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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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悲劇
一年過後，她誕下一子，喚名為司徒昱，母子倆共同生活了五年有餘。殷麗娘人很勤快，長得也不錯，自是會被人垂涎之久。
她搬的地兒離京城很遠，只是一個小村子，本想在這過好往後的生活，不過也能從他人口中知曉京城中事，聽說那官家小姐在婚後的第二年也誕下了一子，整個府宅為他辦了一個巨大的慶生宴。
那日過後，她便愈加勤奮，刺繡不錯，那便一天到晚地趕工，賣得個好價錢，讓小阿昱是不會與她一塊受苦。
“阿昱，這天要落雪了，到時這兒的梅花便會開遍，阿娘陪你一塊兒來看，可好？”
“好！”
晚生時候，一個陌生男子偷偷地進了她的屋子，片刻後，他便被殷麗娘趕了出來。這一鬧，街訪鄰裏也紛紛出來看戲。
甚至還有人挑唆道，“麗娘，你一人帶著個孩子，本就難找下家，人家既能看上了你，不如就從了他吧！”
殷麗娘執意不從，眾人也奈她沒辦法，只是裝裝樣子勸那男子回去。可幾日，男子又再次上門，欲要強了殷麗娘，見她仍不從，便開始動手。
司徒昱連忙上前抓住男子的腳，卻被他一把踢開，男子欲要將怒火撒在他身上，便擡起手來，打了過去。
殷麗娘一把護住了他，扛了這一掌，她小聲道，“阿昱，若阿娘有何不策，你便……便到京城的宰相府中找一個叫司徒穎的人，告訴他來由，相信他怎樣也不會不顧你的，聽話啊。”
說完，連忙將他推出了屋子，堵住了房門。男子讓她滾開，定是這小子的存在才讓她如今一直不肯從於自己，他要去宰了那小子，而殷麗娘極力攔住男子。
見司徒昱已經跑了過去，便惱兇成怒，一把將她推甩出去，這一下，她整個人直往桌子處撞去……
司徒昱慌地去找鄰裏村民幫忙，眾人總著聽說那男子背後有人在，據說住在京城呢，便紛紛婉拒，可不敢招惹京城中人。司徒是求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喚了一位老頭過去勸架。
待他們趕到時，屋內只有殷麗娘一人，只見她癱倒在地，地上流了一攤的血。老頭才發現出大事了，便叫來了村民，其中也有懂醫術的，一探氣息，連連搖頭。
小阿昱跪在殷麗娘跟前號啕大哭，忽地，他指著那名男子，吼道，“就是你傷了我阿娘，我要將你抓了起來！”
聞言，男子只是一陣嘲笑，“有誰能證明你說的，定是你自己弄的，被抓的人應當是你吧。”
事情的真相村民都清楚，只是沒有一個人敢招惹他，便紛紛不吱聲，埋著頭。
“哎！不如將他帶去衙門那邊吧，畢竟……他可是汙蔑過老子呀！大家覺得如何呢？”
“這……”
司徒昱瞧著眼前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怎麽能有人顛倒是非。而眼前的村民，竟沒人有膽子上前來？
司徒昱怒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嘿！你瞪著我們幹嘛？！”男子一巴掌扇到了司徒昱臉上，這時，有人紛紛前來阻撓，“罷了罷了，只是個孩子而已，天不早了，等明日再談吧，回去吧回去吧！”
聞言，眾人連忙逃離了現場，屋內僅剩下殷麗娘與他二人。倒不是村民們不想處理殷麗娘的後事，只是不好當著那男子的面來，想著明日再辦……
待次日，“不好了！小阿昱跑了。今一大早我來瞧時，小阿昱已不見了蹤影，可怎麽辦啊？”
“這……罷了罷了，一個孩子而已，先將麗娘給埋了吧。”
……一旬後，小阿昱經千辛萬苦才趕到了京城，他要找到司徒穎，他要為阿娘報仇。
問了一路，總算是找到了宰相府，他剛想進去問問，卻被門前的小廝吼了出來，“你來幹什麽，今兒可是我們家少爺的生辰宴，你一個乞丐不要來湊熱鬧，快走快走！”
“我……”他剛要開口，裏屋便走出了一男子，正是司徒穎，問道，“何事要如此大聲喧叫！不知道今兒是什麽日子了嗎？！”
“是！姑爺，小的錯了！”
司徒穎望著眼前的孩童，“你個乞丐來這幹嘛？！”
“我……我找司徒穎。”
聞言，他一怔，“我就是。找我何事？”
“殷麗娘讓我來找你，讓你……”忽地，司徒穎便讓他住口，怒罵著門前小廝，“依我看你們是不想繼續幹了，竟敢讓這乞丐在這裏逗留，還不趕出去！不然，你們也一道滾蛋！”說完便進了府內。
兩小廝被訓了一頓後，便心有不甘，一把將他給趕了出去，走時還動手揍了他幾頓。“媽的，老子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工作，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走完之後，兩人便連忙走了回去，迎接後來的貴客。
司徒昱站在墻角處，聽著府中隱約傳來的聲兒，“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兒司徒晏的生辰宴……”
【……司徒晏……他也姓司徒嗎？……】望了許久，司徒昱便離開了那兒。
天上開始飄起鵝毛大雪，路人紛紛回到家裏去取暖，他一個小不點走在街道上，【這真冷清啊～阿昱什麽也沒做錯，可……為何不像阿娘說的那般？】
走著走著，忽地哭了起來，【明明我也姓司徒啊？今兒也是我的生辰啊！】可是……卻沒有人來為他慶生。
他走了一路，凍得實在是不行了，倒在了路旁……
待他再次醒來時，便瞧見一旁忙碌的身影，“你是誰？”
那人轉身，瞧見他已經醒來，笑道，“我啊～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司徒昱瞅著眼前的少年，笑眼彎彎，眉眼溫和，年紀看著比他上幾歲。“你為何要救我？我可沒錢？”
“噗嗤！哈哈哈哈！我救人何來的理由，就當……我心善。”
司徒昱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還是出口道，“謝謝！”
“不用謝，要是你一定要謝的話，不如過來幫忙打雜吧，畢竟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說服掌櫃的，錢可沒付，到時你便同我在這兒一道還債吧。”
“……好，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梅邵音。小不點，你呢？”
“司徒昱……可我不願叫這名兒！”
“哪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名字？”盡管這樣說，但他還是仔細想了一番，道，“不如……以後你就叫楚昱，那我就管你稱小昱。”
他還未回應，梅邵音又否決道，“不成不成！小昱？小玉？……罷了罷了，日後便叫你阿昱？可行？”
“好！”
後來，他才知梅邵音是醉雲閣中的一名清倌兒，是被父母買到這兒來的。同他一道的還有他的弟弟，只是可惜剛來不久便被凍死在街道上……
兩人一道在那兒待了十餘載，楚昱倒是長得迅速，猛然之間竟比梅邵音長得還要高。
在打雜的空閑階段，他總喜歡跑到梅邵音那兒去，瞧著他為自己撫琴一曲。梅邵音倒是希望他多多用功念書，莫要向他這般寄與人下……
楚昱瞅著梅邵音的面龐，十餘載，不僅僅是他長高了，就連梅邵音也變了副模樣。眉眼更加俊俏，他長得清秀，不似當時那般，現在變得更加清冷……
他一瞧見梅邵音便心慌得不行，可瞧見他同別的女子一塊兒，便更難受，他尋了別人一問，才知這原來就是喜歡。
再這樣下去，他還沒被累死，就先因此而心悸而死。他想著找個時機，一鼓作氣將自己的內心想法傾訴於梅邵音，大不了就是被他拒絕而已。
可這樣想著，到他門前的一剎那他便猶豫了，講真的，他其實也挺怕的。斟酌了片刻，他推門而入，一眼便瞧見了梅邵音。
倆人四目相對，即使他們天天見，可這一瞬間還是第一次，倆人的臉不禁紅熱起來。
梅邵音率先打破沈默，“你……你來找我作甚”
“我……我想同你說一句話。”可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口來，他氣得連飲了好幾盞茶，才緩緩問道，
“邵音，我喜歡你！雖然這麽講有些突兀，但這是我這段時日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我問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我……我喜歡你！你可對我……？”
聞言，梅邵音一驚，“我……”但又瞧見楚昱滿臉焦慮的神情，他嘆了一聲氣，“阿昱，我……如今還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等你趕考回來時，我再回覆你。可好？”
“好，好！”既然梅邵音沒有先拒絕，那就說明他有希望。
半個月後楚昱便要啟程去趕考了，臨別時，梅邵音遞給了他一根木簪子，上邊可有梅花，“這是我親手刻的梅花木簪，希望它能替我陪你一道上路……再過不久，梅花便開了，你陪我一道觀花吧？”
聞言，楚昱當即將木簪插了上去，笑道，“好！待我回來，你定要回覆我你的答案！”
“好。”……但他卻不知，下一次回來，聽到的卻不是他的答覆，而是他的死訊。
聽人言，在他回來的一周前，有人看上了梅邵音，但梅邵音已和他表明自己只賣藝不賣身。可那人不聽，仗著自己是宰相大人兒子的身份，執意要將他給買下來。
梅邵音本想著等楚昱回來後，便同他一道離開這裏，可那一晚他被人給堵在了房中，眾人知道他會逃出去，便提前上了鎖。
甚至自己的賣身契也被司徒晏花高價到了他的手裏。他深知自己已經逃無可逃，退無可退，但也不願自己的清白落入他人之手。
他給不了楚昱那個答覆了，這的人將他逼到了一條絕路處……於是，那一晚，他持著白綾，上了房梁，腳下一蹬，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待楚昱在亂葬崗中找到他時，早已沒有了生氣，他抱著梅邵音的屍首，在大雪天氣，早已泣不成聲……那一日，他失去了一生最愛的人。
他將梅邵音安葬好後，重新將梅花木簪插了回去，“放心，你的仇，我的狠，我通通都會報給他們！”
……漸漸地，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與太後聯手，給先帝下毒，屠村，斬殺司徒晏……最後，再一步步跨上那位子。既然世道不公，那便將上方之人給拽下來！……
“你知道嗎？我並不願傷你，你不僅僅同他長得很像，你還和他一樣善良。從第一眼我便知道，你不是他，可我也不願將你牽扯進來，但……事與願違。”
楚昱又望了一眼窗外，“梅花開了，下次，能否給我摘下一枝來？”曾有兩個人約他一道賞梅，但都失約了，這一次，他希望有人莫要再失約與他。
“……好。”
待茗九走後不久，裏邊便傳來動靜，“不好了，有犯人自盡了！……”
見到茗九神色黯然，容恒道，“世道不公，就更需我們去努力，一個人是不可能改變這世道的，哪怕他最後奪位成功，也改變不了這種景象。”
“我知道，我只是……惋惜罷了。”
“走吧，後面還有許多事要辦呢，不是還有小寶的生辰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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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過後，她誕下一子，喚名為司徒昱，母子倆共同生活了五年有餘。殷麗娘人很勤快，長得也不錯，自是會被人垂涎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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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她便愈加勤奮，刺繡不錯，那便一天到晚地趕工，賣得個好價錢，讓小阿昱是不會與她一塊受苦。
“阿昱，這天要落雪了，到時這兒的梅花便會開遍，阿娘陪你一塊兒來看，可好？”
“好！”
晚生時候，一個陌生男子偷偷地進了她的屋子，片刻後，他便被殷麗娘趕了出來。這一鬧，街訪鄰裏也紛紛出來看戲。
甚至還有人挑唆道，“麗娘，你一人帶著個孩子，本就難找下家，人家既能看上了你，不如就從了他吧！”
殷麗娘執意不從，眾人也奈她沒辦法，只是裝裝樣子勸那男子回去。可幾日，男子又再次上門，欲要強了殷麗娘，見她仍不從，便開始動手。
司徒昱連忙上前抓住男子的腳，卻被他一把踢開，男子欲要將怒火撒在他身上，便擡起手來，打了過去。
殷麗娘一把護住了他，扛了這一掌，她小聲道，“阿昱，若阿娘有何不策，你便……便到京城的宰相府中找一個叫司徒穎的人，告訴他來由，相信他怎樣也不會不顧你的，聽話啊。”
說完，連忙將他推出了屋子，堵住了房門。男子讓她滾開，定是這小子的存在才讓她如今一直不肯從於自己，他要去宰了那小子，而殷麗娘極力攔住男子。
見司徒昱已經跑了過去，便惱兇成怒，一把將她推甩出去，這一下，她整個人直往桌子處撞去……
司徒昱慌地去找鄰裏村民幫忙，眾人總著聽說那男子背後有人在，據說住在京城呢，便紛紛婉拒，可不敢招惹京城中人。司徒是求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喚了一位老頭過去勸架。
待他們趕到時，屋內只有殷麗娘一人，只見她癱倒在地，地上流了一攤的血。老頭才發現出大事了，便叫來了村民，其中也有懂醫術的，一探氣息，連連搖頭。
小阿昱跪在殷麗娘跟前號啕大哭，忽地，他指著那名男子，吼道，“就是你傷了我阿娘，我要將你抓了起來！”
聞言，男子只是一陣嘲笑，“有誰能證明你說的，定是你自己弄的，被抓的人應當是你吧。”
事情的真相村民都清楚，只是沒有一個人敢招惹他，便紛紛不吱聲，埋著頭。
“哎！不如將他帶去衙門那邊吧，畢竟……他可是汙蔑過老子呀！大家覺得如何呢？”
“這……”
司徒昱瞧著眼前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怎麽能有人顛倒是非。而眼前的村民，竟沒人有膽子上前來？
司徒昱怒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嘿！你瞪著我們幹嘛？！”男子一巴掌扇到了司徒昱臉上，這時，有人紛紛前來阻撓，“罷了罷了，只是個孩子而已，天不早了，等明日再談吧，回去吧回去吧！”
聞言，眾人連忙逃離了現場，屋內僅剩下殷麗娘與他二人。倒不是村民們不想處理殷麗娘的後事，只是不好當著那男子的面來，想著明日再辦……
待次日，“不好了！小阿昱跑了。今一大早我來瞧時，小阿昱已不見了蹤影，可怎麽辦啊？”
“這……罷了罷了，一個孩子而已，先將麗娘給埋了吧。”
……一旬後，小阿昱經千辛萬苦才趕到了京城，他要找到司徒穎，他要為阿娘報仇。
問了一路，總算是找到了宰相府，他剛想進去問問，卻被門前的小廝吼了出來，“你來幹什麽，今兒可是我們家少爺的生辰宴，你一個乞丐不要來湊熱鬧，快走快走！”
“我……”他剛要開口，裏屋便走出了一男子，正是司徒穎，問道，“何事要如此大聲喧叫！不知道今兒是什麽日子了嗎？！”
“是！姑爺，小的錯了！”
司徒穎望著眼前的孩童，“你個乞丐來這幹嘛？！”
“我……我找司徒穎。”
聞言，他一怔，“我就是。找我何事？”
“殷麗娘讓我來找你，讓你……”忽地，司徒穎便讓他住口，怒罵著門前小廝，“依我看你們是不想繼續幹了，竟敢讓這乞丐在這裏逗留，還不趕出去！不然，你們也一道滾蛋！”說完便進了府內。
兩小廝被訓了一頓後，便心有不甘，一把將他給趕了出去，走時還動手揍了他幾頓。“媽的，老子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工作，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走完之後，兩人便連忙走了回去，迎接後來的貴客。
司徒昱站在墻角處，聽著府中隱約傳來的聲兒，“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兒司徒晏的生辰宴……”
【……司徒晏……他也姓司徒嗎？……】望了許久，司徒昱便離開了那兒。
天上開始飄起鵝毛大雪，路人紛紛回到家裏去取暖，他一個小不點走在街道上，【這真冷清啊～阿昱什麽也沒做錯，可……為何不像阿娘說的那般？】
走著走著，忽地哭了起來，【明明我也姓司徒啊？今兒也是我的生辰啊！】可是……卻沒有人來為他慶生。
他走了一路，凍得實在是不行了，倒在了路旁……
待他再次醒來時，便瞧見一旁忙碌的身影，“你是誰？”
那人轉身，瞧見他已經醒來，笑道，“我啊～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司徒昱瞅著眼前的少年，笑眼彎彎，眉眼溫和，年紀看著比他上幾歲。“你為何要救我？我可沒錢？”
“噗嗤！哈哈哈哈！我救人何來的理由，就當……我心善。”
司徒昱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還是出口道，“謝謝！”
“不用謝，要是你一定要謝的話，不如過來幫忙打雜吧，畢竟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說服掌櫃的，錢可沒付，到時你便同我在這兒一道還債吧。”
“……好，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梅邵音。小不點，你呢？”
“司徒昱……可我不願叫這名兒！”
“哪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名字？”盡管這樣說，但他還是仔細想了一番，道，“不如……以後你就叫楚昱，那我就管你稱小昱。”
他還未回應，梅邵音又否決道，“不成不成！小昱？小玉？……罷了罷了，日後便叫你阿昱？可行？”
“好！”
後來，他才知梅邵音是醉雲閣中的一名清倌兒，是被父母買到這兒來的。同他一道的還有他的弟弟，只是可惜剛來不久便被凍死在街道上……
兩人一道在那兒待了十餘載，楚昱倒是長得迅速，猛然之間竟比梅邵音長得還要高。
在打雜的空閑階段，他總喜歡跑到梅邵音那兒去，瞧著他為自己撫琴一曲。梅邵音倒是希望他多多用功念書，莫要向他這般寄與人下……
楚昱瞅著梅邵音的面龐，十餘載，不僅僅是他長高了，就連梅邵音也變了副模樣。眉眼更加俊俏，他長得清秀，不似當時那般，現在變得更加清冷……
他一瞧見梅邵音便心慌得不行，可瞧見他同別的女子一塊兒，便更難受，他尋了別人一問，才知這原來就是喜歡。
再這樣下去，他還沒被累死，就先因此而心悸而死。他想著找個時機，一鼓作氣將自己的內心想法傾訴於梅邵音，大不了就是被他拒絕而已。
可這樣想著，到他門前的一剎那他便猶豫了，講真的，他其實也挺怕的。斟酌了片刻，他推門而入，一眼便瞧見了梅邵音。
倆人四目相對，即使他們天天見，可這一瞬間還是第一次，倆人的臉不禁紅熱起來。
梅邵音率先打破沈默，“你……你來找我作甚”
“我……我想同你說一句話。”可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口來，他氣得連飲了好幾盞茶，才緩緩問道，
“邵音，我喜歡你！雖然這麽講有些突兀，但這是我這段時日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我問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我……我喜歡你！你可對我……？”
聞言，梅邵音一驚，“我……”但又瞧見楚昱滿臉焦慮的神情，他嘆了一聲氣，“阿昱，我……如今還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等你趕考回來時，我再回覆你。可好？”
“好，好！”既然梅邵音沒有先拒絕，那就說明他有希望。
半個月後楚昱便要啟程去趕考了，臨別時，梅邵音遞給了他一根木簪子，上邊可有梅花，“這是我親手刻的梅花木簪，希望它能替我陪你一道上路……再過不久，梅花便開了，你陪我一道觀花吧？”
聞言，楚昱當即將木簪插了上去，笑道，“好！待我回來，你定要回覆我你的答案！”
“好。”……但他卻不知，下一次回來，聽到的卻不是他的答覆，而是他的死訊。
聽人言，在他回來的一周前，有人看上了梅邵音，但梅邵音已和他表明自己只賣藝不賣身。可那人不聽，仗著自己是宰相大人兒子的身份，執意要將他給買下來。
梅邵音本想著等楚昱回來後，便同他一道離開這裏，可那一晚他被人給堵在了房中，眾人知道他會逃出去，便提前上了鎖。
甚至自己的賣身契也被司徒晏花高價到了他的手裏。他深知自己已經逃無可逃，退無可退，但也不願自己的清白落入他人之手。
他給不了楚昱那個答覆了，這的人將他逼到了一條絕路處……於是，那一晚，他持著白綾，上了房梁，腳下一蹬，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待楚昱在亂葬崗中找到他時，早已沒有了生氣，他抱著梅邵音的屍首，在大雪天氣，早已泣不成聲……那一日，他失去了一生最愛的人。
他將梅邵音安葬好後，重新將梅花木簪插了回去，“放心，你的仇，我的狠，我通通都會報給他們！”
……漸漸地，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與太後聯手，給先帝下毒，屠村，斬殺司徒晏……最後，再一步步跨上那位子。既然世道不公，那便將上方之人給拽下來！……
“你知道嗎？我並不願傷你，你不僅僅同他長得很像，你還和他一樣善良。從第一眼我便知道，你不是他，可我也不願將你牽扯進來，但……事與願違。”
楚昱又望了一眼窗外，“梅花開了，下次，能否給我摘下一枝來？”曾有兩個人約他一道賞梅，但都失約了，這一次，他希望有人莫要再失約與他。
“……好。”
待茗九走後不久，裏邊便傳來動靜，“不好了，有犯人自盡了！……”
見到茗九神色黯然，容恒道，“世道不公，就更需我們去努力，一個人是不可能改變這世道的，哪怕他最後奪位成功，也改變不了這種景象。”
“我知道，我只是……惋惜罷了。”
“走吧，後面還有許多事要辦呢，不是還有小寶的生辰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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