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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初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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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慘。

林洛揉著發疼太陽穴,站在地鐵的站臺上等候,

等候這一班遲遲不見來的地鐵。

今天日子不對,

她會這麽背運也是情有可緣的,細數一下,

加班加到天全黑了才脫身,本來就已經讓她郁悶到了極點,然後她那身最喜歡的衣服還被工作間的墨汁濺上,害她不得不換上現在穿的這身中式裝。

然後當她下去想要開車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車子拋錨了,然後她想打的士回去,卻發現附近竟然叫不到一輛的士,然後她不得不步行到地鐵站,然後發現途中又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蹤。

……如果接下去還有什麽然後的話,一向好脾氣的她發誓,

她要抓狂。

遠遠的,站臺上那一抹耀眼的嫩金色就輕易的進入他的視線。

羽遠季?

雷木以為自己工作太晚了出現幻覺,已經回家去的羽遠季竟然出現在等候地下鐵的站臺?

他再定睛看過去,沒錯呢,是羽遠季。

怎麽這麽晚了跑出來?還換了衣服?這花俏的家夥別又是去哪家酒吧胡鬧了吧?

雷木大大方方的走上前,

“餵,車子不是給你開走了嗎?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他走上前推了對方的肩膀一把,沒想到這個站在最前沿的家夥不曾防備,踉蹌的往前沖了一下,好在是勉強站住了,沒有被他推下站臺。

“餵餵餵,你幾時變得這麽遲鈍了?”

他可是一直都知道這小子有著靈敏的身手和高度的警惕,所以他才沒有放輕力道,沒想到今天卻意外的,他沒有防備。

嚇死人了!

突然之間就被一股力道推掇了出去,林洛發現自己差點就掉下了高高的站臺。

推下站臺的後果是什麽,顯然不言而喻。

然後就是謀殺了嗎?這是不是她今天碰到最後一件倒黴事了?

林洛氣惱之極的扭過頭,看到剛剛差點就殺了她的男人正站在身後,個子高得不像話,英俊的面容,奇怪的視線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是什麽表情?為什麽他用這幅表情看自己?

那種就好像……她是個鬼一樣的表情瞪著,真是怪到家了。

她還想沒開口質問發火呢,他瞪個什麽瞪?

“——你是誰啊?”

而眼前英俊男人開口這句話,更是讓林洛如墜雲霧,更是心頭惱火。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卻差點把自己推下了站臺。

早在林洛回過頭來,雷木就為他眼前所看見的而震驚到了九重天外去了,

不是,這不是羽遠季!

但是,太像了。

簡直就是太像羽遠季了。那嫩江金色的發,那細致到精致的五官,甚至那張總是略微上場的嘴唇。

世上竟有如此的貌似兩個人。

若不是瞳孔中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他真的以為這個人就是羽遠季了。

就是現在,他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所看到,到底是不是羽遠季。

“——你到底是誰?”

又是這句話,他是不是只會這一句?

還一直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她,活要吃了她似的。

真是莫名其妙。她今天遇上的倒黴事還不夠多嗎?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個精神異常者,真可憐,可惜了儀表堂堂。

想到這裏,林洛也暫時把剛才的事情丟開了,唉,一個精神病人怎麽可以讓他到處亂走呢,萬一出事怎麽辦?

林洛環顧四周,想找找有沒有這個人的家人朋友在附近,但是大大的眼睛轉了兩圈,卻也沒有看到似乎會是和這個男人有關的人。

哦,他一定是和什麽人走散了。

林洛只好問他:“你的家人呢?朋友呢?”

“什麽?”雷木楞了楞。

“你……聽懂我說什麽吧?”他該不會連這個也聽不明白吧?看起來真的精神不正常常。

難怪還想把她推到站臺下,幸好自己沒事,

要是換成別人,或者他以後再犯病去推別人?

想也不敢再想下去,林洛性格中的天生的好脾氣上來了,

“以後犯病也不能這樣啊,多危險。”

“犯病?”雷木聽得莫名其妙,眼睛還盯著林洛。

林洛卻是大嘆氣,

今天遇上一大堆可以稱之為“倒黴”的不幸事,末了還有一個精神異常者在地鐵站等她。

看著眼前的精神病一個勁的打量自己,卻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進,林洛又氣又無奈,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知道沒?”

“聲音倒是有些不一樣……”雷木顧自說道,像是在研究什麽稀罕的物品。

比起羽遠季,顯然是要陰柔許多的嗓音,而且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整個人都要比羽遠季更多了嬌態,是女孩吧?

可是套著一身寬大的中式服裝的身材,又實在讓人吃不準究竟是男是女……

嗯,等等。

該不會,是羽遠季裝扮的吧?

他當然不會不知道,羽遠季這家夥以前在戲劇社是一把手,那時候幾乎漂亮的女角色全都是羽遠季一手包攬,演得一大幫戲劇社的男生跟在後面癡癡的狂追。

吸取學生時代的教訓,雷木覺得有必要證實這件事先。

“讓我摸一下,好確定男女。”

若是女的,自然就不是羽遠季了。

什麽?她是不是遇上變態了?

林洛艱難的消化著這些她越來越聽不懂的話,這個男人前言不搭後語的,從外星上來的?

這,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懷疑她林洛的性別。

難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的?這真是她聽過的最不可笑的笑話了。

見林洛沒有回答,雷木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氣,

“失禮了。”

雷木的行為只是單純的想弄清眼前這個極像羽遠季的人,到底是男是女,絕無其他的想法,所以他的手罩上了她的胸部。

然後這個舉動讓兩個人都楞了,

林洛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不知該做何反應,而雷木則是震驚於他的發現:“——有胸?你真是女的?”

那種真實的觸感,可不是戴個假胸圍就能混過去的。

十五秒後——

啪。

震天的巴掌聲隨同林洛的怒火一起拍上了雷木的臉,也吸引了地鐵站大部份人的註意力。

“你幹什麽?變態!!”

林洛惱羞的滿臉通紅,終於是回過了神,

平生第一次打人,她才發現自己的力氣小的可憐,為什麽自己不能一巴掌打死眼前這個家夥?

而且,夠了吧?她今天遇到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遠遠的跑來兩個巡警。

“警察先生!他是個色狼!”

“騷擾婦女?”

“賓果!現行犯一個!馬上跟我走。”

“什麽?我才不是……餵。告訴你們抓錯啦!。”

事情驟然直下,雷木看著兩個警察馬上掏出了手拷。

真頭痛,他最不想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了。

“不管如何,先帶回去做個證明,同時叫你的家屬過來保釋你。”

“別開玩笑了,我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的。”

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林洛也一時無主了,她只是想讓兩個警察嚇退他,可沒有抓這個男人的意思啊!

“這位小姐,麻煩你也過去作個筆錄吧。”這時兩個巡警也對她說道。

什麽?我也要過去?

“所以,我不是騷擾婦女的家夥,你們搞錯了。”警署裏,雷木有些氣急敗壞,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竟然被當作騷擾犯,這還真是平生第一遭了,這都是,這都是因為那個羽遠季的緣故。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林洛,真是,長得像誰不好?偏要長得像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

“你們不信,可以問她啊。”

兩個作筆錄的值班警員把目光一起對準了在旁邊的林洛:“這位小姐,他說的可是事實?”

“呃,”林洛眨了眨眼睛,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小習慣。

平生沒想到會有拜訪警署的一天,

看到那個被打一巴掌的男人被當作騷擾犯,她不禁在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沒想到事情會鬧到警署裏面。

“他說不是,是這樣的嗎?”那警員再次問她。

“應該是吧,我,我大概搞錯錯。”她不知道這樣說行不行,只知道她不是很希望那個男人真被當成疑犯而被拘捕起來。

要是那樣,她就真的會良心不安了。

“他沒有騷擾我,兩位警察先生可能搞錯了……”林洛有些心虛的低了頭。

而聽到她這麽說的雷木則用重新打量的眼光看她,

哦——

這女生,還以為她會對自己落井下石呢,這麽說來,幸好性格不像羽遠季。

不過,

但願她不是真的以為他是個登徒子,現在只是為了救他而這樣說吧。

“搞錯?女士,我們可不是閑來無事陪你們玩的。”值班警員把記錄一扔,大嘆。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嫌他們這些保姆的工作不夠多嗎?

“知道搞錯就快放我們走。”雷木口氣更差了,他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裏呆了。

“你說什麽?別忘了,就算現在沒事,你依然會被我們的記錄在案,一個月內我們隨時可以叫你過來!”

兩個警員中的一個故作聲勢的叫道,其實像這樣的小案子一天也會發生個幾十起,而且都要比這嚴重許多,管都管不過來,誰沒事會記著他。

只是還沒見過有這麽讓人不快的家夥。

雷木卻看也不看他,“那就是說,我現在沒事,現在可以走了,是嗎?”

那個警員有氣無力的睨了他一眼。確實,既然當事人已經說不是了,他們也不能再拘留這個人了。

再不快也要放人走不是。

“好了,你可以回去。”警員中的另一個人順手就把這頁記錄撕了,揉了揉就投進了廢紙簍裏。

“老實說,我們也不想有事發生,平安無事,多省心。”

雷木不再理他們,只是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遠遠的扔來一句:“餵,你還不走?”

那個女人,難道她還想繼續留在這裏嗎?

天知道他為什麽要和她再說話,是她害得他被當成騷擾犯的,按理他應該很厭惡這個女人才是,但他卻毫無這樣的感覺,

真是活見鬼。

看著兩個人走出警署,兩個警員直搖頭:

“真是的,這搞什麽啊。”

“大概是小夫妻吵嘴,上次有一對夫妻也是這樣……”

“哦,這麽說來,我也看到那個男人臉上有紅掌印,果然是夫妻吵架了?”

“錯不了的。”

☆、委托人

“……然後,然後,你就這樣帶著五指印從警署回來了?”還沒聽完雷木的這段地鐵警署奇遇,羽遠季已經笑得樂不可支,歪倒在沙發上了。

這可真是太有趣的經歷,沒想到剛一回來,就有這麽可看性的戲等著他。

“多謝你笑得這麽不客氣。”雷木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沒有同情心的家夥。

真不該為了博取這家夥的同情心而和全盤托出,他竟然忘了,眼前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

雷木又想起了他從警署出來後不知所措的向那個女生道歉的情景,

真不明白,為什麽還要那麽著急的向她道歉,她只管誤會她的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奇怪,自己為什麽要想這麽多?

而這一切的一切,

“還不都因為那個女生長得像你的緣故!”

惡魔有一個就夠了,為什麽還會有個雙胞胎呢?

“你笑得差不多了吧?”

“好,好,老鷹,你打聽到了這個女孩叫什麽名字,芳齡幾許啊?”勉強止住笑意的羽遠季問道。

雷木撫了撫那被林洛打到的臉頰,皺眉道:“我為什麽還要去探她的底細?難道還嫌打得不夠,再送上門去?”

他又不是真的閑瘋了。

羽遠季坐了起來,朝他眨了眨眼:“哎呀,虧了你是事務所的龍頭呢。別說我沒提醒啊,你有興趣就該像平常一樣放手去調查,然後……”

“誰說我有興趣了?。”

實在佩服這小子混淆是非的功夫。

“你不是說那個女孩長得極其像我嗎?而你對我的興趣也是眾所周知的,那現在這個像我一樣的女孩出現了,可見老天還是沒有拋棄你這個天生只能是異性戀的俊直男了。”俊美俏麗的男生索性朝他拋了個媚眼,嘴更是一刻也不閑著說啊說的。

“所以說,我幾時對你有興、趣、了?。”可能的話,雷木現在很想對他作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可惜他不是費連,對羽遠季是永遠也擺不出一個殺人的表情。

真想,真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頓!

為什麽就是對這張臉沒撤呢?

“那麽,你就是對那個女孩有興趣了?”羽遠季興味盎然。

“我對她也沒興趣。”

說這話的時候,雷木一直沒有去看羽遠季,相同的長相很容易就會讓雷木再想起那個女孩。

她的性格顯然要比羽遠季好多了,雖然……打了他一巴掌。

“真的沒興趣?”

“沒興趣。”

真有興趣又怎麽樣?難道還會再傻的對羽遠季說嗎?哈。

誰不知道,任何有感覺的事到了羽遠季那兒,他就有本事讓你把完全的被混淆,然後被洗腦,然後讓人忘了最初想要表達的是什麽了。

如果他說他現在有興趣的還只是那相同的長相,羽遠季一定會把它拽成:“你這叫一見鐘情,絕對是一見鐘情啊。”然後向全世界宣布,用飛機散發傳單,號外他雷木愛上了一個像羽遠季的女孩。

像羽遠季的,像羽遠季的女生……

這個認知帶著巨大的回聲響在雷木的腦海,

開什麽可怕的玩笑,他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這個天生的惡魔胚,那種唯恐天下太平就會無聊的想法,他們幾個人可不是沒有領教過。

他仿佛已經看到號外的傳單滿天飛了。

“什麽一見鐘情啊!我才不信呢!”雷木不由自主的就吼道。

羽遠季莫名其妙:“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哩。”

隔天早上,

雷木和羽遠季吃著外賣的披薩當早餐,話題不知道怎麽的,又繞到這個上面。

“她只是長得像你,這世上相像的人太多了,難道我看起來真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嗎?”雷木動手解決著第二塊披薩:“我沒有理由去調查她什麽吧,就算她真得長得和你一樣,要說調查的話,也是你要去查一下你爹媽是不是有個私生妹妹……”最後一句他說的含糊不清。

“我倒真希望我有個妹妹。”羽遠季調侃道,一勺一勺的在咖啡裏加糖塊,他無甜不嗜,雷木不吃糖,所以這罐糖就全成他一個人的了。

“我說了我沒空,我也對她沒興趣。”

“哎呀,果然還是對我有興趣啦,可是你又不是同性戀,”羽遠季也塞了一大塊披薩在嘴裏,左手則捧著熱咖啡,幸福無比的樣子。“你總不能天天對著我這張臉單相思吧?”他有著祖傳的邊吃邊說的本事。

雷木翻翻眼,硬是把最後一塊披薩給咽了下去,沒有吐出來。

反正他已經很有自覺性的料到,和羽遠季說話最後就會說成這樣。

看看表,趕在羽遠季再度張口之前,雷木站了起來:“今天白默塔事務所一早就會有委托案件,我先過去了。”

這是結束一段對話,也是讓羽遠季閉嘴的最好方法。

要論說功,正確的講是瞎掰,他雷木自動讓賢羽遠季。

“我走了。”

他沒發現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有多雀躍。

羽遠季好笑的繼續加著糖塊。

說到這個白默塔事務所,

它是雷木一手創辦的私人偵探所,憑借著過硬的辦事能力和高靈敏的信息,幾年後在這片西域站穩了腳跟。

西域的治安一向是出名的差,因為很多失業和流浪人聚集在這裏的緣故,導致這裏經濟狀況也很差,坐車進本島的時候,可以明顯感受到陽光下那一片地區的灰色,所以西域,更多人願意把這裏叫做危險區,這一片燈光霓虹後面的地區,喧雜,混亂,住著各式各樣的人,既使是在大白天,也能聽到有槍聲傳出。

街頭巷尾裏常常會有懷著各種目地的人,像幽靈一樣晃蕩尋找目標。

自然,這裏的治安差和犯罪率都是極高的。

而像街頭混戰,毒品交易之類的犯罪已經多得讓警察先生們都當了睜眼瞎,除非很大的火拼槍戰,否則他們都是能不見就不見。

當然白默塔的工作並不是幫助警察先生們管理這個地區,它的存在,只是解決那些客人上門來委托事情的,警方不能勝任,或者說警方不便參與的工作罷了。

“你要來委托你妹妹的事情?”大早,雷木接到了這個委托案件。

他眼前坐著的男人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戴著金絲邊的眼鏡。

“是,是的。”

男人此刻正有些緊張的點頭,室內的空調明明已經打得很低了,他的額頭卻還是浮滲出一層細汗,那副樣子在雷木看起來,實在顯得有些神經質。

“我妹妹,哦,應該說我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正如你聽到的,她最近都是很晚才回來,才二十二歲,所以我實在有些不放心……”沒等白面書生把話吞吐完,雷木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林渥先生,你妹妹又不是失蹤人口,你又說她二十二了,早過成年的年齡了,晚回家也很正常吧?”

這種事也來委托,白默塔改成托兒所算了。

“不,請你聽我說完。”被稱做林渥的男人站了起來:“我當然不會為了這種無聊的小事來委托白默塔,實際上,不止這些,我妹妹最近被一連串的詛咒事件纏上了。”說到這裏,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激動。

詛咒事件?雷木挑高一邊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好吧,托兒所改占星屋了。

“最近,她的房間擺設經常被人移動過,一開始也沒有人在意,但一連兩個月都這樣,而且全是發生在半夜時分。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就發現屋子裏有人進來過了。那個人,我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麽……”說到這裏,林渥渾身顫了一下,“……因為,家裏的門窗一直都是安然無恙的緊閉著!但是我妹妹一起來就發現房間裏的東西擺設都明顯被人移動過的!而她的背包裏經常會,會出現一些被剪掉的動物屍體和沒有頭的木偶娃娃,也是在我們不知覺的時候,這些事簡直太變態了!!”他的嘴唇有些哆嗦,顯然心有餘辜而同時又氣憤不已。

動物屍體和沒有頭的玩偶?

聽起來像是恐怖片子。

“再加上,現在她晚上加班回去就會有人在後面跟蹤,很明顯是有人在針對她了!”

“為什麽不報警?”雷木多餘的問了一句。

林渥泛白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無奈的笑:“這種事我們怎麽能當做一般的案件報給警方?搞不好他們還以為我瘋了說胡說呢!”

確實如此,

雷木在心裏默默的讚同,

雖然說現在看上去就很像個瘋子了。

“聽起來倒是有點蹊蹺,這種事是不多見,那麽,你要委托白默塔的是什麽事?”雷木點頭問道。

該不會是讓他去驅鬼吧?他腦海裏一下子出現了穿著中國道袍,嘴裏念念有詞的那個樣子。

哦賣糕的。

“請你幫我阻止在背後做這些的人,不要再打擾我們家了!我要保護我妹妹!”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認真的說道:“我絕不能讓她有什麽傷害!”

他的表情和語氣在說這話時也變得堅決而有力,和剛才判若兩人,也讓雷木叼在嘴裏的煙差點掉了下來,

太明顯了,這男人是妹控啊。

咳,這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

林渥繼續說著:“我知道一定是有什麽不祥的東西在背後搞鬼。但是老實說,這方面我也只能氣憤!卻做不到什麽!所以我只能拜托白默塔了。”

“大概只是人為的惡作劇吧……”

“不!是鬼!一定是鬼怪。是那個怨鬼的詛咒!”

他激動的沖到雷木的辦公桌前喊叫,臉色更是白的可怕。

他用力過度的反應讓雷木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那個,不用這麽大聲我也能聽見的,這裏就我們兩個人。”

“對……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林渥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用掏出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家最近讓這些事攪得沒有安寧,所以我希望能盡快查到這些事的……源頭。”雷木註意到最後“源頭”兩個字他說的有些困難。

這次的委托事情,好像沒有這個林渥他說的這麽簡單……嗯,至少已經可以確定它很詭異了。

那麽剩下的,就是要不要接下來?

嗯——

詭異的委托案……聽起來,傭金似乎可以翻倍的樣子。

“……情況大致上我了解了,很快就著手調查這件事。”雷木迅速的作著記錄。另一只手則騰出空來,彈了彈煙灰。

“對了,你妹妹,名字是什麽?”他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

竟然忘了最重要的被委托人的名字。

白臉男顯出一臉陶醉:“我妹妹可是很漂亮的,出生那天就看出來了,連護士都抱得愛不釋手,簡直就是洛神賦裏面的洛神一樣,所以你知道……”

雷木不得不打斷他的滔滔不絕:“所以,你那個洛神一樣的妹妹,名字到底是叫什麽?”

“林洛。”

☆、相似的兩個人

“林洛,林洛!”

剛出公司的大門,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

林洛轉過頭去,看到隨著聲音跳出來的是一個頭發起碼有十種顏色以上的女孩子,套著一身繡珠片的石磨藍牛仔衣,臉上還有幾顆微微的雀斑。

“我們去喝下午茶吧,我知道露天廣場那兒新開了一家咖啡店,有很可口的粟子蛋糕。”她上前親熱的挽住林洛的手臂。

“只有我們倆?”林洛問她,臉上滿是懷疑。

以她對這個名叫梅子的同事了解,她上街只會拉那些替她付賬單的男人。

“物盡其用,人盡其財”是這女人的信仰,今天怎麽改宗教了?

“你想幹嘛?”林洛張開戒備道:“我今天身上可沒帶什麽錢。”

“哎呀,別一幅我要吃了你的表情好不好?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逛逛街而已嘛。”梅子蠻不在乎的嚼著口香糖,擺手跟揮蒼蠅一樣:“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安啦,你的表情好像我已經在街上設了埋伏要搶你錢一樣。”

她的表情和話讓林洛噗哧一聲笑開了,

是啊,人家也只是想要拉著你逛逛而已,怎麽自己就非要想這麽多?

最近都變成一個疑神疑鬼的人了,全是那些怪事鬧的………

“去吧去吧。”

“但是,我和林渥說好了要去圖書館……”林洛有些為難。

“這麽好的天氣陪你哥哥淘那些黴書幹什麽?喝咖啡才是一種享受呀,走啦走啦。”梅子又開始拖她。

“我發現你今天真的很熱情呀,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請吧?”

“怎麽會呢!你又不是那些愛面子的男生。”

考慮了三秒鐘,林洛下了決定,

“好,我們去喝咖啡。”

“這才對嘛,不過,是AA制哦。”梅子最後的這句話讓林洛翻了翻眼。

算了,總比全部讓她請客的好。

露天廣場,

三三兩兩的行人會走過你的咖啡桌前,說話聲,音樂聲,甚至街頭賣藝的,都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這已經算是露天廣場的特色了。

林洛捧著咖啡杯,欣賞著經過她眼前的每個人。

滿頭卷發的黑人女郎踩著優雅的步伐;

亞麻色眼睛的歐洲男孩滿臉興奮的跑了過去;

還有那些在穿戴上總有自己風格的吉普塞混血兒……

街角有個拉小提琴的,隱隱的聽出拉的是一首“綠袖子”。

有陽光鋪在咖啡桌上,深棕色的底面上閃著金色的光。

這會讓她有些喜歡這個國家,特別是這個時候。

沒有去圖書館是對的,首先那裏沒有這麽好的陽光……

啜著溫熱的咖啡,面前的梅子還在說個不停:“……所以我說你是被你哥哥保護過度了,不懂得享受生活啦,去個圖書館也要陪著!你要知道,和朋友逛街喝茶更要緊的啦!”

說起林洛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個老實的男人對他的寶貝妹妹有著母雞一樣的關心。

林洛最初到公司上班的時候,竟然是被她哥哥接送上下班的,成為那些女同事們茶餘的話題,後來在林洛的反對下,林渥才沒有再這樣做,只是堅持讓她開家裏的車子去公司,安全些。

現在全公司,除了林洛,所有人,特別是一些男同事,都清楚的明白,要追求林洛,首先要過林渥這一關。

不過在無形中也替林洛擋去了不少蒼蠅。

“如果說這年頭還有什麽稀世曠男的話,林洛,我看你哥哥絕對可以排首位了。”

梅子的語氣是羨慕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酸意。

不論是英俊的長相還是溫吞的性格,和那些自以為是的男生比起來,林渥真要算得上是稀品了。

“好男人的模範代表啊。”

這樣的男人,要說有什麽缺點的話,就是在感情方面嚴重錯位。

比方說,

她梅子一直很傾慕於林渥,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惜那個眾所周知中唯獨少了個林渥,因為這男人只會對他的妹妹付出雞婆和關心。

妹妹呀,她怎麽可能爭得過?

哭哭哭死算了。

“我要是變成你該多好。”

面對梅子的羨慕不已,林洛嘆氣的放下了咖啡杯,“我倒樂意那樣。林渥總把我當小孩子看待,我早就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

她有時挺煩林渥事事都替她護著,感覺,自己像個弱智一樣。

“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不過啊,”

有待者過來添咖啡,話沒說完的梅子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咖啡,把杯子遞了上去:“斟滿。”

待者走後,她又接上了剛才的話:“不過你的尤渥桑哥哥要是再這樣把你看著,當心那些追求者們都以為你已經名花有主了。”

她說這話倒沒有別的意思。林渥一直像個護花使者的樣子在林洛的左右,久而久之,一些人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為林洛的男友就是林渥了。

因為林洛和尤渥桑雖說是有著一半的血緣關系,但林渥卻長得像自己的母親,而林洛的容貌則有些相似於他們的父親。

所以兩個人在長相上沒有什麽相似之處,不知情者是不會想到林渥就是林洛的同父哥哥。

要說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兩個人皆是很出眾了,特別是林洛,在上班的公司,追她的男生能排隊成立一個團。

可惜啦,她大小姐也是一個不懂□□的,目前也是列在公司單身貴族的首席,好像也沒有下來的意思。

看著她,梅子又大嘆了一口氣:“為什麽所有美好的東西你這個女人身上?長成這樣就已經讓人妒忌死啦,還占著林渥不放,過分哦!”

“我可沒有占著。”林洛嘆。

“總之你這方面很讓人妒忌啦!”

雖然梅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妒意,但林洛並不覺得厭惡。

“梅子,我倒覺得,你很讓人羨慕呢!”

“我有什麽可羨慕的?”

“我羨慕你的妒忌啊。”

“妒忌?”梅子瞪眼。

林洛點頭:“嗯,羨慕。”

在她看來,像梅子這樣的人確實有令人羨慕的地方,高興,難過,妒忌,在她看來都是很正常的情緒,沒有遮掩,坦率的表達她想要的,她不要的。

大概因為這樣,梅子有很多的朋友……

畢竟一個連妒意都不隱藏的朋友,現在也是極品了。

不知她能不能做到這麽坦率,如果是梅子,就算是有個林渥的哥哥,她大概也早就吼著“別一天到晚盯著我,你煩不煩啊”的話了。

不過,如果真的是林渥的話,搞不好她還很高興呢。

“你看你看,像你這樣嫩金色的頭發,我就是去做一百次的染發,也沒有你這樣的效果,還有你的皮膚,平常都是用什麽牌子的保養品?雅詩蘭黛?蘭蔻?還是CHRISTIAN DIOR ?林洛。你今天一定要從實招來。”不知何時,梅子已經蹭到了林洛的身邊,仔細的研究起她了,

“……這就是你今天拉我過來喝咖啡的目地嗎?梅子?”

“算是吧。如果你說出來,今天的咖啡我請,怎麽樣?”

這回林洛可笑了:“沒有沒有,我連這些牌子都沒聽過呢,更別說用了。”

梅子尤不信:“別騙人了!不保養哪來這麽好的皮膚?”

看了就想讓人撲上去咬一口。

“真的啦,我不像你那樣對這些蜜啊粉啊的感興趣,”林洛又端起了咖啡,“你知道我從來不用的。”

“沒天理。簡直就是沒天理。”梅子叉起一大塊粟子蛋糕,氣呼呼的扔進了嘴裏,然後口齒不清說:“竟然什麽保養品都沒有用,還能這樣有女人味!太不甘心了!”

女人味?

林洛的腦海裏突然又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情景,還有那個男人說的是男還是女的話…………

是不是因為都沒有化妝,才會被他這樣誤解?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被人質疑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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