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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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他直接釘在原地，心臟跳得極快，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是始料未及的話，他想過如果紀閑臨實在難受，他就進去幫忙，反正醒來也只是一頓打罵。
但這次是紀閑臨喊他進去的，有什麽桎梏在兩人的中間打破了，一個自以為是固執地說著我可以的人，現在突然向他尋求了幫助，這不亞於向他開了特權。
激動的、開心的，不得不得承認的，簡誠周的心臟被滿足一點點填滿著。
可當簡誠周走進房間，看到床上的紀閑臨蜷著身子時，那種情緒瞬間支離破碎，一片片粘起聚攏的擔心卻滿溢言表。
他坐在床沿，慢慢挪過去。
剛碰到手，紀閑臨就猛得縮回去，片刻，又慢慢纏上，像是找到沙漠清泉。偏高的體溫也在蒸發著簡誠周的思緒，他喉結滾了滾，仿佛吞了一口砂礫。
“果然還是這樣好.....”紀閑臨咽喉幹燥，“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簡誠周漸漸松弛，聽他還能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話，不知道該不該笑。他知道這一點肢體接觸是不夠的，不等紀閑臨說話，便撈起人抱住。
紀閑臨半靠他的肩膀：“你還挺熟練。”
“我只這麽抱過你。”
“問你了嗎，你就跟我解釋。”紀閑臨哭笑不得，火燒腦袋的時候，還覺得簡誠周就像個小孩，什麽心思都特別好猜。
但有個點他沒猜到過，簡誠周為什麽喜歡Idle，他始終想不明白，Idle身上有什麽吸引人的點，臭屁又拽，除了技術有什麽可喜歡的。
稀裏糊塗地，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你為什麽喜歡那個大逃兵？”
抱住自己的人身子很明顯地僵了僵，簡誠周說：“他不是大逃兵，你別這麽叫他。”
“你這麽袒護他，又這麽喜歡他，怎麽不找人調查他的資料，找到人，追星成功，這樣不挺好的。”紀閑臨說著說著，自顧自起來：“找到他，就會知道他現實裏是個窮得叮當響，不懂人情世故處處惹人嫌的大傻逼，你換個人粉吧，換個人都不招罵了。”
人情世故這方面是有點遲鈍，但簡誠周覺得自己也沒資格教育別人，他不明白紀閑臨為什麽這麽說，但一定有他的苦衷，一直到現在，簡誠周都不覺得他是那樣不負責的人。
接觸了以後就更不覺得。簡誠周現在能百分百確認一件事，就是紀閑臨又不清醒了，嘴不過腦，話全往外蹦，也不怕暴露自己身份。
什麽都不做，效果起得慢，紀閑臨迷瞪著說：“問你個事，你是不是喜歡我？你不要喜歡我，我不跟富哥兒談戀愛。”
平時的紀閑臨老罵他自戀，這會兒自己不也是？但簡誠周聽完這句話，心口堵得慌：“你為什麽不跟富哥兒談戀愛？”
“我沒錢。”紀閑臨說。
簡誠周不懂：“談戀愛和錢有什麽關系？”
紀閑臨仰起頭，臉的一側貼在胸膛上，嫌棄擰眉的樣子又疑似清醒：“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正兒八經的戀愛，簡誠周確實沒談過，他小學到現在，跟異性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高中最多，收作業交作業老師找你有事等等，沒別的了。
但簡誠周隨了父親性格，好面子，當即吹了個和他爸當年對他母親吹過的牛皮：“我當然談過，我談過八個呢。”
那雙澈亮的眼睛凝視他片刻，嗯了一聲，這讓簡誠周後悔說出這句話，他噥噥道：“其實吧，那是我吹的。”
聲小，也不知道紀閑臨聽見沒有。
剛剛那句話把簡誠周點醒了，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反常，為什麽偏偏想對紀閑臨好？說白了，他對人家肯定有點意思，簡誠周得承認，上不上升喜歡他不確定，好像也沒到那種地步....？
兩人相處好像還挺正常的，沒什麽特別，不對，簡誠周問：“你說哪些朋友像我們這樣抱來抱去的？”
“抱友吧。”
“你是不是有病？”
“沒病不會躺你懷裏。”
有點道理。
“.......”
兩人誰也不問誰了，問什麽問題都沒得到彼此好好的回答。離天亮還有三個半小時，他們抱在一塊，又進入夢鄉。
睡到八點時，紀閑臨因為身上黏糊糊地感覺先醒來，洗完澡後去附近的早餐店買了兩碗小餛飩，後來簡誠周也醒了，兩人一起吃早飯時接到陳秋安的電話。
明天開學，紀閑臨作為班助得提前回學校做準備工作，就將和陳秋安的見面定在晚上。
“他怎麽這麽急不可耐，昨兒加上聯系方式，今兒就把你約出去了啊。”簡誠周嘖嘖稱奇。
他嘴裏就沒蹦出過陳秋安的好話，嘰嘰喳喳的，紀閑臨全當他在放屁，他又不是傻子，不會著了陳秋安的道。
“我還有事，你吃完走吧。”紀閑臨抽幾張紙擦嘴。
“你和陳秋安在哪見面，真不用我去？”簡誠周不放心，跟他確認。
“陳秋安認識你，你跟我出面，影響不好。”紀閑臨說。
簡誠周乖乖妥協，沒再堅持：“那你現在要去哪？”
“回一趟學校。”紀閑臨道，“你呢？”
“我下午有比賽，你應該在惠海大學吧，我比賽完去找你，你別跑啊。”簡誠周把兩個餐盒收拾進塑料袋裏，“走吧，我跟你一塊出去。”
出了公司各分東西前，簡誠周去早餐攤又給紀閑臨買了一瓶溫牛奶。
網站選出的班助齊聚一堂，紀閑臨是最早到的那個，他幫老師分發資料，還被叫去當了一會兒志願者，幫提前來的新生提行李箱。
唐微然在幫新生辦銀行卡，忙得熱火朝天，啥事都不用幹的姜肆樂得一個清閑兒，但被導員捉住發軍訓服。
搬上最後一個行李箱，紀閑臨站在墻邊休息，忙活半天，他連和導員說上話的機會都沒有，班助這個職位，還真就他了。
一個男生走上前，笑嘻嘻道：“同學你好，要不要辦校園卡啊？”
是跟紀閑臨同大四的汪左。
“你騙人騙到我這了？”紀閑臨哼道。
汪左咳嗽幾聲，拱過來，擠眉弄眼，往後使眼色，後邊似是幾個大一新生：“她們想要你手機號，說我要到就拉十幾個人過來辦卡，你說我這不得幫幫忙，誒呀你也幫幫兄弟吧。”
“幫不了。”紀閑臨說，“你在這等著她們叫人，不過——”
他豎起食指和中指：“分我兩成，我給你拉二十個。”
汪左狐疑：“你還有呼風喚雨的技能？”
不信，但成交。
簡單扼要地掌握辦卡流程，紀閑臨把志願服脫下來套在汪左身上，拍拍肩膀：“好好幹。”
汪左：“誒？”
樓道拐角，紀閑臨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也沒說要換工啊？！
紀閑臨逛到唐微然工作的地方，拉個凳子往那一坐，隔壁後面的隊伍排到這一隊，唐微然一擡頭，覺得自己剛開始。
“合著你過來給我增加工作量的啊？”唐微然洩憤，虛推一把。
紀閑臨不倒翁似地搖晃回來，拿起紙筆，寫下校園卡辦理處，小字備註：操作簡單，線下答疑。唐微然看樂了：“你是不是應該付我場地費？”
“那得學校跟我要。”紀閑臨禮貌回。
唐微然邊錄入信息邊用餘光瞟旁邊的人：“你還會跟我開玩笑了，怎麽回事，暴富了？還是背著我偷偷去泰國做變“性”手術了？”
“.....”
旁邊的同學訕笑：“學姐，你說話太粗魯了，把我新生學弟都嚇跑了。”
“心靈脆弱。”唐微然這麽評價完，扯著嗓子替紀閑臨招呼：“大家辦完銀行卡也可以把校園卡辦了啊，來這一趟別白跑，辦完省事！”
隊伍流動變成U型，紀閑臨剛開始還不熟練，辦了幾個後逐漸上手。姜肆戴著小黃鴨遮陽帽，黃T白褲，造型顯眼，但累得臉疲，推個小車像螞蟻工。
螞蟻工把食盒放桌上：“想吃素食套餐還是肉食套餐還是葷素搭配健康餐？”
“給我來一盒肉食套餐，托紀閑臨的福，本人現在急需補充能量。”唐微然整個趴下，差點把機器撞掉，虧紀閑臨接住，否則她就結束工作了。
姜肆雙掌合十：“私密馬賽，只有葷素搭配健康餐。”
“那你幹什麽問我？”唐微然說。
“這樣顯得我專業啊，這輩子就沒當過服務員。”姜肆做了個加油動作。
“穿得跟個小學生一樣。”唐微然白他。
結果她剛說完，有學弟就拿著手機上來要姜肆聯系方式，姜肆立即停住要爆粗口的嘴巴，輕輕抿著，端出溫柔學長的樣兒，給了學弟微信。
等學弟走了，直接變臉懟唐微然：“我這是小黃鴨，不懂就不要亂說，不過那個學弟真帥啊，還是小麥色皮膚！我靠，我魅力真大！”
Omega急於找Alpha誇獎：“你說是不是？”
紀閑臨道：“那個A不是好人，他在找我辦校園卡的時候就要了唐微然的手機號，還要了另一個女生的。”
姜肆咂咂嘴：“呸！渣男。”
他心如死灰，推著小車走了，背影瞬間從小黃鴨變成唐老鴨。
唐微然看著那個背影一個勁兒地笑：“不行不行，真的太好笑了，好想給他裝個紅鼻子。”
“學姐，我信息填好了。”辦卡的學弟禮貌說。
“好的好的，學姐這就給你搞啊。”唐微然把飯盒推到一旁，讓紀閑臨先吃。
學校飯盒清一色地難吃，他吃完幫唐微然幹活，唐微然教他操作機器，到下午，幹完三份活，紀閑臨回教室休息。
其他拉去幹志願者的班助也被叫過來，分配班級和導員，紀閑臨管計算機科學技術2班，大一軍訓明天下午三點正式開始。
導員喊他：“大一時候人都見不到，怎麽這會兒來當助班了？”
“托同學們的‘福’。”紀閑臨回答。
導員笑笑，曉得是因為什麽，跟所有人吩咐幾句就把會散了，導員留他，說：“你大一到大三都不怎麽在學校，得抓緊時間把落下的課程補了，成績好的學生有那麽多，哪個像你這樣出勤率這麽低的？這次做班助就多參加參加校活動，我推薦你的那個計算機競賽，你報名沒有
紀閑臨一頓：“我好像忙忘了。”
“唉，你呀。”導員恨鐵不成鋼嘖道，“我就知道你不靠譜，我已經幫你報了。”
“我沒....”
導員打斷，嚴肅：“我這不是為了我自己，我這是為了你，這是學校內部辦的，第一名獎金三萬，以你的實力，走個過場就能把錢拿到，以前課堂上還敢站出來說我。”
“好，我知道了。”
導員滿意叮囑：“別再忘了啊。”
紀閑臨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又來新生，紀閑臨跟著唐微然忙活，姜肆送完飯跑去買咖啡，給兩個人各帶一杯，喝著談從新生那裏聽來的八卦。
說計算機系來了個學霸之類的，紀閑臨沒怎麽聽，趴桌上睡覺。
姜肆說：“睡衣少爺竟然是大一新生，我們的學弟誒，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
“我早就知道了啊，就回學校整理學生資料那天，兩眼一睜就是簡家少爺的證件照，我那叫一個震驚啊。”唐微然擺擺手搖頭。
“那你不跟我講，還是不是好朋友了。”姜肆控訴。
“還用講嗎，人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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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釘在原地，心臟跳得極快，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是始料未及的話，他想過如果紀閑臨實在難受，他就進去幫忙，反正醒來也只是一頓打罵。
但這次是紀閑臨喊他進去的，有什麽桎梏在兩人的中間打破了，一個自以為是固執地說著我可以的人，現在突然向他尋求了幫助，這不亞於向他開了特權。
激動的、開心的，不得不得承認的，簡誠周的心臟被滿足一點點填滿著。
可當簡誠周走進房間，看到床上的紀閑臨蜷著身子時，那種情緒瞬間支離破碎，一片片粘起聚攏的擔心卻滿溢言表。
他坐在床沿，慢慢挪過去。
剛碰到手，紀閑臨就猛得縮回去，片刻，又慢慢纏上，像是找到沙漠清泉。偏高的體溫也在蒸發著簡誠周的思緒，他喉結滾了滾，仿佛吞了一口砂礫。
“果然還是這樣好.....”紀閑臨咽喉幹燥，“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簡誠周漸漸松弛，聽他還能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話，不知道該不該笑。他知道這一點肢體接觸是不夠的，不等紀閑臨說話，便撈起人抱住。
紀閑臨半靠他的肩膀：“你還挺熟練。”
“我只這麽抱過你。”
“問你了嗎，你就跟我解釋。”紀閑臨哭笑不得，火燒腦袋的時候，還覺得簡誠周就像個小孩，什麽心思都特別好猜。
但有個點他沒猜到過，簡誠周為什麽喜歡Idle，他始終想不明白，Idle身上有什麽吸引人的點，臭屁又拽，除了技術有什麽可喜歡的。
稀裏糊塗地，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你為什麽喜歡那個大逃兵？”
抱住自己的人身子很明顯地僵了僵，簡誠周說：“他不是大逃兵，你別這麽叫他。”
“你這麽袒護他，又這麽喜歡他，怎麽不找人調查他的資料，找到人，追星成功，這樣不挺好的。”紀閑臨說著說著，自顧自起來：“找到他，就會知道他現實裏是個窮得叮當響，不懂人情世故處處惹人嫌的大傻逼，你換個人粉吧，換個人都不招罵了。”
人情世故這方面是有點遲鈍，但簡誠周覺得自己也沒資格教育別人，他不明白紀閑臨為什麽這麽說，但一定有他的苦衷，一直到現在，簡誠周都不覺得他是那樣不負責的人。
接觸了以後就更不覺得。簡誠周現在能百分百確認一件事，就是紀閑臨又不清醒了，嘴不過腦，話全往外蹦，也不怕暴露自己身份。
什麽都不做，效果起得慢，紀閑臨迷瞪著說：“問你個事，你是不是喜歡我？你不要喜歡我，我不跟富哥兒談戀愛。”
平時的紀閑臨老罵他自戀，這會兒自己不也是？但簡誠周聽完這句話，心口堵得慌：“你為什麽不跟富哥兒談戀愛？”
“我沒錢。”紀閑臨說。
簡誠周不懂：“談戀愛和錢有什麽關系？”
紀閑臨仰起頭，臉的一側貼在胸膛上，嫌棄擰眉的樣子又疑似清醒：“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正兒八經的戀愛，簡誠周確實沒談過，他小學到現在，跟異性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高中最多，收作業交作業老師找你有事等等，沒別的了。
但簡誠周隨了父親性格，好面子，當即吹了個和他爸當年對他母親吹過的牛皮：“我當然談過，我談過八個呢。”
那雙澈亮的眼睛凝視他片刻，嗯了一聲，這讓簡誠周後悔說出這句話，他噥噥道：“其實吧，那是我吹的。”
聲小，也不知道紀閑臨聽見沒有。
剛剛那句話把簡誠周點醒了，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反常，為什麽偏偏想對紀閑臨好？說白了，他對人家肯定有點意思，簡誠周得承認，上不上升喜歡他不確定，好像也沒到那種地步....？
兩人相處好像還挺正常的，沒什麽特別，不對，簡誠周問：“你說哪些朋友像我們這樣抱來抱去的？”
“抱友吧。”
“你是不是有病？”
“沒病不會躺你懷裏。”
有點道理。
“.......”
兩人誰也不問誰了，問什麽問題都沒得到彼此好好的回答。離天亮還有三個半小時，他們抱在一塊，又進入夢鄉。
睡到八點時，紀閑臨因為身上黏糊糊地感覺先醒來，洗完澡後去附近的早餐店買了兩碗小餛飩，後來簡誠周也醒了，兩人一起吃早飯時接到陳秋安的電話。
明天開學，紀閑臨作為班助得提前回學校做準備工作，就將和陳秋安的見面定在晚上。
“他怎麽這麽急不可耐，昨兒加上聯系方式，今兒就把你約出去了啊。”簡誠周嘖嘖稱奇。
他嘴裏就沒蹦出過陳秋安的好話，嘰嘰喳喳的，紀閑臨全當他在放屁，他又不是傻子，不會著了陳秋安的道。
“我還有事，你吃完走吧。”紀閑臨抽幾張紙擦嘴。
“你和陳秋安在哪見面，真不用我去？”簡誠周不放心，跟他確認。
“陳秋安認識你，你跟我出面，影響不好。”紀閑臨說。
簡誠周乖乖妥協，沒再堅持：“那你現在要去哪？”
“回一趟學校。”紀閑臨道，“你呢？”
“我下午有比賽，你應該在惠海大學吧，我比賽完去找你，你別跑啊。”簡誠周把兩個餐盒收拾進塑料袋裏，“走吧，我跟你一塊出去。”
出了公司各分東西前，簡誠周去早餐攤又給紀閑臨買了一瓶溫牛奶。
網站選出的班助齊聚一堂，紀閑臨是最早到的那個，他幫老師分發資料，還被叫去當了一會兒志願者，幫提前來的新生提行李箱。
唐微然在幫新生辦銀行卡，忙得熱火朝天，啥事都不用幹的姜肆樂得一個清閑兒，但被導員捉住發軍訓服。
搬上最後一個行李箱，紀閑臨站在墻邊休息，忙活半天，他連和導員說上話的機會都沒有，班助這個職位，還真就他了。
一個男生走上前，笑嘻嘻道：“同學你好，要不要辦校園卡啊？”
是跟紀閑臨同大四的汪左。
“你騙人騙到我這了？”紀閑臨哼道。
汪左咳嗽幾聲，拱過來，擠眉弄眼，往後使眼色，後邊似是幾個大一新生：“她們想要你手機號，說我要到就拉十幾個人過來辦卡，你說我這不得幫幫忙，誒呀你也幫幫兄弟吧。”
“幫不了。”紀閑臨說，“你在這等著她們叫人，不過——”
他豎起食指和中指：“分我兩成，我給你拉二十個。”
汪左狐疑：“你還有呼風喚雨的技能？”
不信，但成交。
簡單扼要地掌握辦卡流程，紀閑臨把志願服脫下來套在汪左身上，拍拍肩膀：“好好幹。”
汪左：“誒？”
樓道拐角，紀閑臨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也沒說要換工啊？！
紀閑臨逛到唐微然工作的地方，拉個凳子往那一坐，隔壁後面的隊伍排到這一隊，唐微然一擡頭，覺得自己剛開始。
“合著你過來給我增加工作量的啊？”唐微然洩憤，虛推一把。
紀閑臨不倒翁似地搖晃回來，拿起紙筆，寫下校園卡辦理處，小字備註：操作簡單，線下答疑。唐微然看樂了：“你是不是應該付我場地費？”
“那得學校跟我要。”紀閑臨禮貌回。
唐微然邊錄入信息邊用餘光瞟旁邊的人：“你還會跟我開玩笑了，怎麽回事，暴富了？還是背著我偷偷去泰國做變“性”手術了？”
“.....”
旁邊的同學訕笑：“學姐，你說話太粗魯了，把我新生學弟都嚇跑了。”
“心靈脆弱。”唐微然這麽評價完，扯著嗓子替紀閑臨招呼：“大家辦完銀行卡也可以把校園卡辦了啊，來這一趟別白跑，辦完省事！”
隊伍流動變成U型，紀閑臨剛開始還不熟練，辦了幾個後逐漸上手。姜肆戴著小黃鴨遮陽帽，黃T白褲，造型顯眼，但累得臉疲，推個小車像螞蟻工。
螞蟻工把食盒放桌上：“想吃素食套餐還是肉食套餐還是葷素搭配健康餐？”
“給我來一盒肉食套餐，托紀閑臨的福，本人現在急需補充能量。”唐微然整個趴下，差點把機器撞掉，虧紀閑臨接住，否則她就結束工作了。
姜肆雙掌合十：“私密馬賽，只有葷素搭配健康餐。”
“那你幹什麽問我？”唐微然說。
“這樣顯得我專業啊，這輩子就沒當過服務員。”姜肆做了個加油動作。
“穿得跟個小學生一樣。”唐微然白他。
結果她剛說完，有學弟就拿著手機上來要姜肆聯系方式，姜肆立即停住要爆粗口的嘴巴，輕輕抿著，端出溫柔學長的樣兒，給了學弟微信。
等學弟走了，直接變臉懟唐微然：“我這是小黃鴨，不懂就不要亂說，不過那個學弟真帥啊，還是小麥色皮膚！我靠，我魅力真大！”
Omega急於找Alpha誇獎：“你說是不是？”
紀閑臨道：“那個A不是好人，他在找我辦校園卡的時候就要了唐微然的手機號，還要了另一個女生的。”
姜肆咂咂嘴：“呸！渣男。”
他心如死灰，推著小車走了，背影瞬間從小黃鴨變成唐老鴨。
唐微然看著那個背影一個勁兒地笑：“不行不行，真的太好笑了，好想給他裝個紅鼻子。”
“學姐，我信息填好了。”辦卡的學弟禮貌說。
“好的好的，學姐這就給你搞啊。”唐微然把飯盒推到一旁，讓紀閑臨先吃。
學校飯盒清一色地難吃，他吃完幫唐微然幹活，唐微然教他操作機器，到下午，幹完三份活，紀閑臨回教室休息。
其他拉去幹志願者的班助也被叫過來，分配班級和導員，紀閑臨管計算機科學技術2班，大一軍訓明天下午三點正式開始。
導員喊他：“大一時候人都見不到，怎麽這會兒來當助班了？”
“托同學們的‘福’。”紀閑臨回答。
導員笑笑，曉得是因為什麽，跟所有人吩咐幾句就把會散了，導員留他，說：“你大一到大三都不怎麽在學校，得抓緊時間把落下的課程補了，成績好的學生有那麽多，哪個像你這樣出勤率這麽低的？這次做班助就多參加參加校活動，我推薦你的那個計算機競賽，你報名沒有
紀閑臨一頓：“我好像忙忘了。”
“唉，你呀。”導員恨鐵不成鋼嘖道，“我就知道你不靠譜，我已經幫你報了。”
“我沒....”
導員打斷，嚴肅：“我這不是為了我自己，我這是為了你，這是學校內部辦的，第一名獎金三萬，以你的實力，走個過場就能把錢拿到，以前課堂上還敢站出來說我。”
“好，我知道了。”
導員滿意叮囑：“別再忘了啊。”
紀閑臨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又來新生，紀閑臨跟著唐微然忙活，姜肆送完飯跑去買咖啡，給兩個人各帶一杯，喝著談從新生那裏聽來的八卦。
說計算機系來了個學霸之類的，紀閑臨沒怎麽聽，趴桌上睡覺。
姜肆說：“睡衣少爺竟然是大一新生，我們的學弟誒，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
“我早就知道了啊，就回學校整理學生資料那天，兩眼一睜就是簡家少爺的證件照，我那叫一個震驚啊。”唐微然擺擺手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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