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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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怪物
黑暗安靜的環境裏，人們的五感等感覺會本能的註重起來，木子書與許思辰慢慢靠近山間的邊緣，兩邊距離還是蠻大的，大概有200米左右，越靠近平河，山間的縫隙就會更大。
“就是這裏了，現在就差具體位置了，這山縫下的某處……這要找到什麽時候去？”許思辰一陣頭疼，站在一旁往下照，但基本上都是黑暗，不知道下面會有多深，而且淩晨慢慢起霧，山裏更是看不遠了。
木子書看了看周圍，山間的全長也是一眼看不到頭，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後突然的動靜讓木子書一驚，猛的向後看去，然而根本看不到什麽，視野太有限了，許思辰註意到了動靜，趕緊跑來他身邊“怎麽了？”
“…我剛剛，聽到動靜，像是什麽踩斷了樹枝，又很快的離開了那個位置。”木子書皺眉，說著也慢慢往那個方向走去，想要看清楚，許思辰皺眉拉住了他“說不定是錯覺，別過去。”
木子書低眸想了想，深山裏，鬼知道會遇到什麽，就放棄了，往許思辰身邊走了走，心裏打著鼓“先找一下這邊哪裏比較好下去吧。”
許思辰點了點頭，離開時還回頭張望了一下，默了默，說實話，剛才也覺得周圍有東西，但是說不上來。就那麽一瞬間，說不定只是神經過敏了呢？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只要沒有過來有攻擊意圖，那目前就勉強可以當作是好奇的動物。
木子書他們開始沿著山間往前走著，往下看著，許思辰停在了一處，間距大概有150左右的地方道“就這裏吧，我下去瞧瞧。”
木子書微微皺眉“你一個人？”
許思辰擺弄著繩子固定在樹上“上面需要有人看著，你剛剛不是覺得有動靜嗎？說不定是沈醉他們，萬一我留下了，他們把我抓走，那你怎麽辦？是吧？”
木子書不語，是沈醉的可能性太小，比起上面，下面的情況才更危險，許思辰明擺著想要自己先探路，但木子書沒有什麽攀巖經驗，有什麽問題的話，隨機應變的空間不大，只能妥協道“我如果看不見你了，就必須聽我的話，上來，知道嗎？”
許思辰比了個OK，然後慢慢下去了，木子書蹲在一旁，把手電筒開到最大的模式為他照亮，下面崎嶇不平，下腳的地方道是挺多的，許思辰很快就下到離崖上200米左右的地方了，他穩好身體，單手拿著手電筒照著周圍，能見度真的不怎麽樣，瞧著左邊下面山體上光亮下還是黑黢黢的一片不像是崖壁的樣子，又往下走了走。
木子書緊皺著眉，許思辰的下降在他眼裏已經逐漸消失了，只能看見他手電筒的亮光，山裏起的薄霧已經把他的身影全部吞噬掉了。
許思辰又往下走了大概240米左右的樣子，才發現那個黑影是一處山洞，沒有猶豫，往下走了走，蕩著繩子猛的抓到了山洞不遠處的崖壁，往過爬了大概三米左右，腳尖夠了五六回，終於踩到了邊緣，用力攀進了山洞口，照了照亮，大概有2米高的空間，寬度大概有3.5米左右，往裏走了走，看著像是撬了小邊的隱藏門，心情是十分緊張沈重。
許思辰感受著小縫隙裏傳來那陰冷的風還有淡淡的血腥味，立刻頭皮發麻沒有再往裏走，直接決定原路返回，他返回了方才查探的高度，往上看去。
“小木頭？…”木子書為他照亮的光束已經沒有了，心臟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叼著手電筒就往上上。
木子書原本是照著的，但是許思辰手電筒的光束突然的消失讓他立刻變得焦躁，他有喊他，但是可能聲音太小，在山崖下的許思辰並沒有什麽反應，想起剛剛繩索的左右晃動，心裏就更焦躁，立即決定下去看看。
他剛轉身就瞧見有一個人影一樣的黑影在身後不遠處的林子裏站著，看不見模樣，但那個感覺很清楚，它在凝視著他。
木子書瞬間後背發涼，汗毛豎起“誰？”
黑影沒有動，只是緩緩歪了一下頭，木子書慢慢往那邊挪步，走了兩步，但那個黑影仍舊是沒有要動的意思，木子書探出第三腳，那黑影立刻沖他奔來，還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木子書大驚猛的往後一撤，拔出大腿外側的匕首與一刀劃過了那東西的臉上，轉身摁住它的手腕狠狠往地上一砸，但這東西的攻擊意圖實在太強，燈光閃了閃也瞧的出來像是個小孩。
木子書一刀紮進了那個東西的肩頭，想把他摁穩，但現在的感覺實在太過熟悉，它反抗的厲害，不顧傷勢直接把木子書撞到了一旁，下一秒轉身就撲了上去朝著他的大動脈就準備撕咬，木子書從腰間抽出另一把匕首狠狠紮進了它的太陽穴，翻身把他摁在地上。
許思辰焦急的爬了上來，一上來就瞧見木子書滿臉殺意警惕的看向他，臉頰上還帶有血漬，瞬間心臟一停“木頭？”
“你剛剛怎麽回事？我沒有看見你手電筒的光。”木子書皺眉厲聲質問著，正了正身子。
許思辰默了默“我找到入口了，你什麽情況？我剛剛聽見了好尖銳的叫聲。”
“噥，剛剛就是這個東西一直跟著我們，他沒有離開，一直盯著我，直到我轉身看見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換了個姿勢歪了頭繼續凝視我，我想上去瞧瞧，剛走兩步，他就沖過來了。”木子書起身蹲在一旁，用手電筒照著那具屍體。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他皮膚潰爛，還面部扭曲，恐怖極了，毛發盡數脫落，還長出了一點鱗片的樣子，牙齒也是十分尖銳，脖子上黑乎乎的帶著一個圈，身上的衣服也是能看得出來是布料。
許思辰站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的胃企圖要把胃酸都倒幹凈了“這……還是人嗎？”
木子書皺眉冷漠的拔出了自己的刀子，嫌棄的蹭了蹭土，隨後用口袋裏的衛生紙擦了擦才收了起來“不算，這種的我從沒有見過，像是變異了。”
許思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不會是那個什麽血樓裏跑出來的吧？我剛剛在下面，我看見了那個山洞，山洞裏的機關石門有了縫隙，裏面的風有血腥味，而且特別陰冷。”
木子書皺眉“這個東西脖子上戴著項圈，沒有跑下山的一部分原因，應該是知道出了範圍就會死，他和那些野獸沒有什麽區別，殺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填飽肚子。”
許思辰有些震驚的看著木子書，他看起來除了冷漠就是嫌棄了“你不震驚嗎？”
木子書回頭瞥了一眼“我見過的屍體，絕對比你多，一坨腐爛的肉而已，當他不是人就好了。”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越來越重，但木子書不能慌亂，許思辰根本沒有見過那些事情，他如果不冷靜鎮定，會給許思辰添麻煩的。但現在的這個場面，木子書也是頭一回見，經過剛剛那麽一下，冷汗都沒幹完，說不害怕是假的。
許思辰壓根兒就不信他穩如泰山，把他拉過，不在直面那具屍體“咱們把定位留下，離樹林遠一點，等夏林他們的消息。”
“如果這東西跑出來的不止一只呢？”木子書的這句話真的是讓許思辰後怕的厲害。木子書轉頭直面那一具屍體道“夏林他們如果也遇到了，或者S市那邊遇到了，事情就會更失控了。”
木子書拿出手機，對著地上拍了照片“邵權他們等不起。”
許思辰握緊了拳頭“他們有槍，總比咱們好的太多！但如果咱們真的進去了，裏面的情況更糟糕的話，到時候——”
“全部肅清。”
“…什麽？”許思辰楞了，看著木子書有些蒼白的臉，他的情況許思辰也知道，進去了之後木子書會變成什麽樣子根本無法預測，一旦出現岔子，木子書的精神狀態可能會立刻崩潰。
木子書堅定的看著許思辰道“全部肅清。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血樓裏的任何一個人活著出去，他們就算是接受長期治療，最後艱難的通過測試回歸社會，又有誰能保證在之後的日子裏，他們可以規規矩矩，不會懷念人肉的味道還有殺人的日子？”
許思辰感覺自己的三觀有點碎，但細想一下，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有些東西是不可能改的，尤其是從小學習的東西，更何況那些還是刻進骨子裏的事情。
木子書冷漠道“思辰，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樣幸運，受折磨的時候跟著的是血樓創造者的兒子，我們當時至少是有特權的，吃的東西雖然少，但都是達成任務或聽話後的獎勵，那至少是人類吃的東西，受懲罰時也只是不給水、少食而已，吊著一口氣不至於餓死。但現在不一樣，他們不是，有很多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進去了，吃的可能是排洩物，屍體，同類，蛇鼠等東西，他們過的日子與野獸沒有什麽區別，甚至都不如動物。”
許思辰有些驚恐的瞧著木子書冷漠的說出這些話，心裏恐慌、反感、震驚、惡心，那些覆雜的情緒充斥在他心頭，這次與以往不同，他看過的也就只是有關血樓的片段而已，那時更多的是心疼、揪心和同情，現在到了門口了，那種更深層次的恐懼才會更加具體。
“思辰，這才是血樓，地上躺著的，不是屍體，也不是受害者，是人性最惡心的一面，是那些無數骯臟黑暗想法的集合體。”木子書低了眸，眼裏多了暗淡“這是事實，你…得知道。”
許思辰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心都在顫，心裏不禁疑惑，為什麽自己會對這個地方沒有什麽特別的重視呢，他默了默又猛的想起，或許是因為木子書每一次提起它的時候口氣大抵都是講述一個故事的緣故吧，想到這，又猛的一楞，為什麽呢？為什麽這麽恐怖的經歷，那麽刻骨銘心的傷痕，他卻能那麽平靜的去講述。
你說木子書痛苦嗎？但他又不會像是精神病一樣發瘋，許思辰有些難以名狀的感情，是震驚嗎？好像不是，說是心疼，但也不止，木子書過往的表現，很難讓人理解，為什麽他回想起那些事情之後，沒有更加瘋狂的反應，也很難想象他回想起來的時候，有多麽痛苦。
許思辰半天沒有說話，木子書心裏也有了些悲涼還有後悔，自責自己為什麽要把他帶來，為什麽不遵循自己最開始獨自一人的想法，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氣氛僵持了一下，木子書微微低頭瞥過臉看著地上的屍體，憐憫，也有些自嘲“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麽他們會說，我是一只地獄裏的怪物…因為這不是描述，這是事實，沈醉這一次絕不會出手護我，…再走一遍血樓，不瘋即死，能僥幸活下來也就是通過了他的考驗，接下來的事情才會允許我繼續參加。而徐碩感興趣的，是為什麽我經歷過那些之後還能回歸正常，雖然正常不到哪裏去，但至少不是那種變態或者是…一個和他一樣的…東西。”
許思辰站在一旁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裏的想法和風暴一樣吞噬著他，沒有對策是現在他唯一的反應，良久，才木納的伸手抱住木子書，他渾身冰涼，身上也有血漬，他沒有反應，許思辰輕輕抱住他，張了張嘴，像是想好了，道“…我不在乎…我不知道你要多大的勇氣和力氣…才能成功游說自己去接受放下…擁抱過往傷痕累累的那個孩子…但木頭，不管是木子書、沈柯或者是怪物，我都不會棄你。”
“……”
“倘若你真的變成了變態或者是那種怪物，我會親手殺了你。”
“…好…”
“然後去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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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安靜的環境裏，人們的五感等感覺會本能的註重起來，木子書與許思辰慢慢靠近山間的邊緣，兩邊距離還是蠻大的，大概有200米左右，越靠近平河，山間的縫隙就會更大。
“就是這裏了，現在就差具體位置了，這山縫下的某處……這要找到什麽時候去？”許思辰一陣頭疼，站在一旁往下照，但基本上都是黑暗，不知道下面會有多深，而且淩晨慢慢起霧，山裏更是看不遠了。
木子書看了看周圍，山間的全長也是一眼看不到頭，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後突然的動靜讓木子書一驚，猛的向後看去，然而根本看不到什麽，視野太有限了，許思辰註意到了動靜，趕緊跑來他身邊“怎麽了？”
“…我剛剛，聽到動靜，像是什麽踩斷了樹枝，又很快的離開了那個位置。”木子書皺眉，說著也慢慢往那個方向走去，想要看清楚，許思辰皺眉拉住了他“說不定是錯覺，別過去。”
木子書低眸想了想，深山裏，鬼知道會遇到什麽，就放棄了，往許思辰身邊走了走，心裏打著鼓“先找一下這邊哪裏比較好下去吧。”
許思辰點了點頭，離開時還回頭張望了一下，默了默，說實話，剛才也覺得周圍有東西，但是說不上來。就那麽一瞬間，說不定只是神經過敏了呢？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只要沒有過來有攻擊意圖，那目前就勉強可以當作是好奇的動物。
木子書他們開始沿著山間往前走著，往下看著，許思辰停在了一處，間距大概有150左右的地方道“就這裏吧，我下去瞧瞧。”
木子書微微皺眉“你一個人？”
許思辰擺弄著繩子固定在樹上“上面需要有人看著，你剛剛不是覺得有動靜嗎？說不定是沈醉他們，萬一我留下了，他們把我抓走，那你怎麽辦？是吧？”
木子書不語，是沈醉的可能性太小，比起上面，下面的情況才更危險，許思辰明擺著想要自己先探路，但木子書沒有什麽攀巖經驗，有什麽問題的話，隨機應變的空間不大，只能妥協道“我如果看不見你了，就必須聽我的話，上來，知道嗎？”
許思辰比了個OK，然後慢慢下去了，木子書蹲在一旁，把手電筒開到最大的模式為他照亮，下面崎嶇不平，下腳的地方道是挺多的，許思辰很快就下到離崖上200米左右的地方了，他穩好身體，單手拿著手電筒照著周圍，能見度真的不怎麽樣，瞧著左邊下面山體上光亮下還是黑黢黢的一片不像是崖壁的樣子，又往下走了走。
木子書緊皺著眉，許思辰的下降在他眼裏已經逐漸消失了，只能看見他手電筒的亮光，山裏起的薄霧已經把他的身影全部吞噬掉了。
許思辰又往下走了大概240米左右的樣子，才發現那個黑影是一處山洞，沒有猶豫，往下走了走，蕩著繩子猛的抓到了山洞不遠處的崖壁，往過爬了大概三米左右，腳尖夠了五六回，終於踩到了邊緣，用力攀進了山洞口，照了照亮，大概有2米高的空間，寬度大概有3.5米左右，往裏走了走，看著像是撬了小邊的隱藏門，心情是十分緊張沈重。
許思辰感受著小縫隙裏傳來那陰冷的風還有淡淡的血腥味，立刻頭皮發麻沒有再往裏走，直接決定原路返回，他返回了方才查探的高度，往上看去。
“小木頭？…”木子書為他照亮的光束已經沒有了，心臟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叼著手電筒就往上上。
木子書原本是照著的，但是許思辰手電筒的光束突然的消失讓他立刻變得焦躁，他有喊他，但是可能聲音太小，在山崖下的許思辰並沒有什麽反應，想起剛剛繩索的左右晃動，心裏就更焦躁，立即決定下去看看。
他剛轉身就瞧見有一個人影一樣的黑影在身後不遠處的林子裏站著，看不見模樣，但那個感覺很清楚，它在凝視著他。
木子書瞬間後背發涼，汗毛豎起“誰？”
黑影沒有動，只是緩緩歪了一下頭，木子書慢慢往那邊挪步，走了兩步，但那個黑影仍舊是沒有要動的意思，木子書探出第三腳，那黑影立刻沖他奔來，還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木子書大驚猛的往後一撤，拔出大腿外側的匕首與一刀劃過了那東西的臉上，轉身摁住它的手腕狠狠往地上一砸，但這東西的攻擊意圖實在太強，燈光閃了閃也瞧的出來像是個小孩。
木子書一刀紮進了那個東西的肩頭，想把他摁穩，但現在的感覺實在太過熟悉，它反抗的厲害，不顧傷勢直接把木子書撞到了一旁，下一秒轉身就撲了上去朝著他的大動脈就準備撕咬，木子書從腰間抽出另一把匕首狠狠紮進了它的太陽穴，翻身把他摁在地上。
許思辰焦急的爬了上來，一上來就瞧見木子書滿臉殺意警惕的看向他，臉頰上還帶有血漬，瞬間心臟一停“木頭？”
“你剛剛怎麽回事？我沒有看見你手電筒的光。”木子書皺眉厲聲質問著，正了正身子。
許思辰默了默“我找到入口了，你什麽情況？我剛剛聽見了好尖銳的叫聲。”
“噥，剛剛就是這個東西一直跟著我們，他沒有離開，一直盯著我，直到我轉身看見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換了個姿勢歪了頭繼續凝視我，我想上去瞧瞧，剛走兩步，他就沖過來了。”木子書起身蹲在一旁，用手電筒照著那具屍體。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他皮膚潰爛，還面部扭曲，恐怖極了，毛發盡數脫落，還長出了一點鱗片的樣子，牙齒也是十分尖銳，脖子上黑乎乎的帶著一個圈，身上的衣服也是能看得出來是布料。
許思辰站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的胃企圖要把胃酸都倒幹凈了“這……還是人嗎？”
木子書皺眉冷漠的拔出了自己的刀子，嫌棄的蹭了蹭土，隨後用口袋裏的衛生紙擦了擦才收了起來“不算，這種的我從沒有見過，像是變異了。”
許思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不會是那個什麽血樓裏跑出來的吧？我剛剛在下面，我看見了那個山洞，山洞裏的機關石門有了縫隙，裏面的風有血腥味，而且特別陰冷。”
木子書皺眉“這個東西脖子上戴著項圈，沒有跑下山的一部分原因，應該是知道出了範圍就會死，他和那些野獸沒有什麽區別，殺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填飽肚子。”
許思辰有些震驚的看著木子書，他看起來除了冷漠就是嫌棄了“你不震驚嗎？”
木子書回頭瞥了一眼“我見過的屍體，絕對比你多，一坨腐爛的肉而已，當他不是人就好了。”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越來越重，但木子書不能慌亂，許思辰根本沒有見過那些事情，他如果不冷靜鎮定，會給許思辰添麻煩的。但現在的這個場面，木子書也是頭一回見，經過剛剛那麽一下，冷汗都沒幹完，說不害怕是假的。
許思辰壓根兒就不信他穩如泰山，把他拉過，不在直面那具屍體“咱們把定位留下，離樹林遠一點，等夏林他們的消息。”
“如果這東西跑出來的不止一只呢？”木子書的這句話真的是讓許思辰後怕的厲害。木子書轉頭直面那一具屍體道“夏林他們如果也遇到了，或者S市那邊遇到了，事情就會更失控了。”
木子書拿出手機，對著地上拍了照片“邵權他們等不起。”
許思辰握緊了拳頭“他們有槍，總比咱們好的太多！但如果咱們真的進去了，裏面的情況更糟糕的話，到時候——”
“全部肅清。”
“…什麽？”許思辰楞了，看著木子書有些蒼白的臉，他的情況許思辰也知道，進去了之後木子書會變成什麽樣子根本無法預測，一旦出現岔子，木子書的精神狀態可能會立刻崩潰。
木子書堅定的看著許思辰道“全部肅清。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血樓裏的任何一個人活著出去，他們就算是接受長期治療，最後艱難的通過測試回歸社會，又有誰能保證在之後的日子裏，他們可以規規矩矩，不會懷念人肉的味道還有殺人的日子？”
許思辰感覺自己的三觀有點碎，但細想一下，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有些東西是不可能改的，尤其是從小學習的東西，更何況那些還是刻進骨子裏的事情。
木子書冷漠道“思辰，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樣幸運，受折磨的時候跟著的是血樓創造者的兒子，我們當時至少是有特權的，吃的東西雖然少，但都是達成任務或聽話後的獎勵，那至少是人類吃的東西，受懲罰時也只是不給水、少食而已，吊著一口氣不至於餓死。但現在不一樣，他們不是，有很多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進去了，吃的可能是排洩物，屍體，同類，蛇鼠等東西，他們過的日子與野獸沒有什麽區別，甚至都不如動物。”
許思辰有些驚恐的瞧著木子書冷漠的說出這些話，心裏恐慌、反感、震驚、惡心，那些覆雜的情緒充斥在他心頭，這次與以往不同，他看過的也就只是有關血樓的片段而已，那時更多的是心疼、揪心和同情，現在到了門口了，那種更深層次的恐懼才會更加具體。
“思辰，這才是血樓，地上躺著的，不是屍體，也不是受害者，是人性最惡心的一面，是那些無數骯臟黑暗想法的集合體。”木子書低了眸，眼裏多了暗淡“這是事實，你…得知道。”
許思辰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心都在顫，心裏不禁疑惑，為什麽自己會對這個地方沒有什麽特別的重視呢，他默了默又猛的想起，或許是因為木子書每一次提起它的時候口氣大抵都是講述一個故事的緣故吧，想到這，又猛的一楞，為什麽呢？為什麽這麽恐怖的經歷，那麽刻骨銘心的傷痕，他卻能那麽平靜的去講述。
你說木子書痛苦嗎？但他又不會像是精神病一樣發瘋，許思辰有些難以名狀的感情，是震驚嗎？好像不是，說是心疼，但也不止，木子書過往的表現，很難讓人理解，為什麽他回想起那些事情之後，沒有更加瘋狂的反應，也很難想象他回想起來的時候，有多麽痛苦。
許思辰半天沒有說話，木子書心裏也有了些悲涼還有後悔，自責自己為什麽要把他帶來，為什麽不遵循自己最開始獨自一人的想法，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氣氛僵持了一下，木子書微微低頭瞥過臉看著地上的屍體，憐憫，也有些自嘲“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麽他們會說，我是一只地獄裏的怪物…因為這不是描述，這是事實，沈醉這一次絕不會出手護我，…再走一遍血樓，不瘋即死，能僥幸活下來也就是通過了他的考驗，接下來的事情才會允許我繼續參加。而徐碩感興趣的，是為什麽我經歷過那些之後還能回歸正常，雖然正常不到哪裏去，但至少不是那種變態或者是…一個和他一樣的…東西。”
許思辰站在一旁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裏的想法和風暴一樣吞噬著他，沒有對策是現在他唯一的反應，良久，才木納的伸手抱住木子書，他渾身冰涼，身上也有血漬，他沒有反應，許思辰輕輕抱住他，張了張嘴，像是想好了，道“…我不在乎…我不知道你要多大的勇氣和力氣…才能成功游說自己去接受放下…擁抱過往傷痕累累的那個孩子…但木頭，不管是木子書、沈柯或者是怪物，我都不會棄你。”
“……”
“倘若你真的變成了變態或者是那種怪物，我會親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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