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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遲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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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遲嘉2

遲嘉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為了保持平衡,手腕及時地撐在了地上,才避免形象更難看。他惶然地擡頭,就見眼前站了個身形十分高大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五官深邃立體,垂下的眼睫濃密,像是一把黑色的小扇子,總體看起來俊美非常。

穿著一件毫無設計美感的白色老頭背心,胳膊到手臂上流暢的薄肌線條明顯,甚至能從中看見灰青色的經絡。身下就算有布料包裹遮擋,一雙長腿和中間的起伏輪廓也難以掩飾。

花了一秒的時間,遲嘉才反應過來他看向的是什麽地方,慌亂了一瞬,臉上頓時升起薄紅,連忙低下雙眸。

他在看秦策的時候,秦策同樣也在看他。

如秦策在7樓所看見的,他確實是長發,發絲松松地用一根透明的皮筋束在腦後,剛才一跌,低馬尾不受控制地垂落在肩上,幾根發絲沾到了他的側臉上——

而他長了一張玉一般的臉,只是膚色近乎蒼白。眉眼深刻漂亮,鼻梁精致,唇色都是淺淡的肉粉。

好看得像朵午夜靜靜盛開的優曇花。

“不好意思,你怎麽樣?”秦策的眼眸微不可見地瞇了瞇,適時蹲下身放下手裏的垃圾袋,“有沒有傷到哪裏?”

溫和舒緩的嗓音大大緩解了遲嘉的尷尬,他搖頭,打算起身。然而,他剛剛站起來,腕處就傳來了陣陣鈍疼,他不禁蹙眉,輕輕“嘶”了一聲。

“是傷到了嗎?”秦策也跟著站起來問道。

秦策身形實在高大且精壯,僅僅是湊近了,遲嘉就感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壓迫感和緊張感,他稍微退了一步,擡起手腕。

他穿的是一件很輕薄的襯衫,袖子松松地卷到了小臂處,很直接就能看到手腕處紅了一塊,淡淡的,不是他膚色白皙都不怎麽看得出來。

因為對受傷和致人受傷都很有經驗,秦策也沒有不當回事。

“我看看。”

遲嘉猶豫了一下,“不用了,我……”

嗓音溫溫柔柔,與他的容貌匹配匹配度100%。

秦策不急不緩打斷他:“手腕傷到了不及時處理會紅腫瘀血,那時候就麻煩了。我有處理的經驗,我來看看,好嗎?”

話都說到滴水不漏了,遲嘉也不再拒絕。

秦策伸手拖住他的手腕,肌膚相近,就感覺到幾分涼意。他的手腕並不像很多女孩那樣的纖細,只是跟秦策的寬大手掌比起來還是一把就可以捏住,甚至要多餘出來一部分的程度。

“疼的話就說。”秦策捏住他的手腕慢慢轉動。

“疼。”遲嘉道。

“嗯……”秦策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你也住在這棟樓嗎?住在幾樓?”

前一句完全是廢話,不是這棟樓為什麽要走這裏呢?這就是上電梯的樓道,後一句話就是完全隨意一問了。

或許是秦策的語氣太過自然,像是聊天一般,遲嘉也沒覺得哪裏不對,“我住在6樓……啊!”

突然,手腕被掰了一下,遲嘉又疼又驚嚇。

“好了。”秦策已經放開了他的手腕,也退後了一步,淡然極了,“你再轉一轉,看看疼不疼?”

遲嘉還未平息,才明白過來秦策剛才問他問題是為了轉移他的註意力,他驚慌未定地緩緩動了動手腕,發現剛才的鈍疼竟然消失了。除了還有點酸酸的,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疼了。

秦策對上他驚訝的雙眸,笑了笑。

“以前學過一點治這種小傷的手法。”

遲嘉仍然驚奇,“好厲害。”

他對他為什麽學這些東西完全不詢問、不打探。

秦策見他已經沒事了,順便撿起地上滾落的西紅柿和蘋果以及橙子。兩個塑料袋裏的放的東西區別很明顯,他將蔬菜和水果分開塞進了對應的塑料袋裏。

兩個塑料袋提起來,重量真的不輕,也不知道底下放了什麽,也許是大米或者豆子之類的?

“謝謝你。”遲嘉連忙去接。

他穿的是一件很輕薄的襯衫,下擺紮進了卡其色休閑西裝褲的腰裏,無論是從前還是從後,都顯得他一截腰細瘦無比。

從遠處看,只覺得這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現在近在眼前,秦策卻懷疑起看起來如此沒有力量感的身形,是怎麽提起這麽重的塑料袋的的,還是兩個……難怪走幾步就要放下停一停。

“我幫你提吧。”秦策把塑料袋放到地上,他還有垃圾沒扔掉,當然不能隨便丟在這裏,那是破壞公共環境,“你的手腕傷了不適合拎這麽重的,我住在7樓,正好幫你一起帶上去。我把垃圾扔掉就上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遲嘉:“啊?不了。”

秦策笑了笑,他笑起來就顯出三分不羈,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是我把你撞到地上了,應該的。要是手腕再次受傷,去醫院的話可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

“不是……”遲嘉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是我沒看清路。那,辛苦你了。”

從超市回來,他特意帶了一塊質量最好的新鮮牛肉投餵才認識不見的小土狗。他很喜歡小動物,可惜男朋友並不喜歡,甚至很討厭,所以他只能偷偷投餵。

小土狗很黏人,應該是離開了媽媽無依無靠的原因,每次吃完牛肉它都會歡快地跟上他的腳步,有次還跟著他進了電梯。他沒辦法把它帶回去,只能想盡辦法驅趕它回到小區裏。剛剛趁著它吃牛肉的時候走開,他一邊走一邊想找個什麽喜歡小動物的朋友來領養它,沈浸在自己思緒裏沒看清路,才會一時在拐角撞上了人。

秦策道:“不辛苦。”

他拎起垃圾袋,往外走去。

這個小區的垃圾桶放得很遠,既方便又不方便,秦策拎著垃圾袋隔著兩米就將垃圾袋準確無誤地扔進了垃圾桶裏。

也沒有聞到來自垃圾桶的酸臭味。

遲嘉還等在原地。

很聽話。

秦策上前拎起兩個塑料袋,穩穩地上前。

“走吧。”

遲嘉立刻跟上去,不遠不近地跟在秦策的身後。

上了一段樓梯,來到電梯前,遲嘉過來按了下按鍵。電梯很快就開了,是空的,兩人依次步入其中。

秦策將塑料袋放到地上,目視前方,餘光看著右側的數字跳動。6樓到了,秦策拎著塑料袋將遲嘉送到大門口。

遲嘉站在大門前,在身上摸索了一遍,拿出一小包紙,青色的包裝,典雅素凈,他從中抽出一張來遞給秦策,道:“謝謝你,你出了汗,擦一擦吧。”

秦策接下,“謝謝,那我就先走了。”

遲嘉點頭:“好。”

他沒有拿鑰匙開門,站在大門前目送著秦策上樓。

一樓的距離,不至於坐電梯,秦策直接走的樓梯。走到大門,就見到對門的住戶走出來,是個大媽。她手裏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疊廢紙殼,用膠布捆著,打算放到走廊裏。

大媽看到了秦策,只是掃了一眼,接著就旁若無人地走到超過中間的地界,大喇喇地將廢紙殼堆在了秦策的面前。

“讓一讓。”

秦策微笑:“你沒長眼睛?”

大媽瞪眼。

“走廊一分為二。”秦策說,“把你的雜物都搬走。”

大媽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你管我把雜物堆在哪裏啊!管得真寬!”

秦策對人對事向來是先禮後兵,大媽這個反應,也就是不吃軟了,他又笑了笑,只不過這次的笑比之前更加虛假冷冽,他打開大門走進去,門虛掩著沒關上。

大媽趁機放輕腳步走到大門前,伸著腦袋想要一探究竟,誰知下一刻,耳邊霎時驚現一道炸裂的轟鳴聲。

她嚇得立刻退了幾步,不明所以之時就見大門被推開了,秦策拿著一把油鋸走了出來,油鋸鏈條轉動,轟鳴聲吵鬧刺耳,他卻臉色平靜,朝著大媽揮了過去。

“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救命!”

大媽大驚失色,臉都嚇白了,慘叫幾聲往回跑。

對門的大門重重關上,秦策面無表情地關掉油鋸,掃了眼確實四下無監控,冷笑一聲回去了。

氣溫在沈悶的房子裏是難以降下來的,秦策又打開了小卻很能幹的小電扇,整理起他的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裏基本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全都是衣服和鞋子以及幾本行測與申論的書籍。

衣服和鞋子是穿過的,舊的。

書籍都是一頁沒翻過的,新的。

衣服用衣架掛起來放到衣櫃裏,鞋子放到鞋架上,擺在幾雙粉色、紅色、黑色的高跟鞋邊。

秦策在鞋架前對著高跟鞋看了一會兒,十年不穿的高跟鞋早就陳舊了,甚至有些出現了裂痕。他從玄關的櫃子裏拿出保養皮鞋的鞋油和蠟,一邊擦去高跟鞋上的灰塵,一邊塗上鞋油和蠟,做完了又將高跟鞋擺回鞋架。

“叮咚——叮咚——”

是門鈴的聲響。

秦策捋了一把短發,走了幾步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警察被人擠開,出現的是對門的大媽。大媽嘴臉蠻橫,還拉著同樣一臉陰惻惻的大叔,說:“就是他!剛才拿了把電鋸,要殺我啊!還好我跑得快!我老公也看見了!是不是?”

大叔點頭:“就是他!我就在一旁看見了!他連我也要殺!拿著電鋸也要殺我!”

一番淒慘激烈的陳詞後,兩位警察聽得直皺眉,中年警察看向秦策,問道:“這是事實嗎?你剛才拿了電鋸要殺他們?”

怎麽說呢……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太離譜了,可信度極低。

秦策直接將門打開,“沒有,她占用走廊和我起了沖突,汙蔑我,而他作偽證。兩位可以進來搜查一下我家有沒有電鋸。”

他確保兩位警察不會搜查。

當然,搜了也不一定找得到。

“去搜!”

“去搜!”

大媽叫囂道,恨不得就往裏面沖。

秦策伸出一條腿擋在大門前,阻擋了大媽的動作,老神在在道:“警察可以搜查,你們不可以。”

“憑什麽?”大媽不滿。

中年警察拉開大媽,道:“因為這是私闖民宅,另外,我們沒有搜查令也不能隨意搜查居民的家裏。既然你態度坦蕩,那就是鄰居矛盾問題,下次有這種事情,要事先搞清楚,不要隨意報警,這是浪費公共資源。”

秦策道:“麻煩兩位走一趟。”

“哎!哎!”大媽不敢置信,“他真的要殺我!他真的要殺我!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都被碎屍萬段了!”

中年警察道:“這裏沒有監控,沒有物證。僅僅憑你一面之詞是不行的,需要物證。”

“那個電鋸……”

“他就算有電鋸,也不能說明他要殺你。”

大媽拍著大腿鬼哭狼嚎:“哎呀!沒有天理啊!我要是被殺了算什麽?”

兩名警察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秦策道:“算壽終正寢,另外,明天再讓我看見這些雜物堆在我這邊,我連你家大門都鋸爛。對了,你還有個小孫子吧……我的耐心有限。”

“你要幹什麽!”大媽驚恐道。

“你敢!”大叔也不裝死了,立刻瞪大眼睛。

秦策勾了勾唇,一切盡在不言中,關上了大門。

對付難纏的人,就要正中他們最在乎的東西。

比如當初打秦天宏,秦天宏好面子,他打他的時候轉往臉上打,把他兩個眼圈打得烏青像熊貓。讓他一個月不敢出門。

比如收拾趙冬晴,他不打她,他直接闖到她的臥室,將她買回來項鏈扯斷,名牌包全都剪爛。讓她跪在地上痛哭出聲。

比如那個私生子,大的他打了他一頓後,把他的拼好的積木推倒扔掉,他越罵他就扔的越多。還有那個小的,踹一腳後奶瓶和玩具跟他哥哥的積木一起打包扔。

蛇打七寸,人要痛擊弱點。

惹到秦策,算是踢到鐵板了。

因為出了汗,秦策又洗了個澡,到了睡覺的時間,他只隨便穿了件黑色的寬松短褲。站在臥室的落地鏡前,身上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尤其是腹部,胸肌下就是線條分明的腹肌,人魚線一直延伸到短褲裏。

這是他堅持鍛煉五年的結果。

秦策的生活作息很規律,十點準時睡覺,進大學以來就從未改變。睡得早就起得早,六點鐘準時醒來,他躺在床上迷蒙了一會兒,仍然在六點十分之前起床。

刷牙,洗漱,換上一套運動裝出門跑步。

打開大門,就被空曠的樓道鎮住了。

其實也不算多空曠,只是堆在他這邊的雜物全都搬到對門那邊了,這邊,空空如也,視線都開闊一點。

秦策很滿意。

看來震懾是有作用的。

剛走出樓道,就見花壇邊四仰八叉躺著一只顏色灰黃的小團子,是那只很有口福吃新鮮牛肉的小土狗,溫熱的陽關照在它翻出來的同樣灰黃的圓鼓鼓的肚皮上,一收一縮,像個小皮球。

秦策走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

小土狗動了動,仰著睡變成側著睡,仍然睡得很香。

秦策又輕輕扯了扯它宛如雞腿的短後腿。

小土狗終於醒了,對上近在咫尺的秦策的臉,它嚇得一個翻身爬了起來,黑乎乎的眼睛,黑乎乎的嘴筒子,再配合上他灰黃的毛發,實在不算個漂亮的小土狗。

醜醜的。

很醜。

“汪汪汪汪!”小土狗兇狠地對著秦策大叫起來。

叫著叫著就作勢向前撲去。

秦策看著它。

不僅醜,還很兇。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土狗繼續兇巴巴大叫,試圖嚇退秦策這個龐然大物。

秦策之前聽過一句話:當你弱小的時候,你用盡力氣的兇狠在強大的人眼裏都是可愛的蹦跶。

現在是小土狗的真實寫照。

“再叫。”秦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土狗的額頭,它胖乎乎的身體立刻倒在地上,它稀裏糊塗,暈頭轉向。

可是它也很很快意識到秦策是它打不過的,它夾住小尾巴就要逃之夭夭。

“跑什麽?”秦策覺得有趣,一把撈起小土狗夾在胳膊裏,“陪我去跑步。”

“嗷嗚嗷嗚嗷嗚——”小土狗嚇得搖著腦袋大叫,奈何根本掙不脫秦策,被秦策當成跑步小道具。

秦策出了小區,繞著小區外的公園和廣場跑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手表上的計程到了十公裏才勉強停止。

小土狗陡然被帶到陌生的公園,哪怕再怕秦策,也要和秦策緊緊貼在一起,秦策熱身它就跟著一路小跑,秦策開始在橡膠跑道上跑它就在跑道中間轉來轉去,試圖追上秦策。

後來它實在沒勁兒了,就趴在草坪上守著秦策的礦泉水,看見有人靠近還要裝腔作勢地叫兩聲,從追隨者變成守護者。

秦策跑完步,慢走著帶著小土狗到了個早點攤。

早點攤是移動的小車,但是周圍小的桌椅可以坐。

點了一份炒面和一份小籠包,秦策夾了個小籠包放在地上,小土狗聞了聞,嫌棄地坐著,看都不再看一眼。

秦策用餐巾紙包起小籠包丟進垃圾桶裏,又戳了一下小土狗的額頭,“這麽挑食。”

小土狗高傲地揚起腦袋。

吃過新鮮牛肉的它,怎麽可能還會看上一個小籠包?

鮮肉餡兒的都不行。

秦策回到小區,又將小土狗放回原位,彈了一下它的小腦袋:“繼續等你的牛肉大餐。”

小土狗歡快地搖著尾巴,圍著花壇轉圈。

看樣子是為了脫離秦策的掌控而歡呼。

秦策又洗了個澡,換下來的衣服用熱水泡了泡,將洗衣機裏的四件套拿出來晾曬,再洗衣服。

每次住進這裏都是一遍洗洗洗、掃掃掃的過程。

掃地、拖地,然後就是重中之重的拆洗空調。

他這裏的三臺空調算是很古老的古董了,還是他媽當初買的,挑的是白色的,可是現在都變成了黃土一般的黃色。

又舊又是高能效,秦策卻懶得換。

用都能用,新的和舊的並沒有區別。

秦策很有經驗地拆開了第一臺站立式空調,幾個螺絲擰開,外殼卸到一邊,再打開出風口葉片,拿出濾網。

臥室裏的空調是掛式的,拆卸手法也是一樣的。

然而,秦策剛要打開外殼,就聽“哢噠”一聲。

年事已高的外殼被他直接卸壞了。

裂開了。

裂開了。

秦策:“……”

難道力氣用大了?

秦策嘆氣一聲,無奈地將外殼卸下來,放到一邊。

等清洗完所有的濾網,秦策插上電使用,卻發現他客廳的臺式空調不制冷了,應該是要加氟了,外面的主機也有點壞了。

早就學會怎麽修空調的秦策找出工具,開始修空調。

空調不是第一次壞,兩個臥室裏的空調也曾經壞過幾次,秦策一次不會,第二次、第三次就會修了,不是大問題是不需要請專業修理工來的。

越到中午,小電扇的吹風就越雞肋。

秦策熱得大汗淋漓。

他打算去小區外的奶茶店買一袋冰塊回來。

買了一袋冰塊,秦策拎著冰塊上樓,卻在樓道再次碰見了遲嘉,兩人又是差一點撞到到了一起。

秦策扶了他一下,才沒讓他跌倒。

然而,昨天晚上的遲嘉穿著得體幹凈,像一只優雅的白天鵝。現在秦策眼前的遲嘉,發絲濕潤,身上白色的上衣和淺藍的牛仔褲都是水跡,形容狼狽。

遲嘉忙道:“謝謝你,你……”

他的目光落在秦策穿著灰色老頭背心上,背心上沾著大大小小的汙跡,他的褲子口袋前還插了一把銀色的板手。

“不好意思,在修空調。”秦策避開他,以免身上的汙跡沾到他的身上,“我先走了。”

遲嘉淺棕色的眼眸卻驟然一亮,急忙攔住秦策。對上秦策疑惑的目光,他小聲道:“你會修空調?那你會修其他的東西嗎?”

秦策挑眉:“什麽?”

遲嘉抿唇,“水管,換燈泡,還有修椅子……”

“嗯?會。”

遲嘉像是遇到了救星,說:“那我能請你做我的全職修理工嗎?工資隨你開。”

秦策笑道,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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