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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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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痛,好痛,爸爸救我!”

趙玉白叫個不停,穿透力極強。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的趙先生連忙跑向進人圈,攙住自家omega。

趙先生不是傻子,一眼察覺到問題,苦不堪言。良久,才苦著臉,對靳演說,“上將大人,夫人的,夫人的腳...”

靳演裝傻,在趙先生的多次哀求下才將目光移到下方。

他說:“抱歉。”

說罷,他單手攬住唐綿,將人帶到旁側。

趙玉白終於得到解放。他打小就是家裏的小公主,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一點點痛都吃不了。想到這,他嘴巴一撅,掉下眼淚。

“爸爸,他踩我。”

趙先生眼睛瞬間瞪大,他急切擺手:“沒有,沒有的事。”

趙玉白不可置信,“爸爸,你明明都看到了,就是他踩我啊!”

他指向唐綿。omega臉皮薄,側過頭。方才他確實察覺到腳下有什麽東西,但是alpha的手錮在腰間,他無法移動。

想必這正是靳演的意思。

唐綿抿緊唇,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埋在alpha的胸口,視線越過層疊的衣襟觀察靳演的神情。alpha沒什麽情緒,似乎眼前的場景盡在掌握。

趙玉白不懂人情世故的指控令趙先生心生惶恐,他手忙腳亂去捂趙玉白的嘴巴,腦袋分心思考如何挽回眼前的局面。趙先生飛快道:“一定是玉白看錯了。”

靳演疑惑:“玉白?”

趙先生拽身前的omega,趙玉白嗓門比方才更大。在他的世界中,只要大聲說出口就會有人按照他的意願行事,如果沒有,那一定是聲音還不夠大。

靳演被吵得的腦袋痛,略帶慍怒道:“他都說沒有了,想必是趙先生的認知出了問題吧。”

這下趙先生徹底急了。他顧不上緊巴巴的禮服,單手扯住趙玉白的衣擺將人扯下來,頭搖的如撥浪鼓。

趙玉白卻很認可靳演的話,“對,是爸爸的錯,我都說有了。”

靳演非常善解人意,“既然如此,那我向二位道歉,一切都是我的失誤,我無比愧疚。”

他說這話時,眼底依舊沒什麽情緒。在場的眾人將眼前的一幕看進眼底,心中有了抉擇,他們皆知事情的起因,在靳演的場子上自然為alpha打抱不平。

剛得到道歉的趙玉白正要得意,猛然發現事實不如自己所願,方才平覆的眉頭再度皺起,他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上將大人都道歉了,憑什麽還說我不是。”

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難看到極點。本就不知如何是好的趙先生嘴巴大張,“啪”地給了趙玉白的嘴巴一下。

“你給我閉嘴!”

場面一度安靜。

靳演微不可查地挑眉,見趙先生朝他看來,擺擺手,再次說道:“感謝趙先生維持宴會的安靜。”

趙先生明顯用了力,手心都紅了。

不過只要靳演願意原諒他也沒什麽。趙先生討好地對alpha笑。靳演看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計前嫌道:“我知道您的omega並非故意所為。”

趙先生的笑容真切不少,他瘋狂點頭。都怪他,是他揣摩錯alpha的意思了。

靳演若有所覺:“只是我承受不住任何破壞我和我夫人關系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再有合作了。”

話落,靳演揮揮手,不願再同趙先生浪費時間,破壞宴會的氛圍。話說到這,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沒人會同偷聽談話還試圖揣摩他心思的人成為合作夥伴。

方才一直沒動靜的侍從快速上前,架住趙先生,在對方發瘋前將人帶離宴會現場。期間有侍從去攙趙玉白的手臂,被omega甩開。趙玉白明顯還想再說什麽,只是四周眾人眼神實在不算好看,湧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趙玉白拿侍從撒氣:“我自己可以走。”

他提起裙擺,艷麗的紅宛如流逝的水,蕩向門邊,同趙先生不太靈活的身影混成一團。趙先生似乎沒料到事情會成為眼前的樣子,他同不服氣的趙玉白爭吵。爭吵聲愈發遠,最終成為重新響起的音樂聲中最不起眼的背景。

靳戲成遙遙看著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舔唇嘲諷:“我哥哪有那麽好拿捏。”

玉清在他身旁,被靳演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處理方式嚇到,捏緊了膝蓋上的禮服布料,心裏方才湧起的一點不明不白的念頭盡數壓進心底。

他附和靳戲成:“你可要好好表現。”

沒關系,他還可以嫁給靳戲成。

靳演重新換了杯酒,柔聲問身側的唐綿:“你還好嗎?”

當alpha垂眸時,唐綿才能正視對方的雙眸。烏黑的瞳孔中只有他怯怯的身影。唐綿深吸一口氣,僵硬的面周放松,露出對鏡聯系很久的笑容。

“我很好。”

靳演對他笑了下,放開對他的束縛。周身的賓客又恢覆原本和諧的模樣,仿佛方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只是方才夾雜在人群中的一些穿著華麗的omega悄悄離開,或者隱沒進角落,不再靳演二人身前尋找存在感。

趙玉白的下場,正是在給他們看。

靳演見狀,笑容更為真切。他就說,在場都是聰明人。

同賓客的閑聊告一個段落,在後方的樂團演奏第二首音樂之前,靳演借故稍稍離開。他回到二樓的休息間,唐綿緊跟其後,不過他是真的有些不適,去了洗手間。

alpha站在透亮的落地窗前,旁觀樓下的推杯換盞,在身後傳來開門時,回頭詢問:“查到了嗎?”

副官上前一步。他停在靳演半步遠的地方,恰好可以看見樓下的場景,又不會令alpha感到逾越。

“查到了。”副官地上一份資料。資料很薄,內容精簡有力,直言兩位當事人之前的關系。“雖然兩人相處非常隱蔽,幾乎不再校內獨處,但依舊留下了不少證據。”

“所以?”靳演翻閱。

副官:“北辰用玉清應當是戀人關系,關於玉清的身孕,極大可能不是靳戲成少尉的。”

他作為正經在職軍方,無權因為私事調查聯邦民眾的住院信息,但是從病人口中打聽玉清之前前來檢查的日期還是非常方便的。副官附上有力證據:“在同戲成少尉去醫院檢查前,玉清早已去過婦產科,並查出身孕了。”

“資料上有其在小藥店購買保胎相關物品的記錄,比如存儲alpha信息素的儀器。”

證據確鑿。

靳演將資料對折,折成漂亮整齊的小方塊,在副官不解的眼神中,戳進他的手心。

“我知道了,丟掉吧。”

副官頷首,“收到。”

說罷,他擡腳欲走,想起什麽,快步走至窗前,說道:“已經按照您的指示邀請了北辰參加慶功宴。”

靳演點頭,對副官的辦事能力給予嘉獎。餘光一掃窗外,註意到某處角落時,拍了拍副官的肩膀。

“夫人想必快好了,我同你一起下去。”

副官對alpha改變註意不置可否。休息室的門再次關上,方才的話被吞沒,消失在空氣和兩人的嘴角。

唐綿從洗手間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男人,他快步上前,對靳演笑笑。長時間的假裝令他感到少許疲憊,用冷水冰過額角才稍稍緩和。他劉海處被水沾濕,靳演註意到,從口袋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方巾,環視四周,俯身。

兩人所在的角落還算偏僻,唐綿躲了一下,便閃開目光沒再躲。

靳演的動作很輕,用方巾吸掉水珠,輕輕按壓。期間他察覺到唐綿的疲倦,輕聲詢問:“很累嗎?”

唐綿的思緒正在神游,聞言頓了下,不適應地眨眼,睫毛輕顫,“沒,沒有。”

話畢,他往後撤了半步,他怯怯地看alpha,“已經好了,謝謝您。”

靳演的手還停在虛空,omega的行為並未令他生氣,他借助頭頂的光觀察唐綿的神情。omega明顯是對他突然的親切生出了防禦意識,哪怕他並沒有惡意。

只是逃避不是好辦法,靳演對折方巾,放進口袋。他動作自然,沒露出什麽多餘的情緒,“是很討厭嗎?”

唐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楞了下,“什,什麽?”

不是的。他連連擺手。

頭頂的光並不紮眼,虛虛籠罩身前的alpha,將他身上的白色西裝變成灰色。唐綿眼底一暗,說了出來,“不討厭。”

“不討厭上將大人,”只是,他不敢同靳演對視,他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一點不對,但他不敢說不敢問,只當感覺錯誤,“在沒人的時候,我們不用演戲。”

“演戲?”靳演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擺,他的視線輕輕落到唐綿眼底,聲音也輕,“誰說現在是演戲了。”

話落,他不等唐綿反應過來,笑了下,率先離開了只有兩人的隱蔽之處。

唐綿一次次被震驚,他望著對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上將大人是什麽意思。

與此同時,躲在衛生間內的玉清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腦海中重覆聽到的疑問句,“演戲?”

所以他們只是演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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