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陳再晨和郁子青是在音樂社團認識的。當時他正局促地低著頭，等待著面試老師的傳喚。

郁子青就在他旁邊。

陳再晨並不像表面那般自信，此時他正用深呼吸壓下心底生出的對外露的恐懼。

然而效果不盡人意。

郁子青倒是悠閑，四處張望著，好奇著周圍的一切，像第一次出門的小狗。

當然，也屬他話最多一一首當其沖的就是陳再晨。

“同學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

“同學同學，你哪班的啊？”

“同學同學，你準備的是什麽啊？”

“同學同學……”陳再晨心生燥意，心裏默默吐槽，話哪有那麽多。

陳再晨一一作答，回以微笑，心裏祈禱他閉嘴。

等到陳再晨上臺時，郁子青才停止交談，甚至阻止他周圍的人交談。

本來因聊天漸漸消除的緊張感在陳再晨踏上舞臺的一瞬間又驀然升起。

怎麽回事，剛剛場下不是很熱鬧嗎？

怎麽我一上場就冷場了？

陳再晨面上不顯，實際上微微顫抖的雙腿早已出賣了他。

他在舞臺中央站定，在這幾步裏他調整好僵硬的表情，擡頭時已是得體大方的微笑。

簡單自我介紹後他便開始演奏。

曲畢。

場上一片寂靜。

陳再晨沒有得到像以往的熱烈反響時已經慌得沒底了。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嘴裏小口小口地喘氣，手和腳都發涼。

郁子青第一個反應過來帶頭鼓掌。

眾人才反應過來，爆發出似要掀翻屋頂的掌聲。

他優雅起身，向眾人鞠了一躬，才腳步漂浮地下臺。

回到觀眾席他轉頭看向郁子青，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剛才謝謝啊，”陳再晨彎彎眼，“我還以為我彈得太差了，大家都沒反應。”  “你也太不自信了吧。”郁子青好笑道。

等到郁子青上臺時，陳再晨擡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輕聲道加油。

瀕死的陳再晨回憶到這，怎麽也想不起來郁子青表演的是什麽了。

大抵是什麽情歌吧。

他想。

那麽多情，長得那麽帥的人總愛唱這些。

然後一一他倆都被選中了。

社團一周只有一次課，於是郁子青每周只有一次機會光明正大地和陳再晨交流，但他又不只和陳再晨交流。

陳再晨也在這死纏爛打中屈服，將郁子青歸為好友。

很快，在招攬完新社員後，第一次校慶也排上日程。

這下郁子青和他有天天見面的理由了。

這段時間郁子青見到陳再晨時身後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吉他手和鼓手因為班級排練和他們倆錯開了一部分訓練時間。大多數時間只有陳再晨和郁子青會在一起合訓。“這裏改一下吧，”郁子青拿著樂譜，用鉛筆在某一小節做了一點批註，“這樣改了你試試會不會更歡快？”

他彎腰和正坐著的陳再晨一起看著樂譜，兩人湊得很近，近得陳再晨能看見他臉上的絨毛。

兩人的氣味交織在一起，清新的檸檬香和淡淡的玫瑰香混合在一起。

好近好近好近好近!

陳再晨默不作聲地往旁邊一躲，“是這樣嗎？”

“嗯…”郁子青身體微微依靠在陳再晨身上，一只手撐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在鍵盤上彈了一個和弦，“既然主調改成這樣，那和弦改成這樣行嗎？”

“可以。”

陳再晨避無可避，心臟突然漏了一拍。

“你還會彈琴啊？”

他真好看。

“對啊，那天我本來也想面試鍵盤手的，不過你彈的太好了，跟你競爭我可就沒機會了，我只能臨時改成唱歌了。”

他真好看。

陳再晨此時腦袋昏昏脹脹的，臉頰不自然留出一抹紅暈，“來一首？”

“好啊。”陳再晨起身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就那麽看著郁子青。

他真好看。

曲畢。

“真好聽，這是哪首，有譜子嗎？”

“沒有。”

“欸，真小氣。”陳再晨小聲嘟囔。

郁子青笑笑，“我想著你彈的，沒有譜子。”  陳再晨楞神，“啊？”隨即他立即反應過來，開玩笑道，“怎麽什麽人你都撩，你這樣我都要愛上你了。”

“那可真是隨了我的心願了，這首曲子就是說的我對你求而不得啊。”

“你要怎麽回應我對你的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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