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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就這麽人盡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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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就這麽人盡可夫?

雙手被大幅度反剪身後,整具胸膛弧度誇張地弓起,風衣外套松松垮垮落在腰畔,任由桎梏勾勒著他襯衫下肌肉僨張的線條。

陳青獲不是第一次被桎梏捆死,也不是第一次被恣意踩踐。

妖怪足尖踩得更深,前傾身體:「果然是爛貨。」

“謔。你還喜歡這一套。”薄汗浸透襯衣,貼著胸膛肉色隱約可見,陳青獲不死不休地挑釁:“巧了。我也喜歡。”

“啪——”

手背一巴掌摔在九尾狐臉上,妖怪冷笑:「喜歡這個嗎。」

說好不打臉的。陳青獲左臉通紅,上下後牙狠狠打磨,嘴角卻仍然勾著挑釁:“愛啊。愛死了。”

黑色的妖怪頓時啞聲,緊緊攥死拳頭,鞋底粗糙的紋路上下狠狠打磨發洩。

“嘶——”陳青獲猛地後仰,唾沫隨著喉結上下滾動吞入肺腑,“你最好別讓我捉到你。”

「否則?」

陳青獲細汗綿綿,赤金色的眼眸少見地被威脅的戾氣填滿,粗喘落在重音上,讓腔調更沈。

“否則把你按在墻上,捅得渾身是鱗。”

妖怪猛地掐起他下巴,狠狠打磨後牙根:「陳青獲。你就這麽人盡可夫?」

陳青獲挑眉,噗嗤笑開:“我說用刀子捅。難道,你想我用別的?”

「......」

“啊?你很失望?”狐貍瞇眼一笑,語氣卻落入冰窖,“那你別踩壞了。”

「......你!」妖怪觸電似收回足尖。

三兩句就被逗得渾身發顫,這只妖怪比石涅還經不起調戲。

陳青獲趁機活動僵硬的四肢,雙膝在堅硬的地面跪得生疼。無所謂。他跪過石涅的鱗,直至膝蓋出血,爽得要命。

妖怪被戲耍得語速都變快了:「你不如先解開桎梏,再談否則。」

是啊,桎梏今天也不知道犯什麽毛病了,居然這麽不聽使喚,雖說它也從沒承認陳青獲是他的主人。陳青獲猛地一滯:“你怎麽知道桎梏。”

妖怪也滯了一瞬,臉上黑鱗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弧光:「囹圄典獄長的鎖銬兵器而已。很稀罕嗎。」

“桎梏是石涅的取名。”陳青獲咬牙切齒,被怒意填滿,“你果然是上面派來斬草除根的妖怪。”

「上面...」妖怪稍作停頓,笑道,「你逼死了石涅,今天我就是來斬草除根。」

“是。石涅是我逼死的。”陳青獲垂眸冷笑,“可你們以為自己就能撇得幹幹凈凈嗎。”

「你們...?」妖怪聲音喑啞,片片蛇鱗從指尖泛起,黑色的紋路很快覆滿整個白皙的右臂,如同烈火灼燒的炭石。他猛地掐住陳青獲脖子,「少推諉,逼石涅走投無路的,明明就是你!」

陳青獲淡淡笑著:“我從來沒否認,所以人人都罵我薄情。可你們呢。”

妖怪咬牙切齒,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提起:「你給我說清楚!」

“......”陳青獲閉上眼。他早就下定了決心,哪怕這輩子都做眾矢之的,也要把一切都含進腹裏。

「不說?我立刻殺了你!」

“呵...傻瓜。”掣肘讓喉嚨幹渴,只能掙紮著吐字:“新生的妖怪...只會被老東西利用。”

「......嘶。」

妖怪掐得更緊。缺氧加劇。視野變得模糊而扭曲。妖怪臉上每一塊鱗片都在蠕動。陳青獲知道他在咬牙切齒,那妖怪似乎想說什麽,卻似乎又全都咽回了肚子裏。

不說就算了。陳青獲想。

也可能是他聽不見了。

第七條狐尾光澤逐漸黯淡,有氣無力聳拉在大腿邊。眼前終於只剩無邊無際的黑,唯有心跳聲越發高頻,猶如重物碾壓般隆隆作響。

陳青獲想,涅涅,你最喜歡的毛茸茸又要少一條了。

可是抱著他睡覺的人都不在,掉光也無所謂,是吧。

陳青獲卒。

本文完...全沒有結束!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何月逐拉開據點窗簾,發現屋外榕樹上掛著一條胳膊粗的叢林大黑蟒。

“之之!你怎麽在這裏睡覺!”他連忙打開窗。

黑蛇沿著窗臺爬進屋去,身形不斷縮小,化成一條手指寬的細蛇盤在陰影裏。看了一眼何月逐還躺在床上的伴侶,話語直接傳進何月逐腦袋裏:「外面清靜。」

“你昨天出去一晚上,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陳青獲已死。大仇得報。」

“哦......”何月逐將信將疑,“你把他哢嚓了?”

“嗯。挫骨揚灰。”

何月逐撓撓頭,掏出手機:“可是你看,他是誰?”

抖音熱門視頻:廢棄百貨大廈驚現一俊俏男子懸吊空中!

只見陳青獲披頭散發,剩一條粉色四角褲衩,被一根麻繩捆住雙腿吊在五十五層高的百貨大廈窗外。

記者乘坐直升機到他身邊采訪:“請問你的心路歷程是?”

陳青獲竟然倒吊著也能拋媚眼:“我是行為藝術家。”他向後蹬腿,一個違背牛頓定律的高難度後空翻,雙手一把握住麻繩,向天臺從容登去。攝像機跟著他登頂,記者目瞪口呆,陳青獲朝著鏡頭大肆調情:

“順便打個廣告。歡迎來我的酒吧做客。工業西路886號,店名囹圄。順帶一提,愛狐人士打八八折。”

何月逐默默為嘶嘶作響的“煤氣罐”點開評論區,只見底下都在哇哇亂叫:這腰腹,這長腿,這身材,這臉蛋啊啊啊!!馬上就去他店裏打卡!!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愛狐人士!

吳硯之徹底啞聲。“嘶”都“嘶”不出了。

靠。本以為至少能讓臭狐貍丟人現眼,沒想到反而讓他出盡了風頭。

何月逐輕舒一口氣,溫聲笑道:“其實你沒有下手殺陳青獲,對不對?”

「......」

小黑蛇猛地咬住自己尾巴,徹底變回了雙目無神的蛇形戒指。——過去一千年的打工時光,他大多時候都是以這個形態過活。

何月逐一驚,他知道每當小蛇這副模樣就是嚴重自閉了,連忙捧著咬尾蛇戒指坐回床邊:“我懂的。哪怕心裏恨透了對方,也難免下不去死手。畢竟你們曾經那麽相愛過。”

他男人把他圈住:“你不懂吧。”

“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

「...」都說比慘讓人心情舒坦,然而小蛇偏偏有一段從來沒有憎恨過對方的父母愛情。還總愛隨心所欲地秀他們有多恩愛。雖說也就是他們的感情,讓吳硯之發覺有些畜生連人類都不如。——陳青獲的海誓山盟禮輕情意重得就像海市蜃樓!

何月逐說:“其實我在想你們會不會有什麽誤會。看過你的記憶,我還是覺得他當時變臉得太不合常理。”

「對爛貨來說。合理。」

何月逐苦笑:“要不你們找個機會坐下來,把話攤開講清楚?”

「我和他,沒什麽好談!」小蛇語氣一下激烈。

“嗯...那你對他還有感情嗎?”

小蛇即答:「沒有。」

“那你昨晚怎麽沒哢嚓他?”

小蛇淡淡道:「九尾狐一條尾巴一條爛命,直到丟光所有尾巴,都死不了。」

“啊...?還有這種設定。那他還剩幾條尾巴?”

「六。」

“也就是說你還要哢嚓他六次?!”何月逐以為故事都可以畫句號了,沒想到才剛剛開始。

「...不殺了。白費力氣。」小蛇垂下腦袋。

“誒?”

因為陳青獲毫無愧意,毫無內疚。反而襯得怒火中燒的吳硯之像個自討沒趣的白癡。

“...好吧。那你狠狠揍他了嗎?”

「揍了。白費力氣。」

“唔...?”

因為不論吳硯之揍他、辱他、咒他,陳青獲都爽得要死。

越想越煩。小蛇七寸悶痛,從何月逐手上默默爬回自己的臥室床上,蛇身蜷縮著憩了一會兒,渾身不痛快。又化作人身四仰八叉躺著,仍然不舒服。

明明已經親手取走陳青獲一條爛命,為什麽心中沒有絲毫暢快,反而沈重的石頭越壓越深。何月逐大多時候是個呆比,但有時卻無比敏銳,他說他們有誤會...

吳硯之掏進胸口,扯出一條黯淡失色的雪白狐貍尾巴。尾巴尖泛著桃夭嫣紅,毛發順滑細膩,質感蓬松柔軟,指尖輕輕拂過,仿佛撫弄綿雲。

他把狐貍尾巴擁進懷裏,好抱得一塌糊塗,卻好像也說不上心滿意足。畢竟是陳青獲的死亡證明。

不過至少,困意遲鈍而緩慢地襲來。

日光清淺,花香四溢。

他仰面躺在青丘一望無際的花海,而陳青獲浸在陽光裏,狐耳尖每一根絨毛都閃耀著微小的光點,好像無數顆星星匯在一起。

陳青獲牽起他的手,吻他手背斑駁蛇鱗:“還氣嗎。”

石涅用力點頭,而後撲進愛人懷裏。陳青獲的尾巴默契而溫柔地把他包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只要抱著他的狐貍,心頭的煩躁就會頃刻消散。

陳青獲貼在他耳邊,輕輕地,像是要告訴他一個只給他分享的秘密:

“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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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成功報仇,我總覺得之之一點也不開心。(出謀)(劃策)(沈思)(一拍腦門)(啥也沒想到)

道長:......(這破事竟然還沒結束。老婆我們先回山過日子吧。)

給沒看過小破令的讀者tips:之之在隔壁,大多時候是咬尾蛇戒指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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