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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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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疾病

到了晚上,仇晚笙坐在床上看她的腳底,傷口都愈合了,但裏面還是有點痛。她覺得那個醫療艙很神奇,在網上搜了搜發現根本沒有這個可以買,可能是太貴了,只有在實體店可以購買?她有一點很好,想不通就不去想,省得煩惱。

(我們要過去咯,昨天的相遇挺好的,今天加油哦。還有陰啻離婚啦~她離婚了哦~)姻緣線開心的靈體在仇晚笙頭上蹦跶,希望今天能有個好的開始,美好的一天。

(肚子不舒服...)她用被子把身體裹緊,下雨更冷了,她就想躺在床上,好難受..聽它怎麽一說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它~

“時間到了,五分鐘。”但是五分鐘過後,仇晚笙還裹著被子縮在床上,然後就聽見姻緣線尖叫雞一般的聲音,吵個不停太炸耳朵,她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緊身體,等姻緣線冷靜下來了她才開口道(怎麽了?)

(不知道,怎麽傳不過去!!好奇怪啊。)它急的四處亂串,仇晚笙呢喃道(會不會是因為我來經期了。那行吧~我要睡覺了,晚安呦~寶寶~)她說最後兩個字直接笑出了聲,就這麽過了一個星期,等仇晚笙經期走了,姻緣線也說下次不會了,馬上就把這個問題漏洞解決掉。

外面刮風了,風吹打著窗戶像是有人在敲門,這一個星期都過得挺好的,快結束的那天晚上,仇晚笙覺得精神氣好多了,就打開電腦在畫畫,畫著畫著就聽見了樓梯有沈重的腳步聲,這是奶奶上樓了?她上來幹嘛?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過後她就開始後悔來不及打開的音樂播放器。

奶奶上來以後就來了她的房間,坐在床頭看著她畫畫,開口就是:“總是弄那些沒用的東西。”

她聽見就不樂意了回道:“我畫的開心就好,為什麽一定要求它能給予我什麽收成?她給我帶來了開心不就行了,你有事嗎?”她收獲了開心就足夠了。

“之前說的那個男孩,有好好聊嗎?聊得怎樣了?”奶奶坐在床頭等著她的回答。

說起這個她就有點不太耐煩道:“聊不來,之前就說了那個介紹人,什麽都沒弄清楚,還得自己問,問出來的真假也不知道。”

奶奶笑道:“怎麽會聊不來呢?那花淑梅剛來了,她問清楚了,那男孩是媽媽嫁到這邊的,她說他媽媽有鎮上的地,如果你們成了,那到時候你們可以在鎮上做生意,更更方便不是嗎?”

“什麽叫更方便,我都說了我們聊不來,聊不來你要我怎樣,在說了,她媽媽情況那麽好,為什麽不讓他在這邊娶個妻子,而是要他入贅?我們家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你覺得他那麽好的條件為什麽不娶一個呢?”怎麽都說不通,如果他的條件那麽好,為什麽不娶一個呢?

“小叼啊、找人這件事,差不多就得了,沒必要要求那麽多啊,樣樣優越的也不會來自家不是嗎?要求那麽高很難找的,找一個差不多的就行了,你在好好和那男孩聊聊?”奶奶苦口婆心的給她洗腦,想要說動她。

“我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不過就是想要個三觀合得來的,什麽叫差不多得了,這是能湊合的嗎?要是合不來,以後那麽長我怎麽過,是我自己過日子還是你們過日子?我都說了聊不來了,根本沒有話說,怎麽聊?”被怎麽說的,她火氣都上來了,心裏都開始難過了。

“你們慢慢聊嘛,如果成了,你們就可以在鎮上用她媽媽那邊給的地建一個房子,做生意不挺好的嗎?不要那麽死牛皮..怎麽犟下去你何時才能找個入贅的,本來肯入贅的人就少..”

“你下去睡覺吧,我不想聽。”她鼻頭一酸,眼眶都紅了,再說下去,她快控制不住眼眶裏的淚了。說是鎮上有地,這話說出來不讓人傷心嗎?說得他們就像交易一般,都是貨物,不必要存在自我意識和思維。

“你這是做什麽,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下去吧、你下去吧,我不想聽,你下去吧、我不想聽、你下去睡覺吧!!”她真的聽夠了,眼眶的淚都控制不住了,她梗咽的看著電腦,抹掉那不願讓其留下的,所謂的貼面,她不想和奶奶吵架,也沒必要,說再多都是浪費時間和口水罷了,還會不開心。

“....”奶奶沒在說些什麽,看了她幾眼就慢慢的邁步下樓了,等她下了樓,仇晚笙就關了門,拿了包紙巾,擦眼淚和鼻涕,繼續畫畫,但心裏怎麽都不平靜,緩不過來,畫畫都沒心情了,她停下了手裏的筆,靜靜的看著電腦淚如泉湧...

一直緩不過來,還越來越難受,她還聽見樓下奶奶的老人機響了,接著就是奶奶接電話的聲音,她就聽見奶奶和電話裏那頭抱怨,說她趕她下樓巴拉巴拉的,姻緣線全程圍觀看著仇晚笙眼淚就沒停過,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她。

(那個..相親對象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它揣測不安的看著,鼻淚直流瘋還狂擦拭的樣子,有點可憐。

(你沒來之前..)她想起了,家裏每年不管她情不情願都要給她辦生日宴,說是慶生,不過都是她和她奶奶忙前滿後,她只是想生日那天輕松一點,其實一點都不開心,前年她本來都接受了,生日忙前忙後的,但她們就是不滿意,堂姐帶著晚意出去玩了,而她只想在樓上畫畫的,弄好了所有的菜不說,還要她煮,本來就她自己弄就很不歡喜。

一個個手笑笑的等吃,一點忙都不幫,她本以為,她不幫忙就只剩奶奶自己忙前忙後,心裏不舒服,結果就氣湧上頭,不想炒菜負氣上樓,還變成了她的不是,那天她沒有吃晚飯。

等她半夜下樓了只弄了點湯泡飯,菜都冷掉了,剩下的不多,蛋糕也分掉了剩下一塊,她突然覺得很疲憊,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生氣呢?好好的不行嗎但真的很難受,畫了一晚上畫,也哭了一晚上,為什麽呢?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直到去年媽媽生日也是這樣她自己辦,忙前忙後的,她突然釋懷了,根本沒必要不是嗎?好好的辦就好了不是嗎?

她還想起去年晚意因為不滿她自己生日還要洗碗,怪怨她,但仇晚笙沒發現,直到生日過後的幾天,那時還在媽媽那住,下午她洗好了澡,在一樓吹頭發叫晚意下來洗澡,剛一進門她拿著衣服就拍她手臂,拍了一下還不得勁,拍了好幾下,她一臉蒙的問她做什麽?她卻說就是想打你,沒有理由,仇晚笙又不敢下重手打她,和她互相拍,最後煩了,就上了樓,無緣無故的就上樓和媽媽說晚意莫名其妙的打她!!

結果媽媽在那笑,為什麽笑呢?她當時是委屈,而後是心寒,她才發現她真的挺可笑的,就像個笑話不是嗎?她不在指望媽媽說些什麽,直徑的上了三樓偷偷哭,哭夠了就好了。

但不想記起的事,難受的時候總會一件一件的想起,樁樁件件根本數不清,她根本不該有情緒這種東西,心裏壓擊的更難受了,意識被擠壓,她難受的想找些什麽緩解一下這難受的感覺,她的刀呢?她站起身,在桌上一旁的盒子裏翻找著,之前買的小刀,一直沒怎麽用過,買來幹嘛的呢?她也不知道,就很糊塗的就買了。

她終是在盒子底下找到了小刀和酒精,打開酒精蓋,清洗小刀,(你想做什麽!!!別做傻事啊!!)姻緣線說的都破音了。

仇晚笙聽不見,她只知道她很難受,需要什麽去發洩出來,不然她會繃不住。姻緣線看著她蹲在垃圾桶旁邊,伸出手臂,一刀、一刀的劃在她的皮膚上,鮮血從她的手臂往下流,直接流進垃圾桶裏,無論姻緣線說什麽,仇晚笙一點回應都沒有,姻緣線看著那一刀一刀劃在皮膚上,還哭著的仇晚笙變得又哭又笑。

眉頭不在緊皺,像是緩和了很多,但手上的刀卻沒有停,身體的疼痛確實緩解了她心裏的難受,剛開始她太難受了,根本感覺不到手臂的疼痛,所以她一直用刀割,直到她感覺到疼痛了,心裏也不在難受了,松開了手裏的刀,癱坐在一旁,看著天花板發呆,緩了好一會,鼻子不塞了,臉上的淚痕幹掉了,她伸手抹掉淚痕,看了一眼還架在垃圾桶上邊的手臂,開始拿紙巾止血。

(不痛嗎?你想死嗎?你瘋了?)好多割痕,留了好多的血,看著好恐怖!!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要是瘋了,就不會在手臂上割,會直接在手腕上割了。)她很清醒,要不是這麽清醒她就不會那麽難受了,就是因為太清醒所以才那麽難受,止了血,清洗了傷口,塗了藥連包紮都省了,姻緣線咋咋呼呼的問不包紮不怕感染嗎?

仇晚笙冷笑一聲(沒錢有沒錢的辦法,我皮糙肉厚、塗了藥很快就會結疤的,之前我也這樣過,沒事的。)她伸手擡了擡,割的是左手、畫畫的是右手,所以畫畫還是能畫的,她坐回電腦前,繼續畫畫。

(你天天有空就在那畫,你到底在畫什麽啊??)它完全看不懂,她畫的都是什麽!!

(一個故事..)但是、是什麽故事,她卻沒有說,姻緣線也不在過問,它覺得她好像活的心裏好痛苦的樣子。

那天半夜仇晚笙沒有醒來,但姻緣線明顯感覺她睡得不太安穩,總是被驚醒,皺著眉像是在做了什麽夢。次日一早,仇晚笙比平時起的更早,眼下烏青明顯,她泡了一杯茶,帶去工作喝,姻緣線看著她兩點一線的,沒什麽特別的生活很瑣碎很無聊,她好像也知道這很無聊,就像是機械性的工具人在這世界推動著時間,來湊數的,姻緣線搖了搖頭覺得它要被洗腦了。

到了姻緣線最喜歡的夜晚,仇晚笙掀開衣袖在塗藥,剛準備開電腦,姻緣線就說時間到了,仇晚笙嘆了口氣,穿好鞋子,之前傷的腳底完全好了,但可能是經期剛走,昨晚又流掉一些血,她今天還沒補血,她現在頭有點昏昏沈沈的,不確定是不是貧血。

眨眼間,她被傳從到一個夜街上,又是人來人往的,她的眼睛直接看向一旁的小吃上了,整個夜街都是香氣四溢,姻緣線輕咳了一聲(別看了,找人啦、陰啻在附近準備和同事一起吃東西。走啦~)

(那他在哪個方向?)她站的地方,往前看有個十字路口,側過身轉過臉往後看也有個十字路口,挺多路的。她現在想確認陰啻的方向,在往反方向走,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昨天發生了糟心的事,她現在很想吃些好吃的,奇怪的是之前過來都有機械音詢問,為什麽這次沒有?好奇怪。

(跟著我走,我說往哪走就往哪走。)直接告訴你,你還會走?當它是傻的嗎?坑了一次還敢相信你的鬼話!!

(哦那你說往哪走?)這招不好使了,那就換一個,她想去吃點火鍋。

(往前邊的路口走,走到那我就告訴你往那個方向。)它指揮道。

(好~)然後她就轉身往後面的十字路口走去,姻緣線扯著嗓子問(我說的是往前邊走,不是叫你回頭,你坑我!!仇晚笙,陰啻就那麽惹你討厭嗎?你至於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去見他!!)

(我不討厭他、他很好,很好又怎樣呢?)都是過客罷了,何必去接近一個過客,讓自己在分別時覺得難過呢?及時止損才是真理...

吃火鍋啦~她打起精神就往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站在十字路口看了看,覺得往上走走,看了好多的小吃,都挺想吃的,但這條街沒看見有機器人,半空倒是有灑噴霧的東西,天空還有五顏六色的好像極光,那是極光嗎?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她看了幾眼拍了一張照,然後沒在看了。

她都忘了姻緣線沒在說話,姻緣線早就氣炸了,往陰啻那邊飛去了,而仇晚笙還在找火鍋店,終於找到一家,進去以後點了香辣鍋底的,老板拿了菜單選菜品,老板問她是不是一個人吃,仇晚笙應了一聲繼續選菜品,然後有個男的站在仇晚笙旁邊,也是叫老板要香辣鍋底的,老板看了那男的一眼也問:“你是一個人吃嗎?”隨後男孩應了一聲說是,老板就問他和仇晚笙要不要一起拼火鍋,自己吃不一定吃得完,多個人也熱鬧不是。

仇晚笙擡頭和那男孩對視了一眼,剛他走過來,仇晚笙就聞到了很香的香水味,聽聲音分不清男女,打扮很中性,頭發齊肩,還做了發型,帶著閃亮亮的耳環,還帶了銀色的項鏈,畫了很精致的妝、目測身高有一米八多,和陰啻一般高的樣子。嗯..她看到了對方的喉結,確定他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對方問她要不要拼,仇晚笙楞楞的點了頭,他的聲音真的很中性,像女生又像男生,聽聲音覺得很溫和。

等他倆點了菜,仇晚笙找了個位置做了下來,那聖清問她不去調個調料盤嗎?仇晚笙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他搖了搖頭問仇晚笙是不是頭一次吃火鍋,仇晚笙尷尬的應了一聲,然後聖清叫她跟上,兩人去調了調料盤。等回到桌前聖清坐在她對面就開始玩手機。

仇晚笙看了看店裏的座位,有兩桌人在吃火鍋,兩桌人都挺多的,都是各自說笑,她也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就低頭看時間的功夫,店裏另外兩桌客人不知道怎麽的,就吵起來了,仇晚笙他倆坐在離前臺很近的位置,那兩桌人在靠門的位置,和她一起坐的聖清皺著眉,扭過頭看那吵架的兩撥人,收起了手機,有點莫名其妙,好好的吵什麽?

“怎麽吵起來的?”聖清看著仇晚笙偷偷問道,仇晚笙也是一臉蒙的說:“不知道啊”她就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就吵起來了,仇晚笙和聖清看著那兩撥人越吵越激動,然後就動手了!!聖清見勢不對,叫仇晚笙小心點,兩人都往墻邊貼,盡量減少存在感,老板聽到聲音趕了出來,趕忙阻攔,但其中一女的直接舉起凳子就要砸人,砸完了還不消氣,居然去老板那的廚房裏,拿了平底鍋,就往大混架的一個男的頭上砸,看得仇晚笙覺得腦袋幻疼,看得心裏不適,這凳子砸腦瓜上不得痛死啊,還有那平底鍋!!她好想出去啊,好怕殃及池魚啊...

看了一會,另一個人拿凳子,砸別人凳腳都飛過來砸在了聖清的後腦勺,老板報了警,那些人還不肯消停,仇晚笙立馬站起身問他有沒有事,他搖了搖頭居然哭了,說好痛,仇晚笙問他砸到哪了,他指了指後腦勺的位置,仇晚笙伸手摸了摸發現起了個大包,他和聖清說,聖清哭的更傷心了,仇晚笙滿臉蒙的看著,那群還在大混架的那些人,轉回頭哄他:“別哭啊、我給你揉揉..”顯然他沒被安慰道,還更委屈難過了,梗咽著,拿出手機播了一個號碼,等電話通了,他哭的更大聲了,電話裏傳來一個男的聲音,連忙哄他問他怎麽了,他傷心的說:“我這邊有人打架,我被砸到後腦勺了,我好痛,老公你快來!!我要痛死了!!我..”

剛拿平底鍋的女的,又去了廚房拿了小刀!!老板還在那團大亂架裏被擁擠著,一時擠不出來,那女的拿了刀本來是要往那大亂架走的,經過聖清旁邊就聽見聖清在哭著說什麽,她本來就火氣沖上腦,聽見聖清說了什麽,以為是說他們的,是和另一波人是一夥的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死娘炮、哭什麽哭,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仇晚笙連忙解釋他們說不是的,但那女的火氣上腦根本不聽解釋,拿著小刀就要上來揮刀,仇晚笙趕忙去攔,被劃傷了手背,趁她不註意,雙手用力捉住了那女的揮刀的手,手背的血蹭了那女的一手,那女的看見那麽多血,終於冷靜了,尖叫了一聲,用力甩開仇晚笙的雙手,帶血的小刀掉在了地上,仇晚笙松了口氣,這女的終於清醒了,她癱坐在一旁,聖清被嚇到了,反應過來,仇晚笙都癱坐在他對面的座位上,趕忙站起身去抓她的手腕,看著那劃痕,瞬間覺得他的手也痛了起來,哭得更傷心了,他老公就在附近上班,幾分鐘就會趕來的,但他心裏真的好慌!!

“你等等,等我老公來了,我們送你去醫院,疼不疼啊...老板!你店裏有醫療艙嗎?給她用啊,她手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啊!!”他看著都痛,這血還有點止不住,仇晚笙覺得她這個月,真的去了好多血,現在她手還沒那麽疼就是覺得頭特別的暈,還好冷。

被那女的一喊,剛還在大亂架的人都安靜下來了,門外的警察剛好來了,帶著一波機器人,聖清見仇晚笙的表情不太對,拍了拍她的臉頰,問她怎麽了?仇晚笙說沒什麽就是有點暈,緩緩就好了。

老板說醫療艙被他老婆拿起來了,他不知道在哪,得打電話給他老婆問問,那些機器人和警察控制著那群人,準備帶去警局,那個警察看向仇晚笙,問他們怎麽樣了,聖清說不知道,然後他老公就來了,剛到門口就滿臉焦急的叫:“清清!!”聖清見他老公來了,一下就繃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仇晚笙微睜眼看見聖清抱著的男的,穿著西裝,把頭發都往後梳露出了額頭,看著比聖清高了一個頭,兩人看起來挺搭的..她覺得她要撐不住了,頭好暈,餘光看見門口站著個人,和陰啻長得很像,是幻覺嗎?她輕輕開口:“陰啻?”然後就暈了過去。

陰啻本來和幾個一起下班的同事準備找個攤子吃點東西的,同事說吃完就去酒吧玩,他應了聲等他們找到了一家攤子,點了燒烤和啤酒,正坐在那等著,陰啻四處看了看,陡然看見了不遠處朝他飛來的姻緣線,他剛想好一段時間沒看見了,還以為他眼花了,和同事說去買個東西一會就回來,就站起身往姻緣線的方向走,一把把姻緣線抓住就往一旁的暗巷走去,想起之前的小孩都是在心裏和它交流的,不開口應該是能聽見的吧?(你怎麽在這?)

(我來找你哇,仇晚笙不肯來,我就想問問你能不能過去找她~)它說的想當然,毫不客氣的直奔主題。

(她去哪了?)仇晚笙?那個小孩嗎?他想起之前那小孩說的:“它是沖著你來的!”他盯著姻緣線陷入沈思,姻緣線還毫不自知的說(在這附近呢?要走嗎?我帶你去?)它在半空轉了轉說道。

(你把她帶過來的?還不是她自願的?)不肯來,肯定是覺得尷尬,肯來才奇怪,那她之前消失是回哪去了?她之前說她廣東的,是這東西把她送過來的,目的是什麽?目標是他?!

(是我把她帶過來的,走嗎?)它別的都說不了,這人果真不好糊弄!

(我如果不去呢?你要怎樣!!)他沈下眼看著姻緣線,姻緣線瞬間卡殼了,怎麽感覺這兩人一樣一樣的,都能懟死人!!但就在它還想著怎麽辦時,就看見仇晚笙那邊,本來還在大亂架的那些人把仇晚笙都波及了,立馬尖叫道(仇晚笙那邊打起來了!!仇晚笙的手背被劃傷了!!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可憐的娃,昨天的新傷未好,現在又添了新傷。)說著沒等陰啻回答,就要飛,被陰啻一把抓住,姻緣線掙紮著(你幹啥,她受傷了,你放我去啊!!)

(我也去,你帶路!走)同事那邊只能等見到小孩在說吧!等趕到時,一批批人被機器人押了出來,他跑得氣喘籲籲的站在火鍋店的門口,看見仇晚笙坐在靠裏面的桌椅,一旁站著一個警察另一旁站著兩個男的,前臺還有個男的在講電話。仇晚笙的臉色很差,半瞇著眼,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他走了過去,聽見仇晚笙叫了他的名字,然後暈過去了,他過去扶。她看了眼仇晚笙的手背還在流血!他心裏局促不安的問一旁的警察,仇晚笙怎麽了,警察還沒開口,就聽見一旁打電話的老板,留著冷汗急切道:“趕緊送醫院!!我家的醫療艙剛壞了,沒修!!!趕緊的,你們誰抱她走緊急路線!!”

陰啻也不敢耽擱,抱起仇晚笙就往外走,聖清和他老公也擡腳要跟去,那警察想把聖清他兩留下解釋清楚,那老板趕忙道:“那男的也被砸到了頭,讓他也先去醫院看看吧!我把店面關了,我手機鏈接攝像頭,我和你去警局說清楚,這男的和那小姑娘都是無辜被牽連的。“

“那行,來、你倆先把身份證刷一下,等你們在醫院看好了,和那個小姑娘一起來一趟警局。”那警察拿出手裏的刷卡機,等聖清和他老公刷了身份證,就離開了,老板關了門和警察去了警局。

陰啻把仇晚笙送到了醫院,就給他的同事打了電話,說是這邊有事,就不過去了下次再聚,她跟著護士把仇晚笙送去治療,那護士問他仇晚笙的身份證呢?叫他去登記一下。

陰啻楞了一下,問(她的身份證拿的過來嗎?)姻緣線應了一聲,然後把仇晚笙的身份證拿了過來,放在陰啻的口袋裏,陰啻拿出身份證遞給前臺登記,交了錢等拿回身份證,就去找仇晚笙,她的手放在醫療艙裏,但人還沒醒,叫醫生檢查了一下,說可能是貧血暈過去了,等會就會醒了。

陰啻嘆了口氣,看著仇晚笙那毫無血色的臉,手裏拿著身份證坐在一旁,看了看手裏的身份證,她的身份證寫的是2199...二十三歲?廣東省淮虎人、成年了!!怎麽看起來像未成年!!他在看了一眼仇晚笙,越看越莫名其妙,她一直以為這小孩沒有成年來著,沒想到已經成年了,怎麽看起來那麽小呢!

(把她的身份證拿回去吧。)他把身份證放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等了一會,聖清檢查好了頭,沒什麽事塗了藥,頭上的包也消掉了,就和他老公來找仇晚笙,剛好仇晚笙醒了,她還是覺得頭很暈,聽聖清說要去一趟警局,就準備站起來要跟他們去警局,陰啻扶著她,她看了陰啻一眼瞬間又覺得心裏反胃,伸手捂住嘴巴,姻緣線就說別別別,之後那心裏反胃的感覺沒有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你這個停閉掉我的感覺不是永久的嗎?)

(不是啊、來一次,看你適不適應,適應了就不弄,顯然你沒有適應。)仇晚笙瞳孔緊縮的看著聖清,聖清以為她是不舒服,問她要不要歇會?仇晚笙搖了搖頭。

陰啻聽見了姻緣線說的,他知道是仇晚笙在和姻緣線交流,也就當作沒聽見。

“你是她哥哥嗎?她看起來還是很不舒服,你要不要抱她過去,她看起來不太好啊..”他是真的擔心仇晚笙,畢竟他兩都是無辜受害的,而且小姑娘給他的感覺還挺好的,就是他老公摟著他的腰,在捏他的肚子,顯然是很不滿他太在意別人。

陰啻尷尬的應了一聲,看向仇晚笙,詢問她的意見,仇晚笙也只能硬著頭皮,伸手看著陰啻,陰啻才蹲下身,一手摟過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屁股,就抱小孩的抱法,仇晚笙摟緊了他的脖子,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全身僵硬,還能有比這更尷尬的嗎??

等他們到了警局,錄了口供,聖清他老公聽了事情的原委,要求看監控,聖清才發現,朝他砸去的凳腿,根本不是意外,是那群人中有人趁亂故意扔的。

這可把聖清和他老公氣得不行,要求警方給予同等傷害,不要賠償,聖清氣憤的把傷檢報告拿給警察,那個警察一臉嚴肅的又問了一遍:“確定給予這個人同等傷害?不要賠償?”

聖清和他老公點了點頭,那警察就叫了一聲“副職!”然後裏間出來一個無臉,穿著警服的機器人,劃著腳輪來到那警察面前,那警察就把傷檢報告遞給機器人道:“受害者要求給予對方同等傷害,這是傷檢報告,拿好了,那個人!去吧~”他把報告遞給機器人,指了指監控拍下的,那個故意朝聖清砸凳腳的男子,那男子哀嚎道饒命,還是被機器人拖到裏間去了。

那警察搖了搖頭,搞不明白這些人,怎麽就那麽愛作死呢!然後看了一眼昏昏沈沈的仇晚笙,問道:“你有什麽要求嗎?”

仇晚笙根本沒聽清剛才的事,她躺在陰啻的懷裏更暈了,還有點耳鳴,好奇怪,她只能含糊道:“我想回家……”

那警察見問不出什麽,就看向陰啻,陰啻低頭看了一眼仇晚笙,才擡頭道:“警官你看著處理吧,她可能是貧血還暈乎著,可能沒辦法給你意見。”

那警察只好點了點頭,聖清和陰啻他們簽了名,然後互相道了別,陰啻抱著仇晚笙出了警局,準備往公交站去,等到了車站前,他看仇晚笙好多了,就問她要去哪.

(我叫它送我回去吧,應該挺晚了。吶吶我要回去了,送我回去吧!)

.....等了一會,沒有回應(回答我!!別裝死,送我回去,我要睡覺了!!)她覺得頭還是昏沈沈的,意識卻很清醒,但剛在警局裏意識確實模糊的,現在清醒了也不耳鳴還很難受,她想躺床上休息了,現在有點惱火!

“....”還是沒有回應!仇晚笙的尷尬癥都要犯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放我下去吧..我下地走一會,它可能就會送我回去了..你看得見它現在,在哪飄著嗎?”她很確定是因為陰啻還抱著她,所以姻緣線不理她。

“沒看見,你要不..去我家?我點了外賣,現在很晚了,等吃了外賣在叫它送你回去。”他抱著仇晚笙,站在車站裏擺放的機器人面前,掏出手機準備掃描那機器人,叫車。

仇晚笙還沒回答,姻緣線就詐屍般立馬開心道(回家!回家!一起回家!)

“送我回去!!這時候不裝死了?趕緊送我回去!”臭不要臉的!!陰啻也聽見了,輕笑了一聲。他抱著仇晚笙,往站臺邊緣等車來,突然一陣涼風吹過,仇晚笙被吹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更僵硬,寒風入骨,她又不敢抱緊對方,真的冷的發抖!!又不好意思再說一次放我下來吧!剛說了對方沒反應啊,再說就不好了,又不好叫對方往車站裏面點!!要凍死的感覺。陰啻明顯感覺到了仇晚笙在發抖,還渾身僵硬,擔憂的問:“是害怕嗎?”

然後車來了,陰啻掃了車抱著她,把她放進車裏,自己才坐在一旁,門立馬關了,仇晚笙覺得不那麽冷了,趕忙道:“不是..是太冷了。我不是害怕..”她真的是太冷了,感覺特別的冷,她看了一眼陰啻,突然覺得她都忘了,陰啻很高啊,高她一大截,很有壓迫力,她縮了縮脖子,就見陰啻沈默了一會,沒有回答,然後脫了風衣給仇晚笙蓋上,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怎麽不早說呢?”

她瞬間感覺她就是個四歲的小娃娃,陰啻在她面前就是個神父!!這想法太恐怖了!!她搖了搖頭,尷尬道:“謝謝..”

她披著風衣心不在焉的,總覺得這個陰啻怪怪的,像個爛好人,但又覺得哪裏不對,她還感覺這個人好像(我感覺他好像沒有心,就是那種,怎麽說呢?好違和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說他沒有心,形容又不太貼切,就是好違和的感覺,感覺哪裏都不太對!!

(怎麽說?)姻緣線又飄了出來,窩在仇晚笙的頭上,打著哈欠問道。

(我得想想..)她感覺陰啻在看他,她轉過臉,發現陰啻真的是看著她,準確是她頭上,她陡然想起,對方聽得見姻緣線說話來著!!

就見陰啻抿了抿唇,伸手往她頭上的姻緣線抓,一把捏住驚聲尖叫的姻緣線,仇晚笙覺得耳朵都要炸了,看著陰啻的手抓著什麽問道:“你抓到它了?”

“在手上..”他把手放在仇晚笙面前,仇晚笙伸手往陰啻手裏的姻緣線抓去,陰啻看見仇晚笙是手指穿過去了,現在他確定對方看不見了,姻緣線還在掙紮著,叫他放手,哭得好不可憐。

仇晚笙輕笑道:“你活該~”誰叫它不送她回去,被抓了也是活該,可把她樂的。然後就到陰啻家了,車停了。陰啻松開了姻緣線,先打開門下了車,然後伸手去扶仇晚笙,等她下了車,車門關了,車就自行離開了,她很好奇這是人工操控的嗎?

“跟著我。”他把仇晚笙蓋著的風衣拉好,和她說,往很多公寓那邊走,經過保安室,刷了卡,走小門,仇晚笙看了眼保安室,頭疼……裏面沒人,陰啻進了保安室取了一個盒子,仇晚笙站在保安室門口,看著面前有好幾棟公寓都很高,什麽顏色的都有。

跟著陰啻往裏走,往一棟黃色墻體的公寓那邊走,走到門口,陰啻站在那對著面前那個顯示屏刷了臉,然後門開了,兩人搭了電梯,他按了往上十八樓,等到了十八樓,兩人出了電梯,仇晚笙四處看了看,發現一旁的樓梯出口也要掃臉,和掃卡,樓梯門還是類似玻璃的物質,還沒門把手的,這!!!十八樓只有一個門,就陰啻自己住十八樓的這一層。

這北京怎麽發達的嗎?她剛想和姻緣線吐槽,想到陰啻聽得見姻緣線的話,還是歇了吐槽的心思,陰啻家的門也是人臉識別的,她真想掏出手機拍個照,在回去網上搜一搜,但這樣很不禮貌,門開了,陰啻往裏走,看仇晚笙還站在門口發呆,詢問道:“不進來嗎?”

仇晚笙才回過神不在想些亂七八糟的,進了門,門自動關了,陰啻伸手按了按門,門又打開了,然後拿著從保安室拿來的盒子放在桌上,叫她坐,這是他之前點的外賣,阿膠烏雞湯,打開以後去了廚房,拿了湯匙遞給仇晚笙叫她吃,他叫了小小打開電視,他就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仇晚笙拿著湯匙,把湯端了起來問他:“你不吃嗎?”

“醫生說你要補血,你喝吧,就是點給你喝的,我去找找我家的醫療艙,你的手還得用下。”說著他起身摸了摸小小的頭,就上了樓,仇晚笙瞬間迷糊了,這第十八樓還有兩層構造?還有二樓!!!

“喝呀?湯要趁熱喝才好哦!我叫小小,有什麽可以事情可以吩咐我呦~”小小圍著她轉來轉去的說道,小小的聲音是機械音,外表是個無臉的方形頭,身體人體形的,腳上有輪子,穿著黑色的鬥篷,好像個會魔法的那什麽~

“好,謝謝~”她只能低頭先把湯給喝了。喝完以後就放在了桌上,小小把盒子蓋好,就出去了,仇晚笙跟了出去,卻被小小攔了下來道:“我去送盒子呦,你回去待著吧~”她順道手一揮還把門給關了。

等陰啻找到醫療艙,仇晚笙都開始打瞌睡了,眼睛都半迷糊的、手拖著下巴,眼前看播放著新聞聯播。

聽見了陰啻的腳步聲,清醒了幾分擡起頭看陰啻,陰啻把醫療艙放在一旁,叫她把手伸進去,見她的袖子太長了,讓她把袖子往上擼,仇晚笙尷尬的說不用,姻緣線又跑了出來,躺在仇晚笙的頭上,隨風搖擺的樣子說(她手臂上有傷,順便把整個手臂都放進去唄~)

(你給我閉嘴!!送我回去!!)仇晚笙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不敢擡頭,瞬間覺得很難堪,為什麽呢?止不住的難受,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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