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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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一位肩扛少校肩章，臉色黝黑的光頭大漢剛從大樓內走出，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背上寫著數字卻沒有肩章的新兵，頓時眼睛一亮，大聲喝令：“新兵9號。”
“到！”剛完成訓練的皇甫冀反射性挺直後背，擡頭挺胸目視前方，甚至都沒轉頭去看身後喝令的人是誰。
幾步跑到新兵面前，上下一打量，這位喊住皇甫冀的光頭少校就一臉滿意地點頭，體格健壯，想來應該能幫上忙：“稍息。”
皇甫冀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已經被這個地方改變了。
也不管新兵為什麽露出懊惱之色，估計是意識到要被抓壯丁了覺得倒黴呢，少校直接下令：“跟我去一星樓搬物資。”
“是。”跟在大步走向一星樓的少校身後，皇甫冀悄悄吸了一口氣，決定明天要加訓到更晚。
皇甫冀沒問少校為什麽幹活不找機器人卻來使喚自己，這幾個月的新兵生活已經深深在他腦子裏刻上了一個記號：一切行動聽指揮。
聽誰指揮？
所有老兵！
就是這麽無理取鬧！在駐軍總部，除了同樣接受地獄訓練的新兵，所有老兵都能使喚他。
跑腿、洗臭襪子是常有的事，打輸後被老兵奪走餐盤裏的肉才是皇甫冀最無法容忍的 。
面無表情的皇甫冀跟在少校身後，心裏暗自發狠，明天，就明天，他一定要用盡全力在訓練中把帶自己的老兵掀翻，搶走他的肉。
現在他皇甫冀生活的目標居然僅僅是為了吃上一塊肉，這樣荒唐的可能，放在幾個月前若有人在他面前說起來，他能直接把人“揍出屎來”！
嘖，沒忍住，痞子班長的口頭禪帶出來了。
沒錯，那個該死的天天搶他肉的痞子其實是老兵班的班長，也就是說，九個負責訓練新兵的人中，痞子班長是最強的。
因為皇甫冀是新兵班最強的，於是就被分配給了那麽一個禍害。
從新兵作訓室步行到一星樓，皇甫冀跟少校總共花了半刻鐘。
十五分鐘！
平時踩著短途飛行器一、兩分鐘的路途，偏偏要花更多的時間來步行，這種純屬浪費生命的行為他在入伍的第一天就嘲笑著抨擊過了，然而回答他的是老兵無情的拳頭。
他還記得被狠狠揍了一頓癱軟在地後，老兵逼上來的臉上那嗜血的表情：“小子，我不管你之前是哪家的大少爺，你也不用告訴我，老子只知道你是分給老子帶的兵，是老子的兵就不能比其它雜碎們帶的新兵差，要是差了，老子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老子沖他呲了呲白花花的鋼牙：“就是在你贏過其餘八個新兵之前，老子會讓你天天餓肚子。”
老兵伸出手，輕蔑地拍著皇甫冀的俊臉：“餓肚子的滋味你這樣的小白臉肯定沒嘗過吧，因為你不聽從指揮完成訓練任務，今天的晚飯沒了。嘖嘖，看看這冒火的小眼神，多精神哪，很好，就要這樣，沒點精神氣，也不配成為我們機甲團的一員。
小子兒，看在是第一天，老兵我發善心教你一個乖，在機甲團，洗衣、鋪床、疊被、打掃衛生這些所有要求你們做的事不是浪費時間，而是新兵的訓練課程，別問我這些訓練有什麽用，這不是新兵應該考慮的。在這裏，在新兵期，你們不需用腦子，你們唯一應該做的，就是用你們的每一分精力來完成訓練科目，不管他多麽沒有意義，懂嗎？”
腦子裏反覆翻滾著第一天新兵訓練那天慘痛的記憶，皇甫冀臉上卻沒有一絲情緒洩漏，短短幾個月，他已經學會了收斂情緒，因為他不想被痞子班子逮著他的心情嘲笑，無能狂怒只會顯得他無能，而不會讓他生出優越感。
跟著少校，又用了半個小時抱著至少兩百斤重的箱子步行到五星樓，皇甫冀在光頭少校的帶領下上到了五星大樓的十五樓。
說實話，對於天天看到的這五棟大樓，皇甫冀早就滿心好奇了，可惜，在軍中，新兵們的活動區域有著嚴格的劃分，五星大樓恰恰就是他們不能踏足的所在，因此哪怕目不斜視跟在少校身後，皇甫冀仍然努力用餘光將周圍的一切收入眼中。
聚精會神忙碌做試驗的白大褂，頭頂往覆來去的裝載著各種試驗用品的飛行機器人，一臺臺閃著七彩光芒的高端儀器……皇甫冀算是看明白了，五星樓是實驗大樓！
穿過最大的試驗區，轉了個彎，皇甫冀跟著光頭少校向著大樓的最深處走去。
走了好幾分鐘，離走廊的盡頭已經只有幾分鐘路程了，光頭少校的腳步還沒停。
“寶貝，你不能這樣。”一聲男人的哀叫從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傳了出來，“你這樣太殘酷了，我的霸王需要它。”
隨著這聲哀叫，皇甫冀發現，前方光頭少校的腳下突然沒了聲音，於是他下意識也放松了腳步。
“不，它不需要。”一個清朗的少年音冷酷地打斷了男人的哀嚎：“霸王身上每一個組件的重量與尺寸都必須精確，這塊臂甲雖然會提高它的抗擊打力，但卻會影響他出拳的速度，哪怕這影響僅僅是一點，但是在外太空戰鬥時，這一點遲緩可能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成敗，所以師長同志，你不能任性。”
“啊——”哀嚎的男人似乎非常傷心，“明明以前都叫哥哥的。”
少校停下腳步，不怎麽出人意料地，他默默聽起了墻角。
皇甫冀擡頭看了一眼那間試驗室門上的標牌：機甲配件制作室。
“你閉嘴。”清朗的聲音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明明說好的訓練沒了、基因液也沒了，還成天驅使我幹活，奴隸主都沒你這麽黑心的。”
“唉，小可愛，你不能不講道理啊。”痞賴的聲音也不嚎了，說出的話顯得很無辜：“溫娟大師說了，你的生長期還沒結束，不能使用二級基因液。”
“之前是你說的，只要成年就可以用。”
“一般人是能用。”男人誇張地嘆氣：“可是寶貝你講點理，現在你的事我說了能算嗎？”
“既然你這麽沒用，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出去。”
三秒鐘，一個軍裝大漢被無情地從制作室裏推了出來，制作室的大門砰地一聲在他的身後關上，可以想見門內的那個少年有多麽惱怒。
重重的關門聲沒嚇到那被趕出門的大漢，卻如同一記重錘重重砸在皇甫冀的心臟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不可能看錯，那個穿著全身防護、戴著透明頭盔、頂著寸頭的少年是祈彌！
祈彌，他怎麽會在這裏！
看一眼那已經發現他們、並且松松垮垮走過來的大漢，皇甫冀恍然，有這個男人的存在，祈彌會在這裏似乎也不奇怪，畢竟，祈彌自從進入他們學校，就一直保持著年級第一的地位，並且倔強地無論他們怎麽使壞，他都不肯從那個位置上下來。
這樣優秀的他會被軍隊吸納，太正常了。
司訓一臉找事的模樣走向靠墻站得筆直的光頭手下，“梁三蛋，你躲在這裏幹什麽？聽你們老大我的墻角，你是皮癢了？”
少校梁三蛋腳後跟重重一磕，挺直脊梁：“報告師長，祈大師要的材料。”
說著，梁少校把半臂高的箱子往前遞了遞。
司訓垂眼一看，眼睛頓時亮了，“哦，來的倒是正好。”
幾步走到梁少校跟前，司訓一把把箱子搶了過來。
在轉身前，他的目光淡淡從皇甫冀的臉上掃過，然後似乎沒認出來，快步回到制作室的門前按響了門上的呼叫器：“寶貝，你要的新材料送過來了。”
足足過了兩分鐘，制作室的門終於不情不願地被打開了，門後，祈彌的小臉拉得老長：“送進來。”
司訓咧著嘴，抱著箱子屁顛顛跟了進去。
心情紛亂的皇甫冀正要跟上去，卻被梁少校擡手攔住，非常自然地從他手上接過了箱子，“9號，你的任務完成了，歸隊吧。”
留給皇甫冀一個堅硬的背影，少校梁三蛋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裏。
聽著制作室裏傳來的核對材料的說話聲，皇甫冀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還是默默轉身走了。
“你總往外看什麽？”祈彌詫異地看向司訓，他已經是第三次看向門外了。
“咳！”司訓清咳一聲，“我往外看了？”
祈彌瞄了他一眼：“三次！”
司訓呲牙：“皇甫冀居然忍下來了。”
“嗯？”
“這位皇甫家的小少爺居然沒中途哭著鼻子逃跑。”司訓瞇著眼：“倒讓人有點刮目相看。”
“與我無關。”祈彌從梁少校手上接過最後一盒實驗材料放進儲物櫃：“數量都沒錯，你們可以離開了。”
“唉？”司訓的心神一下被拉了回來，“用完就扔，小可愛你這也太無情了。”
“你在這裏能做什麽——除了給我搗亂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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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肩扛少校肩章，臉色黝黑的光頭大漢剛從大樓內走出，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背上寫著數字卻沒有肩章的新兵，頓時眼睛一亮，大聲喝令：“新兵9號。”
“到！”剛完成訓練的皇甫冀反射性挺直後背，擡頭挺胸目視前方，甚至都沒轉頭去看身後喝令的人是誰。
幾步跑到新兵面前，上下一打量，這位喊住皇甫冀的光頭少校就一臉滿意地點頭，體格健壯，想來應該能幫上忙：“稍息。”
皇甫冀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已經被這個地方改變了。
也不管新兵為什麽露出懊惱之色，估計是意識到要被抓壯丁了覺得倒黴呢，少校直接下令：“跟我去一星樓搬物資。”
“是。”跟在大步走向一星樓的少校身後，皇甫冀悄悄吸了一口氣，決定明天要加訓到更晚。
皇甫冀沒問少校為什麽幹活不找機器人卻來使喚自己，這幾個月的新兵生活已經深深在他腦子裏刻上了一個記號：一切行動聽指揮。
聽誰指揮？
所有老兵！
就是這麽無理取鬧！在駐軍總部，除了同樣接受地獄訓練的新兵，所有老兵都能使喚他。
跑腿、洗臭襪子是常有的事，打輸後被老兵奪走餐盤裏的肉才是皇甫冀最無法容忍的 。
面無表情的皇甫冀跟在少校身後，心裏暗自發狠，明天，就明天，他一定要用盡全力在訓練中把帶自己的老兵掀翻，搶走他的肉。
現在他皇甫冀生活的目標居然僅僅是為了吃上一塊肉，這樣荒唐的可能，放在幾個月前若有人在他面前說起來，他能直接把人“揍出屎來”！
嘖，沒忍住，痞子班長的口頭禪帶出來了。
沒錯，那個該死的天天搶他肉的痞子其實是老兵班的班長，也就是說，九個負責訓練新兵的人中，痞子班長是最強的。
因為皇甫冀是新兵班最強的，於是就被分配給了那麽一個禍害。
從新兵作訓室步行到一星樓，皇甫冀跟少校總共花了半刻鐘。
十五分鐘！
平時踩著短途飛行器一、兩分鐘的路途，偏偏要花更多的時間來步行，這種純屬浪費生命的行為他在入伍的第一天就嘲笑著抨擊過了，然而回答他的是老兵無情的拳頭。
他還記得被狠狠揍了一頓癱軟在地後，老兵逼上來的臉上那嗜血的表情：“小子，我不管你之前是哪家的大少爺，你也不用告訴我，老子只知道你是分給老子帶的兵，是老子的兵就不能比其它雜碎們帶的新兵差，要是差了，老子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老子沖他呲了呲白花花的鋼牙：“就是在你贏過其餘八個新兵之前，老子會讓你天天餓肚子。”
老兵伸出手，輕蔑地拍著皇甫冀的俊臉：“餓肚子的滋味你這樣的小白臉肯定沒嘗過吧，因為你不聽從指揮完成訓練任務，今天的晚飯沒了。嘖嘖，看看這冒火的小眼神，多精神哪，很好，就要這樣，沒點精神氣，也不配成為我們機甲團的一員。
小子兒，看在是第一天，老兵我發善心教你一個乖，在機甲團，洗衣、鋪床、疊被、打掃衛生這些所有要求你們做的事不是浪費時間，而是新兵的訓練課程，別問我這些訓練有什麽用，這不是新兵應該考慮的。在這裏，在新兵期，你們不需用腦子，你們唯一應該做的，就是用你們的每一分精力來完成訓練科目，不管他多麽沒有意義，懂嗎？”
腦子裏反覆翻滾著第一天新兵訓練那天慘痛的記憶，皇甫冀臉上卻沒有一絲情緒洩漏，短短幾個月，他已經學會了收斂情緒，因為他不想被痞子班子逮著他的心情嘲笑，無能狂怒只會顯得他無能，而不會讓他生出優越感。
跟著少校，又用了半個小時抱著至少兩百斤重的箱子步行到五星樓，皇甫冀在光頭少校的帶領下上到了五星大樓的十五樓。
說實話，對於天天看到的這五棟大樓，皇甫冀早就滿心好奇了，可惜，在軍中，新兵們的活動區域有著嚴格的劃分，五星大樓恰恰就是他們不能踏足的所在，因此哪怕目不斜視跟在少校身後，皇甫冀仍然努力用餘光將周圍的一切收入眼中。
聚精會神忙碌做試驗的白大褂，頭頂往覆來去的裝載著各種試驗用品的飛行機器人，一臺臺閃著七彩光芒的高端儀器……皇甫冀算是看明白了，五星樓是實驗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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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幾分鐘，離走廊的盡頭已經只有幾分鐘路程了，光頭少校的腳步還沒停。
“寶貝，你不能這樣。”一聲男人的哀叫從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傳了出來，“你這樣太殘酷了，我的霸王需要它。”
隨著這聲哀叫，皇甫冀發現，前方光頭少校的腳下突然沒了聲音，於是他下意識也放松了腳步。
“不，它不需要。”一個清朗的少年音冷酷地打斷了男人的哀嚎：“霸王身上每一個組件的重量與尺寸都必須精確，這塊臂甲雖然會提高它的抗擊打力，但卻會影響他出拳的速度，哪怕這影響僅僅是一點，但是在外太空戰鬥時，這一點遲緩可能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成敗，所以師長同志，你不能任性。”
“啊——”哀嚎的男人似乎非常傷心，“明明以前都叫哥哥的。”
少校停下腳步，不怎麽出人意料地，他默默聽起了墻角。
皇甫冀擡頭看了一眼那間試驗室門上的標牌：機甲配件制作室。
“你閉嘴。”清朗的聲音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明明說好的訓練沒了、基因液也沒了，還成天驅使我幹活，奴隸主都沒你這麽黑心的。”
“唉，小可愛，你不能不講道理啊。”痞賴的聲音也不嚎了，說出的話顯得很無辜：“溫娟大師說了，你的生長期還沒結束，不能使用二級基因液。”
“之前是你說的，只要成年就可以用。”
“一般人是能用。”男人誇張地嘆氣：“可是寶貝你講點理，現在你的事我說了能算嗎？”
“既然你這麽沒用，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出去。”
三秒鐘，一個軍裝大漢被無情地從制作室裏推了出來，制作室的大門砰地一聲在他的身後關上，可以想見門內的那個少年有多麽惱怒。
重重的關門聲沒嚇到那被趕出門的大漢，卻如同一記重錘重重砸在皇甫冀的心臟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不可能看錯，那個穿著全身防護、戴著透明頭盔、頂著寸頭的少年是祈彌！
祈彌，他怎麽會在這裏！
看一眼那已經發現他們、並且松松垮垮走過來的大漢，皇甫冀恍然，有這個男人的存在，祈彌會在這裏似乎也不奇怪，畢竟，祈彌自從進入他們學校，就一直保持著年級第一的地位，並且倔強地無論他們怎麽使壞，他都不肯從那個位置上下來。
這樣優秀的他會被軍隊吸納，太正常了。
司訓一臉找事的模樣走向靠墻站得筆直的光頭手下，“梁三蛋，你躲在這裏幹什麽？聽你們老大我的墻角，你是皮癢了？”
少校梁三蛋腳後跟重重一磕，挺直脊梁：“報告師長，祈大師要的材料。”
說著，梁少校把半臂高的箱子往前遞了遞。
司訓垂眼一看，眼睛頓時亮了，“哦，來的倒是正好。”
幾步走到梁少校跟前，司訓一把把箱子搶了過來。
在轉身前，他的目光淡淡從皇甫冀的臉上掃過，然後似乎沒認出來，快步回到制作室的門前按響了門上的呼叫器：“寶貝，你要的新材料送過來了。”
足足過了兩分鐘，制作室的門終於不情不願地被打開了，門後，祈彌的小臉拉得老長：“送進來。”
司訓咧著嘴，抱著箱子屁顛顛跟了進去。
心情紛亂的皇甫冀正要跟上去，卻被梁少校擡手攔住，非常自然地從他手上接過了箱子，“9號，你的任務完成了，歸隊吧。”
留給皇甫冀一個堅硬的背影，少校梁三蛋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裏。
聽著制作室裏傳來的核對材料的說話聲，皇甫冀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還是默默轉身走了。
“你總往外看什麽？”祈彌詫異地看向司訓，他已經是第三次看向門外了。
“咳！”司訓清咳一聲，“我往外看了？”
祈彌瞄了他一眼：“三次！”
司訓呲牙：“皇甫冀居然忍下來了。”
“嗯？”
“這位皇甫家的小少爺居然沒中途哭著鼻子逃跑。”司訓瞇著眼：“倒讓人有點刮目相看。”
“與我無關。”祈彌從梁少校手上接過最後一盒實驗材料放進儲物櫃：“數量都沒錯，你們可以離開了。”
“唉？”司訓的心神一下被拉了回來，“用完就扔，小可愛你這也太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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