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又在醫院餵了一晚上豬，等到陸紆嚷嚷著要睡時，她才揉了揉肩膀從病房裏出來，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卻在走廊的拐角處看到一個人。

他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了，一半側臉隱匿在黑暗裏，冷雋如常。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顧時衍淡淡側眸，瞥了她一眼，隨即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顧時衍。”林慕叫住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後，才走到他面前，“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只是那輛車，上次是真的害死了她，所以她才會那麽激動，口不擇言，說了一些傷害他的話。

“不用道歉。”顧時衍嗓音寡淡，“你說的是事實，我沒有心，也不會愛你。”

林慕笑了笑，也沒生氣，只是道：“顧時衍，我也沒問你愛不愛我啊，這是不打自招還是心直口快？”

“……”

眼看著顧時衍的臉色一點一點沈下來，林慕眼裏閃過一抹狡黠，轉身蹦蹦跳跳的離開。

將他所有冰冷的言語扼殺在搖籃裏。

病房。

陸紆剛睡的迷迷糊糊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他猛地驚醒，看著來人，心有餘悸的開口：“臥槽，我以為遇上打劫的了，誰又把你惹到了，那麽多大的火？”

顧時衍冷冷掃了他一眼：“你和林慕之間，到底有什麽。”

“我們能有什麽，不就是……”說到這裏，陸紆突然來了興致，奮力坐了起來，眉飛色舞的看著他，“如果我說我們有什麽的話，那你不是被戴了綠帽子嗎，怎麽樣，喜歡……”

他話還沒說完，在觸及到那道冷寒刺骨的視線時，立即閉嘴，幹笑了兩聲：“她找我只是說當年的真相，不過反正你也不信她，現在看來這個選擇是錯誤的。”

顧時衍漠聲：“她為什麽會找你。”

“這……”他怎麽知道？

陸紆覺得，這兩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不肯信她一次，還是說，你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之所以不說，只是不想失去恨她的理由？”

顧時衍神情不變，略略開口：“你想多了。”

“那為什麽……”

“以後離她遠點。”顧時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離開，再不做停留。

相不相信又如何，林慕始終是他妻子，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當年的真相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死去的人不能覆生，活著的人，難道不該付出代價嗎。

林慕如此，蘇然亦是如此。

……

幾天的時間裏，林慕像個老媽子似得，除了伺候陸紆的屎尿，其他都一手包完了。

看到她任勞任怨的模樣，陸紆很滿意：“如果顧時衍實在不要你，你來我家當個保姆什麽的，我絕對不會虧欠你。”

林慕冷笑兩聲，送了他一個滾字。

她最近發現，盡管陸紆腿腳不便，但嘴皮子卻利索的很，相比這世才見面時對她冷淡的疏離感，現在成天嬉皮笑臉的，跟之前那一世差不多。

果然人只有相互了解之後，才能融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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