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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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兩個月, 宋逾楚徹底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自從那天昏迷被研究員註射藥劑後，研究員便開始對他使用各種行刑手段。
最開始是用刀在他的身上劃小口，看傷口的愈合情況如何, 後面就從小刀上升到斧頭和電鋸，那傷口就不是小傷口了, 就算特階alpha身體再好, 自愈能力再強，也抗不住這麽嚴重的傷，出血量就能要他的命。
同時也其他的實驗體被拉來, 都是些身強體壯的alpha, 他們在和自己經受一樣的痛苦，不過沒他這麽幸運。
大部分人在挨電鋸時就喪命了，因為研究員很看好宋逾楚, 所以都是拿最好的藥物給他治傷，才勉強吊住他的命。
藥劑也在和他身上的細胞發生反應, 每天睡覺他都會因骨骼和肌肉重組的劇痛中驚醒，加上那些刀具造成的傷痕, 可謂痛不欲生。
在強烈的痛苦下，宋逾楚都沒了要逃出去的心思, 不如去死一了百了。
但研究員可不會讓實驗體做出這種行為, 他作為最有希望的那個, 研究員多次讓人從首都星派送儀器過來，就為了吊住他的命。
後來他體內的細胞真的發生了變異，那些刀傷都漸漸愈合了，但對他的實驗並未就此停止, 研究員開始用其他方法來對付他，比如用火燒, 或者用硫酸潑，各種酷刑輪番上陣，最嚴重時，他身上甚至沒有幾塊完整的皮肉。
這樣的日子宋逾楚也記不清過了多久，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痛啊，痛到他沒有精力去思考別的事情。
那種疼痛並非一道忍耐就能邁過的坎，而是一段必須堅持走下去的路，路的終點要麽是他幸運的死了，要麽是那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他真如研究員所期許的那樣，成了唯一成功的實驗體。
荒星就是這樣的地方嗎？好痛苦……那媽媽呢？她也經歷過這樣的痛苦嗎？
痛到恍惚之際，宋逾楚就會想起以前經歷過的事，會想起他的家人們，同學們，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殷軫。
他是那麽信任他，卻被他給背叛了，如果沒有殷軫洩露位置……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宋逸莫和他不會被鐘術抓走，他們完全可以像宋忱唐計劃的那樣，找個偏遠星系躲起來，等日後找機會覆仇。
現在倒好，他被送到荒星，宋逸莫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只要不在荒星……在哪裏都比這裏好吧。
可是殷軫……對他那麽好的殷軫，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
宋逸莫說他是皇帝的兒子，要解決掉他，當時宋逾楚都生出殺表弟也要護住他的念頭，可殷軫又是怎麽想的，他是知道自己身世的嗎？所以才會背叛他。
在疼痛的影響下，宋逾楚的思維也變得沈鈍，他想集中精力思考事情，想從過往的蛛絲馬跡中找到真相，記憶的每一幀都碎得零落，根本連接不起來。
久而久之，他腦海裏只剩下個模糊的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這些人給他陪葬。
他要擊潰帝國，不為別的任何事，就為了覆仇，這種痛實在是太痛了，在生理的疼痛與死亡的脅迫面前，其他都顯得微不足道，管他什麽上代恩怨，階級差異，人類進化……這些都沒有他遭的罪重要。
被小刀劃了幾百道傷痕，被電鋸砍成幾截，被烈火炙烤幾個小時，被潑高濃度的硫酸……
宋逾楚被關在研究所裏的生活就是周而覆始地承受這些，終於有一天，他身上的束縛帶被解開了，也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麽樣子，不過樣子什麽的也不重要了。
研究院邪笑著給他戴上面具，宋逾楚楞楞地用手去抓，卻怎麽都抓不下來。
“唔……果然沒看錯你，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
接下來研究員怕他傷人，在他的脖子上戴了個項圈，有了這個項圈，宋逾楚一攻擊他們就會承受電擊。
被折磨這麽久，宋逾楚跟屍體毫無區別，只是沈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哈倫，不愧是你，這才兩個月吧，還真讓你培育出這種怪物了。”
“還是要感謝帝國給我提供的資源，要不這小子早就死了。”研究員謙虛道。
彼時的宋逾楚呆楞地看著自己的手，上面布了各種傷痕，但它們都已經愈合了，可是很難看。
他從研究所出來的第一反應，那就是不痛了，在習慣了疼痛的他看來，不痛反而顯得尤為奢侈，他慢慢體會這種什麽都沒有的感覺，從中覺出滿足來。
殊不知接下來將會面對下一個煉獄。
研究員把他帶到監區外的地方，他的身上套了鎖鏈，被這樣系在一棵樹上，只能在規定範圍內活動。
“唔……他之前的編號是多少來著？”研究員朝隨行的軍官問道。
“0861吧，他是第八百六十一個被送到荒星的犯人。”
“好，0861，你已經挺過最難的一關了，現在的任務也不算難，總之該讓你活動身體了，你要是能把這塊區域的怪物都解決掉，那才算徹底成功。”
把他套在那裏時，軍官有些不放心：“這裏什麽都沒有，他不會被直接餓死吧？”
“不存在什麽都沒有，不還有實驗體可以吃嗎？”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便坐上飛艇離開了。
見他們離開，宋逾楚感覺松了一口氣，他坐在地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感受風拂過身體的感覺，研究所裏長期密閉，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己能離開這裏嗎？
他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剛一使力，就有一股強烈的電流湧了上來，讓他渾身痙攣。
“唔……扯不開……”
宋逾楚躺在地上，等電擊平緩後，他失神地望向猩紅的天空。
隨便吧，他已經從那個恐怖的實驗室走出來了，在這裏躺一輩子，等著被餓死，不也挺好的嗎？
在微風的吹拂下，宋逾楚不知不覺睡著了，再次醒來時，還是被痛醒的，一個身上長滿犄角的恐怖生物正看著他，還咬住了他的腿。
宋逾楚大驚，趕緊揮拳打去，那怪物便被他直直打飛。
他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痛楚在漸漸消褪，血已在褲子上留下深痕，可傷口已經不見了。
還不待他驚訝，又有兩只怪物一齊撲來，他下意識想跑，卻被鎖鏈拖回原地，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跟這兩只怪物打。
出乎意料的是，這怪物的戰力弱得可憐，沒兩下就被打死了，雖然特階alpha的力氣是大，但他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天幕的顏色越來越深，周圍齊聚的怪物也多了起來，宋逾楚不敢多想，為活命和它們進行搏鬥，雖然它們都弱得可憐，但數量眾多，他赤手空拳打久了，覺得身心俱疲。
就這樣跟這些怪物周旋著，直到後半夜，周圍才平靜下來，而宋逾楚早已累得氣喘籲籲。
在研究所時，研究員會每天給他餵營養劑來維持他的生命體征，可這裏什麽都沒有，荒星上一眼望去全是黑巖，根本沒有食物……
自己也許真要被餓死了，宋逾楚躺在地上，有些悲哀地想。
在研究所裏有好多次他都覺得快要痛死了，現在倒也不錯，餓死總比痛死好。
看著倒在他旁邊的一堆怪物屍體，宋逾楚生出大膽的想法，他嘗試撕開怪物的皮肉，發現它裏面的肉還是鮮紅的，應該是……可以吃的吧。
但生吃他也有些不自在，他在石柱旁邊找到些小石子，在地上劃了半天，沒想到還真生出了一簇火焰。
宋逾楚把怪物裏面的肉撕下來，用他們的犄角當廚具，烤了幾塊肉，發現味道還不錯，比研究員給他餵的劣質營養劑好太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時至深夜，怪物就會悄然現身，此後再也沒有能安眠的靜夜。
在這樣的脅迫下，宋逾楚白天睡覺，晚上無休無止地殺著怪物，等天亮以後就烤怪物吃。
習慣這種生活後，他便開始在石柱上算日子，每過一天就用石頭在上面劃一杠，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個月了。
他註意到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有的怪物身上會掉落些小東西，像是飾品吊墜，或者是機械零件，都是人類才能制作的東西，宋逾楚猜想這些是它們吃人時沒消化幹凈留下的。
還有就是，綁他的鎖鏈過了這麽長時間，也有所磨損，想來是跟怪物們打多了造成的，自己有了逃脫的希望。
又過了幾天，這種生活依舊沒有發生改變，直到一只巨型怪物的到來。
這天宋逾楚將被他弄死的怪物都堆在一起，發現竟也能成一座小山丘了，他每天就挑剛被打死的新鮮怪物吃，也不知道總數是多少，少說也有幾百只了。
因為閑得慌，宋逾楚準備清算一下他到底打死了多少只怪物，所以並未註意到那只巨型怪物朝他走來。
在被巨型怪物攻擊時，宋逾楚頭一次受了這麽重的傷，它用巨角將宋逾楚頂飛了，他被重重甩在地上，傷到了裏面的內臟，直接吐了一口血。
這段時間他對上的怪物都不怎麽樣，這還是第一次能讓他受內傷的，宋逾楚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感受著體內的傷一點點恢覆，一腳朝怪物踢了過去。
怪物發出一聲悶哼，它如燈籠一般大的眼睛閃著光，見一擊未中，又繼續沖了過來。
“嘶……這麽多天了，總算是遇到個像樣的了。”
宋逾楚深呼吸幾口，避開它的攻擊，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就丟到它的眼睛上，趁它視線被遮蔽時，再蓄力一招橫踢，讓它的頭直接窩了進去。
這下徹底讓它憤怒了，兩人繼續爭鬥起來，最後它還是不敵宋逾楚，他一拳將它的頭部錘癟，本以為它該死了，結果被宋逾楚打成這樣，竟還有一息尚存。
它最後一次朝宋逾楚沖來，見它已是強弩之末，宋逾楚沒把它當一回事，輕松避開怪物的攻擊，讓它撲到旁邊的石柱上，徹底倒地不動了。
怕這生命力頑強的怪物沒死透，宋逾楚又補了兩拳，這才把它的屍體拖到那邊的屍山處。
突然宋逾楚聽到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他低頭一看，發現是有個吊墜從怪物的身上掉下來了。
他將吊墜撿起來，發現這吊墜做工異常精美，是由一顆祖母綠寶石制作的，周邊做了鏤金處理，在厄瑞波斯猩紅的天光下，有種詭異的美感。
要是普通的吊墜，宋逾楚也不會這麽驚訝，可這吊墜對他來說很熟悉，他有一模一樣的寶石吊墜，後面還刻了他的名字，是他失蹤的omega母親楚蕊留給他的。
“這種事情……不會吧。”
宋逾楚希望是撞到同款了，可當初母親說這是外公為了慶祝omega外孫出生，專門請名家給他和楚蕊設計的，他把寶石翻過來，果然看到了和他吊墜上一樣字跡的縮寫。
他的是yu，而這吊墜上的則是r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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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昏迷被研究員註射藥劑後，研究員便開始對他使用各種行刑手段。
最開始是用刀在他的身上劃小口，看傷口的愈合情況如何, 後面就從小刀上升到斧頭和電鋸，那傷口就不是小傷口了, 就算特階alpha身體再好, 自愈能力再強，也抗不住這麽嚴重的傷，出血量就能要他的命。
同時也其他的實驗體被拉來, 都是些身強體壯的alpha, 他們在和自己經受一樣的痛苦，不過沒他這麽幸運。
大部分人在挨電鋸時就喪命了，因為研究員很看好宋逾楚, 所以都是拿最好的藥物給他治傷，才勉強吊住他的命。
藥劑也在和他身上的細胞發生反應, 每天睡覺他都會因骨骼和肌肉重組的劇痛中驚醒，加上那些刀具造成的傷痕, 可謂痛不欲生。
在強烈的痛苦下，宋逾楚都沒了要逃出去的心思, 不如去死一了百了。
但研究員可不會讓實驗體做出這種行為, 他作為最有希望的那個, 研究員多次讓人從首都星派送儀器過來，就為了吊住他的命。
後來他體內的細胞真的發生了變異，那些刀傷都漸漸愈合了，但對他的實驗並未就此停止, 研究員開始用其他方法來對付他，比如用火燒, 或者用硫酸潑，各種酷刑輪番上陣，最嚴重時，他身上甚至沒有幾塊完整的皮肉。
這樣的日子宋逾楚也記不清過了多久，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痛啊，痛到他沒有精力去思考別的事情。
那種疼痛並非一道忍耐就能邁過的坎，而是一段必須堅持走下去的路，路的終點要麽是他幸運的死了，要麽是那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他真如研究員所期許的那樣，成了唯一成功的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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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恍惚之際，宋逾楚就會想起以前經歷過的事，會想起他的家人們，同學們，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殷軫。
他是那麽信任他，卻被他給背叛了，如果沒有殷軫洩露位置……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宋逸莫和他不會被鐘術抓走，他們完全可以像宋忱唐計劃的那樣，找個偏遠星系躲起來，等日後找機會覆仇。
現在倒好，他被送到荒星，宋逸莫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只要不在荒星……在哪裏都比這裏好吧。
可是殷軫……對他那麽好的殷軫，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
宋逸莫說他是皇帝的兒子，要解決掉他，當時宋逾楚都生出殺表弟也要護住他的念頭，可殷軫又是怎麽想的，他是知道自己身世的嗎？所以才會背叛他。
在疼痛的影響下，宋逾楚的思維也變得沈鈍，他想集中精力思考事情，想從過往的蛛絲馬跡中找到真相，記憶的每一幀都碎得零落，根本連接不起來。
久而久之，他腦海裏只剩下個模糊的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這些人給他陪葬。
他要擊潰帝國，不為別的任何事，就為了覆仇，這種痛實在是太痛了，在生理的疼痛與死亡的脅迫面前，其他都顯得微不足道，管他什麽上代恩怨，階級差異，人類進化……這些都沒有他遭的罪重要。
被小刀劃了幾百道傷痕，被電鋸砍成幾截，被烈火炙烤幾個小時，被潑高濃度的硫酸……
宋逾楚被關在研究所裏的生活就是周而覆始地承受這些，終於有一天，他身上的束縛帶被解開了，也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麽樣子，不過樣子什麽的也不重要了。
研究院邪笑著給他戴上面具，宋逾楚楞楞地用手去抓，卻怎麽都抓不下來。
“唔……果然沒看錯你，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
接下來研究員怕他傷人，在他的脖子上戴了個項圈，有了這個項圈，宋逾楚一攻擊他們就會承受電擊。
被折磨這麽久，宋逾楚跟屍體毫無區別，只是沈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哈倫，不愧是你，這才兩個月吧，還真讓你培育出這種怪物了。”
“還是要感謝帝國給我提供的資源，要不這小子早就死了。”研究員謙虛道。
彼時的宋逾楚呆楞地看著自己的手，上面布了各種傷痕，但它們都已經愈合了，可是很難看。
他從研究所出來的第一反應，那就是不痛了，在習慣了疼痛的他看來，不痛反而顯得尤為奢侈，他慢慢體會這種什麽都沒有的感覺，從中覺出滿足來。
殊不知接下來將會面對下一個煉獄。
研究員把他帶到監區外的地方，他的身上套了鎖鏈，被這樣系在一棵樹上，只能在規定範圍內活動。
“唔……他之前的編號是多少來著？”研究員朝隨行的軍官問道。
“0861吧，他是第八百六十一個被送到荒星的犯人。”
“好，0861，你已經挺過最難的一關了，現在的任務也不算難，總之該讓你活動身體了，你要是能把這塊區域的怪物都解決掉，那才算徹底成功。”
把他套在那裏時，軍官有些不放心：“這裏什麽都沒有，他不會被直接餓死吧？”
“不存在什麽都沒有，不還有實驗體可以吃嗎？”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便坐上飛艇離開了。
見他們離開，宋逾楚感覺松了一口氣，他坐在地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感受風拂過身體的感覺，研究所裏長期密閉，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己能離開這裏嗎？
他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剛一使力，就有一股強烈的電流湧了上來，讓他渾身痙攣。
“唔……扯不開……”
宋逾楚躺在地上，等電擊平緩後，他失神地望向猩紅的天空。
隨便吧，他已經從那個恐怖的實驗室走出來了，在這裏躺一輩子，等著被餓死，不也挺好的嗎？
在微風的吹拂下，宋逾楚不知不覺睡著了，再次醒來時，還是被痛醒的，一個身上長滿犄角的恐怖生物正看著他，還咬住了他的腿。
宋逾楚大驚，趕緊揮拳打去，那怪物便被他直直打飛。
他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痛楚在漸漸消褪，血已在褲子上留下深痕，可傷口已經不見了。
還不待他驚訝，又有兩只怪物一齊撲來，他下意識想跑，卻被鎖鏈拖回原地，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跟這兩只怪物打。
出乎意料的是，這怪物的戰力弱得可憐，沒兩下就被打死了，雖然特階alpha的力氣是大，但他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天幕的顏色越來越深，周圍齊聚的怪物也多了起來，宋逾楚不敢多想，為活命和它們進行搏鬥，雖然它們都弱得可憐，但數量眾多，他赤手空拳打久了，覺得身心俱疲。
就這樣跟這些怪物周旋著，直到後半夜，周圍才平靜下來，而宋逾楚早已累得氣喘籲籲。
在研究所時，研究員會每天給他餵營養劑來維持他的生命體征，可這裏什麽都沒有，荒星上一眼望去全是黑巖，根本沒有食物……
自己也許真要被餓死了，宋逾楚躺在地上，有些悲哀地想。
在研究所裏有好多次他都覺得快要痛死了，現在倒也不錯，餓死總比痛死好。
看著倒在他旁邊的一堆怪物屍體，宋逾楚生出大膽的想法，他嘗試撕開怪物的皮肉，發現它裏面的肉還是鮮紅的，應該是……可以吃的吧。
但生吃他也有些不自在，他在石柱旁邊找到些小石子，在地上劃了半天，沒想到還真生出了一簇火焰。
宋逾楚把怪物裏面的肉撕下來，用他們的犄角當廚具，烤了幾塊肉，發現味道還不錯，比研究員給他餵的劣質營養劑好太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時至深夜，怪物就會悄然現身，此後再也沒有能安眠的靜夜。
在這樣的脅迫下，宋逾楚白天睡覺，晚上無休無止地殺著怪物，等天亮以後就烤怪物吃。
習慣這種生活後，他便開始在石柱上算日子，每過一天就用石頭在上面劃一杠，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個月了。
他註意到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有的怪物身上會掉落些小東西，像是飾品吊墜，或者是機械零件，都是人類才能制作的東西，宋逾楚猜想這些是它們吃人時沒消化幹凈留下的。
還有就是，綁他的鎖鏈過了這麽長時間，也有所磨損，想來是跟怪物們打多了造成的，自己有了逃脫的希望。
又過了幾天，這種生活依舊沒有發生改變，直到一只巨型怪物的到來。
這天宋逾楚將被他弄死的怪物都堆在一起，發現竟也能成一座小山丘了，他每天就挑剛被打死的新鮮怪物吃，也不知道總數是多少，少說也有幾百只了。
因為閑得慌，宋逾楚準備清算一下他到底打死了多少只怪物，所以並未註意到那只巨型怪物朝他走來。
在被巨型怪物攻擊時，宋逾楚頭一次受了這麽重的傷，它用巨角將宋逾楚頂飛了，他被重重甩在地上，傷到了裏面的內臟，直接吐了一口血。
這段時間他對上的怪物都不怎麽樣，這還是第一次能讓他受內傷的，宋逾楚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感受著體內的傷一點點恢覆，一腳朝怪物踢了過去。
怪物發出一聲悶哼，它如燈籠一般大的眼睛閃著光，見一擊未中，又繼續沖了過來。
“嘶……這麽多天了，總算是遇到個像樣的了。”
宋逾楚深呼吸幾口，避開它的攻擊，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就丟到它的眼睛上，趁它視線被遮蔽時，再蓄力一招橫踢，讓它的頭直接窩了進去。
這下徹底讓它憤怒了，兩人繼續爭鬥起來，最後它還是不敵宋逾楚，他一拳將它的頭部錘癟，本以為它該死了，結果被宋逾楚打成這樣，竟還有一息尚存。
它最後一次朝宋逾楚沖來，見它已是強弩之末，宋逾楚沒把它當一回事，輕松避開怪物的攻擊，讓它撲到旁邊的石柱上，徹底倒地不動了。
怕這生命力頑強的怪物沒死透，宋逾楚又補了兩拳，這才把它的屍體拖到那邊的屍山處。
突然宋逾楚聽到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他低頭一看，發現是有個吊墜從怪物的身上掉下來了。
他將吊墜撿起來，發現這吊墜做工異常精美，是由一顆祖母綠寶石制作的，周邊做了鏤金處理，在厄瑞波斯猩紅的天光下，有種詭異的美感。
要是普通的吊墜，宋逾楚也不會這麽驚訝，可這吊墜對他來說很熟悉，他有一模一樣的寶石吊墜，後面還刻了他的名字，是他失蹤的omega母親楚蕊留給他的。
“這種事情……不會吧。”
宋逾楚希望是撞到同款了，可當初母親說這是外公為了慶祝omega外孫出生，專門請名家給他和楚蕊設計的，他把寶石翻過來，果然看到了和他吊墜上一樣字跡的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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