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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劇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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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劇爆

程堯燃不情願站起來, “藺鋅最近不是在三環那邊拍戲,我們去劇組探班吧。”

“不去。”謝鈞聞冷聲回絕。

程堯燃當他忙,道:“明天周末, 靳禮肯定會去找藺鋅,我們跟著一起。”

謝鈞聞:“不去。”

程堯燃跟在他後面, 邊走邊道:“別啊,我明星夢都碎了, 還不能陪我去劇組逛逛嗎?”

謝鈞聞進了電梯,“明天我外婆生日。”

程堯燃:“那你豈不是要回S市。”

謝鈞聞‘嗯’一聲:“晚上的坐飛機去, 後天再回來。”

程堯燃擺著手:“算了,等你回來再說。”

他們倆在停車場分別, 各開各的車離開。

傍晚。

謝鈞聞和謝父謝母上了飛機。

謝母坐在謝父身邊, 看謝鈞聞的眼神滿是憂愁, 好似兒子攤上了大事。

謝鈞聞摸了下鼻子, 偏頭望著窗外。

飛機緩緩起飛,A城的夜景映入眼簾, 隨著高度升高,繁華夜景僅剩一片絢爛的燈光。

謝母咳兩聲:“老公,你聽說了嗎, 謹煜要為了女朋友留在國外。”

謝父‘啊’一聲,面露疑惑,提高聲音:“謹煜這孩子都談女朋友了?”

夫妻倆配合的‘天衣無縫’。

謝鈞聞戴上了耳機。

謝母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把他耳機摘下來, 坐在他身邊,手臂緊挨著他胳膊, 問:“你跟那個小明星怎麽樣了?”

【我看是完蛋了,聽說那小明星住進靳禮公寓了, 我兒子豈不是又要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日子。】

又來了。

謝鈞聞搶過耳機,“說過很多次了,我和藺鋅沒關系。”

謝母緊盯著他,似在琢磨這話的真假。

【還想騙我,為了那小明星動用過多少次家裏的私人飛機,你爸當年沒少用這架飛機在我面前裝B,我還不懂你們那點小心思。】

謝鈞聞垂目,胳膊往回收,“我爺爺要求我三十歲之前領證,我二十五歲的生日還沒過,您二位別那麽著急。”

“你最好說到做到,三十歲那年要是沒領證,我打暈你帶去相親!”謝母放過狠話,冷臉坐在謝父身旁。

謝父幫她系上安全帶,“飛機上呢,別隨便亂跑。”

謝母:“這不是為了你兒子的終身大事。”

謝父:“瞧你說的,他也是你兒子。”

謝母輕哼,轉過頭不理他。

謝鈞聞感謝爺爺給的寬限,讓他能得到片刻安寧。

直飛兩個小時抵達S市,降落在離外婆家最近的平地區域。

外公早已派人來接。

謝鈞聞走在謝父謝母後面,慢悠悠地坐上車。

車開了二十多分鐘到達殷家,宅子是四層樓,前後院子大的離譜。

謝鈞聞下車,見到了等候他們的外公外婆,還有舅舅一家人。

挨個打過招呼,他和表哥表姐聊著生意往屋裏走。

殷家在S市的地位就如謝家在A城那樣,殷老太太過七十歲大壽,S市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來了。

謝鈞聞身穿面料華貴的灰色西裝,身形修長,寬肩窄腰,安靜站在殷老太太和殷老爺子身邊,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他走不開,跟S市的人不熟,找不到跟朋友敘舊的借口離開。

殷老太太昨晚問他有沒有談對象。

謝母搶先道:“他想三十歲再找。”

殷老太太不讚同,特意在今晚命令外孫跟在自己身邊,看能不能遇到個有眼緣的人,不說談戀愛,起碼找話題聊幾句。

謝鈞聞第一時間拒絕,可惜沒用。現在妥協待在外婆身邊,接受了許多人好奇打量的視線。

他端著高腳杯,對眼前的人點了下頭,脖頸微仰,抿了口杯中的香檳。

那人笑道:“上次見小謝還是個半大的小夥子,一轉眼這麽大了。”

謝鈞聞對眼前的人略有印象。

殷老太太笑容和藹:“你在國外那麽多年,可不就是一轉眼的事。”

殷老爺子:“你爸媽最近怎麽樣?”

“他們待在家哪都不去,整天催我結婚,我侄子都奔三了照樣單著,全靠我這個當小叔的幫他擋著。”說話的人似乎看到了誰,對著一個方向招了下手。

謝鈞聞無聊飲著酒,身邊走來了一個人,不經意擡眼掃視,見到來人是誰,不由微怔。

居然是霍沈遇。

霍沈遇有一米九,身材高大挺拔,穿著高級定制的黑色西裝,五官冷峻深邃,容易含情的桃花眼意外顯得柔和。

他走了過來,對方才說話的人喊道:“小叔。”

說罷,又向兩位老人致意,態度謙和。

謝鈞聞:“……?”

霍小叔跟老爺子、老太太介紹:“我這侄子回國兩年多了,硬要去A城創業,家裏攔不住就由著他了。”

殷老爺子:“小輩都有自己的想法,能幹出一番事業就好。”

霍小叔:“可不是嘛,剛開始我哥我嫂子都不舍得放人。”

殷老爺子和霍小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謝鈞聞可算是回神了。

怪不得呢。

他先前不知道霍沈遇的身份,二伯找人查都沒查到。

霍家跟殷家是世交,分別在S市占據了不可小覷的地位,若霍沈遇有意隱瞞身份,他們找再多人查都沒用。

謝鈞聞以前聽說過霍家有個在國外留學多年的小輩,很少露面,遠在A城的他沒機會見過面,目前看來這個人就是霍沈遇了。

霍老爺子97歲的高齡,年輕時娶過四任妻子,除霍小叔以外,剩下幾個孩子鬥得激烈,但凡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往下的小輩關系都不好。

霍沈遇跑到A城單獨創業,倒是能讓人理解。

謝鈞聞跟霍沈遇對上視線,輕輕點頭,擡了下手裏的香檳。

霍沈遇頷首:“小謝總。”

他這聲‘小謝總’喊得太順口,任誰都能聽出這是喊熟人的語氣。

何況還沒人跟他介紹起謝鈞聞,他就先喊上了。

霍小叔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瞧我這記性,小謝是A城的人,沈遇在A城待了那麽久,生意上肯定少不了跟謝家打交道。”

殷老太太打量著霍沈遇,滿意道:“小霍這孩子跟你大哥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謝鈞聞在這兒站了那麽久,現在看到‘熟人’,編了個借口:“外公外婆,我跟霍總去外面單獨說幾句話。”

霍沈遇沒有拆他的臺。

殷老爺子:“叫什麽霍總,你該喊小霍一聲哥。”

謝鈞聞默了片刻,硬著頭皮喊霍沈遇一聲‘霍哥’。

霍小叔:“喊沈遇哥就行,霍哥多生疏。”

謝鈞聞:“……沈遇哥。”

他神情麻木地和霍沈遇去了人少的走廊。

趁著沒人,謝鈞聞道:“多謝霍總沒拆穿我,剛才麻煩你了。”

沒了人立馬換回以前的稱呼,喊哥太別扭了。

霍沈遇明顯不習慣他那麽稱呼,沈默少頃,道:“喊我名字就好。”

謝鈞聞與他道謝,單獨回了二樓的臥室。

到了深夜,應酬完的謝母敲響了他房間的門。

“鈞聞,你睡了嗎,媽跟你說點事兒。”謝母嘴上那麽說,手已經推開了門。

謝鈞聞平常睡覺會鎖門,不鎖門代表沒睡,他跟周淇交代了幾句話,放下手機。

謝母:“還在忙?”

他搖頭:“忙完了,您說。”

謝母坐在床邊,握住了他的手,感慨道:“你今天往你外婆身邊一站,多少人都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兒臉比明星帥,身材比男模好,是今晚最帥的人!】

謝鈞聞嘗試把手抽出來,奈何被緊拉著。

謝母笑得燦爛:“今晚來了那麽多人,你有沒有看上眼的?”

【那麽多帥氣漂亮的小夥子小姑娘,肯定有。】

謝鈞聞:“沒有。”

謝母笑容僵住,甩開他:“算了,我不逼你了,反正日子是你自己過,等你身邊的朋友都結婚生子了,你最好別嫌寂寞。”

謝鈞聞目睹老媽慢吞吞地往外走,幾次想回頭都忍住了,就差把‘快喊我’三個字寫在臉上。

他壓著笑意,滿足了這位演技很好的女士,“媽。”

謝母回頭,“有話快說,我急著回去睡覺。”

謝鈞聞:“遇到合眼緣的我一定告訴您。”

謝母滿意了:“行,我等你好消息。”

謝鈞聞在殷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和爸媽坐飛機離開。

他下午來到分部,跟二伯在辦公室待了許久,期間沒有說出霍沈遇的來歷。

對謝氏而言,霍沈遇的身世來歷並不重要,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和誠信就夠了。

又逢周末,程堯燃拉著謝鈞聞去藺鋅所在的劇組探班。

他們倆去空了,藺鋅十分鐘前坐車走了。

程堯燃本來就不是探班藺鋅的,主要是為了感受一下劇組氛圍,即便人不在,也要在劇組逛一圈。

謝鈞聞今天難得沒事,就陪他逛了逛。

中途有個工作人員跑來,那麽寬敞的路,直接撞在了謝鈞聞身上,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不管是視宜的藺鋅還是奪星的曾恬,管他們簽了多大的公司,得罪樊哥就是死路一條。】

工作人員有急事,道了歉匆促離開。

謝鈞聞轉頭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轉角,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怎麽走路的,沒長眼啊。”程堯燃吐槽完,問謝鈞聞有沒有事。

“劇組裏有姓樊的嗎?”謝鈞聞不認識那麽多藝人,想不到姓樊的明星。

程堯燃好歹混過圈,比他了解多一點兒,“有個戲份不多重要角色請了樊擇坐鎮。”

坐鎮兩個字都用上了,顯然是位重量級。

謝鈞聞垂眸深思。

程堯燃:“聽說這人不行,最喜歡打壓新人,圈裏跟他合作過的小輩幾乎都被他搞過,次數多了,粉絲就覺得他出淤泥而不染。”

謝鈞聞眼神泛冷,似是嘲諷:“出淤泥而不染?”

程堯燃:“他粉絲說,跟那麽多有黑料的人合作,他們家樊哥還幹幹凈凈的沒黑料,在娛樂圈這種大染缸裏真是稀罕。”

謝鈞聞無聲牽起嘴角,沒說話。

他跟程堯燃在劇組溜達到傍晚,回公寓後聯系了一個人。

“查一下樊擇這個人。”

不出兩個小時,樊擇所有的經歷,包括小學上了哪所學校,全部以簡歷的方式呈現到謝鈞聞眼前。

樊擇身為大明星,身上的事早就被扒得差不多了,在娛樂圈搞霸淩這一套瞞住了大部分人。

謝鈞聞盯著樊擇所簽約的公司那處,手指點了兩下桌子,不慌不忙地聯系了周淇。

“謝總。”

“熟悉樊擇這個人嗎?”

“鑫耀的樊擇?”

鑫耀是之前塞新人不成惱怒撤資,後來挖奪星藝人黑料的公司。

謝鈞聞輕嗯。

周淇:“聽過一些不好的傳聞。”

謝鈞聞:“那就讓傳聞做實吧。”

他將那份資料發給周淇。

謝鈞聞護短,更看不慣這種偽君子,既然是戲份不多的角色,趁早換了對劇組好。

周淇辦事很靠譜。

周一到周三找狗仔預熱樊擇的黑料,鑫耀原本沒當回事,直到有人曝出樊擇霸淩明星的消息,驚呆了許多路人,但大多數人都有理智,沒有看到真相之前不會亂來。

鑫耀暗地裏急了,聯系狗仔花重金堵嘴。

狗仔是周淇找的人,心裏清楚這些黑料擋不住,還是趁機收了一筆錢。

周四,狗仔曝出一則樊擇霸淩事件,被霸淩的明星隱去名字,單獨說出樊擇當時的所作所為。

此消息一放出,當即沖上熱搜,有心細的路人跟某年某月的某個時間對上,隱約猜出了被霸淩的明星。

那個明星五年前退圈成了素人,如今有了洗清冤屈的機會,自然是站出來承認並描述當年的經歷。

這件事引得網友眾怒,紛紛跑到樊擇各大平臺的社交賬號下面指責怒罵。

品牌商陸續跳出來解約。

狗仔爆料還有其他霸淩事件。

鑫耀急瘋了,報了個重磅數字,表示願意買下剩下的黑料。

狗仔問周淇:“這筆錢可不小,確定不收?”

周淇:“我們老板不缺這點小錢。”

狗仔咬著煙,笑得肆意:“早就看樊擇這傻X不順眼了,得罪了鑫耀,你們可得幫我兜著點。”

周淇:“放心。”

周四晚上,又是一則爆料。

鑫耀放話要找人搞垮幕後操作人。

謝鈞聞待在會所跟靳禮聊著一個項目,得知這個消息,漫不經心道:“行啊,我倒想看看他能怎麽搞垮我。”

周淇不知謝鈞聞的具體身份,有些擔心:“鑫耀的手段向來不幹凈。”

謝鈞聞:“那也得有資格動我才行。”

周淇聽老板這麽自信,又想到老板家的私人飛機,暫時放下心來,“還接著爆料嗎?”

謝鈞聞:“不然呢。”

周淇懂了。

掛了電話,謝鈞聞把手機放桌上。

靳禮:“誰想搞垮你?”

謝鈞聞:“一個小公司”

靳禮:“怎麽惹你了?”

謝鈞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靳禮差點又摔了手機,怒目切齒:“敢動藺鋅,這輩子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謝鈞聞心平氣和:“你和藺鋅怎麽樣了?”

靳禮神情恍惚,捏著根未點燃的香煙,語氣不明:“只要不提梓臻就沒事。”

謝鈞聞:“你和慕梓臻……”‘不可能’三個字堵在嘴裏說不出來。

服了,這種惡心的強制行為什麽時候才能消失。

靳禮擡眼:“我和梓臻怎麽了?”

謝鈞聞笑容發冷:“沒事,祝你們早點有結果。”

靳禮這次竟然沒有應聲。

不知過了多久,靳禮說:“我發現梓臻很關註藺鋅,你說他是不是很在意我找替身的事?”

謝鈞聞沒吭聲,早就發現慕梓臻關註藺鋅的事。

剛開始以為是替身的事造成他們倆見面尷尬。

後來越琢磨越不對味,具體如何他又說不上來,就覺得怪,無論是藺鋅還是慕梓臻,他們倆每次見面的氛圍都太怪了。

靳禮這個局中人看不出哪裏不對勁,猜測道:“我懷疑梓臻對我有點好感。”

“……”

謝鈞聞放下酒杯,慶幸自己沒喝酒,不然會一口噴出來。

靳禮:“鈞聞,如果我跟梓臻表白,他會答應我嗎?”

謝鈞聞嘴角微抽,好心相勸:“再想想吧,別沖動。”

靳禮:“我再觀察一段時間。”

謝鈞聞:“到時候你要跟藺鋅分開?”

靳禮遲疑道:“我不會放開藺鋅的,他沒資格說不。”

謝鈞聞拳頭硬了。

周五,天朗氣清。

樊擇的黑料依然在繼續,一個又一個的曝出,還沒有曝光完,就有許多明星站出來為自己發聲。

連著周六日兩天,樊擇的名字掛在熱搜上,後面始終跟著一個‘爆’字。

樊擇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出來發聲。

事情錘那麽死,他粉絲對他從期望到失望,樊擇各平臺的賬號每天大量掉粉。

隨著樊擇的事態發酵,逐漸有混出頭和退圈的人為曾經被霸淩的事情發聲。事情鬧大了,無論是娛樂圈抑或是職場與校園,都有人在網上描述自己被霸淩的經歷。

有些霸淩者會站出來道歉懺悔,有些則裝聾作啞。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哪裏都存在霸淩。

娛樂圈裏愛欺負人的前輩大有人在,只是礙於身份地位,許多人不敢曝出名字,只敢在網上抱怨一下。

有些聰明的粉絲根據時間、地點和明星的狀態推測出事情的大概,找出了曾經欺壓新人的前輩。

總有那麽幾個老前輩愛欺壓新人,也有憑著資本踏進娛樂圈的新人欺壓前輩,各種霸淩事件高高掛在熱搜頭條。

鑫耀用了各種辦法,求了人脈,使了手段,無論如何都沒能保下樊擇。

鑫耀找人查是誰做的,除了爆料狗仔的手機號以外,其餘信息都查不到。鑫耀買通平臺查看狗仔的登錄ip和實名認證,得到的全是空殼子。

後來不知道在哪得到消息,聽聞這件事是奪星做的,鑫耀嘗試打壓奪星,搶奪星的資源,結果卻適得其反。

其他公司得知自家藝人曾經是被鑫耀整了,不謀而合地針對鑫耀。

被同行那麽針對,鑫耀多半是要垮了。

鑫耀有名氣的演員在考慮解約,新簽的藝人迷茫未來該怎麽辦。

好在大家就事論事,不會將怒氣波及到鑫耀的其他藝人身上,有些公司對他們早就看好的藝人拋出橄欖枝,表示願意幫忙出解約金。

群眾的眼睛都盯著鑫耀,有些粉絲擔心自家小演員留在鑫耀沒前途,組團在鑫耀官方賬號下面大喊解約放人。

鑫耀一時之間沒有任何回應,急得藝人們各找出路。

謝鈞聞聽周淇匯報鑫耀的情況,手腕靠著辦公桌,抖了抖指尖燃著的香煙,煙灰落在了煙灰缸裏。

“有能力的挖過來。”

周淇就等他這句話呢。

過了小半個月,硬撐著的鑫耀聽說奪星的第一部網劇快要播出了,又把目光放到這部劇的主演藝人身上。

兩位主演的‘黑料’曝出,跟以前那些爆笑尷尬的事件差不多,路人圍觀後紛紛笑著憐愛。

在熱度最高峰時,兩位主演的第一部網劇上線了,此時剛好迎來了五一假期。

因為顏值過高,經歷過於搞笑,大家願意圍觀一下這部新劇,誰知一看就停不下來了。

播出當天首更八集,劇情不拖拉,每集留的勾子叫人心癢,有人一晚上連看八集,去官方賬號評論區裏激動的吶喊。

“不夠看!”“加更!”“放全集!”等字眼頻繁出現在評論區,連帶著原著小說火了一把。

兩個小時,網劇突破了平臺上半年的熱度新高。

周淇按耐著喜悅,聯系謝鈞聞匯報這件喜事,連打了三個電話皆是無人接聽。

謝鈞聞傍晚跟一個職場的老狐貍談生意,沒少喝酒,醉得一塌糊塗,好在當場簽下了合同,離開時全靠司機用力攙扶。

司機又黑又瘦,扶著高他那麽多的謝鈞聞太過吃力,邊走邊歇,氣息都變了。

與此同時,霍沈遇和藺鋅一前一後從包間裏出來,意外碰到了醉得沒意識的謝鈞聞。

司機認得藺鋅,深吸了口氣,道:“藺先生。”

藺鋅第一次見謝鈞聞喝那麽多,看司機那麽吃力,善心過去幫忙,“謝哥怎麽喝成了這樣。”

司機:“對方是個狡猾的老狐貍,最喜歡灌酒了,不過謝總酒量好,倒之前先把對方喝倒了。”

藺鋅:“生意談成了嗎?”

司機:“謝總可厲害了,就沒我們謝總談不成的生意。”

藺鋅笑了聲:“謝哥確實很厲害。”

藺鋅從靳禮口中聽過樊擇的事,前陣子跟樊擇對了場戲,沒少被對方針對,礙於樊擇沒有幹特別過分的事情,他就沒放在心上。

這次的爆料著實讓他大吃一驚,甚至懷疑樊擇是不是也打算霸淩他。

藺鋅今晚特意跟霍沈遇說了這件事。

藺鋅和司機扶著謝鈞聞進電梯,霍沈遇站在旁邊像個陌生人。

到了停車場,司機正要扶著人出去,藺鋅轉頭看向霍沈遇,懊惱道:“表哥,你力氣那麽大,幫幫忙啊。”

霍沈遇無動於衷。

司機不認得霍沈遇,覺得這人好高。

藺鋅:“謝哥平時那麽照顧我,這次要不是他及時出面,說不定我就被樊擇陰了。”

霍沈遇動了,抓住謝鈞聞的手臂放在肩上,輕而易舉架著人出了電梯。

司機感激不盡:“真是謝謝二位了。”

“應該的。”藺鋅雀躍地跟在霍沈遇後面。

走了一段路,司機指向前面的一輛車,“就是那輛。”

霍沈遇一手拽著謝鈞聞搭在肩上的手臂,一手環著他的腰,輕松帶人來到車旁。

司機打開後面的車門。

霍沈遇微微彎身,扶著謝鈞聞坐進去,礙於姿勢問題,不得不湊得很近。

他目光落在謝鈞聞被酒精熏紅的臉頰上,有那麽一瞬間,呼吸與對方的鼻息交織在一起。

他把人安穩放在後座,松手時,肩上的手指勾著脖子滑下去,撓得那片泛起輕微癢意。

霍沈遇不自覺皺眉,摸了下被撓到的位置。

藺鋅圍觀著這一幕,兩眼放光,嘴角差點壓不住。

司機再次道謝,坐進前面的駕駛位。

等那輛車開離停車場,藺鋅歪頭問表哥:“謝哥重不重啊?”

霍沈遇如實道來:“不重。”

藺鋅:“感覺只有你這樣的身高能輕松抱起謝哥。”

霍沈遇沒有接話。

奪星公司裏,周淇待在辦公室來回走動,手心出了許多汗,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

一個晚上,這部劇刷屏了各大平臺,奪星原本打算買幾個熱搜沖下熱度,後來發現這簡直是多此一舉!

鑫耀為了黑奪星的藝人,不管是不是黑料都往外放,女演員兩年前被蚊子叮腫嘴唇的照片都翻了出來,本以為網友會噴顏,沒想到大家笑得一個比一個大聲。

昨晚開播一個小時後,劇名在熱搜榜上居高不下的掛了一整夜。

奪星的藝人很團結,許多剛出道的新人在演員評論區祝賀,演員知道幫忙互動帶粉,奪星娛樂這四個字還沖上了熱搜榜。

謝鈞聞一覺醒來,看到周淇打了那麽多電話,按著睡到翹起的頭發,單手拿手機給周淇回撥過去。

周淇接得很快,激動跟謝鈞聞匯報著昨晚的戰績。

謝鈞聞昨晚喝太多了,現在頭昏腦脹,腦子裏有根筋被人扯著一樣,聽到這個喜事,整個人清醒不少。

他彎唇笑著,“挺好的。”

周淇覺得老板的反應過於平靜了,他可是激動地一晚上沒睡著,白天喝了杯咖啡,現在九森*晚*整*理點多了還亢奮著。

周淇從國外辭職回國,心裏忐忑了許久,對於自家公司的第一部劇沒有太大信心,很怕付出的心血打水漂,全靠高薪吊著一條命。

現在劇爆出了超乎意料的程度,他可不就激動,想尖叫,想吶喊,想告訴全天下人他有一個超牛逼的老板。

活了三十多年,上次這麽激動還是拿到國外名企offer的時候,時隔七八年,又跟剛出入社會的小年輕似的亢奮到睡不著。

“謝總,您給點大的反應不行嗎。”周淇聲音興奮到顫抖。

“你情緒穩著點,可別暈過去了。”謝鈞聞掀開薄被下床,穿上拖鞋,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他打開冰箱,拿出瓶冰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

餐桌上沒有早飯,昨晚料到要喝多,早上肯定起不來,就沒讓廚師來做早餐。

周淇:“您放心,我會調理好情緒的,兩位主演演員比我還激動,陳菁一舉翻紅,早上打電話讓我跟您道謝。”

謝鈞聞:“她自己演得好,沒必要道謝。”

周淇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

謝鈞聞耐心聽著,順便找私廚點菜。

他今天不太舒服,在公寓歇了一整天。

晚上,他喊上靳禮他們在老地方聚了一下。

程堯燃舉起酒杯。

謝鈞聞怕他再說熟悉的臺詞,先一步說道:“這杯慶祝梓臻的畫展圓滿結束。”

慕梓臻上周在國外辦了場個人畫展,今天下午剛回來。

程堯燃當時想跟著,被慕梓臻拒絕了,苦著臉留在A城,沒少在手機上搜這場畫展的消息。

“對對對,慶祝梓臻的畫展圓滿結束!”程堯燃幹了一杯,又倒一杯,“這杯慶祝鈞聞公司的那部劇圓滿開播!”

四人又暢飲一杯。

慕梓臻笑道:“恭喜鈞聞。”

“我憋了一天,就能跟你們分享一下了。”謝鈞聞雖然沒有周淇那麽激動,但他是高興的。

程堯燃:“鈞聞,你為什麽想開娛樂公司?”

他們可不認為謝鈞聞缺錢。

謝鈞聞好久沒夢見被他爺爺趕出分部的夢了,不方便說出實話,隨口編道:“忽然有興趣了,嘗試一下。”

程堯燃:“唉,要是你肯簽我就好了。”

謝鈞聞:“你還沒死心。”

他們說了好一陣子,才察覺到今天的靳禮異常沈默。

謝鈞聞跟他坐得近,隨便伸出腳,鞋尖碰到了這位沈默哥。

【放煙花在A城行不通,送玫瑰又沒多少誠意,再讓他抽一鞭子上次試過了,有點失靈。】

【我不就喝醉的時候喊了慕梓臻的名字嗎,用得著這麽冷落我,太過分了。】

謝鈞聞收回腿腳,當做不知道這事。

程堯燃發現了端倪,賤嗖嗖地笑容展現出來:“靳禮,你又跟你家小情人吵架了?”

靳禮一點就炸,冷冰冰瞪他:“別多管閑事。”

“什麽叫多管閑事?我是關心你!”程堯燃心虛,放低聲音:“鈞聞也好奇啊。”

又被cue到的謝鈞聞選擇裝死,不想攤上跟靳禮相關的事。

眼見著靳禮要發脾氣,包廂裏多了道指責的聲音。

“你對待感情太不負責任了。”

是慕梓臻在說話。

謝鈞聞三人同時楞了。

慕梓臻目光冷清,飲下杯中的半杯酒,重重放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鈞聞腦中捕捉到什麽,不等他細想又斷了。

靳禮著急慌忙地站起身,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跟藺鋅吵架,更沒有對感情不負責。”

謝鈞聞懶得拆穿他。

程堯燃很少見慕梓臻冷臉,撓著頭不知道該說啥。

慕梓臻沒聽靳禮解釋,態度決絕地離開了包廂。

靳禮拋不下自尊追上去,反觀是程堯燃屁顛屁顛地跟著走了。

包廂裏靜默許久。

謝鈞聞:“我們也走吧。”

靳禮低著頭,慢慢坐下,失魂落魄:“鈞聞,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謝鈞聞:“……”不是看不清,是壓根沒看過吧。

靳禮單手捂臉,“如果真的要舍棄一個人,我不知道那個人該是誰。”

謝鈞聞暗罵他有病。

靳禮:“梓臻說得沒錯,我對感情太不負責了。”

謝鈞聞以前說過這話,靳禮沒放在心上,如今慕梓臻一句話把人鎮住了。

真是可笑。

靳禮:“你說我該怎麽哄他?”

謝鈞聞:“哄誰?”

靳禮:“藺鋅。”

謝鈞聞還以為他要哄慕梓臻呢。

靳禮今晚心情不好,謝鈞聞陪他在會所待到大半夜。

他沒喝酒,靳禮獨自暢飲,醉得走不動道,嘴裏一會兒喊藺鋅的名字,一會兒喊慕梓臻的名字。

謝鈞聞半架著靳禮出去,實則全是拖拽,靳禮無力垂著雙腿,皮鞋磨得掉了層皮,褲腿也磨破了。

他看在眼裏,沒有管,用力把人扔進車後座,對前面的司機說:“要是沒人出來接他,就把他留車上睡,不用管他。”

.

A城這兩天的氣溫逐漸升高,陽光毒辣,拂面的風都夾雜著熱氣兒,出門穿件薄外套剛剛好。

謝鈞聞從分部的大樓裏出來,擡手擋著眼前的陽光,徑直走到停在門口的車輛前,拉開車門坐進去。

他扳下前面的擋光板,“說吧,又有什麽事?”

靳禮語出驚人:“我想送藺鋅一座島。”

謝鈞聞頓了下,感到意外,“你爸知道嗎?”

靳禮:“不知道,藺鋅還沒簽合同。”

謝鈞聞:“你想讓我幫忙?”

“我準備為藺鋅辦一場游輪酒會,游輪的最終點就是那座島,我會請很多人過來,當著他們的面懇求藺鋅原諒我,懇求他簽下這座島,你覺得行嗎?”

靳禮想了兩天,絞盡腦汁想出個這樣的法子。

當面送座島,告訴別人他對藺鋅有多認真。

謝鈞聞一語道破他的想法:“你想跟慕梓臻證明,你沒有對感情不負責。”

靳禮:“我承認,我這麽做挺不是人的,但是既能向梓臻證明,又能哄好藺鋅,豈不是兩全其美,大家都看到了我對藺鋅的心意,誰還敢說我對待感情不負責?”

謝鈞聞感到作嘔。

靳禮說著自己的計劃:“藺鋅拉黑了我,又不肯見我,你假裝這次的游輪酒會是你辦的,把邀請函遞給他,他一定不會不給你面子。”

在靳禮看來,藺鋅不敢得罪謝鈞聞,一定會去的。

謝鈞聞陷入猶豫,他想直接拒絕,但說不出口。

靳禮看出他的為難,保證道:“你再幫我最後一次,總麻煩你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謝鈞聞沒看出他哪裏不好意思。

“最後一次,你說的。”

“我說的!”

下午。

謝鈞聞聯系了藺鋅,邀請他參加三天後的那場游輪酒會。

如靳禮所想,藺鋅答應了,哪怕三天後有戲,也毫不猶豫答應了。

謝鈞聞不希望他答應,眉心擰起,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劇組那邊你要怎麽說?”

藺鋅笑道:“可以商量一下往後推。”

謝鈞聞:“這樣容易得罪人。”

藺鋅眼神溫和,搖了搖頭:“沒關系的,謝先生對我那麽好,我怎麽能拒絕呢。”

謝鈞聞的愧疚心達到了巔峰。

他晚上沒能睡個好覺,哪怕周淇告訴他那部劇又破新高,心情都沒有好轉過來。

三天後的傍晚,靳禮舉辦的這場游輪酒會迎來了客人。

因為要過海,所有人都坐飛機來到了S市。

謝鈞聞帶藺鋅上了游輪。

藺鋅看到在場那麽多熟悉的人,漸漸反應過來不對勁,抓住了謝鈞聞的衣袖,顫聲問:“謝先生,他們都是你邀請過來的嗎?”

【不知道我眼睛紅了沒,我應該演得很好吧。】

謝鈞聞張了下嘴,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合適。

【靳禮每次都拜托謝哥邀請我,就剩這點本事了。】

【不行,我不能原諒他。】

謝鈞聞聽到後面這句,心情豁然開朗,面對藺鋅泫然欲泣地眼睛,選擇道歉:“對不起,你就當再給靳禮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不不不,千萬不要給!

就像心裏想的那樣,不能原諒!

【改過自新?就靳禮那個蠢狗?】

藺鋅含笑落淚,松了手,“我知道了。”

謝鈞聞暫時好受了一些,感謝讀心術,要不然他這輩子都活在內疚中。

他們說完,這場酒會的另一個主人公出場了。

游輪遠離海岸,靳禮捧著玫瑰登場,當著所有人的面,單膝跪在了藺鋅面前。

彼時,慕梓臻和程堯燃聽到討論聲,自游輪側邊走了過來。

看到了眾人議論的兩位主角。

慕梓臻的眼神驀然冷了下來。

謝鈞聞默默退到圍觀的人身後,祈禱藺鋅說到做到。

靳禮瞥到慕梓臻來了,仰頭望著藺鋅,眼含深情。

“藺鋅,以前是我錯了,我沒有認清對你的感情,辜負了你的真心,我為此感到羞愧,今晚這場酒會是我專門為你舉辦的,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別再生我的氣了。”

藺鋅看著他,一聲不吭。

謝鈞聞看得好好的,突然聽到了程堯燃的聲音。

“梓臻,你去哪兒?”

他隨著聲音看去,看見慕梓臻陰沈著臉進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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