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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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120
宣紙上, 是四格連環畫。
第一格,一黑一白兩只狗相對狂吠,且標註了名字, 皆是楚韶之。
第二格,黑白兩只狗撲在一起,狗毛滿天飛,且細心標註了名字,皆是楚韶之。
第三格, 黑白大狗兩敗俱傷,一只撲地吐舌頭,一只蜷縮一旁舔傷口,兩只大狗嗚嗚咽咽好不可憐,且同樣標註了名字。
第四格,終於有新人物出場, 仙氣飄飄好不貌美,是位仙女。她漁翁得利, 給黑白二狗栓上了狗繩。依舊細心的標註了各自名字。
楚韶之:“……”
楚韶之忍俊不禁,“你幼不幼稚?”
蘇嬋下巴微擡,“是誰先開始的?”
“是我, 我, 我錯了。”楚韶之躲得起。
蘇嬋大獲全勝, 離開楚家商行時可謂是挺胸擡頭。
她走後, 楚韶之又看了許久四格連環畫, 提筆欲劃掉上面標註的名字,改成蘇嬋的。
蘸了墨水, 楚韶之落筆前頓了瞬,還是作罷。
……挺可愛的。
他還是別毀畫了, 想要反擊有其他方法。
楚韶之滿肚子壞心思,閑來無事招惹一下蘇嬋,還怪有意思的。
平日裏,關註著兒女身邊之人傳回的信件,跟進他們的進度,楚韶之心中了然,不多過問半句,一副放養任由其發展的態度。
春暖花開,冬衣換下,衣裳越穿越薄,到了五月,遠在京城的楚宥行送了封家書回來,道五月中旬便會隨往來於靖海和京城之間的商隊回靖海,為秋闈做準備。
中旬出發,六月上旬便能抵達。
算起來最多一個半月,楚宥行便會歸家。
聽聞這消息,最高興的非顏氏莫屬,兒行千裏母擔憂,顏氏日日憂心牽掛,終於要把兒子盼回來了。
其次,當屬楚韶之。
無他,他太無聊了,宥行回來能有人解悶。當然,他也很好奇堂兄教學的成果。
等待的日子平靜無波,五月十日,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當初禁海令解禁,因楚韶之的經營,楚家的碼頭規格大,又有遠在京城的楚韶遠在其中斡旋,最終入海口選在了靖海。
楚家的碼頭歸為公家,在此基礎上進行擴張和修繕,楚家因此得到部分優待,擁有部分固定船位,可自用,可租用。
楚家大船多,河運海運皆有,自是自用的,不曾租用出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潘州項家名下的船只,無意間占用了一處。
楚家下頭的船工好聲好氣與對方說明情況,希望他們另尋位置,豈料對方不領情,直言道:“空著的位置我為何不能用,你能用,我不行?”
說什麽也不走。
被人欺負上門來了,楚家船工、腳夫等人自是不能容忍。
事情頓時鬧大,由口角之爭變成群架,雙方都是賣力氣的,動起手來怎一個兇悍了得。
待消息傳到楚韶之耳中,雖未波及人命,但雙方傷者眾多,斷胳膊斷腿、頭破血流的皆有之。
楚韶之:“……”
楚韶之急忙前往碼頭,雙方人馬已經分開,尋來幾位大夫為傷者處理傷處,時有哀嚎聲傳出,但更多的卻是雙方劍拔弩張的氣勢。
是以,中間站了一排官府的人,以免再造成沖突。
領頭之人是關長宇。
他抱刀環胸立在中間,哪邊產生騷動便瞪哪邊,維持秩序。
除去這些外,在不遠處還有個楚韶之意料之外的人,是蘇嬋。看她模樣,是來監督貨物裝船的。
楚韶之的到來,引起潘州項家手下人的不滿,頓時吵吵嚷嚷鬧得不可開交。
楚韶之熟視無睹,徑直走向關長宇,“關大人,情況如何?”
“別吵吵!再吵吵都丟牢裏去,關個十天半月就都老實了!”
關長宇厲聲呵斥,嘈雜的聲音停下,才望向楚韶之,“楚家主,粗略統計重傷之人他們六個,你們七個,還有一個掉海裏去了,剛撈起來不久,沒危及性命。輕傷……參與的有一個是一個,不輕不重都受了些傷。”
好家夥,夠勇猛的,不去服兵役保家衛國真是可惜了,楚韶之道:“那便好。”
關長宇又問:“你準備私了還是?”
楚韶之回:“暫且私了,我聯系潘州項家家主,能私了便私了,若是不行……再勞煩你們。”
“無妨,那我們兄弟就回了。”關長宇道。
楚韶之:“慢走。”
他示意關差相送,孝敬了酒錢,權當是他們的跑路費,知道關長宇的規矩,給的不多。
關長宇顛了顛錢袋子,銀子不多,他便沒推拒,帶人離開。
他甫一離開,碼頭頓時又鬧了起來,周遭看熱鬧的人亦不少,現在碼頭不屬於楚家,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潘州項家搶占位置的船主站出來,惺惺作態拱了拱手,“楚家主,這事兒不怪我們,是你的人先挑事。”
有人不服,高聲叫罵,“放你娘的狗屁!你強占位置,你還有理了!!”
眼見喧囂又起,楚韶之側身掃視自己人,無人再敢多言,他又對項家船主道:“真是這樣?”
項家船主滔滔不絕,“當然,船位不曾標註姓甚名誰,我們事先並不知道那船位是你們的,這才停靠過來。
楚家主您也知道,大船靠岸停下後要再航行,需得耗費多大的人力,便與你的人商量可以租借,待卸貨裝貨後,即刻離開,最多不過七八日。
你的人不聽,也不留餘地,硬要驅趕我們離開,這才鬧了起來。我們人手不夠,敵不過你們的人,你瞧瞧,傷亡慘重!我們的人還掉了個進海裏,生死不知!楚家主你評評理,可不能因那些都是你的人就偏頗!”
這說的,若不是楚韶之事先詢問過關長宇,聽他言之鑿鑿,說不定會信一兩分,楚韶之不與他爭辯,“當初吳大人劃分碼頭位置時,只你們項家主在,你們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項家船主臉色微變,楚家主什麽意思?
拐彎抹角把項家主項衡罵了,楚韶之繼續道:“現在傷患眾多,不妨先將對錯擱置一旁,先安置好他們。”
“那我兄弟們受傷,就這麽算了?”項家船主不罷休,粗聲粗氣詢問。
楚韶之含笑,“自然不會,我已遣人傳信項家主,邀他前來解決此事。”
從始至終,他就沒打算和項家船主糾纏。
項家船主面色變了又變,不想最後竟會驚動家主,面色越變越難看,楚家主擺明了不和他們掰扯,他就算口水說幹了也不頂用。
“便照楚家主您說的辦。”項家船主氣焰頓時弱了下去。
他的船工仍不服氣,被他吼了回去。
楚韶之安排了一處別院給他們,特意吩咐關差交待下去,“吃用記賬記明白。”
打發了項家人,面對自家人,楚韶之霎時變了臉色,沈下臉,“你們維護楚家利益,沒錯!但用錯了方法,不是只有爭勇鬥狠一條途徑。上頭管事的那麽多,有事找管事出面對接,一個不管用,就往上面再找,總有能頂事的,實在沒人,找我亦可。
楚家用不著你們拼命。
就說今日,輕傷的便罷,耽誤不了上工,那些個斷胳膊斷腿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家中頂梁柱塌了,一家老小吃喝從何來?”
一時所有人噤若寒蟬,低下頭。
短胳膊斷腿的幾人思及嚴重後果,慌亂不已,“我、我們……”
楚韶之打一棍子給顆甜棗,“此次所需傷藥商行全部負責,不能上工的領低保,稍後會有專人來登記負責。”
頓時,楚家的船工腳夫皆松了口氣,感謝聲絡繹不絕。
“多謝楚家主!”
“值了!”
……
“楚家主大善人!”
楚韶之擡手往下壓,示意眾人安靜,而後嚴肅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有再犯者,楚家商行名下的產業不再錄用!”
敲打完,楚韶之這才負手離開。
隨後便有管事來安排行事,各司其職。
蘇嬋目睹全程,見狀走向楚韶之,碼頭多是堆積如山的貨物,以及遮蓋的油布,捆綁的麻繩,她走得小心翼翼。
見楚韶之目不斜視即將走遠,蘇嬋喚了聲:“楚家主。”
楚韶之聞言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停下步伐。
蘇嬋稍稍加快步子,不想絆住一條麻繩,頓時往前踉蹌傾倒。
“夫人!”星月驚呼,已來不及攙扶。
蘇嬋緊閉雙眼,天旋地轉,預料中的疼痛卻未到來,只是鼻尖撞到堅硬的東西,酸痛得蘇嬋冒出淚花。
楚韶之眼疾手快扶了把,沒讓她摔得臉朝地。
星月忙將蘇嬋從楚韶之手裏接過來,兩人的接觸不過電光火石間短短的幾息。
蘇嬋站直,忍住揉鼻子的沖動,“多謝楚家主。”
“碼頭雜亂,蘇夫人多註意腳下。”楚韶之退後兩步,“你叫我何事?”
“與項家的爭端我目睹始末,可需我說明?”蘇嬋問。
楚韶之頷首,“隨我來。”
進入待客的茶室,關差奉茶後,多看了兩眼蘇嬋,才退了出去。
楚韶之撇茶沫,“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得摔個狗吃屎。下次當心些。”
蘇嬋:“……”還能不能有點好話。
心中感激消散,不正常的律動變得更加不正常,這次是氣的,“知道了,多謝!”
楚韶之喝了口茶,“你細說爭端始末,來日我好與項家主對峙。”
蘇嬋客觀描述,將見到的一切告知楚韶之。
潘州到靖州,快馬加鞭也得耗費兩日,一來一回少說也需四日。
項家主項衡第三日便來到靖海,給楚韶之遞了拜帖。
楚韶之不免吃驚,這也太快了,不過來得快好啊,早解決早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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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格,一黑一白兩只狗相對狂吠,且標註了名字, 皆是楚韶之。
第二格,黑白兩只狗撲在一起,狗毛滿天飛,且細心標註了名字,皆是楚韶之。
第三格, 黑白大狗兩敗俱傷,一只撲地吐舌頭,一只蜷縮一旁舔傷口,兩只大狗嗚嗚咽咽好不可憐,且同樣標註了名字。
第四格,終於有新人物出場, 仙氣飄飄好不貌美,是位仙女。她漁翁得利, 給黑白二狗栓上了狗繩。依舊細心的標註了各自名字。
楚韶之:“……”
楚韶之忍俊不禁,“你幼不幼稚?”
蘇嬋下巴微擡,“是誰先開始的?”
“是我, 我, 我錯了。”楚韶之躲得起。
蘇嬋大獲全勝, 離開楚家商行時可謂是挺胸擡頭。
她走後, 楚韶之又看了許久四格連環畫, 提筆欲劃掉上面標註的名字,改成蘇嬋的。
蘸了墨水, 楚韶之落筆前頓了瞬,還是作罷。
……挺可愛的。
他還是別毀畫了, 想要反擊有其他方法。
楚韶之滿肚子壞心思,閑來無事招惹一下蘇嬋,還怪有意思的。
平日裏,關註著兒女身邊之人傳回的信件,跟進他們的進度,楚韶之心中了然,不多過問半句,一副放養任由其發展的態度。
春暖花開,冬衣換下,衣裳越穿越薄,到了五月,遠在京城的楚宥行送了封家書回來,道五月中旬便會隨往來於靖海和京城之間的商隊回靖海,為秋闈做準備。
中旬出發,六月上旬便能抵達。
算起來最多一個半月,楚宥行便會歸家。
聽聞這消息,最高興的非顏氏莫屬,兒行千裏母擔憂,顏氏日日憂心牽掛,終於要把兒子盼回來了。
其次,當屬楚韶之。
無他,他太無聊了,宥行回來能有人解悶。當然,他也很好奇堂兄教學的成果。
等待的日子平靜無波,五月十日,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當初禁海令解禁,因楚韶之的經營,楚家的碼頭規格大,又有遠在京城的楚韶遠在其中斡旋,最終入海口選在了靖海。
楚家的碼頭歸為公家,在此基礎上進行擴張和修繕,楚家因此得到部分優待,擁有部分固定船位,可自用,可租用。
楚家大船多,河運海運皆有,自是自用的,不曾租用出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潘州項家名下的船只,無意間占用了一處。
楚家下頭的船工好聲好氣與對方說明情況,希望他們另尋位置,豈料對方不領情,直言道:“空著的位置我為何不能用,你能用,我不行?”
說什麽也不走。
被人欺負上門來了,楚家船工、腳夫等人自是不能容忍。
事情頓時鬧大,由口角之爭變成群架,雙方都是賣力氣的,動起手來怎一個兇悍了得。
待消息傳到楚韶之耳中,雖未波及人命,但雙方傷者眾多,斷胳膊斷腿、頭破血流的皆有之。
楚韶之:“……”
楚韶之急忙前往碼頭,雙方人馬已經分開,尋來幾位大夫為傷者處理傷處,時有哀嚎聲傳出,但更多的卻是雙方劍拔弩張的氣勢。
是以,中間站了一排官府的人,以免再造成沖突。
領頭之人是關長宇。
他抱刀環胸立在中間,哪邊產生騷動便瞪哪邊,維持秩序。
除去這些外,在不遠處還有個楚韶之意料之外的人,是蘇嬋。看她模樣,是來監督貨物裝船的。
楚韶之的到來,引起潘州項家手下人的不滿,頓時吵吵嚷嚷鬧得不可開交。
楚韶之熟視無睹,徑直走向關長宇,“關大人,情況如何?”
“別吵吵!再吵吵都丟牢裏去,關個十天半月就都老實了!”
關長宇厲聲呵斥,嘈雜的聲音停下,才望向楚韶之,“楚家主,粗略統計重傷之人他們六個,你們七個,還有一個掉海裏去了,剛撈起來不久,沒危及性命。輕傷……參與的有一個是一個,不輕不重都受了些傷。”
好家夥,夠勇猛的,不去服兵役保家衛國真是可惜了,楚韶之道:“那便好。”
關長宇又問:“你準備私了還是?”
楚韶之回:“暫且私了,我聯系潘州項家家主,能私了便私了,若是不行……再勞煩你們。”
“無妨,那我們兄弟就回了。”關長宇道。
楚韶之:“慢走。”
他示意關差相送,孝敬了酒錢,權當是他們的跑路費,知道關長宇的規矩,給的不多。
關長宇顛了顛錢袋子,銀子不多,他便沒推拒,帶人離開。
他甫一離開,碼頭頓時又鬧了起來,周遭看熱鬧的人亦不少,現在碼頭不屬於楚家,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潘州項家搶占位置的船主站出來,惺惺作態拱了拱手,“楚家主,這事兒不怪我們,是你的人先挑事。”
有人不服,高聲叫罵,“放你娘的狗屁!你強占位置,你還有理了!!”
眼見喧囂又起,楚韶之側身掃視自己人,無人再敢多言,他又對項家船主道:“真是這樣?”
項家船主滔滔不絕,“當然,船位不曾標註姓甚名誰,我們事先並不知道那船位是你們的,這才停靠過來。
楚家主您也知道,大船靠岸停下後要再航行,需得耗費多大的人力,便與你的人商量可以租借,待卸貨裝貨後,即刻離開,最多不過七八日。
你的人不聽,也不留餘地,硬要驅趕我們離開,這才鬧了起來。我們人手不夠,敵不過你們的人,你瞧瞧,傷亡慘重!我們的人還掉了個進海裏,生死不知!楚家主你評評理,可不能因那些都是你的人就偏頗!”
這說的,若不是楚韶之事先詢問過關長宇,聽他言之鑿鑿,說不定會信一兩分,楚韶之不與他爭辯,“當初吳大人劃分碼頭位置時,只你們項家主在,你們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項家船主臉色微變,楚家主什麽意思?
拐彎抹角把項家主項衡罵了,楚韶之繼續道:“現在傷患眾多,不妨先將對錯擱置一旁,先安置好他們。”
“那我兄弟們受傷,就這麽算了?”項家船主不罷休,粗聲粗氣詢問。
楚韶之含笑,“自然不會,我已遣人傳信項家主,邀他前來解決此事。”
從始至終,他就沒打算和項家船主糾纏。
項家船主面色變了又變,不想最後竟會驚動家主,面色越變越難看,楚家主擺明了不和他們掰扯,他就算口水說幹了也不頂用。
“便照楚家主您說的辦。”項家船主氣焰頓時弱了下去。
他的船工仍不服氣,被他吼了回去。
楚韶之安排了一處別院給他們,特意吩咐關差交待下去,“吃用記賬記明白。”
打發了項家人,面對自家人,楚韶之霎時變了臉色,沈下臉,“你們維護楚家利益,沒錯!但用錯了方法,不是只有爭勇鬥狠一條途徑。上頭管事的那麽多,有事找管事出面對接,一個不管用,就往上面再找,總有能頂事的,實在沒人,找我亦可。
楚家用不著你們拼命。
就說今日,輕傷的便罷,耽誤不了上工,那些個斷胳膊斷腿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家中頂梁柱塌了,一家老小吃喝從何來?”
一時所有人噤若寒蟬,低下頭。
短胳膊斷腿的幾人思及嚴重後果,慌亂不已,“我、我們……”
楚韶之打一棍子給顆甜棗,“此次所需傷藥商行全部負責,不能上工的領低保,稍後會有專人來登記負責。”
頓時,楚家的船工腳夫皆松了口氣,感謝聲絡繹不絕。
“多謝楚家主!”
“值了!”
……
“楚家主大善人!”
楚韶之擡手往下壓,示意眾人安靜,而後嚴肅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有再犯者,楚家商行名下的產業不再錄用!”
敲打完,楚韶之這才負手離開。
隨後便有管事來安排行事,各司其職。
蘇嬋目睹全程,見狀走向楚韶之,碼頭多是堆積如山的貨物,以及遮蓋的油布,捆綁的麻繩,她走得小心翼翼。
見楚韶之目不斜視即將走遠,蘇嬋喚了聲:“楚家主。”
楚韶之聞言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停下步伐。
蘇嬋稍稍加快步子,不想絆住一條麻繩,頓時往前踉蹌傾倒。
“夫人!”星月驚呼,已來不及攙扶。
蘇嬋緊閉雙眼,天旋地轉,預料中的疼痛卻未到來,只是鼻尖撞到堅硬的東西,酸痛得蘇嬋冒出淚花。
楚韶之眼疾手快扶了把,沒讓她摔得臉朝地。
星月忙將蘇嬋從楚韶之手裏接過來,兩人的接觸不過電光火石間短短的幾息。
蘇嬋站直,忍住揉鼻子的沖動,“多謝楚家主。”
“碼頭雜亂,蘇夫人多註意腳下。”楚韶之退後兩步,“你叫我何事?”
“與項家的爭端我目睹始末,可需我說明?”蘇嬋問。
楚韶之頷首,“隨我來。”
進入待客的茶室,關差奉茶後,多看了兩眼蘇嬋,才退了出去。
楚韶之撇茶沫,“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得摔個狗吃屎。下次當心些。”
蘇嬋:“……”還能不能有點好話。
心中感激消散,不正常的律動變得更加不正常,這次是氣的,“知道了,多謝!”
楚韶之喝了口茶,“你細說爭端始末,來日我好與項家主對峙。”
蘇嬋客觀描述,將見到的一切告知楚韶之。
潘州到靖州,快馬加鞭也得耗費兩日,一來一回少說也需四日。
項家主項衡第三日便來到靖海,給楚韶之遞了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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