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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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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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榕接電話時，寧季以為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邀約，但對方居然欣然應允，甚至還說讓他們轉頭。
寧季轉頭看見本應還在宜茶的蘇榕突然閃現到南華，並且就這麽杵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覺得自己真有點跟不上這倆瘋子的腦回路了。
怎麽都這麽想一出是一出。
蘇榕的性格做出這種事，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不過徐霽到底怎麽和蘇榕的腦回路連通的？!
“我猜到了徐老師會想見我，所以，為了避免你們等我太久，我就提前過來侯著啦。”蘇榕笑著解釋道，“徐老師，別來無恙啊。”
他說完，朝著徐霽輕輕揮了揮手。
–
蘇榕生性多疑，不願意在籃球場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聊天，於是三人去了他在酒店開的房間。
“這個房間有點小，沒有椅子。”蘇榕環顧了一圈房間，視線落在那張床上，“也許我該邀請你們坐在我的床上，不過……我有那麽一點點潔癖，不太喜歡別人坐我的床。酒店臨時睡的床也不行，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行。所以，抱歉啦，徐老師和寧老師，我們只能站著聊啦。”
徐霽和寧季兩人都沒什麽表情，不過是不讓坐而已，蘇榕這個人，說什麽、做什麽他們都不會奇怪。
“這麽想見我，到底想說什麽呢，我親愛的徐老師？”蘇榕偏頭看著他。
“你殺了他們，用的是我當年寫的方法。”徐霽用的是陳述句，“你恨他們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原因，看他們苦苦掙紮的樣子來滿足你骨子裏那點卑劣的快感，才是真正的原因。”
“看你說的。我也不亂殺人啊，死的那些人，都死有餘辜。難道不是嗎？我就不信，你不恨他們。”蘇榕走路沒聲，像貓似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徐霽的旁邊，還悄無聲息地從他口袋裏摸出一只錄音筆，丟在地上，狠狠地踩碎了。
“徐老師，錄音可不是個好習慣哦。”蘇榕笑瞇瞇地看著他。
徐霽並不回話。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壞種。”蘇榕的眼神裏出現了一點興奮，“不過，你終於也承認，你是我的同類了嗎？”
“我和你不一樣。”徐霽薅起蘇榕的領子，但他沒什麽力氣，沒能把人抵到墻上，“你就這麽想，把我和你劃到一個圈裏嗎？瘋子。”
蘇榕卻好像被說爽了，舌尖磨過牙縫，假裝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會兒，低頭笑了笑，舉起雙手來，做出一個類似投降的動作，興奮地說：“說的很對，我就是瘋子。但徐霽，你不也承認了嗎？你就是我的同類。”
“我承認什麽了？”徐霽微微擰眉，看著面前的這個神經病。
“你承認了呀。”蘇榕笑得眉眼彎彎，如果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許徐霽和寧季甚至會覺得他現在笑得很乖很無害，“你承認我用你的方法殺掉他們，才能滿足我骨子裏那點卑劣的快感啊。”
“殺人的是你，不是我。”徐霽沒有被激怒，撒開手，平靜地看著他，“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誰知道呢。”蘇榕的指尖滑過徐霽的臉，落在下巴那裏，輕輕使勁兒把眼前人的下巴給擡起來，“徐霽，你的計劃太完美了，沒人能找到我。”
“蘇榕！”寧季拍掉他的手，“你過南華來，就只是為了在這發癲嗎？你向來聰明，說吧，想要什麽？”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蘇榕擡手就給了寧季一巴掌，寧季過長的頭發被扇得甩到了臉上，幾縷發絲粘在了紅唇上，“寧怡紅，別太自作聰明。我向來，做事更隨性。”
“我應該說過很多次，我討厭別人叫我這個名字。”寧季捉住蘇榕準備收回去的手，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我是來找徐老師的。至於你，”蘇榕輕易掙開了他的手，然後伸手點了點寧季的鼻尖，最後滑下來，一根白皙的手指封住他的唇，“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寧季惡狠狠地瞪著他，卻真的不再出聲了。
但蘇榕卻不太在意寧先生的目光，轉頭看向徐霽，微笑著說：“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徐霽，除了難纏的寧季狂熱粉的騷擾，哦當然，也不一定是他的狂熱粉，也可能是YH做的好事……不過除此之外，你好像，還欠饒廣源一筆天價違約金。”
“對。可是這關你什麽事呢？”徐霽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所以啊，是你求我。”蘇榕隨意地在大白床上坐下，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我知道你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我也知道你當年的完美計劃裏確實有一個唯一的漏洞。可是我現在不想聽。”
徐霽和寧季對視一眼，都沈默了。
面對蘇榕這樣的人，計劃從來都趕不上變化。
“而且，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怕死的人嗎？”蘇榕笑著歪歪頭，滲人地像斷頭的洋娃娃。
徐霽知道自己原來準備的東西、或者寧季準備的計劃都不可能再奏效了，於是彎腰註視著蘇榕，問：“你想要什麽？”
“很簡單啊。”蘇榕眨眨眼，如果不是接下來他說出的話太過於駭人聽聞，他面前的人甚至覺得他這幅樣子只是一個想討要糖果的小孩，“我要你當著夏熾的面，親手殺掉我。而且最好不要一刀斃命，要慢慢地折磨我、淩辱我，一點點地把我的血放幹，這樣殺掉我才行。”
他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然後我就會把我名下所有財產都給你，接著我就會留下自首視頻給警方——你知道的，我總是失眠，所以我把他們每個人的視頻都錄下來了，每晚看著他們怎麽一點點被我折磨死，我才能安然入睡。”蘇榕繼續說，“寧季的計劃我也會配合，在你的手稿公開之後，在寧季夢寐以求地給這個他母親帶來驕傲的筆名上潑上臟水後，我就會告訴全世界我是怎麽親手解決了那些畜生。然後說我對你的手稿太感興趣，把它們詳細地做成了一份完美的殺人計劃。哦，當然你也不用擔心你會變成殺人兇手，我的房子很安全的，你在那裏殺掉我，誰都不知道。在外人眼裏，我只會是一個畏罪自盡的瘋子。僅此而已。”
“蘇榕，玩笑開過了。”徐霽當然知道蘇榕這些話並非玩笑，“開出你真正的條件。”
“這就是我真正的條件。”蘇榕盯著徐霽，仿佛要把他盯穿，想要透過偽裝的皮囊看見他真實的靈魂，“徐霽，我想要親眼看著你，在你最愛的人面前，釋放你的天性，成為我的同類。”
徐霽實在是難以答應這樣的條件，寧季也完全大腦宕機了，兩個人像沈默的雕塑，就這樣屹立著。
“不過是讓你做回自己而已。不難的，徐霽。”蘇榕起身，拆掉自己的月牙狀耳釘，硬生生地在徐霽本沒有耳洞的耳垂上戳出一個洞來，給他帶上這只耳釘，“想想你的父親，你的愛人，支持你的書粉，你根本賠不起的天價違約金，還有，你現在亂成一團麻的生活。只要你答應殺了我，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很簡單的，徐霽。”
潔白的月牙上染上了徐霽的血，順著耳釘的末端滴到徐霽的衣服上。
“我不會答應你的。”徐霽拆掉這只耳釘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連帶著他的血，一起弄臟了地面。
“你會答應的。”蘇榕看著地上帶血的小月牙，“徐霽，我們本來，就是同類。”
–
夏熾在看完徐霽發來的長訊息之後就下定了某種決心，擡頭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掉頭。”
然後報了另一個目的地。
他想，他此刻能為他做的，也許只有這個了。
夏熾甚至打電話叫回了姐姐給自己壯膽，如果會被打死的話，至少夏晴還能給自己收屍。
“想好了？”夏晴在那頭調侃他，“那你喜歡什麽顏色的棺材，姐姐提前準備好，給你收了屍好直接給你下葬。”
“想好了。”夏熾的語氣很堅定，“我們雖然肯定得不到法律的認可，但至少，我希望我們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
“你不是才說，想等一切都安排妥當，然後你先把長輩那邊的壓力頂下來，等他們稍微松松口了再帶徐霽回去嗎？”夏晴不放心地問，“為什麽突然就要今天出櫃了？出事了？”
“對啊。我今天先回去出櫃，等我覺得他們可以接受了再帶徐老師回去，我可舍不得讓他和我一起挨打。”夏熾說，“咱爸打人，還是很痛的。”
“你……”夏晴不知道想說什麽，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用開玩笑的方式讓他放松，“還沒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麽顏色的棺材呢。”
“我喜歡……”夏熾想了想，彎起唇角，道，“霽色。”
“什麽？”
“一種藍色,與雨後天晴的天空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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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榕接電話時，寧季以為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邀約，但對方居然欣然應允，甚至還說讓他們轉頭。
寧季轉頭看見本應還在宜茶的蘇榕突然閃現到南華，並且就這麽杵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覺得自己真有點跟不上這倆瘋子的腦回路了。
怎麽都這麽想一出是一出。
蘇榕的性格做出這種事，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不過徐霽到底怎麽和蘇榕的腦回路連通的？!
“我猜到了徐老師會想見我，所以，為了避免你們等我太久，我就提前過來侯著啦。”蘇榕笑著解釋道，“徐老師，別來無恙啊。”
他說完，朝著徐霽輕輕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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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生性多疑，不願意在籃球場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聊天，於是三人去了他在酒店開的房間。
“這個房間有點小，沒有椅子。”蘇榕環顧了一圈房間，視線落在那張床上，“也許我該邀請你們坐在我的床上，不過……我有那麽一點點潔癖，不太喜歡別人坐我的床。酒店臨時睡的床也不行，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行。所以，抱歉啦，徐老師和寧老師，我們只能站著聊啦。”
徐霽和寧季兩人都沒什麽表情，不過是不讓坐而已，蘇榕這個人，說什麽、做什麽他們都不會奇怪。
“這麽想見我，到底想說什麽呢，我親愛的徐老師？”蘇榕偏頭看著他。
“你殺了他們，用的是我當年寫的方法。”徐霽用的是陳述句，“你恨他們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原因，看他們苦苦掙紮的樣子來滿足你骨子裏那點卑劣的快感，才是真正的原因。”
“看你說的。我也不亂殺人啊，死的那些人，都死有餘辜。難道不是嗎？我就不信，你不恨他們。”蘇榕走路沒聲，像貓似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徐霽的旁邊，還悄無聲息地從他口袋裏摸出一只錄音筆，丟在地上，狠狠地踩碎了。
“徐老師，錄音可不是個好習慣哦。”蘇榕笑瞇瞇地看著他。
徐霽並不回話。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壞種。”蘇榕的眼神裏出現了一點興奮，“不過，你終於也承認，你是我的同類了嗎？”
“我和你不一樣。”徐霽薅起蘇榕的領子，但他沒什麽力氣，沒能把人抵到墻上，“你就這麽想，把我和你劃到一個圈裏嗎？瘋子。”
蘇榕卻好像被說爽了，舌尖磨過牙縫，假裝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會兒，低頭笑了笑，舉起雙手來，做出一個類似投降的動作，興奮地說：“說的很對，我就是瘋子。但徐霽，你不也承認了嗎？你就是我的同類。”
“我承認什麽了？”徐霽微微擰眉，看著面前的這個神經病。
“你承認了呀。”蘇榕笑得眉眼彎彎，如果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許徐霽和寧季甚至會覺得他現在笑得很乖很無害，“你承認我用你的方法殺掉他們，才能滿足我骨子裏那點卑劣的快感啊。”
“殺人的是你，不是我。”徐霽沒有被激怒，撒開手，平靜地看著他，“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誰知道呢。”蘇榕的指尖滑過徐霽的臉，落在下巴那裏，輕輕使勁兒把眼前人的下巴給擡起來，“徐霽，你的計劃太完美了，沒人能找到我。”
“蘇榕！”寧季拍掉他的手，“你過南華來，就只是為了在這發癲嗎？你向來聰明，說吧，想要什麽？”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蘇榕擡手就給了寧季一巴掌，寧季過長的頭發被扇得甩到了臉上，幾縷發絲粘在了紅唇上，“寧怡紅，別太自作聰明。我向來，做事更隨性。”
“我應該說過很多次，我討厭別人叫我這個名字。”寧季捉住蘇榕準備收回去的手，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我是來找徐老師的。至於你，”蘇榕輕易掙開了他的手，然後伸手點了點寧季的鼻尖，最後滑下來，一根白皙的手指封住他的唇，“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寧季惡狠狠地瞪著他，卻真的不再出聲了。
但蘇榕卻不太在意寧先生的目光，轉頭看向徐霽，微笑著說：“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徐霽，除了難纏的寧季狂熱粉的騷擾，哦當然，也不一定是他的狂熱粉，也可能是YH做的好事……不過除此之外，你好像，還欠饒廣源一筆天價違約金。”
“對。可是這關你什麽事呢？”徐霽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所以啊，是你求我。”蘇榕隨意地在大白床上坐下，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我知道你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我也知道你當年的完美計劃裏確實有一個唯一的漏洞。可是我現在不想聽。”
徐霽和寧季對視一眼，都沈默了。
面對蘇榕這樣的人，計劃從來都趕不上變化。
“而且，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怕死的人嗎？”蘇榕笑著歪歪頭，滲人地像斷頭的洋娃娃。
徐霽知道自己原來準備的東西、或者寧季準備的計劃都不可能再奏效了，於是彎腰註視著蘇榕，問：“你想要什麽？”
“很簡單啊。”蘇榕眨眨眼，如果不是接下來他說出的話太過於駭人聽聞，他面前的人甚至覺得他這幅樣子只是一個想討要糖果的小孩，“我要你當著夏熾的面，親手殺掉我。而且最好不要一刀斃命，要慢慢地折磨我、淩辱我，一點點地把我的血放幹，這樣殺掉我才行。”
他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然後我就會把我名下所有財產都給你，接著我就會留下自首視頻給警方——你知道的，我總是失眠，所以我把他們每個人的視頻都錄下來了，每晚看著他們怎麽一點點被我折磨死，我才能安然入睡。”蘇榕繼續說，“寧季的計劃我也會配合，在你的手稿公開之後，在寧季夢寐以求地給這個他母親帶來驕傲的筆名上潑上臟水後，我就會告訴全世界我是怎麽親手解決了那些畜生。然後說我對你的手稿太感興趣，把它們詳細地做成了一份完美的殺人計劃。哦，當然你也不用擔心你會變成殺人兇手，我的房子很安全的，你在那裏殺掉我，誰都不知道。在外人眼裏，我只會是一個畏罪自盡的瘋子。僅此而已。”
“蘇榕，玩笑開過了。”徐霽當然知道蘇榕這些話並非玩笑，“開出你真正的條件。”
“這就是我真正的條件。”蘇榕盯著徐霽，仿佛要把他盯穿，想要透過偽裝的皮囊看見他真實的靈魂，“徐霽，我想要親眼看著你，在你最愛的人面前，釋放你的天性，成為我的同類。”
徐霽實在是難以答應這樣的條件，寧季也完全大腦宕機了，兩個人像沈默的雕塑，就這樣屹立著。
“不過是讓你做回自己而已。不難的，徐霽。”蘇榕起身，拆掉自己的月牙狀耳釘，硬生生地在徐霽本沒有耳洞的耳垂上戳出一個洞來，給他帶上這只耳釘，“想想你的父親，你的愛人，支持你的書粉，你根本賠不起的天價違約金，還有，你現在亂成一團麻的生活。只要你答應殺了我，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很簡單的，徐霽。”
潔白的月牙上染上了徐霽的血，順著耳釘的末端滴到徐霽的衣服上。
“我不會答應你的。”徐霽拆掉這只耳釘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連帶著他的血，一起弄臟了地面。
“你會答應的。”蘇榕看著地上帶血的小月牙，“徐霽，我們本來，就是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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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熾在看完徐霽發來的長訊息之後就下定了某種決心，擡頭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掉頭。”
然後報了另一個目的地。
他想，他此刻能為他做的，也許只有這個了。
夏熾甚至打電話叫回了姐姐給自己壯膽，如果會被打死的話，至少夏晴還能給自己收屍。
“想好了？”夏晴在那頭調侃他，“那你喜歡什麽顏色的棺材，姐姐提前準備好，給你收了屍好直接給你下葬。”
“想好了。”夏熾的語氣很堅定，“我們雖然肯定得不到法律的認可，但至少，我希望我們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
“你不是才說，想等一切都安排妥當，然後你先把長輩那邊的壓力頂下來，等他們稍微松松口了再帶徐霽回去嗎？”夏晴不放心地問，“為什麽突然就要今天出櫃了？出事了？”
“對啊。我今天先回去出櫃，等我覺得他們可以接受了再帶徐老師回去，我可舍不得讓他和我一起挨打。”夏熾說，“咱爸打人，還是很痛的。”
“你……”夏晴不知道想說什麽，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用開玩笑的方式讓他放松，“還沒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麽顏色的棺材呢。”
“我喜歡……”夏熾想了想，彎起唇角，道，“霽色。”
“什麽？”
“一種藍色,與雨後天晴的天空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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