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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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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酒店客房內,馮仲良攥著趙尤今手腕,將她甩進門。

趙尤今這段時間暴瘦,本就站不穩,被馮仲良如此大力拉拽,更摔倒在地,還磕到了胳膊肘。

馮仲良雙唇緊抿,氣場強大。

趙尤今順勢躺在地上,仰面大笑,笑到氣短後猛咳幾聲。再度看向馮仲良時,眼神中多了幾分悲愴,她說:“以為得過年才能見到你呢,馮局。”

馮仲良怒道:“趙尤今,我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隨便你折騰,只要不犯法,我原以為你是個知足的人,沒想到你得寸進尺,你欲壑難填。”

趙尤今坐起來,靠在電視櫃上,從運動服外套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摘下口罩,將臉上的傷口展示給他看,抽了一口煙後指指臉,說:“知道這什麽嗎?”

馮仲良不語。

趙尤今挽起袖子,讓他看其他傷口,“你見到我的第一件事,是問我為什麽找司聞拿四千萬的貨,而不是問我為什麽戴著口罩。”

她語氣可憐,看上去卻並非如此,“我的貨到不了了,賠償金每天都像流水一樣,我趙尤今有向你馮仲良要過一分錢嗎?我沒有。你是我丈夫,可還不如一個旁人能對我解囊相助。我確實請司聞幫忙了,但他沒給。不過我現在也解決了。”

趙尤今不知道馮仲良怎麽知道這事的,但她貨的問題還沒解決,又答應了司聞跟著他幹,所以就沒跟馮仲良提及司聞相關。

主要也是她見識過司聞的手段,自己是怎麽撿回一條命的,她還沒忘。搞司聞?她不敢。

馮仲良問趙尤今:“什麽解決了?解決了什麽?”

趙尤今掐滅煙,向馮仲良展示自己凹凸有致的軀體,可馮仲良毫無反應,只是繼續追問:“我問你!怎麽解決的?!”

趙尤今大罵:“我清清白白嫁給你,哪裏配不上你,你碰都不碰我,把我丟在你那間破三居,讓我照顧你爹媽,我是你找的保姆嗎?”罵完,她又糾正自己,“怎麽會是保姆,保姆你要開工資的。”

馮仲良冷冷看著她,“哪家媳婦不是這麽過日子的?就你不滿意,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個不安分守己的人!”

趙尤今仰天大笑,笑到抽搐,歪頭又看向他:“是呢。我就是個賤人,我嫁給你就是為了利用你的能力,就是為了今天的財富。”

馮仲良氣得一把掐住她脖子。

趙尤今對司聞和馮仲良是兩種恐懼,司聞為非作歹,不計後果,馮仲良卻不是,他多秉公守法啊,她沒罪,他就不會怎麽樣她。

她搔首弄姿,繼續惡心他:“想知道我怎麽解決的?你猜啊。”

馮仲良聽不下去,走過來,擡起手卻沒打下去,只是攥拳打在墻面,擦破了皮。

娶趙尤今是家裏人的意思,當時見面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巧,哪怕說話境界不高,他也接受了,畢竟讓父母開心才是要緊事。他甚至想著,只要她守住家,他一定好好待她。

婚後那幾年他最忙,回家少,回家也只是休息,對她冷淡,不過工資都交給她。

但那時他的工資僅夠貼補家用,接濟雙方父母都困難,升職情況好轉也不富裕。趙尤今便學人做起了生意。他起初倒也支持,進行親屬經商公示後就沒再過問,誰知道她出了家門就沒再回去。

等他察覺到問題,想找她聊聊時,她已經走了很遠。

聽趙尤今這話,應是從某個男人那裏找到了解決辦法,既然以前不管她,現在好像也沒理由管。

可他不明白司聞引他過來只為告訴他趙尤今出事了?

馮仲良很謹慎,覺得這一切沒那麽簡單,為弄清原委,便決定在歧州多留一陣,等迷霧散去。

*

馮仲良從酒店離開去小旅館,路上給下屬打電話交代盯好局裏的事,有問題及時溝通或請教副局。

電話剛掛又響起,馮仲良看著來電猶豫後很不情願地接起。

那頭操心:“馮局,你的腎撐不了多久了,照你這樣消耗,不保證你能活到年底。毒販抓不完,你何必這麽逼自己?”

馮仲良出來時有喬裝,聽到“毒販”二字下意識逡巡四周,確定無異常後壓低聲音說:“抓一個是一個,抓一個少一個。”

那頭勸不動,嘆口氣又提醒:“我知道你是說下禮拜檢查來不了了。沒關系,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看著辦,藥別忘了吃。”

馮仲良回道:“謝謝。”

*

周思源第二天出院,上午回家收拾一下,準備下午去上學。

周煙看到周思源將郭小磊給的奶糖放進抽屜,歡喜地背起書包,她突然擔憂周思源在學校見不到郭小磊會難過,於是喊他過來,告知他郭小磊在醫院門口受了點小傷,但並無大礙,很快就能上學去。

周思源笑意消失,淚眼模糊,慌張地詢問:“怎麽會受傷?”

周煙安慰他:“我們在生活中受點小傷難免的。思源不難過,我們在學校乖乖等他,他好了就去學校了。”

周思源還是哭了,哽咽著說:“郭小磊很可憐,他媽媽為了爭奪撫養權把他爸爸告進了監獄,他現在都見不到爸爸。不過我們班長說,他爸爸經常去不幹凈的地方,還經常被警察抓走罰錢,把他媽媽的嫁妝……好像是嫁妝吧,好多金子都賣掉,錢都給了別的姐姐。”

周煙緩慢地皺起眉。

周思源啜泣,“郭小磊想見到爸爸,但是跟媽媽生活是他自己選的,他說他爸爸有好多漂亮姐姐可以愛,而他媽媽只有他一個……”

周煙這才明白緣何他們會玩到一起。

她摟住周思源,鼓勵他:“那思源要一直和郭小磊做朋友,兩個小朋友一起努力。”

“嗯,在學校外我們就不做朋友了,他媽媽好像不喜歡我。”

周煙眼睛發脹,抿抿幹裂破皮的嘴唇,向周思源道歉:“對不起,思源,他媽媽不是不喜歡你,是不喜歡姐姐。”

周思源從兜裏掏出紙巾,擦去周煙嘴上抿出的血,說:“我才不在乎她喜不喜歡,反正我喜歡姐姐。”

周煙欣慰一笑,揉揉他頭發。

*

周煙把周思源送到學校後,去了傳國院子,司聞那裏。

司聞在露臺打高爾夫球,看似悠閑自在,然而明顯被大肆弄亂的房間卻似乎有著不同的看法。

周煙進門後,沒等司聞開口就開始收拾,這是她擅長的事。

司聞的破壞力獨一無二,沒人能把家弄得如此亂,沒一件東西在原來的位置,或者是完整的。

保潔阿姨不喜歡接到司聞的訂單,司聞也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周煙做這份工作,司聞也還算滿意。

這次周煙沒有像前兩次那樣對司聞放肆,因為她感覺到司聞的氣場有些怪異——

他在生氣。

這種時候,周煙不想讓司聞抓住自己的把柄,以免成為出氣筒。但似乎沒用,司聞對她發火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想到這裏,司聞就已經走過來,從她手中拿走了抹布。

周煙的手還濕著,被司聞一把攥住,帶向他運動褲的褲繩。

有些地方燙得灼手,周煙蹲下來熟練地張嘴咬住。她太懂他,知道怎麽做能暫時卸下他的怒意,可這次,她感覺沒那麽容易。

往常司聞會放松自己,這次他有意克制,過程顯得很漫長。

中途,周煙想換手,司聞沒允許。周煙明白,之前的和諧都不作數了。

司聞還是那個全是底線、不近人情的司聞,周煙還是那個靠他養活、被他糟踐的周煙。

周煙不懂為什麽紀憑生在司聞那裏是禁區,她知道司聞不爽紀憑生不是因為她,或許是因為他諱莫如深的過去。

司聞不滿足於一次,一次又一次。

周煙疼得緊咬嘴唇轉移註意力,可司聞總有更大的力氣。他把周煙填得滿滿的,不給她喘息機會。

最後周煙趴在全景窗上,身體貼著玻璃,身後是司聞在入。

司聞打開窗戶,讓她叫:“周煙。我是誰。”

周煙眼含淚水,發幹發緊的喉嚨艱難發聲:“司聞。”

司聞攏攏她的頭發,梳成一把攥在手裏:“你讓他碰你了。”

周煙攥著拳,漂亮指甲被攥劈,鋒利邊緣給掌心添了幾道掐痕,說:“沒有。”

司聞更用力,薅著她頭發的手轉而掐住她脖子:“他碰了!”

他毫不留情,周煙有些缺氧,求生欲讓她積蓄力量,轉過身推開他,跑到陽臺外,端起花盆摔碎在他腳下:“你瞎啊!看不見我的傷都是你給的?!還是你鼻子失靈了,聞不到我身上沒別人的氣味!怎麽?你又有新的糟踐我的花樣了?”

她可以接受和司聞回到以前純雇傭模式,但再也受不了司聞對她發狠。

之前躺在他胸膛時就說過,沒有第九次了。

是司聞把她慣出來的,再讓她回去?她早回不去了。

司聞光著腳,踩過花盆碎片,血流出來沾上泥,在地板畫出一個個紅色腳印。

周煙不躲,她想好了,司聞要殺她,她就拉著他一起從陽臺上跳下去,誰他媽也別活。

司聞眼裏的千軍萬馬朝周煙壓迫而來,似乎做好了至死方休的準備。他捏住她的臉,還是那句話:“他碰你了。”

周煙想拿掉他的手,拿不掉,幹脆一腳一腳踹他:“松手!”

司聞不松,左腿別住她兩條腿夾住,不讓她動:“周煙,我提醒過你。”

周煙咬他的手,踢了他小腿,跑開。

司聞長手撈住她腰,抄回來。

周煙被司聞猛地一拽,腳沒站穩摔倒在地,疼得倒吸涼氣。

趁司聞姿勢不對,她伸手將他也拉倒,迅速騎上去,扇了他一巴掌,不解氣又反手再來一巴掌:“我也提醒過你,沒有第九次了!我只能保證不看他一眼,不主動跟他牽扯,我管不了他要作死還是怎樣。你以為全世界都跟我一個姓?我想怎樣就怎樣?那是你司聞,不是我周煙!”

司聞起初還能聽她說幾句,後來臉色發青,手也微微顫抖。

他藥癮犯了,很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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