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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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祈彌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穿行，但是，沒有人能看到他，感覺到他。
所有的熱鬧喧囂，都和他無關，所有人的喜怒哀樂也與他無關。
他被整個世界拒絕，被所有人遺棄，流放到異度空間——空間裏，只有他自己。
祈彌猛地睜開眼，胸膛急劇起伏。
恐懼深深印刻在心上，剛亮起的感應燈燈光完全無法驅離。
祈彌擡手，僵硬地點開手環。
“嗯？”通訊接通，一臉詫異的司訓出現在制作室。
因為驚懼，祈彌顯然忘了設定限制，所以手環默認通訊為全息。
單人床上，祈彌臉色蒼白，眼底猶存驚色，司訓瞬間警覺，銳利的目光一掃，熟悉的機甲制作室，沒有敵人，沒有危險。
確定安全，司訓挑了挑眉，眼神一動，臉上露出壞笑：“小可愛第一次主動聯系哥哥，一定要錄下來做紀念。”
見司訓擡手去按手環，顯然，這家夥真的打算把現在的場景錄下來；想起自己還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形象，如果讓這家夥真錄下來，就真是妥妥的黑歷史。
所有的脆弱，那些壓得祈彌全身僵硬的恐懼，如潮水褪盡。
祈彌覺得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要不然不會恐懼之下的第一反應是找這個不靠譜的家夥。
“實驗用獸甲不多了，我就告訴你明天記得幫我補上。”祈彌不動聲色把自己往被子裏塞。
“哦呀，哦呀。”司訓看著全身包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顆腦袋的小可愛，心裏癢癢得不行，他按著胸口，心裏直呼受不了，嘴上卻火車亂跑：“現在是半夜呢，寶貝找上哥哥，就沒有別的話想說嗎？”
所以，他果然是睡覺的時候頭撞墻了，才會失去對手的控制。
“沒什麽事我掛了……”祈彌伸出手就要掛斷通訊，只是話還沒說完，投影司訓突然擡起手，示意他先別說話，然後又接了一個通訊。
“小司，你還沒睡吧。”
“沒睡。”對於這個突來的通訊，司訓似乎並不意外：“這個時間找我，蔣老是有什麽事吧？”
“我感覺到了威脅，很大的威脅！”
白發大師蔣霖山的聲音少有地帶出一絲急促，從司訓的投影手環上傳出，“能讓老頭子的五級精神屏障震動，那個威脅一定不簡單，你一定要註意。”
司訓嚴肅點頭：“五分鐘時間，我前後已經接到七位大師的警報。”
“看來大家都已感覺到了。” 蔣霖山長長吐出一口氣：“危險不知從何而來，你要把它找出來。”
“我已經加派人手排查。”
“那就好。”對於司訓的能力，蔣老還是相信的：“沒有別的事了，我就掛了，你忙吧。”
“好，您老安心休息。”
“安心，有你在，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安心。”蔣老呵呵笑著掛斷了這通簡短的通訊。
聽了全場的祈彌擡起頭，正正對上司訓看來的目光。
“小可愛……你也感覺到了？”
在這應該安睡的深夜，連續有精神大師找上司訓，事情顯然不簡單，雖然祈彌還有些不確定，但司訓的表情太鄭重，他也無法敷衍。
“我做了個夢……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祈彌靠墻坐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回想起之前的夢境，他的心底猶存寒意。
“你說。”司訓的投影往前走了一步，有些遺憾真身沒在這裏，松軟的被子裏，團起來的小可愛像白白軟軟的糯米糍——抱起來手感肯定一級棒。
沒發現司訓瞬間的不正經，床上的祈彌吸了口氣，揪緊手裏的被子，如果這家夥以後敢拿這事嘲笑他，他就在霸王身上塗臭液。
“……我先是在叢林裏穿行，周圍有許多可怖野獸，我身不由已朝著其中一頭走了過去……我嚇壞了，但是，體形巨大的野獸像瞎了一樣，對我視而不見……
我在人群中穿行，周圍的人都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我好像與整個世界都隔離了，很害怕，跑進了一條小巷，在那裏遇到一個人……那個人，死了！”
司訓認真聽完祈彌的講述，仔細看著少年猶帶驚悸的眼神，這孩子的精神力還不到三級，又是第一次感受到精神威脅，身邊最好有人陪著。
“小可愛，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司訓正了正表情，力圖讓自己顯得認真。
祈彌的精神一震，現在只要不是一個人獨處，哪怕為這個痞子浪費時間，他也可以忍受。
看著少年重新閃亮的眼神，司訓唇角輕輕翹了翹：“我讓四衛去接你，到了再細說。”
司訓的辦公室在一星樓，就在五星樓旁。
從兩棟大樓相連的天橋穿過去，花了一刻鐘，祈彌第一次踏進了司訓的地盤（五星樓是研究員們的專屬）。
兩百平的空間，靠墻擺放著各種辦公設備，一點不意外，辦公室裏最大的辦公桌屬於司訓。
至於擔負秘書職責的尉官，他的辦公桌也不小，但比起司訓空蕩蕩的桌面，小尉官不只辦公桌上擺滿了東西，桌子有三面還都被儀器圍得死死的，只留了一面作為進出的通道。
看了一眼司訓寬敞辦公桌上那臺孤零零的老式電腦，祈彌嘴角抽了抽。
“要我做什麽？”
司訓早做好了準備，他從辦公桌後搬出一大撂文件放到側面：“小可愛，哥哥知道你的速度很快，所以，這都交給你了。”
看了一眼放在地上後，與辦公桌齊高的文件，祈彌哼了一聲：“積了多久了？”
“也不久。”司訓的眼神有些飄浮，手上卻快速動作，把自己的座椅搬到了祈彌身邊：“這張椅子你坐，我再找一張。”
“都有什麽？”祈彌坐進椅子，順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份足足有一指高的文件，“十月後勤物資入庫單？”
司訓很快找了椅子坐下，就坐在祈彌對面，對著桌對面詫異看來的眼神，司訓笑得一臉諂媚：“寶貝，幫幫忙，這些瑣碎太煩人了，通常我都不管。”
“這需要你簽字吧？”祈彌指了指文件最後一頁的簽字處。
司訓臉上露出狡詰之色：“還有蔣老呢，他怎麽著也是咱駐地的一號領導。”
祈彌的眼睛瞪得溜圓，不過，很快明白過來。
讓一位研究人員當一號領導，很顯然，司訓在中央星域一定關系很硬，所以，上面只派了一位掛名領導來和他共事。事實上也是，蔣老有自己的研究科目要完成，駐地一切事務，他基本都不怎麽管，就比如當初建設駐地的資金，就全都是司訓自己去想辦法解決的。
所以，司訓這家夥是把蔣老當人形圖章了？
沒好氣白了賊目爍爍的男人一眼，祈彌從司訓手裏抽過筆，一腳把對面礙事的兩條長腿踢開，低頭開始快速查看、計算文件中的各種數據。
網絡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安全，所以軍中某些特殊文件，明細並不會通過網絡傳遞；像這種不能往網上放的東西，最後上報的只是一個最後的數據，處理這些文件並不麻煩，就是需要細心。
司訓看了一眼快速翻閱文件的祈彌，有些委屈地收回自己的腿，嘖，小東西果然霸道。
角落處，陪著加班的尉官看了眼一身輕松的師長，心裏有些不平衡，他眼珠一轉，從桌子底下捧出一個盒子，起身小心放到師長手邊，然後不等師長問話，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桌子做出繁忙狀，目的就是不給師長問話的可能。
司訓心不甘情不願打開盒子，然後，一句臥艹差點脫口而出。
盒子裏不是別的，是一堆請柬。
還不是一般的請柬，是來自摩二星七大家族各個適齡未婚男女親手寫給他的請柬。
這些請柬司訓從來都是讓小尉官處理的，這小子今天抽什麽風，怎麽又遞上來了？
不動聲色蓋上盒蓋，司訓剛擡眼就對上了祈彌不解看來的目光。
司訓下意識就要伸手護住那個盒子，好在他極時控制住了自己，沖祈彌挑了挑眉：“有什麽項目看不明白？”
祈彌有些疑惑：“我剛才好像聞到了香草的味道，一定量的香草會催動人類的大腦產生多巴胺，對精神力者作用巨大。”
司訓暗自咬牙，所以，那些公子小姐們到底在這些請柬上做了什麽手腳？
努力表現得坦然，司訓拍拍已蓋上的盒子聳了聳肩：“這裏面裝著下面剛收剿回來的違禁品，我讓尉官拿來檢查一下，沒想到寶貝你的鼻子這麽靈敏，只瞬間就發現了不妥。”
祈彌瞄了一眼差不多一本書高的盒子，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如果我們的五感不夠靈敏，就會浪費很多試驗時間。”
司訓幹巴巴笑了兩聲：“這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等有空再處理。”
“我建議你們處理這類不知來歷的東西時穿上防護服，這會減少很多危險。”
“對，一定要謹慎。”司訓從善如流，飛快將手上的大盒子塞進了書桌後面的櫃子：“這東西我讓三蛋明天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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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彌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穿行，但是，沒有人能看到他，感覺到他。
所有的熱鬧喧囂，都和他無關，所有人的喜怒哀樂也與他無關。
他被整個世界拒絕，被所有人遺棄，流放到異度空間——空間裏，只有他自己。
祈彌猛地睜開眼，胸膛急劇起伏。
恐懼深深印刻在心上，剛亮起的感應燈燈光完全無法驅離。
祈彌擡手，僵硬地點開手環。
“嗯？”通訊接通，一臉詫異的司訓出現在制作室。
因為驚懼，祈彌顯然忘了設定限制，所以手環默認通訊為全息。
單人床上，祈彌臉色蒼白，眼底猶存驚色，司訓瞬間警覺，銳利的目光一掃，熟悉的機甲制作室，沒有敵人，沒有危險。
確定安全，司訓挑了挑眉，眼神一動，臉上露出壞笑：“小可愛第一次主動聯系哥哥，一定要錄下來做紀念。”
見司訓擡手去按手環，顯然，這家夥真的打算把現在的場景錄下來；想起自己還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形象，如果讓這家夥真錄下來，就真是妥妥的黑歷史。
所有的脆弱，那些壓得祈彌全身僵硬的恐懼，如潮水褪盡。
祈彌覺得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要不然不會恐懼之下的第一反應是找這個不靠譜的家夥。
“實驗用獸甲不多了，我就告訴你明天記得幫我補上。”祈彌不動聲色把自己往被子裏塞。
“哦呀，哦呀。”司訓看著全身包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顆腦袋的小可愛，心裏癢癢得不行，他按著胸口，心裏直呼受不了，嘴上卻火車亂跑：“現在是半夜呢，寶貝找上哥哥，就沒有別的話想說嗎？”
所以，他果然是睡覺的時候頭撞墻了，才會失去對手的控制。
“沒什麽事我掛了……”祈彌伸出手就要掛斷通訊，只是話還沒說完，投影司訓突然擡起手，示意他先別說話，然後又接了一個通訊。
“小司，你還沒睡吧。”
“沒睡。”對於這個突來的通訊，司訓似乎並不意外：“這個時間找我，蔣老是有什麽事吧？”
“我感覺到了威脅，很大的威脅！”
白發大師蔣霖山的聲音少有地帶出一絲急促，從司訓的投影手環上傳出，“能讓老頭子的五級精神屏障震動，那個威脅一定不簡單，你一定要註意。”
司訓嚴肅點頭：“五分鐘時間，我前後已經接到七位大師的警報。”
“看來大家都已感覺到了。” 蔣霖山長長吐出一口氣：“危險不知從何而來，你要把它找出來。”
“我已經加派人手排查。”
“那就好。”對於司訓的能力，蔣老還是相信的：“沒有別的事了，我就掛了，你忙吧。”
“好，您老安心休息。”
“安心，有你在，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安心。”蔣老呵呵笑著掛斷了這通簡短的通訊。
聽了全場的祈彌擡起頭，正正對上司訓看來的目光。
“小可愛……你也感覺到了？”
在這應該安睡的深夜，連續有精神大師找上司訓，事情顯然不簡單，雖然祈彌還有些不確定，但司訓的表情太鄭重，他也無法敷衍。
“我做了個夢……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祈彌靠墻坐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回想起之前的夢境，他的心底猶存寒意。
“你說。”司訓的投影往前走了一步，有些遺憾真身沒在這裏，松軟的被子裏，團起來的小可愛像白白軟軟的糯米糍——抱起來手感肯定一級棒。
沒發現司訓瞬間的不正經，床上的祈彌吸了口氣，揪緊手裏的被子，如果這家夥以後敢拿這事嘲笑他，他就在霸王身上塗臭液。
“……我先是在叢林裏穿行，周圍有許多可怖野獸，我身不由已朝著其中一頭走了過去……我嚇壞了，但是，體形巨大的野獸像瞎了一樣，對我視而不見……
我在人群中穿行，周圍的人都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我好像與整個世界都隔離了，很害怕，跑進了一條小巷，在那裏遇到一個人……那個人，死了！”
司訓認真聽完祈彌的講述，仔細看著少年猶帶驚悸的眼神，這孩子的精神力還不到三級，又是第一次感受到精神威脅，身邊最好有人陪著。
“小可愛，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司訓正了正表情，力圖讓自己顯得認真。
祈彌的精神一震，現在只要不是一個人獨處，哪怕為這個痞子浪費時間，他也可以忍受。
看著少年重新閃亮的眼神，司訓唇角輕輕翹了翹：“我讓四衛去接你，到了再細說。”
司訓的辦公室在一星樓，就在五星樓旁。
從兩棟大樓相連的天橋穿過去，花了一刻鐘，祈彌第一次踏進了司訓的地盤（五星樓是研究員們的專屬）。
兩百平的空間，靠墻擺放著各種辦公設備，一點不意外，辦公室裏最大的辦公桌屬於司訓。
至於擔負秘書職責的尉官，他的辦公桌也不小，但比起司訓空蕩蕩的桌面，小尉官不只辦公桌上擺滿了東西，桌子有三面還都被儀器圍得死死的，只留了一面作為進出的通道。
看了一眼司訓寬敞辦公桌上那臺孤零零的老式電腦，祈彌嘴角抽了抽。
“要我做什麽？”
司訓早做好了準備，他從辦公桌後搬出一大撂文件放到側面：“小可愛，哥哥知道你的速度很快，所以，這都交給你了。”
看了一眼放在地上後，與辦公桌齊高的文件，祈彌哼了一聲：“積了多久了？”
“也不久。”司訓的眼神有些飄浮，手上卻快速動作，把自己的座椅搬到了祈彌身邊：“這張椅子你坐，我再找一張。”
“都有什麽？”祈彌坐進椅子，順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份足足有一指高的文件，“十月後勤物資入庫單？”
司訓很快找了椅子坐下，就坐在祈彌對面，對著桌對面詫異看來的眼神，司訓笑得一臉諂媚：“寶貝，幫幫忙，這些瑣碎太煩人了，通常我都不管。”
“這需要你簽字吧？”祈彌指了指文件最後一頁的簽字處。
司訓臉上露出狡詰之色：“還有蔣老呢，他怎麽著也是咱駐地的一號領導。”
祈彌的眼睛瞪得溜圓，不過，很快明白過來。
讓一位研究人員當一號領導，很顯然，司訓在中央星域一定關系很硬，所以，上面只派了一位掛名領導來和他共事。事實上也是，蔣老有自己的研究科目要完成，駐地一切事務，他基本都不怎麽管，就比如當初建設駐地的資金，就全都是司訓自己去想辦法解決的。
所以，司訓這家夥是把蔣老當人形圖章了？
沒好氣白了賊目爍爍的男人一眼，祈彌從司訓手裏抽過筆，一腳把對面礙事的兩條長腿踢開，低頭開始快速查看、計算文件中的各種數據。
網絡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安全，所以軍中某些特殊文件，明細並不會通過網絡傳遞；像這種不能往網上放的東西，最後上報的只是一個最後的數據，處理這些文件並不麻煩，就是需要細心。
司訓看了一眼快速翻閱文件的祈彌，有些委屈地收回自己的腿，嘖，小東西果然霸道。
角落處，陪著加班的尉官看了眼一身輕松的師長，心裏有些不平衡，他眼珠一轉，從桌子底下捧出一個盒子，起身小心放到師長手邊，然後不等師長問話，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桌子做出繁忙狀，目的就是不給師長問話的可能。
司訓心不甘情不願打開盒子，然後，一句臥艹差點脫口而出。
盒子裏不是別的，是一堆請柬。
還不是一般的請柬，是來自摩二星七大家族各個適齡未婚男女親手寫給他的請柬。
這些請柬司訓從來都是讓小尉官處理的，這小子今天抽什麽風，怎麽又遞上來了？
不動聲色蓋上盒蓋，司訓剛擡眼就對上了祈彌不解看來的目光。
司訓下意識就要伸手護住那個盒子，好在他極時控制住了自己，沖祈彌挑了挑眉：“有什麽項目看不明白？”
祈彌有些疑惑：“我剛才好像聞到了香草的味道，一定量的香草會催動人類的大腦產生多巴胺，對精神力者作用巨大。”
司訓暗自咬牙，所以，那些公子小姐們到底在這些請柬上做了什麽手腳？
努力表現得坦然，司訓拍拍已蓋上的盒子聳了聳肩：“這裏面裝著下面剛收剿回來的違禁品，我讓尉官拿來檢查一下，沒想到寶貝你的鼻子這麽靈敏，只瞬間就發現了不妥。”
祈彌瞄了一眼差不多一本書高的盒子，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如果我們的五感不夠靈敏，就會浪費很多試驗時間。”
司訓幹巴巴笑了兩聲：“這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等有空再處理。”
“我建議你們處理這類不知來歷的東西時穿上防護服，這會減少很多危險。”
“對，一定要謹慎。”司訓從善如流，飛快將手上的大盒子塞進了書桌後面的櫃子：“這東西我讓三蛋明天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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