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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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店小二接了銀票，使勁嗅了銀票，好像是天底下最香的東西，滿意開口，“小姐放心，我們居一茶舍從不失手，兩個月內靜候佳音即可。”
章錦繡點頭，她這次出來面部帶了紗巾，就是擔心被別人認出來，好在居一茶舍並沒有多管閑事，只要給錢，他們就幫你辦事。對於這一點，章錦繡很滿意，這是沒有任何理由，她就是要絕地反擊，不成功便成仁，她不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也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世子娶了世子妃，雖然說不是感情甚篤，但是照著目前的趨勢，說世子對世子妃沒有感情，絕對是騙人。阮薇她不清楚，但是世子她很清楚，認識了兩年，對於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他根本不屑一顧，她之前偷偷找人打聽，一個世子府的下人說世子對世子妃可好了，兩人天天黏在一起，一刻不分離，章錦繡就察覺苗頭不對，上次她小心試探顧墨風，果然不出所料，顧墨風對阮薇動心了，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一旦兩人心意相通，她就徹底和顧墨風沒有可能了，但是她也想過如果刺殺阮薇失敗怎麽辦，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來居一茶舍，這是之前一個被贖身的姐妹靜兒告訴她的。靜兒和她差不多同時進來春滿樓，15歲時被一個商人看中，納為小妾，後來過了幾年，兩人在街上遇到，靜兒已然是當家主母的穿衣打扮，靜兒告訴她大夫人已死，她已經成功晉升，現在的夫君對她還不錯。章錦繡一臉羨慕的表情，還在那裏恭喜她終於擺脫了命運。
靜兒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好妹妹，我們這種身份是一定為自己打算的，我實話告訴你，那個大夫人要是不死輪不到我上位，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狗東西，我家夫君納我為妾後，不到兩年又納兩房妾，眼見我要失寵，被趕出家門，有個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解決問題。只不過要多花錢，我一想，這有什麽難的，只要能有個穩定的生活，不被趕出去。花多少錢我也願意的。他讓我來居一茶舍找他。我去了之後，才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他們說的解決問題就是幫我殺掉大夫人，一開始我不願意，後來他們說只要我給錢，他們只會給我帶來成功的消息，而且也能保佑我的後半輩子，我一聽，心動了。沒過多久，大夫人意外去世，我那夫君為了家裏有人打理，大夫人留下孩子需要照顧。又考慮到沒有當家主母要被人笑話，直接將我扶正，所以我才有了今天。好妹妹，以前你待我不錯，姐姐也就和你講實話，以後有人為你贖身，你一定要狠下心來做正房夫人，不然早晚還是要悲劇，姐姐千辛萬苦得來的教訓，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你不強，只能被別人吃掉，留住，凡事一定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千萬不要心軟，心軟誤事。”
當時她還沒有認識顧墨風，但是靜兒講話她卻牢牢記在心裏，等到現在，她才理解靜兒的一片苦心，是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苦了那麽多年，為什麽不為自己考慮呢？心下一狠來到居一茶舍，她想著自己成了顧墨風的正房夫人，一定會好好對待顧墨風的。
因為想著心事，李嬤嬤喚她幾遍才反應過來，“小姐，晚上準備吃什麽？”
章錦繡想平時都是秋桂置辦，怎麽李嬤嬤過來了？
“秋桂呢？”章錦繡問道。
李嬤嬤想了半天搖頭，“老奴沒有見到，日常都是秋桂來告訴老奴小姐要吃什麽，老奴這會見天黑了，秋桂還沒有傳膳，心想著秋桂有事耽擱，不能讓小姐餓肚子，老奴就鬥膽過來問小姐了。”
“哼，她肯定又是找那個王三去了。”章錦繡最討厭不學無術的人，每次看那個王三都不順眼，讓秋桂跟他斷幹凈，秋桂每次答應好好的，二人馬上又背地裏私會，真是氣死她了，她沖李嬤嬤擺擺手：“嬤嬤就按照平常的準備就好。”
“是，小姐。”李嬤嬤恭恭敬敬退下去。
章錦繡攥緊手指，心裏罵“不爭氣的傻死丫頭！”真是把她的臉丟盡了，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八公主長寧又一次來到尚藥司，那一圈的人，什麽禦醫啊，藥醫啊，都已經認識她，這會紛紛打趣翟清波：
“翟典禦，你那個八公主又來了。”
“是啊，八公主又來給翟典禦送吃的來了。”
“哎呀，好感動，翟典禦還是趕緊從了八公主吧。”
“哈哈哈”
……
翟清波裝作聽不見，翻著手裏的醫書，眼見公主進來，旁邊的同僚姬丹小小開口，“公主來了，你還不趕緊迎接，小心怠慢了公主，被別人扣帽子惹麻煩啊。”
翟清波面無表情合上手中的書，向門外走去，“微臣叩見公主。”
“翟大人，請起身。”八公主一臉笑意，手裏拿了一個食盒，“聽說近日尚藥司繁忙，我擔心大人吃不好，”說道這裏臉紅，停頓幾下，“我給大人送來一些飯菜，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翟清波想要拒絕，但是想到同僚的話，他孤身一人在宮裏，雖然沒人幫忙，但是一旦得罪公主，就馬上會有人路井下石，仕途的殘酷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接下食盒，叩謝公主，又有人開始打趣：
“羨慕翟兄啊，總有人送飯。”
“哎呀，真是好命啊！”
“……”
八公主臉更紅了，道聲“告辭”匆忙跑開。金茉在門外候著，就公主這麽快跑回來，一張小臉通紅，問：“公主，你怎麽不和翟大人多說幾句話呢？”
長寧搖頭：“翟大人很忙，我不能打擾他工作。”
金茉嗤嗤笑：“這還沒有成親呢，公主就開始護著。”
長寧一羞，跺了一腳地面，不再搭理金茉，金茉在後頭追：“公主，別跑了，奴婢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姚貴妃午膳過後來到女兒寢殿，不見女兒身影，心裏琢磨一下，就猜到又是去找翟清波了。果然沒錯，她才坐下沒多久，長寧一張小臉紅撲撲跑進，姚貴妃面色不悅：“貴為公主，註意自己的姿態。”
“是，母妃。”長寧福了福身子，對母親行禮。
金茉這會才趕上公主，見了姚貴妃，立刻跪下：“奴婢參見姚貴妃，貴妃千歲！”
“成何體統！”姚貴妃看見兩人皆是滿頭大汗，料定兩人都是跑回來，更生氣了：“金茉，我讓你好生伺候公主，你怎麽把公主帶壞，這般不註意宮中禮儀，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
“奴婢不敢，求貴妃饒命！”金茉嚇得心驚肉跳，還是第一次見姚貴妃發脾氣，趕緊認錯。
“母妃不要責怪金茉，是兒臣自己不註意，跟金茉無關。”長寧出口解釋，似乎是感到母親的不悅怕母親降罪金茉。
姚貴妃看著二人一副主仆情堅的模樣，不覺好笑，道：“好了，起來吧，我又沒說處罰她。”
金茉贖身，沖公主致意，嚇死她了，以後再也不會跟著公主跑了，這次姚貴妃網開一面，下次再被逮住，可能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金茉心裏暗暗發誓三遍，我要註重禮儀，我要註重禮儀，我要註重禮儀。
長寧註視金茉那個諱莫如深的樣子，心裏覺得好笑，這小丫頭，最怕就是母妃。
姚貴妃問道：“皇兒去哪裏了？”
長寧想了一下，看了一眼金茉，最終決定實話實話：“去了尚藥醫。”
姚貴妃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貴為公主，你不用如此卑微。”
“是，母妃。”長寧也知道母親是為她好，她的身份是遠遠高過翟清波，可是她不想拿這個什麽壓他一頭，只想和他兩個人平等相處，至於去尚藥醫找翟清波，她此刻也覺得自己過於頻繁了，什麽女兒家，她怎麽能忘記矜持二字呢。想著，臉面微微發燙。
姚貴妃好似看到女兒的心事，輕嘆口氣，道：“行了，快去沐浴更衣。”
“是，母妃。”
金茉下去服侍公主沐浴。
終於阮薇的腳好了，不用再被顧墨風強制抱著吃飯，抱著喝水，抱著下床，早上顧墨風慣例一樣要把她抱下床，阮薇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下去穿鞋，道：“我好了，顧墨風，我的腳已經康覆了，不用你抱了。”
“哦？”顧墨風默默腦袋，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有點失望，捶了腦袋，道：“怎麽這麽快就好了呢？”
阮薇：“……”
神經病啊。
顧墨風懶懶散散下床，拿起靴子穿上，看見阮薇已經洗漱好，坐在銅鏡前梳頭發，他賤兮兮走過去，趴在她耳邊，悄聲道：“需要我幫你梳頭發嗎？”
阮薇一副神經病的表情看他，說：“你怎麽了，你沒事吧，顧墨風？”
顧墨風前傾，大手掌住桌子，從遠處看好像是在把她抱在懷裏，笑得暧昧：“你希望我有事嗎，嗯？”那個“嗯”字聲音拉了好長，似乎很期待她的答覆。
阮薇不理他，她可不想跟他鬥嘴，反正贏不了，還要破壞一整天的心情，她現在學聰明了，敷衍笑了一下繼續梳頭。
顧墨風卻事不管不顧撫上她的頭發，梅香味就那麽沁入鼻尖，他抓起一綹頭發，想到了那句詩“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這樣想著，嘴裏也不知不覺說出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阮薇一下怔住，手裏梳子沒有拿住，掉在地上，反應過來，顧墨風已經撿起，給她梳頭發，一邊梳，一邊問：
“怎麽了，夫人，是被我的詩感動了麽？”
阮薇仰頭看他，顧墨風就是那麽不要臉的張著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哪裏不對勁？阮薇及時站起，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顧墨風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說話，心裏空洞一片，再看向她防備的姿勢，裝作毫不在意，道：“怎麽了，嫌棄我沒有洗臉嗎？”又再度向前。
阮薇看他意圖，也再次向後一步，迎著他的臉，很認真的開口：“是的，我嫌棄你沒有洗臉。”
顧墨風低眸又擡起，笑如三月的細雨，纏纏綿綿：“怎麽辦哦，我媳婦都嫌棄我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介意，但是這句話說出來，阮薇噗嗤一笑，猶如四月桃花，異常嬌艷。
兩人互相笑著註視，仿佛時間凝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翠晴進來請兩人吃早飯。
阮薇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就要離開，顧墨風確卻是不動，傻子一樣看她笑，阮薇走到門口，回頭看他還是那副呆樣子，忍不住喊他：“快走啊，顧墨風。”
意識回籠，顧墨風像傻子一樣答應，一個不小心，帶倒了剛才阮薇坐的軟凳，他自己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一個風流倜儻的世子此刻有些尷尬，不過他臉皮很厚，稍微整理，大步走向阮薇，握住她的手，道：“走吧。”
阮薇想甩開，他一個威脅的眼神，阮薇內心想他今天又不知道抽哪門子瘋，隨他去吧。
顧墨風掩飾了面上的得意，嘴角壓不住的笑。
嗯，不錯，今天早上心情真好。連小鳥的叫聲都格外好聽呢，空手也是特別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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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兒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好妹妹，我們這種身份是一定為自己打算的，我實話告訴你，那個大夫人要是不死輪不到我上位，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狗東西，我家夫君納我為妾後，不到兩年又納兩房妾，眼見我要失寵，被趕出家門，有個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解決問題。只不過要多花錢，我一想，這有什麽難的，只要能有個穩定的生活，不被趕出去。花多少錢我也願意的。他讓我來居一茶舍找他。我去了之後，才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他們說的解決問題就是幫我殺掉大夫人，一開始我不願意，後來他們說只要我給錢，他們只會給我帶來成功的消息，而且也能保佑我的後半輩子，我一聽，心動了。沒過多久，大夫人意外去世，我那夫君為了家裏有人打理，大夫人留下孩子需要照顧。又考慮到沒有當家主母要被人笑話，直接將我扶正，所以我才有了今天。好妹妹，以前你待我不錯，姐姐也就和你講實話，以後有人為你贖身，你一定要狠下心來做正房夫人，不然早晚還是要悲劇，姐姐千辛萬苦得來的教訓，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你不強，只能被別人吃掉，留住，凡事一定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千萬不要心軟，心軟誤事。”
當時她還沒有認識顧墨風，但是靜兒講話她卻牢牢記在心裏，等到現在，她才理解靜兒的一片苦心，是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苦了那麽多年，為什麽不為自己考慮呢？心下一狠來到居一茶舍，她想著自己成了顧墨風的正房夫人，一定會好好對待顧墨風的。
因為想著心事，李嬤嬤喚她幾遍才反應過來，“小姐，晚上準備吃什麽？”
章錦繡想平時都是秋桂置辦，怎麽李嬤嬤過來了？
“秋桂呢？”章錦繡問道。
李嬤嬤想了半天搖頭，“老奴沒有見到，日常都是秋桂來告訴老奴小姐要吃什麽，老奴這會見天黑了，秋桂還沒有傳膳，心想著秋桂有事耽擱，不能讓小姐餓肚子，老奴就鬥膽過來問小姐了。”
“哼，她肯定又是找那個王三去了。”章錦繡最討厭不學無術的人，每次看那個王三都不順眼，讓秋桂跟他斷幹凈，秋桂每次答應好好的，二人馬上又背地裏私會，真是氣死她了，她沖李嬤嬤擺擺手：“嬤嬤就按照平常的準備就好。”
“是，小姐。”李嬤嬤恭恭敬敬退下去。
章錦繡攥緊手指，心裏罵“不爭氣的傻死丫頭！”真是把她的臉丟盡了，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八公主長寧又一次來到尚藥司，那一圈的人，什麽禦醫啊，藥醫啊，都已經認識她，這會紛紛打趣翟清波：
“翟典禦，你那個八公主又來了。”
“是啊，八公主又來給翟典禦送吃的來了。”
“哎呀，好感動，翟典禦還是趕緊從了八公主吧。”
“哈哈哈”
……
翟清波裝作聽不見，翻著手裏的醫書，眼見公主進來，旁邊的同僚姬丹小小開口，“公主來了，你還不趕緊迎接，小心怠慢了公主，被別人扣帽子惹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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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大人，請起身。”八公主一臉笑意，手裏拿了一個食盒，“聽說近日尚藥司繁忙，我擔心大人吃不好，”說道這裏臉紅，停頓幾下，“我給大人送來一些飯菜，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翟清波想要拒絕，但是想到同僚的話，他孤身一人在宮裏，雖然沒人幫忙，但是一旦得罪公主，就馬上會有人路井下石，仕途的殘酷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接下食盒，叩謝公主，又有人開始打趣：
“羨慕翟兄啊，總有人送飯。”
“哎呀，真是好命啊！”
“……”
八公主臉更紅了，道聲“告辭”匆忙跑開。金茉在門外候著，就公主這麽快跑回來，一張小臉通紅，問：“公主，你怎麽不和翟大人多說幾句話呢？”
長寧搖頭：“翟大人很忙，我不能打擾他工作。”
金茉嗤嗤笑：“這還沒有成親呢，公主就開始護著。”
長寧一羞，跺了一腳地面，不再搭理金茉，金茉在後頭追：“公主，別跑了，奴婢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姚貴妃午膳過後來到女兒寢殿，不見女兒身影，心裏琢磨一下，就猜到又是去找翟清波了。果然沒錯，她才坐下沒多久，長寧一張小臉紅撲撲跑進，姚貴妃面色不悅：“貴為公主，註意自己的姿態。”
“是，母妃。”長寧福了福身子，對母親行禮。
金茉這會才趕上公主，見了姚貴妃，立刻跪下：“奴婢參見姚貴妃，貴妃千歲！”
“成何體統！”姚貴妃看見兩人皆是滿頭大汗，料定兩人都是跑回來，更生氣了：“金茉，我讓你好生伺候公主，你怎麽把公主帶壞，這般不註意宮中禮儀，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
“奴婢不敢，求貴妃饒命！”金茉嚇得心驚肉跳，還是第一次見姚貴妃發脾氣，趕緊認錯。
“母妃不要責怪金茉，是兒臣自己不註意，跟金茉無關。”長寧出口解釋，似乎是感到母親的不悅怕母親降罪金茉。
姚貴妃看著二人一副主仆情堅的模樣，不覺好笑，道：“好了，起來吧，我又沒說處罰她。”
金茉贖身，沖公主致意，嚇死她了，以後再也不會跟著公主跑了，這次姚貴妃網開一面，下次再被逮住，可能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金茉心裏暗暗發誓三遍，我要註重禮儀，我要註重禮儀，我要註重禮儀。
長寧註視金茉那個諱莫如深的樣子，心裏覺得好笑，這小丫頭，最怕就是母妃。
姚貴妃問道：“皇兒去哪裏了？”
長寧想了一下，看了一眼金茉，最終決定實話實話：“去了尚藥醫。”
姚貴妃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貴為公主，你不用如此卑微。”
“是，母妃。”長寧也知道母親是為她好，她的身份是遠遠高過翟清波，可是她不想拿這個什麽壓他一頭，只想和他兩個人平等相處，至於去尚藥醫找翟清波，她此刻也覺得自己過於頻繁了，什麽女兒家，她怎麽能忘記矜持二字呢。想著，臉面微微發燙。
姚貴妃好似看到女兒的心事，輕嘆口氣，道：“行了，快去沐浴更衣。”
“是，母妃。”
金茉下去服侍公主沐浴。
終於阮薇的腳好了，不用再被顧墨風強制抱著吃飯，抱著喝水，抱著下床，早上顧墨風慣例一樣要把她抱下床，阮薇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下去穿鞋，道：“我好了，顧墨風，我的腳已經康覆了，不用你抱了。”
“哦？”顧墨風默默腦袋，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有點失望，捶了腦袋，道：“怎麽這麽快就好了呢？”
阮薇：“……”
神經病啊。
顧墨風懶懶散散下床，拿起靴子穿上，看見阮薇已經洗漱好，坐在銅鏡前梳頭發，他賤兮兮走過去，趴在她耳邊，悄聲道：“需要我幫你梳頭發嗎？”
阮薇一副神經病的表情看他，說：“你怎麽了，你沒事吧，顧墨風？”
顧墨風前傾，大手掌住桌子，從遠處看好像是在把她抱在懷裏，笑得暧昧：“你希望我有事嗎，嗯？”那個“嗯”字聲音拉了好長，似乎很期待她的答覆。
阮薇不理他，她可不想跟他鬥嘴，反正贏不了，還要破壞一整天的心情，她現在學聰明了，敷衍笑了一下繼續梳頭。
顧墨風卻事不管不顧撫上她的頭發，梅香味就那麽沁入鼻尖，他抓起一綹頭發，想到了那句詩“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這樣想著，嘴裏也不知不覺說出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阮薇一下怔住，手裏梳子沒有拿住，掉在地上，反應過來，顧墨風已經撿起，給她梳頭發，一邊梳，一邊問：
“怎麽了，夫人，是被我的詩感動了麽？”
阮薇仰頭看他，顧墨風就是那麽不要臉的張著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哪裏不對勁？阮薇及時站起，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顧墨風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說話，心裏空洞一片，再看向她防備的姿勢，裝作毫不在意，道：“怎麽了，嫌棄我沒有洗臉嗎？”又再度向前。
阮薇看他意圖，也再次向後一步，迎著他的臉，很認真的開口：“是的，我嫌棄你沒有洗臉。”
顧墨風低眸又擡起，笑如三月的細雨，纏纏綿綿：“怎麽辦哦，我媳婦都嫌棄我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介意，但是這句話說出來，阮薇噗嗤一笑，猶如四月桃花，異常嬌艷。
兩人互相笑著註視，仿佛時間凝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翠晴進來請兩人吃早飯。
阮薇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就要離開，顧墨風確卻是不動，傻子一樣看她笑，阮薇走到門口，回頭看他還是那副呆樣子，忍不住喊他：“快走啊，顧墨風。”
意識回籠，顧墨風像傻子一樣答應，一個不小心，帶倒了剛才阮薇坐的軟凳，他自己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一個風流倜儻的世子此刻有些尷尬，不過他臉皮很厚，稍微整理，大步走向阮薇，握住她的手，道：“走吧。”
阮薇想甩開，他一個威脅的眼神，阮薇內心想他今天又不知道抽哪門子瘋，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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