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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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謝瑱聽到他這樣說也不生氣, 而是一邊笑著往前走去一邊回答道：“有了這一張圖紙，第一殿下封地的糧產會翻倍；第二殿下封地的百姓會擁戴殿下；第三殿下的名聲會飛速的上漲。”
淩王聽完挑了挑眉頭，不怎麽在意的說道：“然後呢, 這些東西對於本王有什麽用處？先生也算是跟著本王半年多了，應該知道本王是個什麽脾氣, 對於這些虛名本王根本不在乎。”
因為不能爭奪皇位，對於淩王來說名聲什麽的根本不重要。加上他生於皇室, 封地又是這種富饒的地方，他更加不會在乎百姓過得如何。只要他封地的百姓不鬧, 至於他們是過得好過得差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
“可是殿下心裏一定很不甘心，不然當初在京城也不會處處與太子較勁。”
本來還笑著的淩王,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冷意。
不過看到謝瑱說的那樣坦誠, 淩王自己的野心與不甘也是事實，他就覺得謝瑱這樣直截了當的對著他說出來，要比其他知道他的心思卻不敢說的人有意思。
“你倒是不怕我。”
謝瑱聽到這一句話笑了笑, “殿下是想要一個怕殿下且對殿下無用的人，還是想要一個不怕殿下對殿下有用的人？”
淩王沒有回答謝瑱這個問題, 而是伸出一只手敲了敲桌面，指著桌子上的那張圖紙說道：“你所謂的有用的人, 是借助本王的手，去造福那些百姓嗎？”
“造福當地百姓是其中之一，在下更多的還是為了殿下著想。”
“好啊, 你就跟本王仔細說說, 你要如何為了本王著想？本王要那些好名聲, 又有什麽用處呢？”
淩王這般說著，擡手示意謝瑱在他旁邊坐下, 還讓人給謝瑱倒了一杯茶水。
謝瑱見狀謝了恩，隨即喝了一口茶，這才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正如殿下說的那般，在下已經跟著殿下半年時間了，對於殿下的脾氣也有點了解，在下知道殿下不是貪慕虛榮之人。如今會在殿下生辰送上這樣一份禮物，是因為在下心裏知道殿下與太子不合，想要幫助殿下做一些事情膈應那位殿下罷了。”
謝瑱說著觀察著淩王的臉色，見淩王並沒有因為他大膽的話生氣，反而看起來似乎真的起了點興趣，於是就把他想做的事情仔細說了。
淩王一開始聽的還漫不經心的，等到聽到後面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看向謝瑱的眼神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先生啊先生，你可知道你今日這一席話，若是傳到那位太子的耳朵裏，他會如何報覆你和你的家人嗎？”
謝瑱聞言卻毫不畏懼，他眼神清亮的盯著淩王。
“可是現在，這裏只有殿下與在下兩個人。殿下會為了太子，把在下與在下的家人送給太子處置嗎？”
“當然不會，本王怎麽可能會為了他……”
淩王與太子的仇，是從小到大累積出來的，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他不會因為謝瑱私下裏，對太子出言不遜就把謝瑱送到太子手裏的。
他剛剛會那樣說，只不過是意外於謝瑱為什麽敢說出那樣的話來？
是因為發現了他不喜歡太子，所以才故意那樣說來討好他？還是因為，謝瑱與太子之間有什麽仇怨？
謝瑱一眼就看出了淩王他在想什麽，於是不等之後淩王開口他就自己回答了。
“在下與太子沒有仇沒有怨，在下會這樣針對太子是因為蘇家。”
“蘇家？京城姓蘇的，你說的該不會是大將軍府吧？”
眾所周知，大將軍府是保皇派，是老皇帝最忠心的走狗。
保皇派都會尊重皇儲，以後也會變成皇儲的走狗。也就是說，保皇派以後都是太子的人。
謝瑱與大將軍府有私人恩怨，那就註定了要與太子站對立面。眼下能夠與太子叫板的，也就只有淩王這個三王爺了。
但是淩王不能當皇帝，謝瑱選擇了淩王，也沒有辦法扳倒蘇家。
想到這裏，淩王的眼神暗了暗。
“想要對付蘇家，你不應該選擇本王的。你應該選老二，或者老五，就算是選老九，也要比本王這個淩王強。”
“殿下不要妄自菲薄，殿下並不比太子差的。殿下不像太子那般多疑，連自己手下都要猜忌。不像殿下你，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於下屬一直十分信任縱容。跟隨殿下這樣的明主，在下才能有發揮的地方。”
因為謝瑱的話，剛好戳到了淩王的癢癢處，淩王的心情突然之間就好了起來。
他先是大笑了兩聲，隨即伸手點了點謝瑱。
“好吧，先生既然都這樣誇獎本王了，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先生吧。你之前說的那些憂慮不需要太擔憂，只是弄幾個小小的玩意兒而已，你想要去做那就大膽的去做吧。至於其他的事情，本王自然會替你擋著。”
謝瑱等的就是這一句話，有了淩王現在的這一句話，他後面不管做什麽都容易很多。
就算曲轅犁推廣開來，因為是打著淩王的名號，太子與其他的皇子也不會針對他。
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淩王讓他做的，他就是一個有點本事的讀書人罷了。
謝瑱沒有像顧廣峎一樣去當官，其中是有很多他自己的考量的。
如果他現在跟顧廣峎一樣去當官，那麽他就有了實權，有了官職。
那時候他再做曲轅犁，做其他的東西，那麽就是以他自己的名義做的。
在沒有足夠的權利的時候，他一個小小芝麻官做出這些東西，在給他自己贏來無數的好名聲的同時也會帶來很多的危險。
一個小官名聲太大，還沒有自己的根基，又是淩王的手下的人。如果有一日淩王倒了，他這個小官也要跟著遭殃。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現在他是以淩王的名號做事情。就比如這一次的曲轅犁，等到曲轅犁的好處推廣出去，大家只知道這個是淩王做的。
他謝瑱，就是淩王手底下一個能工巧匠。一個沒有實權又沒有名聲的能工巧匠，就算以後落入了其他的勢力的手裏，他們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把他殺了，而是想要把他這個人收為已用。
當然了，謝瑱現在這樣大費周章，讓淩王信任他，讓他去做曲轅犁。
並不是為了淩王封地的百姓，也不是真的為了給淩王賺好名聲。
正如淩王說的那般，他根本不稀罕什麽好名聲。一個不能當皇帝的王爺，名聲是好是壞沒有太大區別。
但是謝瑱還是要做，淩王也樂意他做的原因，就是謝瑱把淩王的名聲搞得越來越響亮，把淩王的封地治理的越來越好了之後。
淩王的存在，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樣，一直存在於那位太子的心裏。
整個齊國的人都知道，淩王天生異瞳不能成為皇帝。
但是就是他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不能當皇帝，被世人稱作為不祥的人。他卻為了百姓做實事，在民間的名聲越來越好越來越響亮。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能當皇帝，不可以當皇帝。
但是他的存在，就像是夜間的月亮，一直在那裏存在著，成為太子的對照組。
只要以後太子哪裏做的不好，不管是皇帝，大臣，還是百姓都會拿他們做對比。
他們會說：“這個太子，還不如淩王呢。”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當齊國的天子嗎？還不如那個不祥的淩王。”
……
這一場隱晦的，沒有硝煙的戰爭，遭受磨礪的永遠是太子那一方。
只要淩王一直活著，太子心裏就一直有一根刺，長長久久在那裏紮根潰膿。
但是殺了他，又沒有足夠理由，就像是謝瑱對淩王說的那樣，淩王以後就是太子的噩夢。
不管太子殺不殺他，只要太子一動，就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至於因為這些事情，招惹來太子的記恨值不值得？
當然值得了。
因為就算淩王不去招惹太子，太子心裏也是不想他活著的，不然那些接連不斷的刺殺是哪來的？
普通人，哪有實力天天去刺殺一個王爺，當然還是他們皇室自己才有這個實力啊。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謝瑱一直帶著人在折騰曲轅犁。
曲轅犁制作起來並不算困難，在淩王封地裏推廣下去，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用了。
謝瑱只在頭幾天帶著做了幾個曲轅犁，之後就專門找了幾個人負責去各個縣裏推廣。
在他們把曲轅犁推廣下去的時候，謝瑱又趁著空閑時間把筒車做了出來。
筒車又叫“天車”、“水車”、“水輪”，一種利用水流進行自動灌溉的提水工具。
這個筒車是在曲轅犁推廣之後，緊接著就在淩王封地推廣開的實用農業工具。
不管是曲轅犁的出現，還是筒車的出現，都在淩王封地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在這個種地全靠人力的時代，他們的出現可以大大節省人力，使得種地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大大縮短了百姓種地的時間，讓百姓能夠用節約的時間做更多的事情。比如養育孩子，養家畜，做小生意等等。
本來淩王的封地就比較富庶，若是繼續讓淩王封地的百姓這樣發展下去，只需要兩三年就可以趕超齊國所有地區。
一個這樣富裕的地方，很容易吸引其他地方的百姓移居。若是再偷偷養一些私兵，就算大家都知道淩王不能當皇帝，也沒有辦法允許他這樣發展下去。
所以六月份的時候，不等淩王這邊繼續發展，京城那邊就知道了曲轅犁與筒車的存在。
朝中大臣以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為由，讓皇帝跟淩王殿下要關於曲轅犁與筒車的制作方式。
其實不需要他們跟淩王要，他們也可以利用自己在淩王封地的人，把曲轅犁與筒車的制作方式偷學過來。
但是由於這些東西，畢竟是打著淩王的旗號做出來的。他們就算真的用自己的人偷學了，也沒有膽子大模大樣的拿出來用。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皇帝出面來解決，讓淩王“主動”把圖紙交出來，然後推廣到齊國的各個地區。
這樣曲轅犁和筒車，就不止淩王封地有了。一些百姓也不會因為這些，就大範圍移居到淩王那裏去。要發展，整個國家都一起發展，淩王封地的優勢就會不覆存在。
淩王對此的反應，是不樂意給的。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名聲，甚至巴不得看著其他人被他氣得跳腳。
但是謝瑱卻勸他道：“殿下現在在封地的名聲已經很好了，若是借助他們的手把曲轅犁與筒車推廣到全國各地，那麽殿下的名聲還會跟著再漲一大截的。只是曲轅犁與筒車罷了，兩個小玩意兒，殿下就送給陛下就是。不僅能夠大賺一波好名聲，還能在陛下心裏贏個好印象。”
因為謝瑱勸說，最後淩王十分乖巧的把兩張圖紙送去了京城。
果然如同謝瑱說的那般，皇帝因為他的態度良好，轉頭就給賜了一大堆賞賜。
還說他“心懷天下”，說齊國有他這樣能為了百姓著想的王爺是整個齊國的福氣雲雲。
淩王見狀冷笑了一聲，他此時覺得他像是一只貓一樣，把京城的那群老匹夫耍的團團轉。
他根本不是要什麽名聲，這一群蠢貨還幫助他賺名聲，也不知道那位太子現在心情如何？
如今的太子心情當然很不好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些東西不是淩王自己能夠想出來的，肯定是淩王手底下那一群門客裏給他研究出來的東西。
他很想知道，是誰幫淩王做出來的東西？
他怎麽不記得，淩王手裏收了一個這樣的能工巧匠？
派出去的人打探了一番，也沒能打探出個所以然。
因為謝瑱做這些事情，都是以淩王的名號做的。
幫助謝瑱推廣的那幾個，也都是淩王自己的人。
如今的淩王，算是見識到了謝瑱的好用。在得知太子為此大發雷霆後，就把謝瑱當眼珠一樣護著。
太子越是想要知道那人是誰，嘿，淩王就越是不讓太子知曉。
同樣的，淩王越是把謝瑱保護的更好，對於謝瑱和他的家人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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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瑱聽到他這樣說也不生氣, 而是一邊笑著往前走去一邊回答道：“有了這一張圖紙，第一殿下封地的糧產會翻倍；第二殿下封地的百姓會擁戴殿下；第三殿下的名聲會飛速的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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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能爭奪皇位，對於淩王來說名聲什麽的根本不重要。加上他生於皇室, 封地又是這種富饒的地方，他更加不會在乎百姓過得如何。只要他封地的百姓不鬧, 至於他們是過得好過得差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
“可是殿下心裏一定很不甘心，不然當初在京城也不會處處與太子較勁。”
本來還笑著的淩王,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冷意。
不過看到謝瑱說的那樣坦誠, 淩王自己的野心與不甘也是事實，他就覺得謝瑱這樣直截了當的對著他說出來，要比其他知道他的心思卻不敢說的人有意思。
“你倒是不怕我。”
謝瑱聽到這一句話笑了笑, “殿下是想要一個怕殿下且對殿下無用的人，還是想要一個不怕殿下對殿下有用的人？”
淩王沒有回答謝瑱這個問題, 而是伸出一只手敲了敲桌面，指著桌子上的那張圖紙說道：“你所謂的有用的人, 是借助本王的手，去造福那些百姓嗎？”
“造福當地百姓是其中之一，在下更多的還是為了殿下著想。”
“好啊, 你就跟本王仔細說說, 你要如何為了本王著想？本王要那些好名聲, 又有什麽用處呢？”
淩王這般說著，擡手示意謝瑱在他旁邊坐下, 還讓人給謝瑱倒了一杯茶水。
謝瑱見狀謝了恩，隨即喝了一口茶，這才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正如殿下說的那般，在下已經跟著殿下半年時間了，對於殿下的脾氣也有點了解，在下知道殿下不是貪慕虛榮之人。如今會在殿下生辰送上這樣一份禮物，是因為在下心裏知道殿下與太子不合，想要幫助殿下做一些事情膈應那位殿下罷了。”
謝瑱說著觀察著淩王的臉色，見淩王並沒有因為他大膽的話生氣，反而看起來似乎真的起了點興趣，於是就把他想做的事情仔細說了。
淩王一開始聽的還漫不經心的，等到聽到後面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看向謝瑱的眼神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先生啊先生，你可知道你今日這一席話，若是傳到那位太子的耳朵裏，他會如何報覆你和你的家人嗎？”
謝瑱聞言卻毫不畏懼，他眼神清亮的盯著淩王。
“可是現在，這裏只有殿下與在下兩個人。殿下會為了太子，把在下與在下的家人送給太子處置嗎？”
“當然不會，本王怎麽可能會為了他……”
淩王與太子的仇，是從小到大累積出來的，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他不會因為謝瑱私下裏，對太子出言不遜就把謝瑱送到太子手裏的。
他剛剛會那樣說，只不過是意外於謝瑱為什麽敢說出那樣的話來？
是因為發現了他不喜歡太子，所以才故意那樣說來討好他？還是因為，謝瑱與太子之間有什麽仇怨？
謝瑱一眼就看出了淩王他在想什麽，於是不等之後淩王開口他就自己回答了。
“在下與太子沒有仇沒有怨，在下會這樣針對太子是因為蘇家。”
“蘇家？京城姓蘇的，你說的該不會是大將軍府吧？”
眾所周知，大將軍府是保皇派，是老皇帝最忠心的走狗。
保皇派都會尊重皇儲，以後也會變成皇儲的走狗。也就是說，保皇派以後都是太子的人。
謝瑱與大將軍府有私人恩怨，那就註定了要與太子站對立面。眼下能夠與太子叫板的，也就只有淩王這個三王爺了。
但是淩王不能當皇帝，謝瑱選擇了淩王，也沒有辦法扳倒蘇家。
想到這裏，淩王的眼神暗了暗。
“想要對付蘇家，你不應該選擇本王的。你應該選老二，或者老五，就算是選老九，也要比本王這個淩王強。”
“殿下不要妄自菲薄，殿下並不比太子差的。殿下不像太子那般多疑，連自己手下都要猜忌。不像殿下你，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於下屬一直十分信任縱容。跟隨殿下這樣的明主，在下才能有發揮的地方。”
因為謝瑱的話，剛好戳到了淩王的癢癢處，淩王的心情突然之間就好了起來。
他先是大笑了兩聲，隨即伸手點了點謝瑱。
“好吧，先生既然都這樣誇獎本王了，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先生吧。你之前說的那些憂慮不需要太擔憂，只是弄幾個小小的玩意兒而已，你想要去做那就大膽的去做吧。至於其他的事情，本王自然會替你擋著。”
謝瑱等的就是這一句話，有了淩王現在的這一句話，他後面不管做什麽都容易很多。
就算曲轅犁推廣開來，因為是打著淩王的名號，太子與其他的皇子也不會針對他。
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淩王讓他做的，他就是一個有點本事的讀書人罷了。
謝瑱沒有像顧廣峎一樣去當官，其中是有很多他自己的考量的。
如果他現在跟顧廣峎一樣去當官，那麽他就有了實權，有了官職。
那時候他再做曲轅犁，做其他的東西，那麽就是以他自己的名義做的。
在沒有足夠的權利的時候，他一個小小芝麻官做出這些東西，在給他自己贏來無數的好名聲的同時也會帶來很多的危險。
一個小官名聲太大，還沒有自己的根基，又是淩王的手下的人。如果有一日淩王倒了，他這個小官也要跟著遭殃。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現在他是以淩王的名號做事情。就比如這一次的曲轅犁，等到曲轅犁的好處推廣出去，大家只知道這個是淩王做的。
他謝瑱，就是淩王手底下一個能工巧匠。一個沒有實權又沒有名聲的能工巧匠，就算以後落入了其他的勢力的手裏，他們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把他殺了，而是想要把他這個人收為已用。
當然了，謝瑱現在這樣大費周章，讓淩王信任他，讓他去做曲轅犁。
並不是為了淩王封地的百姓，也不是真的為了給淩王賺好名聲。
正如淩王說的那般，他根本不稀罕什麽好名聲。一個不能當皇帝的王爺，名聲是好是壞沒有太大區別。
但是謝瑱還是要做，淩王也樂意他做的原因，就是謝瑱把淩王的名聲搞得越來越響亮，把淩王的封地治理的越來越好了之後。
淩王的存在，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樣，一直存在於那位太子的心裏。
整個齊國的人都知道，淩王天生異瞳不能成為皇帝。
但是就是他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不能當皇帝，被世人稱作為不祥的人。他卻為了百姓做實事，在民間的名聲越來越好越來越響亮。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能當皇帝，不可以當皇帝。
但是他的存在，就像是夜間的月亮，一直在那裏存在著，成為太子的對照組。
只要以後太子哪裏做的不好，不管是皇帝，大臣，還是百姓都會拿他們做對比。
他們會說：“這個太子，還不如淩王呢。”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當齊國的天子嗎？還不如那個不祥的淩王。”
……
這一場隱晦的，沒有硝煙的戰爭，遭受磨礪的永遠是太子那一方。
只要淩王一直活著，太子心裏就一直有一根刺，長長久久在那裏紮根潰膿。
但是殺了他，又沒有足夠理由，就像是謝瑱對淩王說的那樣，淩王以後就是太子的噩夢。
不管太子殺不殺他，只要太子一動，就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至於因為這些事情，招惹來太子的記恨值不值得？
當然值得了。
因為就算淩王不去招惹太子，太子心裏也是不想他活著的，不然那些接連不斷的刺殺是哪來的？
普通人，哪有實力天天去刺殺一個王爺，當然還是他們皇室自己才有這個實力啊。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謝瑱一直帶著人在折騰曲轅犁。
曲轅犁制作起來並不算困難，在淩王封地裏推廣下去，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用了。
謝瑱只在頭幾天帶著做了幾個曲轅犁，之後就專門找了幾個人負責去各個縣裏推廣。
在他們把曲轅犁推廣下去的時候，謝瑱又趁著空閑時間把筒車做了出來。
筒車又叫“天車”、“水車”、“水輪”，一種利用水流進行自動灌溉的提水工具。
這個筒車是在曲轅犁推廣之後，緊接著就在淩王封地推廣開的實用農業工具。
不管是曲轅犁的出現，還是筒車的出現，都在淩王封地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在這個種地全靠人力的時代，他們的出現可以大大節省人力，使得種地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大大縮短了百姓種地的時間，讓百姓能夠用節約的時間做更多的事情。比如養育孩子，養家畜，做小生意等等。
本來淩王的封地就比較富庶，若是繼續讓淩王封地的百姓這樣發展下去，只需要兩三年就可以趕超齊國所有地區。
一個這樣富裕的地方，很容易吸引其他地方的百姓移居。若是再偷偷養一些私兵，就算大家都知道淩王不能當皇帝，也沒有辦法允許他這樣發展下去。
所以六月份的時候，不等淩王這邊繼續發展，京城那邊就知道了曲轅犁與筒車的存在。
朝中大臣以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為由，讓皇帝跟淩王殿下要關於曲轅犁與筒車的制作方式。
其實不需要他們跟淩王要，他們也可以利用自己在淩王封地的人，把曲轅犁與筒車的制作方式偷學過來。
但是由於這些東西，畢竟是打著淩王的旗號做出來的。他們就算真的用自己的人偷學了，也沒有膽子大模大樣的拿出來用。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皇帝出面來解決，讓淩王“主動”把圖紙交出來，然後推廣到齊國的各個地區。
這樣曲轅犁和筒車，就不止淩王封地有了。一些百姓也不會因為這些，就大範圍移居到淩王那裏去。要發展，整個國家都一起發展，淩王封地的優勢就會不覆存在。
淩王對此的反應，是不樂意給的。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名聲，甚至巴不得看著其他人被他氣得跳腳。
但是謝瑱卻勸他道：“殿下現在在封地的名聲已經很好了，若是借助他們的手把曲轅犁與筒車推廣到全國各地，那麽殿下的名聲還會跟著再漲一大截的。只是曲轅犁與筒車罷了，兩個小玩意兒，殿下就送給陛下就是。不僅能夠大賺一波好名聲，還能在陛下心裏贏個好印象。”
因為謝瑱勸說，最後淩王十分乖巧的把兩張圖紙送去了京城。
果然如同謝瑱說的那般，皇帝因為他的態度良好，轉頭就給賜了一大堆賞賜。
還說他“心懷天下”，說齊國有他這樣能為了百姓著想的王爺是整個齊國的福氣雲雲。
淩王見狀冷笑了一聲，他此時覺得他像是一只貓一樣，把京城的那群老匹夫耍的團團轉。
他根本不是要什麽名聲，這一群蠢貨還幫助他賺名聲，也不知道那位太子現在心情如何？
如今的太子心情當然很不好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些東西不是淩王自己能夠想出來的，肯定是淩王手底下那一群門客裏給他研究出來的東西。
他很想知道，是誰幫淩王做出來的東西？
他怎麽不記得，淩王手裏收了一個這樣的能工巧匠？
派出去的人打探了一番，也沒能打探出個所以然。
因為謝瑱做這些事情，都是以淩王的名號做的。
幫助謝瑱推廣的那幾個，也都是淩王自己的人。
如今的淩王，算是見識到了謝瑱的好用。在得知太子為此大發雷霆後，就把謝瑱當眼珠一樣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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