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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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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靳玄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不遺餘力。

以防傷著陸厭,他努力地長大了嘴巴,致使唇角開裂,滲出血來。

下頜酸痛,喉嚨生疼,唾液過度分泌,舌頭與牙齒壓根不知該如何安放。

“傻孩子。”陸厭揩去靳玄野唇角的血,又愛又憐地道,“何必委屈自己?再過些時日,你定會為自己的沖動之舉而後悔不疊。”

靳玄野吐出大半,口齒不清地道:“我絕不會後悔。”

“不,你定會後悔。”陸厭的身體業已深陷莫大的歡愉,而他的神志卻清醒得很,他滿面悲憫地望著靳玄野,並擡手撫摸著靳玄野的發頂道,“傻孩子,我們不過是露水情緣而已,毋庸認真。有朝一日,你定會膩味,到時候,你自去娶妻生子,和美圓滿。午夜夢回,你若想起今日之事,怕是會惡心得吐出來。”

靳玄野不喜歡靳玄野用謫仙一般的眼神看自己,仿佛自己僅僅是泥濘當中的螻蟻,與陸厭相距千裏。

“好了,勿要繼續了。”陸厭輕輕地拍了拍靳玄野的腦袋。

靳玄野氣急,一言不發。

見靳玄野非但不回頭是岸,反而愈發拼命,陸厭嘆了口氣,一指他們身後的贗品與幹屍,提醒道:“你可發現我用了驅鬼術?”

方才靳玄野滿心滿眼盡是陸厭,確實未註意到。

陸厭在這個節骨眼提及此事自是故意為之,是為了告訴他其有違門規,抹黑了九霄門。

“你知曉驅鬼術為九霄門所不容罷?”見靳玄野不為所動,陸厭再接再厲,“你可知我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祖為何行蹤不明?因為我將他趕出了九霄門,我還想趕盡殺絕。先前,我每月下山,便是為此。我欺師滅祖,不值得你委屈自己。”

哪裏是欺師滅祖,明明是那狗東西將你煉成了藥人,還生拔了你兩根肋骨,死不足惜。至於驅鬼術……

靳玄野全然吐了出來,正要說話,被陸厭搶先了。

陸厭心下發疼,面上含笑:“望你此生都不會想起今日之事。”

“其一,娘子顯然是在情急之下,別無他法,才使了這驅鬼術,有何不可?再者說,驅鬼術之所以受名門正派鄙夷,乃是因為褻瀆了屍體,不敬亡者。至於這些幹屍,生前算不得人,死後算不得鬼,不過是幻象罷了,故而,娘子這所謂的驅鬼術根本稱不上驅鬼術;其二,我喜歡娘子的身體,包括此處,自不會覺得委屈,亦不會覺得惡心;其三,我此生都不會忘記今日之事。”靳玄野所言字字發自肺腑,而陸厭沈默不語。

他並不逼問陸厭是否信他,只是低下首去,盯著被自己的津液浸潤之物,焦急地道:“情毒不是發作了麽?娘子為何一點反應也無?”

陸厭怔了一怔:“你停下來,是為了質問我為何一點反應也無?”

“嗯。”靳玄野可憐兮兮地道,“是我做得不夠好麽?”

陸厭答道:“不,你做得很好。”

“那……”靳玄野小心翼翼地道,“雖然肉眼瞧不出來,但娘子傷及了根本?”

“你多慮了。”陸厭垂眸收拾好下裳,道,“我們去尋陣眼罷。”

“不去。”靳玄野矢口拒絕。

“那我自己去,你且在此處等我。”陸厭轉身欲走,陡地被靳玄野打橫抱了起來。

他面色一變:“靳玄野,你要作甚麽?”

“教你欲生欲死。”靳玄野將陸厭抱上喜榻,並扯下了喜帳。

陸厭未及作聲,已被隔著衣料子探入了一指。

“嗯……你……”陸厭吐息紊亂,“靳玄野,你清醒些,我們正身處幻陣。”

靳玄野正色道:“是,我不清醒,我現下只想知曉我是否仍能挑起娘子的情.欲。”

“你能,所以不必試了。”陸厭伸手去推靳玄野,反是被靳玄野擒住了雙腕。

盡管靳玄野態度強硬,不容陸厭拒絕,動作卻仍是溫柔的,好一會兒,方才與陸厭成就好事。

理智丟盔卸甲,陸厭終是情不自禁地開始迎合靳玄野。

靳玄野見陸厭不再反抗,低首吻著陸厭的眉眼道:“娘子,我在這幻陣當中見到了無數個與你一般模樣的贗品,他們使勁渾身解數勾.引我,我都未有一點動搖,見得真正的娘子,我卻是把持不住了。”

聞言,陸厭煞風景地道:“你不過是正在興頭上罷了。”

靳玄野一口咬住陸厭的唇瓣,害得陸厭說不出話來,又將陸厭惡狠狠地吻了一番,才道:“我要如何做,你才會相信我不是在興頭上,而是真心喜歡與你交.歡?”

從靳玄野唇舌間渡過來的腥膻使得陸厭不能自己地想起了適才的情狀。

真是個傻孩子。

“不管你如何說,如何做,我都不會信。我啊……”陸厭瞥了眼自己的心口,他已然成了驚弓之鳥,在他看來,他這心口能被靳玄野用南陽玉簪貫穿一回,便能有第二回。

且他怎知眼前的靳玄野不是一時意亂情迷?

再恩愛的夫妻都可能會勞燕分飛,更何況他與靳玄野連夫妻都不是。

最重要的是他配不上靳玄野,靳玄野總有一日會幡然悔悟。

“信我。”靳玄野望住了陸厭的雙目。

“不信。”陸厭笑吟吟地道,“我萬一信了,待改日你膩味了,要取我性命了,我怕自己會傷心。”

這陸厭總是在不該笑的時候笑。

靳玄野冷聲道:“我若現下取你性命,你不會傷心?”

陸厭斬釘截鐵地道:“不會,我早有覺悟。”

“你……”靳玄野又氣又急,深深地吐息了一番,才鄭重其事地道,“十年,百年,千年,萬年我都不會膩味。”

“不過是少年人一時興起的床笫情話罷了,你放心,我不會當真的。”陸厭拔下發髻上的南陽玉簪,送入靳玄野手中,“來日,你若想殺我,用這玉簪便是。”

“你……”靳玄野接過後,將南陽玉簪又插回陸厭的發髻。

他氣不打一處來,這陸厭說話如此不中聽,索性教其說不出話來罷。

“傻孩子……”堪堪吐出這三個字,陸厭便只知呻.吟.喘.息了。

良晌,靳玄野親吻著陸厭汗津津的額頭道:“娘子,我心悅於你。”

縱然尚未原諒,但心悅是真實的。

與他先前所說的心悅截然不同,並非虛以為蛇,亦非頭腦發熱,卻是慎重的,虔誠的。

“我亦……”陸厭霎時清醒了過來,他不該回應靳玄野,會讓他產生他們業已兩情相悅的錯覺,“在你膩味之前,我們便做一對露水夫夫罷。”

靳玄野氣憤地道:“陸厭,你取走了我的童子之身,竟不願負責,實在是負心薄幸,令人不恥。”

“你亦取走了我的童子之身,我們扯平了,我不要你負責,亦不會對你……”陸厭未及說罷,已被靳玄野打斷了:“我要對你負責,待我見到師父,我便要向師父稟明我的心意。”

陸厭正欲反對,倏地被重重一撞。

靳玄野再度令陸厭有口難言。

數百下後,陸厭渾身一震,不慎將自己與靳玄野的小腹都弄臟了。

靳玄野驚喜交加地道:“娘子無恙便好。”

“我早就說過是你多慮了。”陸厭眼角眉梢俱是風情,勾人心弦。

靳玄野親了一下陸厭的眉心,而後垂下首去,舔了一口:“卻原來是這般滋味。”

陸厭慌忙道:“吐出來。”

“已經咽下去了。”靳玄野又要去舔。

陸厭伸手阻止,被靳玄野撥開了。

靳玄野一面細細舔舐,一面心滿意足地道:“我適才便想嘗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陸厭撫上靳玄野蠕動的喉結,憂心忡忡地道,“你莫不是中邪了?”

“我好得很。”靳玄野不再說話。

愈來愈重,愈來愈快。

當陸厭錯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將要散架之際,肚子一下子鼓了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摩挲著自己的肚子道:“好多。”

“這般多足以令娘子懷上身孕麽?”靳玄野玩笑道。

陸厭環著靳玄野的腰身道:“抱歉,浪費了。”

“不浪費,我只想給娘子。”靳玄野啄吻著陸厭的側頸道,“情毒壓制住了麽?”

“好些了。”陸厭這才發現靳玄野可謂是衣衫齊整,遂伸手去解靳玄野的衣衫。

靳玄野調笑道:“娘子真是主動。”

陸厭戰戰兢兢地撫過靳玄野暴露出來的傷口:“幸而皆已不流血了。”

“娘子亦然。”靳玄野咬牙切齒地道,“待我出了這幻陣,定要將那設陣之人千刀萬剮。”

“好,我們一起。”陸厭坐起身來,“你可出去了。”

“不出去。”靳玄野意猶未盡,哄著陸厭又放縱了一回,方才為陸厭擦身。

擦至肚子,靳玄野忽而記起一事,遂疑惑地道:“我到來前,娘子是否聽見了嬰孩之聲?”

陸厭搖首道:“並未聽見。”

“我聽見那嬰孩道,‘快來,快來,爹爹,快來,我在這’。我便是循著此聲尋到娘子的。”靳玄野轉而揉按著陸厭的肚子道,“若非娘子乃是男子,我定會以為娘子已然珠胎暗結。”

“抱歉。”陸厭口中發苦,如含黃連,靳玄野如此想要孩子,奈何他無能為力。

“不是娘子的過錯。再者說,就算娘子珠胎暗結,未出生的胎兒豈會說話?”靳玄野為陸厭穿妥上衣,遮住了傷痕累累的胸膛。

陸厭定了定神,分析道:“既不是陷阱,應當是幻聽罷。你靠其尋到我僅僅是湊巧。”

“娘子委實是不解風情。”靳玄野吻上陸厭的耳孔,“並非湊巧,而是我與娘子緣分天定,不可離分。”

陸厭面色潮紅:“你又……”

“畢竟我可是正在興頭上的少年人,勞煩娘子多多包涵。”靳玄野言罷,掐著陸厭的腰身,小心放下,又小心提起。

這般折騰了一炷香的功夫,洶湧情潮才勉強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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