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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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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趙先生一路快跑,直到跑出酒店會廳,到了大堂的角落才微微松口氣。

他年紀大了,呼吸帶喘,找個軟椅窩進去,急促地平覆兩下才緩過勁。

他動作偷偷摸摸,左顧右盼好一會兒才摸出光腦打開通訊頁面。距離方才的偷聽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趙先生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猜到了靳演上將和唐綿之間可能是合作關系,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聯邦家喻戶曉的上將大人居然喜歡給omega當狗?

不過如此一想,到也能夠解釋之前上將大人不近情愛的緣由了,原來是由於追求他的人都太卑微了,看來反過來才是正確的。

趙先生心中有了定論,打開自家omega的通訊,接通的瞬間,捧著光腦往酒店外走。

過兩日的慶功宴,他勢必要將自家的小o和靳演上將湊成一對,而且他家小o也不用像之前一般裝乖,帶著嬌縱的本性出演就能俘獲上將的心。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趙先生興奮地握緊拳頭,消失在大門入口處。

在他走後,一輛小型飛行器從門外駛過,駕駛位上被白月光安撫好的靳戲成滿臉春光,同身旁的玉清發誓,“我今天晚上就去問我哥怎麽回事,他從小到大什麽都順著我,今天應該是怕沒法解決,才做了這種選擇。”

玉清正低頭刷光腦,各大平臺上鋪天蓋地都是靳演和唐綿大婚的消息,他的指尖戳進唐綿那張同自己無比相似的臉內,他有點咬牙切齒道,“嗯。”

靳戲成輕咳了聲,說,“我先給你送回去,再回家。你好好等我消息,等今天我把這些都解決了,明天我們去約會,順便商量下咱兩大婚的日子。”

聽到這,玉清的臉色才有點好轉,他擡眸,恩賜般賞了靳戲成一個笑容,alpha登時笑成傻子,樂呵呵地給玉清當免費接送員。

只不過再將玉清送到家後,靳戲成並未如他所說直接回家,他扭頭跟幾個約好的狐朋狗友去了酒吧。

一場失敗的婚禮下來,天色已漸黑,他覷了眼光腦,發覺靳演依舊沒回覆,便理所應當地選擇了娛樂場所。

聒噪的音樂聲之中,靳戲成同幾個alpha醉倒在桌面上,他還算能喝,面上紅得不行,身子還沒發軟,爬起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冰涼的酒液過肚,靳戲成一把攬住身旁alpha的肩膀,笑嘻嘻道,“你知道不,玉清終於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好友喝的腦袋暈乎,給他一下,含混不清道,“誰?玉清?玉清還是唐綿,你說清楚點?”

在他們以往的偷偷聚會中,靳戲成不止一次將唐綿當成了玉清,臆想暗戀多年的白月光終於跟自己在一起的戲碼。初次他們還當真找玉清求證,被罵以後便不再相信靳戲成。

事實證明,不相信是對的,因為學校的高嶺之花玉清根本就看不上靳戲成這種混子alpha。

也就唐綿,不經人事,單純好騙,被靳戲成用一點時間和花言巧語就泡到手了。

念及此,靳戲成的好友戲謔一笑。

靳戲成見狀不樂意了,他用手肘撞回去,醉醺醺道,“是玉清,你也不想想,如果是唐綿,這個時間點我怎麽可能出來和你們喝酒。”

跟唐綿在一起時,靳戲成雖說依舊混子模樣,但到底會礙於對方和玉清相似的面孔,聽一點點話,比如偷摸喝酒,出來泡性感小o。

靳戲成笑了下,他又撞了撞好友的肩膀,邪氣道,“你說玉清多久會跟我睡?”

跟唐綿處了三年,別說親嘴了,拉手都少了可憐,給他憋得總是不得已在外面亂搞,現在換了一個,不得狠狠找補回來。

靳戲成露出興奮的笑容,記起玉清的話,又補充道,“我覺得快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想跟我結婚,他跟唐綿可不一樣,他熱情得多。”

好友都不拿睜眼瞧他,只說,“你悠著點吧,舔狗。”

靳戲成不以為然,灌下最後一口酒,拍了下好友毛茸茸的腦袋,“走了。”

隨即他又招來適應生,指了指桌牌,習以為常道,“單子跟平常一樣,記到我名下,月末了我讓我哥的副官來結賬。”

說罷,靳戲成甩甩手裏的飛行器鑰匙,瀟灑地出了酒吧。

他現在要回家好好問問他那位便宜哥哥,到底為什麽要跟唐綿結婚,如果順利的話,今晚上就能毀掉這樁不該存在的婚約,好讓他不知好歹的前任嘗嘗臉面盡失的滋味。

與此同時,靳演的副官駕駛飛行器停在首都星中央醫院的門口,註意到並肩從門內出來的兩人,按下了艙門開關。

“上將大人,狀況如何?”

靳演含糊其辭,“沒什麽區別。”

副官不動聲色地蹙眉,想起飛行器中還有一位omega在,一視同仁地詢問,“唐綿先生的父親還好嗎?”

唐綿楞了下,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呆呆地回應,“還好。”

說罷,他越過飛行器窗戶看向是窗外,天色徹底黑了,只剩下首都星五彩斑斕的光,他看了一會,腦袋倚住舷窗,半闔眼皮。

在幾個小時之前,婚禮敬酒結束之後,他同alpha送走了賓客,隨後alpha提出來醫院,恰好他要為爸爸補繳醫藥費,便跟著來了。

就是不知道alpha來醫院是為了什麽。

靳演倚在飛行器的後座上小憩。作為alpha,他的感官天生敏銳,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唐綿的視線,但眼下兩人的關系並不適合過深地交流情況,所以他佯裝並未察覺,自顧自地休息。

其實也並非什麽大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靳演作為一個外來的任務者,也要受到小世界原本運行規律的影響,即alpha具有易感期,對omega也有極強的需求。

但多年來,他忙於工作,從未同任何omega建立過任何私人的或者合作性質的情感需求,所以一直依靠醫院的抑制劑來過活。但他的精神力等級實在是太高了,全聯邦也不過十幾個s級alpha,大部分都有了相適配的omega進行結合,緩解易感期和往日的需求。

只有他,長期使用抑制劑,導致身體產生抗性,藥效進一步削弱,在更加適配s級alpha的抑制劑出來之前,醫生建議他趁早找到合適的omega進行結合。

念及此,靳演不留痕跡地向唐綿的方向投去目光,末了,又收回。

不,還不到時候。

副官透過後視鏡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抿了抿唇,一言未發。

飛行器之中重新陷入寂靜,三人心思各異回到了靳家別墅。

在靳演高升之後,靳戲成跟隨他一同遷到了首都星富人所居住的別墅區。偌大的別墅只居住了兄弟二人和負責衣食起居的bate管家。

今日婚禮結束後靳演向唐綿發出邀請,直言培養夫妻感情,更為重要的是保持同進同出的美好夫妻假象。唐綿原本是拒絕的,但念起光腦上一連串的欠費記錄,還是咬咬牙同意了。

不過在點頭之前,他希望靳演向他雙方都可以嚴格遵守合約守則。

alpha表示沒問題,甚至隱隱懷疑唐綿是否可以,如此態度令omega放心,畢竟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omega,擁有如此一份高薪的工作,老板對他百般挑剔才令人有真實感。

飛行器在靳家別墅的草坪上方懸停,機器運行的轟鳴聲吵醒了癱倒在客廳地板上,喝的爛醉的靳戲成。混子alpha一溜煙兒爬起身,踢踏拖鞋扒開大門,大喊一聲,“哥,你回來了!”

他很少這般熱切,除非有事相求。

靳演沈默的精神有所亢奮,他率先踏下懸梯,同別墅門口的靳戲成對視。

“哥!”

從小到大把靳演當便宜哥哥的靳戲成諂媚地叫了聲,他醉醺醺的眼神不太清晰,遠遠看見飛行器中後面出來的人時,楞了下,喊道,“玉清?”

他嘴比腦子快,“哥,你怎麽跟玉清在一起?”

說著,靳戲成往前走兩步,隨即反應過來,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玉清,而是被他嫌惡拋棄的前任唐綿。

靳戲成一改好臉色,喝醉的他說話比往常更難聽,“哥,你帶他回來做什麽?”

“你還嫌我不夠煩嗎?”

話音未落,靳戲成三兩步跑到靳演面前,他比男人矮半個頭,又被迫退了半步,微微擡頭看靳演。

多年來的有求必應慣出了他的蠻橫態度,話還沒出口便伸手去拽後面的唐綿,試圖靠自己的蠻力將人丟出去,但還沒碰到就被靳演抓住了手臂。

常年進行機甲訓練的alpha力氣大得驚人,令靳戲成幻視白日婚禮上的一幕,本就難看的臉色直接黑了兩個度。他咬緊牙關說話,生怕下一刻一個不小心連帶他的好哥哥一起揍了。

“靳演,你是什麽意思?”

靳戲成直呼大名,靳演眼皮都沒掀,示意他有話快說。

靳戲成的心底憋了一口氣,“我說了很多次了,將這個!我討厭的omega解決掉,你是聽不懂嗎?”

為什麽不僅沒解決掉,對方還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他的地盤。

哈?靳戲成猛地掙開,反手抓住靳演的西裝領口,他的雙手讓西裝變皺,面無表情的男人翛然皺眉。

他穿了一天都平整如新的西裝。

靳演面露不愉,“松開。”

靳戲成還在說,“靳演,差不多夠了,結個婚鬧鬧,玩夠了就趕緊讓一切回歸正軌,你也不想我們靳多這麽一個低人一等的omega吧?”

話落,他陰惻惻地看一眼唐綿。刻在骨子裏的本能還在作祟,唐綿偏開頭,不去看也不敢聽。剛分手的他對靳戲成的一切都很敏感,明知對方是個渣男,潛意識內對時間成本的挽留還在勸他同對方和好。

不可能了。唐綿心想。

這時,靳演重覆方才的話,“放開。”

靳戲成被他三番五次不回應弄得惱怒,他說,“ 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家,怎麽能讓一個外人隨便進!”

靳演冷笑,一手掐住靳戲成的下巴,力度之大,靳戲成甚至聽到了骨頭錯位的牙酸聲。

alpha毫無留力,猛一扼住靳戲成的下巴,便將人往後扯,對方的身體不得已向外走,以免脖子被扯到受傷。只是被掐住下巴的感覺當真不好受,靳演力氣大得好像要將裏面的骨頭捏碎,靳戲成疼得直抽氣。

靳演將他的話如數奉還,“是啊,你應該看看這是誰的家,然後再決定沖誰搖尾巴,又沖誰齜牙咧嘴。”

靳戲成吼叫不帶停頓,從牙縫往外擠字都爭一個理直氣壯。

“我家,這是靳家,靳家就是我家,有什麽不對!”

話落,靳演冷笑。這麽多年來,由於強制要求在任務正式開始前不允許幹涉和插手主要角色的行動,所以他對靳戲成有求必應,也算得上另一方面的懶得搭理。

只不過沒想到對方會愚蠢到如此地步,他怎麽不會動動腦子想想,就憑他這股自以為是狂傲勁,他怎可能真心對他,不提前為自己的以後找出路,真是蠢得可怕。

靳演懶得同蠢貨掰扯,用力將alpha甩開,在對方試圖再次瘋狗般糾纏時,暗示意味極強的眼神給到了副官。

副官常年跟隨靳演,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精準地判斷出上司的指令,他單手舉至胸口,畢恭畢敬道,“我會處理好,上將大人。”

話音未落,副官從隨身的公務提包中抽出紙巾遞至靳演手邊,alpha接過,動作熟練地拆開,擦拭手指。

他擦得很細致,一根根手指地擦,連指尖也沒放過。

被甩到地上的靳戲成見狀咬緊牙關,喝多了酒的他格外容易被激怒,“你在我面前擦手,嫌我臟?”

靳戲成一骨碌爬起身,顧不上身上的灰塵便要沖到alpha面前要個說法。旁邊圍觀全程的唐綿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嚇得連連向後退,隨即被擦完手的靳演護到身後。

“再來一張。”

副官了然,又抽一張紙巾交至上司手中。靳演接過後對omega攤開手心,唐綿察覺到他的意圖,小幅度搖了搖頭,“我不用。”

靳演說話直白,“沾了臟東西的灰塵帶回家就不好了。”

唐綿頓住,方才這一小會兒,他敏銳地察覺到了alpha對靳戲成的態度,同曾經他從靳戲成口中聽到的完全不同,什麽百依百順,小少爺,在這一刻盡數被碾成粉末,在唐綿接受紙巾,被靳演抓住手指細細擦拭時,一同擦去了。

副官沒在意兩人的微小互動,他站在草坪中央,直視面前不服氣的靳戲成。說實話,他也不清楚上司對這位繼弟的態度變化,不過上將大人的命令就是絕對的、不可違抗的聖旨。

副官垂下眼皮,上下打量靳戲成,很快得出結論,“請您快點。”

速戰速決,他還要回家準備後幾日的行程安排。

過於明顯的嘲諷令靳戲成的臉紅了又白,他惡狠狠且頗為不解地看一眼唐綿,啐了一口,拳頭一提就沖副官的臉面襲去。

只是很可惜,尚未走出校門的學生同多次在戰場廝殺的士兵完全沒有可比性,副官的動作又輕又快,下手狠辣,招式尖銳,只聽一聲吃痛聲,靳戲成已經被撂倒在地。

“現在會好好說話了嗎?”靳演雲淡風輕問道。

說完將註意力轉移到omega身上,對於靳戲成的回答他很是無所謂。

靳戲成咬牙切齒,被副官好整以暇地拽住衣領提起來,他用恨不得殺死人的目光質問,“你也要幫助他揍我?”

副官不痛不癢地回答,“我本就效力於上將大人。”

靳戲成氣得有點發笑,“好好,靳演你很厲害,你為了一個沒人要的omega連自己的弟弟都打,很好,你也是。”

靳戲成雙手拉扯副官扼住他脖頸的手臂,副本比他高上半個腦袋,他不得不踮起一點腳尖。靳戲成發了狠,他恨恨地掃視全場,威脅道,“你要是不跟這個omega離婚,我就離開靳家!”

靳演向來維護靳家的名聲,他不信對方會為了只見過一面的唐綿跟他決裂。

可誰知此話一出,靳演宛如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終於肯正眼看可憐兮兮的便宜弟弟,他說,“你確定?”

靳戲成心想有戲,“你一天不把他趕出去,我一天不會回來!”

說罷,他自以為抓住了靳演的把柄,沒成想,高大的alpha舒心一笑,對副官招招手。下一刻,靳戲成就被丟到了靳家的草坪之外。

靳演笑了下,“好走。”

被護在身後的唐綿沒料到事情的走向會成眼前的這副模樣,生怕是因為自己攪得靳家不得安寧,連忙去抓靳演的衣角。

“上將大人,我在外面有租房子,回去住也可以。”

才嫁入靳家不到一天,唐綿可不想背上什麽奇怪的名頭。

靳演猜到自己過於激烈的舉動令omega產生了不好的想法,所以他稍稍反思,決定這邊也稍稍放緩動作。他對氣憤的靳戲成補上一句,“給你三天時間,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總歸經過二十多年的培養,靳戲成的一切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翻不出浪花。

說罷,靳演不再給他好臉色,對唐綿相敬如賓地示意對方率先進入別墅。

omega回頭望了一眼,遙遙夜色中,只見相戀三年的alpha如戰敗的野狗,衣衫淩亂不堪地捂住被打傷的嘴巴站在原地。期間,對方註意到他的目光,極具威脅意味地對他比了個中指。

唐綿頓時有點恍然,他在靳演的聲音中回神,又看了眼身旁衣衫工整高貴的男人,踏入了燈火通明的別墅。

副官離開前將靳戲成驅趕到了別墅區外,並且取消了他的身份權限,沒收了他的飛行器。將沒有效用的磁卡再度交到靳戲成手裏時,副官說,“上將大人讓我告訴你,好自為之。”

靳戲成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正欲說些什麽反駁,副官駕駛飛行器消失了。

他懵圈地註視飛行器的影子愈來愈小,眼中只剩別墅區外長長的馬路,終於忍不住暗罵一句,“艹。”

“這都他媽地什麽事啊。”

靳戲成生氣到無語,從皺巴巴的西裝口袋摸出光腦通訊器,翻了一圈試圖聯絡朋友來接他,發現哥幾個都還在酒吧昏睡。

無奈之下,他查閱光腦的餘額,叫了輛飛行器將自己送回到酒吧。

只是人倒黴時好像哪哪都倒黴。

甫一踏入酒吧,向來對他笑臉相迎的侍應生將他直接帶到了結算的前臺處。

“靳先生。”

酒吧老板出現,揮揮手讓侍應生退下,自己同靳戲成面對面交流。

靳戲成大學三年半幾乎在這家酒吧住下了,他摸了下鼻子,哈哈笑了下說,“別叫這麽生疏,我們什麽關系。”

說著,他掃到墻壁上的反光飾品,不甚自在地整理衣物。作為靳家人,靳戲成很少這麽不堪。

真該死。

酒吧店長也註意到alpha身上的灰塵痕跡,更加篤定了心裏的猜測,斟酌用詞說道,“其實在剛剛,副官大人來了一趟。”

靳戲成明面上的哈哈突然頓住,他的笑容快速收攏,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追問道,“他來做什麽?”

酒吧老板摸了摸腦門,酒吧內開了恒溫機,他並未出汗,只是借助動作來掩飾尷尬,“副官大人說,靳演上將暫時停了您的資金來源,近一段時間的消費,都由您自己來支付。”

話畢,老板又擦了擦虛汗。不過他只是表面低姿態,實際上要錢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所以還要麻煩您付一下今晚的酒錢。”

靳戲成心裏咒罵,面上不顯。他不好壞了和老板之間的關系,默默回憶餘額。末了,對老板說,“等下。”

話音未落,靳戲成回到喝酒的一桌,醉醺醺的狐朋狗友還躺在原地,亂七八糟的睡姿看得靳戲成腦袋疼。

他先是翻出光腦,快速查詢各種和靳演互通的賬戶,全部禁止使用,好好好,唯一能動用的只有他的私人金庫和光腦餘額,加起來還不過幾瓶洋酒錢。

“艹。”

靳戲成又罵了句。心裏盤算著怎麽也不能只讓他自己付錢。念及此,他挨個摸狐朋狗友的光腦,硬是破解了幾個密碼,湊出了一頓酒錢。

付完錢,老板的臉色好看不少,頂著一張笑臉將靳戲成和不省人事的狐朋狗友送出門。

“可以去那邊等候。”

侍應生指了指酒吧旁邊的小巷子,明面上關心幾人,實際上是怕他們擋住酒吧大門,壞了今晚上的生意。

對一個小小的打工人,靳戲成沒什麽好臉色,他比劃下拳頭,將人嚇走後,啐了口。

說罷,他單手摸了摸臉頰,被副官一拳搗出的傷口隱隱作痛。靳戲成齜牙咧嘴地摸了摸,不知道自己怎麽混成這麽個模樣。

都怪唐綿,真是招人厭的omega。

靳戲成緩了緩,通知狐朋狗友的家裏人來接。只是這大半夜,所有人都有地方可去,他能去哪?

找個酒店?

不合算,但也不是不行。

不過,靳戲成腦筋一轉,有了更好的主意。

這個主意非常好,好到讓他止不住笑出聲。

靳戲成蹲在馬路邊,打開聯系人列表,指尖動了動,點開玉清的頭像。

“寶貝,睡了嗎?”

深更半夜,玉清回得很快。

“什麽事。”

靳戲成想都沒想,謊言脫口而出,“我和我哥談妥了,給你準備個驚喜。”

“地址發來,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說罷,他興奮地翹腳等待。玉清沒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畢竟誰人不知靳演上將對靳戲成宛如親兄弟。

只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靳戲成口中的驚喜是他自己。

玉清開門時,漂亮的臉上浮出明顯的慌亂,他身上的衣物都未穿戴整齊,急切地抹了把臉。

“你來做什麽?”

從酒吧出來時,靳戲成又順了兩瓶小酒,路上叫了個飛行器。乘坐時,盡數灌到了嘴裏,眼下又成了醉醺醺的模樣。

“嘿嘿,寶貝不想我嗎?”喝醉的靳戲成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他直直往玉清身前湊。

玉清動作一頓,察覺到哪裏不對,問道,“你喝酒了?”

“對,喝了不少,很想你。”

醉鬼的情話都是耳旁風,玉清聽都沒聽,只問,“你喝醉了,第二天還能記起前一天的事嗎?”

靳戲成想了想,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腦子有些遲鈍,但依舊乖乖回答了玉清的問題,“不能。”

玉清頓時放松下來,不過仍然擋在門前,緊緊掩蓋門縫後的場景。

哪怕喝醉了酒,靳戲成也不算完全的傻子,他略顯疑惑地詢問,“為什麽要擋著?”

玉清心裏一涼,正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念起什麽,眉頭一挑,揚了揚下巴道,“你在問我?”

玉清說,“我做什麽還需要向你解釋?”

此話一出,輪到靳戲成打個哈哈求饒了。alpha連連擺手,“沒有的事,你聽錯了。”

靳戲成的眸裏滑過不愉的光,但在酒精的沖擊下很快被他拋之腦後,他狗般湊上去,“所以今天我能在你這過夜嗎,寶貝?”

話落,他期待地看向玉清。omega故作姿態,好一會兒,才安撫性地拍了拍靳戲成的臉,“當然,不過房間比較亂,你先等我收拾一下。”

說罷,玉清假笑一下,“嘭”地關上房門。

靳戲成靠住墻壁,在口袋摸了摸,摸出來個空酒瓶,擰開瓶蓋往嘴裏使勁倒了倒,只能嘗到一點酒味。

“沒勁。”

不過一會就有勁了。

他回憶omega方才的穿搭,不愧是學校的高嶺之花,當真是性感漂亮,不知道比唐綿那個呆子強了多少倍。一想到馬上要跟如此的小o共度一夜,靳戲成就興奮地想叫。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玉清住在這種地方。靳戲成環視四周,只能勉強稱得上老舊的樓梯走廊,墻面的漆略略泛灰,腳下的地板還是聯邦早已淘汰的材質。

明明在他的記憶中,玉清背後的家族非富即貴,高低也算得上名門,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

靳戲成想不明白,不過他現在的腦袋也不允許他多想,他依靠在墻上略略打個哈欠,等待門內的omega收拾完畢。

殊不知在他眼裏冰清玉清的玉清正同一位alpha糾纏相擁。

玉清被吻得喘不上氣,他猛地推開alpha,擦了下唇,氣息不穩道,“北辰,夠了。”

北辰只松松垮垮套了條長褲,狹窄的客廳中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濃郁的烈酒味,聞一下就令人腿腳發軟。

玉清扶住身邊的矮櫃才堪堪站穩。他身上的睡衣堪堪蓋住大腿根,兩條滿是痕跡的大腿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氣中。

北辰掃他一眼,要笑不笑,“你看看你這樣。”

玉清撇過頭,夾著腿去拿沙發上的衣服,他將上衣丟到alpha臉上,“快穿上,走人。”

北辰斜眼看他。alpha長相邪魅,單眼皮,長眸,斜眼看過來像是狐媚子。見狀,玉清輕咳聲,語氣緩和了些,“你先走,等我把他哄好再找你,好嗎?”

北辰從褲子口袋摸出一支煙點燃,叼在嘴裏,懶洋洋地套上衣,“行啊。”

反正他早就將玉清標記了,跟別的alpha進行親密行為只會令他難受,他無所謂咯。

北辰穿好衣服,又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窗戶,拿起角落的信息素凈化劑四處噴了噴。他抽口煙,路過玉清時,隨手拍了下omega發軟的腰,“好好伺候他。”

玉清白他一眼,摸出光腦給北辰轉賬,“我給你錢,你去外面找個小旅館先住著。”

北辰比個手勢,攬過人親了下,手心在玉清的肚子上按了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走了。”

alpha推開臨街的窗戶,往下看了看,二樓距離地面並不遠,他單手翻過去,站到樓層的窗沿上,一點點蹭到邊側的水管,雙手一扒,跳了下去。

完美無傷。

守在窗戶口的玉清松口氣,待屋子裏的味道散的差不多,穿戴整齊,去給等待門口的靳戲成開門。

不過念起北辰方才的動作,玉清看著醉醺醺的靳戲成,心裏生出個可以快速讓自己嫁入靳家的好主意。

子憑父貴。

omega笑著將靳戲成迎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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