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流光魚辣條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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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流光魚辣條冰沙
指甲凸出的小尖角，輕輕劃拉在幻彩流光魚的鱗片上，發出了金玉摩擦時的脆響，微微有些尖銳。
桑寄渺眼睛都不眨一下，沿著大魚的背脊一劃到底。魚皮在破口處輕輕翹起了一個邊角，手指扯住，“嘶”的一聲，半張完整的魚皮被整個揭下。
果凍般的魚肉從中露了出來，透著淡淡的紫色，像是剛從石衣中剝出來，潤澤瑩亮的冰種紫羅蘭翡翠。
既白吸溜了一下泛濫的口水，不自主向前邁了一步。
桑寄渺眼帶笑意，一只手伸出，用手心兜住自家伴生靈快伸到自己指甲下的小腦袋，一只手幹凈利落地沿著魚肉的紋理劃拉了幾下，撕下幾條魚肉。
塞了一條進入了迫不及待的小家夥嘴裏，看著它吃了一口後瞬間瞪得圓潤的黑色瞳孔，桑寄渺眉眼上揚了揚。
紫色，真沒翻車？
恰巧他換了班的海豚小夥伴，歡呼著頂著自己獵取的幻彩流光魚回來了。桑寄渺一邊也熱情地給它遞了一大塊魚肉，一邊不以為意地反手給自己也塞了一口。
像是夏日裏灌下了一口冰汽水，桑寄渺渾身一激靈，全身的細胞仿佛被打開。沁涼的甜意從舌尖炸開，極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桑寄渺薄薄的面皮慢慢變得粉紅，光潔的面龐在陽光下纖毫畢現，宛若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似乎輕輕咬一口，下一秒就能爆出清甜的汁水。
要說紫色的幻彩流光魚是什麽口感？
有些微醺的桑寄渺覺得，它更像是一杯清甜的雞尾酒。甜度適中，沒有那麽多覆雜的口感，卻也有一點點的後勁。綿軟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朦朧。
半夢半醒間，桑寄渺忽然腦袋中浮現了一個疑惑。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是不是都算是未成年崽？
還好幻彩流光魚並不是真正的酒，幾分鐘後暈乎乎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兩魚一靈長長地喟嘆一聲，眼神不自覺又落在了剩下了大半的魚肉上。
感覺太過美妙了，還想再來一次。
桑寄渺伸手剜下一塊魚肉，遞到了呼呼大睡的黑黑鼻子底下，輕輕碰了碰它的鼻間。都是自家崽，當然不能厚此薄彼。
第一次第二次沒得到任何的回應，在堅持不懈的第五次時，小海蛇緊閉的眼皮忽地撩起。銀色的豎瞳冰涼涼地盯著小人魚的紫瞳，不帶一絲情緒。
一般人被這樣的眼神盯著，不出一秒就得冷汗涔涔。桑寄渺卻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眼裏含著歡喜與期待將手往前遞了遞。
小黑蛇，或者說是小黑龍溯空明心中難得升上了一絲無奈。他張口吞下魚肉，隨後閉眼繼續睡去。
桑寄渺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手指尖又碰了碰黑黑圓鈍的尾巴尖。看著它猛地將尾巴收了回去，壓在了腦袋下。他不由得用手心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桑寄渺哪裏看不出黑黑的情緒。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格外有趣啊……難道不是嗎？
“哦，我忽然想起了。”金戟扔下了兩條體型較小的幻彩流光魚，一條橙紅一條冰藍，“紫色還是不適合你們，試試這兩條的味道喜歡嗎？”
桑寄渺點了點頭，他伸手指尖帶著趕海能量一劃，巨大的紫色流光魚就被一分為二。完整的一半遞給了金戟，剩下的一半不顧兩個小夥伴的渴望眼神，直接塞進了存儲空間中。
魚肉憑空消失，金戟的眼神不變，接下了自家崽子遞過來的“孝敬”。
桑寄渺仰頭看向金光熠熠的人魚，“謝謝金媽，你……沒什麽要問的嗎？”
金戟挑眉，伸手揉亂了小人魚的銀發：“不了。”
只要不涉及原則和生死，她金戟的小崽子有著絕對的自由。這樣的小秘密，只會讓她感到驕傲和自豪。
“對了，吃完了休整一晚，我們明天會出發去【布拉維納】。”
布拉維納？
空靈的音律從金色人魚的唇邊吐出，經過桑寄渺腦子的處理，自動跳出了四個字。這四個字仿佛有著什麽魔力，在腦海中浮現的同時，也蹦出了與它相關的一些信息。
布拉維納，在人魚語中指的是神遺落的寶石。
它也正是如它的名字一般，像是一串落在莫桑塔海邊的寶石。五彩繽紛，隨處可見的資源與蓬勃的生機活力，讓它成了大部分海洋生物這輩子都會去，甚至是停駐的“超大城市”。
一般這樣的地方，都是消息傳播的極好源頭。而深海人魚重新回歸的消息，在這裏宣揚開是再合適不過的。
“即使是深海裏的一些老家夥，每年也會去個幾次布拉維納。縱然是再死宅的活化石，托個相熟的海族去布拉維納帶些東西也是經常的事。”
金戟遙遙地眺望著遠方，“那裏與陸地相鄰，資源豐富，生活著眾多強大的海族和獸族，非常適合我們……”
……打出個名聲來。
當然，這些小事情崽子們不用上陣。
人魚一族單拎出來任何一條成年魚，除了面對一些老不死，那絕對是來一個打一雙，來一雙打一群。
當初他們被歧視外貌像珊瑚，就是靠生撕海怪巨鯨的兇殘實力，從一眾傻大個和傻波一裏殺出來的霸主地位。
如今睡了許多年，肢體靈活度可能差一點，但是拼個幾架感覺就能找回來了。
我亦無他，唯手熟爾（微笑）。
“莫桑塔海邊……”桑寄渺垂眸喃喃。隨後，他心念一動，擡眼看向了金戟，“金媽，那臨近的陸地，是不是叫亞比喀？”
金戟回首撞進了桑寄渺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怔楞。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雙紫水晶的眼中湧動的情緒，看著那張還有些稚嫩的倔強小圓臉，她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是亞比喀，那裏有……”什麽？
桑寄渺揚起了微笑，微微垂下來的眼睫擋住了眼裏的真實情緒。
“是啊，真巧啊……”輕輕一聲嘆息。
“有一個‘朋友’，一個我已經慕名很久了的，朋友吧……”
送走了金戟，再擡頭時，桑寄渺的身上已經找不出任何的異樣。視線觸及憂心忡忡看著他的既白團子，他輕笑著揉亂了它頭頂的毛毛。
“我們來試試金媽帶過來的兩條幻彩流光魚吧，既白白你不好奇是什麽口味的嗎？”
單純的伴生團子狐疑，皺眉看了好幾眼自家小蝣。等他處理好了兩條不小的魚，自己也沒發現一絲不好情緒時，它才跳著圍上前去。
“桑桑，桑桑桑！我我我，我還要吃第一口！”
人魚裸露肩膀上，盤在上面的小黑龍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笑得溫柔寵溺遞上魚肉的稚蟲。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麽，又仿佛無事發生一樣闔上雙眼。
桑寄渺不知道黑大爺的小動作，他正朝拘謹的海豚招了招手。
“你也一起來吧。”
而某個大饞團子，早就在他點頭後撲了上去，不需要再多作招呼。
小海豚仿佛正在等著桑寄渺這句話，它歡欣鼓舞地上下擺尾，繞著兩個小夥伴撲騰了兩圈。
轉到第三圈的時候，小家夥動作一滯，又想起了什麽猛地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它就將自己咖啡色的幻彩流光魚頂了過來。
“啾啾啾！啾——”
同一時間，桑寄渺剛琢磨出的私魚聊天裏也同步了它的話語。
和猜想中的一樣，單純的海豚想要跟他們也一起分享這條魚。高興之餘，桑寄渺隱約能感覺它語氣中，還帶有對這個高級配色拿不出手的不好意思。
好笑地揉了揉海豚光滑柔軟的脊背，冰涼涼的觸感讓桑寄渺止不住又多摸了幾下。還沒等他開口安慰安慰實心的海豚崽，自家崽接二連三的“嘶嘶”聲就從身側傳來。
桑寄渺不用回頭也能猜到是什麽情況。
白白的毛絨團子在水中炸開，像是一朵巨大的蒲公英球。那雙鑲嵌在其中的黑葡萄般的眼睛一定如水洗一般，眼眶中充盈著淚水。藏在長毛中的嘴巴和鼻子鮮紅一片，一摸還燙得嚇人。
但是吃心不改的既白，仍然沒有選擇放下嘴巴裏正嚼著的“元兇”。一邊被辣的直哈氣，一邊一口不落地吃著橙紅的魚肉絲。
跟它平時偷吃辣條時的情形，不能說毫不相幹，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覺察到桑寄渺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既白無辜地看了他一眼，手下動作不停，猛猛地往嘴裏炫著流光魚辣條。
“唔，你們來嗎？吧唧吧唧，超好次der！”
被傾情安利的小海豚，好奇地探頭探腦，一臉沒被垃圾食品荼毒的清澈單純。桑寄渺一個不察，就讓既白將橙紅色的魚肉塞進了海豚的嘴裏。
甜辣的口感霸道地席卷了整個口腔，第一次嘗試到如此刺激的小海豚臉上一片空白。嗓子止不住地震顫，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嚏被打了出來。小家夥被自己打噴嚏的後坐力帶著不住地往後倒退，沖得它的腦子暈暈乎乎的。
大滴大滴的生理淚水從眼角滴落，小海豚一邊懵懵地張著自己火辣辣的嘴巴，一邊表情空白地哭濕了整張臉。
到目前為止，它混沌一片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桑寄渺哭笑不得地左右看看，撕了一條冰藍的流光魚塞進嘴裏。果然，金戟顯然是早已經料到了一部分情況，送來的冰藍色流光魚與橙紅色是互補。
在一口吞下魚肉後，它就化成了綿軟的冰沙，緩緩流淌進咽喉中。
桑寄渺被冰得一個激靈，三兩下給兩個人菜癮大的小朋友塞了幾口冰藍色的魚肉。越燒越烈的火焰上，被猛地澆了一瓢帶著碎冰的水。
火辣辣的口腔裏被冰得微微發麻，但是那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加上細微的刺痛感，卻讓魚有著欲罷不能的上癮感。
明知道會涕淚肆流，狼狽不堪，也依舊還會去嘗試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這就是，辣味的魅力！
桑寄渺看著既白和小海豚渴望的小眼神，挨個刮了一下還紅彤彤的鼻間，“不怕辣了？”
既白毫不猶豫地搖頭，小海豚舔了舔微微麻的口腔，還是忍不住回味那股從來沒嘗試過的滋味。即使大眼睛裏還有一絲的後怕，但是最終渴望占據了上風，它也隨著既白點了點頭。
桑寄渺得到了答案，也放任兩只繼續一口橙紅一口冰藍。
用手上的魚肉逗了逗頸邊的黑黑，又一次碰壁後桑寄渺也不惱，反手塞進了自己的嘴裏。仔細看，人魚看向遠方的眼裏並沒有焦點，眼神虛虛飄向……亞比喀的方向。
先前捕魚時異乎尋常的操作，幫桑寄渺又收割了一波趕海能量。即使是一舉助他成年，剩餘的能量也完全足夠應對特殊情況。
好像，是時候該作出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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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凸出的小尖角，輕輕劃拉在幻彩流光魚的鱗片上，發出了金玉摩擦時的脆響，微微有些尖銳。
桑寄渺眼睛都不眨一下，沿著大魚的背脊一劃到底。魚皮在破口處輕輕翹起了一個邊角，手指扯住，“嘶”的一聲，半張完整的魚皮被整個揭下。
果凍般的魚肉從中露了出來，透著淡淡的紫色，像是剛從石衣中剝出來，潤澤瑩亮的冰種紫羅蘭翡翠。
既白吸溜了一下泛濫的口水，不自主向前邁了一步。
桑寄渺眼帶笑意，一只手伸出，用手心兜住自家伴生靈快伸到自己指甲下的小腦袋，一只手幹凈利落地沿著魚肉的紋理劃拉了幾下，撕下幾條魚肉。
塞了一條進入了迫不及待的小家夥嘴裏，看著它吃了一口後瞬間瞪得圓潤的黑色瞳孔，桑寄渺眉眼上揚了揚。
紫色，真沒翻車？
恰巧他換了班的海豚小夥伴，歡呼著頂著自己獵取的幻彩流光魚回來了。桑寄渺一邊也熱情地給它遞了一大塊魚肉，一邊不以為意地反手給自己也塞了一口。
像是夏日裏灌下了一口冰汽水，桑寄渺渾身一激靈，全身的細胞仿佛被打開。沁涼的甜意從舌尖炸開，極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桑寄渺薄薄的面皮慢慢變得粉紅，光潔的面龐在陽光下纖毫畢現，宛若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似乎輕輕咬一口，下一秒就能爆出清甜的汁水。
要說紫色的幻彩流光魚是什麽口感？
有些微醺的桑寄渺覺得，它更像是一杯清甜的雞尾酒。甜度適中，沒有那麽多覆雜的口感，卻也有一點點的後勁。綿軟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朦朧。
半夢半醒間，桑寄渺忽然腦袋中浮現了一個疑惑。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是不是都算是未成年崽？
還好幻彩流光魚並不是真正的酒，幾分鐘後暈乎乎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兩魚一靈長長地喟嘆一聲，眼神不自覺又落在了剩下了大半的魚肉上。
感覺太過美妙了，還想再來一次。
桑寄渺伸手剜下一塊魚肉，遞到了呼呼大睡的黑黑鼻子底下，輕輕碰了碰它的鼻間。都是自家崽，當然不能厚此薄彼。
第一次第二次沒得到任何的回應，在堅持不懈的第五次時，小海蛇緊閉的眼皮忽地撩起。銀色的豎瞳冰涼涼地盯著小人魚的紫瞳，不帶一絲情緒。
一般人被這樣的眼神盯著，不出一秒就得冷汗涔涔。桑寄渺卻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眼裏含著歡喜與期待將手往前遞了遞。
小黑蛇，或者說是小黑龍溯空明心中難得升上了一絲無奈。他張口吞下魚肉，隨後閉眼繼續睡去。
桑寄渺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手指尖又碰了碰黑黑圓鈍的尾巴尖。看著它猛地將尾巴收了回去，壓在了腦袋下。他不由得用手心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桑寄渺哪裏看不出黑黑的情緒。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格外有趣啊……難道不是嗎？
“哦，我忽然想起了。”金戟扔下了兩條體型較小的幻彩流光魚，一條橙紅一條冰藍，“紫色還是不適合你們，試試這兩條的味道喜歡嗎？”
桑寄渺點了點頭，他伸手指尖帶著趕海能量一劃，巨大的紫色流光魚就被一分為二。完整的一半遞給了金戟，剩下的一半不顧兩個小夥伴的渴望眼神，直接塞進了存儲空間中。
魚肉憑空消失，金戟的眼神不變，接下了自家崽子遞過來的“孝敬”。
桑寄渺仰頭看向金光熠熠的人魚，“謝謝金媽，你……沒什麽要問的嗎？”
金戟挑眉，伸手揉亂了小人魚的銀發：“不了。”
只要不涉及原則和生死，她金戟的小崽子有著絕對的自由。這樣的小秘密，只會讓她感到驕傲和自豪。
“對了，吃完了休整一晚，我們明天會出發去【布拉維納】。”
布拉維納？
空靈的音律從金色人魚的唇邊吐出，經過桑寄渺腦子的處理，自動跳出了四個字。這四個字仿佛有著什麽魔力，在腦海中浮現的同時，也蹦出了與它相關的一些信息。
布拉維納，在人魚語中指的是神遺落的寶石。
它也正是如它的名字一般，像是一串落在莫桑塔海邊的寶石。五彩繽紛，隨處可見的資源與蓬勃的生機活力，讓它成了大部分海洋生物這輩子都會去，甚至是停駐的“超大城市”。
一般這樣的地方，都是消息傳播的極好源頭。而深海人魚重新回歸的消息，在這裏宣揚開是再合適不過的。
“即使是深海裏的一些老家夥，每年也會去個幾次布拉維納。縱然是再死宅的活化石，托個相熟的海族去布拉維納帶些東西也是經常的事。”
金戟遙遙地眺望著遠方，“那裏與陸地相鄰，資源豐富，生活著眾多強大的海族和獸族，非常適合我們……”
……打出個名聲來。
當然，這些小事情崽子們不用上陣。
人魚一族單拎出來任何一條成年魚，除了面對一些老不死，那絕對是來一個打一雙，來一雙打一群。
當初他們被歧視外貌像珊瑚，就是靠生撕海怪巨鯨的兇殘實力，從一眾傻大個和傻波一裏殺出來的霸主地位。
如今睡了許多年，肢體靈活度可能差一點，但是拼個幾架感覺就能找回來了。
我亦無他，唯手熟爾（微笑）。
“莫桑塔海邊……”桑寄渺垂眸喃喃。隨後，他心念一動，擡眼看向了金戟，“金媽，那臨近的陸地，是不是叫亞比喀？”
金戟回首撞進了桑寄渺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怔楞。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雙紫水晶的眼中湧動的情緒，看著那張還有些稚嫩的倔強小圓臉，她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是亞比喀，那裏有……”什麽？
桑寄渺揚起了微笑，微微垂下來的眼睫擋住了眼裏的真實情緒。
“是啊，真巧啊……”輕輕一聲嘆息。
“有一個‘朋友’，一個我已經慕名很久了的，朋友吧……”
送走了金戟，再擡頭時，桑寄渺的身上已經找不出任何的異樣。視線觸及憂心忡忡看著他的既白團子，他輕笑著揉亂了它頭頂的毛毛。
“我們來試試金媽帶過來的兩條幻彩流光魚吧，既白白你不好奇是什麽口味的嗎？”
單純的伴生團子狐疑，皺眉看了好幾眼自家小蝣。等他處理好了兩條不小的魚，自己也沒發現一絲不好情緒時，它才跳著圍上前去。
“桑桑，桑桑桑！我我我，我還要吃第一口！”
人魚裸露肩膀上，盤在上面的小黑龍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笑得溫柔寵溺遞上魚肉的稚蟲。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麽，又仿佛無事發生一樣闔上雙眼。
桑寄渺不知道黑大爺的小動作，他正朝拘謹的海豚招了招手。
“你也一起來吧。”
而某個大饞團子，早就在他點頭後撲了上去，不需要再多作招呼。
小海豚仿佛正在等著桑寄渺這句話，它歡欣鼓舞地上下擺尾，繞著兩個小夥伴撲騰了兩圈。
轉到第三圈的時候，小家夥動作一滯，又想起了什麽猛地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它就將自己咖啡色的幻彩流光魚頂了過來。
“啾啾啾！啾——”
同一時間，桑寄渺剛琢磨出的私魚聊天裏也同步了它的話語。
和猜想中的一樣，單純的海豚想要跟他們也一起分享這條魚。高興之餘，桑寄渺隱約能感覺它語氣中，還帶有對這個高級配色拿不出手的不好意思。
好笑地揉了揉海豚光滑柔軟的脊背，冰涼涼的觸感讓桑寄渺止不住又多摸了幾下。還沒等他開口安慰安慰實心的海豚崽，自家崽接二連三的“嘶嘶”聲就從身側傳來。
桑寄渺不用回頭也能猜到是什麽情況。
白白的毛絨團子在水中炸開，像是一朵巨大的蒲公英球。那雙鑲嵌在其中的黑葡萄般的眼睛一定如水洗一般，眼眶中充盈著淚水。藏在長毛中的嘴巴和鼻子鮮紅一片，一摸還燙得嚇人。
但是吃心不改的既白，仍然沒有選擇放下嘴巴裏正嚼著的“元兇”。一邊被辣的直哈氣，一邊一口不落地吃著橙紅的魚肉絲。
跟它平時偷吃辣條時的情形，不能說毫不相幹，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覺察到桑寄渺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既白無辜地看了他一眼，手下動作不停，猛猛地往嘴裏炫著流光魚辣條。
“唔，你們來嗎？吧唧吧唧，超好次der！”
被傾情安利的小海豚，好奇地探頭探腦，一臉沒被垃圾食品荼毒的清澈單純。桑寄渺一個不察，就讓既白將橙紅色的魚肉塞進了海豚的嘴裏。
甜辣的口感霸道地席卷了整個口腔，第一次嘗試到如此刺激的小海豚臉上一片空白。嗓子止不住地震顫，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嚏被打了出來。小家夥被自己打噴嚏的後坐力帶著不住地往後倒退，沖得它的腦子暈暈乎乎的。
大滴大滴的生理淚水從眼角滴落，小海豚一邊懵懵地張著自己火辣辣的嘴巴，一邊表情空白地哭濕了整張臉。
到目前為止，它混沌一片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桑寄渺哭笑不得地左右看看，撕了一條冰藍的流光魚塞進嘴裏。果然，金戟顯然是早已經料到了一部分情況，送來的冰藍色流光魚與橙紅色是互補。
在一口吞下魚肉後，它就化成了綿軟的冰沙，緩緩流淌進咽喉中。
桑寄渺被冰得一個激靈，三兩下給兩個人菜癮大的小朋友塞了幾口冰藍色的魚肉。越燒越烈的火焰上，被猛地澆了一瓢帶著碎冰的水。
火辣辣的口腔裏被冰得微微發麻，但是那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加上細微的刺痛感，卻讓魚有著欲罷不能的上癮感。
明知道會涕淚肆流，狼狽不堪，也依舊還會去嘗試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這就是，辣味的魅力！
桑寄渺看著既白和小海豚渴望的小眼神，挨個刮了一下還紅彤彤的鼻間，“不怕辣了？”
既白毫不猶豫地搖頭，小海豚舔了舔微微麻的口腔，還是忍不住回味那股從來沒嘗試過的滋味。即使大眼睛裏還有一絲的後怕，但是最終渴望占據了上風，它也隨著既白點了點頭。
桑寄渺得到了答案，也放任兩只繼續一口橙紅一口冰藍。
用手上的魚肉逗了逗頸邊的黑黑，又一次碰壁後桑寄渺也不惱，反手塞進了自己的嘴裏。仔細看，人魚看向遠方的眼裏並沒有焦點，眼神虛虛飄向……亞比喀的方向。
先前捕魚時異乎尋常的操作，幫桑寄渺又收割了一波趕海能量。即使是一舉助他成年，剩餘的能量也完全足夠應對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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