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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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分離
蘇長離將兩千多年前封印魔神前的經過，通過通靈鏡的形式展現給杜四看。
“這裏面記載了兩千多年前西北重炎山發生的一些事情，你可以看看。”蘇長離道。
杜四接過，當他看到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阿北利用別人對他的癡迷，周旋於各方權勢之間，利用他人達到自己報覆的目的，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漠視他的人皆下場淒慘。
看完之後，杜四都不敢相信。
“我……我不知道。”
“當年北澤受傷，流落人間，仙界尋了許久也找尋不到，他擅長寄生在人的身體中，滋養魔魂，隱藏氣息，他需要吸食人的欲念才能修覆修為，所以這一切必然是他刻意為之。”
“如果真是這樣，對於他來說，我是萬年狼妖，他如果真的想要吸食欲念，想要滋養魂力，那為什麽不直接沖著我來。”
蘇長離道：“因為你沒有這樣的欲念。”
“對，我沒有這樣的欲念，”杜四低聲道，“甚至可以保護他，所以他們說的沒錯，我與魔神為伍，是我幫了他。”
“不，他不需要你幫，即使沒有你，他也會那麽去做，其實最後，能發現魔神也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最後引來雷劫，北澤可能最終也不會被發現。”
杜四苦笑了一聲，覺得一切甚是荒誕。
守在岳澤山的這段時日，蘇雲起派了更多的天兵，圍在四周，撐起天網，蘇長離每日又以鮮血浸染天網，以此置出一方戰場。
杜四得知真相後，便想要自己一個人安靜，誰也不想理。
蘇長離與杜山骨見杜四如此，也並不打擾，兩人守在岳澤山下，望著即將破裂的結界裂痕。
“我一直有個問題。”杜山骨開口道。
“你問。”
“我知你滅絕魔神的決心，你想等魔神破除結界，然後一舉殲滅，為什麽我們不直接進入結界，進去後，滅了他？”
蘇長離柔聲道：“你以為結界裏面是什麽？”
杜山骨搖了搖頭。
“裏面註滿了取自地心裏的巖漿，尋常仙家若是進去，不過分秒飛灰湮滅，修為深的，在裏面最多也就堅持月餘，魔神沖破結界那一刻，是他最弱的時候，所以就那一刻。”
“可……我還是很擔心，”杜山骨望向蘇長離，“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沒有跟我說。”
蘇長離亦是望了望杜山骨，隨即笑了笑。
“你別笑，告訴我，你計劃怎麽做？總不會，幹巴巴地等著。”
“沒那麽危險，你想想他被關在岳澤山兩千多年了，壓在巖漿中，再深的修為也會被腐蝕地不剩下什麽。”
“若真像你說的這麽簡單，為什麽每隔幾百年天族便如臨大敵一般，修補結界。”
“因為魂力總會隨著時間慢慢消磨對不對，這麽久了，也差不多了。”
杜山骨見蘇長離這般輕松的語氣，一時不知真假道：“長離，你是不是在逗我。”
“當然沒有，”蘇長離一本正經，甚至有幾分嚴肅道，“放心吧，我可以搞定。”
杜山骨拉住蘇長離的手，還是有些緊張道：“我和你一起。”
“長離，”杜山骨輕聲喚道，“等一切結束後，你想要做什麽？”
“等一切結束後，你想做什麽？”蘇長離反問道。
杜山骨覺得好笑，“你總是這樣，喜歡把問題拋回來。”
蘇長離也是笑了，“所以你想要做什麽？”
杜山骨認真想了想後道：“在以前，我想的是，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要帶著你回重炎山，我要讓你做我的帝後，以後我們就在重炎山沒羞沒臊地過著幸福的生活，快活得不得了。
我們一起看牙牙長大，在春天的時候賞花，夏天的時候瀑布裏納涼，秋天的時候會有漫山的果子，到時候我們可以做果醬也可以釀酒，冬天的時候，漫山的雪，我們圍爐烤火，賞著雪然後再迎接新的一年，四季輪回，日覆一日，年覆一年，我們都在一起。
後來，經過這麽多年和你一起在人間歷練，我想的是，等這一切結束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再次看看這人間山河，看看這本是遍地瘡痍的人間在鳳凰的守護下，會重新煥發出怎樣的生機，我想好好與你一起守護，一起見證。”
蘇長離靜靜聽著杜山骨的話，也不知怎麽的眼淚自己從眼眶中滑落。
杜山骨看到了，擡手抹掉蘇長離眼底的淚。
“怎麽了？”杜山骨笑問道。
蘇長離沒有說話，只是吻向杜山骨，極近溫柔。
-------------------------------------
幾日後，有巖漿從岳澤山慢慢稀出。
蘇長離面露愁容。
“怎麽了？”杜山骨緊張問道。
“這些巖漿如果流出岳澤山，那麽對於附近的生靈來說，會是極大的危害。”
“那就讓附近的生靈離開不就好了。”
蘇長離望向杜山骨。
杜山骨瞬間明白了蘇長離的意思，立即道：“我不行，你讓其他人去，這裏這麽多天兵，還不夠派遣的麽？”
“你看到這些天網沒有，需要他們支撐，不得離開。”
“那……青氏一族呢？他們就在附近，也可以幫上忙啊。”
“你也知青氏一族就在附近，他們需要及時遷移。”
“我不能離開，如果北澤沖破結界，沒有太牢劍，你一個人，如果出問題怎麽辦？”
“結界哪有那麽容易破，你先去通知周遭地仙，然後幫忙疏離，你我之間有玉津索聯結，若真的需要你，我肯定會喚你。”
杜山骨深深望了一眼蘇長離，搖頭道：“我不信你。”
“那你說怎麽辦？”
杜山骨深深皺了眉頭，良久，最終咬牙道：“我去，若有什麽事，你一定得喚我，我會一直與玉津索確認你的狀態。”
“我在這裏等你。”蘇長離道。
等杜山骨離開後，蘇雲起守在蘇長離身後，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哥，你這樣做，就不怕他會恨你麽？”
“怕。”
“哥，你太殘忍了。”
“我只希望他好好活著。”
“可是……”，蘇雲起也不知該如何說，一切都太難了，不論怎麽做都太難了。
“當年白塔湖底，我眼睜睜看著他為了救我擋下血劍，那一瞬間，我想的是如果他身隕了，我會毫不猶豫隨他一起，我不想再當什麽天帝，什麽鳳凰，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系，我只想隨他去，我很後悔當時他來找我，我沒有好好和他在一起，為什麽想著舍棄他。
後來，在他昏迷，生死未定的一段時間裏，只要他能活著，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的骨我的血，都可以拿去，我只想他活過來，他如果活過來，我會好好和他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和他分開。
之後，他醒了，我們真的在一起，現在想來，我活了兩千多年，那段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可是……時間過去，心中開始隱隱作痛，越幸福越是痛苦，我開始後悔，開始痛恨，我恨我自己自私，妄念太深，每日都活在極度割裂的牽扯之中。
我一邊想要和他在一起，一邊又放不下這六界蒼生。
再後來，與他一起下凡，看著這備受苦難的眾生，我又開始痛恨我自己，我怎可舍棄六界，只為全自己私欲，我想著，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絕不會去死，我不會為了他舍下六界。
杜山骨小時候過得很孤獨可憐，我曾想他的父親當年追隨他的母親而去，如果他父親能夠知道在沒有他的照顧下，杜山骨受過許多苦，會不會後悔？應該會的吧。
所以……
在人間時，我看著他為了眾生奔走，看著他散發善念，積累功德，看著他因為信徒的供奉而滿足，我便想讓他好好活著，成為一個好的神仙成為一個好的帝君，而不是追隨我，他要好好活著，他有他的責任他的成就，以及他的未來，他會看見燦爛美麗的人間與六界。
我想要成全他所有的愛，雖然今後我不在，可我對他的愛一直會在。
這是我對他的期待，這便是我的愛，屬於我蘇長離的愛。”
蘇雲起聽後緊緊抱住了蘇長離。
“雲起，哥哥對不起你。”
蘇雲起哽咽著搖了搖頭。
蘇長離輕輕拍撫了蘇雲起，安慰道：“你做得很棒，我很為你驕傲。”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要記得。”
蘇雲起點了點頭。
“哥，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蘇雲起道。
“好。”
夜裏，蘇雲起像小時候一樣抱著自己的哥哥，他有許多許多話想和哥哥說，可是他發現，不論怎麽說，都沒有辦法改變任何結果。
蘇雲起知道，兩百多年前，哥哥失去了心臟，鳳凰有兩顆心臟，一顆覆生一顆覆死，覆生的心臟已經沒了，哥哥再也沒辦法涅槃重生。
這也就意味著，岳澤山裏的北澤是個在鳳凰生前必須要解決的存在，否則，今後無人可壓制。
所以，北澤必須得滅。
沒得選，也不用選。
鳳凰赴死這是必然。
第二日，蘇雲起醒來時，蘇長離已經不在身邊。
蘇雲起的心跳得極快，渾身控制不住地發冷顫抖。
他克制不住地哭了起來，雙手捧著臉，極度的悲傷。
他很心疼自己的哥哥，突然想到很小的時候，因為自己生病，母妃將自己管得很嚴，不讓吹風，也不讓出去玩，可憐得很。
有一次，偷偷溜了出去，跑到太子殿，想要找哥哥玩。
到了太子殿後，看到了那棵楓樹，楓樹好高好大啊，有一節枝丫橫生出來，哥哥就很喜歡坐在枝丫上看風景，所以他也很好奇。
爬上了楓樹，坐上了枝丫，他蕩著雙腳，終於看見了風景。
竟是母妃和父帝的寢殿庭院。
院子中有一只纏滿花枝的秋千架，母妃經常帶他坐在秋千架上蕩秋千。
可是……
哥哥從來沒有坐過。
他曾以為哥哥強大獨立到不需要愛，不需要關心，可也就是哪個時候，他明白，哥哥需要，很需要。
可是，從來沒有人完整全部、毫無保留、坦坦蕩蕩地給到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杜山骨，可如今……
怎麽辦啊……
就在蘇雲起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時，突然一聲驚雷巨響，徹底陷入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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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離將兩千多年前封印魔神前的經過，通過通靈鏡的形式展現給杜四看。
“這裏面記載了兩千多年前西北重炎山發生的一些事情，你可以看看。”蘇長離道。
杜四接過，當他看到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阿北利用別人對他的癡迷，周旋於各方權勢之間，利用他人達到自己報覆的目的，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漠視他的人皆下場淒慘。
看完之後，杜四都不敢相信。
“我……我不知道。”
“當年北澤受傷，流落人間，仙界尋了許久也找尋不到，他擅長寄生在人的身體中，滋養魔魂，隱藏氣息，他需要吸食人的欲念才能修覆修為，所以這一切必然是他刻意為之。”
“如果真是這樣，對於他來說，我是萬年狼妖，他如果真的想要吸食欲念，想要滋養魂力，那為什麽不直接沖著我來。”
蘇長離道：“因為你沒有這樣的欲念。”
“對，我沒有這樣的欲念，”杜四低聲道，“甚至可以保護他，所以他們說的沒錯，我與魔神為伍，是我幫了他。”
“不，他不需要你幫，即使沒有你，他也會那麽去做，其實最後，能發現魔神也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最後引來雷劫，北澤可能最終也不會被發現。”
杜四苦笑了一聲，覺得一切甚是荒誕。
守在岳澤山的這段時日，蘇雲起派了更多的天兵，圍在四周，撐起天網，蘇長離每日又以鮮血浸染天網，以此置出一方戰場。
杜四得知真相後，便想要自己一個人安靜，誰也不想理。
蘇長離與杜山骨見杜四如此，也並不打擾，兩人守在岳澤山下，望著即將破裂的結界裂痕。
“我一直有個問題。”杜山骨開口道。
“你問。”
“我知你滅絕魔神的決心，你想等魔神破除結界，然後一舉殲滅，為什麽我們不直接進入結界，進去後，滅了他？”
蘇長離柔聲道：“你以為結界裏面是什麽？”
杜山骨搖了搖頭。
“裏面註滿了取自地心裏的巖漿，尋常仙家若是進去，不過分秒飛灰湮滅，修為深的，在裏面最多也就堅持月餘，魔神沖破結界那一刻，是他最弱的時候，所以就那一刻。”
“可……我還是很擔心，”杜山骨望向蘇長離，“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沒有跟我說。”
蘇長離亦是望了望杜山骨，隨即笑了笑。
“你別笑，告訴我，你計劃怎麽做？總不會，幹巴巴地等著。”
“沒那麽危險，你想想他被關在岳澤山兩千多年了，壓在巖漿中，再深的修為也會被腐蝕地不剩下什麽。”
“若真像你說的這麽簡單，為什麽每隔幾百年天族便如臨大敵一般，修補結界。”
“因為魂力總會隨著時間慢慢消磨對不對，這麽久了，也差不多了。”
杜山骨見蘇長離這般輕松的語氣，一時不知真假道：“長離，你是不是在逗我。”
“當然沒有，”蘇長離一本正經，甚至有幾分嚴肅道，“放心吧，我可以搞定。”
杜山骨拉住蘇長離的手，還是有些緊張道：“我和你一起。”
“長離，”杜山骨輕聲喚道，“等一切結束後，你想要做什麽？”
“等一切結束後，你想做什麽？”蘇長離反問道。
杜山骨覺得好笑，“你總是這樣，喜歡把問題拋回來。”
蘇長離也是笑了，“所以你想要做什麽？”
杜山骨認真想了想後道：“在以前，我想的是，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要帶著你回重炎山，我要讓你做我的帝後，以後我們就在重炎山沒羞沒臊地過著幸福的生活，快活得不得了。
我們一起看牙牙長大，在春天的時候賞花，夏天的時候瀑布裏納涼，秋天的時候會有漫山的果子，到時候我們可以做果醬也可以釀酒，冬天的時候，漫山的雪，我們圍爐烤火，賞著雪然後再迎接新的一年，四季輪回，日覆一日，年覆一年，我們都在一起。
後來，經過這麽多年和你一起在人間歷練，我想的是，等這一切結束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再次看看這人間山河，看看這本是遍地瘡痍的人間在鳳凰的守護下，會重新煥發出怎樣的生機，我想好好與你一起守護，一起見證。”
蘇長離靜靜聽著杜山骨的話，也不知怎麽的眼淚自己從眼眶中滑落。
杜山骨看到了，擡手抹掉蘇長離眼底的淚。
“怎麽了？”杜山骨笑問道。
蘇長離沒有說話，只是吻向杜山骨，極近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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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有巖漿從岳澤山慢慢稀出。
蘇長離面露愁容。
“怎麽了？”杜山骨緊張問道。
“這些巖漿如果流出岳澤山，那麽對於附近的生靈來說，會是極大的危害。”
“那就讓附近的生靈離開不就好了。”
蘇長離望向杜山骨。
杜山骨瞬間明白了蘇長離的意思，立即道：“我不行，你讓其他人去，這裏這麽多天兵，還不夠派遣的麽？”
“你看到這些天網沒有，需要他們支撐，不得離開。”
“那……青氏一族呢？他們就在附近，也可以幫上忙啊。”
“你也知青氏一族就在附近，他們需要及時遷移。”
“我不能離開，如果北澤沖破結界，沒有太牢劍，你一個人，如果出問題怎麽辦？”
“結界哪有那麽容易破，你先去通知周遭地仙，然後幫忙疏離，你我之間有玉津索聯結，若真的需要你，我肯定會喚你。”
杜山骨深深望了一眼蘇長離，搖頭道：“我不信你。”
“那你說怎麽辦？”
杜山骨深深皺了眉頭，良久，最終咬牙道：“我去，若有什麽事，你一定得喚我，我會一直與玉津索確認你的狀態。”
“我在這裏等你。”蘇長離道。
等杜山骨離開後，蘇雲起守在蘇長離身後，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哥，你這樣做，就不怕他會恨你麽？”
“怕。”
“哥，你太殘忍了。”
“我只希望他好好活著。”
“可是……”，蘇雲起也不知該如何說，一切都太難了，不論怎麽做都太難了。
“當年白塔湖底，我眼睜睜看著他為了救我擋下血劍，那一瞬間，我想的是如果他身隕了，我會毫不猶豫隨他一起，我不想再當什麽天帝，什麽鳳凰，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系，我只想隨他去，我很後悔當時他來找我，我沒有好好和他在一起，為什麽想著舍棄他。
後來，在他昏迷，生死未定的一段時間裏，只要他能活著，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的骨我的血，都可以拿去，我只想他活過來，他如果活過來，我會好好和他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和他分開。
之後，他醒了，我們真的在一起，現在想來，我活了兩千多年，那段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可是……時間過去，心中開始隱隱作痛，越幸福越是痛苦，我開始後悔，開始痛恨，我恨我自己自私，妄念太深，每日都活在極度割裂的牽扯之中。
我一邊想要和他在一起，一邊又放不下這六界蒼生。
再後來，與他一起下凡，看著這備受苦難的眾生，我又開始痛恨我自己，我怎可舍棄六界，只為全自己私欲，我想著，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絕不會去死，我不會為了他舍下六界。
杜山骨小時候過得很孤獨可憐，我曾想他的父親當年追隨他的母親而去，如果他父親能夠知道在沒有他的照顧下，杜山骨受過許多苦，會不會後悔？應該會的吧。
所以……
在人間時，我看著他為了眾生奔走，看著他散發善念，積累功德，看著他因為信徒的供奉而滿足，我便想讓他好好活著，成為一個好的神仙成為一個好的帝君，而不是追隨我，他要好好活著，他有他的責任他的成就，以及他的未來，他會看見燦爛美麗的人間與六界。
我想要成全他所有的愛，雖然今後我不在，可我對他的愛一直會在。
這是我對他的期待，這便是我的愛，屬於我蘇長離的愛。”
蘇雲起聽後緊緊抱住了蘇長離。
“雲起，哥哥對不起你。”
蘇雲起哽咽著搖了搖頭。
蘇長離輕輕拍撫了蘇雲起，安慰道：“你做得很棒，我很為你驕傲。”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要記得。”
蘇雲起點了點頭。
“哥，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蘇雲起道。
“好。”
夜裏，蘇雲起像小時候一樣抱著自己的哥哥，他有許多許多話想和哥哥說，可是他發現，不論怎麽說，都沒有辦法改變任何結果。
蘇雲起知道，兩百多年前，哥哥失去了心臟，鳳凰有兩顆心臟，一顆覆生一顆覆死，覆生的心臟已經沒了，哥哥再也沒辦法涅槃重生。
這也就意味著，岳澤山裏的北澤是個在鳳凰生前必須要解決的存在，否則，今後無人可壓制。
所以，北澤必須得滅。
沒得選，也不用選。
鳳凰赴死這是必然。
第二日，蘇雲起醒來時，蘇長離已經不在身邊。
蘇雲起的心跳得極快，渾身控制不住地發冷顫抖。
他克制不住地哭了起來，雙手捧著臉，極度的悲傷。
他很心疼自己的哥哥，突然想到很小的時候，因為自己生病，母妃將自己管得很嚴，不讓吹風，也不讓出去玩，可憐得很。
有一次，偷偷溜了出去，跑到太子殿，想要找哥哥玩。
到了太子殿後，看到了那棵楓樹，楓樹好高好大啊，有一節枝丫橫生出來，哥哥就很喜歡坐在枝丫上看風景，所以他也很好奇。
爬上了楓樹，坐上了枝丫，他蕩著雙腳，終於看見了風景。
竟是母妃和父帝的寢殿庭院。
院子中有一只纏滿花枝的秋千架，母妃經常帶他坐在秋千架上蕩秋千。
可是……
哥哥從來沒有坐過。
他曾以為哥哥強大獨立到不需要愛，不需要關心，可也就是哪個時候，他明白，哥哥需要，很需要。
可是，從來沒有人完整全部、毫無保留、坦坦蕩蕩地給到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杜山骨，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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