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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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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

林渝繪驀地起身,彈到沙發最邊上,有一張薄毯子蓋住她下半身,不至於因為裙子太短,橫躺走光。

淡藍色,帶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游斯淺背靠沙發,仰著腦袋閉眼,優越的脖頸線條流暢,本就生得明顯的喉結此刻呼之欲出。

被她動靜弄醒後,游斯淺偏頭,睜開的眼睛狹長,眼白內爬著紅血絲。

“醒了?”游斯淺聲音沙啞問。

“你……你怎麽不叫醒我?”

林渝繪摸了摸後腦勺,小心翼翼瞟著自己剛剛躺的位置。

游斯淺大腿上,即使她已經彈開,還能持續察覺到那緊實的肌肉。

游斯淺只是坐起,伸手揉了揉脖子,“本來想的,但你一直哼哼唧唧不肯醒,所以就這樣……”

他比劃一番現在的情形。

手臂一伸,衣領起伏,露出線條明顯的鎖骨,但白皙皮膚上是好幾條更明顯的紅血絲劃痕,一部分隱匿在休閑衣裏,猜不出長度。

看得林渝繪心揪起,身體也跟著覺得刺疼,她攥緊毯子,看著它們,擰眉問:“疼嗎?”

游斯淺“嗯?”了一聲,順著她眼神摸了摸傷口,或許是傷口未愈合,他瞬間呲牙嘶了一聲。

“哎!”林渝繪往前傾身,拽住游斯淺手腕,提醒說,“別動,挺……挺深的……”

游斯淺瞟一眼指尖,上面有傷口滲出來的組織液,他搓了搓,掀起眼皮,眸光落在手腕上,又轉到她臉上,眉頭微挑,意味深長。

林渝繪趕緊松開,坐正,側對他。

“沒事,小傷。”游斯淺擺手起身。

“哎……”林渝繪喊住他。

游斯淺回頭,等她開口。

林渝繪將毯子挪開,發現游斯淺幫她脫去了高跟靴,還擺了一雙居家拖鞋。

心頭一暖,內疚更深了。

“你坐下等我一會兒。”林渝繪穿好拖鞋說。

游斯淺點頭,懶懶散散攤開手,靠回沙發上,伸了個懶腰等她。

林渝繪走到電視櫃下拿出消毒水和棉簽,走回沙發,坐回他旁邊。

“脫了,我幫你塗。”

游斯淺楞住,手指蜷了蜷,隨後打著哈哈說:“沒事兒,才幾道劃痕,小題大做。”

說完欲起身,林渝繪拽住他手臂又把他按回去。

“要我幫你脫?”林渝繪瞪著他,瞳孔上下移動,一副“我說真的”的模樣。

游斯淺捂住胸口,佯裝弱小說:“你流氓啊?”

“指甲有毒的,不消毒第二天會發炎,快。”

林渝繪轉身去沾消毒水,不理會他莫名其妙起來的羞澀,畢竟不是第一次見他光上身的樣子。

回身,游斯淺還是原來的姿勢,並不打算脫,林渝繪索性將手伸到他腰間。

“哎?”游斯淺拍掉她的手,妥協道,“行了我自己來。”

游斯淺兩只手交叉抓住衣角往上一擡,將寬松的白T脫下,擺到沙發靠背上。

林渝繪瞳孔打顫。

原本極具觀賞性的上身,從胸口到腹部,布滿了劃痕。

膚色白皙,暗紅色的傷口更明顯,受傷處往外蔓延,條狀傷口變成片狀,看得林渝繪頭皮發麻。

她記得那個吻很久,所以她抓了很久,肯定不止鎖骨幾道,但也沒想過那麽多道。

林渝繪緊了緊手指,小聲說:“對不起。”

“沒事。”游斯淺雙手攤開,跟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語氣輕松說,“我親了你,你抓傷我,咱倆扯平了。”

“就是,誰讓你那樣對我。”林渝繪速度接話。

嘴上是附和,但並不接受這個安慰,怎麽算都是游斯淺在幫她,她還撓他,撓得那麽厲害,想著眼角再次泛起淚花。

游斯淺緊忙收好坐姿,拽住她手腕,“我真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抓兩道傷痕算什麽,一點也不疼,還沒大麥抓人疼呢。”

“你才是貓。”

林渝繪抽出手,嘴角卻克制不住上揚,他上次也說她是貓來著。

“不對,你是狗。”她補充。

游斯淺心頭松下來,哂笑。

林渝繪聽見了,索性將棉簽按到他腹部上。

游斯淺倒吸一口涼氣,哭笑不得。

-

收拾好傷口,各自回房間。

窗外夜深,馬路上偶爾三兩輛汽車奔馳而過的聲音,綠化樹上知了聲,晚風吹過的沙沙聲,此刻都變成林渝繪耳朵內的噪音。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有響動便睜眼,索性爬起來,點開手機搜索軟件,查看直播相關材料。

第二天,陽光早早和城市見面,林渝繪也早早醒來。

桌上一如既往的早餐,但已不見游斯淺蹤影,客廳空蕩蕩,安安靜靜。

林渝繪吃完之後下到一樓,開始搗鼓直播位置,背景擺設,畫架擺放等等。

臨近正午,她剛準備在網上搜索直播相關工具,奔馳大G停穩在門口。

游斯淺從駕駛座下來,身姿挺拔,嘴角帶笑,但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微微皺的五官讓他看上去渣氣更滿了。

“林大小姐,過來給你看一樣東西。”游斯淺撐在車窗,故作神秘。

林渝繪好奇走到門口林蔭處,“什麽東西?”

游斯淺朝她得意扯嘴角,勾勾手走到後備箱。

林渝繪走進陽光裏,白皙的皮膚頓時察覺到一股熱辣,但也帶去許多活力,曬掉她昨晚的許多擔憂。

“當當當當!”游斯淺一邊打開後備箱一邊配音,像是公布什麽驚喜一樣。

林渝繪眨巴眼,楞住。

確實很驚喜。

專業相機,LED攝影燈,投屏機,支架,無線收音等等,直播設備一應俱全,全新。

她昨晚剛查過,這類配置是大型直播間才用得到,都是頂配,可她只是一個剛起步的新人……

“你……早上是去找這個的?”林渝繪指著它們問。

“嗯,怎麽樣?專業吧?”游斯淺點點頭,拿起相機搗鼓,順口說,“對了,你還有三天時間跟它們熟悉。”

“三天?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想來是游斯淺給她施壓,要帶她進入正軌,林渝繪沒有反駁。

“可這些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她現在的預算,壓根買不起這麽多。

游斯淺拿起設備往裏搬,淡淡說:“不是白給的,我投資你,等你賺錢了我也得有分紅。”

“你怎麽確定我能……”

游斯淺停下腳步,嘴角放平看著她,“別說喪氣話,這還沒播起來你就已經自己我否定好幾次,哪有你這樣創業的。”

林渝繪:……

林渝繪選了樓梯底下那一角當做直播背景,足夠寬敞,而且不會拍攝到外面的景象。

游斯淺配合著把設備扛過去,調整好。

林渝繪拿下來她全部的畫。

游斯淺詢問她畫畫的主題之後,選了幾張相應的風格,仔細排版貼在相對矮一些的墻壁上。

林渝繪就給他搭把手。

忙忙碌碌,已是臨近傍晚。

伴隨落日餘暉,游斯淺白T被外面滿天橘紅色的斜陽映成淡粉,他卻一眼沒來得及看,只認真比對著畫的平衡。

原本輕浮的側臉線條帶著認真,像是完成什麽大工程,不得有任何閃失那樣,鉆研專註。

或許是有了他的陪伴,林渝繪整個下午都沒覺得自己即將面對鏡頭了,也並不覺得恐懼。

反而是愉悅,總覺得有他在,一定穩穩當當的。

從游斯淺額頭碎發裏,一滴汗緩緩沿著他側臉落下,林渝繪看見了,仿佛是什麽召喚,她不自覺伸手,食指手背輕拭在他下頜線處,將它擦掉。

忙碌的手頓住,游斯淺轉頭。

林渝繪像是突然驚醒,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指尖,體感對面目光灼熱,她遲遲不敢擡頭。

緊接著,對面人只是輕哼,又轉回去,含笑說:“我額頭還有好多汗,林大小姐不嫌棄的話,抽兩張紙幫我擦一擦唄。”

“呵,我是你的保姆嗎?”林渝繪轉身和他並肩,話語是不滿,眼神卻偷偷望向四周,看一看紙巾在何處。

游斯淺往後傾,比對兩張畫誰更適合眼前位置,打趣說:“我是你保姆行了吧?那大小姐現在要不要心疼心疼保姆啊?一下午沒喝水了。”

“才不管你。”林渝繪扭頭就走。

看著渾身寫滿嘴硬,但還是快步上樓的女生,游斯淺忍俊不禁。

林渝繪從冰箱拿出氣泡水,再拿了紙巾下樓,打開水,走到原來位置遞給游斯淺。

游斯淺並沒有接過,只是雙手撐在畫上,貼好,砸吧嘴巴,提高音量賤兮兮說:“我現在可沒有手接了喲。”

明裏暗裏要她餵。

林渝繪蹙眉,“你愛喝不喝,我扔了!”

說著就作勢要將飲料扔到垃圾桶裏。

“哎喲,一整個下午沒喝水,頭昏眼花,工傷了,怎麽辦啊?”游斯淺撐著墻,搖頭晃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要倒了。

“別裝了。”林渝繪不屑也不相信。

游斯淺轉身,胳膊撐到林渝繪肩膀,把她當做拐杖,輕嘆,“真的,快扶扶我,或者給一點糖分,再不餵我,等我暈了,你就得跟電視裏那樣,嘴對嘴了。”

“惡心!”林渝繪抖了抖肩膀,忍笑,等著看他到底還有什麽花招。

這次沒給游斯淺抖下去,他反而更來勁兒了,“噢~你是故意等我暈過去的,你想親我!”

游斯淺說得恍然大悟,隨後配合著說了一句“好,那我暈了。”就將腦袋抵在她太陽穴上,閉上眼。

呼吸打在林渝繪耳垂,溫熱酥麻 ,讓她渾身不自在,不知道怎麽接話。

她楞在哪兒,如同一根木頭,手裏的氣泡水罐頭冒了水珠,一顆一顆提示她冷靜。

“快~愛妃~”

許是太久沒得到回應,游斯淺又“蘇醒”了,佯裝瀕臨駕崩的皇上那樣說:“快救救朕,朕……”

“好啦!”拿他沒辦法,她只剩妥協,收拾好情緒說,“站好,餵你還不行嘛。”

游斯淺整蠱成功地哼哼一聲,面對她站直。

筆直,故意的,就是要懶散垂著眼皮,所有視線都落在林渝繪臉上,整個人又渣又蘇。

林渝繪硬著頭皮擡起飲料,遞到游斯淺嘴邊。

盡管隔著罐子,林渝繪還是深深察覺到接觸到唇瓣時候的柔軟,是柔軟,她咬過幾次,很美妙的接觸。

伴隨罐子的擡高,游斯淺吞咽的動作加劇,身高差,林渝繪平視的話,能直勾勾看見他上下浮動的喉結。

一滴汗慢慢從鋒利的下頜滑落,經過秀麗脖頸,越過明顯的喉結,流到鎖骨凹陷下去的位置……

強烈的視覺效果,看得林渝繪身體發燙。

她索性挪走眼。

卻聽到頭頂游斯淺的輕哼。

林渝繪不明所以擡頭。

游斯淺似乎看得出她剛剛眼神走向,此刻正玩味追尋她眼底的火苗。

罐子往上走,游斯淺也微微仰頭,挑起的下巴輕蔑戲謔。

真好看,林渝繪看得入神。

認識游斯淺後,林渝繪總算明白了什麽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至少視覺上游斯淺很壞,把一罐白桃味氣泡水,喝成了加冰的威士忌,把夕陽落日,帶成了酒吧氛圍燈。

游斯淺早就不再有喝的動作,卻緊緊咬著罐子,刻意保持這個姿勢。

直到好長時間的對峙,林渝繪後知後覺,一股被調戲的感覺,她壓低眉毛,瞪著他。

“你再咬?待會兒連牙齒都沒了。”她故作嚴肅威脅。

游斯淺這才佯裝乖巧“啊”了一聲張開嘴巴,卻沒有轉身,還在饒有興致盯著她。

“還幹什麽?”林渝繪沒好氣問。

游斯淺眼神示意她手裏的紙巾,似笑非笑說:“拿都拿了,幫我擦擦嘛~”

林渝繪咬牙切齒,早知道就不拿紙巾了,這下想找個理由推脫都不行。

見她遲遲沒有動手,游斯淺又賤兮兮挑釁,“怎麽?怕我啊?”

“誰怕你了?”林渝繪果然轉回去,擡手。

游斯淺又故意繃直,歪著嘴巴,她沒有擦到。

林渝繪嘖了一聲,“長得高顯擺什麽?彎點腰能死?”

“噢,那可是你說的。”游斯淺一臉無辜,話語裏又帶了免責聲明。

林渝繪還沒品出什麽意思,游斯淺猛地彎腰,湊到她眼前,鼻尖刮在她鼻尖上。

瞬間,沈熱的呼吸彼此交織,入侵得毫無道理。

面對突然放大的俊秀五官,林渝繪神經緊繃,心跳漏了一拍。

游斯淺卻像是之前好多次的熱吻那樣,熟練側頭,又遲遲落下去。

見她不躲。

他得逞,便黏黏糊糊問:“那這樣呢?擦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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