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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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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是男是女?是女是男!

一隊車隊在官道上前行,與尋常大戶人家的車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若非要找出些不同來,無非也就是隊伍的秩序要好些,整齊些,那些看護的身姿矯健些罷了。

自從朝廷下了大力氣修整官道以來,因為道路通暢,秩序又好,朝廷也不像往年那樣打壓商人,商業便日漸興旺了起來,這樣的車隊一日總要有那麽幾隊的,絲毫不能引起人們的註意。

沒錯,這就是宇文思源一行回京的隊伍,自從知道父君有了身孕後,宇文思源也沒再津口停留幾天,便將方珍和馮靜安留在那裏,順便也讓他們註意督促下造船的進度,而她自然是急著往京城趕。

她們這一行這麽急的原因不單只是因為大凜與豐國和突厥的關系日漸緊張的緣故,父君體內的胎兒也是原因之一。除了凜淵子的胎衣是來源自凜淵之中那顆紫嬰樹外,大凜歷代皇子皇女的胎衣都是源於太廟裏的一顆樹齡已有千餘年的嬰樹,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要在宇文漣剝珠之前趕回京城。

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問題,三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也足夠返回京城了。只是在父君身體不適的現在,宇文思源卻越發的焦慮了。京城是必定要回的,所以她只能讓父君在馬車裏休息,可是舟車勞頓定然比不得呆在一處將養的效果好。她雖然著急,但是除了將馬車弄得更舒適些以外,真是再沒有半點辦法。

“吶……父君,再吃些吧,你這些天都沒有好好用過膳。”宇文思源端著一碗肉粥,將盛著粥的勺子送到他的嘴邊,滿眼期盼地看著他,在此刻的她看來,再沒有比讓父君多吃一口東西還重要的事情了。

宇文漣瞥了眼面前的粥,皺了皺鼻子,強忍著湧上喉間的酸意,把臉扭向另一邊,推拒道,“我不想吃,反正吃下去也是要吐出來的,還不夠麻煩呢。”

他早先也沒想到孕育胎珠會這樣折騰人,頭一個月的時候還好,不過是嗜睡了點,可是現在居然發展到連聞到食物的氣味都受不了,稍微腥膻些的氣味便會刺激得他嘔吐不止。明明他也餓得很,只是一聞到食物的味道胃便不舒服,當真煎熬。如今他一日都難進幾粒米,人也因為這個原因乏力得很,每日只是昏睡在馬車之中,虧得這馬車經過改裝,官道也較為平坦,所以並不十分顛簸,這才讓他好受了一些。

他也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無奈這身體上的事情卻不由他,只希望真能如徐太醫說的那般,待到剝珠以後便能好了,他只需再忍耐一個多月。

“父君,再吃小半碗就好了。你這幾天就吃下了幾粒梅子,就是尋常人也支撐不了,何況是你如今的身子?吶……再吃一點好不好?”宇文思源鍥而不舍地勸道,心中叨念著,哪怕他再吃一口也好。

宇文漣只是搖頭,不是他不想吃,只是這味道實在受不了,只怕真要吃下去立時便要吐了出來,還不如現在這樣呢。那種滿嘴發苦,連膽汁都快要吐出來的感覺他真是怕了,卻也拿自己的身體毫無辦法。

宇文思源現在真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父君前些日子本就傷了些元氣,如今孕吐又這般強烈,不過幾天人就瘦了整整一圈,每日只是躺在車中,極少走動。

也是,他每日能吃下的東西不過那麽一點,卻要吐出去大半,能量哪裏能夠支持他和他體內的胎兒呢,所以她雖然知道走動走動對身體又好處,卻沒有硬性要求,只怕他真的倒了。她現在是只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除了時時讓白露和小禾看顧著她,命人到處尋找各種口味的食物外再無它法。

只是她雖做了這些,收效卻甚微,父君他每天除了能吃下幾粒來時所帶的梅子以外,其他大半食物還未來得及消化便吐了出來,她也只能心疼得在一旁看著,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宇文思源見他執意不肯,只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將碗放在了一旁。她現在急也沒用,這生育的苦這輩子她是不能幫他分擔了。徐太醫雖也給他瞧過,開了些溫補的藥方,只是他喝下去的藥汁定要吐出來大半,那些藥又能有什麽用呢,針灸也不見太大的效果,這個世界又還沒有輸液的技術,她……唉……早知道今日,她便最先讓人研究研究這個了!

現在他連維持身體最基本的能量需要都難,有如何能把身體養好呢?他雖然沒說,她卻知道如今他的身體卻是越發的弱了,他只是怕她自責才不曾提起而已。

她怎麽能不自責?若不是因為她一時的憐憫,讓他憂心,他的身體又怎會像現在這般?她明知道他日日寢食難安,卻因為顧及方珍與馮靜安的性命,以至於什麽都沒有做……說是她害得他如此也不為過。

“想什麽呢?你這些天只顧著圍著我轉,也不曾好好用過膳。雖然我吃不下,可總不能讓你跟著挨餓吧。”宇文漣輕輕地彈了下她的額頭,見不得她沮喪自責的表情。這本是男人都要經歷的事情,許是他年齡大了,又是第一次結下胎珠,所以反應才大了些,又能麽能怪她?

如今他能呆在她的身邊,期待著他們的孩子的到來,哪裏還有比這更加幸福的事情呢?

他從未後悔過他所做的一切,否則,又怎會得她相伴?

“父君,我什麽時候都能吃得下,不急。”她的身體除了怕冷怕熱以外可以說是好得很,也許這還要歸功於帝王長年累月早睡早起規律的生活,真是符合養生之道。

“雖然我現在吃不下去什麽,但若有人在我面前吃得香的話,說不定也會勾起我的食欲呢。”宇文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亦真亦假地說道。

宇文思源雖知道他多半是在哄她,也只得拿起碗,慢慢吃著那碗他沒吃下多少的那碗肉粥。

宇文漣寵溺的看著她,笑著說道,“當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他用銀叉從瓷盞中叉起了一顆酸梅含在口中,雖然來時給了方珍不少,但皇兒她本就備下許多,照他的速度,就是一路吃到京城也吃不完的。也虧得她能想起備下這個,不然他的日子可就真的是難熬了。

“哎?”宇文思源疑惑的看著他將口中的粥咽了下去,不明所以的問,“怎麽了?”她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啊?不過是聽他的話吃些東西罷了。

“身為皇帝的你居然吃我剩下的。”宇文漣失笑的搖了搖頭,有時候她在一些問題上當真馬虎的可以,也許她是第一個做這種事情的皇帝也說不定。

“有……有什麽關系。”宇文思源雖這樣說,臉卻微微的泛著桃花的顏色色,只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詞——間接接吻。

方才她吃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只覺得他吃剩下的食物由她吃完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現在想來卻是如此的……親密,雖然他們本來就很親密,可以說能做的都做過了,可是她卻有些發窘。宇文思源盯著手中的瓷碗,裏面只剩下了幾口,此刻的她卻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宇文漣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雖不明白她想到了什麽使得她這般羞澀,卻無妨他欣賞眼前的美景。略略向前傾了傾身子,便將她甜軟的雙唇含在口中,而她卻在此時瞪圓了雙眼,說不出的可愛,唔……他似乎讓她驚訝了呢。

宇文思源剛剛將自己漫無邊際的思緒拉回,雙唇卻撞上了柔軟的物體,還沒待她回過神來,口腔裏便溢滿由他帶來的酸酸甜甜的梅子的味道,她有些怔楞,那一瞬間,腦中的第一反應竟是——間接的終於變成直接的啦!

這樣的想法讓她的臉色由粉嫩變得緋紅,許久才與他分開。聽到他在她耳邊輕笑出聲,宇文思源瞪了他一眼,才吸了口氣,故作鎮定的說道,“這梅子的味道很好。”

宇文思源的本意也許只是想調侃一下他,只是那先嬌嗔後嚴肅的表情實在是破壞了那句話的味道,逗得宇文漣伏在她的身上,連起來的力氣都笑沒了。

“父君……”宇文思源無奈的躺在車內,充當他的肉墊,耳邊是他輕快的笑意,陣陣顫動從他們相互貼合的身體傳來,證明她方才做的事情是多麽的傻氣。

本來是想學著他的語氣也看看他臉紅的樣子,沒想到沒有學到家,反倒惹他笑話。

只是……看著他因為笑意而略顯紅潤的臉頰,宇文思源心中的一角柔軟了起來,嘛……雖然原因不同,但是也算是殊途同歸了不是?

宇文思源的身體因為方才的親吻有些燥熱,但是卻不敢再做些什麽,只是收緊了雙臂,將他抱在懷中。不說徐太醫的千叮嚀萬囑咐,就是父君不曾懷有身孕,這般體虛的身體也不適合做些什麽。

只是這樣靠在一起,抱著他,便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瘦了多少。他的身材頎長,雖然體態修長,但是骨架卻並不大,很能藏肉,抱起來極其舒服,如今他身上的骨頭卻有些硌人了。

懷孕的人不都是應該長胖的嗎?她前世今生都對這些沒有半點經驗,可憐的知識都是前世從網上、書中得來,近日也跟徐太醫惡補了不少,卻也只知道大概而已。在她的印象中,方珍懷孕那時似乎也沒有如父君這般,孕吐的這樣厲害。

唉……都怪她。

突然,身上的人兒掙開了她的懷抱,爬了起來,飛快的趴在放在車內角落裏的瓷盆邊吐了起來。

“父君……”宇文思源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她,拍著他的脊背幫他順順氣,別的什麽也幫不了他。而他只是無力的搖了搖手臂,示意她不用擔心,因為不住的嘔吐的原因連話都說不出來,一股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間,這孩子也太能折騰人了。

宇文思源瞄了一眼瓷盆裏面,父君只吐出了些許還未消化的梅子肉和幾粒方才吃下去的一口粥中的米粒。他只吐了兩口便將今日吃下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卻還是趴在瓷盆邊不停的幹嘔,只能嘔出些許酸水,看得她心疼異常。

好容易等到他吐完,宇文思源立刻將早早備好的茶水遞給他,見他的雙眼因為方才嘔吐不止而泛紅,雖未流淚卻有些濕漉漉的,讓人看著異常憐惜。宇文思源抿了抿唇,從袖中拿出自己的絲帕,為他擦了擦眼角和嘴邊,知道自己即使心疼也無濟於事,只是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要讓他受孕了,只要有一個便夠了,真是舍不得他受這份罪。

宇文漣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喝下了些,將滿嘴的酸苦氣味漱去,乏力的靠在一旁,看著她抿著嘴唇,一臉嚴肅的幫他擦拭著,不禁笑了出來,幸福的感覺在胸間擴散開來。

這些日子,他雖然身體上並不舒服,但是心中卻是極幸福滿足的。原先他因為孩子的事情極是著急,因為她畢竟是大凜的皇帝,他雖然有著尊貴的身份能夠與她相伴,但是若是遲遲不能誕下她的子嗣的話,為了皇朝的延續,就算是他也必須將她出讓,與別的男子共同分享她的關愛。

他總害怕他因為年齡的原因而沒有辦法生育,畢竟他自己從來沒有結下胎珠的經歷,與她在一起半年多卻沒有半點動靜,讓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身體還能不能生育。

有時候心中越在乎一件事就越是不安。

現在的他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心,雖然身體並不舒服,但是想到即將為她誕下子嗣,這點小小的不足也就不足掛齒了。何況,這一切還有她分擔。

有件事他一直沒讓她知道,其實,他現在異常享受看著她為他急得團團轉的可愛模樣。

在顯貴人家,尤其是皇族,有時候懷孕也代表著失寵,因為據說懷有身孕的男子身上帶著穢氣,講究些的人家是不會讓妻主太過接近懷有身孕的男子的。而在帝王之家,一般來說皇帝也不會再在有了身孕的男子的殿內過夜。如今,她卻時時在他身邊親自照看著他怎能不讓他感動?怎能不讓他感到幸福?

是的,她總是給他帶來幸福,她讓他……越來越幸福,讓他離不開她,只想緊緊抓牢她,她會把他寵壞的。

或許……他已經被寵壞了也說不定。

宇文思源讓白露將馬車停下,將瓷盆遞了出去換了一個幹凈的回來,又將車簾拉開,將車內的酸氣吹散,放些新鮮空氣進來。

“這樣感覺好些了嗎?”宇文思源轉過頭看向那個無力的靠著車壁的人。

宇文漣笑著點了點頭,坐起身子,靠近她的身體一把將她抱住,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冷香,讓他感覺稍微舒服了些。他也是這些天才發覺,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氣息,便能讓他嘔吐的次數便會減少許多。

只是他卻並沒有告訴她,因為他一向都喜歡與她親近,這樣的他與平常並沒有什麽不同,而且她似乎也極享受這樣的親密。

宇文漣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因為羞澀的緣故而不想讓她知道。

宇文思源習慣性的在他的懷中蹭了蹭,閉上了雙眼,心中卻在盤算著來時路上父君喜歡吃的東西,希望這其中總有能那幾樣能讓他吃得下去。若是真能如此,那她定要將那個廚子聘來帶回宮裏去,好將他身上的肉養回來一些。

唉……她還是喜歡那個更有質感的懷抱多些,現在這個真的有些硌人,為了自己的福利,宇文思源覺得就是花重金聘請能夠將他餵飽的廚子都是值得的。只是目前還沒有碰見那樣好的廚子。

真是有錢都沒處花呀!

“皇兒……”宇文漣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她這幾天總陪他帶在車內,所以她並未帶冠,只用發帶將頭發紮了起來,的確方便了他。

“嗯?”宇文思源將埋在他懷中的頭擡了起來,只來得及看到他略略有些失望的表情。她看得一楞一楞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接著問道,“怎麽了?”

“皇兒……你說……我們的孩子……是女孩還是男孩?”宇文漣問道,孩子是有了,只是如今他有開始為新的問題困擾。

在他想來,能夠一舉得女為大凜誕下繼承人當然是最好,但是若是男孩子她……會不會失望?

聽他這樣問,宇文思源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麽說呢……她沒想到父君也會問這樣……唔……經典的問題。

看來一樣事情能夠被稱之為“經典”,的確是有那麽幾分道理,至少,如父君這般的人物也會被這樣的事情所困擾。

見她許久沒有出聲,宇文漣有些遲疑的問,“不如回京以後我將谷雨招進宮裏來為我看看?”

谷雨憑著胎珠便能看出胎兒性別的能力不說雖然不能十分準確,但也有八分把握了。想當初,自己便是憑著谷雨的這份能力找到皇兒的……

想到往事,宇文漣有些黯然,卻從沒有後悔過,不然他又如何能與她相遇?若沒有她……宇文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沒有辦法想像那樣的生活。

見他如此說,宇文思源不禁失笑,她的聲音中略帶笑意,親了親他的嘴角,仔細想了想前世狗血電視劇中的臺詞,才經典的說道,“無論是男是女我都會喜歡的,因為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呀!”

她雖這樣說,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深情凝視”的表情。

雖然這句話每個字都是她心中所想,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腦中總是想起前世的種種,不由自主的將那些畫面與現今的場面重疊,她費了好些力氣,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若是被她破壞了氣氛那可真是罪過。大約……她是被太過經典的東西雷到了。

宇文漣瞥了懷中的她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雖然他心中聽著的確是舒服,她眼中的神情也十分認真,但他總覺得還嗅到了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他並不認為是自己過於敏感,因為她在他懷中略微僵直的身體,和雖然在微笑卻總有些扭曲的唇線讓他有理由認為他這種感覺並不是自己幻想過度。

但是不對在哪裏,他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原因。

宇文思源輕輕咳了一聲,將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揮散,見他微微擰著眉頭,一副十足困惑的模樣有些不解,想想她並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有些好奇的問,“父君,你怎麽啦?”

“唔……沒什麽。”宇文漣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說什麽,不是他不想問,只是他無法形容心中的感覺,反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父君,不論你體內是男是女都是要生下來的,預先知道不能確保十足準確的答案反倒不美。畢竟谷雨他也不能保證一定準確,不是嗎?”宇文思源並不十分在乎孩子的性別,若是女孩當然不錯,不過若是男孩,只要他想,她也會努力讓這個孩子獲得皇位的繼承權。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便不勞煩谷雨了。只是……皇兒,你很希望這孩子是個男孩嗎?”宇文漣睨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心中怎麽會如此想。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急需的是一個繼承人。男孩子雖然貼心,卻怎麽能夠繼承皇位呢?

“哎?這話怎麽說?”宇文不明所以的問,不明白他怎麽會這樣想。

“通常人不都會說‘是女是男’的嗎?皇兒卻偏要反過來說,難道不是因為希望我體內的胎兒是個男孩子嗎?”宇文漣越想越有道理,心中卻生出了幾分不安。他們都知道女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難道,她竟不希望他誕下可以繼承皇位的皇女嗎?

“啊!”宇文思源不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方才光顧著回想前世電視劇中的經典橋段,倒忘了代入這個世界的習俗,沒有將男女的順序變為女男,真是失誤。

“父君,哪有這回事,無論是男是女……呃……是女是男我都喜歡的!真的!我這是口誤!口誤!”她腦筋一轉便知道他定是想岔了,急忙辯解道。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浪,雖然看似平靜的解決了,但是卻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他心中的疑慮化解。若是這時候讓他誤解她不想讓他生下女孩,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宇文漣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將微微提起的心放下,不由得打趣道,“我是今天才意識到皇兒竟是連女人和男人都難分得清,也是,先前便有一個方珍的例子。”

“父君!”宇文思源哀怨的叫了一聲,可憐兮兮的看了他一眼,便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誓死不肯出來。

她絕不是鴕鳥,她可比鴕鳥幸福多了。鴕鳥只能將頭埋在土裏,她卻可以將頭埋在心愛的人的懷中。

見她如此,宇文漣也不再刺激她,只是輕輕的撫著她的脊背,聞著她發間的冷香。

忽然,胸中傳來她悶悶的聲音,“父君,只要你想,即使是男孩子我也會讓他順利的繼承皇位的。”

他指尖一頓,不由得輕笑。

傻瓜,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對於男人來說,最大的心願莫過於一個疼愛他的妻主。

皇位什麽的,對於男子來說,只會成為追尋幸福的阻礙罷了,並非所有的人都能如她一般。

是他……太過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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