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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刑天是個怎樣的人?

楚禦對此十分好奇,而燕雲破,在聽了楚禦的話後,卻久久沒有回應。

楚禦狐疑,微微挑了下眉,才聽燕雲破說:“他是三系法師。”

楚禦好奇。

燕雲破:“他是風系,聖火系,與天雷系的法師……。”

聖火系與天雷系是這世間最高級的魔法,是任何人都比不了魔法,就因為這兩個最高級的魔法,刑天成了神武,成了軍隊的信仰,成了人民心裏的戰神。

他活了多久沒人知道,三十年前,刑天的崛起就是因為他一己之力攔下了吸血鬼對人類發動的攻擊,後又煉化了一支強將軍隊,鎮壓在吸血鬼與人類的邊界處,短短一年,就打得吸血鬼毫無還手之力,並且在多國議長的見證下代替人類跟吸血鬼簽下了和平契約,至此,神武的稱號油然而生,有他在一天,吸血鬼就得夾著尾巴過一天。

但是……

十幾年前,神武隕落,刑天也消失不見了。

楚禦聽著,微微皺眉:“消失不見了?”

燕雲破低低嗯了一聲。

楚禦動了動唇,還想再問,就聽燕雲破說:“十八年前,明珠市被大批的僵屍襲擊,他突然現身,保下了整個明珠市。”

楚禦聽著,沒有追問,只微微皺起了眉。

他感覺燕雲破的話並沒有說完。

果然。

幾秒鐘,燕雲破再次開口:“明珠市被僵屍襲擊的時候,正巧是他渡劫的時候,是翻龍劫,這種緊要的關頭他不顧後果的來了,幾乎明珠市所有的法師,都親眼見到了他渡劫時的情況……。”

“他渡劫失敗了。”楚禦幾乎是篤定的說。

燕雲破閉了閉眼,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楚禦沒再說話,只低頭繼續吃飯,但是這心裏,還有這腦子裏,卻明顯的有些不太平靜。

他覺得,燕雲破的話沒有說完,卻又說不出是哪兒沒有做交代。

餐桌上,一時間顯得有些過於寂靜,靜得連楚禦嚼食的聲響燕雲破都聽得見。

許久之中,楚禦都沒有再開過口,他只是微微閉了眼睛,想要認真的去品嘗眼前的菜式,但是……

(你把他還給我啊。)

突然有誰的聲音在楚禦的腦海裏面響了起來,讓楚禦整個猛地一震。

那聲音卻突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你能救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就偏偏救不了他!)

(當初你把他帶走,明明說了會把他還給我的!)

(為什麽你做不到!)

(你騙我你騙了我!)

“我……”楚禦的喉嚨,突然哏了起來。

燕雲破狐疑,擡眼看他:“阿禦?”

楚禦皺緊了眉,連握著筷子的手,都有些發抖。燕雲破臉色一變,立即伸手將楚禦的手給握住:“阿禦!”

“嗯……”楚禦一驚,擡頭看他。

燕雲破更是狐疑:“你怎麽了?手這麽涼。”

“沒事……只是恍惚的,好像想起了一些東西。”

燕雲破狐疑。

楚禦自己又說不上來,再要細想卻又想不起來,剛剛腦子裏的那些聲音,究竟是怎麽回事。

算了。

楚禦輕輕一嘆,放下碗筷:“沒什麽,只是一時間腦子有點亂。”

“我讓治愈法師給你看看?”

“不用了,沒什麽。”楚禦輕聲的說,繼續低頭吃飯,只是這頓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至少楚禦是心不在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但是擡頭再看燕雲破的時候,他感覺好像……是在臨川市的動車站臺的時候,對燕雲破的感覺就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而現在這種感覺好像又強烈了幾分。

怎麽回事?

微微皺眉,楚禦下意識地擡手抓了一下耳背上的頭發。

燕雲破擡眼一看,眸色頓時微微一閃。

“阿禦。”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楚禦一楞,忽地擡頭朝燕雲破看去。

燕雲破沒有說話,只伸手摸了一下他自己剛才摸過的地方。

楚禦心裏莫名一快,他撇開頭,避過了燕雲破的碰觸。

“今晚要留在這裏嗎?”

楚禦一怔,搖頭:“不了,既然已經離開了臨川市,我還是回去吧。”

燕雲破皺眉。

楚禦:“家裏還有人在等我。”

“誰?”

楚禦一怔,隨後忽地輕笑:“你猜?”

燕雲破一怔,隨即微微皺眉,那模樣竟是真的去猜:“你父母?”

“呵,猜錯。”楚禦輕笑放下碗筷,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時間不早,我也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楚禦一怔。

燕雲破直接低頭朝他額心吻了一下:“等我。”

幾分鐘後,再次出現在楚禦眼前的燕雲破已經換了一身的便裝,他就站在楚禦跟前,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楚禦看著他這身新的裝扮,微微挑眉後,忽地伸手拉住燕雲破的領帶,將人拉彎下腰來幾分。

“你這樣子,比較順眼。”楚禦湊在他唇邊,暧昧地說。

燕雲破微微瞇眼,卻不及開口,楚禦就又一把將他推開:“走吧,不是要送我嗎?”

燕雲破確實是送楚禦回去了,但這次兩人都沒再用風刃,而是直接開車回去。

車子上,楚禦靠在副駕駛的位置,燕雲破給他開的車,車子裏十分安靜,只有外頭的聲響,隱約隔著車窗傳來,他的臉上,那個銀色的貓頭鷹面具依舊沒有取下。

後視鏡裏,燕雲破朝楚禦看了一眼。

“怎麽了?”楚禦有所察覺,直接扭頭看他。

燕雲破移開視線:“沒什麽,只是看看你睡了沒有而已。”

“確實困了。”楚禦打著哈欠,直接歪在椅子裏面。

燕雲破微微皺眉,忽地想起什麽,又問:“之前給你的養脷苔你吃了嗎?”

楚禦剛要張口,卻突然卡住了。

燕雲破一聽沒動靜,頓時微微皺眉:“你是沒吃,還是忘記了?”

楚禦:“咳,都有。”

“神禦……”

“哎,其實不吃也沒什麽。”楚禦打斷他的聲音:“再說這個孩子我原本也就沒有想要的。”

燕雲破聽得心裏一突。

楚禦又說:“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獵場安排的任務,已經到了眼前,估計我現在已經讓陸承巽給我想辦法,安排醫院手術了。”

燕雲破突然抿起唇,眼神冷冰冰的不說話。

楚禦也是在寂靜了幾秒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的,他狐疑地扭頭朝燕雲破看去,眼底有點懵逼:“你這是……什麽反應?”

燕雲破聲音冷冷,仿佛是有幾分咬牙:“你很信任陸承巽啊。”

“嗯。”

“……”

楚禦沒看燕雲破的臉色,只身體一歪,又靠在窗戶上看著外頭的夜景:“我也說不上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就很奇怪。”

“奇怪……?”這聲音有點咬牙。

楚禦沒聽出來,只繼續說:“確實奇怪,說不上來……”楚禦忽地輕笑:“當初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不會在獵場留下。”

“你……”燕雲破皺緊了眉。

楚禦忽地扭頭看他,表情懵怔:“你怎麽了?感覺這麽奇怪?”

燕雲破忽地將車停到路邊。

楚禦更加懵怔,隨後,燕雲破突然起身,朝他壓了過來。

“你做什麽?這裏是在車上,你別……”

“神禦。”燕雲破抓住楚禦的手,按在車上,一雙眼就冷冰冰地盯著他:“你如實的告訴我,如果你不是因為獵場的任務去了臨川市,以你如今的身體情況,你、會讓陸承巽做你床伴嗎?”

楚禦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仰頭看著燕雲破的眼睛,那裏頭雖然冷冰冰的,但仿佛還藏著幾分怒火。

眨眨眼,楚禦的兩個字就脫出來的。

“是的……唔……。”

話才落,唇就被封減住了。

像是帶著幾分懲罰,吻得楚禦幾乎換不過氣來,急忙伸手推他。

而燕雲破,也不知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急促的呼吸,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他一把抓住楚禦推拒自己的手,用力按到一邊,整個人幾乎覆到楚禦身上。

“燕……燕雲……破……唔……”楚禦話不成聲,呼吸幾乎都被吞噬。

他以為他要在車裏被燕雲破給吃掉了。

不過好在燕雲破還算理智,他只是用力地咬了楚禦一口,這才有些氣喘地將楚禦放開。

楚禦疼得嘶了一聲,下意識地舔舔唇瓣,而後他眼皮一擡,有些似笑非笑地問:“上將士閣下,這是……吃醋了?吃一個替身的醋?”

燕雲破胸口起伏得有些劇烈,也眼神冷冷地死死鎖著楚禦:“神禦,你聽著,你我的這場交易,雖然是你提出來的,但什麽時候結束,卻是我說了算。”

“所以……?”

燕雲破瞇眼:“在我沒有說結束之前,你如果敢越過雷池,跟其他的人有半點糾葛,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是嗎?那……”楚禦舔了下唇:“你要怎麽下手無情。”

燕雲破呼吸一緊,正準備擡手撕了楚禦的衣服將人就地法辦,結果楚禦突然又來一句:“我懷孕的,還沒足月。”

燕雲破:“!!!”

那一口殺氣就這麽哏在燕雲破的喉間,上不來又下不去。

至於楚禦,看著燕雲破那變幻莫測的臉色,他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燕雲破依舊臉色難看。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楚禦掙脫燕雲破的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雖然不太講就,卻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的,剛才,逗你玩的。”

燕雲破眉頭微松,臉色依舊難看,不過好在他到底還是放開楚禦,又重新把車開了起來。

楚禦看他一聲不吭,像是還在生悶氣的樣子,又笑了笑:“我對陸承巽的感覺確實奇怪,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頓了頓,楚禦又道:“確切的說,應該是他給我的感覺奇怪。”

“怎麽奇怪?”燕雲破終於開口。

楚禦意外了一下,扭頭看他,還是說道:“說不上來,但我對他,確實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而後燕雲破就再次抿唇了。

一直到車子停下的時候,燕雲破都沒再開口說話,他自會朝外頭的小區看了一眼,像是在確定什麽。

楚禦推開車門下車,彎腰看他:“你回去吧,我也去回去了。”

“神禦。”燕雲破皺眉:“你確定不去我那裏住?”

楚禦挑眉:“之前不是都喊我阿禦的?”

燕雲破就順勢改口:“阿禦,去我那裏住吧。”

楚禦搖頭:“我去不了,家裏還有人等著我的。”

燕雲破朝車外的小區房看了一眼,沒說話,但那臉色明顯不悅。

楚禦無奈一笑,卻沒再說什麽。

幾秒中後,還是燕雲破率先開口,他有些無奈:“如果你決定好了,要去醫院,記得,告訴我。”

楚禦意外。

燕雲破皺眉:“我陪你去。”

說著這話時,燕雲破下意識地看向楚禦的小腹。

那裏平平坦坦並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於燕雲破現在還能想起,之前在樹林裏,他捧著楚禦腰肢時看見的景象。

白白嫩嫩,膚如凝脂。

確實是個少年的身體,但是那裏面卻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燕雲破即便是欲水澆身,卻到底也不敢真的深入。

他怕傷著孩子,更傷著楚禦。

但是現在,楚禦鐵了心不要。

“阿禦……”微微側首,燕雲破不知道是想起什麽,幾乎是下意識地說:“留下他吧。”

“嗯?”楚禦一怔,隨即好笑:“留下他做什麽?”

燕雲破皺緊了眉,忽地擡頭朝楚禦看去。

少年人,修長的身,盡管帶著個銀色的貓頭鷹,但那露出的下顎與唇卻極盡完美。

恍恍惚惚,燕雲破不知道是想起什麽,他擰起了眉,忽地鄭重說道:“孩子留下,我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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