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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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夢中幽幽轉醒的白煦辰，伸出手來摸了摸一邊的床榻。
涼的，人沒在。
慌慌爬起來，撩開床簾，外頭赤目的光叫他閉上了眼，好久才緩過勁來。
下了床榻，四處張望不見想要看見的人，想著外頭許是有人候著，便叫了人進來。
劉鑫端著水盆出現在白煦辰眼前，準備伺候人起身。
白煦辰攔住他的動作，自己動起手來。
他仍舊不習慣除遲聽瀾以外的人的觸碰。
"遲聽瀾呢？"白煦辰接過劉鑫替上來的衣裳，問。
後者如實回答："王爺上朝還未回來。"
"哦。"
劉鑫猶豫幾番，趁著白煦辰束發之際，還是說了一句話："殿下，竹園那邊這幾日就不要去了。"
白煦辰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將垂在耳後的一撮發絲收了上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又覺得不妥，最後頭發也只是半束半披："為何？"
劉鑫彎下腰，低聲說："奴聽聞，昨夜那邊吊死了個人。"
白煦辰選了支蘭花釉簪，將那一半的頭發挽了起來，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太在意。
府裏死了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與他無關。
何況這人還是白煦辰親手送走的。
當時劉鑫就在一旁，準備幫白煦辰望風，結果白煦辰說不必。
白煦辰逼死人這事，府內不少的下人都知曉，只是不敢議論，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殿下要現在用早膳嗎？"劉鑫端著水盆準備出去。
"不用，等遲聽瀾回來再說。"
白煦辰渡步到竹園下，這裏是寢屋通往府門的捷徑。
因為昨夜吊死了個人，這邊也少有人經過，更不要說是逗留了。
白煦辰拿出匕首，削了幾節細長的竹枝，將其中一頭削尖，拿起來在半空中看了看，接著又開始處理下一枝。
須臾，白煦辰收了匕首，抓著手裏的一把竹枝，挪到池子邊，對著池子就是扔了一枝。
很快，一條青色草魚就翻著白肚皮浮了起來。
剛和遲聽瀾住在一塊那會，自己是連條魚都抓不到，而現在，他只能說，今昔不同往日。
白煦辰的嘴角剛剛上揚，就看見沿著墻邊游走的花蛇，正緩慢的爬行著。
這才春日，蛇就已經出動了，他居然還在懼寒。
遠遠的，白煦辰朝著那條蛇扔出竹紙條。
嗖－－
枝條尖端穿破蛇的腦袋，將一條蛇死死的釘在那一方地裏，蛇尾正劇烈的擺動著。
白煦辰抓起被他扔在一邊的匕首，走到那方墻角下，利落的給蛇分了屍首。
拿匕首刨了個泥坑，將串著蛇首級的竹枝直直的插進坑裏，接著掩土給埋了。
還在舞動的蛇身不禁感嘆：你人還怪好的嘞。
在池子邊洗了洗還在流血的蛇，順帶將池中的翻肚皮的魚給收了，長長的竹枝還算堅固，白煦辰將仍在掙紮的蛇身串了上去，就這麽提溜著出了竹園。
剛巧在鏈接竹園的拱門那遇到管家，白煦辰將這兩樣東西遞給管家。
管家被嚇得一蹦三尺高，最後還是不怕蛇的婢女給收下的。
白煦辰囑咐著帶去廚房給遲聽瀾加餐，管家忙阻止了白煦辰的行為。
"王爺吃不了蛇肉。"
"那就不告訴他好了，書上說這東西大補。"
"殿下，奴的意思是，王爺吃了蛇肉身體上會不舒服。"
"這樣啊。"白煦辰看著那無頭蛇覺得有些可惜，隨後說，"那這蛇就隨你們處理吧，那條魚就做成紅燒魚。"
管家應下來，轉身去著手準備時，白煦辰又把他叫住。
"原來你的膽子還不及一個姑娘大。"
管家："......"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白煦辰繼續回竹園等人。
坐在廊下，兩條腿輕輕晃動著，有陽光落下來，落到白煦辰身上時，已經是斑駁的竹影了。
有風吹拂而來，吹散了那些個碎發，有發絲擋了視線，白煦辰垂下 眼捋了捋。
他現在還不知道遲聽瀾在外頭敗壞他的名聲，府中最忌諱議論主子的閑話，在王府中不出門也聽不見那些閑言碎語。
若是叫白煦辰知道了這回事，得纏著人還他清白。
可說到底，兩人就沒見得有多清白，哪裏需要還那些口頭上說說的虛名。
等了有一刻鐘，遲聽瀾終於踏進了王府。
只是，遲聽瀾介於昨夜瞧見的場景，心有餘悸，繞了路，沒有經過這竹園。
回了房，發現白煦辰早沒了人影，抓了幾個人來人，才知道人在竹園那等了許久了。
揣著手裏的糖人，遲聽瀾走到竹園外，從鏤空的窗子裏，看見白煦辰耷拉著腦袋，手裏拿著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糟蹋池塘裏的魚。
遲聽瀾小心翼翼的走到白煦辰的身後，伸出手揉了揉白煦辰的腦袋。
白煦辰沒有特別大的反應，這時間會碰他腦袋的，也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死了，總不能是化成鬼身回來陪他吧。
"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白煦辰頭也沒回，語言中盡是委屈。
"有事情耽擱了，給你買了糖人，賠罪的。"
遲聽瀾將糖人伸至白煦辰眼前，後者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外頭的糖紙已經被人給剝開，只留黃澄澄的兔子形狀的糖。
白煦辰沒有伸手接過，而是就著遲聽瀾的手，伸出舌尖甜了一口，接著皺起眉頭評價："一點也不甜。"
"有嗎？"
"不信你嘗嘗。"
遲聽瀾將信將疑，嘗了一口，口腔裏滿是糖味，甜絲絲的，哪裏就不甜了？
"又騙人。"
遲聽瀾狠狠的揉了一把白煦辰的腦袋，直把人家的頭發給揉散了，那支發簪也隨之落在了堆疊的衣服上。
"你自己束的發？"遲聽瀾撿起那支發簪，想要給人重新挽好發，發現自己兩只手都沒有空著，便將糖人伸至白煦辰面前，"先拿著。"
白煦辰沒有接，而是一手拿過發簪，一手揪住遲聽瀾的衣領，扯著人往下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遲聽瀾眼睛，好像那雙眼裏有什麽足矣讓他沈迷的東西："我沒騙你，真的一點也不甜，不信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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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幽幽轉醒的白煦辰，伸出手來摸了摸一邊的床榻。
涼的，人沒在。
慌慌爬起來，撩開床簾，外頭赤目的光叫他閉上了眼，好久才緩過勁來。
下了床榻，四處張望不見想要看見的人，想著外頭許是有人候著，便叫了人進來。
劉鑫端著水盆出現在白煦辰眼前，準備伺候人起身。
白煦辰攔住他的動作，自己動起手來。
他仍舊不習慣除遲聽瀾以外的人的觸碰。
"遲聽瀾呢？"白煦辰接過劉鑫替上來的衣裳，問。
後者如實回答："王爺上朝還未回來。"
"哦。"
劉鑫猶豫幾番，趁著白煦辰束發之際，還是說了一句話："殿下，竹園那邊這幾日就不要去了。"
白煦辰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將垂在耳後的一撮發絲收了上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又覺得不妥，最後頭發也只是半束半披："為何？"
劉鑫彎下腰，低聲說："奴聽聞，昨夜那邊吊死了個人。"
白煦辰選了支蘭花釉簪，將那一半的頭發挽了起來，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太在意。
府裏死了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與他無關。
何況這人還是白煦辰親手送走的。
當時劉鑫就在一旁，準備幫白煦辰望風，結果白煦辰說不必。
白煦辰逼死人這事，府內不少的下人都知曉，只是不敢議論，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殿下要現在用早膳嗎？"劉鑫端著水盆準備出去。
"不用，等遲聽瀾回來再說。"
白煦辰渡步到竹園下，這裏是寢屋通往府門的捷徑。
因為昨夜吊死了個人，這邊也少有人經過，更不要說是逗留了。
白煦辰拿出匕首，削了幾節細長的竹枝，將其中一頭削尖，拿起來在半空中看了看，接著又開始處理下一枝。
須臾，白煦辰收了匕首，抓著手裏的一把竹枝，挪到池子邊，對著池子就是扔了一枝。
很快，一條青色草魚就翻著白肚皮浮了起來。
剛和遲聽瀾住在一塊那會，自己是連條魚都抓不到，而現在，他只能說，今昔不同往日。
白煦辰的嘴角剛剛上揚，就看見沿著墻邊游走的花蛇，正緩慢的爬行著。
這才春日，蛇就已經出動了，他居然還在懼寒。
遠遠的，白煦辰朝著那條蛇扔出竹紙條。
嗖－－
枝條尖端穿破蛇的腦袋，將一條蛇死死的釘在那一方地裏，蛇尾正劇烈的擺動著。
白煦辰抓起被他扔在一邊的匕首，走到那方墻角下，利落的給蛇分了屍首。
拿匕首刨了個泥坑，將串著蛇首級的竹枝直直的插進坑裏，接著掩土給埋了。
還在舞動的蛇身不禁感嘆：你人還怪好的嘞。
在池子邊洗了洗還在流血的蛇，順帶將池中的翻肚皮的魚給收了，長長的竹枝還算堅固，白煦辰將仍在掙紮的蛇身串了上去，就這麽提溜著出了竹園。
剛巧在鏈接竹園的拱門那遇到管家，白煦辰將這兩樣東西遞給管家。
管家被嚇得一蹦三尺高，最後還是不怕蛇的婢女給收下的。
白煦辰囑咐著帶去廚房給遲聽瀾加餐，管家忙阻止了白煦辰的行為。
"王爺吃不了蛇肉。"
"那就不告訴他好了，書上說這東西大補。"
"殿下，奴的意思是，王爺吃了蛇肉身體上會不舒服。"
"這樣啊。"白煦辰看著那無頭蛇覺得有些可惜，隨後說，"那這蛇就隨你們處理吧，那條魚就做成紅燒魚。"
管家應下來，轉身去著手準備時，白煦辰又把他叫住。
"原來你的膽子還不及一個姑娘大。"
管家："......"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白煦辰繼續回竹園等人。
坐在廊下，兩條腿輕輕晃動著，有陽光落下來，落到白煦辰身上時，已經是斑駁的竹影了。
有風吹拂而來，吹散了那些個碎發，有發絲擋了視線，白煦辰垂下 眼捋了捋。
他現在還不知道遲聽瀾在外頭敗壞他的名聲，府中最忌諱議論主子的閑話，在王府中不出門也聽不見那些閑言碎語。
若是叫白煦辰知道了這回事，得纏著人還他清白。
可說到底，兩人就沒見得有多清白，哪裏需要還那些口頭上說說的虛名。
等了有一刻鐘，遲聽瀾終於踏進了王府。
只是，遲聽瀾介於昨夜瞧見的場景，心有餘悸，繞了路，沒有經過這竹園。
回了房，發現白煦辰早沒了人影，抓了幾個人來人，才知道人在竹園那等了許久了。
揣著手裏的糖人，遲聽瀾走到竹園外，從鏤空的窗子裏，看見白煦辰耷拉著腦袋，手裏拿著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糟蹋池塘裏的魚。
遲聽瀾小心翼翼的走到白煦辰的身後，伸出手揉了揉白煦辰的腦袋。
白煦辰沒有特別大的反應，這時間會碰他腦袋的，也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死了，總不能是化成鬼身回來陪他吧。
"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白煦辰頭也沒回，語言中盡是委屈。
"有事情耽擱了，給你買了糖人，賠罪的。"
遲聽瀾將糖人伸至白煦辰眼前，後者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外頭的糖紙已經被人給剝開，只留黃澄澄的兔子形狀的糖。
白煦辰沒有伸手接過，而是就著遲聽瀾的手，伸出舌尖甜了一口，接著皺起眉頭評價："一點也不甜。"
"有嗎？"
"不信你嘗嘗。"
遲聽瀾將信將疑，嘗了一口，口腔裏滿是糖味，甜絲絲的，哪裏就不甜了？
"又騙人。"
遲聽瀾狠狠的揉了一把白煦辰的腦袋，直把人家的頭發給揉散了，那支發簪也隨之落在了堆疊的衣服上。
"你自己束的發？"遲聽瀾撿起那支發簪，想要給人重新挽好發，發現自己兩只手都沒有空著，便將糖人伸至白煦辰面前，"先拿著。"
白煦辰沒有接，而是一手拿過發簪，一手揪住遲聽瀾的衣領，扯著人往下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遲聽瀾眼睛，好像那雙眼裏有什麽足矣讓他沈迷的東西："我沒騙你，真的一點也不甜，不信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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