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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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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文無關

高考結束後,我跟藺獻表白。

藺獻表情一僵,沈聲道:

「宋楦,我是你舅舅。」

我撇撇嘴,不當回事:

「又沒有血緣關系。」

後來,我見到了他和他前女友相談甚歡。

女生說他們曾經差點就結婚了。

那一刻,被藺獻幾次拒絕時都沒有想過後退的心,忽然就冷了。

1

自從家人一場意外去世後,我由外公外婆領養的小舅舅藺獻撫養長大。

那年,我十歲,他二十。

據藺獻所說,我除了第一天哭了一整夜,之後再也沒哭沒鬧。

只是開始黏著他,不願意上學,不願意出去玩。

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掛在他身上。

也是從那時起,我每天都要抱著他睡覺。

這習慣直到現在也沒變。

昨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

剛高考完,恰逢成年,約了幾個朋友回家玩了個盡興。

到最後,隱約記得是藺獻將我背回房間。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暖暖地曬在身上。

我恍恍惚惚醒來時,手還抱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他懷裏。

擡頭,正好對上藺獻的視線。

他表情好像有些尷尬,眼神躲閃。

我有點疑惑,剛想問,就見他的臉越來越紅。

我似有所感。

視線下移,果然看到明顯的某處。

我覺得有趣,嘴角剛翹起。

下一秒,視線被大手遮擋住。

頭頂上方傳來藺獻沙啞磁性的嗓音,帶著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沒事,沒什麽好看的……」

我本還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被笑意取代。

這老古板。

心裏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順勢趴到他身上。

語氣揶揄:

「是嗎?可我想看看。」

「可以嗎?」

安靜了幾秒,藺獻耳朵漸漸變紅。

我得意地笑了出來,終於放過他。

坐起身準備下床時,耳邊響起藺獻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壞心思再次湧上腦海。

我偏頭看回他,眨了眨眼:

「沒事兒,我也會這樣。」

2

我回到自己房間。

雙手放到自己臉上,臉頰微微發燙。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的。

之所以敢這樣口無遮攔不過是知道藺獻不會對我生氣。

盡管如此,這也是我第一次跟他這麽直白地說這些東西。

洗漱完再出來時,藺獻正在廚房煎雞蛋。

我懶散地拖著步子來到他身後,自然而然地抱著他,倚靠在他身上。

這些年我的這些動作習慣藺獻全都知道且熟悉。

如今也沒有被我嚇到。

目光落在金黃的煎蛋上,思緒緩緩向外飄遠。

我忽然開口:

「獻哥,你說我們以後能一直這樣嗎?」

藺獻唇邊掛著一抹淡笑,「以後你結婚了就不想跟我住一起了。」

我不服,努努嘴:

「哪會,是你結婚了就不想見我了吧!」

藺獻頓了一下。

我想到了什麽,還沒來得及說。

藺獻關了煤氣爐,將煎好的雞蛋盛出,才轉身正視著我,一字一句地朝我保證:

「小楦,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生你的氣,不會不想見你,你永遠不用擔心這個。」

其實我知道的。

可此刻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靠得相近的距離使我直勾勾對上他漆黑而專註認真的眼眸。

讓我腦子混沌了一下,忽然不想輕易將話題結束:

「可我還是害怕。」

我頓了一會,深吸一口氣,繼續試探道:

「獻哥,如果我們結婚了,我就真的放心……」

說完,我垂下眼皮,不敢再看他。

心跳驟然加快,緊張地等著他的回答。

好一會兒,我才聽見藺獻低沈的嗓音:

「宋楦,我是你舅舅。」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順著臺階下了。

可心裏的犟骨一起,我重新擡眸倔強地對上他的目光。

「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

「藺獻,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這些年他給我的底氣太足,以至於說這話時心裏一點害怕都沒有,僅有一些對未知的緊張。

藺獻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轉過身將早餐拿到餐桌,越過我時聲音變回了平日溫柔沈穩又帶著一絲笑意的模樣:

「小孩子家家,說什麽情情愛愛的呢?」

3

吃完早飯,我心情不暢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癱倒在床上,思緒不知不覺又飄到藺獻身上。

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呢?

確切時間我也不知道。

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的。

從家人發生意外之後,在我的身邊,被我放在心裏信任的人,就只有他。

第一次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是在高二暑假的某天。

我難得醒得比他早。

看到他睡夢中依舊緊閉的眉頭,我被誘惑般伸手隨著眉骨深邃的輪廓撫過。

他可能感覺到什麽。

帶著惺忪睡意低沈地「嗯」了一聲。

只是一下。

我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那時我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純情。

而且還被藺獻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發現自己不對勁了。

第一反應是慌亂。

忙抓住藺獻的手將他晃醒。

胡亂地跟他示意身下的異樣。

他一下就清醒了,眸色覆雜,我看不懂。

氣氛沈默了好半晌。

他才好似做了決定般。

動作緩慢地用一只手蓋住我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另一只手往下,修長的手指覆蓋上去。

隨著他的動作,我幾乎是軟倒在他懷中,慌亂地喘氣。

一舉一動,全身的顫栗皆被他所掌控。

到最後,我忍不住哼出聲。

急促的喘息時,我從指縫中不小心看到他同樣隆起的睡褲。

4

等後來我知道的東西多了,回想起這一幕。

除了害羞。

心中還有絲絲竊喜。

藺獻對我應該也沒這麽純純舅侄情吧?

誰家舅舅幫侄子這樣啊。

誰家舅舅幫侄子這樣做還會有反應啊。

回到現在,我嘆了口氣。

算了。

幸好我早知他是老古板。

也沒覺得他會直接接受。

以至於沒有被打擊到。

反正人生還有這麽長,我就慢慢跟他耗。

下樓到客廳時,我已經收拾好心情。

藺獻還沒下來。

門鈴聲響起。

我打開攝像頭。

是一個女生。

留著大波浪長卷發,一襲酒紅色連衣裙,墨鏡下方紅唇彎著。

明媚張揚。

我打開麥。

「你找誰?」

女生疑惑地挑了挑眉,隨後笑道:

「小楦嗎?我是藺獻的朋友,周沅。」

「找你舅舅有點事,可以給我開個門嗎?」

我沒有動作。

不知道為什麽,心頭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

就像……不想讓藺獻見到她。

正沈默時,藺獻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誰?」

我微微垂著眼皮,故作不甚在意道:

「她說她叫周沅,找你。」

說罷,我將門打開。

在他去廚房倒水的間隙。

只剩我和周沅在客廳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尷尬。

周沅朝我眨眨眼,輕松地調節氣氛:

「在國外幾年,沒想到你都長這麽大了。」

我尬笑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乖巧地點頭。

但心底不想讓他們認為我還是小孩的心思冒出,腦子還沒想清楚,話已經出口。

小聲嘟囔了一句:

「已經成年了。」

她笑了出來,更漂亮了。

我心頭的危機感猛升起來。

想了想,忍不住試探地問了出口:

「可以問下,你跟我舅舅是……什麽關系嗎?」

她歪著頭想了想,視線落到正從廚房走來的男人身上。

笑道:

「嗯……勉強算得上是考慮要不要結婚的關系?」

5

我心臟倏然猛跳了一下。

視線也隨著她看向了藺獻。

便親眼看到他沈默了會兒,隨後低低嗯了一聲。

我回了房,不知道他們會在客廳聊什麽。

但心情因為他剛剛的承認直線下降。

一直以來我自以為他對我應該是有點不同的。

可原來,我不知道的時候,他跟別人也許已經有了更深層的關系。

一想到這,心臟就像在被拉扯般生疼。

我埋在枕頭裏,腦海中思緒亂飛。

專心得連什麽時候藺獻進來了也不知道。

直到他把我從枕頭裏拉起。

嗓音帶著淡淡笑意:

「趴在這幹嘛?」

「放假有沒有想去哪玩,我跟你去?」

我看著他一如既往淡定且不露聲色的神情。

心頭更悶了。

不想理他的問題。

也不想拐彎抹角。

「你要跟她結婚嗎?」

6

他楞了下,失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照顧你一個小祖宗就夠了。」

我懸著的心落下一些,松了口氣。

聲調軟了下來:

「想去海城。」

定好時間,他出門去公司。

我從陽臺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車影。

其實剛剛我本來還想問他:

你喜歡她嗎?

這句話在喉嚨呼之欲出,又被吞下。

可能說到底還是有點怕。

怕如果他的答案是自己不想聽到的。

我猛地跳了幾下,對天打拳。

給自己打氣。

不管了。

反正,他只能是我的!

海城天氣炎熱潮濕。

來這當然也有我的私心。

一如此時,我坐在床上,放肆地欣賞他脫下上衣,一點點露出肌肉飽滿的身材。

嘴角控制不住地被吊起。

墨鏡下眼神專註,不願放過一絲一毫。

藺獻停下動作,轉頭對上我的視線,連連失笑。

「這有什麽好看的?」

我撅著嘴,不管。

「我喜歡你啊,就想看唄。」

藺獻被一噎,默默地轉回去把衣服換好。

盡管這幾天我對他是無比直白地加瘋狂進攻,他依舊是不太適應。

滿臉看小孩胡鬧一般的無奈。

我也不管了,他愛怎麽想怎麽想。

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人要習慣一樣東西是很容易的。

所以等到旅程結束時,他對我的這些話已然免疫。

而我也從抱他慢慢變成可以時不時親他的臉。

最後一晚搭在他身上睡覺時。

我對自己的行動無比滿意。

我就說我這麽可愛聰明又樂觀,區區藺獻怎麽會不喜歡我呢(ˊˋ*)。

攻勢不能停。

盡管回到了港城,我也經常去公司裏找他。

想看看他工作中的模樣。

專註又迷人。

卻沒想到今天我像往常一樣去找他時,會在樓下撞上周沅。

我們互相笑了一下當作打招呼,沈默地上了電梯。

經過茶水間,意外聽到幾個員工在裏面聊著閑話。

話題是關於不知道藺獻談戀愛時會不會也像平時工作中那樣強勢冷漠。

我沒當回事。

周沅卻突然笑了下。

似八卦一般跟我說:

「你舅舅談戀愛的確就好像在完成工作一樣,一點都不放松。」

她說著還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我卻霎時楞住了,腳步硬生生定在原地。

7

辦公室內。

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明明跟他們只隔著幾步距離。

可我卻好像什麽都聽不到。

腦子裏一片漿糊。

他今年二十八了。

也不是沒想過他會跟別人交往。

可當這個猜想真的被印證時,我還是不知所措。

他們談過戀愛。

所以,藺獻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所以,這段時間的縱容,真的只是長輩對小輩的縱容而已……嗎?

不知什麽時候,周沅已經離開。

我轉頭看向藺獻。

他正朝我走來。

我完全藏不住自己的心情。

失落沈重得不行。

眼前被水霧隔擋,漸漸變得模糊,嘴角也沒辦法掛起掩飾的笑。

我僵著臉,問:

「藺獻,你們在一起過,是嗎?」

藺獻動作怔住,停在離我不近不遠處,我卻覺得相隔好遠。

好像心裏所有的猜想都被推翻,連帶著對他行為的思考也都全換了方向。

我怔怔地看著他,見他沈默地點了點頭。

之前問不出口的話如今脫口而出。

「你喜歡她嗎?」

沈默半晌。

我深吸口氣,近乎喃喃地繼續問:

「……那我呢?」

「你喜歡我嗎?」

8

直到最後,我都沒有得到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關上房間門。

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洇濕枕頭一片。

晚上藺獻回來得很遲。

我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間,一個人睡覺。

第二天醒來時,藺獻已經去公司了。

手機上躺著孤零零的短信。

【今天出成績,我中午回來陪你。】

眼睛腫得厲害。

但好在我已經收拾好情緒。

手指在屏幕上輕點。

淡淡回覆:【不用麻煩了,我會看著報的。】

聊天界面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停留了很久。

我長舒一口氣。

放下手機,沒有再等。

中午,成績出來,與我原本猜想的差不多。

從高一開始,我的目標一直都是港理工,到高三的時候多了一個,想去京市看看。

但這個想法,在之前一直被我排在「留在港城」的後面。

留在港城,可以一直待在藺獻身邊。

可現在,這個想法不再穩定地占據腦海。

幾分鐘後,鼠標幾乎沒有遲疑地按下確認。

藺獻問過幾次我報的哪裏,都被我敷衍過去。

直到開學前一周,我拉著行李在機場等飛往京市的航班。

猶豫了一會兒,打開跟他的聊天界面。

【我準備開學了,就先過去了。】

【你要去哪裏?】

【京市。】

回完,我關上手機,沒管手機不停的震動。

9

幸運的是,幾個舍友都挺好相處。

剛來的一周,因為不適應,加上心情仍未收拾好。

我知道自己表情很臭。

已經做好了可能舍友不太喜歡我的準備。

沒想到他們三個根本沒當回事。

中午和其中一個舍友顧舟去餐廳吃飯時,我趁機問了一句。

他笑了笑,不以為意。

「你從那麽遠來,不適應正常啊,慢慢來就好了。」

我抿了抿唇,心裏有些感動。

很快,我和他們也熟悉起來,幾個大男生玩幾局游戲就可以勾肩搭背了。

其中我和顧舟比較玩得來,慢慢地也知道了一些關於對方的秘密。

比如,他喜歡他那竹馬,秦頌。

這事他不說我也知道,畢竟每次一見到秦頌,他立馬就跟戰鬥的公雞一樣,瞬間挺胸收腹,端正得不行,眼睛還只會跟著人家跑。

我說的時候顧舟非不信,硬是耍賴也要我告訴他一個我的秘密。

猶豫了一會兒,我坦白了喜歡藺獻的事。

最後假裝灑脫:

「人家不喜歡我唄,有什麽的。」

可那晚夜深人靜時,我久違地想起了藺獻。

自從來了這兒,我刻意讓自己不去聯系他,不去打聽他的消息,敷衍地回覆他的信息。

今天跟顧舟說到他時,我才恍然發覺。

我好像,是真的好久沒有見他了。

聊天界面也幾乎全是對方發來的白色聊天框。

我這樣,應該是放下他了吧?

10

寒假回港城,我沒想到一進門就在客廳見到了藺獻。

但幸好,在回來前我已經預想過了。

幾個月沒見。

他樣子沒怎麽變,感覺卻生疏了些。

我客氣地笑笑,忽視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拿著行李回房。

我以為雙方都心知肚明,該保持一定距離的。

卻不知道藺獻怎麽想的。

老是找我,說哪開了新的餐廳一起去吃,哪又開了個溫泉度假村一起去玩。

我被弄得煩不勝煩。

終於在他又問放假有沒有想去哪旅游時,將拒絕的姿態擺了個完全。

「你工作那麽忙就不占用你時間了,到時我自己看看去哪玩就行,謝謝啊。」

藺獻表情一滯,隨後垂下眼皮,良久低低回了個「好」。

我的思緒很亂,只能靠逃避來獲得一時安寧。

但我清楚,腦海裏的那團麻繩,其實並沒有被解開。

它一邊跟我說:承認吧,你還沒放下他。

很快,理智開始反駁:

他不喜歡我啊。

他有喜歡的人啊。

可是,他不喜歡我,跟我喜歡他有什麽關系呢……

別說藺獻怎麽想,我現在連自己都無法想明白。

感性與理性相斥,我選擇了逃避。

連續在國外玩到除夕前兩天。

飯桌上熱氣蒸騰。

我和藺獻卻相對無言。

他突然問:

「畢業後會回來工作嗎?」

聞言,我擡起頭,想了想後點頭。

港城是我的家,我會回來。

他松了口氣。

「到時我把那些股份轉回給你。」

我皺眉。

才想起曾經他跟我說過家人離世後,最後算下來遺囑上分配了不少股份給他。

我搖了搖頭。

「這是他們給你的,不用轉回給我。」

「何況這些年來都是你在把持公司,要沒有你可能公司都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淡淡道:

「這不一樣,對我來說你爺爺他們將我帶回家就已經足夠了。」

我驀地笑了下。

「藺獻,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舅舅,但這樣看來,你根本沒把我們當你家人。」

他噤聲,沒再接下去。

以前年紀小或許我還不懂。

可現在我大概也清楚。

他當時才二十歲,比我現在也就大了一歲。

一息之間面臨親人離世。

只剩一個十歲的侄子,還有驀然失了話事人一團亂的公司。

要怎麽才能擔起所有的責任?

面對了多少別人的質疑和挖苦。

又是解決多少困難才能穩坐在這個位置,將公司打理得越來越好。

相比起來,如今仍在為所謂愛情而苦惱的我,幼稚了不知多少。

11

沒理藺獻的挽留,一過完年我就馬不停蹄地回了京市。

我還沒能完全想清楚。

可我唯獨知道的是,無論如何,藺獻會一直是我的親人。

既然如此,我該做的便只有放下他。

這樣,什麽都解決了。

只有這樣,我才能正常地面對他。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四年過去了。

面臨分開,我最不舍得的就是顧舟。

港城和京市離得這麽遠,以後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

顧舟也很苦惱。

苦惱要不要跟秦頌表白。

雖然說在我看來,秦頌百分百喜歡他。

可自己這反面案例在前,我不敢亂跟他提建議。

於是,就在一陣慌亂中分別。

我沒回公司,而是用藺獻給的資金自己開了個小公司創業。

在外租了房子,時不時回家和他吃頓飯。

看起來還挺相敬如賓的。

我想,這應該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得到顧舟準備來港城的消息,我開心地去給他準備好基礎的生活用品。

卻意外在一個餐廳外撞見藺獻跟他幾個朋友。

他的幾個朋友我認識。

我小時候見他們比較多,自從上了大學就很少見了。

秦牧熱情地朝我招手,我躲無可躲,只好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莫名其妙地被留了下來一起吃飯。

他們討論著其中一人最近準備聯姻的消息。

我默默地聽著。

話題卻驀地轉到我身上。

秦牧語氣揶揄:

「小楦兒也二十二了,肯定談過戀愛了呀,怎麽就不能聽?」

我無奈失笑。

在他明顯的八卦眼神下,我點了點頭。

「嗯,談過。」

他終於放過我,我轉回視線,餘光卻不小心看到藺獻握著酒杯的手。

指腹用力到發白。

之前一直很少喝酒的人如今一杯不停地灌。

我別過視線,不願再自作多情。

12

藺獻完全喝醉了,我作為他的侄子只好乖巧地帶他回家。

將他放在沙發上。

我倒水回來。

目光落在他臉上,伸手拂過他蹙起的眉頭。

對面的人倏然睜開眼。

我淡淡地收回手。

時間是個很強大的東西。

盡管我還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如何,卻再也不會影響我跟他的相處。

喜不喜歡又怎樣,不還是一樣地過。

一如現在,盡管被人當場抓包,盡管有一瞬慌亂。

我也不會再慌亂緊張地為自己解釋。

我給他遞過水。

「今晚怎麽喝這麽多?」

他沒回答,我也不管。

給他洗濕毛巾遞過去,看他模樣恢覆了些清醒。

我站起身,拿東西準備回家。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

夜色微涼,唯他手心不斷傳來熾熱的溫度。

寂靜的空間下,他的聲音被放大,好像連聲音中的悲傷也被放大。

「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我按捺住心頭的起伏,笑了下。

「舅舅,不會現在還管我談戀愛吧?」

他頭垂著,我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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