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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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天快亮時，陶螢終於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到莫尋在說話：“你確定他們‘自爆’了？”
另一個聲音是張闊：“確定。”
陶螢這下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應該是被他們抓到的兩個暗河的成員。
說起來……
陶螢想到了幾小時前的事。
有了暗河的人帶路，他們很快便找到了出口，只是離開的時候她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來過這裏。
但她確定自己從未來過。
殺人游戲的場地在北城城郊，位置非常偏遠，加上暗河故意設下陷阱，要是沒人帶路，他們根本跑不出來，外面的人想進來救他們也極有可能死在路上。
陶螢一路緊跟著那個年輕女人，為的就是防止她中途找機會使什麽招數，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就在所有人都成功離開之後，那個女人突然狠狠推開她，順勢搶走了她用來威脅對方的屏蔽器。
陶螢剛穩住身形，一擡頭就見女人心口位置傳出一聲悶響，下一秒，女人瞪大眼睛，渾身一震，胸前盛開一朵血花。
鮮血噴灑在陶螢臉上，她閉上眼，帶著鐵銹的腥氣撲面而來，被她盡數吸進鼻腔。
女人就這麽死了。
一個字都沒留下，就這麽突然自爆了。
那種死法非常迅速，前後不過十幾秒，人就失去了活力，一頭栽到在地，讓看的人心驚膽戰，慌亂不已。
在場的都是連殺雞都沒怎麽見過的年輕人，突然看到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死在眼前，所有人都楞住了，誰也沒敢上前。
說實話，陶螢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卻是第一次看到人當場死在自己眼前。
在場的只有關鋒先反應過來，從他們喊道：“快跑！他們可能追來了！”
於是所有人都開始瘋跑。
沒有章法，沒有隊形可言，就只是不要命地往前跑。
然而樹林就像迷宮一樣，他們跑了很久才終於看到遠處的光亮。
那道光亮，是車燈，車上坐的是剛從銀河之家離開的莫尋和潘波。
陶螢從回憶裏收神，忽然感覺額頭和手掌像火烤一樣難受。
她感覺很熱，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是熱突突的，但她一點沒出汗。
莫尋又開口了。
“但我們沒有找到你們說的屍體。”
這不可能。
陶螢想。
人是她親眼看到倒下去的，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還活著？
或許，是有人趁他們逃走之後帶走了屍體。
或許，是有人不想讓警方發現什麽證據。
張闊：“那你們找到什麽了？”
莫尋：“……一片廢墟。”
張闊：“啊？”
莫尋：“你們逃出來的那地方全塌了。”
莫尋沒有明說，其實塌陷是因為那裏到處都裝了炸藥，為的就是在警方派人去勘察現場的時候突襲，不過幸虧他們撤退及時，否則一定傷亡慘重。
陶螢聽了個大概，越聽越覺得熟悉，她覺得自己早就知道這些事，就好像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參與進來了。
可她不是暗河的人。
作為一個正常人，怎麽會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惡事，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發燒了，所以連帶腦子也有些糊塗，竟然會冒出這麽離譜的想法。
陶螢就在這對話聲中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她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說奇怪是因為這裏看起來就像荒廢的游樂園，貌似很多年沒人來過，無人打掃，所以就破敗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即便是白天，她也覺得有些陰森恐怖。
這是在做夢嗎？
是夢吧……
應該是。
陶螢之所以覺得是夢，是因為她知道不論是莫尋還是張闊，都沒有理由把她丟到這麽一個地方來。
是夢的話，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到處看看了。
她曾看過一個說法，是說人的夢，其實是內心深處的一面鏡子，會照出你心中最渴望亦或是最害怕的東西。
陶螢剛走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地跑過她身後，她猛地回頭看去，卻見身後空無一人。
等她一轉回來，身後又傳來女孩歡快的笑聲，帶著稚氣的童音，她覺得好像在哪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又是猛地一回頭，身後依舊空無一物。
第三次出現腳步聲，她突然加快速度追過去，這次她看到人了。
是個穿紅衣的小女孩。
小女孩背對著她，還在咯咯笑個不停。
詭異的是，她從沒見過有人會在笑的時候站得那麽筆直，就好像站在那裏的女孩其實是個假人。
陶螢慢慢走過去，拍了拍女孩的肩頭，“轉過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女孩的笑聲止住了，慢慢轉過身體面對她，於是白天忽然變成了晚上，四周燈光亮起，女孩滿臉是血，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帶血的鐮刀。
陶螢退了半步，因為她發現女孩的紅衣其實是血衣。
被血液浸染，貼在皮膚上的衣服。
濕淋淋的，往下淌血。
她順著地上的血跡看去，看到不遠處樹下躺著一個人，脖子和四肢七零八落，分散在不同的位置，頭顱側躺在血泊裏，眼睛的位置徒餘兩個血窟窿，怔怔看著她，像要把她吸進去。
陶螢收回視線，突然發現面前的女孩已經不見了，環顧四周，不見半個人影。
啪嗒。
啪嗒。
像水滴落在地的聲音。
陶螢順著聲音低頭，這才發覺自己竟是渾身是血，手裏不知何時攥了一把鐮刀，腳下的泥地已經匯集了一小片血泊，血珠沿著生銹的鐮刀一滴一滴掉落，啪嗒，啪嗒。
啪嗒……
鐮刀的血越流越快，滴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血泊迅速匯成了一條血紅色小溪，冷不丁一擡頭，陶螢看到兩個黑洞近在咫尺。
“啊——”
一陣天旋地轉，陶螢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這裏……是她的臥室。
她回家了？
正楞神時，林香推門進來：“怎麽了小螢？是不是做噩夢了？”
“媽？”陶螢眨眨眼，“你怎麽回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記得自己給莫尋留了信息，提醒她一定要保護好他們，怎麽就這麽讓他們回家了？
林香皺著眉頭：“你說呢？”
她把陶螢扶起來，仔細檢查她手掌和額頭的傷，見傷口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說：“莫警官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是我們執意要回來的！”
“啊？”陶螢坐到床上，一臉茫然。
莫尋把事情都告訴他們了？這不可能啊。
這些事他們不是還在暗中調查嗎？
就這麽說給兩個中老年人聽，不怕他們大嘴巴到處亂說？
沒等陶螢想出個所以然來，林香又說：“你去參加什麽狗屁知識競賽，結果回程路上出了車禍。”
什麽……東西？
“知識競賽？”陶螢扯了扯嘴角，“莫警官是這麽跟你說的？”
“那倒不是莫警官說的。她啊，就是說你最近不在家，沒辦法接電話，還說小區出了案子，會加強附近的警力，讓我和你爸別太擔心。”林香說，“你參加知識競賽的事，是你班主任告訴我的。”
陶螢楞住，這跟班主任又有什麽關系？
林香開始念叨：“要不是我好幾天都聯系不上你，怕是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呢，你說你這孩子參加什麽不好，偏偏去參加那種全封閉的競賽，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你說我跟你爸這後半輩子還怎麽過……”
陶螢擠出笑容：“好了媽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參加了，你就放心吧。”
林香點頭：“你們班主任都跟我說了，這種競賽已經跟不上你的水平，以你的能力可以參加更高級別的競賽，但是以後我不準你參加了，除非你同意我陪著去。”
陶螢忍不住在心裏讚嘆班主任這張嘴，可真是一張好嘴啊，騙得林女士團團轉，讓她成功躲過一劫。
“小螢啊，我看現在很多孩子都喜歡玩游戲，用手機都能玩的那種，你沒事也多玩玩啊，別整天只知道傻讀書，一來就給爹媽整個大的，你看看你這腦袋上的傷！”
“好好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陶螢抱住林香，搖了兩下。
林香嘆了口氣：“你啊，就是書讀太多人讀傻了。我告訴你啊，不要老是給自己這麽大壓力，反正有什麽事爹媽給你頂著，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不需要考第一，你也不需要比誰優秀，你只需要健康、平安、快樂的度過這一生就好了。”
陶螢悶悶地“嗯”了一聲。
林香往她背上招呼了一下，聲音拔高一度：“媽說了這麽多，你聽進去了沒？”
陶螢摸著後背，苦笑點頭：“我聽進去了……”
林香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陶螢不自覺想起了剛才的夢，隨即笑著搖頭：“沒，就是睜開眼突然發現回家了，嚇了一跳。”
“不突然了，你在醫院昏睡了三天，今天都第四天了，醫生說你沒事，就是缺覺，我們就把你弄回來睡得還舒服點，說起這個我又來氣，你爸這幾天老是燉雞湯，我都快喝吐了，我得給他打個電話提醒一下，今天別整雞了，整魚好了……”
林香說著說著就開門出去了，出去沒一會又探頭進來說：“哦對了，你的快樂暑假已經過去一周了啊，要是睡夠了就起來活動活動吧。”
“啊？！”陶螢幾乎是從床上跳下來的，“已經放假啦？”
林香笑著點頭：“是啊。”
陶螢匆匆離開房間，追到客廳，問道：“媽……這幾天有沒有人來找過我啊？”
林香想了想：“有個叫張闊的男孩說是你朋友，在醫院的時候經常過……哎！你去哪？”
陶螢頭也不回：“出去活動活動！”
張闊沒想到會在這個點見到她。
“你這是什麽穿搭？”張闊上下打量她這身卡通睡衣。
陶螢環顧四周，“那個不重要，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張闊家裏就他一個人，一進門，陶螢就感受到一股陰涼鉆進身體，忍不住問道：“我是進了你家還是進了冷藏室？”
滴滴滴。
張闊：“調高了。”
好險，差點凍死。
“謝了啊。”
沒幾秒，陶螢又問：“你的真身該不會是蝙蝠吧？”
下一秒，屋裏燈全打開了，光芒刺眼。
陶螢：“……”
這都什麽怪癖。
兩人終於在沙發坐下，陶螢剛要開口，張闊便擡手擋了一下，示意她別說話。
只見張闊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就跟陶螢之前常用的小本差不多，她看他在上面刷刷寫下一行字，隨即遞過來。
陶螢看去，看到上面寫的是：有竊聽，用寫的。
陶螢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張闊像冷藏室裏的蝙蝠。
她伸手抽出他手裏的筆，落下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遞過去——
警察局總沒有竊聽吧？
張闊：……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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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
陶螢想到了幾小時前的事。
有了暗河的人帶路，他們很快便找到了出口，只是離開的時候她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來過這裏。
但她確定自己從未來過。
殺人游戲的場地在北城城郊，位置非常偏遠，加上暗河故意設下陷阱，要是沒人帶路，他們根本跑不出來，外面的人想進來救他們也極有可能死在路上。
陶螢一路緊跟著那個年輕女人，為的就是防止她中途找機會使什麽招數，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就在所有人都成功離開之後，那個女人突然狠狠推開她，順勢搶走了她用來威脅對方的屏蔽器。
陶螢剛穩住身形，一擡頭就見女人心口位置傳出一聲悶響，下一秒，女人瞪大眼睛，渾身一震，胸前盛開一朵血花。
鮮血噴灑在陶螢臉上，她閉上眼，帶著鐵銹的腥氣撲面而來，被她盡數吸進鼻腔。
女人就這麽死了。
一個字都沒留下，就這麽突然自爆了。
那種死法非常迅速，前後不過十幾秒，人就失去了活力，一頭栽到在地，讓看的人心驚膽戰，慌亂不已。
在場的都是連殺雞都沒怎麽見過的年輕人，突然看到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死在眼前，所有人都楞住了，誰也沒敢上前。
說實話，陶螢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卻是第一次看到人當場死在自己眼前。
在場的只有關鋒先反應過來，從他們喊道：“快跑！他們可能追來了！”
於是所有人都開始瘋跑。
沒有章法，沒有隊形可言，就只是不要命地往前跑。
然而樹林就像迷宮一樣，他們跑了很久才終於看到遠處的光亮。
那道光亮，是車燈，車上坐的是剛從銀河之家離開的莫尋和潘波。
陶螢從回憶裏收神，忽然感覺額頭和手掌像火烤一樣難受。
她感覺很熱，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是熱突突的，但她一點沒出汗。
莫尋又開口了。
“但我們沒有找到你們說的屍體。”
這不可能。
陶螢想。
人是她親眼看到倒下去的，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還活著？
或許，是有人趁他們逃走之後帶走了屍體。
或許，是有人不想讓警方發現什麽證據。
張闊：“那你們找到什麽了？”
莫尋：“……一片廢墟。”
張闊：“啊？”
莫尋：“你們逃出來的那地方全塌了。”
莫尋沒有明說，其實塌陷是因為那裏到處都裝了炸藥，為的就是在警方派人去勘察現場的時候突襲，不過幸虧他們撤退及時，否則一定傷亡慘重。
陶螢聽了個大概，越聽越覺得熟悉，她覺得自己早就知道這些事，就好像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參與進來了。
可她不是暗河的人。
作為一個正常人，怎麽會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惡事，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發燒了，所以連帶腦子也有些糊塗，竟然會冒出這麽離譜的想法。
陶螢就在這對話聲中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她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說奇怪是因為這裏看起來就像荒廢的游樂園，貌似很多年沒人來過，無人打掃，所以就破敗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即便是白天，她也覺得有些陰森恐怖。
這是在做夢嗎？
是夢吧……
應該是。
陶螢之所以覺得是夢，是因為她知道不論是莫尋還是張闊，都沒有理由把她丟到這麽一個地方來。
是夢的話，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到處看看了。
她曾看過一個說法，是說人的夢，其實是內心深處的一面鏡子，會照出你心中最渴望亦或是最害怕的東西。
陶螢剛走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地跑過她身後，她猛地回頭看去，卻見身後空無一人。
等她一轉回來，身後又傳來女孩歡快的笑聲，帶著稚氣的童音，她覺得好像在哪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又是猛地一回頭，身後依舊空無一物。
第三次出現腳步聲，她突然加快速度追過去，這次她看到人了。
是個穿紅衣的小女孩。
小女孩背對著她，還在咯咯笑個不停。
詭異的是，她從沒見過有人會在笑的時候站得那麽筆直，就好像站在那裏的女孩其實是個假人。
陶螢慢慢走過去，拍了拍女孩的肩頭，“轉過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女孩的笑聲止住了，慢慢轉過身體面對她，於是白天忽然變成了晚上，四周燈光亮起，女孩滿臉是血，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帶血的鐮刀。
陶螢退了半步，因為她發現女孩的紅衣其實是血衣。
被血液浸染，貼在皮膚上的衣服。
濕淋淋的，往下淌血。
她順著地上的血跡看去，看到不遠處樹下躺著一個人，脖子和四肢七零八落，分散在不同的位置，頭顱側躺在血泊裏，眼睛的位置徒餘兩個血窟窿，怔怔看著她，像要把她吸進去。
陶螢收回視線，突然發現面前的女孩已經不見了，環顧四周，不見半個人影。
啪嗒。
啪嗒。
像水滴落在地的聲音。
陶螢順著聲音低頭，這才發覺自己竟是渾身是血，手裏不知何時攥了一把鐮刀，腳下的泥地已經匯集了一小片血泊，血珠沿著生銹的鐮刀一滴一滴掉落，啪嗒，啪嗒。
啪嗒……
鐮刀的血越流越快，滴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血泊迅速匯成了一條血紅色小溪，冷不丁一擡頭，陶螢看到兩個黑洞近在咫尺。
“啊——”
一陣天旋地轉，陶螢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這裏……是她的臥室。
她回家了？
正楞神時，林香推門進來：“怎麽了小螢？是不是做噩夢了？”
“媽？”陶螢眨眨眼，“你怎麽回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記得自己給莫尋留了信息，提醒她一定要保護好他們，怎麽就這麽讓他們回家了？
林香皺著眉頭：“你說呢？”
她把陶螢扶起來，仔細檢查她手掌和額頭的傷，見傷口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說：“莫警官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是我們執意要回來的！”
“啊？”陶螢坐到床上，一臉茫然。
莫尋把事情都告訴他們了？這不可能啊。
這些事他們不是還在暗中調查嗎？
就這麽說給兩個中老年人聽，不怕他們大嘴巴到處亂說？
沒等陶螢想出個所以然來，林香又說：“你去參加什麽狗屁知識競賽，結果回程路上出了車禍。”
什麽……東西？
“知識競賽？”陶螢扯了扯嘴角，“莫警官是這麽跟你說的？”
“那倒不是莫警官說的。她啊，就是說你最近不在家，沒辦法接電話，還說小區出了案子，會加強附近的警力，讓我和你爸別太擔心。”林香說，“你參加知識競賽的事，是你班主任告訴我的。”
陶螢楞住，這跟班主任又有什麽關系？
林香開始念叨：“要不是我好幾天都聯系不上你，怕是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呢，你說你這孩子參加什麽不好，偏偏去參加那種全封閉的競賽，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你說我跟你爸這後半輩子還怎麽過……”
陶螢擠出笑容：“好了媽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參加了，你就放心吧。”
林香點頭：“你們班主任都跟我說了，這種競賽已經跟不上你的水平，以你的能力可以參加更高級別的競賽，但是以後我不準你參加了，除非你同意我陪著去。”
陶螢忍不住在心裏讚嘆班主任這張嘴，可真是一張好嘴啊，騙得林女士團團轉，讓她成功躲過一劫。
“小螢啊，我看現在很多孩子都喜歡玩游戲，用手機都能玩的那種，你沒事也多玩玩啊，別整天只知道傻讀書，一來就給爹媽整個大的，你看看你這腦袋上的傷！”
“好好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陶螢抱住林香，搖了兩下。
林香嘆了口氣：“你啊，就是書讀太多人讀傻了。我告訴你啊，不要老是給自己這麽大壓力，反正有什麽事爹媽給你頂著，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不需要考第一，你也不需要比誰優秀，你只需要健康、平安、快樂的度過這一生就好了。”
陶螢悶悶地“嗯”了一聲。
林香往她背上招呼了一下，聲音拔高一度：“媽說了這麽多，你聽進去了沒？”
陶螢摸著後背，苦笑點頭：“我聽進去了……”
林香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陶螢不自覺想起了剛才的夢，隨即笑著搖頭：“沒，就是睜開眼突然發現回家了，嚇了一跳。”
“不突然了，你在醫院昏睡了三天，今天都第四天了，醫生說你沒事，就是缺覺，我們就把你弄回來睡得還舒服點，說起這個我又來氣，你爸這幾天老是燉雞湯，我都快喝吐了，我得給他打個電話提醒一下，今天別整雞了，整魚好了……”
林香說著說著就開門出去了，出去沒一會又探頭進來說：“哦對了，你的快樂暑假已經過去一周了啊，要是睡夠了就起來活動活動吧。”
“啊？！”陶螢幾乎是從床上跳下來的，“已經放假啦？”
林香笑著點頭：“是啊。”
陶螢匆匆離開房間，追到客廳，問道：“媽……這幾天有沒有人來找過我啊？”
林香想了想：“有個叫張闊的男孩說是你朋友，在醫院的時候經常過……哎！你去哪？”
陶螢頭也不回：“出去活動活動！”
張闊沒想到會在這個點見到她。
“你這是什麽穿搭？”張闊上下打量她這身卡通睡衣。
陶螢環顧四周，“那個不重要，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張闊家裏就他一個人，一進門，陶螢就感受到一股陰涼鉆進身體，忍不住問道：“我是進了你家還是進了冷藏室？”
滴滴滴。
張闊：“調高了。”
好險，差點凍死。
“謝了啊。”
沒幾秒，陶螢又問：“你的真身該不會是蝙蝠吧？”
下一秒，屋裏燈全打開了，光芒刺眼。
陶螢：“……”
這都什麽怪癖。
兩人終於在沙發坐下，陶螢剛要開口，張闊便擡手擋了一下，示意她別說話。
只見張闊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就跟陶螢之前常用的小本差不多，她看他在上面刷刷寫下一行字，隨即遞過來。
陶螢看去，看到上面寫的是：有竊聽，用寫的。
陶螢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張闊像冷藏室裏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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