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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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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當休庭十五分鐘後, 遠在大洋彼岸的王月冉通過遠程視頻上了庭。

王月冉無疑是可以影響判決的人,伊宇達和蔣永傲的律師孫宿良都知道這一點。

對方律師:“王女士,請問你為什麽不回國?蔣永傲找你是為了什麽?為什麽蔣永傲找過你之後你就出了國?”

王月冉長發依舊, 她對著電腦坐姿文靜,她知道, 這邊的人會細細觀察她的表情。

王月冉:“因為我爸爸病重,可能就是這幾天。”

說到此, 她眼眶微紅。

對方律師:“抱歉,那麻煩王女士回答後面的問題。”

王月冉抽紙擦了擦濕潤的雙眸:“蔣永傲為什麽找我, 這個我想從頭講起,要不然會解釋不清。”

對方律師一伸手:“王女士請說。”他看了眼坐著摩挲著鋼筆的伊宇達, 知道伊宇達心裏現在極不平靜。

王月冉柔聲道:“事情可能有點長, 還請大家有點耐心。”

伊宇達道:“當然, 王小姐只管說就好。”

王月冉:“我和沈帆星和蔣永傲是高中同學。他上學的時候很喜歡帶著手套, 我有一次遇見他背地裏摘掉了手套,他手指發腫, 紫黑的恐怖。我那個時候就好奇多留意,後來發現好像和蔣永傲有關......”

對方律師:“王女士,你是否有什麽證據來證明......”

伊宇達冷眼道:“請對方律師有點專業素養, 不要打斷證人的敘述。”

王月冉繼續說:“因為沈帆星成績好,長相氣質也很好,所以我就...我就想幫助他,於是我選了一個很笨的方法, 我接近了蔣永傲,我是個好學生, 可能好學生對壞學生有股天生的吸引力,蔣永傲和我表白, 我為了套話拿到證據去報警,就暫時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蔣永傲拿我當自己人,說了很多欺負沈帆星的話,他說明面上欺負人的都是傻子,他要欺負沈帆星,就要做不留傷口的事,像冬天的話,在沈帆星睡的正熟的時候,一盆涼水澆頭上。”

“還有用鐵鏈子把他栓馬桶上,在淋浴的地方放幾條蛇,關上淋浴的玻璃門,這樣他跑不了,蛇也出不來,但是能把他嚇個半死,一夜都不敢睡,不過有一次蛇跑出來了,咬過沈帆星一次。”

“他還跟我說,他小時候看《還珠格格》,看到紫薇被容嬤嬤用針紮,就覺得好玩,紮過沈帆星幾次,他想試試能紮多深,後面就把針按了進去,不過針沒了,沈帆星還是好好的,他說挺好玩的。”

一件件敘述,讓整個庭審沈默無語,只有王月冉輕柔的聲音,還有旁聽席上幾個人壓不住的哽咽。

話落了很久,對方律師才繼續發問:“王女士,沈帆星和蔣永傲是同齡人,沈帆星任由蔣永傲欺負是否有點太沒有邏輯,我這邊查到的案底是,沈帆星和蔣永傲是打過架,而且看結果,蔣永傲受的傷反而更重一點,所以.....”

他攤攤手說:“這會不會是蔣永傲因為喜歡你,想在你面前吹吹牛,雖然這種吹牛的方式很邪惡,但是那個時候你們正青春,或許......”

伊宇達強硬的打斷他的話:“原告律師,蔣永傲是個腦子正常的人,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拿這麽惡毒的事來吹牛,況且,沈帆星身體裏是真的有針存在,王小姐說的戴手套什麽的,我這邊了解的情況,這確實是沈帆星上學時候的特點,相信你那邊也有這條信息,只不過原因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他眸中精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麽,快速的翻著資料。

王月冉則是繼續說:“蔣永傲說,沈帆星不敢跟他打架,他要是敢還手,他就打他媽,也就是沈帆星的小姨,沈帆星很心疼和孝順他小姨,蔣永傲打過他媽幾次,沈帆星就老實不敢還手了。”

在對方律師的追問下,王月冉回答了一個個問題。

關於為什麽出國

她說:“我被蔣永傲欺負過,就是因為這個那時候的沈帆星才會和蔣永傲打架,所以沈帆星對我很愧疚,蔣永傲出獄後沈帆星怕他傷害我,就讓我出國避避,我在機場收到了蔣永傲的短信,他說手裏有我的luo照,威脅我出來,把我送到了沈帆星那裏。”

“那些緋聞照片都是蔣永傲拍的,他用那些照片去賣錢,他覺得我比沈帆星好控制,讓我和沈帆星結婚,讓我借著沈帆星的名氣出道,到時候讓我們倆一起給他賺錢。”

“我爸爸有心臟病,醫生說時日無多,我怕蔣永傲把照片發給我爸媽,沈帆星就幫我,想和我假結婚,穩住蔣永傲。”

王月冉猶豫兩秒說:“我想,沈帆星把蔣永傲的手機都砸了,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幫我悔了那些照片。”

對方律師:“如果是這樣,他只需要毀壞蔣永傲的手機就可以,沒必要把自己的手機也砸了。”

王月冉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對方律師:那為什麽又沒結婚?

王月冉:“因為聽說蔣永傲死了,所以我們就回國了。”

一個個又一個挖坑的問題,或被伊宇達大力推據了回去,或被王月冉柔聲細語的躲了過去。

對方律師沒得到想要的回答,咄咄逼人,直接問:蔣永傲的死是否和你和沈帆星有關?

王月冉似是被他嚇到,忙搖頭,睫毛帶水道:我和沈帆星都是第一次去X國。

伊宇達怒斥道:“請對方律師不要恐嚇我的證人。”

說完轉頭看向法官,道:“蔣永傲出獄後回老家挖親人骨灰的事大家都知道,2022年10月9日晚,是蔣永傲出獄後和沈帆星的第一次相見,沈帆星被人拍到在車裏睡了一夜,當時上了熱搜引發了一些網友的猜想,為了澄清,沈帆星發了手指的照片,說是桌子砸的。”

“這件事大家可能還沒遺忘,法官,我現在合理懷疑這是蔣永傲的又一次霸淩。”

因為王月冉的出現,結果已經若隱若現,對方律師額頭冒了些細汗,忙把主動權拉回來:“法官,此案是沈帆星故意殺人,而非兒時的霸淩,被告律師已經偏離了案件。”

“霸淩。”伊宇達擲地有聲,吐字清晰的說出這兩個字:“法官,連對方律師都承認了蔣永傲對沈帆星是長久的霸淩。”他趁勢追擊,把霸淩這件事定成鐵一般的事實。

對方律師:......艹,掉坑裏了。

——

沈帆星覺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他不得不醒過來,渾身酸疼,睜開眼是窗外的一樹黃葉。

猛然間,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現在是死,還是生?亦或者...是又投胎了。

應該不是,新生兒的視線應該是模糊的。

想法隨風沒有定數,沈帆星胡亂想著,不妨猛的一個重力壓在身上,隨後是嗚咽的哭聲。

沈帆星的腰被人抱住,衣服被眼淚的溫熱打濕,他垂眸只能看到一頭黑發。

沈帆星任由他哭,不知不覺間又開始看向窗外,只是心思卻無法轉移,一直留在腰身的胳膊上。

當腰上的胳膊抽離,柏硯雙膝跪在地上時,沈帆星眼中閃過錯愕。

柏硯瘦了不少,也憔悴了很多,這是沈帆星的第一反應。

“我錯了。”柏硯眼眸濕潤,聲音哽咽,跪在地上捧著沈帆星的側臉說:“帆星哥,我錯了,你嚇死我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沈帆星的眸光似水,幹凈無一物。

柏硯在他唇上貼了下:“你老公。”

沈帆星沈默了兩秒:“男男不能結婚。”

“國外結的婚,結婚證在家,到時候出院了拿給你看。”柏硯說。

沈帆星:......

房門被人推開,醫生擡頭一看,腳步猝的頓住,一時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清醒後的沈帆星在醫院住了五天,他讓喬然給他新買了一部手機,了解了所有的事情。

他感謝所有的人,每個幫他說話的朋友,他都親自打了電話過去道謝。

王月冉給沈帆星發了消息,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沈帆星沒回,刪除了她的所有聯系方式。

因為開顱手術,沈帆星的頭發全都剃了,十天後他戴著帽子,開車上了高速。

副駕駛坐著一個死纏爛打的人,柏硯仿佛是被他嚇到了心裏,上個廁所都要開著洗手間的門,唯恐沈帆星跑了。

除了醒來時的那兩句話,沈帆星再沒有和他說過一句。

沈帆星只當沒這個人。

全程1300公裏,上了服務區,柏硯先一步上了主駕駛,沈帆星也沒和他搶,開車去了後座,在車輛重新駛入高速時,他躺在座椅上蜷縮著身子睡覺。

灰色的針織帽拉到他眉眼之上,閉著的眼睛睡的是那樣的沈。

柏硯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慢慢紅了眼眶,只要沈帆星好好的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導航是用的沈帆星的手機,上面設置好的目的地。

是那間15平米的公寓。

沈帆星睡了一路,中途柏硯問他去不去上廁所,要不要吃飯,他就搖搖頭。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車依舊停在了那條小路上,柏硯剛想回頭叫人,就見睡著的沈帆星坐起了身,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路燈壞了幾個,柏硯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著沈帆星腳下的路,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變形,互相交纏在一起,緊密的仿佛世間萬物都分不開。

沈帆星看著那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上了樓,沈帆星開門進了房間,把柏硯留在了門外。

當時搬去北京的時候,沈帆星的房子沒退,除了當季的衣服,其他的也都留著。

現在房子還是之前的房子,裝修還是之前的裝修,馬路對面依舊是所小學。

身邊的桌椅陪著沈帆星渡過了五年的日日夜夜,應該是極為熟悉和想念的,可是沈帆星洗了澡換了衣服,坐在床上卻發現回不到當初的平靜。

他以為來到這裏,會讓他的心變的安穩,能隔絕所有的紛擾,能回到當初忘我的境地。

可是結果卻是並沒有,他心裏多了很多東西,有門外的柏硯,有為了他和總裁吵架,現在已經提了辭職的周藝,有哭著說再也不看他寫的小說的關絲琪,也有說希望他後半生順遂的梁曉恩......

挺多的,沈帆星是個悲觀的人,可看到庭審時,他覺得不熟,只有點頭之交的人一個個去旁聽,無聲的給他支持,他那顆心突然覺得滾燙了起來。

房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那力道若有若無,像是怕驚到門裏的人。

沈帆星盤腿坐著,過了幾秒才下床去開門。

門外的人提著包裝精致的外賣:“吵醒你了嗎?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幫你點了外賣,你吃點再睡,好不好?”

沈帆星定定的看著柏硯,過了好一會,他轉身,留下了未關的門。

柏硯站在門外,猛的捂住雙眼,掌心一片濕潤,他這次罪大惡極,已經做好了長遠贖罪的準備,可沈帆星太過輕易的就讓柏硯進了門,他沒有高興,只有身體裏密密麻麻的疼。

關上門,柏硯洗了手拆外賣,沈帆星坐在床上,接過柏硯遞過來的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柏硯試探的給他夾了一塊蓮藕,看他吃了進去,之後給沈帆星夾菜的筷子就沒停下。

等到柏硯收拾好殘食,沈帆星已經躺在了床上。

夜深露重,柏硯洗過澡從沈帆星身後輕輕抱住他:“沈帆星,別這麽快原諒我。”

“紋了嗎?”沈帆星感受著身後胸膛的火熱,閉著眼問了句。

“什麽?”柏硯不解,隨後反應過來忙說:“紋了。”

他坐起身,脫了自己的褲子,拉著沈帆星的手去感受:“你跟我說分手的那天紋的,紋在了你選的位置。”

床頭燈昏黃如暖霧,沈帆星手指摸著那地方,側身看了看,柏硯的大腿根內側,最靠近邪惡之源的地方,紋了沈帆星三個字。

那字體不小,字跡也很清晰,沈帆星手指劃過,默默的不說話,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我和李姿沒事,我都沒在私下裏見過他,就那次你回來我想氣氣你,才吃了他剝的東西,讓他上了車,車開出去就讓他下車了。”柏硯:“我只愛過你,從來沒變過。”

“嗯,我知道。”

沈帆星介意過李姿,心裏其實知道柏硯和李姿沒什麽,沒有人告訴他,他就是自己認為的。

柏硯如果真的喜歡李姿了,就不會讓沈帆星再出現在他面前,何苦這麽一次次的讓沈帆星出現,一次次的任由他靠近。

那些時候,柏硯冷著他,不搭理他,卻也不會拒絕沈帆星坐在他身邊,也不會拒絕沈帆星靠在他肩上睡覺。

沈帆星感受得到 ,他靠了上去,柏硯就下意識的把打牌的動作放輕。

讓沈帆星不想堅持的,是柏硯說了後悔,說了累。

手指被人握住,沈帆星擡頭看。

“以後我就算是把你捉奸在床,也不跟你鬧了。”

“嗯?為什麽?”

“不敢了。”

沈帆星被人抱在懷裏,抱著他的人眼淚落到他的脖頸:“沈帆星,我不敢了。”

第一次吵架鬧別扭,沈帆星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燒的不省人事。

第二次吵架鬧別扭,沈帆星坐牢住院不願意醒過來,差點死了。

柏硯怕了,真的怕了。

沈帆星面朝窗外的絢爛,在柏硯的懷裏假寐,思緒不由的回到了那一晚,蔣永傲面目猙獰,嘲笑他的天真,說他們倆都被王月冉耍了,把殘酷的真相一點點揭露。

他哈哈大笑,又嫌惡沈帆星的惡心,說視頻裏的沈帆星被柏硯艹的浪/叫,那一刻,沈帆星遍體生寒,他已經無法去想蔣永傲是哪裏來的視頻。

蔣永傲沒有給沈帆星應對的時間,說要把視頻發網上,讓他和柏硯身敗名裂,沈帆星腦子裏只有一句話,殺了他。

現在的沈帆星回想,他其實已經不知道拿刀的時候是清醒還是混沌。

沈帆星不怕自己身敗名裂,他怕柏硯會被他牽連的身敗名裂。

突然有些冷,沈帆星朝溫暖處縮了縮,已經睡著的柏硯忙抱住他:“冷嗎?”

沈帆星:“沒事,就是有點凍頭。”

他睡覺也帶著帽子,柏硯摸了摸沈帆星的頭:“自卑嗎?要不要我明天也陪著你剃個光頭?”

“寸頭吧!”沈帆星說,自己難看自己看不到,柏硯難看他要天天看,礙眼。

“你,就這麽原諒我了?”柏硯去尋他的雙眼。

沈帆星揉了揉柏硯的發,扯出一個笑說:“柏硯,我愛你。”

沒有了蔣永傲,沈帆星想好好的和柏硯在一起,沈帆星能確定自己愛柏硯,也能確定柏硯是愛著他的,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或許是死過一次,沈帆星不想再講分分合合的話,他知道,他離不開柏硯,柏硯也離不開他。

沈睡不起的時候,他聽過數不清的我愛你,沈帆星我求你,我錯了,我是混蛋的話。

人可以被另一個人拯救,也可以被一群人拯救,沈帆星會因關絲琪他們,感動的心中滾燙,可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柏硯,會讓他對人間留戀不舍。

“柏硯,我愛你。”沈帆星又說了一遍,這次眼中也帶了笑。

沈帆星很久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等到解決了蔣永傲的事,他會好好的愛柏硯。

他愛的柏硯,現如今不過也才22歲,已經做的很好了,一路走來,反觀是他自己,一直是在索取和擰巴的任性。

沈帆星撫摸著柏硯的側臉,不由的想到了初見時的柏硯,高傲慵懶,懶洋洋的邊走邊打游戲,仿佛世界都不在他眼中。

脖子被人緊緊摟著,壓在沈帆星身上的人似是一條撒嬌的狼,哭的停不下來。

沈帆星揉著他的腦袋,溫柔的打趣了句:“硯哥,再哭你的攻氣值就要掉光了。”

——

陽光明媚中,沈帆星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有些扔,有些打包,已經給房東打了退租電話,說是收拾幹凈拍視頻給他,他那邊看過後沒問題退押金。

地方小,兩個成年男人一起忙活轉不開身,沈帆星把柏硯安排在角落裏。

“你要是喜歡這裏,我們可以繼續租,或者買下來。”柏硯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經過這次的事肉眼可見的成熟了起來。

只不過是剛理的寸頭,加上淩厲的臉龐,有種野性難馴的誘人魅力。

沈帆星把幾本書放到箱子裏:“不用,住在太小的房子裏會心情壓抑,我以前沒有感覺,現在是覺得不太方便。”

他拿著膠帶封著箱子,說:“關絲琪約我看恐怖片,梁曉恩說請我喝酒,李巷說我們不在他打牌都不方便。”

“還有《兼善天下》,李導給我報了最佳配角,給你報了最佳男主,無論得不得獎,都要去參加頒獎晚會,另外李導說想和我合作下一部戲。”

“還有一件事,我最近可能又要去趟X國,我寫的那兩部小說,有個公司想買下影視化版權,你要森*晚*整*理是有空可以和我一起......”

微風吹動素白的窗紗,沈帆星單膝跪地,一抹金黃的光柔和了他冷清的眉眼,他的世界安穩了起來,一切都變的井然有序。

“沈帆星......”有人叫他的名字。

沈帆星擡頭:“嗯?”

“想你了。”那個人背著光,挺拔的身體好像是一座大山,漆黑的眸子專註的看過來,裏面是肉眼可見的思念和愧欠。

他們面對面,他卻依然想他。

沈帆星微微挑眉,在暖陽裏笑著,好笑的說了句:“已讀不回,想著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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