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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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蘅大的迎新晚會辦的很隆重，在學校千人的大禮堂裏，一個星期前，節目單就已經定下來了，宋琪作為紀律部的實習生，這兩天被派去布置場地，忙前忙後，嘉楠的學習部負責檢票口入場，稍微輕松點。
尤可看了節目單，歌舞、小品、相聲，連鋼琴古箏表演都有。
但六個系一共三千多新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去觀看。
嘉楠與宋琪作為學生會的當天肯定有任務，自然也有座位，詩詩善交際，與外系的學長都有交情，拿一張票也不難。
左看右看，又是尤可落了單。
嘉楠：“可可，我當天站二號門，你直接過來我放你進去，座位嘛，你坐我腿上。”
宿舍兩個混學生會的，還不能給室友走個後門？
“不用了，你倆還是實習生，千萬別存這心思，要都是這樣，後天晚上座位要亂套了，我去不去看都沒事，況且口語大賽也沒幾天了，在宿舍背背稿子也挺好，平時背也怕吵到你們。”
尤可還反過來安慰她們，“等你們以後當上部長了，什麽晚會我進不去。”
詩詩：“你們兩個聽到沒有，可可這麽支持你們的工作，以後高低混個部長當當，讓我們沾沾光。”
學生會的辦公室裏，趙月正在打晚會一二排特邀老師和學生會幾個主席副主席的姓名牌。
她是紀律部的，跟柳既明同屬一個部門，經常幫忙做些雜事。
柳既明進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獎金下來了，這是你幫忙翻譯的工資。”
趙月看了一眼，目測有一千塊錢。
在柳既明手底下幹活最直接的好處就在這點，他作為學生會主席，有自己用慣的幾個人，平時幫他整理歸納學生資料，寫活動策劃，場地布置，偶爾像這回做做翻譯，都有工資。
他大一就靠編程掙錢了，每年獎學金和比賽獎金都是囊中之物，收入已經超過了學校多數教師的水平。
平時大家也都收了，今天，趙月沒收，“不是我翻譯的，是我請的一個學妹，部長，這筆錢我就不拿了。”
柳既明直接放在她面前，“請誰是你的事，我只要結果。”
那篇翻譯十分準確，他完全沒有改動，對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蘇長洲本來埋頭在電腦前工作，聽到學妹這個字眼，擡起頭來。
柳既明那張高冷的臉就在眼前，永遠面無表情又讓蘅大的女學生為之瘋狂，他真想看看如果他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
蘇長洲的作惡心理在作祟。
“既明，你就不好奇那個學妹是誰？”
柳既明正在整理資料，聽著話音，手頓住了。
蘇長洲這個人慣會揣摩人心，他絕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
翻譯？他腦子閃過一個念頭，猛的轉頭看向他。
只見蘇長洲往後靠了靠，閑散自得，臉上已經給了答案。
是啊，沒有一定的功底，怎麽可能譯的這麽工整，采用的又是她最擅長的直譯。
蘇長洲認識她，他該想到的。
他問：“趙月，你跟尤可怎麽認識的？”
“啊？尤可學妹啊，部長你也認識？”
蘇長洲敏銳地坐直了身體，嗅出了不簡單，他可沒說過她叫尤可，既明見了人家一面都沒說過話，又怎麽知道？
趙月回憶著，“迎新生那天我接的她，她看著好小，一個人推著行李箱，又沒家長送，我就帶她去了宿舍樓。後來我們又在圖書館遇到，挺有緣，我見她拿著四級的英語資料就想起來這茬，部長，她能力不差吧？連你都沒改出錯來。”
柳既明目光裏多了些情緒，拿起文件框裏的譯文又仔細翻看了一遍。
周一，宋琪嚷嚷著要去男生食堂吃飯，順便偶遇校草，其他兩個人都沒有意見，就尤可沒去。
她一個人去了學校後面的超市買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走著走著又迷路了。
她有些郁悶，這個超市離的太遠，在一排排男生宿舍後面，每次她都七拐八繞的，已經好幾次繞不出去了。
找個人問問吧，畢竟還有新生光環在身上，也不顯得太蠢。
她左右看了看，沒見到一個人。
這個點人都去食堂吃飯沒回來呢。
她站在了樓棟陰涼處躲太陽，旁邊是男生宿舍八棟，腦子裏還回憶著來時的路線，不遠處有說話聲傳入耳中，她一喜，剛巧可以問個路。
八棟門口，三個男生剛下樓出來，各個身材高挑。尤可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張口，目光瞄到了中間那個人的臉，身體本能往後縮了一下，躲在了陰影處。
“既明，我新做的程序總是卡bug，你下午替我看看。”
“你編程代碼寫太長，多練練精簡指令，花裏胡哨有什麽用？”
“長點才帥氣，別人都看不懂。”
“那你就卡著吧。”
“別呀，一會兒食堂我請客，可得救救我。”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尤可一直等人都走的沒影了，才出來，呼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
從她知道他們在一個校園裏，便也明白某天或許不可避免的偶遇，但她還是不自覺降低這種概率。
她怕在男生食堂見到他，沒想到還是在這裏差點碰上了，或許越是刻意回避，就越是容易撞見。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呆呆的，像個傻子。
回到宿舍，宋琪正坐在椅子上罵罵咧咧，“怎麽就這麽不湊巧啊，我們剛回來他們就去食堂了，為什麽這麽晚吃飯，我都沒見著。”
詩詩舉著手機過來，“哎哎，快看發照片了，有人在食堂裏偷拍了，看，還挺清楚。”
嘉楠：“發群裏，快發群裏，我也要瞅瞅！”
尤可口袋裏的手機跟著震動了一下，像是錯覺，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偷偷顫了一次。
拍照的人離的很遠，但拍的還算清楚，照片裏，柳既明正好擡頭，面容幹凈清冷，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
照片裏還有很多其他人，但都成了陪襯，視線只能停留在他臉上。
幹凈的陽光的大男孩，尤可現在也只敢偷偷地憑著照片臨摹他的輪廓了。
周一晚上有紀律部查晚自習，嘉楠和宋琪不能被記過，早早去了教室，詩詩在宿舍磨磨蹭蹭，尤可一看要遲到了，趕緊拉著她出門，宿舍到教室還要路過操場的外圍，距離不近。
兩個人一路狂奔，詩詩是運動健將，百米沖刺拿第一的，尤可哪裏追得上，跑著跑著就被落下了。
結果她一個人被攔在教學樓門外。
門口站著兩個紀律部的實習生，指著她往靠門裏面的桌子前走。
桌上擺著紙和筆，還坐著一個紀律部的學姐。
紀律部抓紀律向來嚴格，“叫什麽名字？”
學姐很兇，尤可試圖說情的心思又咽下了肚裏。
“尤可。”
學姐拿起筆，大概是思考她的名字怎麽寫，想了一下，將筆和紙推給她，“自己寫，姓名、班級、輔導員名字。”
尤可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工整寫下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遲到扣班級分，我們會告知你輔導員。”
尤可第一次被抓，不知道這麽嚴重，扣分還要告知老師，她覺得自己闖大禍了。低著頭悶悶不樂的上樓，迎面下來一個人，她沒註意直接埋頭撞了上去。
是個男生，腿很長，又站在她上面一個臺階，她直接撞到人肚子上，硬邦邦的。
“對不起，對不起！”
連道了兩聲歉，都沒擡頭看人，趕緊打起精神往樓上教室跑。
被撞的人站在原處，看著她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看了很久。
“部長。”
“主席。”
見柳既明下來，紀律部的人紛紛打著招呼。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記錄單，尤可的名字孤零零的出現在上面。
“這邊我看著就行了，你們回去自習。”
等門口的兩個實習生都走了，他又對部門的人說，“你們也回去，今晚我值班。”
先前那個學姐開了口：“部長，你對這邊不熟，我留下來陪你。”
他一直都管計算機系，第一次巡外語系這邊的教學樓。
“不用。”
“這也不是我們系，沒個熟人，我陪你聊聊天。”
“都在自習，聊什麽天？”他語氣平淡，卻自帶威嚴。
女生被訓的一臉尷尬，知道他高冷，沒想到對自己部門的人也是這麽不留情面。
柳既明空著手過來的，面前只有一張紙，他看著上面的字出神。
這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名字，為她選了蘅大，只因她愛熱鬧，愛當小領班，為她進了學生會，他兩年讀完了高中，先她一步進入大學等她，可他的女孩，卻變得謹小慎微。
他都不必問，這三年她過得很不好。
一個人來上大學，周末兼職，學校的社交活動一樣都沒有參與，撞到人頭都不敢擡，小心翼翼。
七歲那年，她第一次見面就抱著他叫哥哥，敢往他嘴裏塞糖，敢攔他的去路，被他傷到手就敢順桿爬讓他餵飯，怎麽，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外面兩個男生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看見柳繼明立馬挺背站直，叫了聲：“學長。”
柳繼明看了下腕表的時間，“怎麽這麽遲？四十分鐘，都夠學校外圍跑一圈了。”
“學長，我們晚上聚餐，沒註意時間。”
兩個男生目光忐忑，如果被記過的話是要扣學分的。
“下不為例，進去吧。”
聽學長直接讓進，不用記名字了，兩個人高興的不得了，生怕人下一秒反悔，溜得賊快。
柳既明將手裏的紙團成團，扔進垃圾桶。
今天晚上是計算機系的柳學長來查紀律，英語系整棟樓都炸開了，一下課，一大半的人都下樓去了。
尤可整節課趴在桌上無精打采，桌子上擺著競賽作文一個詞也背不下去，一想到明天輔導員會來找她，她就覺得今晚都要睡不著了。
嘉楠還在一直拉她，“可可，走走，我們也去看看。”
“不去不去，煩著呢。”
“別煩了，不就是遲到了嗎，誰還沒有遲到的時候，你就遲了兩分鐘，要說這紀律部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可，我有紀律部學姐電話，我晚上給你問問，看可能給你消了。”
“算了，你別問了，我自己跟老師解釋。”
沒過一分鐘，一大批人又都回來了。
“怎麽了？不是去看學長嗎？”
“一樓大廳空蕩蕩的，哪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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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可看了節目單，歌舞、小品、相聲，連鋼琴古箏表演都有。
但六個系一共三千多新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去觀看。
嘉楠與宋琪作為學生會的當天肯定有任務，自然也有座位，詩詩善交際，與外系的學長都有交情，拿一張票也不難。
左看右看，又是尤可落了單。
嘉楠：“可可，我當天站二號門，你直接過來我放你進去，座位嘛，你坐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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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倆還是實習生，千萬別存這心思，要都是這樣，後天晚上座位要亂套了，我去不去看都沒事，況且口語大賽也沒幾天了，在宿舍背背稿子也挺好，平時背也怕吵到你們。”
尤可還反過來安慰她們，“等你們以後當上部長了，什麽晚會我進不去。”
詩詩：“你們兩個聽到沒有，可可這麽支持你們的工作，以後高低混個部長當當，讓我們沾沾光。”
學生會的辦公室裏，趙月正在打晚會一二排特邀老師和學生會幾個主席副主席的姓名牌。
她是紀律部的，跟柳既明同屬一個部門，經常幫忙做些雜事。
柳既明進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獎金下來了，這是你幫忙翻譯的工資。”
趙月看了一眼，目測有一千塊錢。
在柳既明手底下幹活最直接的好處就在這點，他作為學生會主席，有自己用慣的幾個人，平時幫他整理歸納學生資料，寫活動策劃，場地布置，偶爾像這回做做翻譯，都有工資。
他大一就靠編程掙錢了，每年獎學金和比賽獎金都是囊中之物，收入已經超過了學校多數教師的水平。
平時大家也都收了，今天，趙月沒收，“不是我翻譯的，是我請的一個學妹，部長，這筆錢我就不拿了。”
柳既明直接放在她面前，“請誰是你的事，我只要結果。”
那篇翻譯十分準確，他完全沒有改動，對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蘇長洲本來埋頭在電腦前工作，聽到學妹這個字眼，擡起頭來。
柳既明那張高冷的臉就在眼前，永遠面無表情又讓蘅大的女學生為之瘋狂，他真想看看如果他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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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你就不好奇那個學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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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洲這個人慣會揣摩人心，他絕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
翻譯？他腦子閃過一個念頭，猛的轉頭看向他。
只見蘇長洲往後靠了靠，閑散自得，臉上已經給了答案。
是啊，沒有一定的功底，怎麽可能譯的這麽工整，采用的又是她最擅長的直譯。
蘇長洲認識她，他該想到的。
他問：“趙月，你跟尤可怎麽認識的？”
“啊？尤可學妹啊，部長你也認識？”
蘇長洲敏銳地坐直了身體，嗅出了不簡單，他可沒說過她叫尤可，既明見了人家一面都沒說過話，又怎麽知道？
趙月回憶著，“迎新生那天我接的她，她看著好小，一個人推著行李箱，又沒家長送，我就帶她去了宿舍樓。後來我們又在圖書館遇到，挺有緣，我見她拿著四級的英語資料就想起來這茬，部長，她能力不差吧？連你都沒改出錯來。”
柳既明目光裏多了些情緒，拿起文件框裏的譯文又仔細翻看了一遍。
周一，宋琪嚷嚷著要去男生食堂吃飯，順便偶遇校草，其他兩個人都沒有意見，就尤可沒去。
她一個人去了學校後面的超市買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走著走著又迷路了。
她有些郁悶，這個超市離的太遠，在一排排男生宿舍後面，每次她都七拐八繞的，已經好幾次繞不出去了。
找個人問問吧，畢竟還有新生光環在身上，也不顯得太蠢。
她左右看了看，沒見到一個人。
這個點人都去食堂吃飯沒回來呢。
她站在了樓棟陰涼處躲太陽，旁邊是男生宿舍八棟，腦子裏還回憶著來時的路線，不遠處有說話聲傳入耳中，她一喜，剛巧可以問個路。
八棟門口，三個男生剛下樓出來，各個身材高挑。尤可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張口，目光瞄到了中間那個人的臉，身體本能往後縮了一下，躲在了陰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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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編程代碼寫太長，多練練精簡指令，花裏胡哨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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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卡著吧。”
“別呀，一會兒食堂我請客，可得救救我。”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尤可一直等人都走的沒影了，才出來，呼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
從她知道他們在一個校園裏，便也明白某天或許不可避免的偶遇，但她還是不自覺降低這種概率。
她怕在男生食堂見到他，沒想到還是在這裏差點碰上了，或許越是刻意回避，就越是容易撞見。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呆呆的，像個傻子。
回到宿舍，宋琪正坐在椅子上罵罵咧咧，“怎麽就這麽不湊巧啊，我們剛回來他們就去食堂了，為什麽這麽晚吃飯，我都沒見著。”
詩詩舉著手機過來，“哎哎，快看發照片了，有人在食堂裏偷拍了，看，還挺清楚。”
嘉楠：“發群裏，快發群裏，我也要瞅瞅！”
尤可口袋裏的手機跟著震動了一下，像是錯覺，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偷偷顫了一次。
拍照的人離的很遠，但拍的還算清楚，照片裏，柳既明正好擡頭，面容幹凈清冷，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
照片裏還有很多其他人，但都成了陪襯，視線只能停留在他臉上。
幹凈的陽光的大男孩，尤可現在也只敢偷偷地憑著照片臨摹他的輪廓了。
周一晚上有紀律部查晚自習，嘉楠和宋琪不能被記過，早早去了教室，詩詩在宿舍磨磨蹭蹭，尤可一看要遲到了，趕緊拉著她出門，宿舍到教室還要路過操場的外圍，距離不近。
兩個人一路狂奔，詩詩是運動健將，百米沖刺拿第一的，尤可哪裏追得上，跑著跑著就被落下了。
結果她一個人被攔在教學樓門外。
門口站著兩個紀律部的實習生，指著她往靠門裏面的桌子前走。
桌上擺著紙和筆，還坐著一個紀律部的學姐。
紀律部抓紀律向來嚴格，“叫什麽名字？”
學姐很兇，尤可試圖說情的心思又咽下了肚裏。
“尤可。”
學姐拿起筆，大概是思考她的名字怎麽寫，想了一下，將筆和紙推給她，“自己寫，姓名、班級、輔導員名字。”
尤可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工整寫下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遲到扣班級分，我們會告知你輔導員。”
尤可第一次被抓，不知道這麽嚴重，扣分還要告知老師，她覺得自己闖大禍了。低著頭悶悶不樂的上樓，迎面下來一個人，她沒註意直接埋頭撞了上去。
是個男生，腿很長，又站在她上面一個臺階，她直接撞到人肚子上，硬邦邦的。
“對不起，對不起！”
連道了兩聲歉，都沒擡頭看人，趕緊打起精神往樓上教室跑。
被撞的人站在原處，看著她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看了很久。
“部長。”
“主席。”
見柳既明下來，紀律部的人紛紛打著招呼。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記錄單，尤可的名字孤零零的出現在上面。
“這邊我看著就行了，你們回去自習。”
等門口的兩個實習生都走了，他又對部門的人說，“你們也回去，今晚我值班。”
先前那個學姐開了口：“部長，你對這邊不熟，我留下來陪你。”
他一直都管計算機系，第一次巡外語系這邊的教學樓。
“不用。”
“這也不是我們系，沒個熟人，我陪你聊聊天。”
“都在自習，聊什麽天？”他語氣平淡，卻自帶威嚴。
女生被訓的一臉尷尬，知道他高冷，沒想到對自己部門的人也是這麽不留情面。
柳既明空著手過來的，面前只有一張紙，他看著上面的字出神。
這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名字，為她選了蘅大，只因她愛熱鬧，愛當小領班，為她進了學生會，他兩年讀完了高中，先她一步進入大學等她，可他的女孩，卻變得謹小慎微。
他都不必問，這三年她過得很不好。
一個人來上大學，周末兼職，學校的社交活動一樣都沒有參與，撞到人頭都不敢擡，小心翼翼。
七歲那年，她第一次見面就抱著他叫哥哥，敢往他嘴裏塞糖，敢攔他的去路，被他傷到手就敢順桿爬讓他餵飯，怎麽，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外面兩個男生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看見柳繼明立馬挺背站直，叫了聲：“學長。”
柳繼明看了下腕表的時間，“怎麽這麽遲？四十分鐘，都夠學校外圍跑一圈了。”
“學長，我們晚上聚餐，沒註意時間。”
兩個男生目光忐忑，如果被記過的話是要扣學分的。
“下不為例，進去吧。”
聽學長直接讓進，不用記名字了，兩個人高興的不得了，生怕人下一秒反悔，溜得賊快。
柳既明將手裏的紙團成團，扔進垃圾桶。
今天晚上是計算機系的柳學長來查紀律，英語系整棟樓都炸開了，一下課，一大半的人都下樓去了。
尤可整節課趴在桌上無精打采，桌子上擺著競賽作文一個詞也背不下去，一想到明天輔導員會來找她，她就覺得今晚都要睡不著了。
嘉楠還在一直拉她，“可可，走走，我們也去看看。”
“不去不去，煩著呢。”
“別煩了，不就是遲到了嗎，誰還沒有遲到的時候，你就遲了兩分鐘，要說這紀律部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可，我有紀律部學姐電話，我晚上給你問問，看可能給你消了。”
“算了，你別問了，我自己跟老師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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