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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這話裏的醋味簡直隔著手機都能聞到, 楚盈沒忍住笑了下：
“要加微信你直說嘛，拐彎抹角的做什麽？”
最近徐既思都是打直球，上回這麽聽他彎彎繞繞地打啞謎似得說話, 已經是數月前的事了，她都還有些不習慣。
徐既思不知道其他情侶是怎麽個情況，但知道絕對沒有一對情侶是確認關系了都還沒加微信的。
這種話甚至有點難以啟齒。
又不是通訊不發達的年代。
好在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目的還是達成了。
楚盈翻了幾張照片發過去，又說視頻還要花點時間剪, 晚點才能發。
大約是在看照片, 過了幾秒，那頭才傳來疑惑的聲音：
“你沒給自己拍照？”
她發去的都是一路看見的風景或是什麽有趣的畫面。
“拍是拍了……”
楚盈有點猶豫起來。
就是, 有點怪怪的。
楚盈其實不太自拍，朋友圈裏的照片大多都是分享生活, 人不常出鏡。
突然要給一個人發自己的照片……雖然這個人現在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還是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羞恥。
她平時也從來沒主動給誰發過自己的照片。
楚盈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自己的這番情緒正不正常, 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很想看嗎？”
那邊似乎有些好笑似得：“我不想看的話, 問你做什麽？”
“那……好吧。”
楚盈將溫在臣給她拍的那幾張照片認真對比了下, 發去了張自己還算滿意的照片。
是她閉著眼睛許願的一張, 女孩白皙清秀的小臉映著暖黃的燭光, 把她的輪廓柔和得恬靜, 周圍燈光暗下, 身後隱隱能看見氣球和彩帶, 極有氛圍感。
“應該，還算好看吧？”
楚盈不確定地問那頭。
冷清的面龐也不自覺在看見照片裏女孩微揚的唇角變得柔和, 徐既思自然地將照片保存，想了會, 又設置成了屏保。
他應聲：“很好看。”
過了會，又補充：“你怎麽樣都好看。”
算不上什麽情話，可就是讓楚盈無意識彎起了唇角。
沒人不喜歡被誇好看，女孩水透的眼睛亮亮的，聲音也不自覺變得黏膩起來：
“真的呀？”
徐既思心尖又癢起來，喉嚨微啞：“……嗯。”
手指在屏幕上劃過，又點開朋友圈。
他常年不發朋友圈，上次發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是他在開車時差點撞上一只突然出現在馬路中間的小狗。
他緊急剎車，也沒碰上那狗。本以為它會在停車後立刻跑開，沒想到等了半天，卻見那狗突然跟成精了似得，兩條後腿突然癱下去，跟癱瘓了似得，裝模作樣地用前腿拖著後腿往前爬。
他啼笑皆非，拍了張這成精的狗，發了條朋友圈，配文是被碰瓷了。
大家都沒見他發過朋友圈，都新鮮極了，評論區熱鬧得緊，說什麽的都有，他們圈裏都是共友，有的還直接在他評論區聊上了。
這朋友圈一發，過了三天，徐既思點開微信，朋友圈還顯示一堆消息，他嫌煩，又把那條朋友圈僅自己可見了。
他對別人的生活沒興趣，平日也不太看朋友圈。
但此刻，他卻產生了一種，想把照片發朋友圈的沖動。
想公開的念頭在此刻冒上心頭，又在下一刻聽見楚盈的聲音時冷靜了下來。
“那下次我們出去，你給我多拍幾張。”
她並不知道他的心思，語氣裏能聽出愉悅。
“啊，不過我現在得先繼續剪視頻了，你要掛電話嗎？”
楚盈問。
“不掛，”他說，“看不見你，想多聽聽你聲音。”
楚盈眨眨眼，還有些恍惚，猶記得當年她在徐既思耳邊叨叨的時候，少年眉眼間總是疏離和不耐。
現在倒是想聽她的聲音了。
之後兩人便默契得誰也沒說話，好像只是安靜地聽著對方清淺的呼吸。
偶爾楚盈會在剪視頻的時候想起來什麽有趣的，跟徐既思分享。
徐既思也難得耐心，就這樣和她打了半小時電話。
視頻沒剪完，瞌睡倒是上來了，楚盈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兩滴生理鹽水。
徐既思：“你困了？”
楚盈聲音帶了點倦：“有點。”
徐既思清冽的嗓音低柔，帶著哄意：
“那你先睡，嗯？”
楚盈：“好。”
唇角都不自覺輕揚起，徐既思等楚盈掛斷電話，才對小林發來的不解疑惑發去語音回覆。
“不管用什麽辦法，明天必須讓他們簽訂合同。”
話一剛落，半小時前發去的消息也在此刻跳出。
R：【？】
R：【我發朋友圈也惹著你了？】
徐既思冷笑著發去一條語音：
“你怎麽不把我每餐飯吃什麽也發出去？”
見他發了語音，那邊紀然也不打字了：
“不是，大過年的，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我是第一天發這些嗎？你可別拿我撒氣。”
他確實不是第一天發。
徐既思偶爾會掃一眼紀然朋友圈，知道他有時候會發自己，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但今天，一想到楚盈寧願去看紀然的朋友圈也不來主動問他情況，他就有些不爽。
徐既思沒理他，語氣冷淡：“以後別發我動態。”
“？”紀然百思不得其解，語氣郁悶，“我到底怎麽你了？”
徐既思手指摩挲過手機邊沿，指心輕敲在屏。
“你沒怎麽我，”
徐既思聲線平靜得像是只是在談今天天氣不錯，“但你發的朋友圈，影響到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了。”
話落。
一片寂靜。
屏幕上接近一分鐘沒有新的消息出現。
徐既思懶得再等，只又發去一條“趕緊刪了”，就退出了對話框。
絲毫不管那邊幾乎與他同時的，忽然炸了似得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
大年初一，楚盈是被外面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吵醒的。
昨天睡得早，楚盈精神挺好，洗漱完剛出門，手裏就被塞了兩個紅包。
溫在臣倚在門邊，笑得懶散：
“新年快樂。”
楚盈眨眼揚眸：“新年快樂。”
又低頭：
“怎麽兩個呀？”
溫在臣說：“一個老頭的，一個我的。”
楚盈下意識擡眼張望了下：
“溫叔呢？”
“在樓下湊熱鬧呢，外面不是在放鞭炮嗎？”
溫慶重人至中年，也有了些這個年齡印象裏該有的興趣，比如愛湊熱鬧，比如碰到小孩就挪不動腳，要逗兩句。
“隔壁那戶人家抱了孫女，估計在逗小孩玩吧。”
楚盈若有所思，又笑笑：“看來溫叔也想抱孫女了。”
她擡眼看向溫在臣，神情玩笑：
“你是溫叔獨子，溫叔這個願望可就壓在你身上了。”
溫在臣一頓，臉色突然變臭，語氣也不太好：
“大過年的，你非得跟我聊不高興的，是不是？”
不知怎麽就突然惹了他，好像她每次聊起這個相關，溫在臣情緒都不算好。如他所言，大過年的，她也不想清早就起矛盾，楚盈只得摸摸鼻子：
“我就隨口一說嘛。”
她邊將手腕間的皮筋取下，把散落的頭發聚攏，一邊紮頭發一邊又道：
“對了，今天下午我就回家了——”
話音未落，就覺察溫在臣倏然投來一眼：“……怎麽這麽急？你才呆幾天。”
楚盈紮好頭發落臂，沒想瞞他，老實道：
“徐既思今晚就回來了。”
溫在臣深吸一口氣：“你要跟他約會？”
約會……好像也沒有說。
楚盈一時不知該不該點頭：“大概，應該，是？”
“？”溫在臣不滿地皺起眉，“就算是約會，晚上也還是能回來的吧？一定要回去嗎？”
“哎呀，這不一樣……”
她都二十幾歲了，怎麽還有出門得和家長報備的步驟。
楚盈：“我就是想回家了。”
溫在臣：“過年，你回家就一個人，在這裏還有我和我爸陪你。”
楚盈：“徐既思在呀。”
還是沒辦法坦然接受從她嘴裏這樣自然地說出這個名字，溫在臣忍了忍：
“徐既思過年不得回家嗎？”
楚盈忽然沈默了會。
記起來，徐既思也沒跟她提這回事。
雖然知道他跟家裏人關系並不太好，但他過年，也是得回家的吧？
楚盈一下無法確定，只能說：“這個我再問問……但是他在不在，跟我想不想回家，關系並不大。”
“你也得跟溫叔去拜年呀，”楚盈終於把這件事拎出來直白地說，“我總不能這時候也跟你們一塊去吧。”
“你們走了，我一個人呆這麽大的別墅才害怕。”
溫在臣：“我可以不去——”
楚盈認真地打斷他：“你得去。你不去，讓溫叔一個人面對那麽多人嗎？”
溫在臣：“我……”
楚盈沒再跟他多談：“行啦，你放心吧。往年不也一樣嗎？今年怎麽還在意起來了？”
他幾乎脫口而出：
“今年——”
今年冒出一個徐既思來，能讓他不在意嗎？
那人還曾威脅他，挑釁他，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楚盈不可能玩過他，甚至可能根本沒辦法抗拒他。以女孩的性格，徐既思說兩句軟話，她就什麽都答應了。
這讓他怎麽放得下心？
可楚盈態度這麽堅決，他又怕自己多說了反倒引她厭煩。
無力感在胸膛蔓延，溫在臣手指緊了又松，只能眼睜睜看她回房間去收拾東西，還不忘提醒他，叫他等會幫自己和溫叔一塊說說。
中午餐桌上，楚盈提了這件事。
溫慶重雖然還是想留，可前兩日便接到了岳母的電話，問今年回不回去。
本來明天就是要出發的。
溫慶重心裏有愧，吃飯的時候一直往她碗裏夾肉，讓她多吃點長身體，說現在太瘦了。
飯後，一家人又閑聊了會。
下午，楚盈由溫在臣送回了嘉南匯。
一路兩人氣氛莫名古怪，誰也沒出聲，就連下了車，溫在臣也只是無聲在她手指要碰到行李時搶在她之前拎過。
電梯裏也無言。
直到把人送到家門口，楚盈手指貼上指紋鎖，門應聲而開。
溫在臣將她的行李拎進房間，擡眼時順勢環視一圈。
幾天沒回家，房間都有些濕冷，楚盈跟在身後，說了一路來兩人的第一句話。
“就先放這吧，我等會自己收拾。”
溫在臣緩緩松指，見她走到床頭旁把自己的手機充上了電，然後又低頭似乎在給誰發消息。
溫在臣動了動唇：“你……”
楚盈聞聲回頭。
溫在臣對上女孩清潤的眼。
還是改口：“……那我先回去了。”
頓了下又道：“他要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楚盈展顏，模樣明顯靈動了不少：“好。”
見她笑了，心裏那股郁氣不自覺也消散了些，溫在臣稍一彎唇，又叮囑了兩句，楚盈一一應下，溫在臣才離開。
把溫在臣送走，楚盈翻開行李箱，收拾衣物時順帶整理了下房間。
待一切都收拾完，天邊已經漸暗。
楚盈瞅了眼時間，又看了眼某人的微信。
也沒給她發條消息。
都已經晚上了。
……不會被什麽事耽擱了吧？
耽擱了的話也該先給她發條消息吧。
午飯吃的挺早，這會肚子還咕咕叫了起來，楚盈不自覺蹙了蹙眉，心情有些懨懨。
正要給徐既思打電話。
門鈴在這時忽然響起。
楚盈手指頓在空中，眼睛忽地亮了亮，把手機丟在一邊，立馬起身去客廳。
繞過玄關，再清楚不過外面會是誰，楚盈在這會想起來什麽，止住腳步，輕輕舒了口氣，想讓自己盡量不要顯得這麽期待，擡手伸指壓了壓唇角的弧度。
她將纖細的手指搭上門把手。
微微用力。
門鎖的哢噠聲後。
楚盈往外輕推。
率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隨後便被一束灰紫的玫瑰占據視野。
楚盈指節微頓，擡眸。
那人頎長的身影就在門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手抓著花束底部，另一手拿著手機。
幾乎在她擡睫的瞬間，那人手指輕觸屏幕。
寂靜的廊道裏，手機拍照的哢嚓聲清脆明晰。
楚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男人已經輕掃了眼屏幕，又很滿意似得唇角微勾，而後自然地將手機塞回口袋。
楚盈緩眨了下眼，看見那張熟悉的冷清面龐長睫稍提，眉眼舒緩。
他眼帶笑意地擡睫看她，嗓音松漫：
“女朋友，讓我好等。”
透白的小臉瞬間燒起來，修長的脖頸也染上一片粉。徐既思有自稱過男朋友，卻還沒這樣喊過她。
還是。
就這樣面對面。
從未有過的新穎稱呼，也是從未產生過的新穎體驗。
楚盈感覺臉頰灼熱得要化了，心裏嘀咕哪裏就讓他久等了，她明明立馬就來開門了。
借撩耳發的短暫幾秒，楚盈飛速想著該做點什麽轉移開註意力，占據視線的便是眼前的玫瑰，玫瑰花心嬌嫩內凹，尖尖角的花瓣卻片片外翻，好看極了。
她伸手撫過一片花瓣，找到了話題：
“這是什麽花？”
那人將她的不自在盡然收進眼底，神在應答：“曼塔玫瑰。”
楚盈啊了聲，盯著泛著珠光感的花瓣：
“好像在哪聽到過……”
“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麽嗎？”
徐既思順勢問。
“什麽？”楚盈好奇擡眼。
“……夢始之地。”
他緩緩出聲，漆黑的眼眸對上她的視線，嗓音泠泠，“也可以表達成——”
“最初的愛。”
楚盈呼吸驀地變輕，纖長的羽睫輕顫。
徐既思把著花柄的手微微外翻，又向前走了步，兩人之間沒了花束的阻隔，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發間，似乎只要徐既思低下頭，唇就會擦過她白皙飽滿的額。
他擡臂輕折，輕輕將她箍進懷裏。
“楚盈，有句正式的話，我好像還沒對你說。”
耳邊什麽聲音都在漸褪，楚盈似乎只能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在愈漸變大。
還有他近在咫尺的吐息。
溫熱的，潮濕的。
他語氣認真緩慢：“在你之前，我沒想過自己會心疼一個女孩，更沒想過自己的情緒會被一個女孩輕易牽動。”
“我沒定義過自己的未來，但你出現後，我確信，除你外，我身邊不會再是別人了。”
“楚盈，我從來不做夢，”他垂下睫，字字珍重，“你是我夢的開始。”
想起她、夢到她的那些日日夜夜，是他領悟愛的路上的初始。
“我喜歡你。”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幾乎是話落的一瞬。
溫軟的，帶著清甜香味的唇撞了上來。
——是真的撞。
女孩踮起了腳尖，幾乎是有些沖動莽撞地將唇貼上他的。
徐既思凝滯一瞬，呼吸都驀然屏住。
男人唇微涼，她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他鼻尖，女孩臉頰嫣紅一片，心跳怦怦加速，她閉上眼，眼睫不受控地顫得如同蝶翼翩飛。
徐既思像是被定格了，僵硬著一動不動。
楚盈指節攥緊了衣角，緊張用力地泛了白，她鼓起勇氣，悄探著伸出舌尖，輕描過他的薄唇。
那人呼吸倏地變得沈重。
女孩仍在摸索著，尋覓著。
先是輕輕地舔舐，而後是試探地輕吮。
輕的重的呼吸糾纏著。
徐既思終於動了動眼睫，垂眸看見女孩驟然湊上前來極近的小臉，喉結重重上下滾動著。
直到覺察女孩的舌尖停在他的唇珠。
她緩緩睜眼，眼眸水得瀲灩，又似乎對他的無動於衷感到茫然和無措，聲音軟得膩又含糊：
“徐……”
開口間軟膩的氣流是那樣近地貼近著他的鼻息，馨香與清甜將他的理智消融，徹底把他拽進深溺的漩渦。
本就劈裏啪啦的電流瞬間被點燃。
徐既思終於再克制不住，反客為主地擡手按住她的後腦。
修長的五指張開，指縫穿進她柔軟的長發，他微微用力，女孩未能說完的聲音便被吞進了唇齒間。
他吻得好重，兩人的身影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交纏著氣息進了門。
灰紫的花束掉至鞋櫃邊，徐既思沒回頭，卻精準無誤地反手摸到門把手，輕而易舉勾過，又砰地關上。
女孩纖薄的腰差點撞上玄關處的鞋櫃，他的大掌自然地抵住櫃沿，並沒有停下動作。
楚盈胸口劇烈起伏著，幾乎沒辦法呼吸，臉頰和脖頸都紅得刺眼。
他寬大的手掌順著她的小臂往下，輕輕抓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引導她環住自己的脖頸。
呼吸交融間，徐既思嗓音啞得不像話，稍顯黏糊：
“……張嘴，女朋友。”
楚盈大腦都快缺氧，纖長的手臂松松環在他脖頸，完全無法思考，只知道乖乖照做，或許能得以呼吸，緩緩張唇。
她似乎聽到男人極輕地一聲笑，而後口腔便被舌尖探入，滑進，和她的糾纏。
那人身上的清冷氣息撲面，將她徹底席卷，引誘沈溺。
心跳被放大到再難聽進其他。
斷斷續續的思緒想在腦海冒頭，卻又捕捉不到，楚盈暈沈著，纖長細密的長睫撲朔著掃過他的臉頰，破碎的氣息溢出唇間。
吮著親著勾著，他幾乎是無師自通的，微涼骨感的手指順著往下，撫過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楚盈止不住地輕顫。
酥麻感順著尾椎骨往上，她差點軟成一灘水，想往後瑟縮，卻被那人更緊地鎖在掌間。
呼吸被掠奪，神經被麻痹，身體被禁錮。
楚盈幾乎完全是被他緊箍著才堪堪能繼續站穩。
徐既思舌尖滑過她的口腔內壁，又和她的糾纏，直到覺察楚盈真的喘不過氣來了，他才緩慢收回。
男人垂下睫，看著女孩透粉的小臉，嫣紅的眼尾，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可憐模樣。
往下是水光瀲灩的粉唇，徐既思喉結滾動著，又低頭湊上前。
他貼著她的唇，舔舐著，輕吮著，嗓音啞得像被沙礫磨過，又沈又倦，含著情/欲，低著聲喃喃：
“盈盈，搬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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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裏的醋味簡直隔著手機都能聞到, 楚盈沒忍住笑了下：
“要加微信你直說嘛，拐彎抹角的做什麽？”
最近徐既思都是打直球，上回這麽聽他彎彎繞繞地打啞謎似得說話, 已經是數月前的事了，她都還有些不習慣。
徐既思不知道其他情侶是怎麽個情況，但知道絕對沒有一對情侶是確認關系了都還沒加微信的。
這種話甚至有點難以啟齒。
又不是通訊不發達的年代。
好在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目的還是達成了。
楚盈翻了幾張照片發過去，又說視頻還要花點時間剪, 晚點才能發。
大約是在看照片, 過了幾秒，那頭才傳來疑惑的聲音：
“你沒給自己拍照？”
她發去的都是一路看見的風景或是什麽有趣的畫面。
“拍是拍了……”
楚盈有點猶豫起來。
就是, 有點怪怪的。
楚盈其實不太自拍，朋友圈裏的照片大多都是分享生活, 人不常出鏡。
突然要給一個人發自己的照片……雖然這個人現在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還是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羞恥。
她平時也從來沒主動給誰發過自己的照片。
楚盈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自己的這番情緒正不正常, 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很想看嗎？”
那邊似乎有些好笑似得：“我不想看的話, 問你做什麽？”
“那……好吧。”
楚盈將溫在臣給她拍的那幾張照片認真對比了下, 發去了張自己還算滿意的照片。
是她閉著眼睛許願的一張, 女孩白皙清秀的小臉映著暖黃的燭光, 把她的輪廓柔和得恬靜, 周圍燈光暗下, 身後隱隱能看見氣球和彩帶, 極有氛圍感。
“應該，還算好看吧？”
楚盈不確定地問那頭。
冷清的面龐也不自覺在看見照片裏女孩微揚的唇角變得柔和, 徐既思自然地將照片保存，想了會, 又設置成了屏保。
他應聲：“很好看。”
過了會，又補充：“你怎麽樣都好看。”
算不上什麽情話，可就是讓楚盈無意識彎起了唇角。
沒人不喜歡被誇好看，女孩水透的眼睛亮亮的，聲音也不自覺變得黏膩起來：
“真的呀？”
徐既思心尖又癢起來，喉嚨微啞：“……嗯。”
手指在屏幕上劃過，又點開朋友圈。
他常年不發朋友圈，上次發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是他在開車時差點撞上一只突然出現在馬路中間的小狗。
他緊急剎車，也沒碰上那狗。本以為它會在停車後立刻跑開，沒想到等了半天，卻見那狗突然跟成精了似得，兩條後腿突然癱下去，跟癱瘓了似得，裝模作樣地用前腿拖著後腿往前爬。
他啼笑皆非，拍了張這成精的狗，發了條朋友圈，配文是被碰瓷了。
大家都沒見他發過朋友圈，都新鮮極了，評論區熱鬧得緊，說什麽的都有，他們圈裏都是共友，有的還直接在他評論區聊上了。
這朋友圈一發，過了三天，徐既思點開微信，朋友圈還顯示一堆消息，他嫌煩，又把那條朋友圈僅自己可見了。
他對別人的生活沒興趣，平日也不太看朋友圈。
但此刻，他卻產生了一種，想把照片發朋友圈的沖動。
想公開的念頭在此刻冒上心頭，又在下一刻聽見楚盈的聲音時冷靜了下來。
“那下次我們出去，你給我多拍幾張。”
她並不知道他的心思，語氣裏能聽出愉悅。
“啊，不過我現在得先繼續剪視頻了，你要掛電話嗎？”
楚盈問。
“不掛，”他說，“看不見你，想多聽聽你聲音。”
楚盈眨眨眼，還有些恍惚，猶記得當年她在徐既思耳邊叨叨的時候，少年眉眼間總是疏離和不耐。
現在倒是想聽她的聲音了。
之後兩人便默契得誰也沒說話，好像只是安靜地聽著對方清淺的呼吸。
偶爾楚盈會在剪視頻的時候想起來什麽有趣的，跟徐既思分享。
徐既思也難得耐心，就這樣和她打了半小時電話。
視頻沒剪完，瞌睡倒是上來了，楚盈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兩滴生理鹽水。
徐既思：“你困了？”
楚盈聲音帶了點倦：“有點。”
徐既思清冽的嗓音低柔，帶著哄意：
“那你先睡，嗯？”
楚盈：“好。”
唇角都不自覺輕揚起，徐既思等楚盈掛斷電話，才對小林發來的不解疑惑發去語音回覆。
“不管用什麽辦法，明天必須讓他們簽訂合同。”
話一剛落，半小時前發去的消息也在此刻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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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既思冷笑著發去一條語音：
“你怎麽不把我每餐飯吃什麽也發出去？”
見他發了語音，那邊紀然也不打字了：
“不是，大過年的，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我是第一天發這些嗎？你可別拿我撒氣。”
他確實不是第一天發。
徐既思偶爾會掃一眼紀然朋友圈，知道他有時候會發自己，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但今天，一想到楚盈寧願去看紀然的朋友圈也不來主動問他情況，他就有些不爽。
徐既思沒理他，語氣冷淡：“以後別發我動態。”
“？”紀然百思不得其解，語氣郁悶，“我到底怎麽你了？”
徐既思手指摩挲過手機邊沿，指心輕敲在屏。
“你沒怎麽我，”
徐既思聲線平靜得像是只是在談今天天氣不錯，“但你發的朋友圈，影響到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了。”
話落。
一片寂靜。
屏幕上接近一分鐘沒有新的消息出現。
徐既思懶得再等，只又發去一條“趕緊刪了”，就退出了對話框。
絲毫不管那邊幾乎與他同時的，忽然炸了似得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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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楚盈是被外面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吵醒的。
昨天睡得早，楚盈精神挺好，洗漱完剛出門，手裏就被塞了兩個紅包。
溫在臣倚在門邊，笑得懶散：
“新年快樂。”
楚盈眨眼揚眸：“新年快樂。”
又低頭：
“怎麽兩個呀？”
溫在臣說：“一個老頭的，一個我的。”
楚盈下意識擡眼張望了下：
“溫叔呢？”
“在樓下湊熱鬧呢，外面不是在放鞭炮嗎？”
溫慶重人至中年，也有了些這個年齡印象裏該有的興趣，比如愛湊熱鬧，比如碰到小孩就挪不動腳，要逗兩句。
“隔壁那戶人家抱了孫女，估計在逗小孩玩吧。”
楚盈若有所思，又笑笑：“看來溫叔也想抱孫女了。”
她擡眼看向溫在臣，神情玩笑：
“你是溫叔獨子，溫叔這個願望可就壓在你身上了。”
溫在臣一頓，臉色突然變臭，語氣也不太好：
“大過年的，你非得跟我聊不高興的，是不是？”
不知怎麽就突然惹了他，好像她每次聊起這個相關，溫在臣情緒都不算好。如他所言，大過年的，她也不想清早就起矛盾，楚盈只得摸摸鼻子：
“我就隨口一說嘛。”
她邊將手腕間的皮筋取下，把散落的頭發聚攏，一邊紮頭發一邊又道：
“對了，今天下午我就回家了——”
話音未落，就覺察溫在臣倏然投來一眼：“……怎麽這麽急？你才呆幾天。”
楚盈紮好頭發落臂，沒想瞞他，老實道：
“徐既思今晚就回來了。”
溫在臣深吸一口氣：“你要跟他約會？”
約會……好像也沒有說。
楚盈一時不知該不該點頭：“大概，應該，是？”
“？”溫在臣不滿地皺起眉，“就算是約會，晚上也還是能回來的吧？一定要回去嗎？”
“哎呀，這不一樣……”
她都二十幾歲了，怎麽還有出門得和家長報備的步驟。
楚盈：“我就是想回家了。”
溫在臣：“過年，你回家就一個人，在這裏還有我和我爸陪你。”
楚盈：“徐既思在呀。”
還是沒辦法坦然接受從她嘴裏這樣自然地說出這個名字，溫在臣忍了忍：
“徐既思過年不得回家嗎？”
楚盈忽然沈默了會。
記起來，徐既思也沒跟她提這回事。
雖然知道他跟家裏人關系並不太好，但他過年，也是得回家的吧？
楚盈一下無法確定，只能說：“這個我再問問……但是他在不在，跟我想不想回家，關系並不大。”
“你也得跟溫叔去拜年呀，”楚盈終於把這件事拎出來直白地說，“我總不能這時候也跟你們一塊去吧。”
“你們走了，我一個人呆這麽大的別墅才害怕。”
溫在臣：“我可以不去——”
楚盈認真地打斷他：“你得去。你不去，讓溫叔一個人面對那麽多人嗎？”
溫在臣：“我……”
楚盈沒再跟他多談：“行啦，你放心吧。往年不也一樣嗎？今年怎麽還在意起來了？”
他幾乎脫口而出：
“今年——”
今年冒出一個徐既思來，能讓他不在意嗎？
那人還曾威脅他，挑釁他，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楚盈不可能玩過他，甚至可能根本沒辦法抗拒他。以女孩的性格，徐既思說兩句軟話，她就什麽都答應了。
這讓他怎麽放得下心？
可楚盈態度這麽堅決，他又怕自己多說了反倒引她厭煩。
無力感在胸膛蔓延，溫在臣手指緊了又松，只能眼睜睜看她回房間去收拾東西，還不忘提醒他，叫他等會幫自己和溫叔一塊說說。
中午餐桌上，楚盈提了這件事。
溫慶重雖然還是想留，可前兩日便接到了岳母的電話，問今年回不回去。
本來明天就是要出發的。
溫慶重心裏有愧，吃飯的時候一直往她碗裏夾肉，讓她多吃點長身體，說現在太瘦了。
飯後，一家人又閑聊了會。
下午，楚盈由溫在臣送回了嘉南匯。
一路兩人氣氛莫名古怪，誰也沒出聲，就連下了車，溫在臣也只是無聲在她手指要碰到行李時搶在她之前拎過。
電梯裏也無言。
直到把人送到家門口，楚盈手指貼上指紋鎖，門應聲而開。
溫在臣將她的行李拎進房間，擡眼時順勢環視一圈。
幾天沒回家，房間都有些濕冷，楚盈跟在身後，說了一路來兩人的第一句話。
“就先放這吧，我等會自己收拾。”
溫在臣緩緩松指，見她走到床頭旁把自己的手機充上了電，然後又低頭似乎在給誰發消息。
溫在臣動了動唇：“你……”
楚盈聞聲回頭。
溫在臣對上女孩清潤的眼。
還是改口：“……那我先回去了。”
頓了下又道：“他要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楚盈展顏，模樣明顯靈動了不少：“好。”
見她笑了，心裏那股郁氣不自覺也消散了些，溫在臣稍一彎唇，又叮囑了兩句，楚盈一一應下，溫在臣才離開。
把溫在臣送走，楚盈翻開行李箱，收拾衣物時順帶整理了下房間。
待一切都收拾完，天邊已經漸暗。
楚盈瞅了眼時間，又看了眼某人的微信。
也沒給她發條消息。
都已經晚上了。
……不會被什麽事耽擱了吧？
耽擱了的話也該先給她發條消息吧。
午飯吃的挺早，這會肚子還咕咕叫了起來，楚盈不自覺蹙了蹙眉，心情有些懨懨。
正要給徐既思打電話。
門鈴在這時忽然響起。
楚盈手指頓在空中，眼睛忽地亮了亮，把手機丟在一邊，立馬起身去客廳。
繞過玄關，再清楚不過外面會是誰，楚盈在這會想起來什麽，止住腳步，輕輕舒了口氣，想讓自己盡量不要顯得這麽期待，擡手伸指壓了壓唇角的弧度。
她將纖細的手指搭上門把手。
微微用力。
門鎖的哢噠聲後。
楚盈往外輕推。
率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隨後便被一束灰紫的玫瑰占據視野。
楚盈指節微頓，擡眸。
那人頎長的身影就在門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手抓著花束底部，另一手拿著手機。
幾乎在她擡睫的瞬間，那人手指輕觸屏幕。
寂靜的廊道裏，手機拍照的哢嚓聲清脆明晰。
楚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男人已經輕掃了眼屏幕，又很滿意似得唇角微勾，而後自然地將手機塞回口袋。
楚盈緩眨了下眼，看見那張熟悉的冷清面龐長睫稍提，眉眼舒緩。
他眼帶笑意地擡睫看她，嗓音松漫：
“女朋友，讓我好等。”
透白的小臉瞬間燒起來，修長的脖頸也染上一片粉。徐既思有自稱過男朋友，卻還沒這樣喊過她。
還是。
就這樣面對面。
從未有過的新穎稱呼，也是從未產生過的新穎體驗。
楚盈感覺臉頰灼熱得要化了，心裏嘀咕哪裏就讓他久等了，她明明立馬就來開門了。
借撩耳發的短暫幾秒，楚盈飛速想著該做點什麽轉移開註意力，占據視線的便是眼前的玫瑰，玫瑰花心嬌嫩內凹，尖尖角的花瓣卻片片外翻，好看極了。
她伸手撫過一片花瓣，找到了話題：
“這是什麽花？”
那人將她的不自在盡然收進眼底，神在應答：“曼塔玫瑰。”
楚盈啊了聲，盯著泛著珠光感的花瓣：
“好像在哪聽到過……”
“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麽嗎？”
徐既思順勢問。
“什麽？”楚盈好奇擡眼。
“……夢始之地。”
他緩緩出聲，漆黑的眼眸對上她的視線，嗓音泠泠，“也可以表達成——”
“最初的愛。”
楚盈呼吸驀地變輕，纖長的羽睫輕顫。
徐既思把著花柄的手微微外翻，又向前走了步，兩人之間沒了花束的阻隔，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發間，似乎只要徐既思低下頭，唇就會擦過她白皙飽滿的額。
他擡臂輕折，輕輕將她箍進懷裏。
“楚盈，有句正式的話，我好像還沒對你說。”
耳邊什麽聲音都在漸褪，楚盈似乎只能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在愈漸變大。
還有他近在咫尺的吐息。
溫熱的，潮濕的。
他語氣認真緩慢：“在你之前，我沒想過自己會心疼一個女孩，更沒想過自己的情緒會被一個女孩輕易牽動。”
“我沒定義過自己的未來，但你出現後，我確信，除你外，我身邊不會再是別人了。”
“楚盈，我從來不做夢，”他垂下睫，字字珍重，“你是我夢的開始。”
想起她、夢到她的那些日日夜夜，是他領悟愛的路上的初始。
“我喜歡你。”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幾乎是話落的一瞬。
溫軟的，帶著清甜香味的唇撞了上來。
——是真的撞。
女孩踮起了腳尖，幾乎是有些沖動莽撞地將唇貼上他的。
徐既思凝滯一瞬，呼吸都驀然屏住。
男人唇微涼，她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他鼻尖，女孩臉頰嫣紅一片，心跳怦怦加速，她閉上眼，眼睫不受控地顫得如同蝶翼翩飛。
徐既思像是被定格了，僵硬著一動不動。
楚盈指節攥緊了衣角，緊張用力地泛了白，她鼓起勇氣，悄探著伸出舌尖，輕描過他的薄唇。
那人呼吸倏地變得沈重。
女孩仍在摸索著，尋覓著。
先是輕輕地舔舐，而後是試探地輕吮。
輕的重的呼吸糾纏著。
徐既思終於動了動眼睫，垂眸看見女孩驟然湊上前來極近的小臉，喉結重重上下滾動著。
直到覺察女孩的舌尖停在他的唇珠。
她緩緩睜眼，眼眸水得瀲灩，又似乎對他的無動於衷感到茫然和無措，聲音軟得膩又含糊：
“徐……”
開口間軟膩的氣流是那樣近地貼近著他的鼻息，馨香與清甜將他的理智消融，徹底把他拽進深溺的漩渦。
本就劈裏啪啦的電流瞬間被點燃。
徐既思終於再克制不住，反客為主地擡手按住她的後腦。
修長的五指張開，指縫穿進她柔軟的長發，他微微用力，女孩未能說完的聲音便被吞進了唇齒間。
他吻得好重，兩人的身影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交纏著氣息進了門。
灰紫的花束掉至鞋櫃邊，徐既思沒回頭，卻精準無誤地反手摸到門把手，輕而易舉勾過，又砰地關上。
女孩纖薄的腰差點撞上玄關處的鞋櫃，他的大掌自然地抵住櫃沿，並沒有停下動作。
楚盈胸口劇烈起伏著，幾乎沒辦法呼吸，臉頰和脖頸都紅得刺眼。
他寬大的手掌順著她的小臂往下，輕輕抓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引導她環住自己的脖頸。
呼吸交融間，徐既思嗓音啞得不像話，稍顯黏糊：
“……張嘴，女朋友。”
楚盈大腦都快缺氧，纖長的手臂松松環在他脖頸，完全無法思考，只知道乖乖照做，或許能得以呼吸，緩緩張唇。
她似乎聽到男人極輕地一聲笑，而後口腔便被舌尖探入，滑進，和她的糾纏。
那人身上的清冷氣息撲面，將她徹底席卷，引誘沈溺。
心跳被放大到再難聽進其他。
斷斷續續的思緒想在腦海冒頭，卻又捕捉不到，楚盈暈沈著，纖長細密的長睫撲朔著掃過他的臉頰，破碎的氣息溢出唇間。
吮著親著勾著，他幾乎是無師自通的，微涼骨感的手指順著往下，撫過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楚盈止不住地輕顫。
酥麻感順著尾椎骨往上，她差點軟成一灘水，想往後瑟縮，卻被那人更緊地鎖在掌間。
呼吸被掠奪，神經被麻痹，身體被禁錮。
楚盈幾乎完全是被他緊箍著才堪堪能繼續站穩。
徐既思舌尖滑過她的口腔內壁，又和她的糾纏，直到覺察楚盈真的喘不過氣來了，他才緩慢收回。
男人垂下睫，看著女孩透粉的小臉，嫣紅的眼尾，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可憐模樣。
往下是水光瀲灩的粉唇，徐既思喉結滾動著，又低頭湊上前。
他貼著她的唇，舔舐著，輕吮著，嗓音啞得像被沙礫磨過，又沈又倦，含著情/欲，低著聲喃喃：
“盈盈，搬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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