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閑談
關燈
小
中
大
第20章：閑談
“你一會兒吃什麽？我去喝杯酒，一會兒就回來。”
“隨便吧，你……”
屋內的交談聲不大，關執交代著涼釉好好吃飯。
小七在門口站著，臉上已經沒有前兩天的驚恐難受了，臉上掛著笑，一直留心著屋內的動靜。
腳步聲往門口傳來，關執走了出來。
小七微微彎腰，待關執離開，擡頭看他，目中毫無感情，只有勢在必得的堅定。
擡腳進入裏屋，“少爺，要現在叫膳嗎？”
“叫吧。”涼釉側臥在榻上，手上緩緩地撫著骨頭順滑的毛。
關執去喝喜酒了，涼釉便放肆地和骨頭便吃邊玩。
骨頭的飯盆在涼釉腳邊，涼釉吃得清淡的東西就往它碗裏放一塊讓它嘗嘗，“今天你主人不在，給你吃點不一樣的。”
給它的塊頭很小，骨頭一口沒太嘗出味道就沒了，但是它還是很高興，側身挨著涼釉吃。
涼釉這邊吃得無拘束、自在，關執那就太過於熱鬧。
一群人探究的目光時不時往身上掃，看過去就是各個熱情笑著，關執便淡定地和同桌的人喝酒。
他一過來就被村長拉過去，桌上全是村裏德高望重的長輩，談著村裏的事、喝著酒。
“前幾日我看村裏人把種菜的地擴大了，下半年還得靠關執了。”村長笑著說，眼中帶著試探。
“糧食還是要為主，不然得不償失。”關執沒說太多。
他在城中開了幾家惠民鋪，賣的都是農家日常要吃喝用的，村裏人有什麽想賣的，拿去鋪裏，只要是正常品質的，關執不多掙錢，按收購的最高價收下。
因為這兒，村裏人各種需要換銀錢的東西都直接去店鋪裏換，不需要多操心，錢還不少。
同桌一位老者擼著胡須，粗聲粗氣地說：“要我說，城裏人就那麽些，每日需要的新鮮菜也不會變多，種那麽多菜，最後都爛地裏了。”
菜這種東西，吃的就是新鮮，種多了，最後哪裏消耗得完。
村長連連點頭，“是是，德叔說得通透，還是得和大夥說一聲。”
關執垂眸喝酒，沒再參與話題。
他此刻只想著此刻涼釉該是在吃午飯了，吃到喜歡的菜臉上該是多開心，骨頭越來越黏涼釉了，這兩個湊一起，他輕易插不進去。
或許該讓骨頭回去陪陪關母了。
思緒正飛騰，身邊熱鬧聲更大了，回神一看，喜氣洋洋的新郎站在了他們這一桌，眉飛色舞地說著話。
關執隨大家舉杯喝酒。
關五臉上熏紅，舉著杯子走到關執面前，“哈哈，兄弟吃好喝好，招待不周。”
關執和他寒暄了兩句。
待關五去其他桌敬酒，他靜靜坐了一會兒，和同桌的眾人說家中還有客人，便往閑雅莊走。
夏涼院裏，卓銘和小七正在門口守著。
見關執過來，卓銘將視線移開，假裝他不存在。
小七迎上前，想扶他，“關公子，可要醒酒茶。”
關執冷眼看了他一眼，避開他的手往裏走。
進屋，涼釉正和骨頭在玩蹴鞠。
在室內施展不開，涼釉將蹴鞠往地上滾，骨頭就搖著尾巴跑過去撿球，也不嫌棄。
關執進來，涼釉擡頭看了一眼，說了聲回來啦，就低頭從骨頭嘴裏拿球，還誇它真棒。
關執趁著醉意靠近，下巴往他肩膀一放，嗯了一聲。
涼釉視線被擋，感受著肩膀的重量，心慌意亂地，手上的球掉地上，慢悠悠地滾著。
骨頭歪著腦袋看看涼釉，又看看球，腳都沒動，叼著蹴鞠碰碰涼釉的手。
涼釉沒空搭理骨頭了。
他垂眸看著近在眼前的人，一手伸過去搭在他肩上，開玩笑地說：“怎麽？被灌醉了？”
關執低聲哼哼一下，伸手抱住了涼釉的腰，“有點。”
涼釉沒再說什麽，任由關執抱著。
兩人就這樣靜悄悄地站在那抱著對方。
骨頭低著頭咬了咬蹴鞠，無趣了，擡頭看著兩人，忍不住叫了一聲。
涼釉似被驚醒，身體顫了一下。
關執心中嘆息一聲，放開了涼釉，轉頭看骨頭，“走，出去玩。”
說著，彎腰拿起地上的蹴鞠從窗戶扔了出去。
骨頭看著球飛出去，高興地汪了一聲，沖著出去了。
涼釉避開關執的目光，輕輕咳了一聲，也往外跑。
關執微笑著想，或許真的要讓骨頭回去陪陪其他人了。
兩人陪著骨頭在院裏跑來跑去。
下人說唐杉過來了。
關執帶著唐杉到亭子裏坐下，“怎麽？”
唐杉先是打量了他們倆一下，似乎在猜測他們的進展，“不是我說，你們還沒在一起？”
關執給了他一個眼神，沒說話。
唐杉立刻識趣地轉移話題，臉上表情正經，“最近北方的商隊很多貨物都被關口截了。”
關執之前有說最近非常時期，要多註意，但是誰知他們這麽大膽，這就是明搶了。
關執倒是沒那麽意外，“讓他們最近都休息吧。”
“我已經說了。這次來重點說的是以南海城為主的周邊生意。”唐杉拿出基本賬本遞給他。
最近真不知道是怎麽了，北方那邊官道的人抽瘋，南海城的樓家也跟著不正常。
按理說前段時間反擊了樓家，他們不會這麽快又來尋苦頭吃。
“樓家正聯合商會各家抵制我們，說什麽我們破壞行業規則。私下和高掌櫃聯系，想找我們的把柄呢。”唐杉嘴上掛著嘲弄的笑。
聽港口那邊的人說，樓家還打聽他們的路線，估摸著想使什麽壞。
“噢對，涼府反對樓家的行為，估計樓家只能聯合些小商家抵制。”
關執翻翻賬本，大略估算著，樓家的行為還是對各個店鋪有影響的，但是不算嚴重。
“樓家，你對付就好，你都懂。”
唐杉瞪眼，又想把事情都甩給他呢。
“你說說，從景都回來都多久了，你還把南海城這攤事丟我這兒呢！我拜托您趕緊和涼少爺在一起吧！”
關執看著他發瘋，習以為常地笑了，“快了。”
唐杉拍著桌，氣勢十足，“我不管，樓家這兒事你處理，其他我處理完就休息一個月！我也要去找找合眼緣的人。”
說來心酸，連關執都找到了心儀的人，他還一人。
關執爽快點頭，讓他先幹活。
聊了正事，唐杉看著在陪骨頭玩的涼釉，努努嘴，“你怎麽回事？這麽久了還沒成事？”
關執不知如何說。
其實兩人的進展已經很明晰了，但是那句確定卻一直沒機會認真說出來。
他感覺，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忍不住直接脫口而出了。
涼釉陪骨頭玩得氣喘籲籲，對著它擺手，“不玩了，歇一會兒。”
見關執和唐杉還在交談，涼釉沒去打擾，回了廳堂喝水休息。
骨頭站在旁邊也喝著水，舌頭吧嗒吧嗒地舔著水碗。
涼釉靠坐著看它笑，“你也累了吧？”
歇了一會兒，關執走了進來。
涼釉探頭看他身後，“唐杉走了？”
“嗯。他還有事。”關執走上前，拉起他手腕，一手輕輕在他手臂上揉捏。
“痛痛痛！”涼釉齜牙咧嘴地使勁拍拍他手。
這人手勁太大了。
關執看著他笑，放下他手，“晚上讓下人揉一揉手腳。”
陪著骨頭跑跑跳跳的，怕是近期涼公子的最大運動量了。
涼釉點點頭，忽然說道：“最近天氣涼快些許，可以約鄧隨來玩擊鞠。”
說著又嘟嘴抱怨：“鄧隨快和我哥一樣忙了，好久沒見到他人影了。”
關執一思索，“鄧二公子，好像已經完全接手他爹的事了，應該快忙完了。”
涼釉盯著他，問道：“你們都對自己的未來很有想法，會不會覺得我太廢了，在家混吃等死。”
關執想也不想地揉揉他的臉，把那點認真揉散，“怎麽會？若是有條件，誰不想成為你。”
“我們現在努力，只是為了成為你而已。”
人一定要努力嗎？什麽才叫努力呢？
忙忙碌碌賺錢，就是正經事、努力的事嗎？
關執不知道每個人心中的答案，但是他喜歡的就是現在天天吃喝玩樂的涼釉。
快樂樂觀，帶著純真看待世事，聰明但不多想。
涼釉拍拍他的手，瞪他一眼，自我調侃道：“也是。我爹娘最大的快樂就是讓我當個不事生產的紈絝子弟哈哈。”
關執看著他不染塵世憂愁的眉眼，笑著點頭，“確實很快樂。”
閑聊著，又一起吃了晚飯。
兩人到庭院坐著。
四周亮堂堂的，還有關執陪著，涼釉躺在躺椅上愜意地看著掛在天上的彎月。
“好像聞著有桂花味了。”
關執對他突然冒出的話題也不詫異，自然地接話：“嗯，旁邊院子種了桂花，可能開花了。”
“那可以做桂花蜜藕了，還有桂花糖芋苗，我和你說，我家廚娘特別會做這道糖水，說是從一個老嬢嬢那兒學的。”
涼釉腿搭在那一晃一晃的，說得特別開心。
“明日讓廚房摘點新鮮桂花，他們應該會做桂花蜜藕，試一試味道。”關執不太愛吃甜食，依稀記得在家中見過這道菜。
涼釉點點頭，“我們去摘吧，還可以裝荷包裏，味道很香。”
雖然他日常的荷包都是配好的各種藥材花草搭配的，但是偶爾有點野趣的桂花荷包也很不錯呀。
涼釉聞著空中飄來的若有若無的桂花香，如是想著。
“看，那有螢火蟲！這天氣都涼快了，怎麽還有。”涼釉指著不遠處的花草叢，有點驚奇。
他對這種在黑暗中發光的小生命很有好感。
兩人對著孤獨飛著的螢火蟲說了半天閑話。
螢火蟲似乎不耐煩了，跌跌撞撞地飛往遠處更茂密的花草中，不見了身影。
涼釉也玩夠了，不太在意，和關執道晚安。
“明天又要回南海城了，今日早點睡。”關執低頭看著他。
涼釉點頭，沒辦法，這次他都和家中說兩日外宿了，但是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明日中午又要趕回家了。
“我明日和你一道，要去南海城處理生意。”
涼釉驚喜看他。
雖然也就再同路半個時辰，但是心裏還是泛著點開心的。
他站在房門看著關執離開的身影，伸手揪著腰間的玉佩，輕輕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麽這麽磨嘰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你一會兒吃什麽？我去喝杯酒，一會兒就回來。”
“隨便吧，你……”
屋內的交談聲不大，關執交代著涼釉好好吃飯。
小七在門口站著，臉上已經沒有前兩天的驚恐難受了，臉上掛著笑，一直留心著屋內的動靜。
腳步聲往門口傳來，關執走了出來。
小七微微彎腰，待關執離開，擡頭看他，目中毫無感情，只有勢在必得的堅定。
擡腳進入裏屋，“少爺，要現在叫膳嗎？”
“叫吧。”涼釉側臥在榻上，手上緩緩地撫著骨頭順滑的毛。
關執去喝喜酒了，涼釉便放肆地和骨頭便吃邊玩。
骨頭的飯盆在涼釉腳邊，涼釉吃得清淡的東西就往它碗裏放一塊讓它嘗嘗，“今天你主人不在，給你吃點不一樣的。”
給它的塊頭很小，骨頭一口沒太嘗出味道就沒了，但是它還是很高興，側身挨著涼釉吃。
涼釉這邊吃得無拘束、自在，關執那就太過於熱鬧。
一群人探究的目光時不時往身上掃，看過去就是各個熱情笑著，關執便淡定地和同桌的人喝酒。
他一過來就被村長拉過去，桌上全是村裏德高望重的長輩，談著村裏的事、喝著酒。
“前幾日我看村裏人把種菜的地擴大了，下半年還得靠關執了。”村長笑著說，眼中帶著試探。
“糧食還是要為主，不然得不償失。”關執沒說太多。
他在城中開了幾家惠民鋪，賣的都是農家日常要吃喝用的，村裏人有什麽想賣的，拿去鋪裏，只要是正常品質的，關執不多掙錢，按收購的最高價收下。
因為這兒，村裏人各種需要換銀錢的東西都直接去店鋪裏換，不需要多操心，錢還不少。
同桌一位老者擼著胡須，粗聲粗氣地說：“要我說，城裏人就那麽些，每日需要的新鮮菜也不會變多，種那麽多菜，最後都爛地裏了。”
菜這種東西，吃的就是新鮮，種多了，最後哪裏消耗得完。
村長連連點頭，“是是，德叔說得通透，還是得和大夥說一聲。”
關執垂眸喝酒，沒再參與話題。
他此刻只想著此刻涼釉該是在吃午飯了，吃到喜歡的菜臉上該是多開心，骨頭越來越黏涼釉了，這兩個湊一起，他輕易插不進去。
或許該讓骨頭回去陪陪關母了。
思緒正飛騰，身邊熱鬧聲更大了，回神一看，喜氣洋洋的新郎站在了他們這一桌，眉飛色舞地說著話。
關執隨大家舉杯喝酒。
關五臉上熏紅，舉著杯子走到關執面前，“哈哈，兄弟吃好喝好，招待不周。”
關執和他寒暄了兩句。
待關五去其他桌敬酒，他靜靜坐了一會兒，和同桌的眾人說家中還有客人，便往閑雅莊走。
夏涼院裏，卓銘和小七正在門口守著。
見關執過來，卓銘將視線移開，假裝他不存在。
小七迎上前，想扶他，“關公子，可要醒酒茶。”
關執冷眼看了他一眼，避開他的手往裏走。
進屋，涼釉正和骨頭在玩蹴鞠。
在室內施展不開，涼釉將蹴鞠往地上滾，骨頭就搖著尾巴跑過去撿球，也不嫌棄。
關執進來，涼釉擡頭看了一眼，說了聲回來啦，就低頭從骨頭嘴裏拿球，還誇它真棒。
關執趁著醉意靠近，下巴往他肩膀一放，嗯了一聲。
涼釉視線被擋，感受著肩膀的重量，心慌意亂地，手上的球掉地上，慢悠悠地滾著。
骨頭歪著腦袋看看涼釉，又看看球，腳都沒動，叼著蹴鞠碰碰涼釉的手。
涼釉沒空搭理骨頭了。
他垂眸看著近在眼前的人，一手伸過去搭在他肩上，開玩笑地說：“怎麽？被灌醉了？”
關執低聲哼哼一下，伸手抱住了涼釉的腰，“有點。”
涼釉沒再說什麽，任由關執抱著。
兩人就這樣靜悄悄地站在那抱著對方。
骨頭低著頭咬了咬蹴鞠，無趣了，擡頭看著兩人，忍不住叫了一聲。
涼釉似被驚醒，身體顫了一下。
關執心中嘆息一聲，放開了涼釉，轉頭看骨頭，“走，出去玩。”
說著，彎腰拿起地上的蹴鞠從窗戶扔了出去。
骨頭看著球飛出去，高興地汪了一聲，沖著出去了。
涼釉避開關執的目光，輕輕咳了一聲，也往外跑。
關執微笑著想，或許真的要讓骨頭回去陪陪其他人了。
兩人陪著骨頭在院裏跑來跑去。
下人說唐杉過來了。
關執帶著唐杉到亭子裏坐下，“怎麽？”
唐杉先是打量了他們倆一下，似乎在猜測他們的進展，“不是我說，你們還沒在一起？”
關執給了他一個眼神，沒說話。
唐杉立刻識趣地轉移話題，臉上表情正經，“最近北方的商隊很多貨物都被關口截了。”
關執之前有說最近非常時期，要多註意，但是誰知他們這麽大膽，這就是明搶了。
關執倒是沒那麽意外，“讓他們最近都休息吧。”
“我已經說了。這次來重點說的是以南海城為主的周邊生意。”唐杉拿出基本賬本遞給他。
最近真不知道是怎麽了，北方那邊官道的人抽瘋，南海城的樓家也跟著不正常。
按理說前段時間反擊了樓家，他們不會這麽快又來尋苦頭吃。
“樓家正聯合商會各家抵制我們，說什麽我們破壞行業規則。私下和高掌櫃聯系，想找我們的把柄呢。”唐杉嘴上掛著嘲弄的笑。
聽港口那邊的人說，樓家還打聽他們的路線，估摸著想使什麽壞。
“噢對，涼府反對樓家的行為，估計樓家只能聯合些小商家抵制。”
關執翻翻賬本，大略估算著，樓家的行為還是對各個店鋪有影響的，但是不算嚴重。
“樓家，你對付就好，你都懂。”
唐杉瞪眼，又想把事情都甩給他呢。
“你說說，從景都回來都多久了，你還把南海城這攤事丟我這兒呢！我拜托您趕緊和涼少爺在一起吧！”
關執看著他發瘋，習以為常地笑了，“快了。”
唐杉拍著桌，氣勢十足，“我不管，樓家這兒事你處理，其他我處理完就休息一個月！我也要去找找合眼緣的人。”
說來心酸，連關執都找到了心儀的人，他還一人。
關執爽快點頭，讓他先幹活。
聊了正事，唐杉看著在陪骨頭玩的涼釉，努努嘴，“你怎麽回事？這麽久了還沒成事？”
關執不知如何說。
其實兩人的進展已經很明晰了，但是那句確定卻一直沒機會認真說出來。
他感覺，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忍不住直接脫口而出了。
涼釉陪骨頭玩得氣喘籲籲，對著它擺手，“不玩了，歇一會兒。”
見關執和唐杉還在交談，涼釉沒去打擾，回了廳堂喝水休息。
骨頭站在旁邊也喝著水，舌頭吧嗒吧嗒地舔著水碗。
涼釉靠坐著看它笑，“你也累了吧？”
歇了一會兒，關執走了進來。
涼釉探頭看他身後，“唐杉走了？”
“嗯。他還有事。”關執走上前，拉起他手腕，一手輕輕在他手臂上揉捏。
“痛痛痛！”涼釉齜牙咧嘴地使勁拍拍他手。
這人手勁太大了。
關執看著他笑，放下他手，“晚上讓下人揉一揉手腳。”
陪著骨頭跑跑跳跳的，怕是近期涼公子的最大運動量了。
涼釉點點頭，忽然說道：“最近天氣涼快些許，可以約鄧隨來玩擊鞠。”
說著又嘟嘴抱怨：“鄧隨快和我哥一樣忙了，好久沒見到他人影了。”
關執一思索，“鄧二公子，好像已經完全接手他爹的事了，應該快忙完了。”
涼釉盯著他，問道：“你們都對自己的未來很有想法，會不會覺得我太廢了，在家混吃等死。”
關執想也不想地揉揉他的臉，把那點認真揉散，“怎麽會？若是有條件，誰不想成為你。”
“我們現在努力，只是為了成為你而已。”
人一定要努力嗎？什麽才叫努力呢？
忙忙碌碌賺錢，就是正經事、努力的事嗎？
關執不知道每個人心中的答案，但是他喜歡的就是現在天天吃喝玩樂的涼釉。
快樂樂觀，帶著純真看待世事，聰明但不多想。
涼釉拍拍他的手，瞪他一眼，自我調侃道：“也是。我爹娘最大的快樂就是讓我當個不事生產的紈絝子弟哈哈。”
關執看著他不染塵世憂愁的眉眼，笑著點頭，“確實很快樂。”
閑聊著，又一起吃了晚飯。
兩人到庭院坐著。
四周亮堂堂的，還有關執陪著，涼釉躺在躺椅上愜意地看著掛在天上的彎月。
“好像聞著有桂花味了。”
關執對他突然冒出的話題也不詫異，自然地接話：“嗯，旁邊院子種了桂花，可能開花了。”
“那可以做桂花蜜藕了，還有桂花糖芋苗，我和你說，我家廚娘特別會做這道糖水，說是從一個老嬢嬢那兒學的。”
涼釉腿搭在那一晃一晃的，說得特別開心。
“明日讓廚房摘點新鮮桂花，他們應該會做桂花蜜藕，試一試味道。”關執不太愛吃甜食，依稀記得在家中見過這道菜。
涼釉點點頭，“我們去摘吧，還可以裝荷包裏，味道很香。”
雖然他日常的荷包都是配好的各種藥材花草搭配的，但是偶爾有點野趣的桂花荷包也很不錯呀。
涼釉聞著空中飄來的若有若無的桂花香，如是想著。
“看，那有螢火蟲！這天氣都涼快了，怎麽還有。”涼釉指著不遠處的花草叢，有點驚奇。
他對這種在黑暗中發光的小生命很有好感。
兩人對著孤獨飛著的螢火蟲說了半天閑話。
螢火蟲似乎不耐煩了，跌跌撞撞地飛往遠處更茂密的花草中，不見了身影。
涼釉也玩夠了，不太在意，和關執道晚安。
“明天又要回南海城了，今日早點睡。”關執低頭看著他。
涼釉點頭，沒辦法，這次他都和家中說兩日外宿了，但是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明日中午又要趕回家了。
“我明日和你一道，要去南海城處理生意。”
涼釉驚喜看他。
雖然也就再同路半個時辰，但是心裏還是泛著點開心的。
他站在房門看著關執離開的身影，伸手揪著腰間的玉佩，輕輕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麽這麽磨嘰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