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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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節日
“幹杯！”
“幹杯~恭喜我們的世賽課題, 終於順利完稿啦！”
“餘哥記首功，來來來，請坐最中間~”
“這次不止餘哥, 他男朋友也出了不少力。之前那幾個爭冠軍的世賽指導團隊，一直嫌咱們國家競爭力弱, 總是愛答不理的。這次餘哥男朋友一句話，他們爭著搶著指導我們, 那感覺真是太爽了！”
“哦。”餘沐梵毫無波瀾，“那是我男朋友該做的, 也是指導團隊的福氣。”
[驕傲.jpg]
餘沐梵才不覺得，花男朋友錢, 或者找男朋友幫忙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
戀愛都跟他談了, 不用白不用嘛~
今晚, 世賽小分隊在宿舍舉辦完稿慶祝會。
雖說‘完稿’只是參加世賽的第一步, 為了提高競爭力，之後必須根據評審的意見反覆修改, 過程任重而道遠。
但整個團隊的小夥伴辛辛苦苦那麽久，總算拿出成果，自然想要慶祝一番。
“你們這次挺支棱的。”餘沐梵評價, “比國賽好多了。”
國賽那會兒，團隊小夥伴表面為課題出力。
其實幾個學長學姐，都覺得隨便混個名次就足夠了。像幾個提線木偶，餘沐梵撥一下轉一下。
這次他們目標明確, 每個人都發揮出120%的努力。
“當然啦，餘哥帶我們拿了金獎, 世賽怎麽好意思繼續躺？”
“咱們拿到金獎之後，學校也很重視, 一路開了綠燈。咱們要做的實驗比較覆雜，有很多同學也來幫忙了。”
“所以我們才決定在宿舍慶祝，請大家都喝一杯，沾沾喜氣~”
“別光說啊，幹杯！”
“幹杯。”餘沐梵舉起手裏的……奶茶。
沒辦法，學校禁止在宿舍裏聚眾喝酒，小個子兇巴巴的宿管阿姨在樓下盯著呢。
好在除了喝酒之外，阿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們撒歡。
小夥伴們點了許多夜宵，還把平常不敢拿出來的煮面鍋插上電，一起涮簡易小火鍋。
旁邊幾個宿舍的同學，聽見聲音，聞到香氣，紛紛帶著筷子和嘴過來蹭兩口。
這棟宿舍樓相鄰幾層，住的都是同學院男生，彼此基本都認識。
做實驗的時候，也多多少少出過力。
團隊的成員來者不拒，無論誰過來蹭飯，都是笑盈盈接待。
有幾個社交悍匪喜歡湊熱鬧，過來之後就賴下了，還跟他們有說有笑。
“哦對，我想起一件事情！”有個曾經幫忙按住餘爹的男生，心直口快地問，“餘哥，你爹後來沒找你麻煩吧？”
“餵！”
旁邊人用力懟了他一下。
好端端的，突然提那個畜生爹，存心惹餘沐梵不痛快嗎？
“沒啊。”餘沐梵沒有回避問題，坦蕩蕩回答，“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時間過得挺快，餘爹滿打滿算關進去一個月了。
由於事件久遠，取證難度大，估計離開庭還得幾個月。
按照規定，開庭之前，餘家倆老登本來可以取保候審。
由於餘爹態度惡劣，而且拿不出三萬元的保證金，所以一直關在裏面。
餘家本來有三萬，因為前段時間收到‘賣女兒’的彩禮，餘爹東拼西湊給好大兒在城裏交了首付。
為此，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債，連像樣的律師都請不起。
前幾天，餘爹不知道為什麽腦抽，想到自己曾經給餘沐梵轉過三萬，嚷嚷著要找他討債。
結果拿出的證據，卻是轉過去的‘生活費’，根本構不成債務關系。
餘沐梵為了搞清楚自己身世，去過拘留所兩次。
賣魚老登態度還行，基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爭取寬大處理。
法盲餘爹堅持認為自己沒錯，每次都罵罵咧咧。結果搞得同看守所的人，都知道他做過的破事。
即使同樣都是局子裏的人，內部也存在鄙視鏈。
像餘爹這種買賣兒童、還對孩子動手，並且在人家有出息之後，拼命吸血的人，裏面特別看不起。
過去一個月，他們受了‘某個人’的授意，在裏面沒少關照餘家兩個人渣。
這會兒，餘爹就算取保候審，也不敢再來找餘沐梵的麻煩。
“那就好、那就好！”
“翻篇翻篇！咱們繼續慶祝，別提掃興的人。”
同伴們嘰嘰喳喳，很快把餘爹的話題翻過去，哄鬧著讓餘沐梵多講講男朋友。
之前時臨易一句話，那幾個牛皮哄哄的指導團隊紛紛投來橄欖枝，讓幾位同伴印象深刻。
完稿之前，大家聚在一起熬夜做課題，也沒少收到時臨易的營養夜宵，對餘沐梵男朋友更是好感up。
男生八卦起來，跟女生同樣熱情，圍著餘沐梵詢問各種戀愛細節，有幾個還露出‘嗑到了’的姨夫笑。
“能說的我都告訴你們了。”餘沐梵捧著小蛋糕，閑閑地說，“我們才處了一個月，能有多少戀愛故事可以講？”
“那……”有個男生，臉上閃過一抹猥瑣，“餘哥，有沒有不能說的？”
“好家夥，你真敢問啊！”[戰術後仰.jpg]
“深夜了就要聊點深夜話題~所以，有嗎？”
“有啊。”餘沐梵扯出一抹核善地微笑，“我男朋友說，如果誰在學校裏惹我不高興……”
“不是我！”
“我沒有！”
大家慌忙撇清關系，生怕被大佬‘滅口’。
“哈哈哈！瞧你們慫得那樣！”
“活該！人家倆好好處對象，你們倒好，凈問帶顏色的。”
“怕了吧？”
宿舍隔音不太好，他們的笑聲回蕩在走廊，透過幾堵墻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住在同一層的許凡，望著空蕩蕭條的宿舍，用力抱緊懷中的布偶貓。
打從上大學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眾星捧月的許凡被狂歡排除在外。
剛才，幾個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舍友，背著他偷偷使了個眼色。
許凡假裝沒發現，悄悄觀察他們。
然後就看到舍友們，躡手躡腳溜出宿舍，諂媚地給餘沐梵道賀。
他們本來就是見風使舵的性格，以前迎合許凡，無非是因為許凡受歡迎而且出手大方，跟著他能沾沾光。
最近這段時間，那些闊綽的‘愛慕者’仿佛一夜消失。
四月下旬開始，許凡再也沒收到像樣的禮物，更別提讓他們分一杯羹。
相比之下，餘沐梵身邊那群人，在他的帶動之下開始跟著做課題，和業內大拿交流積累經驗。
據說還有人搭上跨國大公司的線，得到的機會越來越多，人生履歷也越來越漂亮。
兩相對比，授人以魚還是授人以漁，有了完美的解釋。
許凡舍友聽說，今天餘沐梵心情挺好。
就算以前甩過臉子的人過去道賀，餘哥也會回應一兩句。
於是，他們背著許凡暗暗商量，決定先去遞個投名狀。
許凡眼神陰郁，恨意越來越濃烈……
“喵！”
熟睡的布偶貓，被硬生生痛醒，發出淒厲的叫聲，掙紮著想要掙脫許凡。
貓咪慌亂中撓了他一爪子，留下幾道痕跡。
“你敢撓我？想造反嗎！”
“我掌控不了他，還掌控不了你嗎！”
許凡瞬間炸了，捏住布偶貓的兩只前爪，牢牢控制它。
見一向溫馴的布偶，掙紮得越來越劇烈，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許凡松開手，打開宿舍門。
渾身都痛的布偶，立刻跑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門外。
緊接著，整個走廊都聽到一聲。
“哎呀，我的貓跑了！”
這會兒，幾乎所有人都圍在慶祝的宿舍。
“啥？”
聽到聲音，裏面立刻走出來幾個人，死死堵住樓梯口和窗戶。
布偶貓見無處可去，只能鉆進打開門的那間宿舍。
它慌亂的橫沖直撞，順著另一只小貓的味道，慌不擇路撲進餘沐梵懷裏。
“？”餘沐梵吃完蛋糕，低頭發現懷裏莫名其妙長了只貓。
漂亮的布偶用力扒拉著餘沐梵，兩只貓耳朵變成飛機耳，顯然是應激了。
“貓貓，你怎麽了？”餘沐梵順手一掏，拿出給卟卟準備的貓條。
布偶聞了聞，還沈浸在剛才的恐慌中，不敢吃。
“別怕別怕。”餘沐梵模仿母貓安撫小貓的動作，拍撫它的後頸和下巴，輕輕捏了兩下，“吃吧。”
“餘哥。”
旁邊人小聲提醒。
“這好像是許凡的貓？”
“它是一只貓。”餘沐梵平靜地說，“不是誰的。”
就算餘沐梵自稱時咘咘的爸爸，也從來不覺得咘咘是自己的所屬物。
咘咘跟自己同樣是生命，有幸選擇彼此陪伴，僅此而已。
布偶貓聞著餘沐梵身上的氣息，感受到溫柔的拍撫，漸漸安定下來，試探性舔他手裏的貓條。
“抱歉，我的貓好像……”
許凡計謀得逞，裝作緊張的樣子，沖進宿舍。
‘啪——’
還沒有進門，一個玻璃瓶精準無誤砸在他腳下，濺起的碎片，劃破許凡穿著絲綢睡袍的小腿，留下幾道血痕。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砸你臉上。”餘沐梵說著，拿起另外一個玻璃瓶。
“餘哥，你怎麽知道我把啤酒藏在床下？”
“我本來打算等宿管睡著以後偷偷喝的……”
“宿舍裏禁酒，正好我幫你處理了。”餘沐梵粗略數了數，平靜地說，“還有八個。”
許凡立刻收起準備進入宿舍的腳，忍著小腿疼痛，紅著眼睛裝作最擅長的楚楚可憐，“餘沐梵，我只是想進去找我的貓，你為什麽敵意那麽大？”
“呵，你第一天知道啊？”餘沐梵翻了個白眼。
差點被許凡唬住的人，見餘沐梵一臉嫌棄，瞬間清醒。
也對，餘沐梵把嫌棄表現得明明白白，許凡非要湊上來，可不就是上趕著犯賤嗎？
餘沐梵一手撫摸布偶貓，另一手給他餵貓條，語氣輕慢，“你要養貓就好好養，別只是用它艹人設。寵物貓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你把它放出來跟殺它有什麽區別？”
“我沒有把它放出來。”許凡委屈地說，“是它聽到這裏熱鬧，自己跑過來的。”
餘沐梵遞給他一個‘關愛傻子’的眼神。
在場的同學，家裏養貓的不止一個。
“不可能吧？貓又不是狗，怎麽會湊熱鬧？”
“對啊，每次我家來了陌生人，貓都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餘哥說得沒錯，我家養得也是布偶。這種貓就是漂亮廢物，沒有狩獵能力。每次就算打開門，它也不會跑出去。”
許凡的謊言當眾被拆穿，臉上火辣辣疼，低著頭說，“這次真的是意外，你把貓還給我吧。”
說著，他剛要上前一步，又一個玻璃瓶砸在腳邊。
飛濺的液體和碎片，擦著許凡臉頰劃過去。
“今天是我們的慶祝會，非要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嗎？”餘沐梵不耐煩地說，“滾，看到你就倒胃口。”
“……”許凡摸了下自己的臉，手上多了一道血痕，嚇得他立刻哭了出來。
即便如此，卻依然沒有人站在他那邊。
“早就說了讓你別進去，你非不聽。”
“代入一下，就好像是我結婚，我仇人出現在婚禮現場。”
“許凡，你先回去吧，等會我們把貓給你送過去。”
“餘哥，你生氣也別砸酒瓶子啊！”
許凡一喜，以為至少有人站在自己這邊。
就聽他說，“多難收拾啊，你可以用拖鞋嘛！”
“……”許凡臉色難看，搖搖欲墜的尊嚴再也撐不住。
他狼狽地轉過身，匆忙跑回自己宿舍，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南哥哥，我是凡凡……”
他剛報上名字，還沒說話，南行安直接打斷道：
“凡凡，你最近別給我打電話了。”南行安聲音很小，窩窩囊囊，似乎害怕被誰聽到，“我爸媽的氣還沒消，把我信用卡和車都扣了。要是發現我跟你聯系，他們會把我趕出家門的。”
說完，手機裏響起‘嘟’的一聲。
南行安掛斷電話。
許凡如墜冰窟，失神的捏著手機。
不敢相信自己最後一根稻草，也這樣斷了。
.
大學生，一個走在潮流前端、時刻追趕熱點、對新興事物包容度極高的群體。
勞動節剛結束，學校外面的奶茶店和精品店，早早掛出520的宣傳海報。
“520啊……”餘沐梵喃喃。
坦白講，他對於這種太淺白的諧音梗，沒有太大興趣。
如果時臨易告白用‘520’，餘沐梵肯定會拒絕，讓他重新準備。
不過——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餘沐梵小聲嘀咕，“趁機約個會而已，也不是不可以吧？”
而且，擅於觀察男朋友動向的餘沐梵，敏銳發現：某個從不關心潮流的老男人，送他回學校時，多看了兩眼520海報。
經過完美馴化，成功上位的時先生，肯定會做好520攻略。
仔細算算，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還沒有度過甜蜜的節日呢。
5月20日並非法定假節日，當天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日，要上學也要上班。
熱戀中的小情侶，想要慶祝，必須等到傍晚……嗎？
誰規定的！
白天不可以過節嗎？
餘沐梵：安排~
A城中央商業區，有一個絕對C位。
氣派的辦公大樓逼格拉滿，進出的人無一不昂首闊步，昭示他們‘人生勝利組’的身份。
連門口前臺小姐，也憑著精致的妝容和優雅的氣質，妝點公司的門面。
“你好，歡迎來到時氏集團，訪客請先預約。”
前臺小姐看到一個穿藍色衣服，戴同色頭盔的人，走進公司大門，臉上露出禮貌地微笑。
“外賣請放到公司外左手邊的外賣櫃，謝謝。”
“可是，我這束花必須本人簽收。”打扮成外賣小哥的某個小作精，朝前臺小姐眨眨眼。
前臺小姐見他白白嫩嫩，年紀又小，估計是剛剛開始工作。
今天是520，訂花的人特別多，要求本人簽收的也不止一個。
前臺小姐依舊禮貌得體，“好的，請告訴我對方的姓名，我打電話讓他下來簽收。”
外賣小哥清楚地報上大名，“時臨易。”
“……誰？”前臺小姐楞了一下，臉上的職業笑容幾乎掛不住。
“時臨易。”餘沐梵怕他沒聽清，還指了指墻上的logo，“就是這個公司的大老板。”
前臺小姐的笑容徹底掛不住，無奈地對他說，“抱歉，我們時總不收花，請你聯系訂花的客人處理吧。”
前臺小姐任職時間不長，卻也知道時臨易權勢滔天，長得又英俊。
莫說外界，就連公司裏許多高管和高管千金，都對他心存幻想。
可時臨易出了名的冷清寡性，無論正面側面明示暗示，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那個人眼裏只有工作，沒有世俗。
雖然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誰，可前臺小姐如果真的為此聯絡時臨易。
時總下來簽收的肯定不是花，而是自己的職業生涯。
“他真的不收嗎？你幫我問問吧~”餘沐梵嘴很甜，說了幾句好話，央求道，“發郵件也可以，你就說，是一個姓‘餘’的客人送給他的。”
“好吧，我只能幫你轉達。”前臺小姐跟時臨易接觸過幾次，知道他那個人看起來冷淡，對員工卻並不苛刻，不會因為一封‘垃圾郵件’開除自己。
郵件發出後，抱著花的外賣小哥不急送下一單，反而在時氏集團大堂溜達，嘴裏還嘖嘖讚嘆。
“不愧是大公司，空氣都是香香的。”
“原來總部大樓這麽高啊~”
“一定能賺很多錢吧，想想就高興呢~”
外賣小哥繞著大堂裏裏外外參觀，仿佛參觀自己的江山。
又等了幾分鐘，前臺小姐的內線響起。
看到電話來源，她內心一驚。
總裁室親自打電話過來了！
不會真的因為自己發了垃圾郵件，就被開除吧？
她接起電話，更慌了。
“他還在嗎？”
聽聲音，絕對是時臨易本人。
吾命休矣！
前臺小姐哀嚎著，恭敬地回答，“還在。”
“請他來我辦公室。”時臨易說完，匆忙掛斷電話。
“……”前臺小姐抱著聽筒，搞不清狀況。
餘沐梵看一眼，就猜到發生什麽，露出討饒的笑容，飛快說了句，“嚇到你了？我會讓他給你加獎金的！”
前臺小姐懵懵反應不過來，伸手向旁邊示意道，“總裁室請搭乘右手邊的電梯，到55樓。”
“謝啦~”
餘沐梵抱著一大簇花束，徑直走向電梯。
非上下班時間，電梯裏只有零星幾個前往其它樓層的員工。
見外賣小哥抱著花進來，他們都露出詫異地眼神。
要知道，時氏集團為了方便外賣小哥，以及不影響員工工作，外賣一般放到外賣櫃。
就算要求當面簽收，也是本人下樓。
這位外賣小哥多大的面子，竟然大搖大擺進入電梯，還按下‘55’。
五十五樓，那不就是……
沒等他們犯嘀咕，外賣小哥主動開口搭話。
“嗨，520快樂~”
“520快樂。”互相道了快樂，那人順勢問，“你這束花，要送給五十五樓的誰？”
“不清楚呢~”他笑著瞇起眼，“我的客人只說，要送給他男朋友。”
男、朋、友！
眾人驚訝的張大嘴巴，到達自己樓層後火速沖出電梯，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八卦分享給全世界。
那位清心寡欲、看起來沒有世俗欲望、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孤獨終老的時臨易，竟然談戀愛了！！！
很快，時氏集團各處，響起此起彼伏的吐槽。
“他雙標！自己的花就可以送進公司嗎？”
“嗚嗚嗚……連時臨易都談戀愛了，我還沒脫單。”
“網絡部的大神呢？快黑了時總的電腦，我要得到他男朋友的全部資料。”
“冷靜，先不說能不能黑進去，你們飯碗不要了嗎？”
“好好加油吧打工人，努力賺錢讓時總談戀愛。”
與此同時，某個突發奇想的小作精，終於來到55樓外面。
“時臨易什麽毛病？走廊修得長，辦公樓又這麽高，坐電梯快暈死我了。”
餘沐梵晃晃腦袋，把頭盔往下面壓了壓，敲敲門說，“你好，外賣。”
“門開著，請進。”時臨易說著，補了句，“沐沐。”
“咦？你知道是我？”餘沐梵難以置信，進門前還檢查自己的‘偽裝’。
挺逼真啊，他還特意買了頭盔。
哪裏暴露了？
——餘沐梵忽略了，外賣小哥不會因為一個單子，折騰那麽長時間。
好像手裏只有這一個單子似的。
“你就算認出來，也不要直接拆穿！”餘沐梵不占理，又開始發揮無理取鬧技能，“虧我準備那麽久，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然後玩外賣小哥和大總裁的辦公室play。”
忙著賺錢養男朋友的時臨易：……
糟，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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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杯！”
“幹杯~恭喜我們的世賽課題, 終於順利完稿啦！”
“餘哥記首功，來來來，請坐最中間~”
“這次不止餘哥, 他男朋友也出了不少力。之前那幾個爭冠軍的世賽指導團隊，一直嫌咱們國家競爭力弱, 總是愛答不理的。這次餘哥男朋友一句話，他們爭著搶著指導我們, 那感覺真是太爽了！”
“哦。”餘沐梵毫無波瀾，“那是我男朋友該做的, 也是指導團隊的福氣。”
[驕傲.jpg]
餘沐梵才不覺得，花男朋友錢, 或者找男朋友幫忙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
戀愛都跟他談了, 不用白不用嘛~
今晚, 世賽小分隊在宿舍舉辦完稿慶祝會。
雖說‘完稿’只是參加世賽的第一步, 為了提高競爭力，之後必須根據評審的意見反覆修改, 過程任重而道遠。
但整個團隊的小夥伴辛辛苦苦那麽久，總算拿出成果，自然想要慶祝一番。
“你們這次挺支棱的。”餘沐梵評價, “比國賽好多了。”
國賽那會兒，團隊小夥伴表面為課題出力。
其實幾個學長學姐，都覺得隨便混個名次就足夠了。像幾個提線木偶，餘沐梵撥一下轉一下。
這次他們目標明確, 每個人都發揮出120%的努力。
“當然啦，餘哥帶我們拿了金獎, 世賽怎麽好意思繼續躺？”
“咱們拿到金獎之後，學校也很重視, 一路開了綠燈。咱們要做的實驗比較覆雜，有很多同學也來幫忙了。”
“所以我們才決定在宿舍慶祝，請大家都喝一杯，沾沾喜氣~”
“別光說啊，幹杯！”
“幹杯。”餘沐梵舉起手裏的……奶茶。
沒辦法，學校禁止在宿舍裏聚眾喝酒，小個子兇巴巴的宿管阿姨在樓下盯著呢。
好在除了喝酒之外，阿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們撒歡。
小夥伴們點了許多夜宵，還把平常不敢拿出來的煮面鍋插上電，一起涮簡易小火鍋。
旁邊幾個宿舍的同學，聽見聲音，聞到香氣，紛紛帶著筷子和嘴過來蹭兩口。
這棟宿舍樓相鄰幾層，住的都是同學院男生，彼此基本都認識。
做實驗的時候，也多多少少出過力。
團隊的成員來者不拒，無論誰過來蹭飯，都是笑盈盈接待。
有幾個社交悍匪喜歡湊熱鬧，過來之後就賴下了，還跟他們有說有笑。
“哦對，我想起一件事情！”有個曾經幫忙按住餘爹的男生，心直口快地問，“餘哥，你爹後來沒找你麻煩吧？”
“餵！”
旁邊人用力懟了他一下。
好端端的，突然提那個畜生爹，存心惹餘沐梵不痛快嗎？
“沒啊。”餘沐梵沒有回避問題，坦蕩蕩回答，“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時間過得挺快，餘爹滿打滿算關進去一個月了。
由於事件久遠，取證難度大，估計離開庭還得幾個月。
按照規定，開庭之前，餘家倆老登本來可以取保候審。
由於餘爹態度惡劣，而且拿不出三萬元的保證金，所以一直關在裏面。
餘家本來有三萬，因為前段時間收到‘賣女兒’的彩禮，餘爹東拼西湊給好大兒在城裏交了首付。
為此，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債，連像樣的律師都請不起。
前幾天，餘爹不知道為什麽腦抽，想到自己曾經給餘沐梵轉過三萬，嚷嚷著要找他討債。
結果拿出的證據，卻是轉過去的‘生活費’，根本構不成債務關系。
餘沐梵為了搞清楚自己身世，去過拘留所兩次。
賣魚老登態度還行，基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爭取寬大處理。
法盲餘爹堅持認為自己沒錯，每次都罵罵咧咧。結果搞得同看守所的人，都知道他做過的破事。
即使同樣都是局子裏的人，內部也存在鄙視鏈。
像餘爹這種買賣兒童、還對孩子動手，並且在人家有出息之後，拼命吸血的人，裏面特別看不起。
過去一個月，他們受了‘某個人’的授意，在裏面沒少關照餘家兩個人渣。
這會兒，餘爹就算取保候審，也不敢再來找餘沐梵的麻煩。
“那就好、那就好！”
“翻篇翻篇！咱們繼續慶祝，別提掃興的人。”
同伴們嘰嘰喳喳，很快把餘爹的話題翻過去，哄鬧著讓餘沐梵多講講男朋友。
之前時臨易一句話，那幾個牛皮哄哄的指導團隊紛紛投來橄欖枝，讓幾位同伴印象深刻。
完稿之前，大家聚在一起熬夜做課題，也沒少收到時臨易的營養夜宵，對餘沐梵男朋友更是好感up。
男生八卦起來，跟女生同樣熱情，圍著餘沐梵詢問各種戀愛細節，有幾個還露出‘嗑到了’的姨夫笑。
“能說的我都告訴你們了。”餘沐梵捧著小蛋糕，閑閑地說，“我們才處了一個月，能有多少戀愛故事可以講？”
“那……”有個男生，臉上閃過一抹猥瑣，“餘哥，有沒有不能說的？”
“好家夥，你真敢問啊！”[戰術後仰.jpg]
“深夜了就要聊點深夜話題~所以，有嗎？”
“有啊。”餘沐梵扯出一抹核善地微笑，“我男朋友說，如果誰在學校裏惹我不高興……”
“不是我！”
“我沒有！”
大家慌忙撇清關系，生怕被大佬‘滅口’。
“哈哈哈！瞧你們慫得那樣！”
“活該！人家倆好好處對象，你們倒好，凈問帶顏色的。”
“怕了吧？”
宿舍隔音不太好，他們的笑聲回蕩在走廊，透過幾堵墻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住在同一層的許凡，望著空蕩蕭條的宿舍，用力抱緊懷中的布偶貓。
打從上大學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眾星捧月的許凡被狂歡排除在外。
剛才，幾個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舍友，背著他偷偷使了個眼色。
許凡假裝沒發現，悄悄觀察他們。
然後就看到舍友們，躡手躡腳溜出宿舍，諂媚地給餘沐梵道賀。
他們本來就是見風使舵的性格，以前迎合許凡，無非是因為許凡受歡迎而且出手大方，跟著他能沾沾光。
最近這段時間，那些闊綽的‘愛慕者’仿佛一夜消失。
四月下旬開始，許凡再也沒收到像樣的禮物，更別提讓他們分一杯羹。
相比之下，餘沐梵身邊那群人，在他的帶動之下開始跟著做課題，和業內大拿交流積累經驗。
據說還有人搭上跨國大公司的線，得到的機會越來越多，人生履歷也越來越漂亮。
兩相對比，授人以魚還是授人以漁，有了完美的解釋。
許凡舍友聽說，今天餘沐梵心情挺好。
就算以前甩過臉子的人過去道賀，餘哥也會回應一兩句。
於是，他們背著許凡暗暗商量，決定先去遞個投名狀。
許凡眼神陰郁，恨意越來越濃烈……
“喵！”
熟睡的布偶貓，被硬生生痛醒，發出淒厲的叫聲，掙紮著想要掙脫許凡。
貓咪慌亂中撓了他一爪子，留下幾道痕跡。
“你敢撓我？想造反嗎！”
“我掌控不了他，還掌控不了你嗎！”
許凡瞬間炸了，捏住布偶貓的兩只前爪，牢牢控制它。
見一向溫馴的布偶，掙紮得越來越劇烈，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許凡松開手，打開宿舍門。
渾身都痛的布偶，立刻跑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門外。
緊接著，整個走廊都聽到一聲。
“哎呀，我的貓跑了！”
這會兒，幾乎所有人都圍在慶祝的宿舍。
“啥？”
聽到聲音，裏面立刻走出來幾個人，死死堵住樓梯口和窗戶。
布偶貓見無處可去，只能鉆進打開門的那間宿舍。
它慌亂的橫沖直撞，順著另一只小貓的味道，慌不擇路撲進餘沐梵懷裏。
“？”餘沐梵吃完蛋糕，低頭發現懷裏莫名其妙長了只貓。
漂亮的布偶用力扒拉著餘沐梵，兩只貓耳朵變成飛機耳，顯然是應激了。
“貓貓，你怎麽了？”餘沐梵順手一掏，拿出給卟卟準備的貓條。
布偶聞了聞，還沈浸在剛才的恐慌中，不敢吃。
“別怕別怕。”餘沐梵模仿母貓安撫小貓的動作，拍撫它的後頸和下巴，輕輕捏了兩下，“吃吧。”
“餘哥。”
旁邊人小聲提醒。
“這好像是許凡的貓？”
“它是一只貓。”餘沐梵平靜地說，“不是誰的。”
就算餘沐梵自稱時咘咘的爸爸，也從來不覺得咘咘是自己的所屬物。
咘咘跟自己同樣是生命，有幸選擇彼此陪伴，僅此而已。
布偶貓聞著餘沐梵身上的氣息，感受到溫柔的拍撫，漸漸安定下來，試探性舔他手裏的貓條。
“抱歉，我的貓好像……”
許凡計謀得逞，裝作緊張的樣子，沖進宿舍。
‘啪——’
還沒有進門，一個玻璃瓶精準無誤砸在他腳下，濺起的碎片，劃破許凡穿著絲綢睡袍的小腿，留下幾道血痕。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砸你臉上。”餘沐梵說著，拿起另外一個玻璃瓶。
“餘哥，你怎麽知道我把啤酒藏在床下？”
“我本來打算等宿管睡著以後偷偷喝的……”
“宿舍裏禁酒，正好我幫你處理了。”餘沐梵粗略數了數，平靜地說，“還有八個。”
許凡立刻收起準備進入宿舍的腳，忍著小腿疼痛，紅著眼睛裝作最擅長的楚楚可憐，“餘沐梵，我只是想進去找我的貓，你為什麽敵意那麽大？”
“呵，你第一天知道啊？”餘沐梵翻了個白眼。
差點被許凡唬住的人，見餘沐梵一臉嫌棄，瞬間清醒。
也對，餘沐梵把嫌棄表現得明明白白，許凡非要湊上來，可不就是上趕著犯賤嗎？
餘沐梵一手撫摸布偶貓，另一手給他餵貓條，語氣輕慢，“你要養貓就好好養，別只是用它艹人設。寵物貓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你把它放出來跟殺它有什麽區別？”
“我沒有把它放出來。”許凡委屈地說，“是它聽到這裏熱鬧，自己跑過來的。”
餘沐梵遞給他一個‘關愛傻子’的眼神。
在場的同學，家裏養貓的不止一個。
“不可能吧？貓又不是狗，怎麽會湊熱鬧？”
“對啊，每次我家來了陌生人，貓都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餘哥說得沒錯，我家養得也是布偶。這種貓就是漂亮廢物，沒有狩獵能力。每次就算打開門，它也不會跑出去。”
許凡的謊言當眾被拆穿，臉上火辣辣疼，低著頭說，“這次真的是意外，你把貓還給我吧。”
說著，他剛要上前一步，又一個玻璃瓶砸在腳邊。
飛濺的液體和碎片，擦著許凡臉頰劃過去。
“今天是我們的慶祝會，非要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嗎？”餘沐梵不耐煩地說，“滾，看到你就倒胃口。”
“……”許凡摸了下自己的臉，手上多了一道血痕，嚇得他立刻哭了出來。
即便如此，卻依然沒有人站在他那邊。
“早就說了讓你別進去，你非不聽。”
“代入一下，就好像是我結婚，我仇人出現在婚禮現場。”
“許凡，你先回去吧，等會我們把貓給你送過去。”
“餘哥，你生氣也別砸酒瓶子啊！”
許凡一喜，以為至少有人站在自己這邊。
就聽他說，“多難收拾啊，你可以用拖鞋嘛！”
“……”許凡臉色難看，搖搖欲墜的尊嚴再也撐不住。
他狼狽地轉過身，匆忙跑回自己宿舍，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南哥哥，我是凡凡……”
他剛報上名字，還沒說話，南行安直接打斷道：
“凡凡，你最近別給我打電話了。”南行安聲音很小，窩窩囊囊，似乎害怕被誰聽到，“我爸媽的氣還沒消，把我信用卡和車都扣了。要是發現我跟你聯系，他們會把我趕出家門的。”
說完，手機裏響起‘嘟’的一聲。
南行安掛斷電話。
許凡如墜冰窟，失神的捏著手機。
不敢相信自己最後一根稻草，也這樣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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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一個走在潮流前端、時刻追趕熱點、對新興事物包容度極高的群體。
勞動節剛結束，學校外面的奶茶店和精品店，早早掛出520的宣傳海報。
“520啊……”餘沐梵喃喃。
坦白講，他對於這種太淺白的諧音梗，沒有太大興趣。
如果時臨易告白用‘520’，餘沐梵肯定會拒絕，讓他重新準備。
不過——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餘沐梵小聲嘀咕，“趁機約個會而已，也不是不可以吧？”
而且，擅於觀察男朋友動向的餘沐梵，敏銳發現：某個從不關心潮流的老男人，送他回學校時，多看了兩眼520海報。
經過完美馴化，成功上位的時先生，肯定會做好520攻略。
仔細算算，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還沒有度過甜蜜的節日呢。
5月20日並非法定假節日，當天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日，要上學也要上班。
熱戀中的小情侶，想要慶祝，必須等到傍晚……嗎？
誰規定的！
白天不可以過節嗎？
餘沐梵：安排~
A城中央商業區，有一個絕對C位。
氣派的辦公大樓逼格拉滿，進出的人無一不昂首闊步，昭示他們‘人生勝利組’的身份。
連門口前臺小姐，也憑著精致的妝容和優雅的氣質，妝點公司的門面。
“你好，歡迎來到時氏集團，訪客請先預約。”
前臺小姐看到一個穿藍色衣服，戴同色頭盔的人，走進公司大門，臉上露出禮貌地微笑。
“外賣請放到公司外左手邊的外賣櫃，謝謝。”
“可是，我這束花必須本人簽收。”打扮成外賣小哥的某個小作精，朝前臺小姐眨眨眼。
前臺小姐見他白白嫩嫩，年紀又小，估計是剛剛開始工作。
今天是520，訂花的人特別多，要求本人簽收的也不止一個。
前臺小姐依舊禮貌得體，“好的，請告訴我對方的姓名，我打電話讓他下來簽收。”
外賣小哥清楚地報上大名，“時臨易。”
“……誰？”前臺小姐楞了一下，臉上的職業笑容幾乎掛不住。
“時臨易。”餘沐梵怕他沒聽清，還指了指墻上的logo，“就是這個公司的大老板。”
前臺小姐的笑容徹底掛不住，無奈地對他說，“抱歉，我們時總不收花，請你聯系訂花的客人處理吧。”
前臺小姐任職時間不長，卻也知道時臨易權勢滔天，長得又英俊。
莫說外界，就連公司裏許多高管和高管千金，都對他心存幻想。
可時臨易出了名的冷清寡性，無論正面側面明示暗示，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那個人眼裏只有工作，沒有世俗。
雖然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誰，可前臺小姐如果真的為此聯絡時臨易。
時總下來簽收的肯定不是花，而是自己的職業生涯。
“他真的不收嗎？你幫我問問吧~”餘沐梵嘴很甜，說了幾句好話，央求道，“發郵件也可以，你就說，是一個姓‘餘’的客人送給他的。”
“好吧，我只能幫你轉達。”前臺小姐跟時臨易接觸過幾次，知道他那個人看起來冷淡，對員工卻並不苛刻，不會因為一封‘垃圾郵件’開除自己。
郵件發出後，抱著花的外賣小哥不急送下一單，反而在時氏集團大堂溜達，嘴裏還嘖嘖讚嘆。
“不愧是大公司，空氣都是香香的。”
“原來總部大樓這麽高啊~”
“一定能賺很多錢吧，想想就高興呢~”
外賣小哥繞著大堂裏裏外外參觀，仿佛參觀自己的江山。
又等了幾分鐘，前臺小姐的內線響起。
看到電話來源，她內心一驚。
總裁室親自打電話過來了！
不會真的因為自己發了垃圾郵件，就被開除吧？
她接起電話，更慌了。
“他還在嗎？”
聽聲音，絕對是時臨易本人。
吾命休矣！
前臺小姐哀嚎著，恭敬地回答，“還在。”
“請他來我辦公室。”時臨易說完，匆忙掛斷電話。
“……”前臺小姐抱著聽筒，搞不清狀況。
餘沐梵看一眼，就猜到發生什麽，露出討饒的笑容，飛快說了句，“嚇到你了？我會讓他給你加獎金的！”
前臺小姐懵懵反應不過來，伸手向旁邊示意道，“總裁室請搭乘右手邊的電梯，到55樓。”
“謝啦~”
餘沐梵抱著一大簇花束，徑直走向電梯。
非上下班時間，電梯裏只有零星幾個前往其它樓層的員工。
見外賣小哥抱著花進來，他們都露出詫異地眼神。
要知道，時氏集團為了方便外賣小哥，以及不影響員工工作，外賣一般放到外賣櫃。
就算要求當面簽收，也是本人下樓。
這位外賣小哥多大的面子，竟然大搖大擺進入電梯，還按下‘55’。
五十五樓，那不就是……
沒等他們犯嘀咕，外賣小哥主動開口搭話。
“嗨，520快樂~”
“520快樂。”互相道了快樂，那人順勢問，“你這束花，要送給五十五樓的誰？”
“不清楚呢~”他笑著瞇起眼，“我的客人只說，要送給他男朋友。”
男、朋、友！
眾人驚訝的張大嘴巴，到達自己樓層後火速沖出電梯，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八卦分享給全世界。
那位清心寡欲、看起來沒有世俗欲望、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孤獨終老的時臨易，竟然談戀愛了！！！
很快，時氏集團各處，響起此起彼伏的吐槽。
“他雙標！自己的花就可以送進公司嗎？”
“嗚嗚嗚……連時臨易都談戀愛了，我還沒脫單。”
“網絡部的大神呢？快黑了時總的電腦，我要得到他男朋友的全部資料。”
“冷靜，先不說能不能黑進去，你們飯碗不要了嗎？”
“好好加油吧打工人，努力賺錢讓時總談戀愛。”
與此同時，某個突發奇想的小作精，終於來到55樓外面。
“時臨易什麽毛病？走廊修得長，辦公樓又這麽高，坐電梯快暈死我了。”
餘沐梵晃晃腦袋，把頭盔往下面壓了壓，敲敲門說，“你好，外賣。”
“門開著，請進。”時臨易說著，補了句，“沐沐。”
“咦？你知道是我？”餘沐梵難以置信，進門前還檢查自己的‘偽裝’。
挺逼真啊，他還特意買了頭盔。
哪裏暴露了？
——餘沐梵忽略了，外賣小哥不會因為一個單子，折騰那麽長時間。
好像手裏只有這一個單子似的。
“你就算認出來，也不要直接拆穿！”餘沐梵不占理，又開始發揮無理取鬧技能，“虧我準備那麽久，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然後玩外賣小哥和大總裁的辦公室play。”
忙著賺錢養男朋友的時臨易：……
糟，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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