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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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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外面有小孩在玩無人機, 嗡嗡地擾耳。

掛了電話,文徵給宋南津發了個信息,問他這事。

她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但心中良久不安, 怕和宋南津有關。宋蘭春突然被查, 那宋南津呢?她是他姑母,出了事,他那邊又是什麽動向。

不知道為什麽, 她怕他出事。

宋南津很久沒回。

她把筆蓋上放回去, 也沒心思覆習了。

隔壁人家又在吵, 好像是上半年那家人生了個寶寶,這幾個月偶爾總有小孩哭聲。文徵抽空和人家碰到過, 知道文徵在覆習,還送了些小禮品略表歉意。

文徵看過那孩子,小寶寶又軟又小的, 見了生人也只會笑。

文徵對孩子無感,卻也逗弄了兩下。

這會兒被哭聲一吵,學習的心思也沒了, 正巧孫瀅幾個在小群裏喊:“車拋錨了,完犢子。”

那兩天孫瀅與她男朋友還有柳碧琳幾個約著去市外露營游玩, 一行人去之前好好的, 回來路上幾次發消息說車不行了。

上一條就是二十分鐘前。

文徵問:“你們在哪?”

孫瀅報了個地址。

文徵看了下離她還挺近, 就兩公裏的事。

她說:“你們等我會兒, 我馬上去。”

簡單收拾了下出門, 打個車也就十分鐘, 她見到了在路邊等的孫瀅她們。

車在路上爆了胎, 好在是市區, 很快喊了人。

別人來拖車的時候文徵還覺得這場景眼熟,沒多久前她也經歷過一回。

她問他們:“那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打車,還是先回家。”

孫瀅說:“本來準備回來聚餐吶,正準備喊你的,沒想到車就出事了,去吃飯?”

文徵看看他們幾個,說:“你們要不介意,可以先去我家,休整一下,或者也不用出去找餐廳什麽的,就在我們家吃個飯吧。”

孫瀅驚了下,和她男朋友幾個對望:“這麽好啊,但你對象不會覺得麻煩吧。”

文徵笑笑:“沒事,我打個電話說一下就好。”

那會兒打了個電話宋南津沒人接。

文徵又試著撥了個出去,嘟了兩聲對面就接了。

文徵看了眼孫瀅,立馬開始組織語言,簡單表明了一下意思。

電話那頭宋南津聲音挺淡:“可以,你在哪?我馬上去。”

“你忙嗎,忙的話不用著急了。”

“不忙,就在回家路上呢。”

“好。”

文徵掛了電話,孫瀅頗為微妙地和她眨眼睛:“前段時間才聽說呢,就咱們參加活動那次外面有輛邁凱倫撞了,是不就是你和你家那位呢?”

文徵有點慚愧:“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孫瀅笑笑,還有點羨慕她:“這有啥的,你看咱們原來都怎麽說,你和張寄在一塊,那就是張寄撿便宜,分手了,有一個這麽好的男朋友,誰不羨慕。”

文徵不知道講什麽,只是笑笑。

宋南津還真是在路上,沒幾分鐘就到了,剛好開的是輛商務車,後座夠大。

宋南津下車時,幾個人眼全都亮了。

孫瀅她男朋友和他打招呼握手:“久仰。”

宋南津:“客氣。聽徵徵說你們是車壞了?”

“嗯,對,路上車出了點問題,本來說和徵徵去吃飯呢,徵徵說可以去姐夫您家坐坐,我們幾個就……”

“哦,剛聽她說了,沒事,我們家裏什麽都有,去我們家就好。”

別人都道謝。

宋南津扯唇。

宋南津在這種場合特會做。

主要是商務交際上碰太多了,每次這時候都能叫人看不出神色,有什麽也都是客氣禮貌的,順坡而下,順話而走。

上車後,文徵坐他副駕,悄悄跟他牽手,手指陷他右手指縫。

宋南津單手開車,轉著方向盤。

眼睫輕眨,沒動,手指卻悄然捏了捏她的。

文徵小聲說:“今天去幹嘛了。”

宋南津說:“忙事情。一點工作上的,有點棘手。”

“棘手?不會有什麽事吧。”

“沒事,別擔心。”

“好吧,那你有事一定要和我說。”

“嗯。”

宋南津時不時看她,但車流多,他得時刻註意前邊路況。

只是右手和她牽緊了些。

朋友幾個去了他家,一進門就都驚嘆房子好大。

宋南津去掛車鑰匙,只說:“隨便坐,冰箱東西隨便拿,我晚點讓人來做餐。”

孫瀅拿了瓶酸奶,說:“姐夫,你這家可真夠好的啊。”

宋南津在挽袖口:“還好。”

“沒啊。”孫瀅在旁邊給文徵遞眼神:“別說了,讓徵徵跟你,我們認。”

文徵在旁邊拉她袖子:“快別說了。”

宋南津說:“我去幫你們弄沙拉,還吃什麽嗎?”

孫瀅幾個舉手:“吃!有沒有那種垃圾食品,哥安排一下。”

宋南津笑笑:“行。”

文徵看他去了廚房。

他穿著家居服在廚房忙事情的畫面很帥,有點溫潤味,也有那點成熟感。

他總是那樣,遇事處變不驚,處事游刃有餘,好像永遠不會慌亂。

可也好像,心裏總有事不會告訴別人。

文徵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她想到了黎纖的那通電話,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不安。

朋友幾個在客廳打撲克,都是多年的朋友,來文徵家裏也是自來熟。

文徵看了眼他們,悄無聲息關門,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哥。”

他側目:“嗯?”

她想說他那會兒為什麽不接電話,他在外面是不是做什麽事了。

可抱著他,只是說:“你有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宋南津在洗菜,聽了這話,甩了甩手上水珠:“能有什麽,你安心考試,做自己的事,不用想別的。”

文徵擡眼看他,忽然踮腳去親他。

手捏著他身上襯衣衣角。

扶著他的腰。

宋南津楞了下,接著跟她熟悉地互吻,可手還濕著,實在不方便,一邊回應一邊說:“手還沒空出來呢。”

文徵親著親著就抱住他脖子,整個人倚他身上,小聲說:“我親你就好了。”

她盯著他下顎,他幹凈的臉龐,手掌貼著他脖子,去咬他唇。

接著看到他喉結,凸起的一個很明顯。

也不知道想到什麽。

突然,張唇含住。

她感覺宋南津胳膊瞬間繃緊,停滯。

有一絲氣從他唇裏傾洩出來。

很低,很不明顯,但確實有。

文徵眼神有點驚奇。

兩人手邊東西也掉了。

她不敢玩了。

宋南津說:“你知道自己在玩什麽嗎。”

文徵抿唇:“那你喜不喜歡嗎。”

宋南津沒回答,也顧不上濕著手,單手攬她腰用實際行動回應了她。

埋首湊她脖頸裏親:“喜歡得要不行了。”

文徵輕哼一聲,說:“別那麽兇,外面還有朋友呢。”

“玩我的時候挺會,玩完了又不認了。”

“那我也只是想親親你,每次一親你,你就想別的。”

“什麽別的?”

宋南津看了眼自己剛洗過的手,說:“手這會兒剛好是濕的,很方便。”

文徵眼神都變了,推了下他:“你老逗我,不跟你說話了。”

宋南津笑了。

人被他抱起來,他親著她,說:“沒事,親會沒關系,別發出聲音就行。”

她朋友是第一回 來他們家,文徵還緊張呢。

也就親了一會兒,之後文徵幫著他一起處理菜。

然後一夥人在手機上點了些外賣,餐是宋南津訂的,他以前經常和朋友聚,這種場合最會顧,算是控場的那個。

晚上一群人在客廳就著電視玩了飛行棋,國際象棋也有,只不過會玩的人不多,大家鬧了會也就隨便翻了個英雄殺的本坐了會兒。

宋南津算是什麽都會玩的,而且什麽都玩得精,一群人裏哪怕男生也玩不過他,輸了大家喊叫起來,混熟了還跟他勾肩搭背喊一句哥。

文徵在旁邊看著,偶爾給他們遞遞果盤,跟孫瀅相視著笑。

一場夜也就這麽過去。

夜晚,他們送走朋友,就著餘戰過後的氛圍在沙發上看電視。

藍光映照在他們臉上。

宋南津玩她手指,說:“徵徵,想和你說件事。”

“嗯?”

文徵有點預感,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麽。

扭頭看他。

宋南津說:“要不要跟我回去見爸媽?”

文徵驚訝。

心慢慢回落。

像是很擔心一件事會從他嘴裏說出來,但沒有,意外的,不是。

“怎麽那麽突然。”

“也不突然吧。”他說:“我說的是很認真的那種,雖然我確實不怎麽在乎他們,但……有時候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比如見爸媽,一些別的,我不想你比別人差,別人有的,我希望你也能有。其實我爸媽也沒有很好,但我想,有總比沒有好。”

“我想帶你去見他們。”

文徵望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明明是很平淡的話語,也是未知的事,可在他說出這些話時,文徵還是不可避免的,心弦被勾動。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

“不用準備什麽,我也準備回去一趟了,是為一些別的事,沒關系。”

文徵往他懷裏窩了窩,試探著說:“那,見爸媽,我要說英文,還是中文?”

宋南津聽笑了:“什麽意思。”

“主要是,叔叔阿姨都那麽厲害的人,你爸媽肯定見過不少優秀的人。”文徵微憂愁:“我害怕,我英語口語還可以,但也不怎麽好,我……”

“沒事,什麽也不用說,跟著我就好了。”

文徵窩進他懷裏,說:“哥,你真好。”

“只是好嗎?”

“不。”文徵臉貼他肩上,認真地說:“我是說,哥,我喜歡你。”

宋南津望著她。

文徵又補充:“這次是真的喜歡了。”

“所以,你原來都不是真的嗎?”

“原來的,你生氣或者別的,那,總要油嘴滑舌一點,要會哄一點。”

“你很會哄男人。”

“沒哄過男人,只哄過你。”

他問:“好,那你喜歡宋南津什麽?”

文徵想了想:“長得帥,會賺錢,情商高,關鍵是,床技好。”

最後這詞,真給宋南津聽笑了。

他也有點認真起來,撐著胳膊想了想:“最後一條是附加項,還是關鍵項。”

“你猜。”

他低頭,含糊著話語去親她:“妖精。”

文徵沒讓他親多久,馬上坐到他腿上,又說:“那你呢,你原來在國外的生活怎麽樣。”

宋南津說:“一般。”

“國外是不是美女特別多。”

“還行。”

“我特別好奇一件事。”

“什麽?”

文徵手擱他肩上,玩他細碎漆黑的短發,說:“你對別的女孩子,真的沒反應嗎。”

宋南津盯著她,像要看她問這個問題的初衷。

文徵說:“他們都說你自制力好,能坐懷不亂。”

“除了你,你看誰坐我懷裏過?”

“那誰知道呢。”

宋南津笑了:“好,那你感受下。”

她坐他懷裏,兩個人眼睛互相盯著。

他們中間好像有東西,什麽都要勾到一起。

文徵真去碰他睫毛了,悶哼著親他,一邊說:“我不行了,不管你亂不亂,反正我是要亂了。”

她伸手去拉他皮帶扣。

宋南津勾著她後腦勺,壓抑呼吸低聲說:“怎麽辦,感覺怎麽親也親不夠,寶寶。”

文徵皺眉,軟了聲:“不要這樣喊我。”

“為什麽?”

“我不喜歡。”

“你是嘴上不喜歡,還是裝不喜歡。”

文徵真要腳趾蜷縮抓地了,反正每次聽這個詞,人神經都發緊。

他還是逗她,說:“你不是我寶寶,那誰是。”

“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我真不喜歡這樣喊。”

宋南津就笑:“我又想學你了,你每次這樣說話都特搞笑。”

“怎麽搞笑。”

“就是那句不理你,很有趣。”

文徵也不知道怎麽答,就暗暗捏他胳膊。

他說:“疼。”

她手勁就松點。

“還好你不是那時候用這力道。”

文徵臉紅了,說:“滾。”

“滾字誰教你說的,再說一句試試。”

文徵不說話。

他又湊過來咬她。

文徵現在一身懶,頹著勁說:“親哪兒啊。”

“你想我親哪兒?”他聲音像帶了磁,勾人:“那兒?你好像挺喜歡的。”

“滾啊你。”

宋南津笑了。

可膩歪著,文徵突然感覺手指指節上一圈冰涼。

迷迷糊糊著去睜眼,發現宋南津突然套了一枚戒指給她無名指上。

粉鉆的,看著就貴。

文徵有點驚了,收手:“你幹嘛。”

她下意識要摘,手卻被他握住。

他不允許她摘,說:“當初結婚都突然,現在想想還是要重新開始,可能是想著欠你的要一點點補上,這戒指你留著,就當,我們的結婚戒指。”

她把手指抽出來看了看,也摸了摸那鉆。

她說:“是不是很貴啊。”

“不貴,就普通那種,幾千塊的。

“真的嗎?我怎麽感覺你在騙我。”

粉色的鉆,文徵記得一般情況要麽價值不菲,要麽就是地攤便宜貨。

“幾千塊,能買這個品質?”

“嗯,怎麽,不信我。”

文徵心裏有點動容。

還是感覺他在騙她,她把戒指擡起對著燈光下照。

真是淡粉色的鉆。

就像奢侈品拍賣會上才能見到的品質,做工,原料,什麽都很耀眼。

她說:“聽說鉆石在光線照射下會呈灰色。可我看這一枚,好像也瞧不出是什麽顏色,你一送就送我粉色的,是不是太貴重了。”

他把她手捏掌心裏。

“不貴。”

他唇貼她耳邊,輕聲說:“Sincerely priceless.”

真情無價。

她楞了下神:“你說英文真好聽。”

“是嗎。”

“嗯,你喘氣也好聽。”

“那,我多喘兩聲給你聽?”

文徵望著他,勾起他衣服跟他在沙發上親吻纏綿。

這個吻逐漸深,文徵慢慢推倒他,坐到了他身上。

那是個愉快的夜晚。

他的一切,他的所有,好像什麽都是新奇的。

她不知道明天會怎樣,跟著這個男人,她的未來會怎樣。

但她知道,他們現在屬於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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