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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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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

天氣慢慢變冷,新年元旦調休放了三天假,假期結束就到了期末,有已經考到大學的學長學姐們陸陸續續的回來看望以前的老師,教學樓裏經常會出現穿著打扮已經和高中生並不一樣的年輕男女,背著挎包,穿著長靴,女孩子精心的化了妝,燙了頭發,在辦公室和老師們開心的說著話,引來不少學弟學妹們的羨慕。

第一場初學落下,學期期末考也緊跟著來了,一中和其他市的重點學校開展聯考,然後張貼在光榮榜裏,紀晴和沈念安的成績呈現出明顯的偏科傾向,兩個人站在紅榜前默默無言。

其實像紀晴這樣,文科極好的並不代表理化就差,只是和頂級的相比差距很大,譬如紀晴物理可以考到八十多,可是物理好的學生比如沈念安能考到滿分,沈念安的歷史可以考到七八十,架不住紀晴歷史能考到九十多分。

理科可以拿到滿分,文科類科目老師總是會想盡辦法至少扣掉一分的,不扣分是因為答得太好,實在找不到可以扣的地方。

兩人對視了一眼,準備利用寒假來把短板補上來,尤其是大科目。

這個寒假陳子鰲沒有過來,陳實力打電話給覃新問了陳子鰲的情況,覃新告訴他,按照一中每年考取的情況,陳子鰲如果保持不變可以考到一本,但想上到重本可能性比較小,最關鍵的是,隨著課程知識深度和廣度的增加,他接受起來也逐漸的變的吃力,且有點輕微厭學傾向。

陳實力很緊張,不太理解為什麽陳子鰲會出現厭學傾向,自己也並沒有給他太多的壓力。

覃新教過很多學生,倒是了解一點,跟陳實力解釋,並不是因為來自外界的壓力,而是因為聽不懂,不感興趣了,也就學不進去了。

得到覃新的回覆,陳實力當即就找到了校外的培訓機構了解紀晴所說的藝體類的道路,陳子鰲的高中從此失去了假期自由,不是在訓練就是走在訓練的路上。

紀文川和顧雲秀送紀晴和紀蕊回來,順便提前把家裏好好收拾了一下。陳子鰲沒來,紀家知道情況,平日裏也經常見面,倒沒什麽感覺,偏偏他們到家的時候,經常有人從外面往裏面偷看,還有人裝作不經意的問那經常過來度假的城裏小孩為什麽這個寒假沒過來了。

其實大家都看得清楚,來問城裏小孩事假,想要問小孩他爸來不來是真。

自從超市不再從養豬場進貨,養豬場又遲遲沒有打開別的通道,一時間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他們迫切想要找到甲方,然而卻並沒有多少人脈可用。

紀文川還想要幫一把,被顧雲秀攔住了,不許他對外面說任何相關的事,有人來拉紀文川去喝酒吃飯,也被警告了,紀文川心腸軟,在十裏八村裏是少見的很聽老婆話的人,即使別人再怎麽旁敲側擊,他只是吃肉,因為紀晴的緣故,酒也不敢多喝,沒辦法招架了,就露出一臉難色,又沒過多久,去城裏了,也就沒人能問到了。

也有人跑來問紀晴,紀晴心裏清楚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能講這事兒和萬家有關,也只能露出為難的神色來。

這事兒一來二去的,在村子裏面就傳開了,大約就是陳實力和紀文川鬧翻了。

有村子裏的長輩來勸和,讓紀文川拉下臉面來去哄哄陳家,紀文川壓根與陳實力就沒什麽矛盾,不久前陳實力還說給他買了個新款的手機方便聯系,又幫忙顧雲秀搞速食生產線的事情呢。

村裏人當然不知道這事兒的真相,有人清楚紀文川的性格的,就只是搖頭,說他既拗且拙。

紀文川聽到了不開心,本來還想能不能爭取一下,這下也熄了念頭。

村子裏有小孩在讀書上很有上進心,把紀晴視為榜樣的,經常結伴來問問題,冬日無事,紀晴索性就在家裏小院子開辦了一個學習班,大家坐在一起學習,相互幫助,當然,主要還是紀晴和沈念安提供幫助,好在,村子裏現在對學習都漸漸地重視起來,看到自己孩子認真學習就覺得很安慰,自然不去打擾,更不許別人去打擾。

顧雲秀和紀文川在家裏呆幾天又回市裏了,紀奶奶過來陪著,紀文川和顧雲秀是自由戀愛,紀文川又很聽顧雲秀的話,紀奶奶很不高興,自從紀晴考的好,村子裏一提到都是讚不絕口的,加上顧雲秀在外面掙了不少錢,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讓紀文川拿錢拿東西過來孝敬,心裏頭的不開心也就漸漸地沒了,轉而勞心勞力的陪起幾個孫女來。

年前三天,各單位紛紛放假,陶安市裏空了一大半,基本上都回老家了,紀文川夫妻兩個帶著大包小包的年貨也跟著回來過年。

這一年他們做了一件事,就是把沈念安和沈爺爺接了過來一起過年,這大半年的相處,兩家關系極好,加上沈爺爺心又細手又巧,見識也很多,幫顧雲秀解決了不少難題,紀家感激在心,一再相約這個年要一起過。

紀家老宅的客廳裏滿滿當當的坐著人,這邊過年一般吃的是早午飯,選一個吉時,一開始是算,後來就按照時鐘上來,九點或者十點,點了鞭炮,然後開席,長輩給晚輩發壓歲錢,然後就是大人在一起打牌打麻將,小孩子們聚在一起玩耍。

幾個大點的孩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裏放著一個外國影片,大約講的是一個男人遇到一個男孩,總是有想要擁抱撫摸的感覺,因為他覺得這個男孩特別像他的以前的女友,在恍惚中,電影的鏡頭回到了過去他們是如何相識如何相知如何相愛的,最後為什麽不在一起了呢?是因為女孩來看望男孩的時候被車撞死了。而他有感覺的這個男孩子就是他女友的轉世。

紀晴以前沒有看過這部電影,看完之後心裏很震撼又覺得難過,轉頭問在給自己剝花生的沈念安:“你相信輪回轉世嗎?”

沈念安思考了一會兒,笑道:“我相信,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熟悉,我一定在哪裏見過你。”

看電影的時候紀晴沒哭,沈念安這麽一說,她倒哭了。

沈念安急得花生也不剝了,只低聲問道怎麽了。

有嬸子過來在果盤裏面抓瓜子,看到紀晴埋頭在哭,驚訝道:“這丫頭怎麽了,大過年的,哭什麽呢?”

紀晴擡頭,眼睛紅紅的:“電影太感人了。”

那嬸子看了電視一眼,不敢興趣,拿了個盤子,裝了一小盤子瓜子就跑去看打牌去了。

沈念安很安靜的看著紀晴,看外面也沒有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認出你。”

這時候晚上還沒有限制放煙花,每家每戶晚上都會放上幾只,有錢的人家會買那種二十響三十響連放的,煙花升至半空綻放出巨大的花束,照亮了半邊天空,普通的人家就買那種長長的一根煙花,手持著,一個一個的冒出來,旁邊有小孩在數數,看能放出來多少個。

今年掙了不少錢,顧雲秀讓紀文川去批發了很多種類型的煙花分給小孩子們,讓他們玩個夠,沈念安也就沒走,等放完了煙花和沈爺爺一起回家。

紀晴拿了仙女棒在一旁放著,沈念安帶著紀詩然等幾個年紀小的小孩放著“沖天炮”“滿天星”之類的漂亮煙花,放一個,大家就驚呼一聲。

時間差不多了,沈爺爺笑瞇瞇的帶著沈念安往家裏走,雖然沒有月亮,天氣倒還是不錯,星星挺多,加上周圍煙花炮竹聲此起彼伏,非常熱鬧。

晚上八點放晚會,顧雲秀去廚房煮桂圓紅棗雞蛋,當地叫做元寶湯,大年初一的時候吃,取個好彩頭,她今年尤其重視,希望新的一年生意能夠順順利利紅紅火火的。

紀文川打掃好家裏和院子裏的衛生,把水缸挑滿水,從初一到初三是不能倒水倒垃圾的,要不然就散財氣,家裏提前就要把水準備好,把垃圾全部都清掃幹凈。

紀晴帶著紀蕊洗漱完畢後就蒙在被子裏看春晚,紀蕊年紀小,沒看一會兒就睡著了,紀晴倒是年年不落的把春晚從頭到尾看結束。

大年初一一大早,夫妻兩個出去拜年,紀蕊跟著村子裏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子帶著個塑料袋滿村子跑去拜年討糖果,紀晴年紀大了,不想出去,就蹲在家裏寫作業。

放假的日子過得悠閑又自在,沒過幾天就開學了,一家人又回到了城裏,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

開學後大家都胖了一點,大部分都穿著新衣服過來,沒寒暄幾句,開學考就來了。

過年過得晚,這一學期過得非常快,一眨眼就到了期末,面臨著分科問題。

當然,紀晴早早就準備好了,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理科雖然還不錯,但是距離頂尖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想去頂尖的大學,那就選擇她最擅長的文科,沈念安則完全相反。

陳子鰲糾結了一下,最後跟著紀晴的步調去了文科班,比起背書,那些看不懂的宇宙加速度和各種羥基什麽基更令人難過。

覃新覺得有點可惜,勸了紀晴幾次,選了理科即使進不了最頂級的學府,她的成績也可以進入相當不錯的大學,從就業層面看,會更有利。

紀晴想過,最終還是堅定選擇了文科,未來會發生很多事,比起好的,還有那些記憶裏慘痛的事件,她想去做一些事,既然能夠重生,她想要更有意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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