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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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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和解

男人都不帶正眼瞧郝彤,明顯是把她當成空氣,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冷落著郝彤。

雁晴觀察了他們一會兒,心裏納悶:“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突然她想到什麽似的,前段時間郝彤被家裏人催婚和安排的事,恍然大悟。她後知後覺:“該死的,她不會真的屈服家裏的安排,和男人相親了吧。”

想到這,她就心急如焚,腦子也在飛速運轉,該如何辦?

郝彤和男人面面相覷,誰都沒先開口,這種情況持續半個小時,對面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軟綿綿的,跟沒骨頭似的。這段時間內,這個男人電話不斷,都是找他的,也不知他哪裏來的事,這麽忙碌。

甚至好幾次,她都聽到對面嬌滴滴地喊他名字的女人的聲音,這人花花公子的名聲還真不是虛的,身邊圍繞不少的女生。

她答應和男人見一面就是為了應付家裏人,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自己會崩潰,她必須要速戰速決。

在男人還在玩手機時,她果斷地出聲:“紀少,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你覺得呢?”

名叫紀少的男人,放下手機,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帶著審視,那種猶如打量貨物的目光,讓郝彤很不舒服。

紀豐笑盈盈:“郝小姐想說什麽,是你想要嫁到我紀家,郝小姐想對我說什麽?”他高高在上,眼神中帶著輕蔑。

他是看不起郝彤這種女人,想嫁給他不就是看中他的家庭。

郝彤語噎,她瞪大眼,她是很想告訴他,她才不是,她來見他也是為了應付父母的催婚。但她沒過多解釋,讓他誤會就誤會吧,無所謂。

紀豐見她沒反駁自己,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就你這樣,想進我紀家的沒那麽容易。”

郝彤以為他是瞧不上自己,她也要松口氣。就聽到紀豐道:“不過只要你願意聽我的話,聽我的安排,還是有可能。”

什麽?郝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人就這麽容易改變主意了。不是,他看上自己哪裏了,她可以改的。她想起了紀豐說的話。

“紀少,您什麽意思?”

紀豐補充道:“我的意思你還不懂嗎?我這個人不喜歡拘束,更不想結婚,要不是家中的人催得急,我也不會答應和你相親。”

郝彤心想不願意就算了,為什麽還要答應,如此不堅定。

郝彤道:“所以紀少,你是想對我說什麽?”

紀豐道:“既然都是結婚,對我而言,和你結婚和其他人結婚都是一樣,沒有太差的區別。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我看你還不錯,就你吧。”

“我對你還算滿意,我會他們說,我願意和你結婚。只要你答應我,結婚後,我們互相不幹涉,各玩各的,”

郝彤都聽蒙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掏掏自己的耳朵,確定自己沒聽錯。這人主意打的不錯,表面上和她結婚,是為了應付家裏人,實際上還是為了在家裏玩。打的就是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如何回應這人。

紀豐還以為她不願意,繼續誘惑道。

“你可要想清楚,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想要嫁入豪門可沒那麽容易了,你想要找個合適的對象可沒那麽容易。況且以你姑姑和父母的主意,只怕你還會接著不停地相親,你也不想那麽麻煩吧?”

郝彤正眼打量紀豐,這人看著吊兒郎當很不靠譜,卻很不簡單,想必早就去調查過她的情況。也是,像他這種在豪門中接受精英教育的人,豈是簡單貨色。

郝彤心裏思量:“紀少對我這麽了解,我要是不懷疑你對我的心思,都說不過去了。”

紀豐冷笑:“你不想太多了,我只是為了我們能夠合作而已。郝小姐,你覺得如何?或許你可以回去考慮考慮,和我結婚,你也不會委屈自己。你想要的豐厚的物質,也是衣食無憂的,甚至你不想去上班,當一個全職太太也是可以。”

郝彤心情覆雜,她沒想到這種事會落到自己身上,真不知是幸運不是幸運。雖然她是寫小說,各種類型都有涉及,先婚後愛的類型也閱覽過。要是按照小說情節,她要是答應紀豐,她和紀豐也會在婚後產生感情,然後經歷一些風波,加深兩人感情,最終愛情事業雙豐收。

可生活不是小說,她也不是什麽天真的人,她出來工作幾年,早就被磨煉成長起來,褪變了青澀和單純。何況紀豐眼神中的輕蔑,以及那一閃而過的鄙夷,她和紀豐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氣氛有些尷尬,紀豐有些不悅,他為郝彤遲遲不作答而惱怒,

正當他要發怒時。

“拒絕我對你沒好處。”

這時卻聽到奇怪的聲音。

雁晴一直在旁邊俏俏地聽他們講話,聽到紀豐的驚天發言後,她沈不住氣了。她露出嘲諷的笑聲,這人整天就在做夢。

她的笑聲也驚動了紀豐,紀豐覺得奇怪,就朝著聲音處望了過去,他對上了一雙含笑的雙眸。

他打量著眼前這張美顏的臉,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艷,打量著她幹練的樣子,眸子中充滿疑惑,他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總覺得這人很眼熟,感覺在哪裏見過。

紀豐絞盡腦汁,都在思考這人到底是誰,他們在哪裏見過?沒弄明白對方來歷之前,他是絕對不敢冒然得罪對方。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圈子內,都是人精,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們都清楚得很。哪怕是囂張跋扈,也是要分對象的。

紀豐沒認出雁晴,不代表雁晴沒認出紀豐,雁晴被秦歆帶著培養,雁晴知道不少的人,也包括紀家的人。

紀豐不認識雁晴,那是因為他還沒那個資格,他家裏人包括他的哥哥姐姐父母,都是認識了雁晴的。

和別人不一樣,雁晴是被秦歆當成繼承人培養,自然也是認識紀家的掌權人。紀豐不認識她,只能說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被雁晴嘲笑,紀豐也是惱羞成怒:“你什麽人?也敢笑話我。”

雁晴冷冷道:“我什麽人,你還沒資格知道我。”說著她餘光還望向坐在那邊,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郝彤,她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想到這裏她就更生氣了,

紀豐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想他堂堂紀家的小公子,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所有人都讓著他寵著他,他走到哪裏都是受到追捧,別人都不敢給他臉色。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紀豐還是有些慌神了,他猜測這人身份不簡單,可具體是誰就想不起來了。他不敢冒然開口。

雁晴可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面上的笑容更加諷刺了。

“紀少就連我都不知道嗎?看來紀豐你也不過如此。”輕蔑嘲諷的語氣,就像是紀豐對郝彤一樣。

紀豐氣惱,他要是還能人你的豬,那他真就成了紙老虎,他忍受不了,拍了桌子站起來,就要找雁晴算賬。

郝彤眼看著情況不對,擔心會出什麽事,搶在紀豐動手前開口。

“雁晴,你怎麽來這裏?你是和朋友來吃飯啊?”說話時候還不停給她使眼神,示意她趕快離開這。

紀豐聽到這個很熟悉的名字,當即就恍然大悟,指著雁晴,震驚道。

“你,你就是雁晴,秦歆的獨生女,秦氏的繼承人?”這個名字他也不陌生,實在是家裏人經常和他提起這個名字,他早就如雷貫耳了。說起秦歆這個人,可是十足的女強人,秦氏從建立到取得如今的成績也不過數十年,秦歆的能力和手腕也是有目可睹。

他家裏人也想著能夠和秦歆交好,利於紀家以後的發展,只是面對紀家的示好,秦歆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沒有半點親近友好的意思,這很讓人挫敗了。

能夠在這裏遇到雁晴,紀豐意外中帶著驚喜,這麽好的機會,他也是很有眼力勁。

“是雁小姐,既然都遇到了,可否方便賞臉一起吃個飯。”

前後態度的轉變之快,郝彤都震驚了,還能這樣。她看看紀豐,接著看言情,後者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似乎對紀豐的態度也不意外。

這也難怪,雁晴對紀豐很了解,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了紀豐的存在。她跟著母親見識各種各業的人,甚至也有不少的非富即貴的人。紀豐在她見識過的人中也不算什麽。

面對紀豐的邀請,雁晴也沒拒絕,她沖著紀豐點點頭,然後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郝彤的身旁,還特意往裏面擠,讓郝彤只好往裏面坐了坐。

自從雁晴來了,還坐在自己身邊,郝彤渾身不自在,只想著快點自己這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相親她本來就不願意來,是為了敷衍家裏人,這種事讓人實在是很難為。沒想到更讓人看到了,簡直是沒臉見人了,這人還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雁晴。

她和雁晴本來就不對盤,兩人一見面就掐架,雁晴見到她來參加相親,心裏指定是多嘲笑她,想到這裏她就心情郁悶。

雁晴坐在郝彤身旁,對郝彤的那副神情就像是沒看到一樣,視若無睹,她的註意力一直都在紀豐笑笑,甚至是不懷好意。

雁晴笑容燦爛,她本就長得美,這樣一笑,簡直就快迷暈坐在她對面的人了。紀豐本就對雁晴有好感,她這樣對著自己笑,被迷得七葷八素,心裏想的也只有他了。

紀豐掩飾不住對雁晴的好感。

雁晴只是淡淡瞥了眼紀豐,笑得更燦爛了,心裏卻一肚子壞水。

“紀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你們這是在約會嗎?”她一副愧疚的樣子,說著就要站起來。

眼看著雁晴就要走了,對她存了向往之心的紀豐坐不住了。

“雁小姐,你不要誤會,我跟這個女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要誤會。我這就讓她趕快離開這兒。”他對郝彤的態度完全就發生變了。

之前他還對雁晴抱有可以聊聊的對象,覺得他倆目的都差不多,當個合作的對象也不錯的,那是在沒見到眼前的郝彤之前。人不能比較的,比較之後就會覺得自己之前認為還不錯的人,是多麽的糟糕和差勁。

對紀豐而言,郝彤在雁晴沒出現前,還是不錯的,雁晴出現後,郝彤對他沒一點利用價值。沒價值,那就可以隨意輕視,甚至是扔掉。

郝彤也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他,沒想到這是他說的話,前一刻他還在和她商量假結婚的事,後一刻就對她翻臉了,這男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她該慶幸她沒把紀豐的話當回事,不然還真被他忽悠了。

紀豐見她還不理會自己,也不走,臉色更難看了,話語也更加惡毒。

“聽不懂人話,還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郝小姐還要死皮賴臉留在這裏多久?”

他一個男人,說話一點情面都不講,更不會顧忌對方是誰,絲毫沒考慮過對方的心情和想法。他就是如此的自大,始終以自我為中心。

雁晴在心裏冷笑,這人也真是不過如此,同時也覺得郝彤的眼光也不過如此,這種人都看得上,還真是餓了。

郝彤不經意就看到了雁晴臉上譏諷笑容,也覺得自己運氣真是夠差,被逼著相親也就算了,為什麽還會遇上紀豐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運氣可真是差勁。

郝彤絲毫不避讓他的目光:“紀少,難道要我提醒你嗎?今天不是我約你出來的,是你我雙方的父母安排相親的,不是我死皮賴臉纏著你的。你要是不願意,可以直接告訴他們,你不來就是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雁晴,這人還真是出現不是場合。

“何必因為見到了雁小姐,一個你更想巴結討好的人,就這樣厭惡了。你不稀罕我留在這裏,還真當我願意留在這裏。你紀豐也不是香餑餑,還真當所有人都稀罕你。”

她是要拍拍屁股離開這兒,但絕對不是被人羞辱著離開,紀豐還真以為他憑著家世,就能看不清所有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郝彤發洩完心中的怨恨後,拿著東西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奈何她在裏面,要出去就必須要雁晴讓她一下。

她只好對雁晴道:“雁小姐,可否讓一下,我要出去。”

雁晴懶洋洋地並沒有動作,郝彤出不去,臉色更為難看了。

雁晴道:“郝小姐別急著走,相逢就是有緣,咱們也一起吃個飯,聊個天,在走也不遲。”她可不會輕易讓郝彤離開,她還有其他想法。

郝彤並不願意在這兒多待片刻,還出不去,就在那裏生悶氣,她算是明白了,雁晴就是和他作對。她都懷疑雁晴是不是故意出現在這兒,想要看她的笑話。

雁晴把玩手機,還看向紀豐。

“紀公子也不缺這點請人吃飯的錢,是吧?”

紀豐剛才被郝彤一陣嘲諷還沒反映過來,被雁晴這一提醒,只好順著她的話往下面說。

“郝彤,雁小姐說得沒錯,既然來都來了,吃個飯再走也是一樣,不然要是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為本少摳門,都不讓人吃飯,我可不想讓人說閑話。”

郝彤不願意留在這兒,但看紀豐和雁晴的態度,只怕不會讓她離開了,她必須要留在這兒。而他們兩人,都是她招惹不起的對象,她咬咬牙,很不情願地留在這兒。

郝彤看她那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心裏就覺得好好笑,也蠻有意思的。

紀豐是存心想要討好雁晴,還一直在打聽雁晴的喜愛,雁晴對他是沒什麽耐心,存了敷衍之心。她特意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看郝彤在這兒做什麽,她都這樣逼她了,她還能坐得住,這人是忍者神龜嗎?

要是換成她,可絕對忍耐不了的,早就掀桌子。

紀豐把菜單遞給郝彤,郝彤沒什麽興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

“我隨便,你自己看著點菜就好。”態度算是很敷衍了。

紀豐把拿著菜單的手伸回去了,雁晴突然開口還看向了郝彤。

“給郝小姐看看吧?看她喜歡吃什麽。”

紀豐為了不駁雁晴的面子,轉而把菜單遞給郝彤,郝彤也沒客氣,一把接過去了。她看都沒多看一眼,隨意在上面指了幾下。

雁晴看了眼郝彤點的幾個菜,笑得不明所以。

“你確定?”

郝彤不願意被她看清自己,肯定道:“沒錯,我很確定,我就是要這幾個菜。”

然而當菜上來後,郝彤看到桌子上全是紅通通,辛辣的食物後,臉上的笑容再也不見了。她算是明白雁晴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她點的全是重口味,辛辣刺激的菜。這個時節,偶爾嘗試一下,還是沒什麽問題。

但是這些全都是,要是進入胃裏面,指定會引起腸胃不適,要是腸胃不好的,甚至可能會住進醫院。

不過點都點了,也不可能後悔了,自己做的決定,硬著頭皮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她輕嘗一口,辣的眼淚都掉出來,趕緊喝了一口水緩解。

紀豐看她辣的都哭起來了,也沒下筷子,大不了等會回家之後再吃。他的目的是和雁晴搞好關系,方便以後合作。

他給雁晴建議:“雁小姐,這些菜都挺辛辣的,你還是以身體為重,不要嘗試了。”

雁晴也是不會虐待自己的人,不過她看郝彤辣得眼淚都出來了,還在吃,就暗自搖頭。既然受不了,何必呢?

她實在看不下去:“郝彤,吃不了就不要吃了,身體要緊。要是身體有什麽不適,就得不償失了。”

郝彤最終還是放下筷子,她感覺到胃裏實在是很難受。

紀豐還在說風涼話:“雁小姐,你理會她,這都是她自己選擇。可不是我們逼著她點的,都是她自己點的。”

郝彤心裏已經很後悔,嘴上還是不服輸,更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她沒說話,放下筷子。很有興趣地看著紀豐如同添狗一般,討好郝彤,覺得很有意思。

紀豐還在打聽雁晴的興趣愛好。

“雁小姐,你喜歡什麽菜,等會我帶你去。”

雁晴道:“我這人沒什麽特別的愛好,也不挑食,什麽都愛吃。”什麽都沒透露,相當於什麽都沒說,嘴可真嚴實。

郝彤心裏冷笑,雁晴說了當沒說話,就是敷衍的樣子。不過她低估了紀豐的厚臉皮,後者的目的很明顯。

紀豐想要加雁晴的聯系方式,雁晴的借口更是讓人簡單直白。

“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加不了。”她還表示自己記憶力不好,記不住對方說的。

紀豐被三番兩次被拒絕,何嘗猜不到她就是不願意加他。紀豐臉皮更厚,思來想去,直接把聯系方式寫在餐巾紙上,然後遞給雁晴。

雁晴看著面前的紙巾,還是直白拒絕,給了他幾分希望,她收下來了。盡管不想讓讓紀豐接近自己,但也不會在明面上表明自己的想法。

郝彤看著雁晴接受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甚至開始猜想,雁晴為什麽會接受,難道說不抗拒和紀豐的親近。

想到這裏,心裏很不是滋味,酸酸澀澀的,很難受。眼睛裏像是有什麽東西流出來,胃裏一陣抽搐,眼前一黑,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郝彤有意識,鼻尖是濃烈的消毒水的胃口,她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高高的吊水的價值,她往旁邊望了過去,視線逐漸清明。

靠在窗邊的雁晴,看到她醒來後,熱情和她打招呼。

“你醒了,感覺如何?還有哪裏不舒服,要我叫醫生來嗎?”

郝彤神情恍惚,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到醫院來了,她想到昏迷之前胃裏的不舒服,難道是刺激到胃病犯了,昏迷過去。

雁晴開口為她解答疑惑。

“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醫生說你吃了太多辛辣食物,刺激到了腸胃,你才會昏過去。你要慶幸我們把你送到醫院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當時也是嚇到了,郝彤就這樣昏迷過去,她還以為她是生什麽病,受不了刺激,才會昏迷過去。

雁晴卻捕捉到她話裏的關鍵詞。

“你們?你和誰?”

站在門口,不曾被註意到的紀豐開口了。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送你來這裏來。”

郝彤看到他,也是說不出話了,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疑問。

紀豐出口為她解答。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不?雖然我很不想看見你,見死不救這種事我還是不會做的。”

郝彤轉過頭,並不相信他說的話,紀豐可不是什麽好人,他會救他,只怕是看在雁晴的面子上。有雁晴盯著他,他不願意做也要做。

其實當時的情況,和郝彤猜得也差不多。

郝彤突然昏迷過去了,臉色還如此蒼白,一時之間把雁晴也嚇到了。雁晴就要送郝彤去醫院,奈何她一個女生,搬動另外一個女生,就很吃力。

於是,她就把主意打到旁邊的紀豐身上了,紀豐本來就對郝彤沒什麽好感,想要她快點走。如今郝彤昏迷過去,倒是讓她省了好多的功夫。

她還旁邊說風涼話。

“雁小姐,何必管她,我們還是聊我們的事。”這是見死不救的,雁晴對他觀感更為厭惡了,但是面上卻不做表情。

雁晴拍著胸口驚訝道:“她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死了吧,咱們要不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事。”

她這麽一說,紀豐也意識到問題嚴重性,要是郝彤真有什麽三長兩短,警察那邊過來處理這事。調查下來發現,他在現場卻見死不救,只怕會被網友們扒出來,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一遍。

他倒是也不怕被罵,大不了花錢解決這事,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是,他害怕的是,會影響到紀氏的股價,如果因為在民眾心目中的印象降低了,導致了紀氏股價下降,他就會成為紀氏的罪人。他也會因此被全家人嫌棄,他不敢賭,也賭不起,他害怕被家裏人嫌棄。

從小享受了紀家所帶給自己的一切,那麽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那就是維護紀家,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紀豐心裏很掙紮,面上也沒做出一個決定,雁晴心裏卻很高興,只要紀豐有猶豫,他絕對做不到置之不理,他們就能夠把郝彤送到醫院。

郝彤是什麽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是要盡快就醫。

紀豐還在這裏猶豫,雁晴就坐不住了,直接指揮他:“你還楞著做什麽,你要是還不行動,我就讓其他人來幫忙了?”

說著就要去叫服務員來幫忙,這裏畢竟是高檔餐館,服務員的素質還是不錯。不等雁晴開口,紀豐就一把背著雁晴,大步地朝著停車場去。

前後動作如此迅速,雁晴心裏也松口氣,只是看著他搖晃著身子,下盤明顯不穩,一看就是平日裏缺乏鍛煉,她就在心裏搖頭,這也太虛了。

雁晴護著紀豐,兩人合作把郝彤送到車上,一路開著雙閃,不知闖了多少紅綠燈後,總算是把人送到醫院去了。

醫院的醫生很負責,立刻就進行了急診。

雁晴本想著讓紀豐送到醫院來了,就讓他趕快離開,紀豐卻不願意走。

“我等郝彤醒來,然後我在離開。”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給救回來,他必須要讓郝彤知道,是他救了她。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雁晴這下也很無奈,她本來就是利用紀豐,達到目的就讓他走。這要是讓他還在這裏,等會要是郝彤醒來,他還指不定會利用恩情逼著郝彤做什麽事。

紀豐不願意離開,任憑她如何冷嘲熱諷,都極為不想走。雁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兩人一個在窗戶邊,一個站在門口。

郝彤醒來後首先註意到的是雁晴,紀豐要是不出聲,或者就不容易被註意。

紀豐當然不甘心,這下主動表明自己幫助了郝彤。

郝彤聽了大概的描述,對紀豐點點頭,算是表示感謝。

“紀少,你的恩情我記住了,大恩不言謝。”

紀豐自然是不樂意就這樣敷衍了,不過追著人要恩情,也不是他的風格。

“雁晴,我好歹也是你的恩人,別的不用說,至少關於我的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我是不想聽到,你可明白?”

這點要求算是很簡單,一點也不難,只需要郝彤守口如瓶,什麽都不往外面傳,那就什麽都沒問題。如果要是郝彤故意往外面傳,對紀豐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那就是忘恩負義。

郝彤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表示會守口如瓶,不會往外面傳。

沈默好一會兒的雁晴開口了。

“紀少,你的話都說完了,那可以離開了嗎?我和郝小姐有話要說。”

紀豐心裏不對勁的感覺總算是對上了,他的目光在郝彤和雁晴身上來回游動。

“雁小姐,你和郝彤認識。”這是很肯定的語氣。

雁晴沒說話,只是敷衍:“與你關系不大,我也沒必要告訴你。”

紀豐在心裏下了定論,她也不好說什麽,她的沈默在紀豐看來就是默認了。

紀豐心裏明了,不作聲:“雁小姐,別忘了我給你的聯系方式,有什麽需要盡管聯系我。”他對和雁晴搞好關系這事還是一直很有信心。

雁晴只好趕快把人打發走了,她也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麽。

紀豐走了,病房裏就剩下了雁晴和郝彤了,剩下他們,氣氛就變得尷尬極了。

郝彤不想面對雁晴,索性背過頭,不去看她,她知道等會雁晴肯定會說他。

雁晴直接站在她面前,擋住了他的所有光線,感覺到眼前一暗,郝彤睜開眼對上了雁晴質問的眼神,有些無處可躲。

她很不想理會雁晴,雁晴卻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威圧感很強,讓郝彤有些透不過氣了。

郝彤揉了揉枕頭,有些破罐子破摔,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雁晴。

雁晴出聲了:“你以為什麽都不說,我就什麽都調查不出來嗎?郝彤,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窩囊,還真被安排相親,你可真讓我失望。”

這話有些傷人了,但是在雁晴的心目中,她覺得郝彤不是那種人,不是那種會被家裏人安排好一些,但是不反抗的人。郝彤看著溫順和乖巧,但她和她本質是一樣,骨子裏都是叛逆,她絕對不會甘心被家裏安排好一切,她一定會反抗,用自己行為做出抗爭的。

她看出郝彤和她是同類人,他們是夥伴。

她沒想到郝彤就這樣答應家裏人去相親了,出現在相親場所了,還好巧不巧被她碰到了。這一眼被她看到了,她就感到自己背叛了,被自己的夥伴和朋友陪伴了。

這種背叛滋味很不好受,所以她挺怨恨郝彤的。

雁晴和郝彤出身和所受的教育不一樣,對於郝彤的那些掙紮和痛苦,她是不能理解,所以只覺得被背叛了。

郝彤被雁晴一陣呵斥,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許在雁晴心裏,他們是同類人。但實際上,他們怎麽可能是同類人,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了。

畢竟她沒有雁晴的那些資本和底氣,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性,一個千萬女性中的一員,一名從古至今被困住的女性其中一員而已。

普通的女性有什麽困境,當然是工作環境困境,婚姻困境,必須要結婚生子,必須要找一個可靠的女人,必須要做家務,就像是一個籠子,一個框架把人框在裏面,一旦要是邁出來。身邊總是有一道有猶如魔咒的聲音,你不能出去你要是出去就是異類,你不要當異類。又或者有一只手把人拉進裏面,讓人掙脫不出。

而像雁晴這種女性,早就不能和傳統女性相提並論,她早就站上更高的層次,只是冷眼看著被困在下面的女性,他們掙脫不掉泥炭沼澤,甚至還可能會嘲笑他們為什麽不出來,而知自甘墮落。

也許不是他們自甘墮落,而是他們沒有辦法邁出來,他們只能被困在裏面。

郝彤覺得雁晴這個人有時候挺矛盾,有時候思想挺不同,但有時候又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想法。

因為她沒經歷過,憑什麽就嘲笑那種被困在裏面的人,她有什麽資格。

郝彤並沒有說話,她跟雁晴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共同語言可說,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得越多,也是吵的越多,還不如不說。

雁晴被郝彤這樣對待,心裏的那種怒火,就像是氣球一樣不斷膨脹,不斷變大,甚至要爆炸了。她其實想要的也不過是很簡單,就是郝彤的一個解釋,她想要聽聽她是什麽想的。如果她說她是身不由己,被家裏人逼迫,她也是很能理解的,畢竟是家裏人逼著,她也是沒辦法的。

偏偏郝彤采用最糟糕,也是她最不能接受那種,沈默寡言,什麽話都不說,這是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難道郝彤就這麽討厭她,就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了,想到這裏,她心裏更不是滋味。

沈默,一直沈默著,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死亡。

雁晴都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裏的感覺和滋味,她都待不下去了。

這時,沈默的郝彤突然開口。

“雁晴,謝謝你送我來這裏,不過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你走吧。”

她一開口就是趕自己走,雁晴有些受不了。

雁晴遲疑著不走。

“你是在怪我今日打擾到你相親好事,所以不願意見我,覺得很煩。郝彤,你知道不知道,就紀豐那種花花公子的個性,在外面的交往過的女生沒有五十也有三十,你是要當接盤俠嗎?你就不覺得他臟,不怕染病。”

她還在試圖在提醒郝彤,讓她清醒清醒一下,她卻根本就不知道郝彤心裏的想法,兩人想法南轅北轍,誰都不能理解對方。

他們也不能真正意義上的心平氣和,交往彼此的內心想法,以至於彼此的隔閡越來越重。

郝彤再次重覆自己的意思。

“雁晴,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想要怎麽做,都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她臉色已經很難看,被雁晴破壞一次也就算了,下一次她並不想在遇見她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雁晴卻覺得郝彤間接地告訴她,她還會相親。想到雁晴還會接著相親,更接受不了。

但她不能太明顯表示了,只好道:“希望你下一次相親眼光好一些,不要在眼瞎遇到像紀豐這種花花公子了,你也不怕自己得罪。”

“那也是我的事,與你關系不好。”郝彤冷冷諷刺。

雁晴差點快炸毛,忍著沒有發作。盡管心不甘情不願,但她看郝彤那種臭臉,就明白這個是非之地不能繼續待了,要趕快離開這裏。

雁晴心不甘情不願,最終還是離開這裏了,走之前還看了眼郝彤。

“你有什麽事,盡管和我聯系,我會幫你的。”

郝彤冷冷拒絕:“不用麻煩你了。”

雁晴:“……”

雁晴心情不佳,開著車在外面四處閑逛,逛了好一會兒,接到來自秦歆的電話,她趕緊過去了。

秦歆見她心情不佳,還以為她是出什麽事,關心問:“你這是怎麽了?遇到什麽事?”

雁晴強顏歡笑:“沒什麽事,遇到一點麻煩事,事情不是很大,對了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秦歆這才想起了這事:“是有正事,你之前說要收購那家小說網站的事,你還記得嗎?”

這件事雁晴都差不多要忘記了,如果不是母親突然提起了,她差點都忘記了。不過忘記是不可能,只不過是拋在腦後了。而她當初要收購小說網站的初衷也很簡單,就是因為被人針對了,號被封了,所以才會想要生出要收購破網站的想法。

只不過這件事過去這麽一些時日,她都快忘記事情的起因了。只能說時間真是一劑良藥,不論當初多憤怒多痛苦的情緒,在時間的流逝下,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都被平覆了。

只不過事情的起因被遺忘了,但不意味就會不做那件事了,既然說要收購哪家網站,那麽就一定會收購的。她是委托父母幫忙收購的,至於進度也不是很清楚。

這個世界,有錢的確能夠解決很多的麻煩的事,能夠讓心情變得開心,就好比如說收購網站這事。能夠讓自己出這口氣,心裏也是很舒服。

“媽,我沒忘,我記得要收購那個網站,對了進度如何,能夠完成嗎?”說出去的花就是潑出去的水,她還是會做到的。

秦歆道:“收購不是多大的問題,但是經營問題你想過沒有,小說領域不是我們擅長的。如果盲目讓沒有經驗的讓你去管理,只怕會適得其反,會造成經營收益下降。”

作為商人,她永遠最先考慮的就是利益,如果造成利益受損,肯定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雁晴稍微一思考就明白母親的意思,於是她建議道:“要不咱們先不變原本的管理層,讓他們繼續管理,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前,就維持原狀。”

原狀最起碼不會變差,要是變動了,說不定會發生什麽了。秦歆也是這樣想的,兩人的想法算是不謀而合的。

在這一點上面達成一致約定,母女倆都很開心。

秦歆還問起了雁晴最近在做什麽,雁晴也是含糊其辭:“也沒做什麽,就是去父親那邊給雁徐上課,反正我也拿到不少的好處,給雁徐上課也不虧,反正我也沒事可做。”

她的話並不是秦歆想聽到的答案,秦歆臉色一沈,沒說話。雁晴還以為她是說錯了什麽話,就開始思考自己哪裏說了不該說的話,難道說是母親不想聽到父親的事。

“媽,你怎麽了?難道不想聽關於父親的事。”要是真的是那樣,大不了她以後就不說關於父親的任何事,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父親那一家人了。

見她誤會自己了,秦歆趕緊解釋:“雁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不讓你提你父親的事。而是我覺得你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自己的安排,這樣是不好。就咱們這個階級的人,該玩還是要玩,該消遣還是要消遣,不然整天就只有工作,那該多沒意思。”

雁晴一下子就蒙住,她突然就想起之前就看見母親和年輕男人約會,那年紀和她也差不多。難道她母親說的是這個方面,如果真的是那樣,她該如何回答。

她試問地問:“媽,你到底問是哪個方面?你不說清楚,我怎麽回答你。”

秦歆見雁晴還一副不開竅的樣子,也是著急了。

“雁晴,我還能說哪個方面,當然是感情方面。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怎麽能沒有男人陪伴,況且你也要結實各種各樣優秀的男生,不說成為你的男朋友,但一定會成為你的助力。”

雁晴領悟到母親意思後,臉一下子就紅起來,她明白母親是想讓她和各種優秀男人接觸,對於以後接手她的事業也是很有幫助。畢竟想要站穩腳跟,除了能力很重要,人脈也很重要,那就要必須要接觸各種行業的人才,有的甚至是要更深一步進入。

她對女性還好,沒多大的排斥,但是因為被男性傷害過,甚至是造過黃瑤,她心裏就挺厭惡和排斥他們,更別說和他們接觸了,她厭惡他們都來不及,還別說接觸。

這是她心理上一個很大疙瘩,一時半會是去不掉,但這種原因和苦衷也不好直接告訴母親。

雁晴佯裝羞澀的樣子,並沒有正面回答秦歆。

“媽,你說什麽呢?這些事你就不要胡說了,我有分寸。”能夠混出一定地位的,除了自己有實力,就是家裏能夠提供資源,這種人豈是簡單人,和他們玩心眼,還是要小心一眼。

秦歆本來還想多說什麽,但是看雁晴這個樣子,就不好說什麽了,只能委婉提點道。

“這沒什麽,你要是覺得咱們圈層的男人你應付不了,你也可以去看看那些年輕的男大學生,娛樂圈的模特們,只要你看得順眼,花點錢也是沒多少關心。能夠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

雁晴想起母親換男友如翻書的速度,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還真不是她的母親。做不了那麽開放的事。

網站收購的事還在持續進行中,距離正式收購豈是也差不多多少。

雁晴最近最在乎的事,一定就是那個作者的官司了,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她之前在哪個作者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和錢,如今就有多恨她,這種氣不出都不行。

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情緒已經不如當初那樣激動了,平和許多,但是關於官司這事,她還是勢在必得。

贏得了還是贏不了這事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必須要出氣。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就不好惹的,誰要是讓她惹,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律師告訴她,這件事是民事糾紛,最好是庭外和解,該道歉就道歉,該賠償就賠償,拖得越久,也不見得是什麽好是。

雁晴沒直接回答,而是直接上網到處溜達一圈,直接發生那事後,她就在各個平臺註冊了號碼,宣揚作者所做過的事,以及平臺的那點爛事。

如今事情有了新的進展,她肯定是不會忘記實時同步進展,和大家匯報事情的進展。

“律師都在建議我最好庭下和解,畢竟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鬧大之後對雙方都沒好處,而且我輸的可能性也挺高的。”

只要是打官司,那麽就有輸有贏,都只能接受。

果然在雁晴發了這條消息出去後,很快就在網絡上傳遍了,她就放下手機沒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又拿起來手機,消息就是99+。

消息中各種各樣的有,有的勸她不要和解,直接和對方杠到底,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對方看到他們讀者的態度,讀者是不能被捂嘴。他們花錢也就算了,為什麽就不能花錢。有句話叫做批評不自由,讚美無意義。

還有的認為這事豈是也沒那麽嚴重,能夠和解就和解,況且作者也不一定有錯,而是作為讀者太難纏了,覺得作者寫了不喜歡的人,可以不必看的。所謂籮蔔青菜各有所愛,既然有討厭的,那麽就有喜歡的,作者討好的事喜歡她這類文的讀者,而不是她這類文的讀者。

……

總之上網絡上的聲音各種都有的,最終的決定權肯定是雁晴手上,她要是硬鋼,肯定有輸的可能,要是和解,就沒那麽麻煩了。

這件事情一時之間在網絡上掀起了不少風浪,尤其是雁晴這邊有一點點的風波,就會有人跑到當初那個作者的其他文下面,甚至是網站的下面,嘲諷網站和作者不做人。

那個作者雖然不開文了,可畢竟是老作者,有不少的老文,充斥著不少的問候語,罵她的人也不少。作為一個大作者,讀者也不少,讀者和路人你來我往,互相吵得不可開交,網站也是烏煙瘴氣。

郝彤上次在醫院恢覆得差不多了,覺得問題不大後,就出院了。關於和紀豐的相親後續,應該來說是沒了後續,她家裏人包括郝茹都暗自打聽她,郝彤都只是搖搖頭。

“你們也想得太美好,紀豐好歹也是一個富二代,他看得上我?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就連共同語言都沒幾句,就散了。”

她對家裏人的安排是很不滿,無形之中也是在抗拒,雖然沒有雁晴那麽明顯,但也是在微弱的力量表達自己的不滿。

郝茹很顯然沒那麽好忽悠。

“不會吧,我上次和他家裏人,他們家裏人沒想找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就想一個家世清白,性格還算不錯的女孩,我拿著你照片給他的父親看的時候,他們可喜歡你了。”

紀豐家裏人倒是想找給他找能夠助力的妻子,可惜沒找到,暫時就只好找可以替代的。要是找到了就能甩了郝彤。

郝彤聯想到紀豐對她的態度,結合姑姑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紀家人打的什麽主意。

“姑姑,你就不要說了,紀家的人看不上咱們,也不稀罕他們。他們那種人,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我們別到時候被他們賣了,還為他們數錢。”

紀家的人肯定是能夠願意就盡量遠離,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況且紀豐幫過她一次,也算是扯清了,沒什麽虧欠。

郝茹還想說什麽,可是見郝彤根本就不願意在提起紀豐的事,索性也不說了。紀豐雖然還不錯,但是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她相信以郝彤的能力,絕對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

郝彤看姑姑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她也懶得和姑姑說不用之類的話,因為她還會繼續折騰。

郝彤在收到編輯發給她的消息之後,才知道網絡上所發生的事,趕緊上網瀏覽一遍,知道了她那個難纏的讀者又開始搞事了。

她心裏也很郁悶,為什麽就自己這麽倒黴,遇到這個難纏的作者。如果說她寫的不符合對方的胃口,可以直接走了,為什麽還要在評論區開麥,影響新入坑的讀者。要是其他讀者看了她的評論,肯定就走了,影響到她的收益。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爹媽,她肯定不會任由對方在她的評論區撒野,評論區就是她的地盤,她的地盤難道她做不了,還要任由一個外人在指揮。

她覺得自己當初做的並沒什麽錯的,所以想要她低頭道歉,是絕對不可能。而且她要是低頭道歉,就是打了其他作者的臉,就是在背刺同樣,同樣肯定也是會拉黑她的。

郝彤不願意低頭,編輯就勸她要三思而後行。

“你要想清楚,你招惹的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我聽說她最近在收購網站。等到對方要是收購網站,隨便找一個理由把你踢走,你覺得你還能留在這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編輯很顯然也是得到一些內部消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能夠掙錢的大作者就這樣折損了,這是很得不償失。

像郝彤這種作者,寫了這麽多年,經歷了不少的網站,來到他們這裏,粉絲眾多,給網站帶來了不少的收益,網站也給作者提供一個很好的平臺,可以說是互相成就。

郝彤聽到編輯這樣說,心裏也有了那麽一絲害怕,她是網站能夠掙錢的作者,在讀者眼裏是挺厲害的,收益也不錯的。可是在真正的資本家的眼裏,她也不過是能夠掙錢的工具人,她掙得那點錢也不過如此,就比如說那個被她得罪的讀者,能夠做到要收購網站的事,那麽家裏一定是非同尋常,家底也很豐厚,也就是大家說的資本家。

她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了那種人,他們就是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讓她過得不舒坦。

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弱小,郝彤在心裏嘲諷。

“我能有選擇的餘地嗎?”郝彤問編輯。

編輯也是嘆口氣:“你也可以和對方杠到底,不接受和解,最多被趕出網站。至於以後如何,你可以去其他網站,對方也不一定能夠只手遮天。至於你的發展,就不敢確定。”

有的時候能夠發展好,能夠掙錢,不一定是因為個人努力,有天賦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是時代的緣故,加上天時地利人和,多種因素加在一起,才會讓一個人走向成功。

所以有時候一個人能夠成功,歸咎為自己的努力,那一定就是錯誤的。

郝彤和網站是互相成就,郝彤離開網站發展如何,就不好確定了。

郝彤並沒第一時間給出一個很明確的答案,只是說要考慮考慮亦喜愛。

編輯也沒逼著她立刻就讓她決定。

網站這邊風評和口碑變差,除了本身的騷操作以外,還有就是外部的一些因素,雁晴是一位合格的資本家,為了更順利收購網站,也采用了一些小方法。

雁晴也沒客氣地在網絡上說了自己要收購破網站的想法,引起了許多人好奇,好奇她要如何做。

大家還是很好奇這位富婆姐姐要如何操作。

他們覺得自己仿佛見證了爽文裏的橋段,被人瞧不起,然後瘋狂打臉,收購醫院公司。

郝彤壓力很大,頭發一大把一大把地掉,整夜的整夜睡不著,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倔強什麽,就是為了不願意低頭。

於是某一日,她就親自質問了那個為難她的人,那個陪伴她讀者,明明曾經他們也是好友,很信任的人,為什麽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她很不理解。

她俏俏私信了那人:“你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我?我和你有什麽恩怨?”

對方的回信很快:“你看看自己這些年寫的文,你沒發現自己的變化嗎?”

這話讓郝彤莫名其妙,她寫了多年的小說,從還在上學時,到畢業多年,她堅持筆耕不錯,寫了不少本,讀者不少,賺的錢更是不少。

但是對方的話讓她心裏掀起了波瀾,她回家後,打開了自己的電腦,看著自己曾經寫過的小說。一本一本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一一查看,從最初的小說類型到如今自己寫的,她轉變了不少的類型。

剛開始寫的文,她還是一個很年輕,還在上學的小姑娘,年少輕狂,那個時候最受歡迎的穿越的女強特工,女生最愛這種,人氣最高。她也是跟風,喜歡這種類型,就是在那個時期,她認識了那個讀者,也就是雁晴,從那之後她就成為她的忠實讀者。

她寫了好幾本,那個讀者也是一直陪著她,她的人氣也是逐漸上升。

後來網站不行,她就去了其他網站,這次她開始穿越和重生文,她的人氣也是節節攀升,她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大作者,她的人氣越來越多。再後來她開始寫總裁文,女主也是被人欺負的小白花,也是很受歡迎。

再後來,她的小說創作來到一個瓶頸,她的人氣也逐漸下降,更重要的是小說行情不好,沒那麽多人看小說,免費網站崛起,收費網站就需要展現自己的優勢。

於是在那個時候,她的創作的心態也在發生變化,工作的不順,讓她目的只為掙錢,她對小說中角色,尤其是女性角色,已經沒有多少的熱愛。她更在乎的時,能不能給她掙錢,如果不能,她就選擇不寫了,直接棄坑,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在一本不能掙錢的文中。

每天的工作都繁忙,她下班回來後忙著寫文創作,不能掙錢的文,耗費時間和精力就沒那個必要。

她的整個人的狀態也尤為不好,她開始變得浮躁,筆下的人物也變得千篇一律。

如果說最開始創作,是自己內心情緒的一種宣洩,一種渴望,那麽到了後面就完全是為了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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