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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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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知闌猛然擡頭看向胤禛:“四爺?”

胤禛放下茶杯, 語氣平常:“那日,我在刑部大牢外看到了一個與你極為相似的背影。”

知闌心砰砰狂跳, 糟糕,馬甲掉了!

她極力表現得雲淡風輕:“那四爺有上前確認嗎?”

“沒有。”胤禛說道,“我依稀記得,當日去你家莊子上小憩,府上是有位與你年齡相仿的格格。”

呼!沒事!

“啊,對!”知闌點點頭,眼神恍了下,決定換個話題。

她把安瑞說的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然後問道:“大哥那邊提供的線索分析不出什麽有用的內容。”

“四爺,卷宗上有其他的線索的嗎?”

胤禛搖頭:“卷宗上記錄的和你說的差不多。”

“兩個嫌疑人,只有你大哥有口供,另一個, 還問不了話。”

“至於證人, 就一口咬死了安瑞和顎魯殺人。”

知闌微微湊近胤禛, 壓低聲音問道:“四爺, 我能見見那個證人嗎?”

胤禛瞟了眼知闌沒說話。

知闌忙補充:“我就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絕對不會妨礙司法公正的。”

見胤禛定定看著自己, 知闌心裏一“咯噔”,她說錯話了嗎?

她暗自警醒,以後跟胤禛說話,一定要過腦子!

胤禛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顯然, 知闌的話是說到了他心上的。

人有私心可以, 但不能妨礙司法公正!

“主審這個案子的是納喇·文續。”胤禛意味深長看了知闌一眼,“證人那裏, 目前只有主審此案的官員能接觸。”

當然了,胤禛真的想插手,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他身邊有很多雙眼睛看著,尤其最近太子對他意見很大,他幾乎能確定,前腳他插手了這事,後腳,就會有人去皇阿瑪面前告狀,說他徇私,妨礙司法公正。

見知闌著急的模樣,胤禛不忍心不作為,但他首先得保全自己。

他如今在皇阿瑪那邊的大好局面,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毀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便有了思量。

最近,康熙常常喊胤禛去南書房伺候聽講,每每說起快意恩仇,義薄雲天之事,康熙總是會不自覺露出欣賞的神色。

胤禛隱隱發現,康熙內心深處應該是很欣賞純粹的友誼和純粹之人的。

他看向皺著一張臉,苦大仇深的知闌,心說,他也喜歡純粹之人。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安慰:“安寧,你先別急,我去請示皇阿瑪,看能不能讓我來負責這個案子。”

知闌眼睛倏地一亮:“可以嗎?”

“會不會給你帶去麻煩?”

胤禛微楞,他以為安寧的第一反應是欣喜若狂,然後誠惶誠恐道謝。

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擔心他會不會受牽連!

胤禛心中微微發暖,主動給知闌倒了杯茶:“放心,我不會有什麽麻煩。”

“我本就在刑部行走,想要負責辦案也是應有之義。”

“多謝四爺!”知闌本想鄭重行禮致謝,看著胤禛給自己倒的茶,心下微動,拿起茶杯,雙手敬道:“我以茶代酒,多謝四爺!”

胤禛失笑:“你什麽時候真的用酒謝我吧。”

話雖如此,他還是拿起茶盞跟知闌碰了杯。

知闌得了胤禛的準話,便沒有貿然去顎魯府上,免得打草驚蛇。

胤禛既已答應幫忙,知闌就得把這個事情跟舅舅法喀說一聲,免得他那邊還想方設法費心思。

她就把自己的意思跟向晚說了一下。

向晚:……

“所以,你說的跟你合開華光閣的四爺,是,時是那位四爺?”知闌震驚問道。

知闌眨了眨眼睛:“我沒跟您說過嗎?”

想了想,她加了句:“阿瑪也沒跟您說嗎?”

“你阿瑪也知道?”

知闌用力點頭,並加了一句:“一開始,阿瑪就知道。”

向晚的臉就黑了黑,孩子忙,沒註意這個,情有可原,老爺那麽大的人了,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也沒有跟她說!

“咱們去找你舅舅,這事得快些告訴他,免得他驚動了你小姨。”

“額娘,上次歲寒三友沒有送出去,這回,我想再換成蘭蕙桂馥送給舅舅。”

“蘭蕙桂馥喻指子肖孫賢,你舅舅舅媽一定會很喜歡。”向晚欣慰地拍拍知闌的手背,笑著說道。

有四爺幫忙,向晚心裏總算沒有那麽急迫了。

兩人立刻趕去了果毅公府,倒是把法喀夫妻唬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麽變故。

向晚忙把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道:“我得了消息就立刻過來了。”

她沒有說知闌和胤禛合開華光閣的事情,也沒有說是知闌請動的胤禛,只說他們找了門路,胤禛答應會爭取審理安瑞的案子。

同一時間,知闌送上了琉璃擺件。

這琉璃擺件一拿出來,法喀和布順達的目光就被吸引了。

布順達見蘭花與桂枝相依生長,仿佛嗅到了蘭桂的芬芳。

“這是,蘭蕙桂馥?”

“是呢。”知闌笑著說道,“我一看到這個擺件就想到了您和舅舅,我覺得這個擺件最適合送來給您和舅舅了。”

“這可是極好的寓意!”布順達愛不釋手,又不敢輕易上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損壞了這難得的寶貝。

法喀從震驚中回過神,讚嘆著說道:“我是聽說京城開了家華光閣,裏面的琉璃物件華光溢彩,美不勝收。”

“只是,華光閣如今每日只往外賣十件琉璃,我使人過去,總是晚了一步。”

他嘖嘖稱奇:“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竟然有如此玲瓏巧思,竟能造出這樣巧奪天工之物。”

知闌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她笑著說道:“舅舅舅母喜歡就好,等以後遇上好的,我再給您二位送來。”

這話把法喀夫妻倆給逗樂了。

布順達拉著知闌的手說道:“瞧瞧咱們鈕祜祿家的姑奶奶,人小,氣勢可不小。”

幾人又聊了幾句,向晚就提了告辭。

法喀夫妻知道她掛念安瑞,便沒有多留,只說他們會全力幫忙,有了什麽消息,會使人去瓜爾佳府上告知。

這邊,知闌從果毅公府出來,那邊,胤禛換了身衣服,去乾清宮見康熙去了。

“老四來了,正好,這裏有封科爾沁送來的折子,你看看。”

梁九功雙手接過折子恭敬遞給胤禛。

胤禛翻開一看,是科爾沁親王滿達上書求助的奏疏。

“滿達說,科爾沁遭遇了大雪災,牛羊被凍死了無數,希望大清能資助他們糧食銀兩,助他們熬過寒冬。”康熙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說說,這事,該怎麽處理?”

胤禛想了想,說道:“兒臣以為,應當先派人核實事情是否為真。”

“若為真,這糧食和銀兩,咱們大清,當給。”

“哦?”康熙眼底微微一亮,“你仔細說說。”

“科爾沁是咱們與漠西蒙古之間的一道屏障,皇阿瑪出征準格爾時,科爾沁曾舉全族之力相助。”

“撇開這些不談,便是看著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若科爾沁災情為真,兒臣覺得,咱們大清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康熙嘆息一聲:“難為你還記得太皇太後她老人家。”

“皇阿瑪,兒子與友人合開了一間鋪子,最近很是賺了些銀子,若皇阿瑪要資助科爾沁,兒子願意捐銀五萬兩,聊表心意。”

“哦?”康熙失笑,“你倒是慷慨,你那友人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

“是,兒子今日來找皇阿瑪也跟這友人有些關系。”

“嗯,說說看。”

“我這友人的兄長牽扯到了一樁命案中,兒子想求皇阿瑪讓兒子審理此案。”

他拜倒在地:“皇阿瑪,兒子絕無徇私枉法,妨礙司法公正之心,只是不忍友人兄長因為其他原因蒙受不白之冤!”

康熙定定看著因為朋友意氣而有膽子求到他面前的胤禛,臉上笑意一閃而過。

隨後,他板著臉說道:“既然你都求到朕這裏來了,朕不答應,豈不是讓你在友人那裏失了面子?”

胤禛面上一喜:“多謝皇阿瑪成全,兒子一定查出事情的真相,不冤枉一個無辜之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作惡之人。”

“行了,既領了這差事,就好好查案去吧,也讓朕看看你的能耐。”

胤禛笑著打千:“是,兒子遵命!兒子告退。”

眼見著胤禛就要走出乾清宮了,康熙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梁九功,快跟上四阿哥,把那五萬兩銀票拿來。”

“免得他前腳離開乾清宮,後腳就不認賬了。”

胤禛轉過身,做出無奈的樣子,笑著說道:“皇阿瑪,兒子是那樣的人嘛?”

“哈哈哈!”

“快去快去!”

胤禛和梁九功離開後,康熙看著多寶閣上的萬年長青喃喃自語:“胤禛這孩子頗重義氣,能如此為友人,想來,將來他的兄弟有什麽變故,他必然也能鼎力相助。”

“等他熟悉了刑部事宜,六部其他衙門都得去走一遭才行。”

胤禛得了康熙的允許,正式接過了安瑞殺人案。

他讓蘇培盛去給知闌帶口信,約她明日一早先去顎魯府上查問案發當日的詳細情況。

知闌收到消息後,心中大石終於放下了大半。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去茶樓與胤禛會和。

到了顎魯府上,時芳過去敲門。

“咱們是刑部過來查貴府表小姐遇害一案的。”

“嘭!”時芳話說了一半,門就被小廝關上了。

“什麽表小姐,咱們府裏沒這人,你們趕緊走吧。”

“嘿,你這人!”不等時芳反應,蘇培盛先不幹了。

竟然還有人敢給他家爺吃閉門羹!

這他哪裏能忍!

“你這奴才別不識好歹!”蘇培盛喝罵道,“咱們查清事情的真相,難道不是救了你家的少爺!”

門裏鴉雀無聲。

蘇培盛正欲再敲門,被知闌阻止了。

她眉頭擰起,直覺哪裏不對勁。

“四爺,我有個不好的預感。”知闌說道。

“怎麽了?”

“聽我大哥說,顎魯是這家的獨子。”

“按理說,他們應當跟我們一樣希望事情盡快水落石出,把顎魯從刑部大牢接出來吧。”

可她看那小廝的態度,明顯就是拒絕查問的意思。

要麽,顎魯就是真兇,這家人知道,無論怎麽做,人都是回不來的,所以拒絕他們上門查案。

要麽,知闌和胤禛對視一樣,兩人心裏同時劃過一個念頭。

有人枉法,把顎魯放出來了!

胤禛神色一冷,解下腰間的龍紋玉佩:“蘇培盛,把門叫開,爺今日一定要進去!”

“嗻!”

小廝見到龍紋玉佩,嚇得立刻跪地磕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貴人饒命!”

胤禛輕撫了下龍紋玉佩,出其不意問道:“顎魯呢?”

“少爺在表小姐院子裏祭奠表小姐呢。”說完這句,小廝癱倒在地。

完了!

若是老爺夫人知道是他說漏了嘴,他肯定會被打死的。

“領我們去你家表小姐的院子。”知闌說道,“你若識相,咱們走的時候,會以證人的名義把你一並帶走,保你一命。”

聞言,小廝立刻爬了起來:“貴人請跟奴才來。”

一行人暢通無阻進了安珠賢的院子,有心思靈活的,早就把府裏來了生人直奔安珠賢院子的事情報了上去。

是以,等知闌和胤禛到的時候,顎魯正被人扶著往外走。

知闌一眼把人認了出來:“顎魯!你竟敢越獄!”她開口就扣了個超級大的帽子給顎魯。

這話不僅嚇到了顎魯也成功嚇到了一臉不善看著他們的顎魯父母。

胤禛冷著臉說道:“蘇培盛,召集刑部衙門衙役,將顎魯一家全部收監!”

“貴人饒命!”顎魯也不渾渾噩噩了,立刻跪在地上說道,“這事與我阿瑪額娘無關!”

“那跟誰有關?”知闌喝問,“是誰私放你出的刑部大牢?”

見顎魯沈默不語,知闌說道:“你枉顧大清律法,私逃出獄,是為不忠。”

“你若不說出那人是誰,就是連累你阿瑪額娘入罪,是為不孝。”

“你害死安珠賢,牽連友人,是為不義。”

“不忠不孝不義!”

“還假惺惺在這院子裏祭奠安珠賢!”

“敗類!”

“不,不是的,我沒有!”知闌的話顯然刺激到了情緒本就不甚穩定的顎魯,他有些歇斯底裏地反駁,“我沒有害死表妹!”

“我也沒有引安瑞進什麽殺人局,我只是想撮合他們兩人罷了。”

“還不快把所有事情從實招來!”知闌氣勢十足,“若有半句假話,你們一家子人就到刑部大牢團聚吧!”

胤禛看了知闌一眼,有些意外知闌此時的表現,但眼中的欣賞之意更濃了幾分。

“我說,我說,別抓我阿瑪跟額娘。”顎魯忙不疊說到。

“冤孽!”旁邊的中年夫人拿出帕子不斷拭淚。

於是,一行人去了刑部升堂,安瑞和作為證人的含蕊也被帶上了堂。

原來安珠賢自幼失去雙親,小時候便被姨母,也就是顎魯的額娘接來府裏撫養。

她與顎魯算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兩人相處久了,感情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顎魯的母親雖然心疼外甥女,到底不願意顎魯娶這樣一個對他毫無助益的女子。

她便謊稱身體不適,把安珠賢拘在佛堂為她抄經祈福,轉過頭,跟顎魯說明利害關系,立刻安排家世相當的女子與顎魯相看。

安珠賢到底在府裏住了多年,也有幾個心腹之人,很快就從含蕊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

她沒有立刻發作,而是找到顎魯直截了當問他:“既然你要娶親了,那你要如何安置我?”

顎魯一開始說不會負她,安珠賢就諷刺顎魯,說他得隴望蜀,還說:“你就不怕以後內宅爭鬥不休嗎?”

含蕊忍不住插嘴:“那是小姐有心求去,故意刺激您的話,您與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

顎魯沈默了一瞬,繼續說道:“我知道女兒家最好的歸宿是找個能依靠的夫婿。”

知闌冷著臉,強忍住了,才沒有爆粗口。

“那日,我心中煩悶,便出門散心,遇上了安瑞。”

“我與安瑞相交一場,深知他的為人,便想把表妹托付給他。”

這才有了後來安瑞常常“偶遇”安珠賢的事情。

含蕊又忿忿說道:“少爺真是‘一片好心’。”她冷笑一聲,“你騙了小姐不說,還與友人合謀誆騙小姐真心。”

這麽短的時間裏,安珠賢對安瑞自然不會有什麽很深的感情,但安瑞能帶她堂堂正正離開,能讓她重新開始是她所期盼的。

“小姐有多痛苦才決定放下過往重新開始!”含蕊恨恨看著顎魯和安瑞,“是你們害了小姐!”

知闌微楞,含蕊為什麽會說是顎魯和安瑞害了安珠賢,而不是說他們殺了她?

她眼帶疑惑看向胤禛,胤禛正好也朝她看過來,顯然,他也發現了含蕊話裏的疑點。

“含蕊,之前的證供上,你說,你是親眼看見顎魯和安瑞殺了安珠賢的?”

“是,奴婢親眼看見的。”

“你再說一遍當時的場景。”

“奴婢去小廚房端了點心正想敲門,就聽到了房間裏重物落地的聲音。”

“奴婢心中焦急萬分,便立刻推門而入。”她恨恨瞪著顎魯和安瑞,伸手指向他們,“就是他們!”

“奴婢看見他們正在灌小姐毒酒!”

“你怎麽知道那是毒酒?”胤禛追問。

含蕊一楞:“小姐很快就七竅流血,那不是毒酒是什麽?”

“他們哪裏來的毒酒?”知闌問道,“不是安珠賢請的他們嗎?”

含蕊語塞,支吾了一會兒,方說道:“肯定是他們帶了毒藥,趁著小姐不備,把毒藥下在了酒裏!”

“你親眼見到了嗎?”知闌皺眉反問。

“奴,奴婢去拿點心了,沒有看到。”說這話的時候,安蕊眼神閃了閃。

知闌就看向了胤禛。

胤禛一拍驚堂木:“含蕊,你可知做假證,也是要入刑的。”

“入刑!”含蕊先是被驚堂木唬了一跳,又聽胤禛說要入刑,整個人明顯緊張了起來。

“含蕊,做假供不僅要入刑,且你身上背負兩條無辜人命,午夜夢回,你不害怕冤魂索命嗎?”知闌見含蕊整個人不自覺發起了抖,又加了一句,“或者,是三條冤魂?”

“還有你家小姐安珠賢?”

意識到含蕊不對勁的,不止知闌一人,顎魯的母親金嬋見狀忙加了一句:“含蕊,安珠賢可待你不薄,你若還有一點良心,就把真相說出來!”

“你不為著自己著想,也要為你家人想想。”金嬋這話就帶了些威脅的意思。

含蕊眼中便又多了一絲驚恐。

那人是承諾會好好待她和她的家人,還會納她為妾。

可她做證冤害了少爺,夫人會饒過她,饒過她的家人嗎?

恐怕不等他掌權,她和家人就被發賣了。

轉念一想,以如今的情況,被夫人發賣怕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麽一想,含蕊臉上就出現了明顯的遲疑。

胤禛又一拍驚堂木:“來人,上廷杖!”

含蕊滿臉害怕被拖上刑架,兩計殺威棒下去,就招了。

原來,殺安珠賢的是顎魯的庶兄顎順。

顎順殺安珠賢倒不是和她有什麽私怨,他就是想讓顎魯背著汙名死去,然後名正言順成為唯一的繼承人。

這其中,當然還有後宅傾軋,金嬋與顎順額娘之間的妻妾之爭等等原因。

至於安瑞,呃,只能說,他就是順帶的,無論顎魯帶回來的人是誰,只要事情的發展情況雷同,都沒有差別。

安瑞知道事情的真相,心情從憤怒到震驚再到若有所思,最後,他眼神覆雜地看了眼顎魯兄弟,便垂眸不再搭理。

“孽障!”金嬋恨恨瞪了眼顎順,“當日,我就不該一時心軟留下了你們母子這對禍害!”

最後,顎順被判斬刑,含蕊隱瞞真相,判入獄六個月,安瑞和顎魯無罪釋放。

至於之前給他們領路的小廝,則被金嬋厚賞了一番。

畢竟,若沒有他的領路,顎魯一輩子都會背負殺人的罪名,即使他們想方設法把人接出了刑部大牢,顎魯這輩子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立足於世。

至於顎魯被證明清白後,誠心向安瑞致歉,還情緒低落,一直說是自己對不起安珠賢雲雲,在場的除了他父母,根本沒有人理會。

知闌向胤禛道謝後,帶著安瑞回了家。

馬車上,安瑞感慨:“原來妻妾之爭這麽可怕!”

知闌沒說話,讓安瑞自己去消化情緒。

雖說她理解安瑞的無奈與掙紮,但安瑞有此一劫也是因為他自己行事魯莽,輕信他人造成的。

好在,如今真相大白,他平安從刑部大牢出來了。

可若她不認識胤禛,或者胤禛因為種種考量沒有幫忙,安瑞的結局又會是怎麽樣?

還有胤禛那裏,他幫了這麽大的忙,她該怎麽還這份恩情?

這麽想著,她看安瑞的眼神就帶上了那麽點嫌棄,但安瑞覺得那是妹妹對他恨鐵不成鋼,他立刻說道:“妹妹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莽撞行事了!”

知闌輕嘆一聲:“大哥以後有什麽打算?”

安瑞搖頭:“先在家裏待一陣吧,我若這個時候還亂跑,你和額娘怕是更不能安心了。”

聞言,知闌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

馬車停下,安瑞扶著知闌下了馬車。

兩人到達清思院的時候,李木棉正在勸說向晚用膳。

“夫人,自從少爺出事後,您就再沒有好好用過膳,這樣下去,您的身體也是要垮掉的。”

向晚沈悶地聲音傳來:“是我不好,沒有護好安瑞,讓他一出生就被人換了。”

“若安瑞出了什麽事,讓我怎麽活?”

“額娘!”安瑞跑過去伏在向晚膝上哭道,“兒子回來了,兒子不孝,讓額娘擔心了!”

“安瑞?”向晚不可置信看著安瑞,“知闌?”

知闌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她收斂情緒,露出笑容:“額娘,四爺英明,還了大哥清白,大哥回來了!”

向晚這才相信安瑞回來不是自己錯覺:“我的兒!”

母子倆抱頭痛哭。

知闌見狀慢慢退了出來,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把心結徹底解開。

結案後,胤禛就立刻去乾清宮奏明事情經過。

康熙不妨他僅接手案子不到兩天功夫,就查明了真相,忍不住嘖嘖稱奇。

若大清的官員辦事都有胤禛的效率,他何愁大清不興盛吶!

胤禛稟明案情,又陪著康熙下了盤棋,這才出了乾清宮。

他特意在宮道上放慢了腳步,等來了龍行虎步準備出宮的胤褆。

“大哥。”胤禛拱手行禮。

“老四?”胤褆看了眼乾清宮的方向,“皇阿瑪又找你說話了?”

“是我找皇阿瑪稟報刑部案件。”胤禛說道。

胤褆皺眉:“刑部最近出大案了?”

“是,殺人大案。”胤禛點頭,“好在現在已經結了案。”

“但是,這其中的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要知會大哥一聲的。”

“什麽事情?”

胤禛笑著做了請的姿勢:“大哥,咱們一起去喝一杯?”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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