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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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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決定

隨著時間的推移,入秋以後,大凜與突厥、豐國之間的關系日益緊張了起來。益烏鎮雖然位於三國交界處,但是地勢並不險要,易攻難守,所以大凜軍隊在奇襲益烏後並沒有將之占據。她們只是在收繳了大批物資之後便退入大凜境內,嚴加防範,鎮守不出。

因為出兵之時打的就是清剿國內叛臣的旗號,出兵之後也沒有占領益烏,只是將贓物收回,所以其他兩國雖然對此頗有微詞,但也不好在這上面做什麽文章,與此同時各國的大半軍隊都心照不宣的漸漸向邊境進發,戰事一觸即發。

雖然戰爭已經不可避免,所幸宇文思源早有準備,在定下作戰方案,將各項任務分派以後,便輕松不少。雖然要比平時忙些,但總算也能夠忙裏偷閑,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他。

每日閱完折子後宇文思源總要拉著宇文漣在禦花園中散散步,她隱約記得,這樣對他的身體有好處。孕期中營養固然重要,但是適當的運動也不可缺少。自從養回了他身上的肉以後她又擔心他的體重,據說若是太胖,分娩的時候也是很危險的,這個時代可沒有剖腹手術。為了這個宇文思源甚至特地找來了禦廚,讓她們特別為父君設計了營養均衡的食譜。

宇文思源只覺得自己這顆心一刻也沒放下來過,父君常笑她比他自己還要著急,她畢竟沒有半點經驗難免心焦,連她自己都覺得她有些擔心太過,也時常嘀咕自己這是在瞎操心,卻每每總是放不下。

“皇兒……我們去前面的亭子歇歇可好?”宇文漣微嘆,真是歲月不饒人,才走了這點路就累了。這在以前簡直是難以想象,隨著他腹中胎兒的日益成長,原本還算輕松的散步也變得越來越難以完成。

“也好,走了這麽長時間我也有些累了。”見他鬢間已濕,氣息微喘,宇文思源點了點頭扶著他向亭子走去,亭子那裏早有侍人先行一步,將一切打點妥當,石椅上也鋪好了煨熱的坐墊。

雖然已經入秋,但樹木還未雕蔽,禦花園中也有應景的桂樹、菊花等正下開放。他們兩個人靠在一起賞著園中景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多數時候只是相互偎依著,偶爾目光相遇,相視而笑,卻讓宇文思源心中溫暖異常。

宇文思源從不期盼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什麽波折起伏,一個人柔腸寸斷不敢表露半分的相思她已經受夠了,她只想這樣相互依靠著慢慢變老,對於她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幸福。就像那首歌詞所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哦一起慢慢變老。”

突然,宇文漣不知想到了什麽,轉過頭來,粲然一笑,即使是每日都與他在一起的宇文思源心裏也不由得漏了一拍,他本就俊麗無雙,如今嘴角掛著幸福的笑意,墨玉似的雙眼脈脈含情,讓宇文思源只覺得好看,渾然不覺她那副癡傻的樣子已然落入了他的眼中。

直到察覺手被用力的握了握,宇文思源才收了魂兒,輕咳了一聲才問,“怎麽了?”笑成那樣,害她又讓白露他們看了笑話。

用餘光掃了掃周圍,果然看到,白露和小禾二人脊背挺直,卻不約而同的低下頭盯著腳邊的小草,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金子做的。

似乎感應到了皇帝的目光,白露和小禾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向後退了退,白露和小禾這一退,那些品位低些的宮侍便退到了更加遠的地方,給他們留下了更大的空間。沒辦法,誰讓當今皇帝是史上少見的羞澀呢。陛下的皇祖母雖然終身只娶了一位鳳君,但她身邊的小侍卻並不少,若是來了興致,可是在林子裏讓侍人們圍個圈兒就能辦事的,那是何等的灑脫奔放。

哪像這位,明明是他們從小看大的,卻連說情話的時候都要避開,若不是他們會點功夫耳聰目明,不然還真得生生少了作為貼身內侍的一大樂趣。

宇文漣察覺到了白露她們的動作,挑了挑眉看向宇文思源,果然……察覺到他的目光,她的面露緋色,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像是無言的邀請。宇文漣本就不錯的心情不由得飛揚了起來,他慢慢向她靠近,其實他極喜歡她在情事上略微羞澀的性情,這樣他才能掩飾住心中的羞意,在做某些事的時候才能更放得開些……

比如……現在……

貼近那久久未被采擷的柔軟,宇文漣輕輕地吸吮了一下,她是他心中唯一的珍寶,每一次碰觸對於他來說都異常珍貴,能夠為她帶來快樂才是他的快樂所在。

不滿足於這樣輕淺的碰觸,宇文思源主動向前,讓他們的身體更加緊貼,舌尖也迫不及待地探入了他的口中,他的口中一如記憶中的甘甜。心中感嘆,這【嗶——】的漫長的孕期,讓她甚至會為了一個深吻而滿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即使是在熱吻之中,宇文思源也不敢讓欲 望超越理智,在沈醉的邊緣便強迫式的將自己拉了回來,意猶未盡地親了親他的唇,宇文思源嘟著因為方才的親吻而愈發紅潤的嘴唇,將手放在了他隆起的腹部小聲說道,“寶寶啊寶寶,哦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好把我的父君還給我呢?娘親真是等不及了啊……”

誰讓她只想要他一個人呢?她是他的,一直、永遠都是。

宇文漣被她那副認真的樣子逗得搖頭失笑,只得無奈的說,“哦呀……”卻說不出半句重話。

“時間好快……又要到中秋了……”方才他就是因為想起了這個菜忍不住笑了出來,宇文漣彎起了嘴角,眉眼之間滿是笑意。

“快一年了呢……”去年的她哪裏會想到幸福居然會降臨在她的頭上呢?那時候她心中只有苦悶。

在他的光潔的額頭、直挺的鼻子印下幾個吻,最後閉上雙眼,額頭貼著額頭,心中只有慶幸和溫暖。

“還好哦那時候阻止了我。”每每想到那時,宇文思源總會有些後怕,那時他們的一念之差就會讓她與幸福失之交臂。

“那大概是我這一生做出的第二個值得驕傲的決定。”宇文漣偏了偏頭,靠在了她的肩上,得意的說。她的溫暖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的皮膚上,癢癢的,很舒服、很安逸,這樣的偎依已經天經地義……他曾經的千般顧慮都被她一一拂去……

“哎?只是第二個嗎?那另一個呢?”宇文思源抿了抿嘴有些不滿地嚷著,甚至輕輕的啃了啃他白皙的脖頸。

沒辦法,美食當前,有時候她也會受不住誘惑的。尤其,在她看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她。原來還不覺得……自從……唉……宇文思源有些怨念的摸了摸那個隆起的地方。寶寶啊寶寶,哦什麽時候才能將這個人還給我呢?為什麽生育要十個月啊!

“那當然是有了哦。”宇文漣頓了一下,斟酌了詞語後才說了出來。雖然她原諒了他對她的親生父母所做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他並不想過多的提起。提起這些,他會愧疚,心中還存餘著些許不安。

宇文思源知道他心中的顧慮,並沒有糾纏於這個話題,只聞著他發間的冷香,不時吃點小豆腐,想起去年中秋的那個雨夜,他衣發微濕走入她的寢殿,脆弱而又決然的樣子,欣慰之餘又心疼。

若他不先邁出那一步,她只會被繼續蒙在鼓裏,想想那份已經擬好卻從未發出去的詔書和那上面的名字……她總會後怕,差點他們就錯過了呢。若是她真的點了那些人入宮……她搖了搖頭,不願想像那樣的情形,她的父君值得最好的、唯一的對待。

“父君,哦怎麽會這麽可愛呢!”突然埋在他頸窩上的宇文思源笑了起來,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已經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宇文漣先是困惑的楞了一下,然後挑了挑眉,問,“怎麽說?”

宇文思源眨了眨眼睛,戲謔的笑道,“我想起了去年中秋夜晚,某人帶著一蓑風雨闖入了我的寢殿……”伸手揉了揉他有些紅潤的耳垂,宇文思源心情大好,接著打趣,“可憐那時候天真的我,根本沒想到發展會那麽快的,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哦拐去了。”

那天的他,媚眼如絲,心中的不安卻透過他不住顫抖的身體顯露無疑,堅強而又脆弱,如寧宮中盛開的紅蓮般美麗妖嬈,輕易就將她誘惑。

“我只是覺得……再不快些就晚了。”宇文漣不由得露出他經常臣子面前顯露的表情,雍容而又華貴,幾乎無懈可擊——如果能忽略他鮮紅欲滴的耳垂和已經開始在雙頰上展露的艷色。

擡頭瞄見她臉上宛如偷腥的貓般的笑意,終於破功,霞光般艷麗的顏色從面頰一直延伸到脖頸,宛如熟透來了的紅蘋果,讓人見了便忍不住想咬一口。

宇文思源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專業鑒定,味道的確美好。

“皇兒……”宇文漣伸手摸了摸她在他臉上留下的水漬,直想呻吟,她真是被他寵壞了,可是他心中卻只有甜蜜。

他從來就想給她最好的,富饒的江山,順服的臣民,年輕俊俏的夫君,可是漸漸的他對她的感情變了,他無法容忍她與別人結為連理,他想在她的身邊……一直在她身邊,不是以原本的身份……而是……夫君……

那時他根本顧不得許多,只是孤註一擲,期望快速得到結果。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孟浪。

只是,若是再次選擇,他還是會那樣做的吧。

想要,就去爭取,這麽些年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走過來的。

“那天晚上真的很痛呢。”宇文思源嬌嗔地說道,邊撒嬌邊打趣他。

宇文漣瞥了她一眼,決定滅滅她的氣勢,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我知道,所以自那以後我一直都在努力學習,現在……”宇文漣拉長了聲音,輕笑,“皇兒可還滿意?”

宇文思源噎了一下,卻又不甘心落於下風,於是半真半假地抱怨,“現在?現在我都快變成深宮怨婦了。”

“哦?”宇文漣瞇起了眼睛,掩飾住眼中的笑意,聲音顯得低沈而危險,“皇兒……那可如何是好?”

在大凜也有深宮怨夫的說法,所以宇文思源雖然用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詞匯,但是並不妨礙理解。

“還……還能如何?”宇文思源本想說些硬話顯得有氣概一些,但那些話在心中轉了一圈,說出口的卻不是心中想好的所謂的狠話,“總之……哼……總之哦以後補償我就是了。”

宇文思源的臉鼓成個包子,說到底,哪怕是開玩笑,她也不想他受哪怕半點傷害,啊,啊……這樣的她簡直沒得救了!

看到她那副可愛的樣子,宇文漣不禁笑出了聲,在她耳邊低語,聲線裏滿是笑意,“當然,那本畫冊上好些都沒試過呢,這些日子剛好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待身子方便了我們就一起試試可好?”

“父君!”宇文思源抿了抿唇,臉上熱辣辣的,頭腦一熱,不知怎的就撲了過去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雙唇吻了起來,很有點掩飾羞意的嫌疑。

可是宇文漣卻不會輕易放過打趣她的機會,趁著喘息的檔兒在她耳邊戲謔道,“這樣主動的皇兒,的確有點像深宮怨婦呢。”

宇文思源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回以更激烈的擁吻。哼……補償要從現在開始!雖然不能做到最後,但也要吃夠豆腐才行。

正有些小沈醉,耳邊卻傳來白露特意加重的腳步聲,宇文思源皺了皺眉頭,知道她這時來定然是有事稟報,只得放開了宇文漣,有些郁悶地問,“什麽事?”語氣中隱隱有些惱火。

“陛下,古都督和國子監助教古墨煙求見。”白露連忙稟報,其他人她還能攔一攔,只是現在這種邊境不穩的時候,白露哪裏會攔擔負軍中要職的古一芒呢?

宇文思源和宇文漣有些詫異的對看了一眼,也想不出現在古一芒和古墨煙一同覲見的原因。

宇文思源也有多日沒見過古墨煙了,想到那個險些成為她夫君的男人,她嘆了口氣對白露說,“讓他們進來吧。”

在外人面前他們當然不可能再挨在一起,皇家的體統還是要顧及的。何況即使在那個世界,上層也不會在接見官員的時候做出親密的姿態。父君現在身子並不方便,宇文思源幫他理了理因為方才的嬉戲而微微淩亂的鬢發,又幫撫平了衣上的皺褶,才坐到一邊的石凳上,她的雙眼氤氳,還留有方才被勾起的些許情 欲。少了與他相互偎依的溫暖宇文思源才發覺,原來秋天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冷的。

已經有一百三十二天沒有見過她了,再次看見她,才發覺埋藏在心中的感情沒有半點消減,反而隨著日覆一日的思念更加醇厚。

即使他明知道能夠站在她身邊的機會極為渺茫,他卻仍然放不下。從記事起便伴在她的身邊,他一直堅信他會成為她夫君中的一位,又怎會料到她想要的居然只有一個?只是……從小便根植在心中的執念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

她那雙極美的桃花眼在他踏入涼亭的那一刻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眼波流轉,分明無情卻還似有情,身上威儀之氣比之從前更甚。

多日未見,她,更加出色了。

從見了禮後,古墨煙的心神便紛紛亂亂,那些壓抑在心中的情思一齊湧上心頭,心中的躁動比之從前更甚,讓他幾乎失了分寸,險些忘了來此見她的目的。

“墨煙,哦真的要這樣做?”直到她久違的聲音響起才將他的思緒拉回,看到母親遮掩不住的無奈神色,古墨煙知道母親已經為他向她求了情,當下跪在地上,說出心中的誓言,“墨煙願從軍衛國,佑我河山,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抗擊突厥是她想做的事,他不能像帝君殿下那樣在她身邊全力輔佐,他只有這點微薄之力,但他也會全力以赴。

雖然極力忽視,但當看到帝君殿下那隆起的腹部時他心中仍然酸澀難當。果然,知道和親眼看到是不一樣的。他羨慕那個幸運的男人,心中卻半點也嫉恨不起來,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那樣的般配,仿佛天經地義一般,讓人難以插足。因為她選擇的是他,所以他連對比的心思都難以興起,捫心自問,那樣的人,他又如何比得上?

矛盾的是,即使明明知道,他卻收不會早已放在她身上的那顆心,如果努力到最後依然不能伴在她的身邊,那麽至少……讓他成為她的左膀右臂,做為臣子輔佐她。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有能力的男人。所以他從小苦練六藝,所以他為她入了國子監當值,只願她眼裏、心中能有他的一席之位。

見她皺了皺眉頭,古墨煙繼續說道,“陛下,臣跟在母親身邊,親眼見到了神機營的威力,也曾與士兵們一同學習槍法。臣自信槍法在神機營的諸位軍士中也是上等。臣自幼與陛下一同成長,深知國事堅信,還忘陛下恩準臣為國效力,臣雖是男兒,卻有信心不輸紅妝。”

這是條險路也是他唯一靠近她的機會,他不願像舒尋那樣賭氣找個還算順眼的女人嫁了,也不願像沈葭那樣聽從家人的安排與一個甚至沒有見過的女人成親。他有他的驕傲,在他心中能夠成為他妻主的女人只有一個,寧缺毋濫!

即使知道這樣有違孝道,讓父母為他操碎了心,可是……有些事情哪裏是想放就能放下的?早已纏在她身上的情絲將他緊緊束縛,動彈不得,他不想退,她是他至今大半生命的全部意義,他只能前行。

“墨煙……朕知道哦的決心,但哦也要為自己的幸福多考慮考慮呀。”宇文思源有些擔憂,古都督只有這一個兒子,戰場上刀槍無眼,若是他有什麽閃失那該如何是好?況且,在這個世界,上過戰場的男人又多少女人願意真心接受?

聽她提起這個話題,古墨煙心中一痛,卻更堅定了他的決心,“陛下,幸福有許多種。自從墨煙進入國子監擔任助教以後眼界開闊了不少,第一次發覺男子也是不輸於女子的,也能成就一番事業。墨煙一直知道陛下憐惜男子,並不介意男子在朝廷任職,還望陛下能夠成全。”

聽他如此說,宇文思源有些猶豫了,自從知道了她與方珍的淵源,她原本想推方珍上位的想法便淡了下來。不管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如何,她都不可能將對父君抱有敵意,握有動搖大凜江山社稷把柄的方珍放在朝堂之上任由他獲得話語權。

如此,原本想借助方珍這個典型提升男子地位的方案自然也就無疾而終。古墨煙的這種想法無疑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有利的,只是……文官和武官是截然不同的……

“墨煙,哦可知道這意味這什麽?選擇了這條道路,若他日功成名,在朝廷裏擔了要職就也就意味著哦可能要放棄不少身為男子的權利。”如今他作為古一芒的兒子妻主尚且難以挑選,若他日他手中握有軍權,他的婚嫁就更難了。到那時,他的婚姻不可能只是他自己的事,更關系到朝中的勢力均衡,比如今更甚。最然殘酷、現實,但她卻不能不點出來。讓不過十幾歲的他背負這些,是否過於沈重?

“墨煙知道,墨煙所追求的是百年之後能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的姓名。”當後人提起宣德帝的時候,必然會提及他,哪怕只能以她的臣子的身份而不是作為她的伴侶,他也滿足了。

宇文思源嘆了口氣看了眼古一芒,問道,“古都督也願意嗎?”

古一芒笑的有些苦澀抱拳回道,“陛下,臣膝下無女,只不過有這樣一個兒子,傳宗接代之事早就不曾想過了。煙兒既然有這份決心就讓他試試吧,千百年後若人們真能記得他也算是他的造化。”

她和谷雨一開始並不同意,只是孩子要做的事情他們終究拗不過。她也知道他心中的苦,可是感情的事情外人能有什麽辦法?何況這孩子喜歡的人還是當今陛下?陛下不動心其他的人哪能有半點辦法?只求他到了軍中能慢慢想開,興許能在軍中找到伴侶,那麽哪怕是全家辭官回鄉也是值得的。

就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期望,最後她和谷雨才同意了。畢竟遠離京城,離陛下遠些,漸漸的也就淡了,軍中好女兒甚多,天長日久也許他終會為別人動心的。

宇文思源還待說什麽,在她身旁從他們來後只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再未出聲的宇文漣突然說道,“皇兒,既然墨煙有為國出力的心那便準了他吧。也讓朝野內外看看,我大凜的男兒的風采不遜巾幗。墨煙,哦可有這樣的信心?”

“墨煙定會達成陛下、帝君殿下的期望。”古墨煙立刻說道,心中說不很出什麽滋味,沒想到最後幫他的竟然是他。他知道,她極少違背帝君殿下的心意的。

果然,帝君殿下出言相幫後,她並未再多說什麽就準了他的請求,“既然如此,那麽就比照哦如今的品階編入神機營吧。相信有古都督在會將哦照顧好的,只是軍隊不比其他地方,升遷是要實打實的軍功的,這點哦可知道?”

“謝陛下恩準,墨煙定不負皇命。”古墨煙神色覆雜的看了她一眼,才跪謝道。此去經年,不知道再見是在何時,那時,她定然變得更加優秀了吧,而他也會帶著戰功凱旋歸來。、

宇文思源並未再說其他,軍中的事物從小跟在古一忙身邊的古墨煙或許比她更懂,無需她叮囑什麽。

擔憂地目送他們越行越遠的身影,宇文思源只能祝福,她給不了他愛情,但卻可以讓他的仕途平坦,端看他選擇的什麽。

“皇兒,墨煙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定然能夠找到真心待他的妻主的。他還年輕,還有機會。”宇文漣握住了她的手,他明白墨煙的心思,然而他卻不可能將她出讓,只希望他出了京城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願”宇文思源故作輕松的說道,戰爭中倒是很容易產生階級感情。

不論結果是什麽,都是他的選擇,只要他不後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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