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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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游斯淺找機會道歉，林渝繪嘴硬不松口，打打鬧鬧。
直到第五天。
清晨第一縷太陽光照射下來，夜晚露水飄在空氣裏，林渝繪被一陣腳步聲吵醒。
她哼唧翻了個身，又聽到底下鐵門的動靜，在天邊剛剛泛起白光的早上，異常明顯。
林渝繪晃晃悠悠起身走到陽臺往下望。
游斯淺往奔馳大G附近走，一身短袖衛衣和運動褲，應當是沒有弄造型，微風吹，頭發自然揚起，從背影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清爽帥氣的大學生趕早八去了。
等游斯淺上車，林渝繪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走過去拿起，是游斯淺發來的消息：【我今晚應當很晚才回來，林大小姐自己找吃的吧，就當放我一天假期。】
林渝繪擰眉，打下“你去哪”三個字，想了想，她鼓起剛睡醒白皙的臉頰，刪掉，換成：【管你的。】
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查看其餘的消息，指尖滑動屏幕，施年森的微信從底下跑上來，林渝繪停下了動作。
這幾天施年森的禮物一直不停，卻沒和她說一句話，上次施年森問她的問題，她也還沒有給答案。
再拖下去，怕是引起誤會了。
林渝繪點開施年森聊天頁面：【下午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
施年森秒回：【好，隨時有空。】
對於正式接手公司之後的施年森會起這麽早，林渝繪並不覺得奇怪，以前她爸爸忙碌公司的事，恨不得通宵工作。
林渝繪給施年森發過去一個地址，關上手機，洗漱。
走出房間就看見照舊擺在桌子上的早餐，林渝繪哼了一聲，嘴角漾起幸福的笑容，像是溺在別人的愛裏。
她走過去，一邊吃一邊在直播號發消息，說今晚休息，不直播。
游斯淺消息又來了：【這麽依賴我啊？我不在你就不直播？】
林渝繪咬了咬嘴唇，距離她發出這條信息才幾分鐘，游斯淺夠稱職。
她傲嬌嗤聲：【自戀，我下午有事。】
游斯淺：【什麽事？】
林渝繪：【管好你自己。】
游斯淺：【說說嘛～】
林渝繪沒再回覆，畢竟游斯淺出去也沒跟她報備，她才不要說是去跟施年森攤牌的，免得他又驕傲上了。
吃完早餐，林渝繪癱在沙發上看完一部國外電影，開始點外賣，然後吃午飯，林渝繪索性窩在沙發睡了個大午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陽光正是刺激時候，透過窗子打在客廳桌布上，方方正正，林渝繪呆頭呆腦盯著它，風吹，它動了動，然後又歸於平靜。
看到小方塊移動了不少距離，林渝繪才想起來，和施年森約定時間快到了，要洗漱一下換個衣服。
嘖，游斯淺不在，沒人吵架，日子真無聊。
林渝繪隨手揉了揉頭發起身，打著哈欠去往房間。
下午四時，林渝繪換了一身偏日常的素雅連衣裙，走到一樓，楞住。
黑色阿斯頓馬丁已經嚴整停在路邊，被太陽烤得越發幽黑。
見她出來，施年森下車，白色襯衣袖子挽到手臂，露出流暢好看的青筋，衣服下擺規整別進黑色西褲內，合身得體，拉長比例。
白到發光的膚色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比阿斯頓馬丁還要惹眼。
施年森提前打開副駕駛車門，站在一旁等候，冷峻的臉上是不可多得的笑意，很淡，如果周遭嘈雜一些，林渝繪可能都看不出來他笑了。
林渝繪抱歉笑了笑，關上紅鐵門，快步走過去，“你怎麽來了？我還想打車過去的。”
她其實並沒有讓施年森過來接。
剛到車邊，一股寒到刺骨的冷氣撲面而來，林渝繪捏了捏拳頭。
施年森一邊紳士協助她上車，一邊回：“碰巧在這邊，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說完，他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那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等很久了吧？”林渝繪拉動安全帶，表情略微抱歉，搓了搓手臂。
施年森伸手調高著空調溫度，“沒有，剛到沒多久。”
車子緩緩往約定的地方走，兩人有一茬沒一茬搭話。
-
另一邊。
房屋中介公司。
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滿面微笑，興沖沖引導一個運動裝扮，神情散漫，渾身懶懶散散的男生進入私人辦公室，像是迎接了大客戶那般，恭恭敬敬，後勤急忙端上來茶水，離開時將門帶上。
男人翻出平板，遞到男生手上，和和氣氣說：“游先生，按照您的要求，面積一千坪往上，周圍有藝術設施，目前我們手頭上篩選出三套，您看一看。”
這是個大生意，千來坪，拿下來，他可是三年不愁吃喝。
游斯淺靠在沙發上，淡淡接過，修長手指在觸屏上跳動兩下，停在第五張照片上，原本松弛的眉間有了起伏。
看得中介心繃了繃。
“這套不考慮。”他果斷說。
施年森的房子，他一眼認出來。
“好。”看出來他不滿意，中介抱歉說，“我馬上刪除。”
一整個下午，游斯淺看完照片又實地考察，最後只是說一聲，“我考慮考慮”，駕車返回繪夢營。
兩套房子要麽面積太小，要麽一樓布局不合適，重新裝修工程大，周期長，都快趕上平地起高樓的難度了。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臨近繪夢營，游斯淺手機響起，他點下外放，擺到中控臺接聽。
“游哥，你那輛庫裏南有人看中了，問價格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蔣宇的聲音。
蔣宇是游斯淺在車子圈內結識的朋友，對於買車賣車，各種路子都有。
“他想壓低多少？”游斯淺二話不說問。
“一百萬。”
游斯淺擰眉，庫裏南就算是二手車，價格也不會太低，況且他新買不久，又不常開，掛的價格都快對折了，對方居然還要砍價。
“不商量。”游斯淺果斷拒絕。
蔣宇驚愕，原本以為這單能成，畢竟是游斯淺，壓個一百萬對他來說隨隨便便就出了，怎麽現在一個口都不松。
不會是游家逼得緊，他要跑路了？
“游哥，你這都第二臺車了，怎麽？最近真的困難嗎？”蔣宇試探問。
游斯淺沒有回答，他思索一番，“最多給他壓五十萬，庫裏南都樂意買，這五十萬算什麽？”
蔣宇：“游哥，那你可能誤解了，對於這類車子，買二手的，基本都是咬緊牙關的，比如，你會買二手嗎？”
蔣宇接觸的圈子，車子來源都是游手好閑公子哥大千金，車子去向大部分都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豪門預備役，想要進入頂級豪門，但錢包吃緊，便宜點入手，能緩口氣。
游斯淺沒再說話，京北繁華區的一千坪，還是天地樓，單位都是以憶結尾，盡管外人看來他都快混成富一代了，但這些年他花的也不少。
壓太多就湊不齊了。
“你再掛一掛，看看有沒有人出得多一些，對了……”
游斯淺猶豫著，補充：“還有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MC20，如果價格合適……也出了。”
蔣宇聽到游斯淺明顯的惋惜，“我盡量出手庫裏南吧，瑪莎拉蒂再說。”
蔣宇知道游斯淺喜歡車，所以手頭上豪車不少，現在突然一連甩三臺，肯定是有事。
他並不打算讓游斯淺為難，畢竟按照游斯淺的人脈，貪他這一單，不如幫他這一把劃算。
人脈結下來，但凡以後游斯淺朋友圈給他打個廣告，好處可是源源不斷的。
-
林渝繪和施年森約在一家京北特色餐廳，選了包間，畢竟這會兒她還是不要太過拋頭露面的好。
大包間，大桌，服務員上了菜，又現場切，一個個包好，這才慢慢全數撤離。
等安靜下來，施年森夾一份到林渝繪碗裏，“這家店確實不錯，以前我還在京北時候就常來。”他如同是和老朋友講話的語氣說。
林渝繪禮貌笑著吃了一口，放下筷子，開門見山說：“以後直播，你還是別刷禮物了，挺為難的。”
施年森並不意外她的話，反而幫她夾了另一樣菜。
“為什麽為難？”他放下筷子，雙手虛握拳擺在桌子上，加上西裝效果，看上去像是等待下屬工作匯報，有疏忽就會立刻批判那樣嚴肅。
林渝繪莫名覺得背後發麻，她和施年森對話的時候，總有一種他是上位者的感覺，她不喜歡。
“你為什麽一定要給我送禮物呢？”林渝繪視線迎回去。
在又大又空的包房裏，只有兩個的狀態下，甚至可以聽得到回音。
施年森略微思索的表情，伴隨她剛剛虛張聲勢提高音量的回聲，林渝繪驀然發現，施年森的好看是客觀的，和他的氣場一樣，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他思考時盯著桌面的果茶，也是那般入侵模式，他只是天然這樣，不是針對她。
林渝繪悄悄松了一口氣，但神經還在緊繃，因為她在等施年森的答案。
“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的。”施年森繞過去，不打算用自己的嘴巴去撕破那層窗戶紙，畢竟他總是擅長後留後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但我可能要提前說一聲抱歉，如果可以，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林渝繪留著體面，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長大了，講話學會了彎彎繞繞。
如果對面是游斯淺，她應該直抒胸臆一個“滾！”解決所有。
施年森聽得出她的深層含義，嘴角泛起無奈的淺笑，他頷首，晃了晃杯子裏的茶水，若有所思抿了一口。
“是因為游斯淺嗎？”施年森追問。
原本還算有把握的眼神，在說出游斯淺三個字的時候暗了下去。
對上游斯淺，他還是做不到百分百把握，施年森這樣想。
林渝繪就看著他拿起杯子又放下，然後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入嘴裏，即使表情不崩，但他的動作比平時快了。
他好像不太開心。
“抱歉。”林渝繪內疚。
施年森鼻子輕輕出氣，拿來公筷給她夾了兩份，沒有看她，眉眼一如往常的沈穩說：“聊天不妨礙吃飯。”
林渝繪趕緊聽話，塞了滿滿一嘴。
“林老師。”施年森側頭，盯著她鼓起的臉頰，看得旖旎，似笑非笑。
“嗯？”林渝繪像一只倉鼠一樣停住，眼睛圓碌碌看著施年森。
剛剛的端莊已經是林渝繪極限了，現在她只祈禱施年森不要再給她挖坑了。
“最後一次叫你林老師了，盡管這個老師不太稱職。”施年森開著玩笑，“什麽都沒有教我。”
林渝繪尷尬嘿嘿兩聲，用力咽下食物說：“你不用教了，都說了你……”
“你今天請我吃飯，是為了答謝我給你送禮物的嗎？”施年森打斷她。
林渝繪緊忙點頭。
“那這個答謝是不是太簡單了？”施年森意味深長說，“畢竟我刷了很多，一頓飯恐怕不太能還呢。”
林渝繪楞住，她迅速拿出手機，“對對對，我現在還給你吧，太多了，我都……”
“繪繪。”施年森用寬厚的手掌蓋住她慌亂的雙手，一股施年森特有的涼意從他掌心傳到她手背上，林渝繪頓了頓，楞楞等著他繼續開口。
施年森半瞇起眼睛，“你送我一幅畫，去藝術街36號，現場幫我畫，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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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唧翻了個身，又聽到底下鐵門的動靜，在天邊剛剛泛起白光的早上，異常明顯。
林渝繪晃晃悠悠起身走到陽臺往下望。
游斯淺往奔馳大G附近走，一身短袖衛衣和運動褲，應當是沒有弄造型，微風吹，頭發自然揚起，從背影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清爽帥氣的大學生趕早八去了。
等游斯淺上車，林渝繪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走過去拿起，是游斯淺發來的消息：【我今晚應當很晚才回來，林大小姐自己找吃的吧，就當放我一天假期。】
林渝繪擰眉，打下“你去哪”三個字，想了想，她鼓起剛睡醒白皙的臉頰，刪掉，換成：【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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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施年森的禮物一直不停，卻沒和她說一句話，上次施年森問她的問題，她也還沒有給答案。
再拖下去，怕是引起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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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正式接手公司之後的施年森會起這麽早，林渝繪並不覺得奇怪，以前她爸爸忙碌公司的事，恨不得通宵工作。
林渝繪給施年森發過去一個地址，關上手機，洗漱。
走出房間就看見照舊擺在桌子上的早餐，林渝繪哼了一聲，嘴角漾起幸福的笑容，像是溺在別人的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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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繪咬了咬嘴唇，距離她發出這條信息才幾分鐘，游斯淺夠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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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斯淺：【什麽事？】
林渝繪：【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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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繪沒再回覆，畢竟游斯淺出去也沒跟她報備，她才不要說是去跟施年森攤牌的，免得他又驕傲上了。
吃完早餐，林渝繪癱在沙發上看完一部國外電影，開始點外賣，然後吃午飯，林渝繪索性窩在沙發睡了個大午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陽光正是刺激時候，透過窗子打在客廳桌布上，方方正正，林渝繪呆頭呆腦盯著它，風吹，它動了動，然後又歸於平靜。
看到小方塊移動了不少距離，林渝繪才想起來，和施年森約定時間快到了，要洗漱一下換個衣服。
嘖，游斯淺不在，沒人吵架，日子真無聊。
林渝繪隨手揉了揉頭發起身，打著哈欠去往房間。
下午四時，林渝繪換了一身偏日常的素雅連衣裙，走到一樓，楞住。
黑色阿斯頓馬丁已經嚴整停在路邊，被太陽烤得越發幽黑。
見她出來，施年森下車，白色襯衣袖子挽到手臂，露出流暢好看的青筋，衣服下擺規整別進黑色西褲內，合身得體，拉長比例。
白到發光的膚色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比阿斯頓馬丁還要惹眼。
施年森提前打開副駕駛車門，站在一旁等候，冷峻的臉上是不可多得的笑意，很淡，如果周遭嘈雜一些，林渝繪可能都看不出來他笑了。
林渝繪抱歉笑了笑，關上紅鐵門，快步走過去，“你怎麽來了？我還想打車過去的。”
她其實並沒有讓施年森過來接。
剛到車邊，一股寒到刺骨的冷氣撲面而來，林渝繪捏了捏拳頭。
施年森一邊紳士協助她上車，一邊回：“碰巧在這邊，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說完，他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那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等很久了吧？”林渝繪拉動安全帶，表情略微抱歉，搓了搓手臂。
施年森伸手調高著空調溫度，“沒有，剛到沒多久。”
車子緩緩往約定的地方走，兩人有一茬沒一茬搭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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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大生意，千來坪，拿下來，他可是三年不愁吃喝。
游斯淺靠在沙發上，淡淡接過，修長手指在觸屏上跳動兩下，停在第五張照片上，原本松弛的眉間有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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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不考慮。”他果斷說。
施年森的房子，他一眼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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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套房子要麽面積太小，要麽一樓布局不合適，重新裝修工程大，周期長，都快趕上平地起高樓的難度了。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臨近繪夢營，游斯淺手機響起，他點下外放，擺到中控臺接聽。
“游哥，你那輛庫裏南有人看中了，問價格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蔣宇的聲音。
蔣宇是游斯淺在車子圈內結識的朋友，對於買車賣車，各種路子都有。
“他想壓低多少？”游斯淺二話不說問。
“一百萬。”
游斯淺擰眉，庫裏南就算是二手車，價格也不會太低，況且他新買不久，又不常開，掛的價格都快對折了，對方居然還要砍價。
“不商量。”游斯淺果斷拒絕。
蔣宇驚愕，原本以為這單能成，畢竟是游斯淺，壓個一百萬對他來說隨隨便便就出了，怎麽現在一個口都不松。
不會是游家逼得緊，他要跑路了？
“游哥，你這都第二臺車了，怎麽？最近真的困難嗎？”蔣宇試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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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宇：“游哥，那你可能誤解了，對於這類車子，買二手的，基本都是咬緊牙關的，比如，你會買二手嗎？”
蔣宇接觸的圈子，車子來源都是游手好閑公子哥大千金，車子去向大部分都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豪門預備役，想要進入頂級豪門，但錢包吃緊，便宜點入手，能緩口氣。
游斯淺沒再說話，京北繁華區的一千坪，還是天地樓，單位都是以憶結尾，盡管外人看來他都快混成富一代了，但這些年他花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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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掛一掛，看看有沒有人出得多一些，對了……”
游斯淺猶豫著，補充：“還有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MC20，如果價格合適……也出了。”
蔣宇聽到游斯淺明顯的惋惜，“我盡量出手庫裏南吧，瑪莎拉蒂再說。”
蔣宇知道游斯淺喜歡車，所以手頭上豪車不少，現在突然一連甩三臺，肯定是有事。
他並不打算讓游斯淺為難，畢竟按照游斯淺的人脈，貪他這一單，不如幫他這一把劃算。
人脈結下來，但凡以後游斯淺朋友圈給他打個廣告，好處可是源源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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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繪和施年森約在一家京北特色餐廳，選了包間，畢竟這會兒她還是不要太過拋頭露面的好。
大包間，大桌，服務員上了菜，又現場切，一個個包好，這才慢慢全數撤離。
等安靜下來，施年森夾一份到林渝繪碗裏，“這家店確實不錯，以前我還在京北時候就常來。”他如同是和老朋友講話的語氣說。
林渝繪禮貌笑著吃了一口，放下筷子，開門見山說：“以後直播，你還是別刷禮物了，挺為難的。”
施年森並不意外她的話，反而幫她夾了另一樣菜。
“為什麽為難？”他放下筷子，雙手虛握拳擺在桌子上，加上西裝效果，看上去像是等待下屬工作匯報，有疏忽就會立刻批判那樣嚴肅。
林渝繪莫名覺得背後發麻，她和施年森對話的時候，總有一種他是上位者的感覺，她不喜歡。
“你為什麽一定要給我送禮物呢？”林渝繪視線迎回去。
在又大又空的包房裏，只有兩個的狀態下，甚至可以聽得到回音。
施年森略微思索的表情，伴隨她剛剛虛張聲勢提高音量的回聲，林渝繪驀然發現，施年森的好看是客觀的，和他的氣場一樣，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他思考時盯著桌面的果茶，也是那般入侵模式，他只是天然這樣，不是針對她。
林渝繪悄悄松了一口氣，但神經還在緊繃，因為她在等施年森的答案。
“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的。”施年森繞過去，不打算用自己的嘴巴去撕破那層窗戶紙，畢竟他總是擅長後留後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但我可能要提前說一聲抱歉，如果可以，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林渝繪留著體面，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長大了，講話學會了彎彎繞繞。
如果對面是游斯淺，她應該直抒胸臆一個“滾！”解決所有。
施年森聽得出她的深層含義，嘴角泛起無奈的淺笑，他頷首，晃了晃杯子裏的茶水，若有所思抿了一口。
“是因為游斯淺嗎？”施年森追問。
原本還算有把握的眼神，在說出游斯淺三個字的時候暗了下去。
對上游斯淺，他還是做不到百分百把握，施年森這樣想。
林渝繪就看著他拿起杯子又放下，然後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入嘴裏，即使表情不崩，但他的動作比平時快了。
他好像不太開心。
“抱歉。”林渝繪內疚。
施年森鼻子輕輕出氣，拿來公筷給她夾了兩份，沒有看她，眉眼一如往常的沈穩說：“聊天不妨礙吃飯。”
林渝繪趕緊聽話，塞了滿滿一嘴。
“林老師。”施年森側頭，盯著她鼓起的臉頰，看得旖旎，似笑非笑。
“嗯？”林渝繪像一只倉鼠一樣停住，眼睛圓碌碌看著施年森。
剛剛的端莊已經是林渝繪極限了，現在她只祈禱施年森不要再給她挖坑了。
“最後一次叫你林老師了，盡管這個老師不太稱職。”施年森開著玩笑，“什麽都沒有教我。”
林渝繪尷尬嘿嘿兩聲，用力咽下食物說：“你不用教了，都說了你……”
“你今天請我吃飯，是為了答謝我給你送禮物的嗎？”施年森打斷她。
林渝繪緊忙點頭。
“那這個答謝是不是太簡單了？”施年森意味深長說，“畢竟我刷了很多，一頓飯恐怕不太能還呢。”
林渝繪楞住，她迅速拿出手機，“對對對，我現在還給你吧，太多了，我都……”
“繪繪。”施年森用寬厚的手掌蓋住她慌亂的雙手，一股施年森特有的涼意從他掌心傳到她手背上，林渝繪頓了頓，楞楞等著他繼續開口。
施年森半瞇起眼睛，“你送我一幅畫，去藝術街36號，現場幫我畫，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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