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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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但是淩風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師尊，這麽多‘別致’的居所，我和師弟住在哪？”
方慕予摸了摸下巴，“這……”
“不如你們就住在百草園吧，閑來無事的時候還能幫我除除草施施肥。”
淩風本想著離他住的近點，沒想到卻被指去了最遠的地方，那他以後還怎麽跟著師尊身後。
躺在‘吾齋’中睡覺的拱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騰一下從床上沖了出來，見到三人，小腦袋轉來轉去的看著，最後威武的跳到了方慕予身上。
“是它！你是拱拱！”
小家夥揚起高傲的頭顱，用下巴看人，心道：不錯，我就是拱拱，是師尊最喜歡的靈寵，也是你們的師兄！
淩風簡直不敢相信，拱拱竟然是師尊的靈寵！
在虛華卷中，拱拱那麽親近鏡黎，他們倆相識肯定不是一朝一夕，難道是師尊特意放拱拱進去保護他？而師尊進入虛華卷也是為了救他？
是不是師尊早就屬意於他，所以才對他處處維護？
想到這，淩風幾乎打翻了心中的醋壇子，酸澀的說道：“師尊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就連我能進入清羽峰也是借鏡師弟的光？”
方慕予皺眉，這大魔頭的的心思還真是陰晴不定，上一刻還興高采烈，下一刻便風雨大作了。
方慕予連忙解釋，“我從未這麽想過，你們兩個誰都不是我的徒弟，我此生不會收徒，我對你們兩個完全一視同仁，不存在偏愛。”
鏡黎聽了後，一張小臉委委屈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一會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你就是個大騙子！在鏡家的時候說帶我走，然後又不管我，我在街頭餓了三天三夜，被狼妖咬得遍體鱗傷，我為了能更靠近你一點，硬是咬著牙爬了三萬臺階，爬的腳都一直流血……”
“嗚嗚嗚~大騙子~我不要理你了！”
鏡黎大哭著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尋思他師尊什麽時候會追上來，他演了這麽出大戲，不讓師尊難受難受，都對不起他這段時間吃的苦。
聽了鏡黎的話，方慕予心底泛起苦澀，那孩子再苦他又能如何，他要不了幾年就會離開他，終有一天他要獨自一人面對這個世界。
他付出的感情越多，到那時越難割舍。
所以他不能去追，不能把他抱在懷裏安慰他，不能幫他擦掉眼淚，他不能……
他們兩個還這麽小，等他離開那一天，他們倆要怎麽辦？他名聲那麽臭，會不會有人因此瞧不起他們、欺負他們？
閉關前，他勢必要安排好一切。
鏡黎跑了很遠很遠，他以為師尊會來找他，可是當他回頭的時候，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憤怒和失落一瞬間占據了他的全身。
“師尊，你還真是狠心！”
鏡黎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淚痕還未幹，可眼神裏的認真和狡黠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清晨，淩風和鏡黎站在吾齋外受訓。
“黎明即起，打掃庭除，要內外整潔，宜未雨而籌謀，勿臨渴而掘井，凡事當留餘地，得意不宜再往，處世戒多言，言多必失，乖僻自是，悔悟必多……”
淩風一字一句讀著清羽峰訓誡，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想過會有這麽多！
當初可是他們兩個哭爺爺求奶奶要進清羽峰的，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這本《無間冥法》乃歷水尊者所著，是世上一等一的心法，正適合你修煉！”方慕予把心法遞給淩風。
“《幻波玄經》和《轟雷神訣》是我當年拜蓬古尊者為師時，尊者所贈，對你這種初學者來說再好不過。”
方慕予把書交到鏡黎手中，耐心的囑咐道：“你們二人務必勤加練習，我出關時會一一校驗，這期間若是你們遇到了任何困難都可以去雪鹿峰找萬鈞長老。”
“師尊，你要閉關？”鏡黎大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原本想著把拱拱送去碧水峰，如今有了你們二人，我就把拱拱交給你們倆個照顧了！”
拱拱極為不舍的往他的懷裏鉆，小腦袋撇了撇鏡黎和淩風，最後跳到了鏡黎的肩上。
鏡黎把它扯了下來放到懷裏，“師尊，你要閉關多久？”
方慕予瞧著自己風景如畫的清羽峰，很是不舍，“快的話幾個月，最晚也不過一年左右吧！”
鏡黎聽了後，乖巧的點頭，“師尊，我等你出來！”
方慕予要去閉關的地方位於縹緲九重的靈谷之中，那裏有一寒潭，名為九幽寒潭。
傳說祖師爺從北冥極寒之地采回了一塊千年寒冰，後將寒冰存於潭水之中，就有了如今的九幽寒潭。
方慕予沒有告訴鏡黎實情，他此次說是閉關，實則是閉關療傷。
他多次強行驅動靈力，導致體內真氣紊亂，心脈受損嚴重，若再不閉關療傷，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他可不想哪天睡覺呢！睡著睡著就再也看不懂第二天的太陽了。
身體觸碰到潭水的那一刻，方慕予冷得打了個寒顫，強忍著不適，整個人都潛了下去。
窒息感撲面而來，大概潛了半刻鐘，視線突然開闊，一片綠蔭出現在眼前，方慕予屏息凝神，靜坐在一塊青石板上，開始調理周身氣息……
“皇叔，這種毒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噬心，我以為皇叔你會知道~”
“皇叔，用老皇帝的勢力牽制你的人是我，令你幽禁多年的人也是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皇叔，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無盡的痛苦和黑暗向方慕予席卷而來，南宮璃的話猶如一句句魔咒，將他包裹得幾乎窒息。
壓下去！壓下去！方慕予心底此時只有這一個念頭，他要把這心魔狠狠壓在心底！
方慕予不知苦苦掙紮了多久，一口黑血自心口湧出，他強迫自己入定，清目、清心、清欲，方慕予口中默念三清決，感受真氣在身體裏翻湧的感覺。
氣息一點點平覆，方慕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繼續入定。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方慕予再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頓時覺得神清目明，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格外的清晰，微風中吹來絲絲涼意，仿佛一切都煥然一新。
方慕予試著調動周身靈力，只覺得流暢充沛的靈力游走於身體每個角落，他試著屏息，一瞬間沖出了寒潭。
方慕予憑著記憶回到了自己的清羽峰，他的清羽峰完全看不出什麽變化，被兩個孩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先是來到了百草園，發現他們二人並不在裏面。
“鏡黎？淩風？”
方慕予叫著二人名字，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心裏想著那兩個孩子還小，說不定在哪裏貪玩呢。
方慕予一步步向自己的吾齋走去，還沒走進院子，便聽到了嘩嘩的澆水聲。
他走近，見到一長身玉立的男子站在院子裏，正在給靈草澆水，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襲黑衣，棱角分明的臉龐在此刻顯得格外冷峻。
毫無疑問，那是個十分俊俏的男子，絲毫不比他從前見到的任何人差。
那男子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看到了他。
“砰~”手中澆水的木勺掉在地上。
方慕予不解，這人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院子，不悅的皺起眉頭，上前帶著寒意問道：“誰準你在我的院子裏的？不知道清羽峰生人免進嗎？”
“生人？師尊認不出我了嗎？”
盡管男子極力壓制情緒，但方慕予依舊從他顫抖的手和他朦朧的淚眼中，讀出了他此時內心的情緒，傷心、激動、苦澀、喜悅……甚至有責怪，太多太多……
師尊站在那裏，神情淡漠，眼瞳如霜雪，清冷又疏離，一副看陌生人的樣子看他，鏡黎心中方寸大亂，他的師尊認不出他了……
“師尊閉關八年，如今竟認不出我了，弟子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鏡黎垂下眼瞼，那副失落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裝的。
竟然已經過去了八年，方慕予大驚，那面前這男子，豈不就是“鏡黎！”
方慕予有些激動的叫他的名字，那個九歲的小男孩模樣漸漸的與眼前的人重合，“你都長這麽大了？比師尊還高了，師尊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方慕予想上前摸摸他的臉蛋，但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實在讓他下不去手，他不是當年那個白嫩嫩的小團子了。
方慕予站在那裏，一雙手擡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身體陷落在一個有力的懷抱中，方慕予差點被被這股力道推倒，身形一個不穩，陷在鏡黎的臂膀中。
“師尊，這八年我真的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當時閉關時說最遲不過一年就會出來，可我足足期盼了你八年~”
耳邊傳來的熱氣令方慕予有些不適應，他想要推開鏡黎，但一想到確實是自己說了空話，強忍住了將他推開的沖動。
這孩子還真是吃化肥長大的，不過十七歲，就已經比他高出了半個頭，原本方慕予對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很滿意的，果真人比人氣死人。
“師尊！你出關了？”
淩風激動的聲音從院門響起，幾步跑到了方慕予身邊，開心的想要抱住他，被鏡黎陰狠的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他這個師弟可怕的很，他可不敢招惹。
淩風看向師尊，心中喜悅無以言表，如果有尾巴的話，他的尾巴此時搖得應該像一個風火輪。
“太好了師尊，我和鏡師弟天天盼著你能出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裏他們是怎麽嘲笑我的！”
“他們說的沒人管沒人要，就連身份玉牌都沒有，就連外院的弟子都不如，嗚嗚嗚~師尊，你出來就太好了，嗚嗚~”
方慕予不敢想象，眼前這個哭成淚人的高大男子是從前那個小少年，這兩個孩子吃的大概是同款化肥。
只是，這哭得未免有些太……太傷心了，鼻涕都流出來了。
鏡黎在方慕予看不見的角度裏，狠狠的瞪了淩風一眼，幾乎要剜掉他的一塊肉來，這個人真的很讓人厭煩，師尊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走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把這個人關起來，讓他再也沒辦法出現在師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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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予摸了摸下巴，“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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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本想著離他住的近點，沒想到卻被指去了最遠的地方，那他以後還怎麽跟著師尊身後。
躺在‘吾齋’中睡覺的拱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騰一下從床上沖了出來，見到三人，小腦袋轉來轉去的看著，最後威武的跳到了方慕予身上。
“是它！你是拱拱！”
小家夥揚起高傲的頭顱，用下巴看人，心道：不錯，我就是拱拱，是師尊最喜歡的靈寵，也是你們的師兄！
淩風簡直不敢相信，拱拱竟然是師尊的靈寵！
在虛華卷中，拱拱那麽親近鏡黎，他們倆相識肯定不是一朝一夕，難道是師尊特意放拱拱進去保護他？而師尊進入虛華卷也是為了救他？
是不是師尊早就屬意於他，所以才對他處處維護？
想到這，淩風幾乎打翻了心中的醋壇子，酸澀的說道：“師尊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就連我能進入清羽峰也是借鏡師弟的光？”
方慕予皺眉，這大魔頭的的心思還真是陰晴不定，上一刻還興高采烈，下一刻便風雨大作了。
方慕予連忙解釋，“我從未這麽想過，你們兩個誰都不是我的徒弟，我此生不會收徒，我對你們兩個完全一視同仁，不存在偏愛。”
鏡黎聽了後，一張小臉委委屈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一會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你就是個大騙子！在鏡家的時候說帶我走，然後又不管我，我在街頭餓了三天三夜，被狼妖咬得遍體鱗傷，我為了能更靠近你一點，硬是咬著牙爬了三萬臺階，爬的腳都一直流血……”
“嗚嗚嗚~大騙子~我不要理你了！”
鏡黎大哭著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尋思他師尊什麽時候會追上來，他演了這麽出大戲，不讓師尊難受難受，都對不起他這段時間吃的苦。
聽了鏡黎的話，方慕予心底泛起苦澀，那孩子再苦他又能如何，他要不了幾年就會離開他，終有一天他要獨自一人面對這個世界。
他付出的感情越多，到那時越難割舍。
所以他不能去追，不能把他抱在懷裏安慰他，不能幫他擦掉眼淚，他不能……
他們兩個還這麽小，等他離開那一天，他們倆要怎麽辦？他名聲那麽臭，會不會有人因此瞧不起他們、欺負他們？
閉關前，他勢必要安排好一切。
鏡黎跑了很遠很遠，他以為師尊會來找他，可是當他回頭的時候，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憤怒和失落一瞬間占據了他的全身。
“師尊，你還真是狠心！”
鏡黎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淚痕還未幹，可眼神裏的認真和狡黠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清晨，淩風和鏡黎站在吾齋外受訓。
“黎明即起，打掃庭除，要內外整潔，宜未雨而籌謀，勿臨渴而掘井，凡事當留餘地，得意不宜再往，處世戒多言，言多必失，乖僻自是，悔悟必多……”
淩風一字一句讀著清羽峰訓誡，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想過會有這麽多！
當初可是他們兩個哭爺爺求奶奶要進清羽峰的，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這本《無間冥法》乃歷水尊者所著，是世上一等一的心法，正適合你修煉！”方慕予把心法遞給淩風。
“《幻波玄經》和《轟雷神訣》是我當年拜蓬古尊者為師時，尊者所贈，對你這種初學者來說再好不過。”
方慕予把書交到鏡黎手中，耐心的囑咐道：“你們二人務必勤加練習，我出關時會一一校驗，這期間若是你們遇到了任何困難都可以去雪鹿峰找萬鈞長老。”
“師尊，你要閉關？”鏡黎大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原本想著把拱拱送去碧水峰，如今有了你們二人，我就把拱拱交給你們倆個照顧了！”
拱拱極為不舍的往他的懷裏鉆，小腦袋撇了撇鏡黎和淩風，最後跳到了鏡黎的肩上。
鏡黎把它扯了下來放到懷裏，“師尊，你要閉關多久？”
方慕予瞧著自己風景如畫的清羽峰，很是不舍，“快的話幾個月，最晚也不過一年左右吧！”
鏡黎聽了後，乖巧的點頭，“師尊，我等你出來！”
方慕予要去閉關的地方位於縹緲九重的靈谷之中，那裏有一寒潭，名為九幽寒潭。
傳說祖師爺從北冥極寒之地采回了一塊千年寒冰，後將寒冰存於潭水之中，就有了如今的九幽寒潭。
方慕予沒有告訴鏡黎實情，他此次說是閉關，實則是閉關療傷。
他多次強行驅動靈力，導致體內真氣紊亂，心脈受損嚴重，若再不閉關療傷，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他可不想哪天睡覺呢！睡著睡著就再也看不懂第二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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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這種毒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噬心，我以為皇叔你會知道~”
“皇叔，用老皇帝的勢力牽制你的人是我，令你幽禁多年的人也是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皇叔，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無盡的痛苦和黑暗向方慕予席卷而來，南宮璃的話猶如一句句魔咒，將他包裹得幾乎窒息。
壓下去！壓下去！方慕予心底此時只有這一個念頭，他要把這心魔狠狠壓在心底！
方慕予不知苦苦掙紮了多久，一口黑血自心口湧出，他強迫自己入定，清目、清心、清欲，方慕予口中默念三清決，感受真氣在身體裏翻湧的感覺。
氣息一點點平覆，方慕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繼續入定。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方慕予再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頓時覺得神清目明，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格外的清晰，微風中吹來絲絲涼意，仿佛一切都煥然一新。
方慕予試著調動周身靈力，只覺得流暢充沛的靈力游走於身體每個角落，他試著屏息，一瞬間沖出了寒潭。
方慕予憑著記憶回到了自己的清羽峰，他的清羽峰完全看不出什麽變化，被兩個孩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先是來到了百草園，發現他們二人並不在裏面。
“鏡黎？淩風？”
方慕予叫著二人名字，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心裏想著那兩個孩子還小，說不定在哪裏貪玩呢。
方慕予一步步向自己的吾齋走去，還沒走進院子，便聽到了嘩嘩的澆水聲。
他走近，見到一長身玉立的男子站在院子裏，正在給靈草澆水，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襲黑衣，棱角分明的臉龐在此刻顯得格外冷峻。
毫無疑問，那是個十分俊俏的男子，絲毫不比他從前見到的任何人差。
那男子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看到了他。
“砰~”手中澆水的木勺掉在地上。
方慕予不解，這人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院子，不悅的皺起眉頭，上前帶著寒意問道：“誰準你在我的院子裏的？不知道清羽峰生人免進嗎？”
“生人？師尊認不出我了嗎？”
盡管男子極力壓制情緒，但方慕予依舊從他顫抖的手和他朦朧的淚眼中，讀出了他此時內心的情緒，傷心、激動、苦澀、喜悅……甚至有責怪，太多太多……
師尊站在那裏，神情淡漠，眼瞳如霜雪，清冷又疏離，一副看陌生人的樣子看他，鏡黎心中方寸大亂，他的師尊認不出他了……
“師尊閉關八年，如今竟認不出我了，弟子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鏡黎垂下眼瞼，那副失落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裝的。
竟然已經過去了八年，方慕予大驚，那面前這男子，豈不就是“鏡黎！”
方慕予有些激動的叫他的名字，那個九歲的小男孩模樣漸漸的與眼前的人重合，“你都長這麽大了？比師尊還高了，師尊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方慕予想上前摸摸他的臉蛋，但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實在讓他下不去手，他不是當年那個白嫩嫩的小團子了。
方慕予站在那裏，一雙手擡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身體陷落在一個有力的懷抱中，方慕予差點被被這股力道推倒，身形一個不穩，陷在鏡黎的臂膀中。
“師尊，這八年我真的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當時閉關時說最遲不過一年就會出來，可我足足期盼了你八年~”
耳邊傳來的熱氣令方慕予有些不適應，他想要推開鏡黎，但一想到確實是自己說了空話，強忍住了將他推開的沖動。
這孩子還真是吃化肥長大的，不過十七歲，就已經比他高出了半個頭，原本方慕予對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很滿意的，果真人比人氣死人。
“師尊！你出關了？”
淩風激動的聲音從院門響起，幾步跑到了方慕予身邊，開心的想要抱住他，被鏡黎陰狠的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他這個師弟可怕的很，他可不敢招惹。
淩風看向師尊，心中喜悅無以言表，如果有尾巴的話，他的尾巴此時搖得應該像一個風火輪。
“太好了師尊，我和鏡師弟天天盼著你能出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裏他們是怎麽嘲笑我的！”
“他們說的沒人管沒人要，就連身份玉牌都沒有，就連外院的弟子都不如，嗚嗚嗚~師尊，你出來就太好了，嗚嗚~”
方慕予不敢想象，眼前這個哭成淚人的高大男子是從前那個小少年，這兩個孩子吃的大概是同款化肥。
只是，這哭得未免有些太……太傷心了，鼻涕都流出來了。
鏡黎在方慕予看不見的角度裏，狠狠的瞪了淩風一眼，幾乎要剜掉他的一塊肉來，這個人真的很讓人厭煩，師尊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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