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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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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李珂對陌生男人充滿警惕,本能拽住床邊護住自己,“你是誰?”

靳演站在床邊看他,沒說話,借窗外的亮光細細打量李珂的面容,終於得出結論,只有微不足道的相似。

不過搭配悲慘的身世,細瘦的身材可以達到百分之六十的相似度。

靳演不爽。

在他心底,素眠是唯一的。他討厭李珂。不加掩飾的厭惡出現在靳演臉上,李珂抖了抖,還沒來得及說話,靳演開口了。

“我來找你聊聊何霖笙的事情。”

李珂莫名,提到何霖笙猶如提到了他的軟肋,他的嗓音不自覺尖銳,“你是誰?”

靳演說,“你想得到他,對嗎?”

斷裂手機的呼吸燈閃動,又是何霖笙的電話。方才被靳演掛斷,他心生郁悶,不過結合手機斷裂的怪異聲音,他只當靳演有急事,索性放下面子,二次撥了回來。

李珂呼吸急促,不懂面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是什麽意圖,他威脅,“再不離開,我要叫醫生了。”

靳演眼底的厭惡愈發重,他輕聲道,“別急。”隨後他拿起手機,將上面的來電顯示展示在李珂的眼前,“熟悉嗎?”

李珂禁聲,猶如被按下暫停鍵。

靳演說,“想不想知道他如何想你,想眼前骯臟的你。”

李珂渾身一顫,豆大的淚珠滑落,他抱緊自己,說,“想。”

*

靳演在病房待了近半個小時,隨後在嚎啕大哭中擺手離開。

出了病房門,他驅車向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走。何霖笙不知道方才的對話李珂全程在聽,還被靳演誘導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眼下何霖笙只覺靳演同他的關系愈發親近,加上他方才受騙,只想同靳演好好喝一杯。

喝酒的地方選的安靜且偏僻,靳演趕到時,門口只停了三三兩兩的車。他停車,按照何霖笙的囑咐找到包廂。

一開門,對方已經喝的雙眼通紅,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扯出難看的笑容,啞聲道,“你來了。”

何霖笙沒力氣招待靳演,恰好男人也不需要。靳演往何霖笙周圍一坐,先給自己倒了杯酒。

喝不喝的,至少面上要過得去。

何霖笙見他這番姿態,心裏得到少許安慰,自顧自地說酒。靳演安靜地聽,腦海裏盤算接下來的安排,何霖笙的話也沒往心裏去,左耳進右耳出,只有面上的神情是不敷衍的。

何霖笙喝多了,沒註意,心覺對方不嫌棄他家長裏短,反覆為了素眠的事來陪他就很好了。這段時間下來,他對靳演多了信賴,少了猜忌,眼下由於狐朋狗友的作惡多端,他還有點感激靳演。

何霖笙只是向找個話題開口,酒說完,他就扯陳年往事,說著就說到了吳尚源那狗孫子對李珂做的事,何霖笙咬牙切齒,說他壞事做盡。隨後抹了兩把眼淚,話題又扯到了素眠。

靳演回神,沒再敷衍。

這頓酒,何霖笙怕是要同他交心。

大好的機會,靳演要把握住,他主動端起酒杯同何霖笙碰了下。何霖笙楞住,突然看向他慘笑,“神醫,你說素眠會重新愛上我嗎?”

靳演心思轉動,“會吧,你又沒做過分的事。”

聞言,何霖笙笑得更慘,他說,“你忘了嗎,神醫。我困住了他的父母。”

話音未落,靳演在心底拍手叫好。真是說什麽來什麽。

靳演利用背後的關系網絡和身世向各院方打探素眠父母的消息,可一段時間過去,陸續傳來反饋,清一色的沒有。能排查的院方逐漸減少,靳演心生疑惑,懷疑是最初得到的信息不對。

再往下排查無疑是大海撈針,頂好的醫院內都沒有,下面大大小小的醫院多到一時半會查不完。靳演有心,但是時間不等人。

他正愁如何從何霖笙口中撈點消息,對方就自己送上門了。

這麽說來,兜兜轉轉,他還得隔空感謝下吳尚源。要不是他,何霖笙也不會找他來交心,傾訴郁悶。

靳演面不改色,佯裝不在意,“那不是在幫他?你出錢幫他們治病。”

何霖笙苦笑,搖搖頭,“話是這樣說,但素眠知道了又如何,我拿父母威脅他不止一次,再好的事也成了壞事。”

靳演頓住,嘆氣。他一嘆氣,何霖笙臉上的悔意更重,他突然放下酒杯向靳演靠近,“神醫,你會幫我的對吧。”

靳演見他這副模樣,陷入沈思,“我想想。”

何霖笙頓時酒也不喝了,滿臉希冀地看他。

靳演慢慢開口,“首先,他的父母你不能放走,但也不能再關著,要找個合適的時機讓他們成為你和素眠關系的緩和劑。”

靳演隨口胡謅,盡可能站在何霖笙的角度去套他的話。何霖笙察覺到不對勁,不過他也說不出是哪裏,只能病急亂投醫,皺眉道,“萬一我把他父母放走了,素眠逃跑了怎麽辦?”

小小一個別墅怎麽可能關的住人,就算關得住,關得了一時,關得了一輩子嗎?

何霖笙雖不是好東西,但他不犯法,還妄想素眠愛上他。

所以關太久是不行的。素眠的父母這個把柄必須在他手中。

何霖笙害怕。

這時,靳演看出了他的不情願,問道,“你相信我嗎?”

何霖笙看過去,發現靳演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靳演的五官很深刻,眼窩立體偏深,看人時,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何霖笙想到對方幫他的種種,沈默再三,點了點頭。

靳演說,“我幫你。”

何霖笙心底生出不妥,這時,男人又補了一句,“我要你的幫忙。”

何霖笙捏在杯子上的手指收緊,連忙問道,“你要什麽。”

這次換成靳演猶豫,良久,他環顧四周,附耳到何霖笙耳旁說了什麽。何霖笙雙眼一亮,立刻拍板,“成交。”

有來有往,靳演對他有所求,才是最好的合作狀態。

兩人又交流了許久,這次靳演較為輕易地從何霖笙口中得出了素眠父母所在的醫院,並且對方還答應改日帶他前去探望。

素眠的父母不知何霖笙和素眠之間的糾紛,對他的態度還算友好。

何霖笙對此事拍板,親自將靳演送了出去。

見靳演走遠,背影消失在長廊深處,何霖笙眼底的酒意清醒不少。他獨自又回到包廂內,望著亂七八糟的桌面開始策劃。

他要同靳演進一步合作,對方提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僅僅是希望他能夠在靳家長輩面前多為他美言兩句,看來靳家內部也不太平,怪不得靳演要同他打好關系。

何霖笙如此想,又叫了酒,在房間喝了個昏天黑地。

靳演出了門,快速駕車離開。

在返回別墅的路途上,他撥通電話給之前交代的下屬。系統安排的背景很幹凈,沒有任何家族權力糾紛,他有兄弟姐妹,但內部關系和諧,互不打擾,家主之位更是早早定好了他,眼下只是。他方才同何霖笙所說,只是單純想要松懈對方的警惕。

下屬很快接通,恭敬應下後,靳演著手安排,一是以防何霖笙打探他話語中的真實性,需要從內部向外撒布一些消息,二是他關心下屬詢查素眠父母的下落。並再次詢問了何霖笙所說的那家醫院。

靳演得到的回覆同之前相同,經過下屬的排查,那家醫院並沒有素眠的父母。

靳家背景雄厚,不可能得到假消息。一定是何霖笙隱瞞了東西,看來他要再好好撬一撬對方的嘴巴。

不過事情進行到這一步,距離將素眠帶走不遠了。

靳演甫一到家,車剛停下,二樓便有道身影扭頭下樓,但靳演進門也沒看到素眠前來迎接,直接換鞋走進客廳,才發現好生生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看電視的人。

他心不在焉的屬實太明顯,連電視上播放的廣告都沒跳過。

“在想什麽?”

靳演將外套遞給跟在身後的傭人。傭人光速離開,偌大的客廳轉眼就剩兩人。

素眠撥弄遙控器,他還有點沒適應新身份,不知道該拿何種態度對待靳演。太冷了不行,太熱情了,他又做不到。

被何霖笙弄得冰冷的心重新開始跳動,只是素眠已經變得有點膽小,雖然靳演毫不猶豫地接近他,幫助他,但他目前能做到的似乎也只有聽到他回家跑下樓,到沙發上等他。

況且,素眠順了順頭發,眼下也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機。

他連自由都沒有。

靳演不知道素眠所想,他只看到他的眠眠比之前更為主動,願意下樓接他,是真心實意的那種。

靳演打心底開心。

他在素眠旁邊坐下,素眠不說話,他也不說。他天生話少,眼下這樣靜靜享受安靜的陪伴也不錯。

素眠用餘光偷偷看他,他能聞到男人身上有點酒氣,這令他心生少許害怕。

畢竟何霖笙總是愛燈紅酒綠。

靳演許是察覺到他所想,自顧自地交代,“被何霖笙叫出去喝酒,只喝了幾口。”

素眠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沒應聲,只是豎起耳朵聽男人繼續說。

“為了你的事。”

我的事?

素眠思緒一頓,隨即回神。男人本就是借這個才進入別墅將何霖笙趕走的,這樣也對。

他點點頭,想說什麽又憋了回去。這時,靳演看他,素眠憋住的話又忍不住冒出來,“何霖笙不是個好東西。”

靳演點頭,表示他知道。

素眠的手指卷起發絲,沒看男人,垂眸看膝蓋,又比方才小點的聲音說,“你別學壞了。”

本能的,除了他的事情,他不希望靳演同何霖笙有任何接觸。

靳演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搖搖頭,“不會。”

素眠看向他,直勾勾地看,看進男人的眼底,想從中分辨出真假。

靳演猜出他的心思,嚴肅道,“學壞了,你會跟我分手。”

素眠楞住,如此冷酷的人說這種話真的有種違和感,但又格外真誠,他忍不住笑出聲,心底的顧忌煙消雲散,“對,所以你千萬不能學壞。”

靳演又應下。

素眠這才滿意。他發覺男人對他當真是百依百順,目前是,這感覺還不錯。

或許這場不合時宜又情理之中的戀愛,他可以做自己。

素眠擡手關了電視,他同男人並排坐了十多分鐘,兩人硬生生地看了好幾個廣告,誰也不說換。

眼下他心情不錯,對靳演勾了勾手。

靳演望他。

素眠湊近,在他的耳旁說話,溫熱的呼吸讓男人耳朵紅紅,“我累了,抱我去睡覺。”

話落,他的雙手主動勾住靳演的脖頸,在對方逐漸滾燙的眼神中,看了眼靳演的唇,輕輕啄了下。

“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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