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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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117
“小姑！快出來看煙花！”崇寧在院子裏喊, 不僅叫出來蘇嬋，還叫出來蘇老夫人、魏氏和蘇瑞。
蘇瑞虎著臉，“大呼小叫的, 沒點規矩！”
他歸家沒多久，即使是訓斥，崇寧聽著也舒坦，但還是往蘇老夫人身後挪了挪。
蘇老夫人拉下臉，“大過年的, 別兇孩子！”
蘇瑞：“……”
蘇瑞深吸一口氣，“娘，您別慣著他。”
魏氏在一旁勸，“別生氣，就這一天，別傷父子和氣。”
蘇嬋在一旁聽著, 忍俊不禁，這樣的場景每隔幾日便變著花樣上演, 蘇嬋常看，怎麽都看不膩，只覺得熱鬧。
平日裏和蘇家人親近, 但到了此時, 卻有總融入不進的感覺。
不是他們待她不好, 而是她心底藏著僅為自己所知的秘密……勉強楚韶之算半個。
崇寧有恃無恐, 從蘇老夫人身後挪到蘇嬋身邊, 嘖嘖感嘆，“真是大手筆, 這得花不少銀子吧？”
蘇嬋無比同意，“得上千兩。”
炮竹尚好, 尋常人家過節也會買了放，煙花卻不是隨便買得起的。
崇寧仰著頭，“看這方向……是楚家在放吧？”
“應該是。”蘇嬋回答，想到楚韶之，他那一大家子，過年應該很熱鬧吧？
崇寧嘀咕，“托楚家的福，靖海百姓能欣賞這場盛大的煙花秀。”
蘇嬋瞥他一眼，“你也來一場？”
“罷了罷了。”崇寧笑瞇瞇拒絕，他才不花這冤枉錢，蹭蹭別家的就行。
蘇嬋失笑，“你呀。”
——
京城
尚書府內，前院正堂，一大家子在守歲，楚宥行亦在其中。
楚夫人憂心他無家人在旁，會暗自神傷，思念家鄉親人，便把楚宥瑉安排在他身旁，兩人挨坐一起。
楚宥瑉口若懸河，從讀書討論至京城軼事，又從好友的囧事講到文武百官，朝廷上下哪位官員鬧了笑話，誰又和誰有齟齬，他如數家珍。
楚宥行聽得目瞪口呆，滿腦子的‘還能這樣？！還能那樣？！竟然可行？！’。
縱然這一年長了些心眼，仍然被刷新了認知。
城外護國寺悠遠古樸的鐘聲傳至城內，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突然響起的炮竹聲，夜幕中炸開的煙花。
“過年了。”楚宥瑉站起身，示意楚宥行一同，隨楚韶遠走進院子，賞漫天煙花。
火樹銀花不夜天，用在此最富饒繁華之地，恰恰好。
喧囂之下，楚宥行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一年沒見爹娘了，不知他們身體可康健，還有二姐，不知有沒有從情商中走出來。
楚宥齊那傻子，肯定還屁顛屁顛跟在懷星屁股後面。
……
一刻後，夜幕下的火樹銀花依舊，甚至更盛。
空氣中彌漫濃重的硝煙味，聞著怪不舒服，女眷甚至捏著手帕捂著口鼻。
尚書府的煙花炮竹已經放完，楚韶遠大手一揮，“都回吧。”
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鄭府。
鄭老太爺燒了密信，走出書房，他年歲已高，身形稍微有些佝僂，手裏拄著拐，老態龍鐘。
兒子被貶出京，多年經營功虧一簣，被上位者和皇子們厭惡，即使和平王劃清關系，也於事無補，不會再有被重用的機會。
對鄭老太爺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鄭老太爺緩緩走著，小廝不遠不近的墜在他身後。
前些年生，一大家子熱鬧不已，兒女孫輩承歡膝下，而今時今日，寂靜寥落，只有滿院的紅燈籠昭示著過年的氛圍。
鄭老太爺深深嘆了口氣，緩緩搖頭，不知不覺便走到鄭惜予的院子外。
她院裏還燃著燭光，鄭老太爺緩緩步入其中，見鄭惜予站在檐下，仰頭望著漫天絢麗煙花，眸子卻未聚焦，顯出幾分失魂落魄。
鄭老太爺：“惜兒。”
鄭惜予回神，走下臺階，“祖父，您怎麽過來了。”說著，扶著鄭老太爺進屋入座。
“過來看看你。”鄭老太爺示意鄭惜予坐下，“方才在想什麽？”
鄭惜予嘴角微動，抿成一條線，許久才低聲回答，“在想平王。”
鄭老太爺：“為何？”
“您相信，他就這麽死了嗎？”鄭惜予反問，“孫女不信。”
以她對趙甫平的了解，他不可能輕易死在刺殺下，狡兔三窟，趙甫平十窟都不足為其。
更何況，他被毀得面目全非。
有誰能證明屍體就是他的？
鄭老太爺沈思了一會兒，“就當他死了，別再想七想八。”
鄭惜予垂下眼，不做回答。
鄭老太爺嘆了口氣，“怪我，當初不該為你和他拉線，如今……平白耽誤了你。”
“孫女不怪祖父。”鄭惜予道。
趙甫平出事後，她總是做夢，有長有短，但都是同一個夢。
夢中，楚家主三月散毒發身亡，楚家分崩離析，楚家的家產被趙甫平盡數吞下，靠著楚家的財富，趙甫平招兵買馬，積蓄力量，待時機一到，便起兵攻入皇城，挾持老皇帝，取得傳國玉璽，登基為帝。
鄭家有從龍之功，被加以重用。
而她，亦被封為皇貴妃，風頭無兩。
而現實卻截然相反。
不知是對現狀的極度不滿，導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那才是她本該走的路，鄭惜予想不通。
鄭老太爺：“別多想了，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翌日，大年初一，鄭府門可羅雀。
與之相反，尚書府門庭若市，皆登門拜年。
靖海楚家，亦是如此。
一大清早，楚韶之便起床收拾妥帖，等待兒女前來拜年。
楚宥齊總是跑得最快，連帶著還有懷星和懷嶼。
楚宥齊拉著懷星，給楚韶之拜年，兩人異口同聲，“祝爹歲歲平安煩惱退，年年平安日子美！”
說罷，有一瞬間的寂靜。
屋內所有目光投向懷星。
懷星：“……”
她喊了什麽？！懷星驀地漲紅了臉，羞得不行，都怪楚宥齊，說什麽你爹我爹都一套拜年祝詞，不偏不倚，被他帶偏了。
“誒！”楚韶之笑瞇瞇受了。
懷星腦袋都要冒煙了，楚宥齊鬧騰，不停使眼色，“爹？”
關差奉上準備好的紅包，懷星有兩個紅包和一副卷軸，楚宥齊則是一個紅包一副卷軸。
懷星遲疑，“楚家主，這……”
楚韶之道：“不讓你白叫，改口費，收著吧。”
懷星福了福身道謝，收下了。
楚宥齊則好奇卷軸上是什麽，“爹，可以打開嗎？”
楚韶之頷首，“可以。”
楚宥齊和懷嶼一道打開卷軸，只見其上筆走龍蛇寫著一句詩：“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誰家少年儀表堂堂風度翩翩？
楚宥齊挺胸擡頭，樂得見牙不見眼，“不及爹一成！”
“少貧嘴。”楚韶之敲打。
楚宥齊收起卷軸退到一旁坐下，仍是美滋滋的，懷星坐他身旁，報覆性掐他。
楚宥齊吃痛，卻不敢表露，強忍好一會兒，詢問她，“爹給你寫的是什麽？”
懷星也好奇，卻要穩重許多，“回去看。”
兩人說悄悄話之際，懷嶼拜了年，說了祝詞，同樣收到紅包和卷軸。
懷嶼驚訝，不曾想他也有。
他方入座，楚宥鳴攜妻子兒女來了，與之一起的，還有楚宥揚一家。不多時，楚靜嫻和楚靜姝相繼來了。
又是熱熱鬧鬧的拜年，三個孩子鬧騰得緊。
各自得了紅包和卷軸。
楚宥齊抑制不住好奇心，僅一日便各自把卷軸上的詞句都打聽出來了。
最先知道是懷星的，“今宵絕勝無人共，臥看星河盡意明。”
楚宥齊滿足收好，去問懷嶼，他的是‘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
楚宥揚的則是‘茂才當時選，公子生人秀’。
楚靜嫻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楚靜姝是‘娉娉裊裊十七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楚宥齊記得這首詩原句是‘娉娉裊裊十三餘’，爹給改成四姐年歲。
遠在京城的楚宥行也有一副字，他的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可見爹對他的殷切期盼。
楚宥齊心道，不是誇人就是祝福，看著便令人心花怒放，爹真是有心了。
所有人的他都知道了，唯獨楚宥鳴的他不知，楚宥齊費了好大心力打聽，對著於牧旁敲側擊，從小侄子口中得到了答案。
大哥得了兩句，一句大字‘其神若何，月射寒江’，一句小字‘戴著木頭鈴鐺的石獅子’。
楚宥齊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反應過來了，小字是歇後語，後一句是——搖不響也撞不動。
怪不得大哥捂那麽嚴實不讓人知道！
楚宥齊樂不可支，不敢宣揚，更不敢讓楚宥鳴知道，只敢私下和懷星分享，笑出豬叫。
年節後，正月初三楚陽一家便請辭回有陽鎮。
次日，楚韶之宣布了一件事——出大年後，家主選拔開始。
規矩很簡單，為期一年，一百兩本金，不得借助楚家兒女的身份，自己選擇經營的行當，一年後評比，第一位的則繼承家主之位。
評比則依據三點。
其一，凈利潤，這一點毋庸置疑。
其二，前景，同時考教兩點，眼光和經營。
其三，反饋，是否行得端坐得正，是奸商還是儒商。
今日正月初四，離出大年十五還有十一天，可先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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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快出來看煙花！”崇寧在院子裏喊, 不僅叫出來蘇嬋，還叫出來蘇老夫人、魏氏和蘇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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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歸家沒多久，即使是訓斥，崇寧聽著也舒坦，但還是往蘇老夫人身後挪了挪。
蘇老夫人拉下臉，“大過年的, 別兇孩子！”
蘇瑞：“……”
蘇瑞深吸一口氣，“娘，您別慣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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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和蘇家人親近, 但到了此時, 卻有總融入不進的感覺。
不是他們待她不好, 而是她心底藏著僅為自己所知的秘密……勉強楚韶之算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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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仰著頭，“看這方向……是楚家在放吧？”
“應該是。”蘇嬋回答，想到楚韶之，他那一大家子，過年應該很熱鬧吧？
崇寧嘀咕，“托楚家的福，靖海百姓能欣賞這場盛大的煙花秀。”
蘇嬋瞥他一眼，“你也來一場？”
“罷了罷了。”崇寧笑瞇瞇拒絕，他才不花這冤枉錢，蹭蹭別家的就行。
蘇嬋失笑，“你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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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內，前院正堂，一大家子在守歲，楚宥行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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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宥瑉口若懸河，從讀書討論至京城軼事，又從好友的囧事講到文武百官，朝廷上下哪位官員鬧了笑話，誰又和誰有齟齬，他如數家珍。
楚宥行聽得目瞪口呆，滿腦子的‘還能這樣？！還能那樣？！竟然可行？！’。
縱然這一年長了些心眼，仍然被刷新了認知。
城外護國寺悠遠古樸的鐘聲傳至城內，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突然響起的炮竹聲，夜幕中炸開的煙花。
“過年了。”楚宥瑉站起身，示意楚宥行一同，隨楚韶遠走進院子，賞漫天煙花。
火樹銀花不夜天，用在此最富饒繁華之地，恰恰好。
喧囂之下，楚宥行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一年沒見爹娘了，不知他們身體可康健，還有二姐，不知有沒有從情商中走出來。
楚宥齊那傻子，肯定還屁顛屁顛跟在懷星屁股後面。
……
一刻後，夜幕下的火樹銀花依舊，甚至更盛。
空氣中彌漫濃重的硝煙味，聞著怪不舒服，女眷甚至捏著手帕捂著口鼻。
尚書府的煙花炮竹已經放完，楚韶遠大手一揮，“都回吧。”
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鄭府。
鄭老太爺燒了密信，走出書房，他年歲已高，身形稍微有些佝僂，手裏拄著拐，老態龍鐘。
兒子被貶出京，多年經營功虧一簣，被上位者和皇子們厭惡，即使和平王劃清關系，也於事無補，不會再有被重用的機會。
對鄭老太爺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鄭老太爺緩緩走著，小廝不遠不近的墜在他身後。
前些年生，一大家子熱鬧不已，兒女孫輩承歡膝下，而今時今日，寂靜寥落，只有滿院的紅燈籠昭示著過年的氛圍。
鄭老太爺深深嘆了口氣，緩緩搖頭，不知不覺便走到鄭惜予的院子外。
她院裏還燃著燭光，鄭老太爺緩緩步入其中，見鄭惜予站在檐下，仰頭望著漫天絢麗煙花，眸子卻未聚焦，顯出幾分失魂落魄。
鄭老太爺：“惜兒。”
鄭惜予回神，走下臺階，“祖父，您怎麽過來了。”說著，扶著鄭老太爺進屋入座。
“過來看看你。”鄭老太爺示意鄭惜予坐下，“方才在想什麽？”
鄭惜予嘴角微動，抿成一條線，許久才低聲回答，“在想平王。”
鄭老太爺：“為何？”
“您相信，他就這麽死了嗎？”鄭惜予反問，“孫女不信。”
以她對趙甫平的了解，他不可能輕易死在刺殺下，狡兔三窟，趙甫平十窟都不足為其。
更何況，他被毀得面目全非。
有誰能證明屍體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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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惜予垂下眼，不做回答。
鄭老太爺嘆了口氣，“怪我，當初不該為你和他拉線，如今……平白耽誤了你。”
“孫女不怪祖父。”鄭惜予道。
趙甫平出事後，她總是做夢，有長有短，但都是同一個夢。
夢中，楚家主三月散毒發身亡，楚家分崩離析，楚家的家產被趙甫平盡數吞下，靠著楚家的財富，趙甫平招兵買馬，積蓄力量，待時機一到，便起兵攻入皇城，挾持老皇帝，取得傳國玉璽，登基為帝。
鄭家有從龍之功，被加以重用。
而她，亦被封為皇貴妃，風頭無兩。
而現實卻截然相反。
不知是對現狀的極度不滿，導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那才是她本該走的路，鄭惜予想不通。
鄭老太爺：“別多想了，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翌日，大年初一，鄭府門可羅雀。
與之相反，尚書府門庭若市，皆登門拜年。
靖海楚家，亦是如此。
一大清早，楚韶之便起床收拾妥帖，等待兒女前來拜年。
楚宥齊總是跑得最快，連帶著還有懷星和懷嶼。
楚宥齊拉著懷星，給楚韶之拜年，兩人異口同聲，“祝爹歲歲平安煩惱退，年年平安日子美！”
說罷，有一瞬間的寂靜。
屋內所有目光投向懷星。
懷星：“……”
她喊了什麽？！懷星驀地漲紅了臉，羞得不行，都怪楚宥齊，說什麽你爹我爹都一套拜年祝詞，不偏不倚，被他帶偏了。
“誒！”楚韶之笑瞇瞇受了。
懷星腦袋都要冒煙了，楚宥齊鬧騰，不停使眼色，“爹？”
關差奉上準備好的紅包，懷星有兩個紅包和一副卷軸，楚宥齊則是一個紅包一副卷軸。
懷星遲疑，“楚家主，這……”
楚韶之道：“不讓你白叫，改口費，收著吧。”
懷星福了福身道謝，收下了。
楚宥齊則好奇卷軸上是什麽，“爹，可以打開嗎？”
楚韶之頷首，“可以。”
楚宥齊和懷嶼一道打開卷軸，只見其上筆走龍蛇寫著一句詩：“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誰家少年儀表堂堂風度翩翩？
楚宥齊挺胸擡頭，樂得見牙不見眼，“不及爹一成！”
“少貧嘴。”楚韶之敲打。
楚宥齊收起卷軸退到一旁坐下，仍是美滋滋的，懷星坐他身旁，報覆性掐他。
楚宥齊吃痛，卻不敢表露，強忍好一會兒，詢問她，“爹給你寫的是什麽？”
懷星也好奇，卻要穩重許多，“回去看。”
兩人說悄悄話之際，懷嶼拜了年，說了祝詞，同樣收到紅包和卷軸。
懷嶼驚訝，不曾想他也有。
他方入座，楚宥鳴攜妻子兒女來了，與之一起的，還有楚宥揚一家。不多時，楚靜嫻和楚靜姝相繼來了。
又是熱熱鬧鬧的拜年，三個孩子鬧騰得緊。
各自得了紅包和卷軸。
楚宥齊抑制不住好奇心，僅一日便各自把卷軸上的詞句都打聽出來了。
最先知道是懷星的，“今宵絕勝無人共，臥看星河盡意明。”
楚宥齊滿足收好，去問懷嶼，他的是‘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
楚宥揚的則是‘茂才當時選，公子生人秀’。
楚靜嫻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楚靜姝是‘娉娉裊裊十七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楚宥齊記得這首詩原句是‘娉娉裊裊十三餘’，爹給改成四姐年歲。
遠在京城的楚宥行也有一副字，他的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可見爹對他的殷切期盼。
楚宥齊心道，不是誇人就是祝福，看著便令人心花怒放，爹真是有心了。
所有人的他都知道了，唯獨楚宥鳴的他不知，楚宥齊費了好大心力打聽，對著於牧旁敲側擊，從小侄子口中得到了答案。
大哥得了兩句，一句大字‘其神若何，月射寒江’，一句小字‘戴著木頭鈴鐺的石獅子’。
楚宥齊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反應過來了，小字是歇後語，後一句是——搖不響也撞不動。
怪不得大哥捂那麽嚴實不讓人知道！
楚宥齊樂不可支，不敢宣揚，更不敢讓楚宥鳴知道，只敢私下和懷星分享，笑出豬叫。
年節後，正月初三楚陽一家便請辭回有陽鎮。
次日，楚韶之宣布了一件事——出大年後，家主選拔開始。
規矩很簡單，為期一年，一百兩本金，不得借助楚家兒女的身份，自己選擇經營的行當，一年後評比，第一位的則繼承家主之位。
評比則依據三點。
其一，凈利潤，這一點毋庸置疑。
其二，前景，同時考教兩點，眼光和經營。
其三，反饋，是否行得端坐得正，是奸商還是儒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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