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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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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變

正式同居的日子和之前沒有太大變化,只有一點和之前約好的守則有出入。由於考慮到顧槐松加班多事情忙,他的公司又離許雁家有點遠,於是實際操作起來時,許雁更多時間是住在顧槐松家的。

真正生活在一起後,許雁心裏倒是安定了許多,不太經常想起悲觀的事情,也很少做顧槐松會變心的假設。每次他無端胡思亂想時,望到顧槐松那雙平靜沈穩的眸子後,總會奇跡般沈靜下來。

身體挨得極近,對方的心思也能辨得更清晰些。

二人生活挺平靜,顧槐松日常忙得抽不出什麽時間。許雁打趣說他是鞠躬盡瘁但是被發配邊疆的顧氏廢太子,就算被廢了也要戰戰兢兢為公司當牛做馬創造價值。

S市是顧槐松的外祖家,顧家在S市不如本部勢大,說是邊疆也沒太大問題。

顧槐松並不反駁,只是認真順著他的胡言亂語說下去:“那你就是廢太子妃,跟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許雁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大笑,在他懷裏笑得前仰後舍,險些沒喘上氣。

顧槐松很無辜,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話值得許雁笑成這樣,只是手上仍貼心地一下下撫著許雁後背,替他順氣。

“好了嗎,廢太子妃。”顧槐松無奈問。

許雁笑眼朦朧,眼角還沾著淚,他盈盈回望,忽然聯想到廢太子身邊飛升失敗的雞犬,又噗嗤一聲笑倒在顧槐松懷裏。

這笑點是沒法過去了。顧槐松嘆著氣,默默把許雁往身上攬了攬,防止他樂極生悲掉下沙發。

廢太子和廢太子妃的安生日子過了一段,某日夜深,深到二人都洗漱好準備睡下的夜,玄關忽然穿來幾聲刺耳的門鈴,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好似敲門的人有很要緊的事,一刻也容不得耽誤。

顧槐松臉上神情平靜,似乎早有預感這一遭,稍微收拾了一下去開門,臨走前還安撫許雁睡下。

許雁躺在床上逐漸睡意消散,他按捺不住好奇,隨手披了件衣服也走出臥室。

來人並未得到顧槐松的歡迎,甚至沒能進門。許雁走出去,只看見顧槐松寬闊的背影,門外夜色沈沈,顯得顧槐松的背影也帶上幾分深夜的寂寥。

來人急促地道:“老爺近日身體不太好了。“

顧槐松聲音冷冰冰的,半點感情也沒有:“嗯,我知道了。”

“他想見您一面。”來人道。

“沒意義,你們也知道每一次的結果。”顧槐松言簡意賅:“什麽都不會改變。”

許雁心裏吐槽老爺這個充斥著封建餘孽的稱呼,又暗暗猜測,既然來人這麽著急,那這個老爺肯定是顧槐松家裏的人,考慮到他是顧家一脈相承的嫡系皇太子,那這個老爺肯定是他的爺爺或者爸爸了。

大概是大限將至,為了防止生亂,提前召集家裏的孩子分配遺產。

許雁想著,又覺得神奇,這是他第一次直觀接觸到大家族的遺產糾葛,往日他只在花邊報紙上瞥過大家族的是非,彼時他只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對報紙上那寥寥幾句嘖嘖稱奇。

而後顧槐松又和來人說了幾句,大概是不歡而散的,來人用不甘的聲音同顧槐松道別,顧槐松動作平淡合上大門,一轉身,對上許雁的雙眼。

“怎麽沒睡?”顧槐松溫聲道。

“睡不著,想出來看看。”許雁說,“家裏發生什麽了嗎?”

顧槐松輕描淡寫帶過:“我爸,近幾年身體不太好,有人自作主張叫我回去探望。”

許雁默然。他只曉得當年是顧槐松父親出手掐滅了他倆的感情,本該恨得牙癢癢,如今得知對方生病,心裏卻平添幾分感慨。

他瞧見顧槐松面色平靜,於是輕輕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隨他去吧,他不缺孝順子孫,總有人爭先恐後在他病床邊蹲著。”顧槐松說。

許雁欲言又止,最後只伸手握住顧槐松的大掌。

天氣日漸轉涼,深夜的風涼嗖嗖刮著,那只手也是冰涼的。

“如果以後會後悔的話,還不如現在就回去看看,省得一樁事放在心裏梗著。”許雁捂著顧槐松那只手,小聲說。

顧槐松沒答,只是說:“進去吧,別感冒了。”

當時為了脫離父親的控制,二人之間是不歡而散的,甚至離斷絕父子關系只有一線之隔。如今至親的生死橫亙在眼前,顧槐松猶豫了。

雖然嘴上說得絕情,但是他也做不到把這事完全拋之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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