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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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尤可在柳既明的安撫下，讀完了初三，這個暑假，家裏迎來了一位新成員，父母心願達成，尤可多了個弟弟。
全家還沒趕得上喜悅，伴隨著巨額的罰款，讓尤家再次陷入晴天霹靂。
交不上錢，緊接著就是法院的傳票，嚴重的話還要坐牢，看著搖籃裏乖巧熟睡的寶寶，尤可分不清自己對這個弟弟是怨還是愛，她好像也沒有資格怨，她也沒有資格阻止父母生二胎，這都是大人自己的決定。
望江大院裏，十六歲的少年少女又坐在庭院裏，這個地方他們無比熟悉，即使在縣城讀了三年書，寒暑假依舊回到這裏。
但兩個人都不見笑容，許是長大了，心事和煩惱都漸漸冒了頭。
“之前他在媽媽肚子裏，我就想，他以後會搶走我的爸爸媽媽，搶走我這個家嗎？現在還沒等以後，這個家就要散了。”
“不會散的。”
尤可側頭看向柳既明，眼眸裏染上了十六歲少女的憂傷，“哥，還好還有你，起碼，他搶不走你。”
柳既明咬緊了腮幫，心臟像是受了一記重錘，悶疼的厲害，一肚子裏的話不知道該怎麽對她開口，良久，他還是開口。
“可可，你知道，三年前，我爸來過這邊一回，他當時想要認回我，被我外婆趕出去了。”
“嗯，田奶奶也沒有完全不讓你們來往，這三年你的學費住宿不都是你爸安排的？馬上高中了，他還管你嗎？”
如果不管的話，尤家現在已經管不上了，就連她有沒有錢上學都是未知數了。
“管，不過有條件，他讓我回江城讀高中。”
尤可笑容一僵，看著他，目光閃爍。
“你，你要去江城？”
江城在哪？一聽就是很遠的地方，為什麽不能留下來？縣城也有很好的高中。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尤可覺得恐慌，這個消息比她聽到媽媽懷孕還要讓她覺得不能接受。
她又問了一遍，“你已經打算好了要走了？”
“就三年，我念完高中就……”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尤可往後退了一步，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她還以為，他會永遠陪著她，她以為父母都會被別人搶走只有他不會，可他現在卻說要走。
她明知道尤家已經供不起他上學，他認回親生父母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她還是不能接受。
連他也要拋下她了。
她低下頭快速抹掉眼角的一滴淚，看著他，目光幽怨，“柳既明，你走吧，你以後再也不是我哥了。”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是在訣別的場面上。
他難受到只能攥緊自己的拳頭，看著她轉身跑回了屋，沒有挽留也無法挽留。
十六歲的少年有自己的苦衷，也有義無反顧要保護的人。
柳江林動作很快，抓住他有求於人的劣勢，只給了他一個道別的時間，第二天，柳既明連同他所有的東西都從這個大院消失不見。
從七歲到十六歲，他們沒有一天不見面，柳既明走後，她變得失魂落魄，像是丟了一半的自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媽媽告訴她借到了一筆錢，罰款交上了，家裏安寧了，她也有錢繼續上學，全家圍在那個小生命的面前，沒有人看到她偷偷掉眼淚，甚至看不到她無處宣洩的崩潰。
這個暑假，是她最壓抑難熬的日子，媽媽整日整夜抱著哭鬧的弟弟，爸爸變得沈默寡言，爺爺奶奶時常嘆氣，她好希望趕緊開學，原本打算接著縣城的中學念下去，但現在沒人照顧她了，最後，在媽媽的決定下將她送去了寄宿學校。
生活自理，一個月回家一趟。尤可聽到這個決定的時候，臉上很淡然，該流的眼淚她都已經哭幹了，這或許就是讓她提前適應以後一個人的生活。
無人關心，無人照顧。
剛住校的那段時間她很不適應，這裏除了學習就是一日三餐和睡覺，沒有交朋友的時間，更不能出學校的門。
每天早上起床自己疊好被子，晚上洗完澡排隊洗衣服，室友們都在埋頭讀書，九點準時熄燈，晚上躺在床上聊聊天，宿管阿姨還會來敲門。
那些一個人獨自發呆的時間裏，她把自己曾經快樂的時光一遍遍回憶，從一開始的忍不住笑出聲，到後來的淚流滿面，再後來已經厭倦了，她不再想過去，得過且過的讀著自己的書。
寄宿學校待了三年，尤可的性格大變樣，她變得不愛笑，不愛說話，敏感，自閉。
沒有柳既明輔導，她的偏科越來越嚴重，出現了一個極端，英語常常考滿分，數學卻次次不及格，成績排在了班級下游。
努力吊著一口氣，拼到了高考結束。
分數出來，填志願那天，她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那晚，一直抑郁的父親，在她房裏陪她說了整夜的話，給她指了方向。
“你熱愛英語，以後可以去做英語老師，或者做翻譯，都很有前景，大學可以學外語系。”
於是她查閱了很多學校的外語系，結合自己的分數，挑中了幾所，填了志願。
等了漫長的一個月，她收到了蘅大的錄取通知書。
拿著那個紅色的殼子，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湧起的是怎樣的思緒，蘅大……在江城。
她當初填的時候就帶著僥幸心理，一是蘅大分數線高，不一定錄取她，二是江城那麽大，就算她去了肯定也不會碰到他，他成績那麽好，有更好更遠的學校在等他。
開學那天，她一個人提著行李，熟練的買票進站，打的到校。
蘅大是江城一所知名的大學，以計算機系聞名，外語系是它很小的一個分系，她站在高大氣派的校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門口掛著歡迎新生的橫幅。
踏進去一步，她的人生又是一個新的起點。
“你好，是大一的新生嗎？我們是大二的，專門來迎新。你是哪個系的？”
“學姐好，我是外語系。”尤可靦腆的打了聲招呼。
學姐看她周圍只有一個行李箱，笑著接過來，“我幫你拿吧，路上辛苦了，你們新生的女生宿舍安排在四棟五棟，待會兒你到了找門口宿管阿姨登記拿鑰匙。”
“好的，謝謝。”
進門就是一處很大的噴泉，九月份太陽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水花形狀多變，一股清風撲面而來，帶著沁人心脾的涼爽。
門口兩邊是辦公樓，往前走一片空曠的綠植和空地，道路兩邊一長排的太陽傘，裏面搭了桌子坐著許多跟身旁的這位學姐一樣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的人，男生底下穿的是灰色短褲，女生穿的是剛到膝蓋位置的百褶裙。
一排一排的橫幅上寫著社團的名字，青協、辯論社、歌舞社、學生會……太多太多，看的眼花繚亂。
百花齊放，原來大學這麽熱鬧。
從門口走到宿舍樓將近十分鐘，學姐給她介紹了許多東西。
“這學校裏，男生宿舍有九棟，女生宿舍有六棟，四個食堂，兩個食堂靠近女生宿舍，兩個食堂靠近男生宿舍，那一片是你們外語系的教學樓，靠近操場。”
“那邊呢？”尤可指著另一個方向的兩棟樓，那兩棟樓相連著比其他教學樓新，也氣派。
“那個啊，那是我們系，計算機系，學妹感興趣的話去逛逛，我們系是蘅大的招牌，所以教學樓每三年一刷，看著很新。”
原來，那就是出過上百位名人的蘅大計算機系。
“我們系幾步路就有一個四號食堂，也叫男生二號食堂，那裏面的飯菜是這四個食堂裏最好吃的，你一定要去嘗嘗，挑周一。”
“為什麽？”尤可疑惑的問道，“是周一的阿姨燒菜最好吃嗎？”
學姐聽了哈哈大笑，“去四食堂吃飯的，誰還真是為了那口菜啊？周一有大課，我們系全員到齊，中午都在那邊吃飯，提前告訴你，蘅大的校草就在我們系，那可是蘅大十年才有一個的校草兼學霸，要見一面得趕早，一周的四食堂全是女生。”
尤可雖然沒有見到，那一定是很厲害的男生，學姐的眼神裏都是憧憬和敬仰。
就一個箱子，她沒讓學姐幫忙送上樓，連道了好幾聲謝謝，從宿管阿姨那裏登記了姓名，阿姨說宿舍已經有人領走鑰匙，她直接上去就行。
宿舍在四樓，4412寢室，推門進去，一個小女孩正在鋪床。蘅大的宿舍非常人性化，上床下桌，四個床鋪，一臺空調，房間有陽臺有洗手間。
見有人進來，床上的小姑娘立馬停手上的動作，直接從床上翻下來，“你好，是新室友嗎？我叫方詩詩。”
“你好，我叫尤可。”
“你東西多嗎？我下去幫你搬。”
“不用，不用，就，就這一個箱子，謝謝。”
尤可被室友的熱情感染了，對陌生環境的忐忑也消失了大半。
她挑了一個最裏面的位置，開始收拾。
另外兩個室友也到了。一個是江城本地人，叫嘉楠，還有一個也是外地的，叫宋琪。
嘉楠：“哎，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去看社團，想不想報一個？”
宋琪：“我看了，我打算去報個舞蹈社。”
方詩詩：“社團有什麽意思？都是小打小鬧沒意思，要進就進學生會，有實權，天天跟老師打交道，聽說啊，獎學金，優秀黨員都是囊中之物。以後好處多著呢！”
“聽說蘅大的學生會可不好進，品學兼優，要不混個學生會主席，應該也是白搭。”
“咦，你以為主席那麽好當，學生會一百來人，主席可就一個。”
“你說的那是院學生會，系學生會不難進，咱外語系一共就三百人，競爭壓力小多了。”
三個人聊著聊著沒聲了，都看向了一句意見沒發表的尤可。
“你們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她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方詩詩：“學校貼吧不都有？你別跟我說你不看。”
尤可有些尷尬，她確實不知道還有什麽貼吧。
幾個女孩討論了一個小時也沒討論出到底報什麽，倒是聊餓了，一起去食堂辦飯卡吃了宿舍第一頓團聚飯。
尤可的被子都是寄快遞送過來的，她說要去拿。
方詩詩擼了擼胳膊：“被子枕頭那麽多，你一個拿不了，姐妹們，齊大夥一塊幹。”
四個人走出浩浩蕩蕩的氣勢。
在這片熱鬧的校園裏，到處都是抱著被子捧著盆的新生，她們幾個並不突出，但她們都是尤可的室友，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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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還沒趕得上喜悅，伴隨著巨額的罰款，讓尤家再次陷入晴天霹靂。
交不上錢，緊接著就是法院的傳票，嚴重的話還要坐牢，看著搖籃裏乖巧熟睡的寶寶，尤可分不清自己對這個弟弟是怨還是愛，她好像也沒有資格怨，她也沒有資格阻止父母生二胎，這都是大人自己的決定。
望江大院裏，十六歲的少年少女又坐在庭院裏，這個地方他們無比熟悉，即使在縣城讀了三年書，寒暑假依舊回到這裏。
但兩個人都不見笑容，許是長大了，心事和煩惱都漸漸冒了頭。
“之前他在媽媽肚子裏，我就想，他以後會搶走我的爸爸媽媽，搶走我這個家嗎？現在還沒等以後，這個家就要散了。”
“不會散的。”
尤可側頭看向柳既明，眼眸裏染上了十六歲少女的憂傷，“哥，還好還有你，起碼，他搶不走你。”
柳既明咬緊了腮幫，心臟像是受了一記重錘，悶疼的厲害，一肚子裏的話不知道該怎麽對她開口，良久，他還是開口。
“可可，你知道，三年前，我爸來過這邊一回，他當時想要認回我，被我外婆趕出去了。”
“嗯，田奶奶也沒有完全不讓你們來往，這三年你的學費住宿不都是你爸安排的？馬上高中了，他還管你嗎？”
如果不管的話，尤家現在已經管不上了，就連她有沒有錢上學都是未知數了。
“管，不過有條件，他讓我回江城讀高中。”
尤可笑容一僵，看著他，目光閃爍。
“你，你要去江城？”
江城在哪？一聽就是很遠的地方，為什麽不能留下來？縣城也有很好的高中。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尤可覺得恐慌，這個消息比她聽到媽媽懷孕還要讓她覺得不能接受。
她又問了一遍，“你已經打算好了要走了？”
“就三年，我念完高中就……”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尤可往後退了一步，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她還以為，他會永遠陪著她，她以為父母都會被別人搶走只有他不會，可他現在卻說要走。
她明知道尤家已經供不起他上學，他認回親生父母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她還是不能接受。
連他也要拋下她了。
她低下頭快速抹掉眼角的一滴淚，看著他，目光幽怨，“柳既明，你走吧，你以後再也不是我哥了。”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是在訣別的場面上。
他難受到只能攥緊自己的拳頭，看著她轉身跑回了屋，沒有挽留也無法挽留。
十六歲的少年有自己的苦衷，也有義無反顧要保護的人。
柳江林動作很快，抓住他有求於人的劣勢，只給了他一個道別的時間，第二天，柳既明連同他所有的東西都從這個大院消失不見。
從七歲到十六歲，他們沒有一天不見面，柳既明走後，她變得失魂落魄，像是丟了一半的自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媽媽告訴她借到了一筆錢，罰款交上了，家裏安寧了，她也有錢繼續上學，全家圍在那個小生命的面前，沒有人看到她偷偷掉眼淚，甚至看不到她無處宣洩的崩潰。
這個暑假，是她最壓抑難熬的日子，媽媽整日整夜抱著哭鬧的弟弟，爸爸變得沈默寡言，爺爺奶奶時常嘆氣，她好希望趕緊開學，原本打算接著縣城的中學念下去，但現在沒人照顧她了，最後，在媽媽的決定下將她送去了寄宿學校。
生活自理，一個月回家一趟。尤可聽到這個決定的時候，臉上很淡然，該流的眼淚她都已經哭幹了，這或許就是讓她提前適應以後一個人的生活。
無人關心，無人照顧。
剛住校的那段時間她很不適應，這裏除了學習就是一日三餐和睡覺，沒有交朋友的時間，更不能出學校的門。
每天早上起床自己疊好被子，晚上洗完澡排隊洗衣服，室友們都在埋頭讀書，九點準時熄燈，晚上躺在床上聊聊天，宿管阿姨還會來敲門。
那些一個人獨自發呆的時間裏，她把自己曾經快樂的時光一遍遍回憶，從一開始的忍不住笑出聲，到後來的淚流滿面，再後來已經厭倦了，她不再想過去，得過且過的讀著自己的書。
寄宿學校待了三年，尤可的性格大變樣，她變得不愛笑，不愛說話，敏感，自閉。
沒有柳既明輔導，她的偏科越來越嚴重，出現了一個極端，英語常常考滿分，數學卻次次不及格，成績排在了班級下游。
努力吊著一口氣，拼到了高考結束。
分數出來，填志願那天，她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那晚，一直抑郁的父親，在她房裏陪她說了整夜的話，給她指了方向。
“你熱愛英語，以後可以去做英語老師，或者做翻譯，都很有前景，大學可以學外語系。”
於是她查閱了很多學校的外語系，結合自己的分數，挑中了幾所，填了志願。
等了漫長的一個月，她收到了蘅大的錄取通知書。
拿著那個紅色的殼子，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湧起的是怎樣的思緒，蘅大……在江城。
她當初填的時候就帶著僥幸心理，一是蘅大分數線高，不一定錄取她，二是江城那麽大，就算她去了肯定也不會碰到他，他成績那麽好，有更好更遠的學校在等他。
開學那天，她一個人提著行李，熟練的買票進站，打的到校。
蘅大是江城一所知名的大學，以計算機系聞名，外語系是它很小的一個分系，她站在高大氣派的校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門口掛著歡迎新生的橫幅。
踏進去一步，她的人生又是一個新的起點。
“你好，是大一的新生嗎？我們是大二的，專門來迎新。你是哪個系的？”
“學姐好，我是外語系。”尤可靦腆的打了聲招呼。
學姐看她周圍只有一個行李箱，笑著接過來，“我幫你拿吧，路上辛苦了，你們新生的女生宿舍安排在四棟五棟，待會兒你到了找門口宿管阿姨登記拿鑰匙。”
“好的，謝謝。”
進門就是一處很大的噴泉，九月份太陽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水花形狀多變，一股清風撲面而來，帶著沁人心脾的涼爽。
門口兩邊是辦公樓，往前走一片空曠的綠植和空地，道路兩邊一長排的太陽傘，裏面搭了桌子坐著許多跟身旁的這位學姐一樣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的人，男生底下穿的是灰色短褲，女生穿的是剛到膝蓋位置的百褶裙。
一排一排的橫幅上寫著社團的名字，青協、辯論社、歌舞社、學生會……太多太多，看的眼花繚亂。
百花齊放，原來大學這麽熱鬧。
從門口走到宿舍樓將近十分鐘，學姐給她介紹了許多東西。
“這學校裏，男生宿舍有九棟，女生宿舍有六棟，四個食堂，兩個食堂靠近女生宿舍，兩個食堂靠近男生宿舍，那一片是你們外語系的教學樓，靠近操場。”
“那邊呢？”尤可指著另一個方向的兩棟樓，那兩棟樓相連著比其他教學樓新，也氣派。
“那個啊，那是我們系，計算機系，學妹感興趣的話去逛逛，我們系是蘅大的招牌，所以教學樓每三年一刷，看著很新。”
原來，那就是出過上百位名人的蘅大計算機系。
“我們系幾步路就有一個四號食堂，也叫男生二號食堂，那裏面的飯菜是這四個食堂裏最好吃的，你一定要去嘗嘗，挑周一。”
“為什麽？”尤可疑惑的問道，“是周一的阿姨燒菜最好吃嗎？”
學姐聽了哈哈大笑，“去四食堂吃飯的，誰還真是為了那口菜啊？周一有大課，我們系全員到齊，中午都在那邊吃飯，提前告訴你，蘅大的校草就在我們系，那可是蘅大十年才有一個的校草兼學霸，要見一面得趕早，一周的四食堂全是女生。”
尤可雖然沒有見到，那一定是很厲害的男生，學姐的眼神裏都是憧憬和敬仰。
就一個箱子，她沒讓學姐幫忙送上樓，連道了好幾聲謝謝，從宿管阿姨那裏登記了姓名，阿姨說宿舍已經有人領走鑰匙，她直接上去就行。
宿舍在四樓，4412寢室，推門進去，一個小女孩正在鋪床。蘅大的宿舍非常人性化，上床下桌，四個床鋪，一臺空調，房間有陽臺有洗手間。
見有人進來，床上的小姑娘立馬停手上的動作，直接從床上翻下來，“你好，是新室友嗎？我叫方詩詩。”
“你好，我叫尤可。”
“你東西多嗎？我下去幫你搬。”
“不用，不用，就，就這一個箱子，謝謝。”
尤可被室友的熱情感染了，對陌生環境的忐忑也消失了大半。
她挑了一個最裏面的位置，開始收拾。
另外兩個室友也到了。一個是江城本地人，叫嘉楠，還有一個也是外地的，叫宋琪。
嘉楠：“哎，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去看社團，想不想報一個？”
宋琪：“我看了，我打算去報個舞蹈社。”
方詩詩：“社團有什麽意思？都是小打小鬧沒意思，要進就進學生會，有實權，天天跟老師打交道，聽說啊，獎學金，優秀黨員都是囊中之物。以後好處多著呢！”
“聽說蘅大的學生會可不好進，品學兼優，要不混個學生會主席，應該也是白搭。”
“咦，你以為主席那麽好當，學生會一百來人，主席可就一個。”
“你說的那是院學生會，系學生會不難進，咱外語系一共就三百人，競爭壓力小多了。”
三個人聊著聊著沒聲了，都看向了一句意見沒發表的尤可。
“你們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她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方詩詩：“學校貼吧不都有？你別跟我說你不看。”
尤可有些尷尬，她確實不知道還有什麽貼吧。
幾個女孩討論了一個小時也沒討論出到底報什麽，倒是聊餓了，一起去食堂辦飯卡吃了宿舍第一頓團聚飯。
尤可的被子都是寄快遞送過來的，她說要去拿。
方詩詩擼了擼胳膊：“被子枕頭那麽多，你一個拿不了，姐妹們，齊大夥一塊幹。”
四個人走出浩浩蕩蕩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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