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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裏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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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裏是個女人

杜劍離聽了花相景所說的,不經豎起大拇指,“我的好姐姐呀;你這哪是觀音再世,分明就是戰神下凡。”

“有什麽辦法呢?是他先動手的,我只是為了自保。”

“瓊妃姐姐,我發現你疲氣不大好,你先生怎麽沒被你給氣死?”

因為花相景坐在轎子裏,所以杜劍離沒看到他的表情,但臉皮一定不好看。

“這不是一個人賤人愛的社會,你還是收斂一點的。”

杜劍離還裝著傻問道:“瓊妃姐姐,你這說的什麽意思?”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杜劍離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這是在罵他賤,有些想懟回去,但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只好閉口不言。

“青田松上一黃鶴,相思樹下兩鴛鴦。交渠更相失,不及從來莫作雙。等不到了,等不到了。”

他的音調很低,可以聽出一絲絲的哀愁,杜劍離想看看花相景此刻是什麽樣的,於是就伸出手要去撩開簾子,還沒抓住,只見一只白而纖長的手搶在前面把簾子撩開,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到骨子裏,但是卻被他利用;他一面說愛你,一面只想要你的身子。”

花相景的眼神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那雙眼睛柔情似水;杜劍離以為花相景說的那個人是自己,因為他也是想利用花相景,但他也沒想要花相景。

花相景撩開簾子的手依然沒放下,“我很愛他,從來沒有這麽的愛過一個人。也許美也是一種罪過吧。”

杜劍離松了口氣,原來說的不是他呀;他慢慢的握住了花相景的手,“瓊妃姐姐,但我愛你呀。”

花相景掙開了他的手,垂下眼簾,沒有看他,隨後放下了簾子;花相景知道杜劍離說的這話是假的,他根本不愛他。這世間就沒有人會是真心愛著他的。

上邪,占位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杜公子,一直演戲;你不累嗎?”

雖然被拆穿了,但杜劍離死不認,就是要演到底,不到最後還不知道誰勝誰敗。

“瓊妃姐姐,我沒有。無論你有多不喜歡我,我都會愛你到永遠。”

“免了,奴家可承受不住。”

“姐姐,我見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別想挑逗後不理人。”

花相景又把簾子撩開,白了杜劍離一眼;杜劍離覺得再多說一句話,花相景就會把舌頭給他割下,只好低著頭默不作聲。

“你知道什麽是愛嗎?你有怦然心動的瞬間嗎?你有想要共度餘生的人嗎?你有因為愛而不怕受傷嗎?”

杜劍離聽著,他的確都沒有,但他也的確只喜歡那位救他的觀音姐姐。

“像你這麽缺德的人肯定能長命百歲百病纏身。”

杜劍離還是沒坑聲,心中只有一個字-忍,他何苦要去與一個婦人爭個高下,可不去理會,就代表花相景不說話了嗎?

所以呀,這一路上就只聽見花相景一直罵著,似乎他永遠也不會覺得累;現在烈日當空,正是巳時,花相景已是罵了一個時辰,還不還嘴,都是受不了的。

終於杜劍離忍不住了,“姐姐,你先生到底是怎麽教你的,意教出你這麽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來。”

花相景面不改色的道:“說我桀驁不馴?我的溫文爾雅向來是對人不對狗的,對狗溫柔也是浪費。”

杜劍離沒說,沈亮走了過來道:“少爺,用不著與一個婦人爭辯。”

話音剛落,只聽花相景道:  “婦人怎麽了?你娘,你妹,你姐,還有你祖母,甚至你曾祖母,難道不是婦人?說我婦人之見,你好意思嗎?要是沒有這些女人,哪裏還有你們?”

“你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什麽本事說我家少爺?”

“就憑我武功好。”

“我不信,你下來,咱們打一場。”

他知道沈亮是想試探他的,但又能怎樣呢?還不是打不過他。

“來呀,我徒手就能打贏你。”

“小妹妹,不要太猖狂。”說著拿出一把環首直刀,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

花相景用腳踩在門窗上,一躍,竟飛了出去,正好落在沈亮面前;一掌打出,沈亮縱身一躍躲過去了,但那一掌打在後面的石頭上,打得石頭都振碎了。

沈亮躍起的那一刻,向花相景揮了一刀,他沒有躲,從袖中甩岀一段白色的水袖纏住那一刀,用力往回一拉,就把沈亮從空中拽了下來;沈亮也是一掌劈出去,花相景將水袖一收,雙手持平向後飛,沈亮沒打中,就追了上去。

花相景一個回頭,不知從哪兒拿出幾片白色的曇花花瓣向他扔去,沈亮一揮刀,擋住了那幾片花瓣,但花相景又甩出水袖,雙手舞動著,打出一個片花,好似是在臺上唱戲的戲子,沈亮還沒反應,就有千片萬片花瓣朝他飛來,沈亮想用刀把花瓣擋開,但花瓣太小,有好幾瓣都在他臉上留下來了血痕。

終於花停下了,還沒等平靜下來,周圍的草叢裏就長出了一朵朵的曇花,向沈亮圍去,他跳出草叢,落到一處沒有任何植物的空地,突然從地面鉆出幾巨大的朵曇花,一下把他給捆住了,不得動彈。

“沈少俠,服不服?”

只見花相景慢悠悠地走過來;在江湖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迎宗宮這個門派用的武器就是花,沈亮也不列外。

“你是迎宗宮的徒弟?”

沈亮不知自己竟會輸給一個女人,心中說不出滋味,但又見花相景用的是迎宗宮的武功,就覺得輸得心服口服。

正想著,身上綁著的曇花松開了,退回了地下,沈亮還沒開口說話,花相景就已經轉身撲哧幾下,飛走了,不得不說此人輕功了得。

到了隊伍中,花相景見整個隊伍都停下了,他拉著旁邊一個人問道:“怎麽停了?”

那人正好是之前與花相景同臺的那個小生,他畫著很濃的妝,耳末梢留著一縷頭發,手時不時翹起蘭花指整理幾下;一看就像是做那種不正經生意的。

“是杜公子叫的。”

“他叫你們停就停呀?”

這時杜劍離走了過來,“為什麽我叫停就不能?你是老板娘,日後我就是掌櫃的。”

花相景有些不想理他,甩了一下袖子,打算走。

杜劍離朝四周望了望,  “沈亮呢?”

正說著,只見沈亮緩緩地過來了,像是經過狂風暴雨般。

“你輸了?”

沈亮埋著頭,不敢直視杜劍離,“少爺,別提了。”

“真輸了?”

沈亮沒回答,反而是花相景道:“是呀,他輸了。”

杜劍離看了一眼花相景,又對沈亮道:“不會吧,你怎麽會輸給一個女人?”

“ 她哪是個女人?分眀就是一個瘋婆子;她是迎宗宮的徒弟。”

杜劍離沒太大的表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少爺,但丌官羽涅不姓姬。”

杜劍離也不嫌煩,慢慢的解釋著,“那丌官羽涅就是當年迎宗宮主姬緒辭的兒子,只是後來為了覆仇又改了個名字,他之前是叫姬少清。”

這時花相景湊了過來,“你知道的還挺多啊。”

杜劍離突然換了語調,對花相景道:  “哪裏,哪裏,沒有瓊妃姐姐知道的多。”

花相景沒出聲,繼續向前走著。到了未時,眾人看見前方有座寺廟,就都走過,準備在這裏借宿一晚上。

到了房間內,吳萍蓮對花相景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姓杜的?為什麽不承認?”

花相景絲毫沒有情緒的道:“這事你不用管。”

“你承認吧,你就是喜歡他。就又不是什麽大事。”

花相景走到窗戶旁邊,望著外面,沒有說話。

忽然聽得寺廟的門口,有一群人正走進來,花相景走出門;只見又是李蒙等人,但似乎中間還有個大人物,這是一位大約五十來歲的老漢,那一行人都會對他是畢恭畢敬,無一不尊重。

李蒙朝裏一瞧,便瞧見花相景,他又驚又喜地指著花相景大叫,“就是她!”

那老漢順著李蒙指的方向望去,雖說他是一位老者,但看見花相景的瞬間,被這種美貌驚得微微顫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走到花相景面前道:“聽說是你挖了李蒙的眼睛。”

花相景冷笑道:是又怎樣?還不是他不學無術,調戲良家婦女。”

“小丫頭,人吶不要太猖狂,猶其是姑娘家家的。”

花相景有些不奈煩,“你是來找我說理的,還是來找我打架的?”

“我是來控你眼睛的!”

說罷便拔出劍向花相景刺去,花相景一側身就躲了過去,一掌向老漢打去,那老漢也是一掌打去,瞬間一聲巨響。

那聲巨響把杜劍離驚動了,堆門就見花相景和一老漢打得火花四濺,也不好插手,只好靜靜地看著。

花相景從袖中甩出水袖,向那老漢打去,那老漢一躍就躲開了,花相景也是一躍,在空中轉了個圈,又是一甩水袖。

老漢一個後空翻又躲開了,剛落地,只見一片白色的花瓣正朝他飛來,他用劍一揮,險些沒躲過,剛躲開又見水袖朝他這邊來,老漢也是用劍一揮,卻被那長而白的水袖纏住;花相景一收,老漢的那把劍就飛出去,插入地裏。

“你一個無名小輩,武功怎如此了得?”

花相景不語,那老漢又道:“你是誰座下的弟子?”

“在下丌官羽涅關門弟子。”

那老漢一楞,有些慌張,似走再確認一下,“你師父是丌官羽涅?”

花相景抱著手臂沒有說話,老漢向那一行人道:“快跪下。”

李蒙不知道怎麽回事,便道:“為什麽要我跪?”

老漢一巴掌朝李蒙打去,“叫你幹什麽就幹什麽!”

李蒙莫名其妙的被打了,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再說什麽,就照樣做了。

那老漢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對花相景這道:“女俠,是老朽沒有管教好徒弟,見笑了。”

又向李蒙道:“還不快道歉!”

李蒙雙手抱拳,對花相景很敷衍地道:“對不起。“

老漢一腳踹向李蒙,“你什麽態度?”

李蒙就又鄭重的道了一遍歉,道完歉後,花相景讓他起來。

“下次還敢不敢?”

李蒙一直低著頭,“不敢了。”

“看著我,再說一遍。”

他哪還敢再看著花相景?還是沒有擡頭,老漢見狀,又是一巴掌打向李蒙,不得不讓他擡起頭,但一擡頭看到花相景,心就好像貓抓一般。

花相景知道他在想什麽,便也不為難他了,“你們請回吧。”

“今日真是對不住,那老朽就告辭。”

老漢說罷就帶著他那一行人走了,出廟門前,李蒙還轉過頭看了眼花相景。

待他們走後,花相景看到一旁的杜劍離正看著自己。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說完就快速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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