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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你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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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你在躲我”

“我說了,你的對手是我!”九昭震驚過後,沈下臉色,單手成爪,襲向謝安後背。

俯沖的謝安一側身躲開,耽誤的這會兒功夫,他眼睜睜看著蛇的獠牙擦過任蘭生胳膊,帶出血線。

兩人一同收回視線。

“你們簡直放肆!”謝安周身寒氣逼人,剎那間風雨欲來。

悠閑卷著發尾的九昭臉色驟然蒼白下來,神色不明地盯著眼前這人,這一刻他的靈魂在戰栗,竟忍不住想跪下臣服。

他強撐著站直,喉嚨一癢咳出口血,“你到底是誰!”

“取你性命者。”謝安因焦急任蘭生的狀況,攻擊的招數愈發淩厲。

眼見追玉劍就要刺穿九昭的胸膛,化成實體的魔氣拔地而起,從二人之間穿過,直沖雲霄。

謝安向下一看,發現任蘭生整個人被魔氣籠罩著,赫然已經被魔氣所控。

他手起手落,那條白蛇瞬間被劈成兩半。

一堆人從腹部嘩啦啦掉出來,皆是略有迷茫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蘭生!”謝安眼見他又擡起手,這回他的攻擊對象是陸長尋幾人,下意識提高音量喊他。

腳下生風擋到幾人面前,背後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任蘭生越靠近,謝安鎮壓在納戒中的玉佩越震動得厲害。最終還是突破壓制沖出來,懸在上空散著不詳的紅光。

剛站定的陸長尋見狀擔憂地看向謝安,這一遭恐怕瞞不住師尊了。

任蘭生擡頭看了眼玉佩,操控著魔氣將玉佩捏在手中,一用力,玉佩化為粉末。

謝安下意識長舒一口氣,驟然接觸到魔氣的皮膚,被劃出許多細細碎碎的傷痕。

他以劍開路,手心附上靈氣直抓住任蘭生手腕,把他拽到身邊。

說來也怪,若是旁人早就被魔氣撕碎,他卻沒事,謝安一度認為這是他作為救世主的殊榮。

“蘭生,別被魔氣蒙蔽了心智。”

謝安見他看過來,心中一喜,然而下一秒肩膀被捅了個對穿,“咳——”咳出的血盡數滴在任蘭生胳膊上。

任蘭生見狀眉間微皺,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謝安眼也不眨就著他胳膊,順勢湊到任蘭生跟前,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剎那間,魔氣在兩人周圍亂竄,最終歸於平靜。

任蘭生眼睛恢覆清明,怔悚地盯著謝安肩膀處,移開視線對上謝安蒼白的臉色,盡管如此這人還在笑。

這一瞬,任蘭生內心深處所有的害怕,自卑通通湧上來,又是如此,他又無意識地傷人了。

他顫抖著手,停在傷口處不敢再進一步,“怎……怎麽辦,我……”

“沒事,你閉眼就好。”

謝安手心壓在他眼睛上,看了眼走過來的孟右青,點頭示意。

孟右青托著任蘭生胳膊,謝安身體猛地往後一抽。

閉著眼的任蘭生睫毛一顫一顫,察覺到眼前人陡然變重的呼吸,手足無措。

他穩下心神,從空間中拿出藥膏,傾身就要扒開謝安衣服,這人還死死拽著不讓。

“少宗主,給點面子,還在外面呢。”謝安松開衣領,轉而扯著任蘭生衣袖。

任蘭生聞言環顧四周,那些人見狀都背過身去,他重新揪起衣領,“這下沒人看了。”

謝安扯了下嘴角,然後嘶一聲齜牙咧嘴,剛開始不覺得,一擦藥他十幾年來受的疼簡直不值一提。

“疼還沖過來。”任蘭生給他纏好繃帶,整理好衣服,“……是不是傻。”

謝安拍拍任蘭生腦袋,“蘭生不要有負擔。”他眨眨眼,笑瞇瞇的,“你捅我一下,我咬你一下,扯平了。”

任蘭生後知後覺,動了下肩膀,發現自己又升了一個境界,他看了眼正在安慰小師弟的謝安,眸光微動,難道要親密接觸才能提升修為。

他渾身一激靈,把危險思想團吧團吧扔出去。

陸長尋特意拉著謝安走遠,他隱晦地看了眼任蘭生,“現在要怎麽辦,尋魔玉佩被毀,師尊肯定知道了。”

謝安還能動的胳膊撐在陸長尋肩膀上,整個人斜著,“放心,師兄自有妙招。”隨即他向沈觀招招手,“勞煩沈師兄把這層結界劈開,我實在沒力氣了。”

沈觀一楞,這才發現此處只有他們幾人,點頭之後,帶著雷霆之勢的一劍劈向空中,霎時回覆原貌。

謝安一胳膊搭在任蘭生肩膀上,好笑地戳戳陸長尋側臉,“你們怎麽在蛇肚子裏?”

陸長尋臉一垮,“別提了,我們去找郡守,誰知郡守已經被那魔修頂替了,還把我們扔進蛇肚子裏去。”

謝安想起剛剛逃之夭夭的魔修,問道:“他是誰?”

陸長尋:“天魔宗,九昭。”

謝安感覺傷口又在突突的疼,凈來些不好對付的人,“明日去趟郡守府。”他沈默了一瞬,“恐怕,江郡守已經遇害了。”

此話一出,空氣凝滯了一瞬,良久,輕微的嘆氣聲響起,落在眾人心中。

次日,晨光熹微。

謝安睜眼,伸手按了按傷口處,藥膏加上靈氣自我修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下樓後,看了一圈發現少兩個人,“蘭生和孟右青呢?”

“在樓上。”陸長尋嘴裏塞得滿當當,說話含糊不清,他使勁咽下去,“早上就沒下來,飯也是孟大哥端上去的。”

謝安望向樓上拐角的房間,順起一盤糕點上樓,敲了半天沒人應答,“蘭生?”

他側耳貼在門上,發覺裏面沒有一絲聲音,太靜了,靜的跟沒人一樣。

嘴裏說了聲抱歉後謝安直接推開門,果真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張紙條壓在桌子上。

謝安親啟:

往日種種,多有抱歉。然蘭生有愧,不敢當面道歉。現我與右青去監視富商之子,貢獻綿薄之力。若有線索,靈蝶聯系。

謝安翻過紙條,背面有道口訣,顯然是靈蝶的召喚方式。

他反覆看了好幾遍,心中酸酸漲漲的,“蘭生,你在躲我……”

“怎麽就你自己下來了,他們呢?”沈觀見他心不在焉地下來,出聲問道。

謝安頹喪地窩進椅子裏,“去盯著那位秦公子了,咱們也抓緊時間。”說罷,一聲不吭往嘴裏填東西。

沈觀腰窩被人戳了戳,他回頭聽常駿月道:“我怎麽看他不高興啊。”

沈觀:“……”

他飛快地瞥了眼謝安,轉頭瞪著常駿月,看破不說破,就你多嘴。

常駿月這回倒是接收了正確的信號,呵呵幹笑著捂住嘴。

陸長尋默默給他倒茶,推到他面前,輕聲問道:“沒關系,他躲你,你死皮賴臉跟著就是。”反正也不能不跟著。

謝安嘴角一抽,覺得他說得甚有道理。

幾人剛出大門,就聽見有人大喊一聲,“就是他們!”

從四面八方竄出來一圈家仆打扮的人把他們圍住。

而後從側邊開出一條可一人通過的出口,眾人看過去,還是個相遇對面不相識的熟人。

江獻音目露恨意盯著幾人,“你們這些殺人兇手。自你們走後爹爹就倒地不起。”

說著淚珠大顆大顆滾下來,“我要抓你們去報官!”

沈觀湊近謝安悄聲說道:“我們去的時候易過容,按理說沒人知道我們的真實面貌。”

“許是那個魔修搞鬼。”謝安側目在人群裏尋找看起來有問題的人,果真看見外圍有個鬼鬼祟祟的家仆。

那人察覺到他的視線,沖他挑釁一笑,隨即身影從原地消失。

“這個鳥人,被擺了一道!”常駿月恨得牙癢癢。

江獻音橫眉豎目,大聲呵斥,“還不把他們拿下!”

就在這時遠處飛來只晶瑩剔透的靈蝶,緩緩停下來降在謝安指尖,觸碰到的那一刻,存儲在靈蝶內的聲音在謝安耳邊響起,是孟右青的。

他說:“秦桑成今日一直在天香閣。”

謝安手指顫了一下,垂目看向靈蝶,仿佛那人還在眼前似的。

他的靈線完完整整地纏在靈蝶上。

“呵。”謝安嘴角的笑意霎時沒了,這人當真鐵了心不見我。

靈蝶傳完話自動消散,謝安重新看向江獻音,語氣直白,“你爹不是我們殺的,想知道真正的兇手就跟我們走。”

“我憑什麽相信你。”江獻音戒備著後退幾步。

謝安嘲諷笑著,下巴揚了一下,“你有這麽多幫手,我們也不敢反抗,若你不關心你爹的真正死因,就當我沒說。”

他手腕貼在一起,伸到江獻音面前,毫無畏懼道:“抓我們去報官吧。”

江獻音一噎,心下猶豫,眼神胡亂飄來飄去,最後還是答應跟著他們。

“天香閣?”走到近處,脂粉氣越來越重,江獻音看向閣樓上方方正正的牌子,腳步一頓,“你們帶我來天香閣做什麽?”

門口,孟右青站在那裏,似乎是打點過,就連他們帶著女子進去也沒管。

謝安快步上前和孟右青並肩走著,“你家公子呢?”

沈默良久,孟右青才開口,“公子不想見你。”

謝安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盯著某處,柱子後面紅色衣擺一閃而過,他輕聲道:“是嗎,那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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