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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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食物
“刀哥，不可以這麽說話。”一聲柔柔弱弱的聲音。
尋聲望去，卻見那女人裹著厚重的裘衣，可是即便裹著裘衣，也能看得出她身形嬌小，五官俊秀，只是臉色有些慘白，她的雙手被刀疤男緊緊護在懷裏，似是給她取暖。
“好了，不說不說，”刀疤男竟將聲音降了幾個調，用一種又低又柔聽上去有些夾的嗓音道，“阿音，我沒有發脾氣，我只是嗓門有些大。”
阿音不由低聲笑了笑，隨即從刀疤男懷裏抽出了雙手，而後道：“那個小女孩一直沒有吃東西，”說著轉身從包裏面拿出一塊餅，“你把這個給她。”
“好。”
“這是阿音給你的。”刀疤男將餅遞到不會說話的小女孩身前。
小女孩卻搖了搖頭，而後指了指自己懷裏的包裹，似乎是示意自己有食物可以吃。
刀疤男不知如何，便轉首望向阿音。
阿音卻沒有指示，而是起身來到小女孩身邊，而後俯身柔聲問道：“這一路上我見你只有一個人，你這麽小，若不嫌棄，你與我們一起可好？”
小女孩眨著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著眼前這般溫柔的女人。
“可以嗎？”阿音伸出手，欲握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卻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猛地縮回了手，片刻後，又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出，主動附上了阿音的掌心。
阿音笑了笑，將啞女帶在自己身邊。
幾個人閑扯了幾句，不多久也就歇下了。
多日奔波眾人皆是疲憊不堪，一夜好眠，再睜眼時，便已天亮。
正當準備簡單吃點東西，再次上路時……
“我吃的呢？！”胖子驚道。
“食物沒了。”陳大臉色慘白道。
眾人紛紛檢查了自己的包裹，最終發現只有杜山骨以及啞女的食物仍然在身邊，其他所有人的食物都不見了！
丟失食物的眾人紛紛陷入恐慌中，大雪紛飛，這樣極度惡劣的環境，若沒有食物那簡直寸步難行，可是現如今距離雪境就剩下最後五六公裏的路，若順利的話，今晚之前就能入雪境。
可是現在沒有了食物，那麽他們現下的選擇……
“這些東西怎麽可能會不翼而飛。”胖子急道。
“是啊，食物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黑竹竿附和道。
“昨天夜裏，大家可註意到有什麽動靜？”陳大道。
眾人皆沈默不語。
這時杜山骨望了一眼蘇長離，蘇長離卻在收拾東西，不做參與，見蘇長離如此，杜山骨便上前幫忙，也不摻和。
正當蘇長離與杜山骨、夭夭準備出發離開時，陳大卻攔住了其去路。
“為什麽所有人的食物都丟了，而你們的卻好好的。”陳大道。
這話說完，陳大、黑竹竿、胖子、刀哥、書生五人便堵成了一道人墻。
阿音則摟著啞女偎在角落裏，阿音的臉色蒼白極了，神色愁然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杜山骨挺身而出，護在蘇長離身前，夭夭見狀也小心翼翼地扯著杜山骨的袖子擋著自己的臉。
杜山骨也不說話，只是神情冷漠地望著陳大，他人高馬大，氣勢絕對碾壓，眾人也不敢真做出什麽，可是現如今大家失去了食物，若這時候回去，又怎能甘心，於是兩方就這樣對峙著。
這時胖子突然退後了一步，不多久竟陰惻惻地回了頭，他望向啞女。
其他四人也順著胖子的動作，回首。
“肯定是那啞巴偷的。”胖子冷聲笑道。
“對！肯定是她，不然怎麽她的沒丟？”黑竹竿道。
說完，眾人便走向啞女。
那啞女見這陣勢，渾身嚇得瑟瑟發抖，緊緊抱著懷裏的包裹，埋著頭使勁往阿音的懷裏躲。
阿音則護著啞女，眼神一瞬變得堅定，“昨晚我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會是她。”
“你昨晚一直是醒著的麽？一夜沒睡，就守著她？”這時一直沈默的書生，開口問道。
“我睡覺很淺，若有什麽動靜，我肯定知道。我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包裹被拖走的聲音，再者說我們的食物也丟了。”阿音道。
“那你的意思是食物自己消失不見了。”陳大道。
“我不知道。”阿音微蹙著眉頭。
“阿音說沒有就沒有。”刀哥護在阿音身前。
“哦，我知道了，”黑竹竿陰陽怪氣道，“你們定是同謀，夜裏把我們的食物偷走，這樣不僅少了對手，你們也得到了更多的食物，如此，你們就有更大的機會找到雪狐。”
“呵……”阿音突然無奈地笑了一聲，“你這樣的說辭，是否太過牽強，小女孩就簡單一個包裹，你們的包裹那麽大，她怎麽偷？山洞就這麽大，又怎麽藏？”
“這只有你們知道了。”黑竹竿攤手笑道。
阿音起身，往旁邊讓了讓道：“這是我們的行李，你們自己搜。”
黑竹竿用胳膊肘戳了戳胖子，胖子看了一眼刀哥，心有忌憚，可是又不想敗了氣勢，便擺著雙臂就要上前。
刀哥抽出手中的刀怒道：“我看誰敢？！”
一時氣氛極冷，阿音伸出手，輕輕拽了拽刀哥的衣角，柔聲道：“讓他們搜吧。”
刀哥狠狠皺了皺眉頭，咬牙忍了忍，便側過了身。
胖子上前，抱拳道：“得罪了。”
一通翻找後，胖子回首搖了搖頭。
“現在都找過了，就剩下啞女的了。”書生道。
“一路上，這個小女孩就抱了這麽一個包裹，你們也都知道，裏面怎麽可能會有你們的東西？”阿音將啞女護在身後。
“有沒有，打開看不就知道了麽？”胖子擼了擼袖子道。
“你們……咳咳咳……”阿音忍不住咳出了聲。
刀哥將刀一揮，胖子連忙閃身一躲。
“你這是做什麽？”陳大對刀哥道。
“你們惹阿音生氣，就該死！”刀哥道。
“刀哥，我們回家吧，”阿音突然道，“只要我們走了，就能說明不是我們了吧。”
這時刀哥與啞女同時望向了阿音。
“不行！”刀哥竟拒絕道。
眾人頓時又陷入了一陣沈默。
“你們走也可以，不過她的東西得留下。”黑竹竿指著啞女懷中的包裹道。
話音剛落，啞女突然脫離了阿音的庇護，閃身繞過阿音及眾人，抱著包裹就瘋狂往洞口跑。
書生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道：“快抓住她！”
很快啞女便被黑竹竿給攔下，一腳踢倒在地，“敢跑！”說完，便伸出手，作勢要搶奪啞女懷裏的包裹。
陳大以及胖子見黑竹竿搶先一步，十分著急，啞女包裹裏的食物可能不多，若被黑竹竿給搶先拿了，那麽自己就不得不回去，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眼看就差一點黑竹竿便能奪過包裹，胖子一個猛撲，將啞女遠遠撲摔到了墻壁上，墻壁凹凸不平，有很多突出的鈍石，啞女生生撞了上去，一下受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黑竹竿怒罵了一聲，上前就要與胖子扭打，陳大見這空檔，便往啞女方向去，胖子眼尖瞧見了，便急道：“別打了，你看！”
陳大此時已將包裹搶到了自己手中，正嘿嘿笑著，欲打開包裹，黑竹竿與胖子卻圍著陳大，胖子先出手欲奪，陳大側身，暗暗從袖中取出匕首，很快胖子湊身挨過，陳大擡起手臂，尖銳的匕首瞬間抵上胖子的喉結處，只差分毫便可奪取性命。
胖子不敢置信地瞪大著眼睛，望著那淬著寒光的匕首，他躲不掉！
一道利落的身影似風一般閃過，匕首掉落在地，陳大被推出一丈多遠。
陳大還未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再看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你！”陳大惱羞成怒，手指著蘇長離，赤紅著臉，“你不要多管閑事。”
蘇長離並未回他，而是蹲下身，將包裹遞還給啞女，暖聲道：“這個你收好。”
啞女雙眼擒著淚，因為有淚，雙目赤紅，模樣實在是可憐，嘴角鮮紅的血仍在緩緩地流。
阿音這時也過了來，亦蹲下身，伸出手握住了啞女的手腕，把過脈後，便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從中取了一粒褐色的藥丸，遞到啞女的唇邊，“把這個吃了，會舒服些。”
啞女乖乖吞下藥丸。
“你他媽剛剛想殺老子！”胖子一拳結結實實砸到了陳大臉上，陳大被揍得一個趔趄。
陳大啐了一口血，一顆犬齒和著血水吐在了地上，搖了搖頭，緩過來後，便立馬與胖子廝打起來，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場面實在混亂。
“住手！”一聲有力的聲音阻止了這場荒誕鬧劇。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望向蘇長離。
蘇長離面色嚴肅，他從杜山骨準備的一眾行李中，找到了一個大包裹，然後打開，自顧將食物按照人數分成了六份，這些食物如果省著吃，足夠他們在雪境裏面消耗月餘。
眾人望著這些食物，一時面面相覷，摸不清頭腦。
“我的好大哥！”夭夭先是開口著急道，“你把吃的都給他們了，那我們怎麽辦？”
杜山骨將夭夭拉到一邊，“給你留了。”
“給我留了？”夭夭望著包裹裏少了一大半的食物，而後問道，“那你們呢？”這些明顯不夠三個人的啊！
杜山骨深深望了一眼蘇長離。
蘇長離此時將食物分發出去，“這些食物足夠你們進入雪境，不要再為難這個孩子。”
眾人生怕蘇長離會反悔，連忙將食物奪入自己懷裏。
拿到了食物，眾人便安靜了下來，剛剛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只有地上帶血的犬齒，還有拖行的痕跡能證明剛剛發生了多麽荒唐可怕的事。
所有人都不願意多留，打包好行李就準備趕緊離開。
阿音仍然將啞女帶在自己身邊，啞女剛剛受了重傷，情況很是不好，阿音本想讓刀哥返程帶著啞女一起回家，好治療啞女，可是刀哥什麽都聽阿音，偏偏這件事，刀哥卻怎麽也不同意，沈著臉收拾行李，他最多允許帶著啞女一起上路，路上自己也會保護好啞女，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往回走。
就在刀哥將啞女背在背上準備上路時，一直被啞女緊緊護著的包裹竟不慎脫手沈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包裹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一塊玄黑的木頭。
那是一塊牌位，只露出了兩個字——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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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不說，”刀疤男竟將聲音降了幾個調，用一種又低又柔聽上去有些夾的嗓音道，“阿音，我沒有發脾氣，我只是嗓門有些大。”
阿音不由低聲笑了笑，隨即從刀疤男懷裏抽出了雙手，而後道：“那個小女孩一直沒有吃東西，”說著轉身從包裏面拿出一塊餅，“你把這個給她。”
“好。”
“這是阿音給你的。”刀疤男將餅遞到不會說話的小女孩身前。
小女孩卻搖了搖頭，而後指了指自己懷裏的包裹，似乎是示意自己有食物可以吃。
刀疤男不知如何，便轉首望向阿音。
阿音卻沒有指示，而是起身來到小女孩身邊，而後俯身柔聲問道：“這一路上我見你只有一個人，你這麽小，若不嫌棄，你與我們一起可好？”
小女孩眨著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著眼前這般溫柔的女人。
“可以嗎？”阿音伸出手，欲握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卻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猛地縮回了手，片刻後，又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出，主動附上了阿音的掌心。
阿音笑了笑，將啞女帶在自己身邊。
幾個人閑扯了幾句，不多久也就歇下了。
多日奔波眾人皆是疲憊不堪，一夜好眠，再睜眼時，便已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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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沒了。”陳大臉色慘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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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失食物的眾人紛紛陷入恐慌中，大雪紛飛，這樣極度惡劣的環境，若沒有食物那簡直寸步難行，可是現如今距離雪境就剩下最後五六公裏的路，若順利的話，今晚之前就能入雪境。
可是現在沒有了食物，那麽他們現下的選擇……
“這些東西怎麽可能會不翼而飛。”胖子急道。
“是啊，食物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黑竹竿附和道。
“昨天夜裏，大家可註意到有什麽動靜？”陳大道。
眾人皆沈默不語。
這時杜山骨望了一眼蘇長離，蘇長離卻在收拾東西，不做參與，見蘇長離如此，杜山骨便上前幫忙，也不摻和。
正當蘇長離與杜山骨、夭夭準備出發離開時，陳大卻攔住了其去路。
“為什麽所有人的食物都丟了，而你們的卻好好的。”陳大道。
這話說完，陳大、黑竹竿、胖子、刀哥、書生五人便堵成了一道人墻。
阿音則摟著啞女偎在角落裏，阿音的臉色蒼白極了，神色愁然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杜山骨挺身而出，護在蘇長離身前，夭夭見狀也小心翼翼地扯著杜山骨的袖子擋著自己的臉。
杜山骨也不說話，只是神情冷漠地望著陳大，他人高馬大，氣勢絕對碾壓，眾人也不敢真做出什麽，可是現如今大家失去了食物，若這時候回去，又怎能甘心，於是兩方就這樣對峙著。
這時胖子突然退後了一步，不多久竟陰惻惻地回了頭，他望向啞女。
其他四人也順著胖子的動作，回首。
“肯定是那啞巴偷的。”胖子冷聲笑道。
“對！肯定是她，不然怎麽她的沒丟？”黑竹竿道。
說完，眾人便走向啞女。
那啞女見這陣勢，渾身嚇得瑟瑟發抖，緊緊抱著懷裏的包裹，埋著頭使勁往阿音的懷裏躲。
阿音則護著啞女，眼神一瞬變得堅定，“昨晚我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會是她。”
“你昨晚一直是醒著的麽？一夜沒睡，就守著她？”這時一直沈默的書生，開口問道。
“我睡覺很淺，若有什麽動靜，我肯定知道。我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包裹被拖走的聲音，再者說我們的食物也丟了。”阿音道。
“那你的意思是食物自己消失不見了。”陳大道。
“我不知道。”阿音微蹙著眉頭。
“阿音說沒有就沒有。”刀哥護在阿音身前。
“哦，我知道了，”黑竹竿陰陽怪氣道，“你們定是同謀，夜裏把我們的食物偷走，這樣不僅少了對手，你們也得到了更多的食物，如此，你們就有更大的機會找到雪狐。”
“呵……”阿音突然無奈地笑了一聲，“你這樣的說辭，是否太過牽強，小女孩就簡單一個包裹，你們的包裹那麽大，她怎麽偷？山洞就這麽大，又怎麽藏？”
“這只有你們知道了。”黑竹竿攤手笑道。
阿音起身，往旁邊讓了讓道：“這是我們的行李，你們自己搜。”
黑竹竿用胳膊肘戳了戳胖子，胖子看了一眼刀哥，心有忌憚，可是又不想敗了氣勢，便擺著雙臂就要上前。
刀哥抽出手中的刀怒道：“我看誰敢？！”
一時氣氛極冷，阿音伸出手，輕輕拽了拽刀哥的衣角，柔聲道：“讓他們搜吧。”
刀哥狠狠皺了皺眉頭，咬牙忍了忍，便側過了身。
胖子上前，抱拳道：“得罪了。”
一通翻找後，胖子回首搖了搖頭。
“現在都找過了，就剩下啞女的了。”書生道。
“一路上，這個小女孩就抱了這麽一個包裹，你們也都知道，裏面怎麽可能會有你們的東西？”阿音將啞女護在身後。
“有沒有，打開看不就知道了麽？”胖子擼了擼袖子道。
“你們……咳咳咳……”阿音忍不住咳出了聲。
刀哥將刀一揮，胖子連忙閃身一躲。
“你這是做什麽？”陳大對刀哥道。
“你們惹阿音生氣，就該死！”刀哥道。
“刀哥，我們回家吧，”阿音突然道，“只要我們走了，就能說明不是我們了吧。”
這時刀哥與啞女同時望向了阿音。
“不行！”刀哥竟拒絕道。
眾人頓時又陷入了一陣沈默。
“你們走也可以，不過她的東西得留下。”黑竹竿指著啞女懷中的包裹道。
話音剛落，啞女突然脫離了阿音的庇護，閃身繞過阿音及眾人，抱著包裹就瘋狂往洞口跑。
書生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道：“快抓住她！”
很快啞女便被黑竹竿給攔下，一腳踢倒在地，“敢跑！”說完，便伸出手，作勢要搶奪啞女懷裏的包裹。
陳大以及胖子見黑竹竿搶先一步，十分著急，啞女包裹裏的食物可能不多，若被黑竹竿給搶先拿了，那麽自己就不得不回去，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眼看就差一點黑竹竿便能奪過包裹，胖子一個猛撲，將啞女遠遠撲摔到了墻壁上，墻壁凹凸不平，有很多突出的鈍石，啞女生生撞了上去，一下受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黑竹竿怒罵了一聲，上前就要與胖子扭打，陳大見這空檔，便往啞女方向去，胖子眼尖瞧見了，便急道：“別打了，你看！”
陳大此時已將包裹搶到了自己手中，正嘿嘿笑著，欲打開包裹，黑竹竿與胖子卻圍著陳大，胖子先出手欲奪，陳大側身，暗暗從袖中取出匕首，很快胖子湊身挨過，陳大擡起手臂，尖銳的匕首瞬間抵上胖子的喉結處，只差分毫便可奪取性命。
胖子不敢置信地瞪大著眼睛，望著那淬著寒光的匕首，他躲不掉！
一道利落的身影似風一般閃過，匕首掉落在地，陳大被推出一丈多遠。
陳大還未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再看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你！”陳大惱羞成怒，手指著蘇長離，赤紅著臉，“你不要多管閑事。”
蘇長離並未回他，而是蹲下身，將包裹遞還給啞女，暖聲道：“這個你收好。”
啞女雙眼擒著淚，因為有淚，雙目赤紅，模樣實在是可憐，嘴角鮮紅的血仍在緩緩地流。
阿音這時也過了來，亦蹲下身，伸出手握住了啞女的手腕，把過脈後，便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從中取了一粒褐色的藥丸，遞到啞女的唇邊，“把這個吃了，會舒服些。”
啞女乖乖吞下藥丸。
“你他媽剛剛想殺老子！”胖子一拳結結實實砸到了陳大臉上，陳大被揍得一個趔趄。
陳大啐了一口血，一顆犬齒和著血水吐在了地上，搖了搖頭，緩過來後，便立馬與胖子廝打起來，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場面實在混亂。
“住手！”一聲有力的聲音阻止了這場荒誕鬧劇。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望向蘇長離。
蘇長離面色嚴肅，他從杜山骨準備的一眾行李中，找到了一個大包裹，然後打開，自顧將食物按照人數分成了六份，這些食物如果省著吃，足夠他們在雪境裏面消耗月餘。
眾人望著這些食物，一時面面相覷，摸不清頭腦。
“我的好大哥！”夭夭先是開口著急道，“你把吃的都給他們了，那我們怎麽辦？”
杜山骨將夭夭拉到一邊，“給你留了。”
“給我留了？”夭夭望著包裹裏少了一大半的食物，而後問道，“那你們呢？”這些明顯不夠三個人的啊！
杜山骨深深望了一眼蘇長離。
蘇長離此時將食物分發出去，“這些食物足夠你們進入雪境，不要再為難這個孩子。”
眾人生怕蘇長離會反悔，連忙將食物奪入自己懷裏。
拿到了食物，眾人便安靜了下來，剛剛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只有地上帶血的犬齒，還有拖行的痕跡能證明剛剛發生了多麽荒唐可怕的事。
所有人都不願意多留，打包好行李就準備趕緊離開。
阿音仍然將啞女帶在自己身邊，啞女剛剛受了重傷，情況很是不好，阿音本想讓刀哥返程帶著啞女一起回家，好治療啞女，可是刀哥什麽都聽阿音，偏偏這件事，刀哥卻怎麽也不同意，沈著臉收拾行李，他最多允許帶著啞女一起上路，路上自己也會保護好啞女，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往回走。
就在刀哥將啞女背在背上準備上路時，一直被啞女緊緊護著的包裹竟不慎脫手沈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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