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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影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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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影衛(3)

影衛攥緊了手,謝聞的皮相甚好,他一笑,便是再冷硬的人都忍不住動容幾分,但影衛偏偏鐵石心腸,他道:“我有名字。”

影一雖然是代號,但只要他還活著,影一就是他的名字,影一的背後,也只可能是他。

忘記影一這個名字,如同背棄主子,影一做不到。

他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盯著謝聞,有了些鷹的影子,要不是影衛沒有內力,謝聞相信,影衛真的會動手殺了他。

他本來就是一把上好的利器。

謝聞輕笑起來,笑聲讓影衛的脊背繃緊,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遭受什麽,影衛慣會忍痛,但經歷得多了,影衛也會害怕。

指節順著影衛的脊背摸下去,一寸又一寸,影衛氣到眼睛發紅,卻無可奈何,腰窩被謝聞攢住,謝聞貼在影衛的耳邊道:“你真的覺得影一就是你的名字?”

他說話的口氣依舊漫不經心,裏面卻隱隱含著怒氣。

“是。”

影衛毫不避諱,即使惹怒謝聞,也在所不惜。

“很好。”謝聞咬牙切齒。

“要丟我進水牢?”面無表情的影衛嘲諷道。

依稀記得他將謝聞惹到暴跳如雷的時候,謝聞就是這麽處置他的。

“水牢?”

謝聞擰著眉,就這樣的別院裏面,居然還有水牢。

他一時失了神,沒註意到,腿已經擠進了影衛的身體間。

影衛不知道這樣的姿勢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只覺得萬分難堪,這個惡劣的少爺仿佛改變了招數,尋常的拷問手段影衛再熟悉不過,可一旦拷問變了味道,影衛就只剩下一臉茫然。

“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謝聞盯著面板上的臺詞,“你到底是喜歡影一這個名字,還是因為——”

謝聞的嘴角依舊噙著笑,“這是你的主子給你的,你舍不得?”

處在迷茫當中的影衛突然有了反應,他目光堅定:“是。”

明知道這會徹底激怒謝聞,可他還是斬釘截鐵說了是。

外面起了風,梨花被拂落,謝聞道:“那我偏要把你身上屬於你主子的一切痕跡覆蓋掉。”

謝聞笑得惡劣:“我說到就會做到。”

023:???

023:是叫你符合人設,沒叫你超過啊。

屋外梨花不知道落了多少,書房的門重新打開,被打發到長廊上的淩風和淩述看見,影衛是被自家少莊主抱出來的。

深知不該有的別問,得知少莊主現在不需要他們,淩風和淩述甚至沒有過去,就這樣看著兩人衣角交纏,越走越遠。

……

小心翼翼避開影衛身上的傷口,謝聞給影衛簡單清洗了一下,又將今天的藥換上。

影衛的頭發披散著,還在昏睡,但謝聞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他打開門,走到臥房與書房相連的長廊上,淩風和淩述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見他過來,都紛紛到了他的面前。

“少莊主,怎麽了?”淩述問。

淩述比淩風沈穩很多,謝聞看向他:“淩述,你去查一查,影衛背後的主子是誰。”

淩述不止比淩風沈穩,早在第一天發現影衛的時候,淩述就將影衛身上那個特有的標記拓印了下來,他向來考慮周全,只是原主沒有讓淩述去查。

一來他沒有那個興致,二來影衛肯定是棄子,只有影衛一個人不相信。

淩述沒有多問,只是抱拳道:“是,少莊主。”

淩述離開後,謝聞讓淩風帶他去水牢。

水牢在地下室,灌滿水的水池中央有個鐵籠子,被關進籠子之後,那個人的手腳會被鐵鏈綁住,沒有辦法掙脫,只能忍受著水浪一次又一次淹過口鼻。

無異於每次都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

“主子,是又要將那個影衛關進來?”

淩風剛剛說完,面前就有狂風刮過,反應過來的淩風目瞪口呆,少莊主居然硬生生將水牢拆了。

片甲不留,只剩下水流湧動。

多大的仇啊。

從水牢出來後,謝聞去了書房,他問023:【滿意了吧?】

查清影衛背後的主子是誰,是這篇文,火葬場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023一哽:【宿主你剛才夾帶私貨,不是夾帶的很開心嗎?】

怎麽到了這裏,就只會諷刺它?

劇情裏面可沒有讓謝聞氣急敗壞地去拆水牢,023都被他嚇得心驚膽戰。

謝聞沒有接話,他將那張用來寫名字的宣紙折好,帶回了臥房。

一來一去,沒用多少時間,他回去的時候,影衛還沒醒。

謝聞摸了摸鼻子,少見的有些心虛。

一直到日暮西垂,影衛才從床上坐了起來,謝聞就在離這張床不遠的地方坐著看書。

影衛眼睛幹澀眨了又眨,在謝聞手伸過來的一瞬間,將謝聞的手打落。

他沒什麽力氣,謝聞繞了繞手腕,再一次將手伸到影衛的臉上,影衛突然冷聲道:“別碰我。”

謝聞並沒有被這一聲嚇到,反而得寸進尺,手捏住了影衛的後頸,湊近了去看影衛顫動的睫毛。

比剛剛的距離還要近。

影衛抿著唇,臉色有點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熱的。

再這樣下去,也許會將老婆氣壞,謝聞這樣想,收斂了一點。

“蒼鶴。”

影衛沒什麽反應。

謝聞偏頭問:“喜歡嗎,你的名字?”

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有些顯而易見的狡黠與捉弄,比起上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人設簡直讓謝聞得心應手。

023:這局穩了!

“什麽?”

看起來,影衛仍舊對他的代號念念不忘。

“蒼鶴,”謝聞的唇角彎出一點玩味的弧度,“你自己選的。”

像是在顛倒黑白,影衛否認道:“我沒有選。”

他手指用力到發白,“只有影一是我的名字。”

他帶著滿身謝聞弄出來的痕跡,卻說只有影一才是他的名字,這難免有點讓謝聞生氣。

謝聞捧起影衛的臉,琥珀色的眸子同謝聞的眼睛撞到一起,當啷一聲,竟然是影衛被壓制得矮了一截。

少年雖然年輕,氣勢卻不輸一直在高位上的主子。

謝聞提醒他:“在書房裏,你自己選的。”

謝聞將懷裏的宣紙拿出來,展開,喚起了影衛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開著窗,屋外有梨花,影衛和梨花有關的也就是隱藏在梨花樹上殺人,但他不會想到會被按在梨花樹旁邊的書房裏。

隨時可能被那兩個護衛看見讓影衛繃緊了全身,大手從腰窩蔓延到握住影衛蒼白勁瘦的腰,這副軀體上有著太多的傷痕,舊傷新痕在上面交錯。

卻被人一遍一遍舔舐,親吻,結痂的泛著癢,被包起來的,又炸開了細密的疼痛。

癢和疼讓影衛難受極了,他咬住自己的舌尖,在口腔裏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正當他想要繼續用力的時候,又被手指蠻橫地開拓,夾著舌頭,唇邊有晶瑩落下。

他以為可以解放的時候,脖頸往上仰,看見了攤開在他面前的宣紙。

身後的人同他耳鬢廝磨,問他:“喜歡哪一個?”

他被刺激得氣性都出來了,喘著粗氣說:“都不、都不喜歡。”

“那就做到你喜歡為止,好不好?”

謝聞說到做到。

影衛雙腿發軟,差點跪下去的時候,終於狼狽地隨手指了一個。

蒼鶴。

蒼山上翺翔的鶴,鷹是別人的,鶴是謝聞撿回來的。

仔細看,還能看見宣紙上一些細微的痕跡。

謝聞知道他想起來了,無辜地問:“自己挑的,為什麽不喜歡?”

影衛攥緊了手,他佝僂著背,渾身氣到發抖,又被謝聞攬進懷裏,不知道摸了多少遍。

這個人的懷抱是溫暖的,目光和語氣卻是冰涼的,整個人惡劣至極,和主子完全不一樣。

謝聞放任影衛休養了兩天,淩述遞信回來說,有點麻煩,他要回一趟攬月山莊才能知道完整的消息。

謝聞讓他去了。

第三日,謝聞終於決定去看辛夷花。

淩風松了一口氣,他真怕到時候辛夷花全都開敗了,少莊主又來倒打一耙,說是他沒有提醒的緣故。

趕得上就好。

只是少莊主沒有騎馬入花林,那個撿來的影衛被他時時刻刻禁錮在身邊,連擡頭看辛夷花的時候,都有點麻木。

這一片全都是辛夷花,地上有不少的辛夷花瓣,全都已經碾落成泥了。

謝聞扇子不離手,一開,扇面上的桃花,倒是與面前的景致相合,淩風悄悄問:“少莊主,要不要屬下去折幾枝?”

“嗯。”

淩風淩空而起,因為是要給少莊主的,他挑了些在高處開的大的、漂亮的。

辛夷花繁盛,只不過三兩枝,就將淩風懷裏擠得滿滿當當。

淩風將那花遞到謝聞的面前,又被謝聞接過去,湊到了影衛的眼底。

影衛一怔,他不知道謝聞帶他出來的用意是什麽,影衛與這些花都無關,沾染上了味道都要好好清洗,否則便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梨花、桃花、辛夷花,在他心中,都是死物。

謝聞道:“抱著。”

這一次影衛的愕然更多了,淩風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聞以手做哨,聽見聲音的馬跑了過來。

謝聞抱著影衛上馬,他懷裏是影衛,影衛的懷裏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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