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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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057
相對無言, 茶室內寂靜，唯有矮桌旁煮茶碳爐內，核桃炭輕微的炸裂聲響。
方才看懷星被抓包, 楚宥齊不敢看向懷星，垂著眼將碳爐邊烤熱的花生夾入碟子，放到懷星身前，又夾了新的放在碳爐邊，垂著眼搗鼓。
面對懷星時, 楚宥齊心中小鹿活躍，一會兒輕盈跳躍，一會兒極速奔跑，此前大多時候是前者，今天見到懷星後，便一直是後者。
楚宥齊思緒覆雜, 知曉自己心意後，他從未和懷星單獨見過面, 不是懷嶼在，便是楚宥行在，今日兩人都不在, 是一個極好的時機, 他該把握住。
可……楚宥齊暗暗深吸一口氣, 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懷星看一眼遞到身前的花生, 擡眸看向楚宥齊, 眼底閃過疑惑，不解楚宥齊今天是怎麽了, 安靜得有些過分，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見你沒怎麽說話, 興致不高，是……福壽酒樓經營遇到困難了嗎？”懷星問，手指轉動身前茶盞，似漫不經心。
楚宥齊頓了瞬，“沒有，福壽酒樓一切正常，欣欣向榮。”
那為何如此困擾？懷星想不明白，認識這麽久，沒見楚宥齊為酒樓之外的事發愁。
楚宥齊下定決心，放下手裏翻來覆去撥弄碳爐旁花生的夾子，轉向懷星，直直看著她，眼眸中盛滿了懷星的身影，楚宥齊鄭重道：“懷星，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啊？”懷星有些微吃驚，送她東西？
“你看。”楚宥齊擡起手，展開握拳的掌心，一條星光熠熠的項鏈墜下。
底部墜子是群星環繞的明星，中間星星有大又漂亮，是一顆冰透的粉瑪瑙，在茶室內燭光下，瑩瑩閃光。
懷星眼眸定格在晃動搖曳的墜子上，好看的杏眼微微睜大。
楚宥齊道：“這條項鏈是滿天星，我親手做的，送給你，你可願收下？”
送出的不單是項鏈，還有他的滿腔心意。
他靜靜望著懷星，眼中滿是對懷星的喜愛之情，期盼又忐忑的等待她的回應。
懷星目光從墜子上移開，擡起眼眸，猝不及防陷入楚宥齊熱烈的雙眸。
目光相接，懷星怔怔地與之對視，內心深處脆弱的幼苗迎來甘霖，猛然生長，頃刻間紮了根，開出花。
許久等不到回應，楚宥齊眼中的光彩逐漸黯淡，唇角微抿。
“懷星，”楚宥齊決定再爭取一次，“你……”
懷星眸光微動，輕聲道：“滿天星很漂亮，我很喜歡。”
楚宥齊懷疑自己聽錯了，頓了瞬，而後陷入狂喜，微抿的嘴角上揚，眼睛明亮，捧著滿天星送給懷星。
看他笑得傻，見牙不見眼，懷星暗道傻子，“幫我戴上吧。”
“好！”楚宥齊立即起身，繞至懷星身後，顫著手將滿天星為她戴上。
懷星問：“好看嗎？”
清透的粉色襯人，更襯得懷星明眸善睞，巧笑倩兮，楚宥齊點頭，“好看！”
楚宥齊盯著看了許久，眼睛忽然就濕潤了，“你要保管好，不能弄丟。”
從前他是一個人，現在他有爹，有懷星。
滿天星是楚宥齊的一片真心，懷星怎會舍得，她承諾，“我定會保管好，不會弄丟。”
楚宥齊點點頭，懷星小臂撐著桌面，靠近楚宥齊些許，仔細盯著他看，“你哭了？從前怎不知你眼窩子這麽淺。”
“誰哭了！”楚宥齊眨眨眼，除了有些過於水潤明亮外，沒任何異常。
懷星淺笑，坐回去。
“懷星，等我回靖海，便同爹說，讓爹請媒婆去你家提親。”楚宥齊道，孤男寡女走近了難免會有閑言碎語，壞懷星名聲，早些定下，便無後顧之憂。
懷星傻眼，這、這麽快嗎？
“你爹同意？”懷星問，靖海楚家是怎樣的家世，她是知道的，答應楚宥齊，她都做好準備面對楚宥齊可能會落得被趕出楚家，無家可歸的境地。
而後她去將楚宥齊撿回家。
楚宥齊挺胸擡頭，矜持又自豪，“爹很開明，他同意的。”
懷星詫異，楚家主竟如此開明？
楚宥齊繼續道：“我上次歸家就同爹說了，只要我喜歡，他不介意門第。”
“你不必擔心，你那麽好，我喜歡的人，爹肯定也喜歡。”楚宥齊眼睛彎彎，給懷星吃定心丸。
懷星點點頭，耳尖發熱，心底暖意融融。
上次楚宥齊回靖海，似乎是半月前，那是他便已經告知楚家主。她知曉楚家主開明，楚四姑娘參與經商便是最好的印證，可那是他女兒，不曾想對她也會如此。
她想，楚家主對楚宥齊真的很疼愛，才會愛屋及烏至此。
楚宥齊追問：“那提親之事，你可願意？”
懷星頷首，“我會提前告知爹娘。”
“嗯！我亦會做好準備！”楚宥齊笑著道，身後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茶室外傳來腳步聲，以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懷嶼，你說的……這……”
楚宥齊道：“他們回來了。”
懷星將項鏈掩入衣襟內，好整以暇喝了口茶。
楚宥行推門而入，手裏捧著幾本書，走進茶室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焦香，“楚宥齊，花生都烤糊了！”
楚宥齊掃了掃鼻尖，瞟向眼懷星，拿起夾子夾花生丟掉，邊夾邊問：“你怎麽還買書，家裏課業不夠重嗎？”
楚宥行道：“不一樣，那是家中先生的課業，這是書院先生的課業。”
懷嶼放下油紙包著的糕點，“二姐，你要的荷花酥和桂花糕，要拆開嗎？”
懷星嘴角盈著淺笑，“不拆了，帶回去給小妹吃。”
懷嶼頷首，未發覺異樣，但在離開茶樓，與楚宥齊兩兄弟分別後，懷星依舊心情極好，不時淺笑盈盈，懷嶼瞧著，總覺著奇怪，是發生什麽好事了？
細細回想從離開崀山書院至現在回家路上，懷嶼也沒想到什麽事能令懷星這麽開心。
那廂，楚宥齊與楚宥行回福壽酒樓。
楚宥齊步伐輕快，楚宥行險些跟不上。
楚宥行叫住他，“你走慢點，我問你件事，關於福壽酒樓的總結，你寫好沒？”
“寫好了。”楚宥齊道，早就寫好了，這小半月在有陽鎮，觀察得多了，又添了兩條。
楚宥齊哼著曲兒，腳步忽地停住，“明日回家，我們早點出發。”
楚宥行道：“好。”
次日清晨，深秋的薄霧未散，寒意深重，楚宥齊和楚宥行策馬回靖海。
抵達靖海時，旭日初升，驅散霧氣。
駿馬在楚府大門前停下，門房小廝趕忙上前，楚宥齊、楚宥行翻身下馬，韁繩丟給小廝，往府裏走。
楚宥齊大步流星，楚宥行落在後面，無語至極，去給爹請安，有必要那麽急嗎？
“楚宥齊，你等等我！”楚宥行三兩步追上。
很快到了安華院，楚靜嫻和離歸家後，林嬤嬤也回來了，照舊料理楚韶之安華院裏的衣食住行。
“五公子、六公子。”林嬤嬤微微福身，“你們來的可不巧，老爺不在院裏。”
“林姨，爹去哪了？”楚宥齊問。
林嬤嬤道：“老夫人病了，喝了好幾副藥也不頂用，鬧得不可開交，敬華院裏的丫鬟束手無措，將老爺請過去了。”
“兩位公子這麽早就回來了，想來沒用早食吧，先用些茶點，老爺去了有一陣了，不多及就回來了。”林嬤嬤領楚宥齊、楚宥行去前廳。
坐下後，林嬤嬤出去吩咐丫鬟取茶點。
楚宥行眉頭微皺，沈默了會兒道：“那日我的話，是不是說重了？”
當時他說完，見祖母很是生氣，比四姐姐反駁祖母時，臉色難看多了。會不會是他將祖母氣病了？
楚宥齊看不慣他這模樣，“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為你姐出頭，還是讓祖母說她？”
楚宥行頓了瞬，即使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依舊會選前者。
楚宥齊道：“所以何必多想，祖母疼愛你，你過意不去，多去看望便是。”
楚宥行頷首，“我明白了。”
幾句話的功夫，茶點還未上來，楚韶之便回來了。
楚韶之道：“明天上課，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趕回來了，清晨寒氣重，你們不嫌涼？當心寒氣入體，回去吩咐小廚房給你們煮姜湯喝。”
兩人應下，楚宥行給楚韶之請安後，請辭離開。他回去見母親和姐姐，遲些再去看祖母。
楚宥齊留下，茶點送上來，楚韶之問：“一起用？”
“好。”楚宥齊笑容滿面，先給楚韶之布菜，“爹，您先用！”
楚韶之瞅他一眼，“成了？”
“成了！”楚宥齊美滋滋，“我親手做了一串滿天星項鏈送她，她可喜歡了。”
楚韶之：“……”
刺眼，刺耳，他早食品還未吃兩口，就已經飽了。
“爹，懷星很好，您見到她後，一定也會喜歡她的！”楚宥齊繼續道，“我已經同她說了，我回來便會請您遣媒婆去她家提親。”
“爹，您什麽時候派媒婆去啊？”楚宥齊眼巴巴望著楚韶之，催促意味盡顯，恨不得越快越好。
楚韶之放下筷子，這飯不吃也罷！反正已經飽了。
楚韶之打趣他，“怎的如此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是心急！”楚宥齊解釋，“福壽酒樓之事了解，我若再常往有陽鎮去，有心人看在眼裏，恐會生出事端來，我不怕，但擔心會連累懷星。”
他去找懷星，不能每次都借用懷嶼的名義，次數多了，一樣會惹人懷疑。
而且，他若有女兒，自是見不得有小子偷偷摸摸來勾搭，設身處地，懷星家人也不會想見到有人勾搭他們家女兒。
楚韶之道：“你挑個日子，我同周氏說，叫她先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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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看懷星被抓包, 楚宥齊不敢看向懷星，垂著眼將碳爐邊烤熱的花生夾入碟子，放到懷星身前，又夾了新的放在碳爐邊，垂著眼搗鼓。
面對懷星時, 楚宥齊心中小鹿活躍，一會兒輕盈跳躍，一會兒極速奔跑，此前大多時候是前者，今天見到懷星後，便一直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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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宥齊暗暗深吸一口氣, 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懷星看一眼遞到身前的花生, 擡眸看向楚宥齊, 眼底閃過疑惑，不解楚宥齊今天是怎麽了, 安靜得有些過分，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見你沒怎麽說話, 興致不高，是……福壽酒樓經營遇到困難了嗎？”懷星問，手指轉動身前茶盞，似漫不經心。
楚宥齊頓了瞬，“沒有，福壽酒樓一切正常，欣欣向榮。”
那為何如此困擾？懷星想不明白，認識這麽久，沒見楚宥齊為酒樓之外的事發愁。
楚宥齊下定決心，放下手裏翻來覆去撥弄碳爐旁花生的夾子，轉向懷星，直直看著她，眼眸中盛滿了懷星的身影，楚宥齊鄭重道：“懷星，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啊？”懷星有些微吃驚，送她東西？
“你看。”楚宥齊擡起手，展開握拳的掌心，一條星光熠熠的項鏈墜下。
底部墜子是群星環繞的明星，中間星星有大又漂亮，是一顆冰透的粉瑪瑙，在茶室內燭光下，瑩瑩閃光。
懷星眼眸定格在晃動搖曳的墜子上，好看的杏眼微微睜大。
楚宥齊道：“這條項鏈是滿天星，我親手做的，送給你，你可願收下？”
送出的不單是項鏈，還有他的滿腔心意。
他靜靜望著懷星，眼中滿是對懷星的喜愛之情，期盼又忐忑的等待她的回應。
懷星目光從墜子上移開，擡起眼眸，猝不及防陷入楚宥齊熱烈的雙眸。
目光相接，懷星怔怔地與之對視，內心深處脆弱的幼苗迎來甘霖，猛然生長，頃刻間紮了根，開出花。
許久等不到回應，楚宥齊眼中的光彩逐漸黯淡，唇角微抿。
“懷星，”楚宥齊決定再爭取一次，“你……”
懷星眸光微動，輕聲道：“滿天星很漂亮，我很喜歡。”
楚宥齊懷疑自己聽錯了，頓了瞬，而後陷入狂喜，微抿的嘴角上揚，眼睛明亮，捧著滿天星送給懷星。
看他笑得傻，見牙不見眼，懷星暗道傻子，“幫我戴上吧。”
“好！”楚宥齊立即起身，繞至懷星身後，顫著手將滿天星為她戴上。
懷星問：“好看嗎？”
清透的粉色襯人，更襯得懷星明眸善睞，巧笑倩兮，楚宥齊點頭，“好看！”
楚宥齊盯著看了許久，眼睛忽然就濕潤了，“你要保管好，不能弄丟。”
從前他是一個人，現在他有爹，有懷星。
滿天星是楚宥齊的一片真心，懷星怎會舍得，她承諾，“我定會保管好，不會弄丟。”
楚宥齊點點頭，懷星小臂撐著桌面，靠近楚宥齊些許，仔細盯著他看，“你哭了？從前怎不知你眼窩子這麽淺。”
“誰哭了！”楚宥齊眨眨眼，除了有些過於水潤明亮外，沒任何異常。
懷星淺笑，坐回去。
“懷星，等我回靖海，便同爹說，讓爹請媒婆去你家提親。”楚宥齊道，孤男寡女走近了難免會有閑言碎語，壞懷星名聲，早些定下，便無後顧之憂。
懷星傻眼，這、這麽快嗎？
“你爹同意？”懷星問，靖海楚家是怎樣的家世，她是知道的，答應楚宥齊，她都做好準備面對楚宥齊可能會落得被趕出楚家，無家可歸的境地。
而後她去將楚宥齊撿回家。
楚宥齊挺胸擡頭，矜持又自豪，“爹很開明，他同意的。”
懷星詫異，楚家主竟如此開明？
楚宥齊繼續道：“我上次歸家就同爹說了，只要我喜歡，他不介意門第。”
“你不必擔心，你那麽好，我喜歡的人，爹肯定也喜歡。”楚宥齊眼睛彎彎，給懷星吃定心丸。
懷星點點頭，耳尖發熱，心底暖意融融。
上次楚宥齊回靖海，似乎是半月前，那是他便已經告知楚家主。她知曉楚家主開明，楚四姑娘參與經商便是最好的印證，可那是他女兒，不曾想對她也會如此。
她想，楚家主對楚宥齊真的很疼愛，才會愛屋及烏至此。
楚宥齊追問：“那提親之事，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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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外傳來腳步聲，以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懷嶼，你說的……這……”
楚宥齊道：“他們回來了。”
懷星將項鏈掩入衣襟內，好整以暇喝了口茶。
楚宥行推門而入，手裏捧著幾本書，走進茶室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焦香，“楚宥齊，花生都烤糊了！”
楚宥齊掃了掃鼻尖，瞟向眼懷星，拿起夾子夾花生丟掉，邊夾邊問：“你怎麽還買書，家裏課業不夠重嗎？”
楚宥行道：“不一樣，那是家中先生的課業，這是書院先生的課業。”
懷嶼放下油紙包著的糕點，“二姐，你要的荷花酥和桂花糕，要拆開嗎？”
懷星嘴角盈著淺笑，“不拆了，帶回去給小妹吃。”
懷嶼頷首，未發覺異樣，但在離開茶樓，與楚宥齊兩兄弟分別後，懷星依舊心情極好，不時淺笑盈盈，懷嶼瞧著，總覺著奇怪，是發生什麽好事了？
細細回想從離開崀山書院至現在回家路上，懷嶼也沒想到什麽事能令懷星這麽開心。
那廂，楚宥齊與楚宥行回福壽酒樓。
楚宥齊步伐輕快，楚宥行險些跟不上。
楚宥行叫住他，“你走慢點，我問你件事，關於福壽酒樓的總結，你寫好沒？”
“寫好了。”楚宥齊道，早就寫好了，這小半月在有陽鎮，觀察得多了，又添了兩條。
楚宥齊哼著曲兒，腳步忽地停住，“明日回家，我們早點出發。”
楚宥行道：“好。”
次日清晨，深秋的薄霧未散，寒意深重，楚宥齊和楚宥行策馬回靖海。
抵達靖海時，旭日初升，驅散霧氣。
駿馬在楚府大門前停下，門房小廝趕忙上前，楚宥齊、楚宥行翻身下馬，韁繩丟給小廝，往府裏走。
楚宥齊大步流星，楚宥行落在後面，無語至極，去給爹請安，有必要那麽急嗎？
“楚宥齊，你等等我！”楚宥行三兩步追上。
很快到了安華院，楚靜嫻和離歸家後，林嬤嬤也回來了，照舊料理楚韶之安華院裏的衣食住行。
“五公子、六公子。”林嬤嬤微微福身，“你們來的可不巧，老爺不在院裏。”
“林姨，爹去哪了？”楚宥齊問。
林嬤嬤道：“老夫人病了，喝了好幾副藥也不頂用，鬧得不可開交，敬華院裏的丫鬟束手無措，將老爺請過去了。”
“兩位公子這麽早就回來了，想來沒用早食吧，先用些茶點，老爺去了有一陣了，不多及就回來了。”林嬤嬤領楚宥齊、楚宥行去前廳。
坐下後，林嬤嬤出去吩咐丫鬟取茶點。
楚宥行眉頭微皺，沈默了會兒道：“那日我的話，是不是說重了？”
當時他說完，見祖母很是生氣，比四姐姐反駁祖母時，臉色難看多了。會不會是他將祖母氣病了？
楚宥齊看不慣他這模樣，“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為你姐出頭，還是讓祖母說她？”
楚宥行頓了瞬，即使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依舊會選前者。
楚宥齊道：“所以何必多想，祖母疼愛你，你過意不去，多去看望便是。”
楚宥行頷首，“我明白了。”
幾句話的功夫，茶點還未上來，楚韶之便回來了。
楚韶之道：“明天上課，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趕回來了，清晨寒氣重，你們不嫌涼？當心寒氣入體，回去吩咐小廚房給你們煮姜湯喝。”
兩人應下，楚宥行給楚韶之請安後，請辭離開。他回去見母親和姐姐，遲些再去看祖母。
楚宥齊留下，茶點送上來，楚韶之問：“一起用？”
“好。”楚宥齊笑容滿面，先給楚韶之布菜，“爹，您先用！”
楚韶之瞅他一眼，“成了？”
“成了！”楚宥齊美滋滋，“我親手做了一串滿天星項鏈送她，她可喜歡了。”
楚韶之：“……”
刺眼，刺耳，他早食品還未吃兩口，就已經飽了。
“爹，懷星很好，您見到她後，一定也會喜歡她的！”楚宥齊繼續道，“我已經同她說了，我回來便會請您遣媒婆去她家提親。”
“爹，您什麽時候派媒婆去啊？”楚宥齊眼巴巴望著楚韶之，催促意味盡顯，恨不得越快越好。
楚韶之放下筷子，這飯不吃也罷！反正已經飽了。
楚韶之打趣他，“怎的如此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是心急！”楚宥齊解釋，“福壽酒樓之事了解，我若再常往有陽鎮去，有心人看在眼裏，恐會生出事端來，我不怕，但擔心會連累懷星。”
他去找懷星，不能每次都借用懷嶼的名義，次數多了，一樣會惹人懷疑。
而且，他若有女兒，自是見不得有小子偷偷摸摸來勾搭，設身處地，懷星家人也不會想見到有人勾搭他們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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